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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节
    好半晌他说:“曾经,我对你是不够好,我会弥补的!”
    宋轶嘴角抽了抽,“您忒谦虚了!” 不够好?呵呵,你分明是非常非常嫌弃我!
    刘煜:“……”他怎么听着这话不像好话呢?
    ☆、第九十六章(捉虫)
    翌日, 宋轶起了个大早,原本都要玉珠将早饭送她屋里的,今日破天荒这厮去跟李宓一起用早饭了。当然, 此刻在坐的不止有李宓, 当然还有刘煜,以及那两位, 咳咳……
    宋轶一来,视线便不停地在楚流云和萧旭脸上徘徊, 刘煜见她要往那边走, 拉住她的手臂, 踢开凳子,不动声色地将人按坐在自己身边,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俊脸上始终云淡风轻,李宓看得嘴角直抽。
    宋轶坐下,视线含蓄地粘在对面两位身上,看似不经意地关心道:“听说李宓就只给两位拿了一条被子, 昨晚可有冻着?身上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两人看过来,宋轶为了掩饰自己的动机不纯,补充了一句, “漱玉斋很少来客人,李宓也是个不省心的,怠慢了两位还请不要介意!”
    两位?
    楚流云多心地捕捉到这个词眼,这么说, 你就只当我二人是客,你身边那只就是自家人对吧?
    楚流云脸色略黑,而被宋轶直批为不省心的李宓脸色也不太好看,谁他娘的想帮你招呼这些禽兽了啊?
    只有刘煜和萧旭面色如常,甚至两人几乎同时为身边人盛了一碗粥,直到粥放下,两人互看一眼,才意识到这一点。
    宋轶端着自己的粥暖着手,瞅着萧旭,进一步确认道:“真的没什么不舒服么?”择铺认床什么的是允许的啊。
    刘煜转头,用警告的语气问道:“萧世子需要怎么不舒服?”这个混蛋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宋轶收敛心思,瘫起脸,第一次看到活的一对小龙阳,好奇一下怎么了,真是不解风情啊!
    冤枉她被楚流云栽赃了这么一个罪名,这个混蛋不婚,哪里是因为被她舔了一口留下心理阴影,分明是以此为借口,好与萧旭厮守终身。
    想通了这一点,宋轶笑得越发灿烂,转手便将自己这边摆放着的两碟清淡小菜放到萧旭那边,顺手将他面前油腻的肉给拿了过来。
    萧旭伸出的筷子落了空,抬眸看宋轶,宋轶含笑说道:“吃清淡点好!”
    身为一个肉食动物,萧旭实在不明白清淡有什么好!
    李宓淡漠地看了宋轶一眼,刘煜咬了咬牙,这个混蛋是不是懂得太多了!
    这边早膳刚用完,那边王强来叩门,出口便要找宋轶。
    宋轶叫人将他请进来,视线刚在宋轶的身上停驻,便被另一头更显眼的存在强行吸引了过去。
    “刘煜!” 这个火爆脾气的家伙便原地爆炸了。
    “你怎么会在这儿?”
    明明前一日还追着他家阿姝不放,今日一早便在此处看到,再看这悠闲自在模样,莫非,这个混蛋在漱玉斋留宿了!
    强烈的怒气从王强的五脏六腑喷薄而出,“你们这对狗男女,你们对得起阿姝么!”
    “呃,那个,王强……”宋轶觉得,不能让这个二货继续闹下去,搞得她真像个小狐狸精插足人家夫妻似得。她刚往前面站了一步,便被刘煜的爪子刨到后面,再被他宽厚的身板直接挡住了所有煞气。
    刘煜负手而立,以鄙睨天下的姿态鄙睨着王强,宋轶以为这厮要说什么安抚的话,结果只听得他道:“王强,收回你方才的话!否则,本王对你不客气!”
    呃……
    难道我们不该和平解决争端么?
