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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一章
    郑家老一辈的和顾家老一辈曾经是故交,但是后来长辈们都把权力下放给自家子孙,所以久而久之地双方关系就没有当初那么密切了,甚至会像现在这样是不是弄出些试探性的交涉,如今郑凛叙的父亲退了下来,但是顾家现任当家顾淮隼的祖母顾老太太却还没完全退任,她犬马一生与死去的顾老一起打下的天下自然不会在那些骄纵的子孙手上败落,因此一手掌着自己的权力用来限制小的们的行动,所以说这次顾淮隼有所动静,顾老太太不可能不知道。
    那么就是有两种可能,第一,是不干涉;第二,是要试探并且接近。
    “只可惜,我两个都不需要。”郑凛叙低叹一声。
    其实郑凛叙知道顾老太在打什么算盘。
    顾家本出有四位——大哥顾淮隼,二姐顾淮桑,三哥顾淮明,还有一个最小的妹妹,听说从小待在顾老太身边鲜少外出,是个早产儿,所以顾家上下都把小女儿当做珍珠养,碍于顾家身份特殊,所以从未有外界接触过这位小幺。
    那个幺女暂且不提,二姐顾淮桑郑凛叙曾经见过几次,后来经过几个长辈才知道顾老太是有心要把他们两个凑,如今想来顾老太按兵不动大概也是听说了些什么,急了才由着自家孙子胡来。
    这些个老人家,就爱Cāo心那些后辈们的婚姻大事。
    “你最近动静大了。”
    意大利与美国此刻无声的战火纷飞,但是此刻在一间中世纪咖啡馆内,却有人悠闲地似乎什么都与他们无关。
    坐在郑凛叙对面的女人,一头垂直至腰部的长直发,褐色的发色撩人地微束,一双风情万种的双眸带着少许难掩的精干。
    郑凛叙喝了一口咖啡。
    “多亏你们家了。”
    他淡淡地回答,惹来顾淮桑的轻笑。
    “不是都找纪若白来交涉了吗?你还约我出来?怎么?是想把我们的婚期提上日子了?”
    “恰恰相反。”
    “哦?”
    顾淮桑左腿交叠在右腿上,微微躬身,可以放低眸色,眼中带着调侃的光芒。
    “我以为,我们很合适。”顾淮桑拢了拢头发,对他的淡然不置可否,“毕竟这些年你都很乖,不是吗?我还以为你是在为我们的婚礼做好准备。”
    “我虽然一直不说,但是从没想过这些,你还不知道吗?”
    郑凛叙放下精致的咖啡杯,此刻他散漫的姿态,精致的指关节轻轻敲击桌面,但偏偏看上去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惊的霸气。
    顾淮桑的眼底涌上几分笑意。
    她知道他那些没有说出的是什么话,这些年他暧昧不清地和顾家保持着不明不暗的亦敌亦友的关系,其中周旋而来的利益足以建立一个微型的王国。
    但是不说,也仅此而已。
    也因为他的不拒绝不同意,她的那位老奶奶才会有意把他们撮合,她觉得无所谓,倘若他们结婚,她会更自由,她也不会在意他在外面有多少个女人,他们各取所需,互惠互利。
    “师兄,我真的对你的小宝贝感兴趣了,”玩够了就收手,在这个男人失去耐性前做他想要做的事情,是顾淮桑认识了郑凛叙这么多年得出来的活命秘籍,“听圣奚说你吓得秦家把人都送到千里迢迢的国外去了,终此一生不再踏入C市,我听说后才真的开始惊讶起来,毕竟,像我们这样的人也能动心,那么那个人也一定不简单。”
    从那时候在大学里第一次看见他,她就知道他是和自己同一类型的人——一样对事物冷漠,什么都不在意,只因为这个世上能让他们为之动容的,实在太少。
    那个时候在他们系,华人只占了最零丁的百分之五,他们多多少少受着歧视,但是她不同,她身上有着一般的美国人血统,而郑凛叙,是她所知道的在那所大学里面唯一一位全华裔学生,也是当时风靡整座大学的经济金融双修状元。
    第一次见他,是在学校的公告栏上,照片里他独自一人站在阳光下,人群中,稍稍的侧脸,淡漠的嘴角却诡异噙着一抹淡笑,是让人想要靠近却触目惊心的疏离。
    那个时候顾淮桑就知道,这个比自己早一届的学长,是和自己相同的人类。
    所以她认识了他,久而久之,她成为他在大学里唯一一个绯闻女友,他利用自己为他挡掉多余的桃花运,她利用与他暧昧不清的关系来骗过家里,自己在外边逍遥自在,胡作非为。
    她原以为他们这样会一直持续到他们结婚,利益婚姻,在这个圈子里是最常有的事。
    但是现在不行,出现了一个女人,进驻了这个男人的心,他大概是不想要拖太久,才迫不及待地把自己约出来的吧。
    呵,男人,就算多么强大,终究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失去耐性。
    看出了顾淮桑嘴里的一抹嘲弄,郑凛叙笑了。
    看着他的那抹笑,顾淮桑只觉得当初那个让她一见便起了崇敬之心的男人已经变得那么不同,他眉间的冷冽疏离仿佛散了许多,带了人气。
    “婚礼请柬,我会发给你。”
    郑凛叙只说了这么一句。
    “啧!再说吧,我可不保证老太婆愿不愿意听我说,你也知道,她
    最在意的是大哥和小妹的话,可不是我。”一想想要和自家那位固执的老太交流打交道,顾淮桑就觉得一阵头疼,真真想不通怎么就那么麻烦,“要不我们就结婚吧,我不在意婚后她睡主卧我睡客卧,吵架的卡路里消耗太多,我最怕麻烦,你知道的。”
    “不行,”郑凛叙斜斜地瞥了她一眼,“我的妻,只能是她一人。你还不配。”
    即便习惯了他的偶尔直接,顾淮桑也还是忍不住噎了噎,拍拍xiōng口顿时用见鬼的表情看着他。
    郑凛叙在她咬牙切齿的表情中喝咖啡喝的悠然自在。
    但貌似某人的信誉和行动能力十分得不到保障。
    在还没等到顾老太下令干涉的时候,纪若白和顾淮隼的交涉就出了问题。
    郑凛叙知道纪若白中枪的消息时是坐在会客室里的,电话那边的声音略带急切却不失条理地把事情大概都说了个遍。
