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晃了下眼,没反应过来,“我什么时候送你了?我送你什么了?”
猝不及防地,路远伸手揽过她的腰,手掌贴在她的后腰,稍一用力将她捞进怀中,两个人身体几乎是贴在一起,他在她耳边吹着气,一张一合的唇瓣触碰着她的耳尖,“你啊,你就是我今晚的礼物。”
声音温柔沙哑,带着丝丝酒精的迷离醇厚。
许清身子随之一颤,霎时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
路远的唇低下来,亲吻她敏感的耳朵,舌尖扫过耳后薄薄的皮肤,许清身子颤抖得更加厉害,他舔着她下颌线条,寻到她的嘴唇,热唇贴上去,辗转碾压,舌尖露出一点点,将她的唇打湿,渐渐地沾染上他的唾液和气息。
他的吻小心翼翼,似乎将许清视作不忍亵渎的女神,但是他又无比渴望,渴望侵占。复杂的情绪一遍遍左右着路远的思路,以至于他的吻,他流连在她身上的手,时而张狂放肆,时而收敛谨慎。
他的吻来得温柔,许清倒没有什么抵触,只是,什么感觉都没有。
路远继续吻着她,手在她的背上游走,只隔着单薄的衬衣料子,但是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他很生涩,但又很着急,他很亢奋,但又很压抑。
一场亲吻,许清感觉到的是路远纠结、小心的情绪。她不喜欢,感情一旦纠结和小心起来就会变得痛苦。
突然怀念霍凡是怎么回事?
许清也不知道为何,就是突然地,霍凡闯入了她的脑海里,想起他每一次的强势霸道,偶尔安慰她时,才会有的柔情似水。每一次,霍凡亲吻她,和她做。爱,都是全情投入,他是连做这种事都特别专注的男人,你不会感觉到他心猿意马。
被一个男孩吻着,却在怀念另一个男人,也真是罪孽深重啊。许清推了推路远的胸口。
路远将她稍稍放开,抵着她的额头,抓起她的手摁在胸口,气息微喘,“许清师姐,我爱你。”
他的心跳就落在许清的手心,她清晰地感受到了,可是,“路远,你有没有发现,我们其实并不合适?”
“是我太着急了吗?”
“不是。”
“是我接吻方式你不喜欢?我可以试着换别的。”路远并不是第一次和女人接吻,但是受情绪的影响,让他表现生涩,像初尝禁果的小男孩,不知所措,他为自己的表现感到失望懊恼。
许清的手从他胸口离开,垂放在身侧,摇头,“不是的路远。”
“师姐。”路远再次拉住许清的手,镜片后有些涨红的眼睛,像是在乞求她再给他一次机会。
“我喜欢你,喜欢吻你,那很美妙。”刚刚的接吻,路远已经是如醉云端了,吻到了梦寐以求的人,心理身体的满足感都是难以言喻的。
许清离开他,背靠栏杆低着头,“对不起。”
没感觉,就是一点感觉都没有,美妙是路远的,不是她的,但是她不能跟路远说,会伤害男人的自尊。
“为什么?”路远眼里有些难过,“我哪里不够好?”
“是我的问题,对不起。”许清低头看着地面,心情有些莫名其妙。
路远抓住她的肩膀,强迫她正视他的眼睛,“我不明白。”
为什么一定要逼问原因呢?人为什么总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呢?她总是不能告诉他,对不起,你吻我的时候,我只顾着想念另一个男人了,以至于对你的亲吻没有任何感觉,这样的做法太不厚道了。
许清沉默着想了又想,“你比我小呢。”找了个保守的借口。
“小又有什么关系?晚出生两年,不是我的错。”
“别人我不管,但是我自己非常抵触姐弟恋。”
有同事从烧烤店朝他们走过来,影子在地上拉得长长的,到了面前,打趣道:“嘿,我说怎么找不到你们两个呢,只顾在这里卿卿我我,把大家都丢下了?”