    王强哪里是经得住挑衅的人,拔剑出鞘:“刘煜!要么今日你让我杀了宋轶这只狐狸精,要么你们一块儿下黄泉!”
    俨然有正室来挑小三的架势!
    “不要以为卢君陌不在,你就能欺负了我们家阿姝去!”
    你们家?阿姝是你们家的么?
    还敢怂恿阿姝写和离书?呵呵!
    刘煜喷出一口凉气,新仇旧恨一起算,欺身上前。王强彻底爆发了,为了个小狐狸精竟然敢打他这个阿苏的家里人,这样的男人绝对欠收拾啊!
    宋轶苍白着小脸蛋,弱弱地说了一声:“我就是阿姝啊……”
    楚流云走过来,“呵呵”了一声。宋轶睨他,“你家世子呢?”将“你家”咬得特重,楚流云却一点没察觉到异样,似乎觉得这两字很是理所当然。
    “哦,在那边。”
    宋轶环望四周也没能看到萧旭,只看得两个人打得天花乱坠。
    “哪边?”
    “那边赏梅……”楚流云的声音戛然而止,箭步冲出,宋轶就看到他所去的方向,的确有一个可疑的白点,在白雪中移动,狼狈地想让自己远离这边战场。
    只可惜楚流云还是晚了一步,刘煜一记长腿将王强踹飞,不偏不倚,正好砸中萧旭的轮椅。因为下雪,泥土都上了冻特别滑,这一冲撞,萧旭连人带轮椅飞进了结着薄冰的池塘,水花含蓄地飞溅出来,标志着刚才的确有人跌进去了。
    宋轶也吓了一跳,跑过去,狠狠瞪了不知所措的王强一眼,那厢楚流云二话没说已经跳进冰水里捞人。
    幸好水不深,几下便出了水。请大夫熬姜汤,宋轶没少指使这个罪魁祸首。
    “为什么是我?明明踢我的是豫王,若没有这一脚我能撞上去?”
    宋轶桀骜地站着,“谁叫你没人家豫王长得好看?”
    王强气息一噎,“小狐狸精!”拿着扇子猛扇了两下,黑烟扑了宋轶一脸。宋轶本来想告诉他真相的,看这混蛋这熊样儿了,摇着小蛮腰走了!
    “小狐狸精!”王强闷闷地又哼了一声。
    萧旭本来就是个弱的,身上又有伤,难免受寒受风湿,在冰水里过了一遭,这下浑身骨头都不对劲了,整个人犹如死过一遍一样。
    楚流云俊脸黢黑,待这边汤药服下,那边萧玉致带着衣物和各种药物来了。见到刘煜王强这两个罪魁祸首,她只福了福,没有多说什么。倒是看到宋轶脸色有点难看,仿佛宋轶才是此事的罪魁祸首一般。
    宋轶偏偏还不能将自己摘干净了,只得陪着笑道:“萧姑娘来了。”
    萧玉致“嗯”了一声。
    宋轶很知趣地退出来,没碍他们的眼,转头对刘煜说道:“我想去益州刺史府上,可要什么特别的手谕?”
    “我陪你去。”
    “不用。”
    这卿卿我我的小模样严重刺激了王强的视线。
    宋轶转头,“让他陪我去就行了!”赵石本来就是个莽汉,王强也够莽汉,压根不需要有脑子的人去对付。
    刘煜欲言又止,他很想问问上次她在赵石府上遭遇的一切,难道就没给她留下点什么心理阴影么?
    可无论他怎么看,宋轶都表现得非常之正常。
    刘煜解下腰牌给她,“赵石府上里外都有司隶台的人,但你自己也得小心。”
    宋轶接过腰牌往外走,王强双手抱胸,岿然不动。宋轶看他,王强挑眉:“凭什么让我跟你去?”
    刘煜背叛他家阿姝,小狐狸竟然还想笼络他也背叛他家阿姝。
    宋轶横了他一眼,见过没眼力见的,就是没见过这般没眼力见的。
    “你去不去?”