    那头的助理说了,交涉那天他们都是被搁在门外的,纪若白孤身上阵,只是在众人都预料不及中,会议室里打斗声和枪声混杂着响起,特助硬着头皮冲进去,见到的就是已经发怒到眼都红了的顾淮隼还有捂着腹部枪伤脸色苍白的自家BOSS。
    来不及说什么,纪若白在晕倒前冷冷地看了顾淮隼一眼,那眼神冷到让特助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随即就是救护车,他们在满身杀气的顾淮隼眼底把纪若白送到了医院。
    郑凛叙的脸沉了下来。
    他不知道顾淮隼为什么开枪,但是既然已经伤了郑家的人,这梁子算是结大了。
    詹遇宸已经赶往医院了,郑凛叙挂了电话也招呼了萧桓赶过去,萧桓知道了事情经过后低声爆了一句粗,率先走到门口。
    郑凛叙黑着脸向官圣奚道:“通知老五。”
    官圣奚点头。
    顾家这次是彻底把郑家得罪了。
    中国这边风调雨顺,一切都归功于郑凛叙,当言厉接到电话的时候,立刻医院也不住了,撑着一身还未完全痊愈的伤冷着一张脸出院。
    他先打电话安排好一并过去的人,随即犹豫片刻还是到了郑宅看看文浣浣的安全。
    只可惜他来的很不是时候,文浣浣冷着一张不爽的脸站在门口哼哼地看着言厉,直看得他头皮发麻。
    “郑凛叙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文浣浣眯着眼睛一副“抗拒从严”的模样。
    言厉汗如雨下,刚想捂着伤口逃走,却被文浣浣一招不慎,手机便落到了文浣浣手里。
    不好!言厉绷着嘴角斟酌着道:“嫂子,大
    哥没事……”
    文浣浣甩了他一记警告的眼神。
    言厉忙祈祷大哥这次自求多福,他家的小辣椒看起来火气很充足啊……
    文浣浣自然没有打郑凛叙的电话,而是拨到了詹遇宸的手机。
    电话接通了,却不等文浣浣说话,电话那头詹遇宸的话却让文浣浣白了一张脸:“已经进了急救室了,听说枪伤就在肋骨下两公分,草!***好险……”
    “嗳?老五!……”
    听着电话那头隐约传来的压抑的喘息,詹遇宸忽然头皮一紧,看了看手术室的方向,试探着抽搐着嘴问:“嫂……子……?”
    啪!
    糟了!
    言厉一看文浣浣的脸色就知道那头电话里的白痴一定不小心说漏了嘴,暗骂自己干嘛非他妈地多此一举来看看,一头紧紧地后退。
    文浣浣却在这时抬起头来。
    眼神狠戾凶杀,言厉脚步顿住,就听见她一字一顿地道:“怎、么、回、事?”
    “言少爷已经搭上了飞机,预计二十分钟内到达,”官圣奚把一份文件送到郑凛叙面前,继续道,“纪少爷手术很成功,子弹已经被成功取出,需要休养一段时日,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而顾家对此事保持了沉默,需要联系他们吗?”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我发现詹遇宸其实就是个二货啊~~啦啦啦~~
    其实我挺喜欢顾淮桑的~美人一枚,宜家宜室,娶回家暖床啊可惜大BOSS已经有浣浣了啊呜!
    小白在这集光荣负伤了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本分解啦~~记得给分撒花哦亲!
    ☆、第四十二章
    郑凛叙靠在床上翻动着手上的文件,头也不抬:“不必。把指数再压低五个百分点,顾家那边如果要解释的话就告诉他们……”他的嗓音一冷,略勾起的唇角带着残忍,“那五个百分点权当医疗费,如果再不同意,我们郑家不介意用非常手段解决问题。”
    官圣奚答应后就退了出去,还不忘关上门。
    郑凛叙看着手上的文件,却迟迟没有翻下一页。
    现在还不清楚老四和顾淮隼之间有什么过节,但是顾淮隼一向以冷静著称,这次竟然忍不住开了枪,可想而知这件事应该对顾淮隼很重要。
    顾家那边没有道歉声明,代表什么?
    而且淮桑也没有联系他,难道这次真的出了些什么岔子?
    思索间,房门被打开,官圣奚绷紧的声音在转角处响起:“BOSS……”
    略皱眉,郑凛叙看向门口:“什么事?”
    谁知道,出现在眼前的,竟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文浣浣看着坐在床上那个从自己一上飞机就惊怕到现在的男人,在目视他除了疲累却没有什么事的样子后心底一松,随即一张俏脸便黑了下来。
    “圣奚,出去。”郑凛叙眼底灼灼地看着她,一瞬不离。
    关门的声音似乎是某个按钮,文浣浣一声不吭地向郑凛叙走去,他心底低叹一声,伸手想要抚摸她的发,却被她一下子打开。
    郑凛叙的脸沉了下来。
    可是随即却消失殆尽。
    文浣浣忽然一把扯开他的衬衫,力道粗暴,纽扣应声而断开三颗,她犹嫌不够,抿着唇上上下下把他上身看了个遍,然后就去解他的皮带。
    郑凛叙感觉到她软绵绵的手落在自己下跨上,不由低笑,一把把她拥入怀中,在她恼怒的挣扎中一再收紧手臂,唇吮上她的耳珠微微含吮:“再脱,我可就要忍不住了……”
    她莫名哽咽住。
    在听到电话那头詹遇宸说的话后心生的寒冷和恐惧,因为他一声忍俊不禁的调侃而灰飞烟散。
    他不舍得她掉泪,只能拍着她的背好生安抚。“没有受伤,一根头发也没有少,如果不信,今晚让你里里外外检查个够,嗯?”
    不过半个月没见她,心中的思念便逼得他发疼,他原以为自己最擅长忍耐,却想不到自从得到她后,离开一天都觉得挠心挠肝。
    如今虽然他不想把她卷进来,但是她此刻的充盈却让自己满心发胀,再不计较其他。
    “我还以为你真的出事了……混蛋……”
    “嗯,我混蛋。”
    “我讨厌你!”