这里灯火昏暗,并看不清彼此的脸,也幸亏是这样,才掩盖住路远此刻狼狈的样子,许清知道路远这会儿大概不想说话,就替他问了过来的同事:“怎么了吗?”
“大家吃得差不多了,时间也不早了,所以……”
“好,我们马上过来。”许清答应着,又看了看身旁沉默的路远,她拍了下他的肩头,跟着同事先过去了。
把所有同事送走,路远去结账,许清把车子从停车库开过来,两个人一起回住的地方。
一路上,车厢安静,为了避免尴尬,许清打开了车上的音乐。
进电梯,上楼,走到各自的房门前,沉默了一路的路远才终于开口讲话,“晚安,师姐。”看得出来,他情绪十分低落,连带着声音也低沉沙哑了些。
许清不想给他带来更多的刺激,只扯了扯嘴角,“晚安。”转身拿了钥匙,开门进屋。路远看着她的后背,想挽留,却终究没能再开口说些什么。
或许是年轻,路远追求人的攻势来得猛又快,像龙卷风,也正是因为这样,恢复得大概也会很快,他今晚回去想想,再过几天,大概就会忘记这回事了,许清这样想着,也就没有再为路远的事情神伤。
她给安安喂了食,进房间拿了干净的睡衣,进浴室冲了个澡,很快就入睡了。
夜里睡得沉,被子被踢开也没有发现,凌晨十分,许清是被空调冷醒的,鼻子有点塞塞的,冷感冒的征兆,家里没有感冒药,她爬起来喝了一杯热水,看了下时间还早,睡了个回笼觉才爬起来上班。
感冒却并没有好一点,出门见到路远的时候,她一开口说话,路远就听出了她浓重的鼻音。
路远抬起手背在她额头上探了探,还有点发烫。
许清精神不振,车就交由路远开了,半路上,路远停下车,进药店买了体温计、感冒药和退烧药。
上了车,路远先是把体温计拆了递给许清,测完之后,显示许清的体温是三十七度八,轻微发烧。
到食堂喝了半碗粥,许清就吃不下东西了,她每次发烧感冒,味蕾就会跟着出问题,吃东西食之无味。路远给她倒了杯温水,拆了药给她吃下。
“不然,我送你回去休息吧?”路远已经不止一次这样建议。
许清吞下药粒,端起水杯连喝了几口水,摇头,“小问题,不用。”
食堂里同事很多,路远表露出来的过分关心,和两个人同进同出的情况,其实非常容易引起误会,许清拿了桌上装了药的袋子,谢过路远,“你吃早点吧。”然后,先一步离开食堂,回自己的办公室去了。
在办公室里查收了一下邮件,大概半个小时后,许清觉得渴了,拿了手机和水杯去茶水间倒热水,路上刷了下手机朋友圈。
热水倒了大半杯,许清转身,差点撞到了人,幸好水装的不满,没有洒出来,刚过来的路远扶了下她,“小心。”
“吓我一跳啊你。”许清吁出一口气。
路远笑了笑,酒窝深陷,随即又是担心的表情,“又感冒又发烧的,一定很难受吧。”他摸了摸她因为发烫而略微殷红的脸颊。
身后,茶水间的门口,霍凡停留在原地,因为眼前看到的一幕,攥紧了一下手中的手机,继而转身大步离去,带起一阵风。
“路远,别这样。”这里是公司,这种举动总是不合适的,许清往后退了一步,有些事情她觉得自己说得很清楚了,但是不知道路远为什么还要对她这样。她只好狠狠心了,“路远,昨晚,我们就已经说清楚了,不是吗?”
路远轻轻摇头,“虽然你因为年龄拒绝了我,但是我有信心打动你,让你忽略年龄的问题,选择跟我在一起。”
“路远。”许清有些无奈,“这种事情……”
握在手中的手机突然嗡嗡震动,许清拿过来看了眼,是霍凡打过来的电话。
她立即划开接通,“喂,霍总?”
“我有一份重要的文件,落在车里了,你去车库帮我取一下,车钥匙在我办公室的桌上。”
“路总助在我旁边,不然,我让他……”
“我找的是你!”电话那头声音突然非常强硬。
许清听着电话怔了一下,只能是乖乖听话,“那,之后,我要送去哪里?”
