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狗血来了
果然这阵子梁时越都没有回来过。
林泽封倒是来过,但是就是差不多和梁时越一样子的看法,和他分析了一遍现在的局势,然后让他先安心地在这里住一段时间,等事情查出来了再说。
林泽钦只能作罢。
“你别看老三现在一副温和近人的样子,小时候,他在我们三兄弟中是最冷漠的一个,通常我们倒豆子一样讲上半天,他都是板着脸一句话都不说,后来才渐渐好了。”
傍晚,林泽钦吃过晚饭在院子里面散步的时候,就听到有人交谈的声音由远及近,似乎是一男一女,林泽钦在这里住的这段时间,连梁绮碧都没有回来过,除了梁文轩他们外,好像别的无关访客都被谢绝了,不知道谁还能进的来。
“哦,您老不说,我以为梁先生一直都是那种温和近人的呢。”
“哎,我虽然比老三老上几岁,怎么在你口中怎么听上去就好像把我们说的两辈人一样。”
……
那两人说着走近了,林泽钦才发现,这不是梁时越他二哥么?带着一个看上去十分优雅漂亮的姑娘,笑起来都十分含蓄,一看上去就是那种可以让男人一眼就喜欢,但又可望而不可即的女子。
他们也发现了林泽钦,梁时越的二哥梁时盛是认识林泽钦的,看到他在这里,显然也愣了一下,怎么说他曾经也是林泽钦的长辈,林泽钦无法,只能硬着头皮问好:“梁书记好。”
“原来是小林啊,”梁时盛笑道,他对林泽钦并不是很熟,不过也因为当年林泽钦用过小手段娶梁绮碧对他有点不耻,他不知道林泽钦和梁绮碧离婚了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里,看他穿着一身的居家服,也不像是来找梁时越的样子,因而也不作过多理会,转而对那个女子道:
“咱们进去吧。”
“恩,”女子笑道,“也不知道我们这样子冒昧来访,梁先生他在不在家。”
“不在我们就等,总不缺这点时间。”
林泽钦也没想过梁时盛能对自己青眼有加,没一句话都不搭自己已经算是客气了,便不去计较梁时盛的态度,继续散自己的步。
梁时越很快被叫了回来,林泽钦再偌大的园子内转了几圈,终于觉得累想回去休息的时候,一个声音叫住他:“林先生。”
林泽钦回头看,却是刚才那个女子,她穿着一条厚的棕色棉布裙,显得十分低调,却一点都掩饰不住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气质,没哪个男人能对这种女人产生不良情绪,林泽钦也礼貌地点头微笑道:“你好。”
女子走上前来,微微笑道:“没打扰到林先生吧。”
“没有,我也是瞎转转。”
“我看到那边有个桌子,我们过去坐坐吧。”
林泽钦不知道她要做什么,美女的邀请不能拒绝,只能拖着有些酸痛的腰,和女子那边坐下来。
“梁先生这院子的变化真大,我记得我去国外念书之前这里还是小池塘,现在都改为花圃了,这里的一颗小海棠也不见了,我以为等我回来就会绿树成荫呢。”
“大概是梁先生看腻了这种布局,就改了吧。”
“也是,这样子一改,倒是更大气了一些。”
林泽钦并不认识这位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大小姐,也不知道她找他是单纯想说话还是别有用意,便附和道:“确实。”
“对了,”女子微微懊恼道,脸上带上几分歉意和调皮,“忘了自我介绍,我叫江茗,林先生一定没听说过我,不过我对林先生倒是很熟悉呢。”
“哦?能被美女记住,万分荣幸。”虽然记住的方式肯定很讽刺。
江茗咯咯笑了起来:“林先生和梁先生一定很熟悉吧。”
“还好。”
江茗又和他东扯了一番西扯了一番,也没个正题,就好像纯找他聊天的一样,不过话题三句有两句都离不开梁先生,林泽钦想着大概又是梁时越的暗恋者。
江茗的谈吐很得体,就算话题的中心是林泽钦最讨厌的梁时越,也让他反感不起来,江茗见他好像对关于梁时越的话题兴趣不大,立刻转向了别的话题,和他讲一些国外的趣闻,两个人聊得挺愉快的,直到梁时盛要离开。
相对于这边谈得愉快的两个人,那边的气氛显然没有多好,梁时盛像是知道什么一样,黑着一张脸,看到林泽钦,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又哼了一句,然后就叫江茗一起离开了。
梁时越脸上也没什么表情,江茗一见到梁时越就变身为一个普通的小女子,有些羞涩地和梁时越道了别才和梁时盛离开。
林泽钦回房冲了澡,洗完之后突然来了兴致,情不自禁地自给自足了一把,奈何肚子里面的小王八蛋好像诚心要和他作对一样,时不时地踹他两脚,让他总觉得有人在看着自己,那个人还是自己未来的儿子,顿时手中的东西软掉了一半,等要重新让它站起来的时候,肚子里面又来了一脚。
“小王八蛋!”
林泽钦愤愤地对着自己的肚子骂了一句,冲了冲完全软下去的东西和手,穿上浴袍出去。
也不知道年翔那边的事情解决得怎么样了,自己还要在这里住多久,林泽钦不愿意去问梁时越,准备打电话问问林泽钦,找了半天没找到手机,估计是白天落在客厅里面了,林泽钦只好理了理浴袍,去客厅拿。
房门刚打开,林泽钦一头出去就撞上了一个人,确切地说以他现在的身材比例是肚子先撞上,想也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林泽钦退开一步,抬起眼皮子问比自己高了一截的人:“请问梁先生半夜造访我房间有个贵干?”
林泽钦刚洗完澡,许久没剪有些过长的头发上还滴着水,他本身就长得十分好看,加上刚才那事情做到一半就被肚子里的小王八蛋打断了,脸上还有未退去的潮意,眼里中也有未散去的水意,梁时越眼眸暗了暗,将手中的东西递到林泽钦面前。
“你手机落在客厅了。”
“哦。”林泽钦没注意到他的变化,不客气地接过手机,“谢谢啊,我要睡觉了,梁先生也早点休息吧。”
“等一下,”梁时越挡住他要关住的门,“江茗是我二哥朋友的女儿,以前认识的,刚从国外回来,过我这里看看。”
“我说梁先生,你是觉得我爱上你了会吃醋不要多想,还是你要让我觉得你爱上我了忙于解释?好像你和江茗怎么样和我没有半分钱的关系吧,还是梁先生觉得她和我般配想做个媒人?那我是不是应该说谢谢您我的前岳父大人?”