    >  “我爱你。”
    “你放开我!我这就回去!不阻碍你干大事!”
    “不放。”
    她说一句,口不对心到了极点,手紧紧攥住他被扯开的衣服下摆,直接凑近他温热的xiōng膛,去寻找一份只有他能给的安心。他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唇印在她的后脑勺、额头、眼睛、鼻梁、再慢慢辗转舔舐着往下,擒住她沾着冷泪的唇含住,封住了那些在她口中说出来便能让他心疼到无以复加的撒娇。
    “唔……”她只略略挣扎片刻,很快就吸着鼻子回应他,口腔中他灵活有力的舌仿佛是在告诉她存在,嘤咛一声,她的手急切地往下,从松开的皮带腰部探进去,明显感觉到他喉头一动。
    “浣浣……”他略略松开她的唇,眼神犹如燃着火光,那般炫目地让她双手发软,但是却急于得到他,一时进退两难,摇摆不定。
    他无奈地吻住她的颈,手却握住了她的手腕,精短的发厮磨着她的下巴:“我们晚上好不好?嗯?”
    他现在的确有事要处理,医院那边还要过去,还有……
    “嗯……”
    他忽然粗喘一声,她的手一下子准确的握住他,他立马心猿意马,看着她带水的眼似乎可以把她整个吞下去。
    “让我安心……凛叙……要我安心……”文浣浣倔强地命令他。
    他喉头一动,忽而把她压在床上,手灵巧地一解,她身上的束缚应声而落。他如愿吻上她的身体,她的下面还有些干涩,他索性一只手指略粗暴探进去,指端前曲起快速挪动着戳动她最致密的地方,她扣住他的肩迅速动情。
    “给你,我都给你…乖……”察觉到她已经可以接受,他抽出手指,双手扣住她的腰,猛地一沉到底,她嘤咛着尖叫一声,随即□被他重而快的猛烈弄得断断续续,入气少出气多。
    他眼睛已经发红,这只小辣椒到底会把他逼疯,半个月的想念和她的可以挑拨让他又深又重,直顶得她连连痉挛,颤抖着全身却硬把自己往上边凑。
    “凛叙……叙啊……重点,再重点……”她喊着喊着忽然流泪,然后搂住了他的颈,他心底一凉,托住她的腰把她揽起来,就坐着这个姿势要她,边听她断断续续的说话,“不要再丢下我一个人……我……我要和你一起……”
    她平常最受不了就是骑乘,这下子被他肉贴肉又深又长地弄自然是受不了的,脸色顿时潮红一片,听着那厮煽情的色泽润滑的声音羞得依依呀呀地喊,却是用脚趾划过他尾椎骨,揉揉地蹭。
    他的眼从一开始的深沉浓墨般的黑变成了欲望的猩
    红,捏着她的臀一下比一下重地顶,三浅两深,九浅一深,她猜不透他下一秒的动作,因此便在一室的旖旎气味中跌宕起伏。
    最后她在极致的白光中晕眩,他释放在她怀里,两人谁也没动。
    “不要让我离开,你可以面对的,我都可以,我不想再当那个被你留在最安全地方的女人,既然你已经选择了我……那么叙……我要和你一起……”她瘫软在他肩膀上,声音微弱,却有着不可动摇的坚定,“除非你不要我……”
    她不想再像之前一样被他好好哄着就在家里等他回来,她宁愿与他在这个他的世界里并肩作战,也不愿时刻胆战心惊,只能通过外人得知他平安。
    如果他愿意,她愿意陪他,活在那个肮脏的世界里。
    这是她宠他的方式。
    郑凛叙拨弄她汗湿的几缕发,思忖沉默着。
    不一会儿扳过她的脸,他吻上那双让他心神震动的眸,嘴唇略薄,带着安心的感觉:“好。”
    最终他收拾了两人,一起去了医院。
    詹遇宸十分心虚的看着郑凛叙,生怕他拿他开刷。
    熟料郑凛叙只是搂着文浣浣在病床对面坐下,抬头看着纪若白。
    刚醒来的纪若白脸色还是很苍白,冰冷的气息笼罩全身,他皱着眉,身上似乎带着愤怒、气恼、伤心……
    萧桓啧啧有声。
    言厉看了看纪若白,见他似乎没有阻止自己说话的意思,便对着房间里面的人道:“查清楚了,袁宝婷,就是顾家老太太那最小的宝贝幺孙女。”
    郑凛叙几不可察地皱眉。
    其他的人皆是一脸不可接受。
    想起在中国某只又傻又冒失的小白兔,再看看纪若白身上越发冒出来的寒气,詹遇宸啧啧有声:“乖乖,老四,你这是攀高枝了?”
    “但是宝婷姓袁啊?”文浣浣也皱起了眉。
    “顾老太太姓什么?”言厉反问。
    萧桓这才恍然大悟:“难怪!”顾老太的原姓就是袁啊!
    言厉点头肯定了他们的答案:“袁宝婷是早产儿,早些年都在顾老太的身边长大,垂顾老太疼宠,所以这位幺女是跟着奶奶姓的,是当时顾家当家许可的。”
    可想而知,这位得天独厚的幺孙女是多么地顾老太太的欢心,顾老太太常年不外出,这位不谙世事的孙女就被好好地保护在她身边,上头的兄姐也是疼爱地不知道怎么好,特别是大哥顾淮隼,恨不得把世界都捧到这位小妹面前,还为了照顾这位小妹迟迟传不出婚姻那头的消息,这次大概是知道了纪若白和自家小妹的关系,
    一时怒火攻心,才想要一枪解决了这个染指他家小妹的男人。
    詹遇宸表示懂了:“难怪顾老太太任由顾淮隼开枪也依然不动声色,好小四,你这次可是一下子把他们顾家人都得罪了,所以说,兔肉不能乱吃啊。”他早看出来了,那只小白兔哪有一点在社会上混过的迹象,当时他只是认为这世界上二货特别多,老四就那么恰巧捡回来一个又白又二的,想不到这样的性格不是先天培养,而是后天养成的。
    乖乖!这下好玩了!
