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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节
    两个人跑进屋子里的时候瞳瞳正惊恐的看着电视,一只披头散发的女鬼正从电视里往外爬。
    “贞子!?”曾被堂妹拉着欣赏了多国恐怖电影的卫时彦不由愣了下,还真有这么一只鬼啊。
    子娴不知道什么贞子不贞子的,只觉得不悦。
    之前把清弥打包流放混沌,子娴得了不少功德。
    虽然凶兽杀人不犯法, 但如果真有人能够制止凶兽也会有功德, 子娴......算是创下记录了, 身为凶兽去阻止凶兽, 变相证明了一件事,凶兽不灭世改做好事的话也有功德拿, 尽管功德对凶兽而言没有半点用处。啊不,还是有点好处的,那就是身上属于凶兽的气息会被隐匿,就算是神人当前, 在凶兽不出手的前提下都无法判断出别人是否凶兽。
    这好处跟没有没什么两样,或者说,有了还不如没有。
    可就算凶兽气息被功德给盖了,她就给人无害的感觉了吗?
    狼就算披了羊皮也还是掠食者。
    如今有人在她的眼皮底下吓瞳瞳,分明是太岁头上动土,老虎嘴里拔牙。
    子娴随手一团太阳真火过去,电视连鬼一同化为了一缕青烟。
    正准备收鬼的卫时彦:“......”女朋友太凶残,让身为男性的自己情何以堪?想英雄救美都没个机会。
    解决了凶灵,子娴瞅向熊孩子。“怎么回事?”
    瞳瞳也无语:“我只是看个恐怖片而已。”
    子娴默,这片土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太多,一个不小心就碰上了,瞳瞳......只能说她今天运气不够好。
    “这片土地上的鬼很多吗?”瞳瞳忍不住问,看个恐怖片都能碰上这种情况,这妖魔鬼怪得多丰富?
    “谁知道,不过听说过几天有百鬼夜行,我们可以去欣赏一下这个国家的鬼种类。”
    瞳瞳愣住。
    卫时彦:“......”这么养孩子真的没问题吗?
    子娴理所当然道:“多见识一点,以后就不会被吓到了。”
    最重要的不仅是长见识的问题,而是做为太古妖神,被鬼给吓着了,忒丢人。
    卫时彦很怀疑:“只是见识一下百鬼夜行?”总觉得以子娴的风格,今天是见鬼,明天就可能是见见魔了。
    “随便找那些鬼办点事,我算不出九鼎的位置了,这个岛国的鬼怪那么多,想来找个东西也不难。”
    那倒确实方便,但——
    “他们凭什么帮你?”卫时彦问,上个世纪,倭寇侵华,八年抗战,普通人打得激烈,华夏与岛国的阴阳师也没井水不犯河水,严格说,百年前,华夏修士与妖魔几乎跟整个地球的非人势力对上了。
    认真说起来,如今华夏的修士与妖族之间井水不犯河水,彼此之间也能够接纳的情况,跟百年前的事有很大关系。因为曾经并肩作战过,就算一方是人,一方是非人类,可在战场上将后背交给对方,对方也守住了的时候,过往种种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最关键的是,华夏的妖族和人族虽然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生物,但再怎么不同,都已经在华夏大地上一同生活了千万年,不论是为敌还是和睦共处,不论是人族还是妖族都得承认一件事:他们已经无法将对方在自己的种族文明里抹去,甚至在哪片土地上的文明根本就是人与妖一起创造的共生文明。
    三皇五帝与勾陈都曾想要解除这种共生,但结果大同小异:失败得彻底。
    总的来说,再看对方不顺眼,华夏的人族与妖族也绝对不会觉得外域的人与妖魔比已经与自己共生了万年的混蛋顺眼,甚至两相比较,反而会诡异的觉得那些湿生卵生、皮毛戴甲的家伙(两脚羊)还挺顺眼的。
    能够让在华夏大地一起共生了多少年就斗了多少万年的人与妖联手,足可见百年前那片土地上的侵略战争有多恶劣。
    而上个世纪战况激烈的结果就是倒现在都还没完全缓和过来,若非如此,子娴出国旅游,孙彬也不会把子娴的身份瞒得死死的,前科固然是主要因素,但也怕那些人不怀好意而对付子娴。别误会,孙彬绝不是担心子娴出事,全世界都可能出事,就子娴不会,他担心的是子娴被激怒过头,到时发动大攻击......地皮再洗一次的话,天知道这回能不能挺过去,如今的人间可不是远古时那种人类城镇稀少得跟一顷地里洒了一碗芝麻似的情况。
    虽然很希望子娴能够把那些家伙都给灭了,但孙彬也没把普通人都给牵连进去的心狠手辣,也就只能放弃。
    综合上述,卫时彦压根不认为子娴驱使得了日本的妖魔鬼怪。
    “如果是人族,我还真不一定驱使得了,因为人总有一些奇奇怪怪的观念,妖族的世界就简单多了,弱肉强食,强者为尊。这个岛国主要是鬼怪,妖不多,即便有也不是大妖,这一点我还是摆的平的。”子娴自信道。
    卫时彦不怀疑子娴的能力,别说日本的妖魔鬼怪,只怕整个人间界都没几个人能跟子娴一较高下,没见桃花源溜达的那些仙人见着子娴的态度,活脱脱的耗子见了猫。可他很怀疑日本的那些妖魔鬼怪禁不禁打,别到时候子娴打完了,妖魔鬼怪也死光了,那乐子可就大了。
    子娴没想那么多,而是将老屋方圆百里给清理了一遍,发现鬼怪还真不少,主要是鬼,妖怪极少,就一只,子娴将所有鬼怪都给了起来,没杀。
    “喏,这几天你就跟他们玩吧,练练胆子。”子娴将塞在一个玻璃瓶里的鬼怪都丢给了瞳瞳。
    悚然接住瓶子的瞳瞳:“......”