梁时越淡淡地道:“只是让你知道一下,不要多想。”
林泽钦想起梁时盛临走前对自己的那副态度,不禁幸灾乐祸道:“看这个样子,是梁书记想给你和江茗搭线,然后你告诉他你对女人石更不起来,谈崩了?你怎么不懂和你二哥说其实我也可以给你生孩子,娶我也是一样的,女人会的,我可都会,或许有些女人不会的,我也会。”
林泽钦的最后一句话尾音都翘了起来,还朝梁时越眨了眨眼睛,那个样子,大有半年前那天晚上他诱惑梁时越的味道。
“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去,”林泽钦有些无趣地对着他转过身的身影,“假正经,早要是这么有Cāo守,也不会和自己的前女婿弄出个孩子来。”
本来打算离开的梁时越突然猛地转过头,林泽钦吓了一跳,“你,你干嘛。”
梁时越逼近他,“林泽钦,你倒是提醒了我,反正我们之间什么Cāo守贞洁都没了,上一次是上,上两次也是上。”
林泽钦见他眼里翻腾的欲望,瞬间知道了这个男人好像又被自己勾引成功了,不过他一点都不害怕,反而挺起他那肚子,一脸得意道:“梁时越,看清楚,我现在可是怀着孩子,你难道要禽兽到对怀孕的人下手。”
梁时越差点失笑,原来林泽钦敢这样子肆无忌惮地勾引自己,就是以为挺着个大肚子的人不能做1爱,觉得把自己的性趣勾起来了,又吃不到的那种报复心情很爽,不禁伸出手摸上他白皙圆润的脸庞:
“那你知不知道,产前适当的性生活,对母体和胎儿的发育都有很大的益处,据说产前做的爱次数越多,宝宝越聪明。”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林泽钦一把拍掉他的手,底气有些不足,但又硬要再挺了挺肚子道,“哼,有本事,你当着你儿子的……你干嘛!”
梁时越见他一脸挑衅的样子,直奔主题,将手从林泽钦的浴袍下摆伸进去,摸到他的兄弟,林泽钦一时没防备他会来真的,一下被他隔着内裤抓住命根子,几乎要炸毛道:“梁时越,你他妈敢试试……唔。”
林泽钦话还没说完,就被梁时越一把压在门板上堵住了嘴,下面刚才被自己弄了半天没出来就软下去的东西还特别敏感,几乎梁时越弄了几下,就精神抖擞起来,林泽钦一开始的剧烈挣扎,也开始慢慢地弱下来,等梁时越放开他的时候,林泽钦已经毫不反抗地靠在门板上喘粗气了。
“你……王八蛋,嗯。”
男人都是忠实于欲1望的动物,下面被梁时越弄着,感觉完全不同,要是面前的人不是梁时越,林泽钦简直要闭着眼睛享受,梁绮碧以前在床事上一直都扮演着害羞被动的角色,几乎就是红着脸躺在床上任林泽钦宰割,所以林泽钦药快乐都是自己去索求,也没被别人服侍过那个地方,现在被梁时越这样子带着技巧地弄着,简直要欲罢不能。
“舒服不。”梁时越低沉中带着几分隐忍的声音在他耳边问道,温热的鼻息呼入他的耳廓内,竟让林泽钦的下面更加兴奋起来。
这王八蛋还明知故问。
林泽钦别过脸,喘着气不理他。
17、H完后就生了
看到林泽钦眯着眼喘着粗气的性1感样子,梁时越眼里翻腾的欲望更加明显,目光也变得极具侵略性,圈住他脖子的手从浴袍的领子伸进去,他的手带着冷意,林泽钦被冻得哆嗦了一下,意识从这意乱情迷中清醒过来。
“不行……”林泽钦挡住他想伸进的手,“你不能。”
梁时越竟出奇地顺从他的意思将手抽了出来,也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只是另一只服侍他的手更加卖力,让林泽钦无法抗拒他所带予的快1感,几乎舒服得要呻1吟出来。
这家伙以前一定是做过鸭子的。
这是林泽钦被梁时越弄出来时脑袋里剩的唯一想法。
林泽钦的脑袋还处在高1潮后的空白中,刚才还绅士一般中规中矩的梁时越,却趁胜追击一般,不给他任何的喘息机会,就拥着林泽钦开始和他热烈地吻起来,手也在才刚射过精很敏感的下面有技巧地抚摸着,内裤早就被褪到下面,因为照顾他的肚子特地买的加大款的浴袍下面空荡荡的,十分方便梁时越的入侵。
让林泽钦刚清醒一些的脑袋又被新一轮的快1感蒙蔽,本来想反抗推开他的手也无力地搭在他的肩上。
同是男人而且阅了不少男人的梁时越对男人的敏感点十分地了解,他知道怎么样才能让身下的人舒服,臣服在自己身下欲1仙1欲1死,林泽钦哪里是他的对手,没多久就软倒在梁时越的怀里,任他为所欲为。
这次梁时越没有像他们第一次一样,让林泽钦疼得死去活来,而是耐心地做了前戏,而且大概也是产期临近的原因,林泽钦的后面比一般人都来的顺滑松软。
被伺候得不知道多舒服的林泽钦也索性破罐子破摔,反正又不是没做过,刚进去的时候还有点疼,后面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股陌生的快感,和前面的体验大不相同,林泽钦挺着肚子被他从背后弄着,舒服得直哼哼。
男人就是那么没节Cāo的东西,明明互相看不顺眼的两个人,甚至在还有一个人目前喜欢的是女人的情况下,一被欲1望Cāo控,就什么都不顾了,先爽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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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产期的接近,天齐医院那边关于林泽钦生产的讨论结果也出来了,大家根据林泽钦现在的状况和安全方面的考虑,是准备让林泽钦剖腹产。
其实剖腹产也是最好的选择,毕竟这种例子至少相对于他们医院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假如出现难产的状况,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但林泽钦却坚持要顺产,大家都拗不过他,这种事情本来就是孕妇最大,既然林泽钦坚持要顺产,医院那边也没办法,反正还有一段时间,只能让家属尽量劝说林泽钦同意剖腹产。
“嫂子,这些东西你帮我买着就好了,你让我挺着个肚子出来买小孩子的衣服,别人肯定一看就知道我要生孩子。”
从某婴儿用品的商店出来,林泽钦无语地对非要叫他一起出来买孩子穿的衣服的孟晴说道,其实更多的是窘迫,就感觉自己和要做妈妈的人一样,还来给要出生的孩子买衣服,这种感觉太微妙,让他总有种自己变身女人的感觉。
“谁没事会往这方面想,你就放心吧,反正你在家里闲着也没事情做,出来走走总没错,以后生产也比较容易。”孟晴手里提着好几袋刚买的婴儿用品,都是给林泽钦肚子里那个备下的,转身又往一家婴儿用品店走去,“到那边看看。”
林泽钦只能跟上去,孟晴见他一脸消极的样子,笑道:“以前我有奇奇的时候,和姐妹来逛商场,都恨不得把奇奇从出生到成年的衣服都买齐了,他在你肚子里呆了那么久,你就一点好感都没有?”