“你先去取,一会儿我会再给你电话告诉你送去哪。”
“好。”
收了线,许清看眼路远,从他身旁绕过,端着水杯离开了茶水间。
许清坐电梯到了负一楼,走出电梯后没几步,突然一道人影闪到她面前,手一揽,就将她拐到了墙角。
她差点就受惊大叫,只是空气中嗅到熟悉的香味,知道是谁,就由他去了。
霍凡一只手掐住许清的肩膀控制住她,将她摁在墙壁上,另一只手护住她的脑袋,他靠得很近,唇几乎要贴在她的鼻尖上,两个人的呼吸交融在一起。
因为适才的惊吓,许清胸膛剧烈起伏着,胸前两团在两人之间波动。
“感冒了?”霍凡的声音低低的,说不清是温柔还是冷淡,从他说话的声线里,感觉不出他的情绪。
“对,所以,霍总最好离我远一点,免得传染,要是传染上了,我可……”
后面的话还未出口,嘴巴已经被他热情的唇舌堵住。
霍凡用力地连吮了她嘴唇三次才将她放开,虚虚抵着她的额头,呼吸微喘,“不怕跟你一起感冒。”
“这里是公司停车场,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许清胸前的起伏更加剧烈。
霍凡当然知道,他要喂饱她,这样,她就不会有心思去接触别的男人,不会被别的男人诱惑了。他摸着她滚烫的脸,指腹划过娇嫩的脸庞,食指和拇指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带着炽热的眼神直望进她的眼底,“我想干什么,多明显。”
作者有话要说: 路远:什么情况?我就得偿所愿了两章?
霍凡:不,准确地说是一章半。
路远:作者,你看看他一脸欠揍的样子!
作者:路远小师弟,你师姐都给你亲上了,别不知足。
路远:亲一亲哪里够?我暗恋了那么多年。
作者:难不成你还想舔一舔?
路远:嘿嘿。
作者:那就赶快想办法啊,努力啊。
路远:蠢作者,请你立即原地爆炸!
这是一篇男主和男配都想让作者爆炸的文……蠢作者哭唧唧,极需要泥萌的安慰。
第57章
他摸着她滚烫的脸, 指腹划过娇嫩的脸庞, 食指和拇指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带着炽热的眼神直望进她的眼底,“我想干什么,多明显。”
话音落地, 霍凡低头便将她红唇吻住。
已经习惯霍凡的强势掠夺, 许清没有避开。
只是, 耳边脚步声渐起, 越靠越近,许清推了推,霍凡也稍稍将她松开,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呼吸交融间,眼神痴迷。
伴着一阵谈笑声,还有两道前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再由近及远, 那声音最后消失在电梯后。霍凡高大的身影将许清笼罩, 她看不到外面,但听到那声音,心跳异常加快,这感觉太疯狂太刺激了。
停车场恢复安静以后,霍凡的吻再次袭来, 灵活的舌撬开她的嘴,在她口中肆意,许清舌根被顶得一阵发麻,那麻痒的感觉直蹿上头顶,脑袋是一阵嗡嗡的,顿时失去意识一般,只有身体的感官像海浪拍打岸边,一波接一波的传过来。
霍凡扣着她的脑袋,大掌压住她的背,恨不能将她的身体嵌入他的身体。
灵活的舌在温暖的口腔搅动着,发出羞人声响,在这安静封闭的地下停车场成倍放大,刺激得许清的视觉感官,她耳朵通红发热,那热感顺着血液传遍全身,四肢都没了力量,全靠霍凡托着。
两人呼吸交融,肢体纠缠,身体越来越麻痒,越来越滚烫,再这么下去,场面恐怕就要控制不住了。
许清仰着头接受着,残存的最后一丝理智,加上眼角的余光无意瞥见对角处,他身后的摄像头时,那逐渐涣散的理智回归过来。
真是扰人兴致啊,她抬手推了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