    卫时彦微微皱眉:“太急躁了吧?”
    瓶子里一大堆妖魔鬼怪挤在一块,比任何恐怖片都要惊悚诡异,瞳瞳都快吓哭了。
    “怎么会,我当年第一次捕猎猎的可是一个仙人,我现在只是给她看鬼而不是让她去猎个仙人回来加餐。”
    卫时彦无言,猎仙人加餐?呵呵,不是每个孩子都跟你小时候一样变态啊。哪怕瞳瞳的里子不是人,可她现在的身体却是货真价实的人呐。
    不过,头回狩猎就猎个仙人回来加餐,就这食性,子娴你在仙界究竟有多少仇家?
    瞳瞳识趣道:“......我会好好练胆子的。”
    跟妖魔鬼怪玩总好过被要求去猎个仙人回来加餐,不,哪怕不是猎个仙人,只是猎个普通的妖魔,也够她喝一壶的。
    不过之前也不能全怪她啊,贞子那模样实在是慎了点,她一时不适应也很正常。
    瞳瞳跟鬼玩的方式就是看动画,除此之外她真不知道能跟鬼怪一起做什么。
    玩游戏?别傻了,见识过子娴那快赶上上神言出法随的作弊能力后,瞳瞳打死都不想再跟非人类玩任何游戏。
    技巧类的?没对方的作弊能力。
    脑力型的?自己一个六岁小孩更不是千百年的老妖怪的对手。
    看动画是最好的选择。
    只是,瞳瞳看的动画有点别致,是日本新出的玄幻动画片,看得子娴又想开批,但最后考虑到瞳瞳看电视的兴致,终究忍住了,但她忍住了,卫时彦却没忍住。
    “这前世今生的两个人差别好大。”
    “很正常啊,人无时无刻不在改变,每经历一件事就会改变一点,积少成多,自然与最初的时候截然不同了。”
    “可瑶瑶,我听桓寂说,她除了没有了做为神尊时的力量,其它方面都没变。”
    “凤凰那是特殊情况,虽然大部分灵魂都会在轮回里面目全非,但有那么一些灵魂,灵魂格外的坚定,不管轮回多少世,本质都不曾改变。如凤凰,如你,不过你们这一类也一直是我们凶兽最烦的。”
    卫时彦闻言做出了伤心捂心的动作。“这话也太伤人了吧。”
    “没伤你,是就事论事。”
    “怎么说?”
    “你看里头的四魂之玉,有邪念的人拥有它,它就会为恶,可你觉得这世上会有人心里永远都没有邪念吗?”
    “圣人也没那本事。”
    “所以这世上永远都不存在绝对的善,当然,也没有绝对的恶。每个人心里都有着善恶两面,并且不断争斗。凶兽最喜欢恶念强大的生灵,因为吃起来很美味,也很补。像你和凤凰那样的,虽然味道也很好,但吃起来有点困难。凶兽因为极恶之魂的关系拥有放大人心恶念的能力,你们的心里也有恶念,但......你们对自己的本心太忠诚,忠诚得永远都不会被自己的欲望所控制。我们一个不慎,非但吃不到煮熟的鸭子,还可能被鸭子给灭了,桓寂他上一次就是这么挂掉的。”
    “你之前不是说过桓寂是自己作死吗?”
    “嗯,我是这么说过,可凤凰最后能够杀了他本身也能说明凤凰的特殊。”
    “不管你做了什么,我肯定不会杀你。”
    子娴表示怀疑,凶兽的天怒人怨程度,以凤凰曾经的好脾气都忍不住让桓寂回炉再造,而卫时彦......他如今对着的是不完整的宁渊,若是完整的宁渊,保不准反应比凤凰更大。
    卫时彦怒:“对你男人有点信心行不行?”
    子娴忽问:“如果我变回了宁渊,你还能接受我?”
    “宁渊不就是你?”
    “是啊。”
    “那还谈什么接受不接受?不都是你吗?”
    “那样的我会有一些不同。”
    “比如?”
    “更凶残也更嗜血。”
    “你本来就不是好人,最多我再多费点精力看住你就是了。”
    “看不住呢?”
    “那就拴着,我就不信你还能当着我的面滥杀无辜。”
    子娴语塞,她虽然凶残,但除非又失去了灵智否则再凶残也会考虑一下卫时彦的心情,还真不一定做得到这一点。
    好半晌,子娴换了个话题:“宁渊是没有性别的。”
    “红莲不就是女性的模样?”
    “那是变的。”
    “你也变就是了。”
    “那我要是想变成男性呢?”
    卫时彦呆了下,好一会才艰难的道:“......那我努力把自己变成gay,要还不行,我就换个身体。”
    这回换子娴愣住了。“我开玩笑的。”
    卫时彦随口道:“那我也是开玩笑的。”
    虽说的是开玩笑,但是否真的只是开玩笑,当事人心知肚明。
    卫时彦想了想,忽问:“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解决你凶残嗜血的问题?”
    “那是我的天性,从灵魂里散发的天性。”
    “一点办法都没有。”
    “应该有办法摆脱极恶之魂的天性。”
    卫时彦激动的问:“什么办法?”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怎么会?”
    “为什么不会?”
    “既然有办法,那应该是有人成功过吧?”
    子娴颌首。“桓寂。”
    “他是怎么成功的,我们去问问他不就是了?”
    “可他也不知道。”
    “他连自己身上发生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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