“这小王八蛋,谁会对他有好感,等他生出来我就把他卖非洲去。”
孟晴笑着摇头,没有说话,带着他又进了另一家店里。
“咦,林先生,好巧。”林泽钦正无所事事地看着孟晴在那里兴致勃勃地挑选衣服,看上去都像是自己要生孩子一样的时候,后面一个女声问道,林泽钦转身,“江小姐。”
江茗今天一身简易清爽的打扮,过长的头发挽了起来,下面甚至还踩着个靴子,与前次见到又是另外一副模样,吸引了现场不少男士的目光,与她一起的女伴也和林泽钦一样挺着肚子,江茗应该是陪女伴来买婴儿用的东西,她看到林泽钦旁边的孟晴,似乎知道了什么,笑道:“原来林先生已经结婚了,恭喜林先生。”
“这是我的嫂子。”林泽钦忙解释,本来和自己的嫂子来买这些东西就怪怪的,还要被认识的人误会,就更囧了。
“哦,抱歉。”江茗面带歉意地道,随后看了一眼林泽钦和自己女伴一样大的肚子,和撑着腰的手,脸上微微露出异样,又笑着说,“那我们先走了,有空聊。”
“恩,江小姐再见。”
“她是你的朋友?”等她们二人走远了,孟晴问林泽钦,“怎么我看她有点怪怪的。”
孟晴作为一个书香门第出来的那种姑娘,是基本不会在别人家的背后嚼舌根的,她说怪,肯定江茗身上就有她怪的理由。
“有么?”孟晴这样说,林泽钦也仔细回想了一下,摇头说道,“我和她不熟,没什么感觉。”
“也许是我想太多了,”孟晴笑着拿起一件她看中的衣服,“你看这件怎么样。”
林泽钦没多想,江茗这种人物一看就是那种可望不可即的女子,她能看得上的大概真的要如梁时越一般有家世有能力有成就的那般,两个人说是朋友都牵强,只能说是点头之交,以后有没有碰面的机会还是问题,林泽钦肯定不会去在意的。
所以林泽钦没把孟晴这话当回事。
天气一天天地变冷,差不多就要到新年了,林泽钦的预产期是年底,还有半个多月,但无论是林家还是梁家,显然都在做迎接这个小家伙的准备,林泽钦甚至还看到梁家这边买了婴儿床之类的。
年翔的事情依旧没有查出结果。
梁时越自从那天晚上之后就没有再来过这边。
林泽封沉寂了半年,终于决定东山再起,和几个以前的同学准备合伙开个公司。
而林泽钦金和那边的工作也早就让胖子帮他递了辞职报告,就算老板亲自给他开外挂,他不知道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老板是怎么想的,但他也不好意思半年不去上班,林泽封准备自己开公司,待产在家的林泽钦也一直有好好充电,准备生完孩子后去帮他哥的忙。
“梁先生,您回来啦。”齐妈打开门,就见到将近一个月没见的梁时越站在门外。
“恩,”梁时越走进屋里,脱掉外面的大衣,递给齐妈,“他呢?”
齐妈知道他指的是林泽钦:“林先生吃过午饭之后就上楼去了,这会儿日头正好,应该在阳台上看书。”
梁时越点点头,往楼上走去,梁绮碧身体已经恢复,就是脸上的狰狞的伤疤怎么也没办法消去,梁时越便联系了国外的整容医生,带着梁绮碧过去做脸部恢复,这种事情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林泽钦又产期在即,据医生说他还不肯剖腹产,给他打电话也直接挂掉不接,只能从医生齐妈甚至是林泽封那边了解一些消息,梁时越只好把梁绮碧安顿好在那里,让私人助理陈助理在那里照顾她,自己飞回来。
林泽钦说是坐在阳台上看书,其实是在太阳下打瞌睡,他的肚子就和扣了个超大个的脸盆在那里一般,沉沉地睡着连梁时越进来都没感觉到。
梁时越抽出被他压在手底下的书,也没叫醒林泽钦,就在那里翻了几页,直到林泽钦因为肚子太大被压得不舒服自动转醒。
“梁时越?”林泽钦看到眼前的人,刚睡醒的惺忪眼还不忘带上讽刺,“我以为你不准备出现了。”
梁时越那天早上他醒的时候早就走了,一应连被套都换掉了,根本没有任何昨晚发生过什么事情的痕迹,要不是空气中还弥漫着那股让他不舒服的味道,他身上也青青紫紫地被留下了许多印痕,林泽钦真要怀疑他做了个春1梦。
“我这一个月都在国外,所以没过来,身体怎么样了?”
“你问你儿子怎么样啊,他说他很好,再过半个月就要出来见你了。”
“为什么不同意剖腹产?”
“因为想顺产呗,”林泽钦用一种十分鄙视的眼神看着他,“这还需要理由?”
