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我命令凯洛尔召集大军开拔,目标卡里兰城,而他就是这次南征大军的急先锋,一万精锐统统归他率领。
说来这真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这世上哪有做先锋却统帅全军的道理,凯洛尔只要稍微长点脑子也该知道其中有问题,不过在我一番悲天悯人、胸怀天下的动情表演洗脑下,他已经完全丧失了思考能力。满脑子就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就算死也要给六省百姓带去希望之类的豪言壮语,哎,真是单纯的人呢,卫计他应该是由单细胞动物进化来的。
当凯洛尔以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气势离开大帐后,老彼得用看怪物一样的眼神上下打量起我来。
“怎么老师,你什么时候对男人感兴趣了?”
老彼得长出口气,“这话才像是你亚瑟说的,说吧,刚才那番表演是不是从最开始就是为凯洛尔准备的?”
我点点头,知道这点小九九瞒不过老家伙。
老彼得看着我,感慨地道:“论起玩手段你称第二只怕这世上没人敢称第一了!”
这话不知道算不算表扬,反正我认为算。
“多谢老师夸奖,这也是您老教导有方,政治吗,其精髓不就是欺骗和伪装吗。”
老彼得点点头,“我只是奇怪一点,以亚瑟你的格除非万不得已,应该不会打没把握的仗,就算你这次有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的奇谋,但我相信其中所冒得风险也一样惊人,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这样决定吗?”
我笑笑,一脸的虚伪,正要开口,老彼得抢先道:“少拿糊弄凯洛尔那套糊弄我老人家,我老人家可不是单细胞动物!”
当然,在这老东西面前我也没必要隐瞒什么,一个他不会对我有危险,再一个他费尽心思的培育我,恐怕一个主要目的就是希望我能够为他报仇,毕竟几十年窝在那个鬼地下室,心中的怨气有多重可想而知,粹点来说,他和凯洛尔的目标倒是很一致。
“您老想听实话是吧,那我就告诉您实话。其实那帮老百姓死不死那些人被不被我根本不在乎,只是这些还轮不到那些王八蛋海寇来做,我们的老百姓当然要由我们来杀,我们的人当然要我们来,最重要的是那些财物,六省加起来可不是个小数目,也要我们来抢才是,您老说对不对!”
我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词,听迪彼得一愣一愣的,好一会儿方才把其中的深意消化透彻,当即冲我竖起大拇指,发自肺腑的由衷道:“我的好学生啊,你真是这天底下最无耻的人了,你要是不当道,老天都没天理了!”
我对这夸奖理所当然的照单全收,“承您老吉言,恶人当道本就是天理,只不过这恶人一定要把自己伪装的比善人还要善良一百倍才行,您说是吗,哈哈哈哈!”
“是极,是极,我的好学生真是把政治看的通通透透了,佩服佩服啊!”
中军大帐里响起两个臭味相投之人同样阴险的大笑声,听在帐外军士耳朵里却变成了胸有成竹、胜算在握的笑声,这让他们信心百倍,对未来要面对的战争恐惧也消解了大半。
只是这帮老弱病残的军人并不知道,在我即将下的这盘战争之棋中,他们的作用只有一个,那就是:送死,说得好听点叫牺牲。
一万大军再次出征,由凯洛尔领军,那股莫名的焦躁情绪也在军中更浓更重的弥漫开,我很清楚这焦躁其实源自他们内心深处的愤怒。其实只要作为正常人,在看到那些海寇们留下的令人发指的景象时,相信没有人会不心生愤怒,甚至睚眦裂。
那些不敢置信的兽行已经挑战了他们的良知和极限,尤其是那老人的自杀,更是在他们本就焦躁的心湖中投下了爆炸的药捻子,他们现在缺的只是一点火种,能够引燃药捻子的火种。
很快,火种出现了。
那是在往卡里兰城行军的途中,一小洱在奸掳掠的海寇和我们遭遇了。
海寇只有几十人,却把一个数百人的村庄变成了人间地狱,奸、杀戮、抢掠,战争中最经常上演的兽行都一一展现在我们面前,这次是活生生的,的哪怕连最小的遮羞布都被无情的撕去。
药捻子终于着了,威武之师爆炸了!
他们冲进村庄,用最原始的攻击手段袭杀那些尚未反应过来的海寇。
有的海寇鼻子被咬掉了,有的耳朵被撕开了,更多地被活生生凌迟到死,一万大军对几十海寇,就算是一万童子军也足以靠吐唾沫把他们淹死了!
这是一次来得很及时的胜利,尽管敌我双方的数量对比悬殊,但这帮老弱残兵的心理开始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我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随后的行军路线授意凯洛尔专门挑有海寇出没的村庄走。
于是一场又一场轻松的胜利接踵而来,强壮的海寇们一个接一个倒在我军面前,渐渐的,威武之师们真的觉得自己就是威武之师了,他们的信心开始膨胀,海寇在他们眼里开始不值一提,强大的错觉让战斗的前所未有的在这群老弱病残的躯体里燃烧起来。
我的目的达到了!
随后的行军速度创造了这支威武之师的记录,仅用一天的时间,在一个晨曦初露的凌晨,我们抵达了卡里兰城下。
没有休息,也不需要誓师,一万大军疯了一样冲向卡里兰城,随之而来的是城门的打开,一片乌压压的海寇在如雷的喊声中挥舞着武士刀如同潮水一样涌向了我军。
只用目测就知道海寇的数量至少也在一万左右,而唇斗力来说,他们相当于我军的三至五倍,这样悬殊的力量对比,胜负也就可想而知了。
而此时我正和老彼得在小娜娜的保护下,躲在半里外一片小树林里,借着高度还算可以的小丘陵打远观望着这边的战事。
老彼得感叹道:“我亲爱的学生啊,你真是够狠的,怎么说那也是一万条活生生的生命啊!”
我对他的怜悯很是不屑,冷然道:“老师,一将功成万骨枯的道理不用我来教你吧,何况他们的鲜血是不会白流的,只要他们拖住敌人一个小时,我的奴隶就能将紫式龙斋的人头拿到,射人射马,擒贼擒王,有些时候适当的牺牲是必须的!”
我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手掌,光光如也,此时的真理手套和隐形戒指正在我的奴菲露丝手上,有了这两样东西,紫式龙斋的人头不过是囊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