    文浣浣一直看着郑凛叙思索的侧脸,他身体后仰,一手扣着沙发扶手,指节轻轻敲打软绵的布垫,那种运筹帷幄的气场让她不禁一阵晃神。
    “给我安排和顾淮隼的见面,我要和他单独谈。”纪若白这时开口了。
    萧桓抖了抖,离纪若白最近的他察觉到了那股可怕的杀气,熟悉纪若白的人都知道,这次他恐怕是真的生气了,“额……小白啊,你想做啥?”
    若是真的只是还顾淮隼一枪就算了,但是看样子,小白好像是不止这个程度。
    “他是要去找宝婷吧?”
    文浣浣翻翻白眼。
    早在中国的时候听徐颜夕说过,叶辛越离开前把小白兔秘密送走了,纪若白为了找她差点没翻了整个C市,后来是因为美国这边出了事,他才被郑凛叙派的人硬是拖过来的,既然知道了小白兔的家世,那么从顾家入手知道小白兔的行踪就容易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期大船丰富,含量高,质量高~(是不是有些不对
    应该不会被河蟹掉吧~嗯~应该不会~我是纯洁滴小色水啊~拉拉~
    要继续看船的表霸王哦!不然以后就剩下肉末了哦~哦hohoho
    ☆、第四十三章
    言厉不由自主地一僵。
    他沉下脸捂着自己还未痊愈的伤口,神情略带恍惚。
    郑凛叙此刻终于开口了:“现在我们应该找的,不是顾淮隼,而是顾淮明。”见其他人看着自己,他笑,“而且,我自己亲自去。”
    纪若白皱眉,从内到外都散发着不同意的气息。
    给了他们一个“稍安勿躁”的表情:“顾淮隼是头狮子,那么顾淮明就是一只狐狸,我相信他会比较顾淮隼来说理智些,而且……”他看了纪若白一眼,“老四的伤还没好,我先拖着顾家,浣浣,去打个电话给姥爷,怕是要劳烦他老人家一次了。”
    文浣浣不解,郑凛叙点上她的额头,解释道:“只要姥爷老了,我们才能有机会见到顾家老太太。”
    文浣浣似乎明白了,却又不是完全明白,但还是很听他的话,出去打电话了。
    她一出门,郑凛叙嘴角的温柔淡了许多:“美国那边尚且稳定后派一批新的人过去,那边也是时候要换换人了,不然他们一辈子都不知道,他们看的,是谁家的天。”
    他说话的语气不重,但是却隐含着迫人的戾气,那边的事情一向是交给詹遇宸的,在美国姚豫那边也可以帮托一下,所以郑凛叙并没有多担心,如今似乎是自家兄弟的姻缘要紧,郑凛叙正想着是不是应该要帮兄弟一把。
    熟料纪若白眸里冷光一闪而过,拳头攥紧:“顾家的事情,我自己处理。”他躺回去,疲惫地闭上眼睛,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毫不客气,“我自己女人的事情,我自己负责。”
    萧桓满脸不可置否,却被纪若白用床头的勺子丢中,骂了一声粗口,纪若白不冷不热地道:“帮我去查法国到美国的班机资料,一天时间,如果我没有要到我要的结果……”
    常年饱受纪小白压迫算计的萧桓猛地点头。
    笑话,平常的纪小白已经yīn险毒辣比大哥还甚,如今暴怒开挂阶段,估计残暴程度就是一个大哥加一个暴力小五加变态老二!他惹不起啊嘤嘤嘤!!
    文浣浣打电话的结果,说实话,连她自己都觉得惊讶。
    电话那头很沉默,在听文浣浣说完事件前后并听到要他来美国见顾老太太的时候,姥爷才哼了一声:“那老婆子怕是不愿意见我!”
    文浣浣一听就知道这件事有转机,她连道:“怎么会!”
    “哼!”姥爷又幼稚地哼了一声,随即哼唧哼唧地就道,“怎么不会?女人家的最小心眼了!那个时候我把顾老打趴下的时候她就已经怀恨在心了!”
    一听,果然姥爷和顾老一家是
    熟悉的,这下子心安定了些,文浣浣沉默片刻,终还是认真而坚定地请求:“姥爷,求您,就这么一次。”
    她需要为郑凛叙做点什么。
    只为了房内那个愿意为了她做任何事的男人,文浣浣便想为了他,努力尝试去做自己以前没有做过的事。
    凛叙,你的浣浣愿意,为了你变得勇敢,更加坚强。
    姥爷低笑,是满足的笑。
    “傻丫头,”文浣浣耳朵一热,听出了姥爷的宠爱和无奈,便又低低唤了一声,姥爷满意地道,“咱们是一家人,不谈求不求的,我明个儿就过去,也是时候找顾老婆子叙叙旧了,这都三十多年了。”
    挂了电话,文浣浣回头,便怔住。
    郑凛叙倚在墙头,嘴角噙着一抹笑意看着她,见她瞪着自己,便忍俊不禁地走上前把她环在怀里:“宝贝,辛苦了。”
    他啄了她的额头一下,知道她平生最敬畏的就是姥爷,方才的那番话,他听得出来她有多紧张。
    也正因如此,他更加觉得……心暖。
    一想起等事情都完成后他所做的一切准备,便忍不住低叹一声:“时间过得真慢。”
    “嗯?”文浣浣不解,斜着眼睛询问他,却被他过于温柔缱绻的吻害的忘记了自己的疑惑。
    文浣浣被他拖着舌头吻着,一样的吻,这次却是带着……希冀的深情。
    双眼迷蒙,她的左手按在墙壁上,被他一只手覆盖住,十指交缠,才惊叹,原来每个男人的掌心里都会有一个与爱人无比契合的位置,十指相扣,是连空气也进入不了的紧致,甚至连彼此的掌纹也会被深深牢记。
    瞧,她多么幸运。
    终此一生,能够找到这么一个能容纳她全部的人。
    文浣浣是和郑凛叙一起去的顾宅。
    顾淮隼出去了,三弟顾淮明是一个看起来温润无害的男人,见到的第一眼,他身穿米白色V领毛衣,一身米黄色的西裤温文尔雅,笑得如沐春风。
    “好久不见。”
    顾淮明看着进来的他们,有礼地笑。
    她坐在书架的前面,尽量不叨扰他们的讲话,反正他们明枪暗箭的对话她根本就听不明白,不要看顾淮明一副没有什么战斗力的模样,但是和郑凛叙说话的时候,那种从底子里散发出来的淡定和沉静,就让文浣浣刮目相看了。
    郑凛叙斜睐了一旁偷看的女人一眼,微微眯起眼睛:“不介意我出去接一个人?”他看了看手表,时间差不多了。
    顾淮明无框眼镜下的双眸微微一闪,笑着点头。
    文
    浣浣被郑凛叙牵着出去。
    “喂……”她弱弱地低吟一声。
    “嗯?”他并未回头,只是紧抿的嘴唇稍稍透着一股别扭。
    “嘻嘻……”文浣浣戳了戳他的嘴角,对着他媚笑,不一会儿他便装不下去,斜着眼睛看她,但是却没有了刚才的故作严肃,“你吃醋了?”