梁时越看着他,“医生那边说,顺产的危险比较大,你又是第一次生,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剖腹产吧。”
“哼,梁时越,别黄鼠狼给**拜年假装好心,如果你想趁着我剖腹产完后昏迷不醒,把孩子抱走入你们梁家的谱,你门都没有。”
“林泽钦,”梁时越真不知道改怎么理解这个人的脑回路,惹得他本想好好说话的都好不起来,“如果我想把孩子带回我梁家,你剖腹产顺产逆产我都能把他带回去,别拿自己的命和孩子的命开这种玩笑,我们总不会害你。”
“孩子在我肚子里,我想怎么生就怎么生,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你要是看着不爽,大可以滚远点。”
梁时越真不知道该怎么和眼前的人交流,脑回路总和人不在一个路上,简直是油盐不进,无论他说什么,除了发脾气就是发脾气,要不是看在他在孕期,他一定会让林泽钦好好地学学怎么和人交流。
梁时越走这一个月,国内又积压了许多事务,忙得脚跟不着地,不过不管多晚,他都有回家,也不顾林泽钦的不满,每天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有时候意外来得很突然。
林泽钦这天早早地起床,吃过了早饭,觉得整个人都蔫蔫地没什么精神,肚子昨天就开始隐隐约约的有点疼,因为离预产期还有小半个月,林泽钦也没多在意,以为只是这个小家伙不安分,今天好像感觉更奇怪了,就歪在沙发上看电视,看着看着就觉得自己的肚子隐隐作痛起来,先前没怎么注意,后面越来越疼,晾完衣服从楼上下来的齐妈看林泽钦捂着肚子一脸痛苦,就知道只怕是要早产了,忙打电话给梁时越。
梁时越今天早上来的时候就不小心把水杯打翻了,心里隐隐约约地感到十分地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半个上午都心神不宁的,一接到齐妈的电话,几乎是立刻扔掉手中的事务,马不停蹄地回去将林泽钦送到医院。
“喂,梁时越。”林泽钦即将被推入产房的时候,已经疼得冷汗直冒,梁时越见他痛苦的样子,答应道:“怎么了?”
“我,你很想我生这个孩子对不对?”林泽钦喘着气,明明已经很难受,却硬要扯出几分笑容。
梁时越知道现在一切都要顺着他,温和地回答他:“恩,我很想。”
“要我生这个孩子也可以,你,你给我立个字据,我就进去生。”
梁时越不知道他耍什么花样,问道:“什么字据?”
“就说,你放弃这个孩子的抚养权,如果违背了,腾顺的20%股份都归我林家,你敢不敢?”
此话一出,不仅是梁时越,连医生和护士都惊呆了,梁时越皱着眉头道:“别胡闹。”
“我没胡闹,反正现在是我生孩子,你要是敢立下这字据,我就生,不的话,反正不过是鱼死网破,我说过的,梁时越,蠢的人自然有蠢的法,你要是不信,我们可以耗耗看。”
林泽钦疼得连说话都觉得困难,脸上却挂着倔强的神色,一副和你耗到死的神态。
医生和护士都不敢说话,林泽钦还在等他的答案,倔着不肯进产房,声称就是进去了他也不生,有本事把他剖开将孩子抱出来。
看着林泽钦一脸倔意,此刻梁时越怎么也没法对他厌恶起来,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林泽钦要冒着顺产可能潜在的威胁,就是为了等这一刻,林泽钦知道他要是想把孩子弄回梁家,他一点办法都没有,所以选择这最极端、损人不利己的方式,在逼迫他。
梁时越点头:“好,我立。”
当即有护士拿了纸和笔过来,梁时越稳定自己的心神,按照林泽钦所说的写了,签了字,林泽钦拿到那所谓的字据,抓在手中,终于肯定产房了。
18、包子出来
林泽封听到消息赶过来的时候,林泽钦已经进去多时了。
因保密需要,这间产房是另外准备的,隔绝了一切外来人员,产房外面只有一个梁时越等在那里,连个来往的人都没有,林泽封见到梁时越在这里,心下稍微镇定下来,他对梁时越的偏见一直很深,并不愿意与这个人多有来往,但现在能问的人只有他。
“怎么样了?”
梁时越坐在那里,一点都看不出来他作为孩子第二个爸爸的紧张或者别的什么波动的情绪,他只是淡淡地答了一个字:“等。”
林泽封深深吸了口气,也坐下来,和梁时越一起等待。
之后齐妈送了婴儿的衣物用品过来,孟晴也带着奇奇一起过来了,林泽钦进去得有点久,久到连林泽封都觉得自己要沉不住气了,梁时越还是稳稳地坐在那里,连个姿势都没变过,脸上没有任何情绪,就像里面的人与他无关一样。
产房门打开的时候,林泽封真觉得自己等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怎么样了。”
林泽封见到医生从里面出来,忙上去问。
医生拿掉口罩,松了口气笑道:“恭喜,林先生顺利诞下一男孩,5斤6俩,很可爱也很健康。”
之后大汗淋漓的林泽钦被推出来,他已经处于半昏迷的状态,嘴唇也被咬破了,林泽封见到他那模样,心疼地叫了句:“小泽。”
梁时越看了一眼林泽钦,又问医生,“他怎么样?”
“哦,林先生只是太辛苦了,别担心,休息几天就好,林先生是我见过最坚强的产……咳夫,从头至尾要不是疼得太厉害,都不愿意叫出声来,以至于嘴唇咬成那样。”
“嗯,你们辛苦了。”
林泽封也道:“辛苦医生了。”
“哎,可怜的小家伙,大家都忘掉你了,来,大伯母抱抱。”
林泽封和梁时越都只顾着林泽钦了,孟晴从护士手中接过才一小团又红彤彤的小家伙,母爱立刻被激发出来,她才30岁出头,因为包养得好看上去一点都不像是生过孩子的人,如今一脸怜惜地说自己是大伯母,听起来有点可笑。
“妈妈,我也要看弟弟。”
奇奇拉着孟晴的衣角,孟晴微微蹲下身给奇奇看,奇奇还小,见到那皱皱的一团小家伙,因为没足月,眼睛都睁不开,把嘴一撇,失望地道:“弟弟好丑啊。”
林泽封弯下腰从孟晴手中接过小孩,认真看了一下,也点头,宠溺地戳了戳他那嘟起的、几乎分辨不出来的小嘴唇笑道:“真的好丑。”
梁时越闻言皱了皱眉头,对林泽封道:“给我抱一下。”
林泽封犹豫了一下,将孩子递过去,他和孟晴都是抱过奇奇的,知道怎么抱,但梁时越几乎都没抱小孩的经验,梁绮碧过给他的时候,都是快要会走的孩子了,而且大部分时间都是保姆在带,他太忙。
而这小家伙这么小的一团,他小心翼翼地抱住他,姿势有点僵硬,但好歹还是勉强地抱住了。
一旁的医生看他那样子,善意地提醒道:“梁先生,这么小的孩子抱起来一定要记得托住头,他的骨头还很软。”
梁时越依照医生的话,抱住孩子后,也左右端详了一番,确实丑的可以,至少比他想象中的丑了不止一倍两倍,但梁时越还是口不由衷地夸赞道:“很可爱。”
林泽钦睡了又醒,醒了又睡,但睡得并不安稳,接连的梦一直盘在脑中,让他觉得难受又醒不过来。
“妈妈,你看小叔叔醒了。”
林泽钦终于从冗长又记不住内容的梦中醒来,才睁开眼没一会,就听到奇奇的声音,接着是孟晴:“咦,好像真的醒了,你怎么样了,要不要喝点水。”
林泽钦点点头,孟晴从一旁的热水壶里面倒出热水,坐月子的人是不能喝冷水的,但刚倒出来的水又烫的可以,又有些歉意地说:“好像有点热,你等一会。”
奇奇像邀功一样拉着林泽钦的手,“小叔叔,你都没看到你生下来的小弟弟,又红又皱,好丑好丑好丑好丑。”
奇奇为了表达出真的很丑,一连声说了四个好丑。
林泽钦失笑,虚弱地抬起手摸了摸奇奇的头,因为没喝水有些哑的嗓子问道:“有多丑。”
孟晴笑道:“奇奇还小,你不要听他乱说,哪个小孩子生下来不是这样子的,对了,你还没见过孩子,这会儿正被抱出去喂奶了,你现在想看的话我出去抱。”
“不,不用了,”林泽钦脸上露出不自在的神色,“我不想见他。”
孟晴知道他在逃避什么,“生都生了,你难道还想一辈子都不见他不成,还是你真舍得把他卖到非洲?”