    “不去!”
    “真不去!”
    温和清亮的嗓音透着几分凌厉,王强神经像被挠了一下。好吧,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就当他帮他家阿姝来刺探敌情。
    宋轶也没料到她会主动来益州刺史府。自从从这里逃出来,她便时常做噩梦梦到,越是靠近,难免不胆寒。
    马车停下时,她吸了好长一口气才稳稳当当地下来。虽然理智很清醒,但脚却传达着身体的本能不想靠近。
    王强欲上前敲门,看宋轶定在那儿,嫌弃地看了一眼。
    “怎么不走了?”
    宋轶跟上来,脚步稳当得很,任谁都看不出来她有过畏惧。王强抬起手刚要敲门,便见门从里面开来,一个侍卫模样的人拎着一个人直接丢了出来,口气嫌恶道:“罗公子,如今皇命未下,你姑且好好活几天吧。刺史大人说了,等皇命下来,他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这个照顾说得怪声怪气。
    罗祺扑上去,“今日我一定要见赵石!”明明赵石与他爹是十多年的至交好友,怎么会说翻脸就翻脸?枉了父亲当年坚持要扶他坐上这刺史之位!如今即便看在这份上,赵石也该网开一面,助父亲脱困!
    看着罗祺被那人毫不留情地踢将出来,宋轶直得摇头,男人活得这般天真简直就是一场灾难。
    “你还不去递贴!”宋轶催促王强,王强一上前,那侍卫的嚣张脸色立刻收敛了几分。
    宋轶看着捂着肚子倒在雪地上的男人,“我劝你,还是早些逃命吧,去北地或许能活命!”
    王强愤恨地瞪过来,这意思仿佛说得他罗家永远翻不了身似的。
    “你少在这危言耸听,我罗家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
    宋轶摇摇头,“这次,是真的过不去的,相信我!”
    罗祺爬起来,比宋轶高出半个头,“朝廷想要夺我罗家铁矿,没那么容易,以为随便栽赃个什么罪行都行么?我一定会找到证据,替父亲洗清冤屈!”
    罗祺走得正气凌然,仿佛他们罗家真的蒙受了不白之冤。
    宋轶再次摇摇头,转身,进了刺史府。
    赵石接到禀报时正在卧室下面的密室。
    此刻这间密室多了一个人,变得热闹了些许。罗丹琼被挂在木架子上吃喝拉撒几乎都没放过手,一个多月了,她身上的衣服污秽又破烂,几乎认不出原来模样,罗敬辉做梦都想不到女儿会被折磨成这样。
    他瞪着赵石,目呲欲裂。赵石却好心情地告诉他:“今日,我找大夫给她把过脉了,母子平安。要做外公了,高不高兴?”
    “赵石,你个畜生!”罗敬辉扯得铁链叮当作响。
    “畜生!呵呵!在你们汉人眼里,我不就是畜生么?若是不做得畜生点,岂不是对不起你们给我的这个称呼?”
    赵石拍了拍罗敬辉的脸,得意地扬长而去。
    宋轶在前厅见到他,赵石阴测测地笑道:“好胆量!”虽然口气难听,却是真的夸赞,不过一个弱女子,不但破坏了他跟罗敬辉的铁血盟约,还让罗敬辉在朝堂之上,生生顶下谋杀王温和那十万大军的罪。
    若早知道这个女人这般祸害,他早就杀了她了。
    宋轶笑眯眯地看着他,“没点胆子,又怎能与狼为伍。”
    赵石闷哼一声,以得他的脾气,这样不停来捋他逆鳞的人,早被他剥皮拆骨的。
    “豫王妃上门,有什么事?”
    “豫、豫王妃?”本来在一旁喝茶的王强因为这个称呼差点摔了茶盏,睁大一双牛眼,硬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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