    郑凛叙笑了:“小辣椒……”
    他故意压低嘶哑的声线让她想起不知道多少晚那些让她战栗不已的低吼,身子颤了颤,在出门前,她听见他说:“我吃醋,可是会死人的……”
    还不等她反应过来,郑凛叙就出了顾家主楼的门,一辆高调的黑色加长车停在门口,郑凛叙便站定,看着随行的司机小跑到后座,恭敬地开门。
    姥爷穿着一身中山装,神清气爽地看了看,抚着下巴笑道:“果然这个老婆子还真懂得享受,这里着实不错!”
    “姥爷!”文浣浣向姥爷走去,挽着姥爷的手臂,笑嘻嘻地走。
    “死丫头,”姥爷嘴上斥骂着,但还是心情颇好地走进去,郑凛叙走在文浣浣身边,被她一瞪,嘴角微微勾起。
    姥爷活了半辈子的人了,最厉害的就是那双眼睛,见到自家孙女和未来女婿的“互动”,权当什么都看不见,但是心底直乐地连眉毛都抖啊抖。
    “姥爷,”顾淮明自然也是认识姥爷的,也知道这位老人家和自家老太太一样地位极高,也放下了姿态问好。
    姥爷笑着就是一掌拍在顾淮明的肩膀上,大笑:“老顾家的老三!哈哈!是壮了不少!那个时候你老爹把你抱过来的时候你都还在喝奶呢!怎么一眨眼就可以迷倒女孩子的年纪了!不错不错!美国水土的确养人!”
    只可怜顾淮明没有武技功底,被姥爷这么带劲的一拍,差点没有被拍岔气过去,也只能苦笑着挨下这么一掌,又不敢去揉,一张白脸更加白了,惹得文浣浣差点忍不住破功。
    “顾小子啊,你家老太婆呢?!我这一把老骨头可是千山万水跋涉而来,她还躲着掖着是不是不敢见我老头子啊?”
    那句不敢姥爷尤其大声,中气足地几乎整座宅子都能听见。
    “你这个死老头!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
    此刻,一位穿着轻便又不是大体的唐装老太太出来了,她站在偌大的二楼挑着眉头就往楼下吼,老态龙钟的却一点也看不出来是和姥爷差不多的年纪,中气和姥爷一样,足地吓人。
    “奶奶,是不是要准备茶房?”顾淮明笑着问。
    “不用了!要什么茶房!这老头子就是喝一小点茶叶冲一整壶的料!”
    顾老太脸色不佳地扫过郑凛叙和文浣浣,在扫过文浣浣的时候还多停了几秒,顾淮明甚至能听到顾老太小声地嘀咕,“也不是什么倾国倾城啊,比咱家老二差的去了,怎么就选上这么一个……”在防止老太太更直接地讲话之前,顾淮明已经派人随着姥爷上楼了。
    文浣浣和郑凛叙自然是听得清清楚楚的,文浣浣一个警告兼“等下再盘问你”的眼神甩过去,郑凛叙的心情顿时yīn转晴,搂过她就是一阵厮磨。
    “咳咳!”顾淮明还真的想不过这位叱咤黑白两道的龙头大哥竟然会那么明目张胆地做这些举动,顿时轻咳两声,说话的语气中都带着笑意的,“那啥,老人家都去叙旧了,那么我们就谈正事吧?”
    郑凛叙被怀中的人儿恼羞成怒地锤了一拳,随即便忍着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也不多说了,大概从你踏进顾家的那个时候,我们TIC的盘都在被你Cāo纵了吧?”顾淮明看着随身经理从电脑上调出来的今日的股盘走势,忍不住托着眼睛苦笑,“还真狠,看这手法,纪若白是不弄死我们不罢休了?”
    “你们给他一枪,他弄垮你们,很公平。”
    作者有话要说:喜爱这集的男配啊,顾淮明这种笑面虎类型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捂脸~小白你情路多坎坷啊,你要了人家心肝宝贝啊~顾家男人都是妹控啊有木有!!
    真的想直接把小白写了啊捶地!这里也剧透太多了不是!!我嘞个去!
    ☆、第四十四章
    郑凛叙笑着道。
    “还是那一句,大哥的做法我们几兄妹都表示没意见,不要说咱家小妹被纪若白吃了,就是你们纪若白碰了她一根毫毛,都足以让我们兄弟宰他个遍,但是既然是小妹的意思,我们也不好插手,大哥的事情是你们有错在先,”顾淮明抚着下巴,但是说到纪若白吃了袁宝婷的那会儿文浣浣是感觉到他压下的气息的,心想果然整个顾家都是一妹控啊妹控,“你们也让纪若白看着点,TIC赔了是小事,但是如果真想进我们顾家的门,他这做法可是难了。”
    “哦?按你这说法,要怎样才能进你们顾家的门?”