“以后再说吧。”
孟晴摇了摇头,林泽钦不想见,她也没办法,这时候梁时越推门进来,孟晴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微妙,不过对于他们之间,孟晴看得比林泽封透,她弯下腰便抱起奇奇,对林泽钦道:“你不暂时不想见就先不见吧,我去看看他吃奶吃的怎么样了,你好好休息。”
“小叔叔再见,我们去看丑弟弟了。”奇奇趴在孟晴肩上,一脸兴奋地对林泽钦挥手,一点都看不出来他对这个丑弟弟有什么排斥。
孟晴抱着奇奇出去,还体贴地带上了门,梁时越见桌上还热着的水,试了一下水温,见差不多了,端起来要喂林泽钦,林泽钦坐起来,下身还是一阵阵的钝痛,让他皱了皱眉,也不要梁时越喂,自己端着水杯把水喝了。
“身体好点没?”梁时越见他喝完了水,接过他手中的杯子放在一旁的桌上,问道。
林泽钦点头。
梁时越见他的脸色还是很差,嘴唇上的伤口已经结了痂,想起他进产房前威胁自己要立字据的那倔强劲,忍不住伸出手拍了拍他道:“辛苦了。”
“梁先生,”林泽钦抬起眼,“前阵子多谢你的照顾,不过现在孩子已经出生了,我觉得我们之间也不需要有什么牵连了,以后梁先生继续走自己的康庄大道,就别和我们这些小市民打交道了。”
梁时越听到他的话手僵了一下,随后点头:“也是,不过,孩子虽然丑点,但他是我见过最可爱的小孩,别一心都放在事业上,多顾顾家。”
梁时越说着,又拍了拍他的肩,起身往外面走去,在走到门口的时候,林泽钦终于忍不住道:“梁先生如果想孩子可以来看他。”
梁时越顿住脚步,随后点头:“谢谢。”
果然梁时越很守约定,没有再来看过他,只是会让齐妈送一些补品过来,林泽钦拒绝之后,连齐妈都没再出现过了,好像梁时越真的就从这件事情抽出身去了一般。
林泽钦一直固执着不想见到孩子,就算月嫂将孩子抱到他的跟前,他也是一眼都不看,林泽封简直不知道该拿这弟弟怎么办,但他没那么多的时间管林泽钦,因为年底工作一堆不说,他又在策划新公司的事情,恨不得一天当成两天来用,孟晴也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时地陪在医院,大多时候都是月嫂在照顾他。
生产后五天,差不多就可以出院了。
“哎,这小不点也太小了点吧,”梁文轩赶在他出院之前过来看他,见到月嫂抱着的一小包,简直都不敢去抱他,只敢就着月嫂抱他的姿势用手指揩了揩他的脸,“嘟着嘴的样子像你,皱着眉的样子像三叔,怎么就是不睁眼呢。”
月嫂抱着孩子,笑着解释道:“没足月的孩子没个七八天都是这样子的,以后慢慢地长开了就好。”
“哦,这样子啊,”梁文轩看着睡着的小孩,随后想到了什么一样,问躺在床上的林泽钦,“你和我三叔是怎么了,这阵子他一直都在疯了一样工作,有时候就呆在公司也不回去,好像也没来看你吧,要不是方助理和三叔说你和孩子的情况的时候恰巧被我撞见,我都不知道你生了,难道是……闹矛盾了?”
梁文轩看他们的相处模式和林泽钦对他三叔的称呼,大概也知道了这两个人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种恋人关系,但也就认为是以后会发展成那种恋人关系的关系。
“大概是没抢到孩子的抚养权,寒心吧。”
“抚养权?”梁文轩觉得十分地惊奇,随后又了然,“哦,我知道了,就是你想孩子和你姓,三叔想孩子和他姓,然后你赢了于是你们就冷战了?”
这也太幼稚了吧!
林泽钦并不愿意多讲关于梁时越的事情,点头承认,随后又问:“对了,年翔的事情怎么样了?”
“那种小人物,谁关心他了,年夫人一开始是你做的,非要找你要个交代,但都被三叔给压下去了,后面年夫人没闹,我也就没去管了,不知道他怎么样。”梁文轩摆摆手道。
林泽钦见他不知道也就没纠结了,反正现在孩子已经生掉了,他堂堂一个大男人,也不需要什么顾虑或者保护了,所以管他怎么样。
梁文轩的兴趣还在那个小家伙身上,“对了,他叫什么,林越?”
“没取名字。”
“还没取啊。”梁文轩微微失望,这两个人于是这样子冷战到连孩子都抛在一边,名字都不取了?梁文轩没想到自己一向包容的三叔还有这么幼稚的一面,又觉得大长了一番见识。
19、出院
林泽钦是在元旦那天出院的,因为也就在医院住了几天,没什么东西,倒是小家伙的东西一大推,元旦大家都有假放,所以林泽封一家三口都过来了,梁文轩也没事过来凑了一趟热闹,林泽钦还不能吹风,恰巧元旦这天风比较大,所以林泽钦整个人包得和粽子一样子。
一伙人刚走到楼下,便见到梁时越站在一辆车旁边,像是在刻意等他们一样,黑色的大衣包裹着他修长的身材,随意地站在那里,即使快要四十岁了,脸上也没多少岁月的痕迹,出众的气质引得不少人注目。
看到梁时越,孟晴拉了拉林泽封的衣袖,随后对一位没抱孩子提着一大袋婴儿用品的月嫂招呼:“钱嫂,我们先把东西放在车上吧,曲嫂抱着孩子就在这里先等等。”
林泽封知道孟晴是要留时间给他们,便对林泽钦道:“我们去车上等你。”
林泽钦并不多愿意和梁时越多说话,可现在就和林泽封他们离开的话梁时越肯定会不高兴,后面的麻烦就大了,就点了点头,让他们先去车里。
“三叔。”梁文轩见到梁时越,笑着上前去打招呼,“您终于肯来啦。”
梁时越点头,随后看向被包裹得几乎只见得到眼睛的林泽钦,“身体好点没。”
不知道为什么,以前林泽钦觉得见到梁时越就想讽刺上几句,总觉得怎么看他都不安好心,现在就连搭话都懒得,微微别开脸,“好多了。”
梁时越见他一副连见到自己都不肯的神色,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这几天他想了很多,他确实有把孩子强制认回梁家的想法,因为林泽钦不见得有多喜欢这个小家伙,孩子跟着他也可以得到更多更好的关爱和物质生活,没想到林泽钦还留着后招,让他对林泽钦有了一个新的认识,不得不说那天他真的很佩服林泽钦的勇气,为了争一口气也好,为了孩子也罢,他的做法都让他觉得这个只会投机取巧的男人还是有很多可取之处的,摘下有色眼镜看他,他也是个硬气而坚韧的男人。
他觉得林泽钦对他的偏见太深,总把他的好心当成恶意,他何尝又不是呢?
“孩子……有名字了没?”
“没。”
梁时越走到曲嫂的面前,因为天气太过于寒冷,本来小小的一团被包成大大的一团,连脸都遮住了,只留了个小鼻子在外面透气,曲嫂一只手抱住孩子,另一只手掀开挡住他脸的帽子,她钱嫂都是梁时越请的月嫂,知道他是金主,笑着道:“来,爸爸来看小少爷了。”
小家伙不过是五天没见,就感觉长大了非常多,也不那么丑了,眉头依然皱的像小老头,他还是在睡觉,嘟起的小嘴真的和林泽钦的很像,梁时越从曲嫂手中抱过孩子,他抱孩子的手法依旧生疏得可以,但谨记医生的嘱咐,要托着小孩子的头,另一只手抱住他的身体。
曲嫂见他那么小心的样子,便说道:“梁先生不用太小心,小少爷今天穿了很多,和睡在小床上一样,不用那么规矩抱着的。”
梁时越淡淡地恩了一句,姿势却还是那样小心翼翼地没变,他转而对林泽钦道:“孩子这几天还乖吧,有没有闹你?”
林泽钦连孩子的面都没见过几下,孩子哭了月嫂会哄,闹了月嫂会抱,他还真不知道这小王八蛋乖还是不乖,见梁时越姿势僵硬地抱着他,又觉得不能让他知道自己这个爸爸做的不称职,便含含糊糊地回答:“还好吧。”
“我说你们两个有什么话一定要在这里说么,天气这么冷,依这架势估计不是下午就是晚上会下雪,三叔,林先生他不能吹风你知不知道?”
梁文轩典型地要风度不要温度,这回他被寒风吹得直跺脚,梁时越坐月子的人不能吹风这回事还是知道的,他有些歉意地对林泽钦道:“是我粗心忘记了。”
林泽钦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他,梁时越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诚实了,他不应该是继续淡然地说:既然如此,我们去车上说吧。
梁文轩忙拉开梁时越的车门,对林泽钦做了个请的姿势,见林泽钦不肯动,才恍然想起来:“对啊,今天也算是个年,你们这是准备在哪里过。”
“梁先生,如果你没什么事情,我就先回去了,文轩,有空到我家玩,曲嫂,孩子抱着,我们走吧。”
“啊?”梁文轩见林泽钦转身就走,十分疑惑地对梁时越说,“三叔,是不是林先生还在生你的气?”
梁时越没有搭理他,转而将小孩递给曲嫂,快走几步到林泽钦的面前,“我在景苑定了位置,孙师傅的手艺,今天是元旦,晚上叫上你哥哥他们,大家一起吃个饭吧。”
景苑是D市很有名的一家餐厅,林泽钦还是林家二少的时候都没机会去那里,不是不想去,是去不起。
后来做了梁家女婿倒是去过几次,但是那孙师傅那个怪人的手艺,他还真没尝过,不是不想尝,而是人家不给做,人出名到一定的境界,总有一个很离谱的架子,例如这个孙师傅,做菜不仅看身价,还看心情看他想不想做给这个人吃。
林泽钦对美食没有太大的执着,不像君桓,别人说那个好吃,就是用泥做的也非要尝尝,但这孙师傅的手艺……林泽钦有些动心,他坐月子吃的东西,虽然顿顿营养,但都是放了一点点的盐,而且大部分都是蒸的煮的,淡的他都要吃盐巴了。
“这个我得去问问我的哥。”
林泽钦没有拒绝,只是他看林泽封一直都不喜欢梁时越,怕他不愿意。
梁时越也没强迫,“恩,那我等你电话。”
因为人比较多,孟晴也把林泽钦的车给开过来了,孟晴带着两个月嫂和孩子一辆车,林泽钦则和林泽封奇奇一辆车。
“哥,”林泽钦坐在后面,对前面开车的林泽封道,“梁时越请我们去景苑吃饭,据说还是孙师傅的手艺。”
林泽封并没有说去不去,而是反问道:“你想不想去?”
“据说孙师傅的手艺并不是去景苑的人就能吃得到的。”林泽钦的意思是我想去。
林泽封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随后问道:“小泽,你对梁先生的看法是什么?”