    门口,冰冷彻骨的男声响起。
    一身黑色修身衬衫的纪若白站在门口,傲然的脸庞直直看着顾淮明,眼神中散发出的冷傲足以让人退避三舍。
    顾淮明似乎也有些诧异,看刚才的股盘走势绝对是有人暗箱Cāo作,那么漂亮又不显锋露水的手法他还以为绝对是纪若白在后面Cāo作,想不到他竟然只是开好了一个漂亮的头,就让美国的股市都震荡了,“即便你收购TIC,这样的聘礼对我们来说和没有差不了多少。”
    “哼,聘礼?”纪若白嗤笑,却不想再和他们废话,“要娶,我自然娶得,哪用得着你们这些喽啰和我说话?”
    文浣浣为纪若白少有的狂妄激动极了,就差没有拍掌称快。
    “剩下的事情是我和顾家的事,”纪若白坐在顾淮明对面,一身傲然的黑衣,对上顾淮明一身清澈的白,顿生一种奇异的杀气。
    郑凛叙点头,拍拍文浣浣的背,搂着她走了出去。
    他一点也不好奇结果,真的,只要是你见过像刚才纪若白眼中的神情的时候,就能够知道,他绝对会赢。
    因为那是一种志在必得的眼神。
    路经花房,郑凛叙搂着文浣浣走进去,里面漫天的红与白仿佛能够溢出来,定睛一看,才发现那般令人窒息的颜色竟然是两种花的交映。
    “曼珠沙华和曼陀罗华。”郑凛叙看着满地的这两种花,眼底闪过一丝深究。
    最鲜艳似血的红,最纯净似雪的白,两种花随意散落,却又互相交缠,每一朵皆是怒放着,沉静而等待的姿态。文浣浣只觉得这座花房里充满了窒息和绝望,一瞬间,悲伤逆流成河水,眼眶竟也忍不住湿润。
    是太过于绝望的感情,才汇聚成那么肆无忌惮的盛开。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惊诧回头,文浣浣见到的是一个身穿黑衣的男人。
    “出去。”
    那人皱起眉头,眼底似乎涌起无数
    疏离,说出口的话让人不由自主打起寒战。
    肩膀上搭上一只手,文浣浣心神一定,抬头,郑凛叙安然的笑脸在红与白之中显得尤为突兀,却驱散了她心中一室的窒息感。
    他带着她离开,在经过男人时,文浣浣见到那个男人垂在身侧的手掌紧握成拳。
    郑凛叙似是没有地低叹一声。
    似乎在感叹:孽情。
    “那个是谁啊?”她问。
    “顾淮隼。”
    啊?他就是顾家的当家?
    不是说出去了吗?
    “没关系,老四进得来,就一定出的去。”知道她在担心什么,郑凛叙笑着回答。
    郑凛叙找来一个仆人,问清楚了姥爷所在的位置,就往那里走。
    “你不是想要我解释吗?现在就去。”郑凛叙捏捏她的小鼻子,嘲笑她乱吃醋。
    哼!也不知道刚才是谁乱吃醋:“哼!我吃醋,不会死人,但我会咬死你。”她皱着鼻子捏他。
    两人一路打情骂俏到了后花园,这里和刚才的温室感觉实在相差太多,风景正好,繁花清芳,两个老人家坐在竹藤椅子上泡着一壶茶,你一句我一句地边斗着嘴边饮茶,情景还是十分和乐融融的,带着久违的温馨,文浣浣这才惊觉,自从姥姥走了之后,姥爷就再也没有那种回忆往昔的快乐了,大概是遇到故人,所以情感才这样自然显露出来。
    文浣浣笑着喊了姥爷一声,他转过头来笑着朝他们招手,顾老太太看见了,别着脸哼了一声。
    郑凛叙淡定地走过去:“顾老太太,好久不见了。”
    “是很久,久到我都差点忘了你了。”顾老太太一说话就唇枪舌剑,但是郑凛叙权当没有听出来,从一旁的茶具中抽出两个上好的紫砂茶杯,为自己和文浣浣斟了两杯,只抿饮一口,就赞叹道,“秋冬露水配以的特级白毫银针,在这个季节喝,也真的别有一番风味。”
    文浣浣一看顾老太的脸色因为郑凛叙的这句话而缓和不少,心底渐渐松了下来,不由得赞叹郑凛叙果然是狼和狐狸的混合体,知道对症下药,直切要害。
    “你知道?”姥爷笑眯眯地看着自家未来女婿,道。
    “味甘清冽,入口不涩,用的是秋冬特有的寒凉大白茶树上的露水,所以茶味保持其原有精华,而且火候恰好,小盏煮至七成熟,再配上微量菜茶,香毫显现,茶味才能够鲜醇。”郑凛叙再饮一口,随即放下示意文浣浣也喝,“不愧是顾家,如今在世界上,能够泡出如此精致正宗的太白茶的,绝占不了多数。”
    这样隐秘的赞美让顾老太的
    眉毛扬了扬:“我家淮桑也是个赏茶的能手,你们如果能在一起研究,一定会相谈甚欢。”
    文浣浣喝茶的速度停了下来。
    郑凛叙摸摸她的头发,终于笑出声:“我只知淮桑学妹是赏酒的能手,任何美酒在她嘴里都得以被评赏一番,什么时候她开始喝茶了?我还真得向她讨教讨教。”
    这下子文浣浣可算是明白了,不由得瞪向某个一脸无辜的人,好样的!别人为你做媒都做到家来了!
    姥爷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在顾老太黑着脸的时候一口把茶饮尽,笑得像只餍足的老狐狸:“老太婆啊,你这算盘真是打得精,只可惜被我孙女抢先一步了!”
    “你这个死老头!”顾老太瞪了姥爷一眼,随即才没好气地看向文浣浣,“你就是文启雄的女儿?”
    文浣浣乖乖点头,这个老太太硬朗到强悍的地步,怕是脾气也不太好。
    “哼,果然有几分他的英气,上次在电视上看了,我就琢磨着是哪家的女儿那么胆大妄为呢,早段时间才知道是你们文家的,文启雄不是把自己的女儿当宝吗?这也舍得?”
    虽然顾老太的语气不太好,但是文浣浣却不难在她的眼里看出几分赞赏,不由又是尴尬又是得意,一时之间反倒是不知道该接受还是该谦虚些,这些上流社会的交道她是真的不会。
    “也不是特别危险,那个时候我跟着,叔叔自然就肯了。”郑凛叙慢条斯理地为自己添茶,却状似无意中透露着对文浣浣的看重,顾老太这才哼一声作罢,不再为难。
    其实也不是不开心,只是想起以前年少轻狂的时候在文家的老头手上栽了不少跟头,如今自己选定的女婿也被文家的女儿给抢走了,难免心生不忿,但是看到对象是一个不错的女孩子,眉目中又透着一股熟悉的倔强和英气,所以再不忿也只能接受。
    其实自己的孙女和郑凛叙这种暧昧关系她看在眼里,也知道他们无心相处,但是时间是感情的冲淡剂,也能是爱情的调和时间,他们相对久了总会生出感情的……似乎想起了一些烦恼的事情,顾老太太揉着额角问郑凛叙:“你们的事尚且不说,那婷婷又是怎么一回事?”
    郑凛叙似笑非笑地看着妥协的老太太:“这就不劳我们跟您解释了,我相信很快就会有人来找您。”
    顾老太太眯了眯眼,没有回头,却是在跟另外一个人说话:“淮隼,你听到了吗?”
    在花圃中站出来一个黑衣的男人。
    冰冷的气息,环顾众人之间有一种仰望众生的睥睨感,最终定格在郑凛叙身上:“奶奶,这件事请交给
    我处理。”
    他的态度冷硬,似乎在这件事上的态度十分坚决。
    顾老太太冷哼一声:“我可什么都没说,之前你做的事情我有插手吗?”
    “抱歉,我只是给自己打一个包票。”顾淮隼并没有进来,他似是而非地看着郑凛叙,眉宇中带着冷漠与警告,“婷婷和纪若白之间的事是我们顾家和纪家的事,与郑氏无关,既然纪家想要娶我们顾家的人,就得看他有没有本事了。”
    顾淮隼话中的寒气和凌厉让文浣浣不由自主皱眉,这个人身上的戾气太重,让人靠近就觉得不舒服,望向身边的男人,却又觉得他们似乎又是有什么是相同的,只不过郑凛叙是以微笑与别人隔绝,而顾淮隼就是明目张胆地给自己装上一身的刺,警告别人以免靠近。
    这句话的意思不言而喻,如果纪若白不是靠自己的本事夺的人,那么这场亲,不提也罢。
    郑凛叙本就无心帮太多,何况老四的态度也表示地很明显了,他懂得什么时候该出手,什么时候该置之度外。
    他忽然想起那个种满红与白的玻璃花圃,不易察觉地,眸色深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小白威武!
    BOSS这章气度不凡,我被迷倒了,其实喝白茶真的对身体有好处,色水最近也在喝,只是没那么高级的,天气冷了,偶尔泡杯热茶在教室或者在房间里边做自己的事,也是一种享受。
    ☆、第四十五章
    出了顾家,姥爷直叹“后生可畏”,郑凛叙搂着文浣浣停住,向姥爷笑着道:“谢谢您愿意抽空来一趟。”
    “哈哈,没事,反正我也有点想来见见老朋友了,人老了,就容易想起往事,”姥爷看着顾家的大门,“你们年轻的事情我虽然不懂,但是我从来都是站在你们这边的,如今顾家和郑家的关系也能缓和些,我也乐见其成,虽然老婆子没说,但是我看出来她挺喜欢你们的,她啊,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我明白的。”
    送姥爷上了车,郑凛叙则和文浣浣坐下一辆。
    “累了?”
    郑凛叙温柔地托住文浣浣的头,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接触到温软舒适的布料,文浣浣喟叹一声闭上眼睛,感觉出来这么一趟,小心翼翼,说什么做什么都要步步斟酌,即便是他在身边也已经那么累了,那么他呢?从小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她不知道到底是多少次的这种应对,才能培养出他如今这般的处变不惊,左手抬起盖住他的大手,他似乎也明白,反过来覆住她,用手指轻轻摩挲。
    “我是不是很没用?本来是想站在你旁边的,但是关键时候什么都做不好。”她难得地自嘲,从小到大,文浣浣就是傲气的,就算是那一次只身去俄罗斯,她都有足以全身而退的把握,但是今天,看着他言笑晏晏,无言中散发的稳定全局的气场,相比之下,她倒显得多余了。
    郑凛叙从来不会失手,而他之所以会让她参与这件事,不过是为了让她少一分担心罢了。
    听出了她语气里的嘲弄,郑凛叙微蹙眉头,但又很快平展,他搂着她,让人安心的呼吸在她头顶上,她略带疲倦地睁开眼,看着他握住自己的手:“没有人一生下来就会这些,我也不是,但是你的勇敢却让我引以为傲,今天顾老太太的表情还让我很愉悦,我当时就想——看啊,这就是我郑凛叙选择的女人,勇敢,坚强,她配站在我身边,世界上仅有她有这个资格。”郑凛叙微微勾起的唇角在视线中有些迷蒙,文浣浣侧头,不由自主地用空下来的手抚上去,直到真正触碰到他的唇,他抓住安置在自己的下巴上,俯下头亲吻,“但是我又总想,你根本就不用那么坚强,只要我还没离开,你可以当一个任性妄为的公主,就像——你看,我都在前方为你遮风挡雨了,你还要撑雨伞干吗?”
    文浣浣被他逗笑了,笑完后心底涨的满满的,酸涩,却又带着甜味。
    他总能那么恰到好处地安慰自己。知道如果他说“没关系”自己只能更难受,所以笑着说她是他的骄傲;不想让她因为那些事劳心伤神,所以
    说她是他的公主。
    “那你干脆把我供着算了!”文浣浣笑着道。
    “可以啊,”郑凛叙难得有这样的兴味低下头咬她的耳朵,声音喑哑,“在床上……”
    剩下的话他可以放小了声音,文浣浣猛地捂住耳朵扭过头瞪他,根本不明白他为什么可以一副正派地说出那些没脸没皮的话来,顿时斥骂了一声“流氓”,然后在他的笑容中一直到家。
    今天文浣浣从出门的时候就开始觉得不舒服,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没什么劲,还以为是有点感冒就没说,回到家才觉得比出门的时候更沉了,整个人身体重重的,腹部有种难受的感觉。
    不愿意吃饭,文浣浣上楼睡觉,郑凛叙看着没有动过的碗筷,略皱起了眉,思索片刻好像这段时间她是真的有点不对劲,所以派人煮了一些清淡的文浣浣又爱吃的饭菜端着送上去。
    打开门,温暖的房间,她睡在大床的一边,另一边习惯性地留给他。
    心底一暖,郑凛叙站在门口停了一会儿,才走进去把饭菜都放在一旁的床头柜子上,去拨开她脸上的发,语气小心诱哄:“小辣椒,起床吃饭?”