“啊?”林泽钦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才道,“还好吧,没有以前讨厌了,就那样吧,反正以后没什么接触的机会,管他呢。”
“你有没有想过,要是梁先生要把孩子接回梁家呢?”林泽封并不知道他和梁时越那天在产房外面发生的事情,所以也一直都担心梁时越会动用权力直接抢走孩子。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啦,我留了后招,”林泽钦xiōng有成竹地说,“他肯定是不会把孩子接回去的。”
林泽封并不知道他的后招是什么,但见他一副xiōng有成竹的语气,也就没有追问下去,而是道:“如果你想去就去吧,不过是吃一顿饭而已。”
“你们不去?他说让我们一家人都去。”
“我们就不了,我和梁先生好像没熟到那种程度。”
因为他的公司倒闭大家都传言背后是梁时越在主导,林泽封不是什么圣人,能对这件事不心存芥蒂,只是自己的弟弟不争气,要弄得和梁时越牵扯不清,他也没办法阻止,而且这孩子原本就是梁时越有一半的血缘,梁时越肯放下对林泽钦的偏见,对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忍让都是为了这个孩子,他没立场阻止林泽钦和孩子不去见他。
“但你要记住,凉、补、辣、鲜、咸都不能吃,别为了一时的贪吃落下什么病根。”
林泽钦低下头,“算了,我也不去了,我要和你们一起过元旦。”
“算了,梁先生也好几天没见到这孩子了,你也让他多见见,让他们亲近亲近,省的他万一特别想见孩子又见不到,做出什么事情来,我们可拼不过他。”
林泽钦虽然有梁时越亲笔立的字据,但梁时越想反悔或者不承认,估计他真的连扑腾的机会都没有,便和梁时越发了短信,告诉他自己和孩子晚上都会过去,梁时越那边很快回过来说是会叫汪尊提前过来接。
而后用接到了胖子的电话,胖子最近在金和风生水起,据他说好像宋耀辉举家都迁到这里来了,可能要在这里呆比较长的时间,而宋耀辉一直很赏识他,他就升了。
昨晚他还和宋耀辉胡总监他们出去吃了饭,宋耀辉期间提起了林泽钦,让胖子问林泽钦过了年有没有回去的打算,胖子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董事长会对各方面都平平的林泽钦特别注意,不过这也是好事,今天酒醒了立刻打电话给林泽钦。
林泽钦谢绝了他的好意,说是自己哥哥过了年要开公司,自己要去帮忙,没办法去,两人又闲扯了一顿,才挂了电话。
回家林泽钦好好地洗了顿热水澡,这几天在医院都没洗澡,快把他憋死了,又把以前的衣服拿出来穿上,终于可以穿上修身衣服的林泽钦简直要热泪盈眶,尼玛太不容易了,那小王八蛋在他肚子里彰显了那么久的存在感后,终于肯滚出来了。
汪尊下午四点就打了电话给林泽钦,说自己快要到楼下了,让林泽钦准备一下。
20、吃饭
景苑的包间。
林泽钦和带着孩子的曲嫂到的时候,梁时越正坐在包间里面一边喝茶,一边看手中的文件,包间内的暖气开得很足,一向都比较注重穿正装的梁时越就穿了一件灰色的针织衫,看上去随意舒适,十分有居家男人的味道。
“你们来了,孩子怎么在哭?”
刚才下车的时候,小家伙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哭了起来,曲嫂一直哄都哄不住,这一路就哭到了包间,梁时越忙起身过去,只见小家伙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一张本来就红的小脸更红了,说是在哭,却一点泪水都没有。
“没事的,梁先生,”曲嫂道,“孩子大概是饿了,给他喂点奶就好了。”
梁时越听他这样子说,放下心来,又见林泽钦一进来就把外面的大衣脱了,连里面的外套都脱了,阻止他,“还是穿着吧,现在你不能受凉,要是觉得太热,我叫人把暖气关小点。”
林泽钦看了他一眼,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终究还是没说就把外套穿回去了。
林泽钦来之前梁时越已经将菜点好了,不是他不等林泽钦点,而是林泽钦这人做事向来没头没尾,他现在身体还处于特殊的时期,据说月子没做好的人以后会有很多后遗症,虽然林泽钦是男的可能会有所不同,但忌忌口总是好的。
所以梁时越都是点的一些偏向于清淡营养的菜,林泽钦他们来了之后,就开始一样样地上来了。
果然曲嫂喂完奶后,小家伙就不哭了,梁时越将孩子抱在怀里,难得的小家伙没有一吃饱就睡觉,本来都几乎不怎么睁开的眼睛也耸着眼皮没合上,他这个时候还不懂得看人或者看什么事物,就盯着梁时越的方向一直看。
梁时越看得心中一片柔软,他驰骋商场近二十年,什么样的人都接触过了,唯独属于自己的孩子这种,他还是第一次,他用手指摸了摸他的小脸,可惜小孩子不会作出一个看到自己亲爹就高兴或者激动之类的情绪,看了一会儿之后,又眯着眼睛睡过去了。
“你有没有想过给孩子取什么名字。”梁时越沉声问道,声音尽量压低,以防吵着孩子。
服务员还在上菜,梁时越还在逗孩子,林泽钦无聊得拿出手机来玩,听到梁时越问他,抬了抬头,随意道:“贱名好养活,阿猫阿狗随他喜欢哪个。”
刚好端了一样菜进来的服务员素质再好,听到林泽钦的话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忙对他们说抱歉跑到外面去笑了,梁时越无奈地道:“我不是开玩笑的。”
“我像是在开玩笑?”林泽钦反问道。
梁时越扶额:“别闹。”
林泽钦本来还想顶一句我哪里像在闹了,不过没说出口,“反正孩子姓林,你喜欢叫他林什么都行。”
这意思是把取名的权力让给他?
其实梁时越知道林泽钦怀孕那会就知道他怀的是男孩,也在私下里想过这个孩子的名字,如今林泽钦就这样让他来取,他还是低头斟酌了一番,才道:“要不叫林文煦?文章的文,阳光和煦的煦。”
文是梁家梁文轩他们那一字辈的,林泽钦玩着手机的手指在屏幕上顿了一下,又无所谓道:“随便。”
孩子的名字就这样子定了下来,大名叫林文煦,小名也就叫煦煦了,小家伙并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就这样被定了下来,还睡得十分香甜。
等到菜上齐,梁时越又抱了一会煦煦,然后才给曲嫂抱。
孙师傅做的菜,不仅味道上乘,连外观也十分好看,一桌的菜倒不像是菜,而是艺术品一般,虽然生掉孩子后,林泽钦不仅心静了许多,不会像以前那样暴躁了,连嘴也不会那么贪吃了,可看到这一桌散发着诱人香味的佳肴,还是忍不住食指大动。
因为林泽钦不能喝酒,所以也没叫酒,梁时越本来吃饭是不怎么说话的,但两个人就这样子面对面地你吃你的我吃我的,为毛有点太诡异,因而梁时越时不时地会和林泽钦说上两句话,林泽钦脾气也没以前臭了,也不至于两个人说着说着就翻脸了,总体来说一顿饭下来的气氛是不错的。
等差不多要吃完的时候,梁时越的电话响了起来,梁时越掏出电话看了一下来电显示,便对林泽钦道:“我出去接一下电话。”
打电话来的是梁绮碧,今天是元旦,她还在国外做手术,所以打电话回来问候一下梁时越很正常,两个人说了一会话后,梁绮碧道:“爸,前几天二伯打电话给我了。”
“嗯,然后呢?”