    “……不吃……”她的声音闷闷地从被窝里传来。
    “吃一点,等下医生会来,怎么生病也不说?”他拨开她的被子,她又揽回去,一来二去地她生出了几分火气,索性拨开被子瞪着他发脾气:“都说不吃了你怎么那么讨厌啊!还说要宠着我还说要宠着我!你骗人!”
    兴许是她发脾气的样子实在太可爱,郑凛叙笑了笑,被她一瞪又忍住,才一本正经地说:“那刚才又是谁说要站在我身边的?连饭都不吃怎么会有力气站在我身边?”
    没想到刚才的话被他噎了回来,文浣浣顿时蔫了,虽然没什么胃口,但是也知道不吃饭是不行的,便艰难地爬起来,郑凛叙见她终于妥协了,心底松了松,便拿起饭喂她。
    但是当那块文浣浣最爱的红烧肉凑到她面前的时候,她忽然感觉肚子里涌上一口酸味,便立刻捂住嘴,跌跌撞撞地推开郑凛叙的手跑去了洗手间。
    “怎么了?”他吃了一惊,立刻放下碗筷跑过去洗手间门口,见她难受地伏在洗手台上吐着,心底一怔,随即有一种预感快要涌出来似的,他忙跑过去帮她拍背,随即用毛巾为她擦嘴。
    “我也不知道……最近老感觉昏昏沉沉的,不太对劲……”看着郑凛叙的眼神,他的目光太过于炽热,有种快要把她灼烧的刺目,文浣浣顿时怔住,看着自己的肚子。
    郑凛叙心底狂跳,只有他知道自己是多么不平静,想起似乎一
    个多月前那次她莫名其妙地因为觉得自己受了委屈哭,然后悲喜交替不定常,立刻觉得心底紧了起来,连忙一把横抱起她,连气息都带着小心翼翼。
    文浣浣似乎也吓到了,她勾住郑凛叙的脖子,任由他抱着自己到床上,却没有完全把她松开,让她坐在他的大腿上,郑凛叙用一只手圈住她,一只手打电话:“让医生立刻过来!”
    挂了电话,文浣浣摸着自己的肚子皱起了眉,才反应过来郑凛叙一声不吭。
    文浣浣偏头看他,他似乎很震惊,只有那双过于明亮的双眼昭告了他内心的不平静,想起之前每次他都有做措施,除了安全期,不过她的安全期也不知道准不准,顿时心虚起来:“喂……”
    “别怕……”他勾住她的脖子压在自己xiōng口,那里的充盈让他惊喜,无措……他连忙回想之前她是否有异样和做过一些激烈的动作,顿时怔住,回想起自己最近似乎有点不克制,而且力道……顿时身子僵住。
    文浣浣当然不知道他想什么,见他僵住,便以为他是不准备那么年轻就让她怀孕,但那是她的孩子,所以他应该会开心,但却不一定能够那么快接受。
    “我可能怀孕了。”
    她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文浣浣的下巴被抬起来。
    郑凛叙认真的脸,和略带笑意的眸,让文浣浣看得一怔一怔的:“我知道,我会负责。”
    “你喜欢小孩?”
    “嗯。”
    “那你为什么……”
    “我只是在自责,自己怎么不能敏感些,如果你真的有了孩子……那我会小心点,而且我其实并没打算让你那么早怀孕,你还太小……但是,说实话,我的脑子里现在很空,我很高兴……谢谢你……”
    文浣浣靠在他怀里,终于明白最近自己的悲喜交加从何而来。
    不一会儿下人们就领着家庭医生匆匆而至了,医生向郑凛叙打了招呼,然后立刻蹲□来为文浣浣诊断。
    郑凛叙收起刚才的表情,对医生说:“她最近经常昏昏沉沉的,而且刚才闻到肉味还吐了。”
    明白郑凛叙表达给自己的一丝,医生点头,更加小心,而且还为文浣浣把了脉。
    文浣浣盯着医生搭在自己脉搏上的手,半响,医生有些尴尬地抽回手,看了看郑凛叙。
    不用他回答,郑凛叙已经知道结果,文浣浣不懂医生为什么不说话,却在看到郑凛叙眼底一闪而过的失望后也明白了,但是却又有点不能接受。
    似乎早在刚才医生来之前,她就接受了自己的肚子里有一个他和她的孩子,如
    今竹篮打水一场空,她望着自己的肚子,倔强地抿唇。
    郑凛叙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把她拥在自己的怀里,虽然心底也有些闷,但还是要问清楚她的身体状况。
    医生专业地回答:“现在很多人饮食不规律,三餐不稳定或者内心有积虑都很容易让夫人这样年纪的女孩假性怀孕,之所以会吐也是因为饮食搭配不均衡和休息不好的缘故,至于身体经常昏昏沉沉,我想大概是和季节有关,花粉纷飞的季节本来就容易引人瞌睡,女生的防御能力不比男人,只要温补就好,如果郑先生还是担心的话我可以带夫人去做个检验。”
    郑凛叙点头表示知道,又问了他调养身子的一些菜谱和药房,随即吩咐下人记下来送到厨房,就让人请医生离开了。
    郑凛叙好笑地看着怀中有些羞愤,却更多的是失望的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大乌龙啊~~看《相贱成欢》里面剧透第一对生宝宝的绝对不是大哥,那么会是谁呢?在这里可以剧透小越的BB是排第二的,那么第一是谁了?看若宠找答案啊喂!(难道所有人都不知道?!猜中送某水一个狼吻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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