“我听二伯的口气,还蛮生气的,好像就是他带茗姐过来看您,顺便想说说您和茗姐的事情,您不愿意他才生气的。”
以前江茗也会到梁家走动,因为她是属于那种温柔好相处型的,又长得漂亮,所以梁绮碧他们都很愿意和她亲近,她比梁绮碧大上几岁,梁绮碧就叫她茗姐。
梁时越淡淡道:“我和江茗没关系。”
“可茗姐不论学识、修养、外貌都是万里挑一的好了,虽然您的事情我不应该管,但您看我都结过一次婚了,您是不是也应该考虑一下帮我找个妈妈了。”
“嗯,你说的我会考虑的。”
“爸,虽然我也不愿意叫一个才比我大几岁的人妈妈,但茗姐我们家也算是知根知底,而且和我们门当户对,这媒又是二伯在做,您还是考虑一下吧。”
梁时越也知道,再过个几天,他就要过四十岁的生日了,他肯定不可能这样子终身不娶,不是江茗,就是宋茗李茗,总要有一个女子要成为他的枕边人,而且正如梁绮碧所说,江茗无论在哪方面,都是梁夫人的最佳选择,只是他梁时越并不是那种任人摆布的人,肯定不会去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人,便对梁绮碧道:
“好,你说的事情我都会去好好考虑的,你在外面安心养着,等爸不那么忙了就过来看你。”
“嗯,那爸爸我挂了,您自己注意身体。”
梁时越回到包间的时候,林泽钦已经吃好了,正站在窗边,掀开帘子看着外面,原来,在他们谈话间,外面已经纷纷扬扬地下起大雪来了。今年冬天天气一直十分干燥,都是晚上下霜白天出太阳的晴朗天气,这场雪算是今年冬天下得最大的。
这场雪下得实在深得梁时越心。
原来景苑是在梁时越他们这边,离北区很远,如今这雪下得那么大,开那么远的车肯定不安全,他本来就想多多和煦煦相处,如今这场雪算是把林泽钦他们困在这里了。
“吃好了?”
梁时越问站在窗边的人,不无理取闹不随便生气的林泽钦看起来整个人都柔软了许多,大概是看多了林泽钦挺着个肚子的样子,如今孩子生掉了林泽钦又恢复了以前的身材,虽然还是有点胖,但因为他高,就不怎么显得胖,合身的衣服包裹着他修长的身材,有点长的黑发下yīn美的脸庞,十分符合梁时越的审美。
他确实很喜欢林泽钦这种,不然也不会被他勾引。
“嗯,谢谢梁先生的款待,”林泽钦难得礼貌了一次,随后拉上窗帘,走向自己放大衣的地方,“外面在下雪,等下可能会回不去,我们就先回去了。”
“等下。”
梁时越叫住他,林泽钦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从他的大衣底下拿出两个包装得十分精美的盒子,“今天元旦,这是我给煦煦和你的礼物。”
“礼物?”林泽钦很想问他大脑秀逗了还是进水了,他给煦煦送礼物很正常,可他一个大男人,要什么礼物,梁时越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肉麻兮兮了,他们之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肉麻兮兮了?
梁时越点头。
他今天回去的时候,路过一家商店门口,看到那里有打广告说送孩子送家人都合适的时候,才想起来今天元旦,他作为孩子的另一个爸爸怎么也得送点小礼物给他,可又想到既然小的都送了大的不送说不过去,而且林泽钦生小家伙也却是辛苦了,因而就给大小各买了一份礼物。
不过煦煦还小,买什么都用不上,费了梁时越不少的心思,才想到可以给小家伙买个手上戴的手饰,林泽钦的相对来说就好买了,梁时越在袖扣和领带之间犹豫了一下,索性都买了。
“小……煦煦的给我,我就不用了。”林泽钦差点就说小王八蛋的给我了。
梁时越正还要说话的时候林泽钦的电话又响了起来,林泽钦听电话铃声就知道是林泽封,也不避着梁时越,就接起来。
“喂,哥。”
“恩,小泽,你还在景苑?”林泽封那边问道。
“嗯,刚吃完,就准备回去了。”林泽钦以为林泽封是查岗,赶紧说道。
“我刚才看了一下,雪下得挺厚的,可能开车会不安全,你晚上就,就在梁先生那边歇一晚,等明天再回来吧。”
林泽封实在不想林泽钦在梁时越那边住着,以前是因为年翔的事情,林泽钦又怀着孩子,情况太特殊没办法要妥协,可老天就跟要帮梁时越一般,明明昨天还艳阳高照,今天就开始yīn了下来,他也想到不是下午就是晚上肯定会下雪,但也没想到会下得这么大。
“啊?”林泽钦没想到林泽封竟是要他不要回去,因为他父母的事情,他对车祸这些都有yīn影,林泽封都说先不要回去,他便答应道,“哦,那好吧。”
林泽封又嘱咐了他一些事情,诸如不能吹风不能喝冷水不能各种事情之后才挂掉,林泽钦本想着梁时越都没开口让他留下来,就随便找个酒店将就一晚好了。
“煦煦的礼物给我,我先走了。”
梁时越还是不客气地将两个盒子都塞在了他的手上,然后背着手一副不再接受退礼的样子,林泽钦不能塞回去也不能扔掉,只好接受下来,拿起自己的大衣就要走的时候,梁时越抓住他的手臂:
“我看外面雪也下得挺厚的,你回去也不安全,要不你到我那里先歇一晚吧。”
“不用了,我去找个酒店住好了。”
“孩子那么小,住在酒店总没那么方便,又不是没去住过。”
于是,一切为了林泽钦都不怎么愿意亲近的那个小王八蛋,林泽钦又跟着梁时越去他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