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草入了琼天宫之后,虽与慕流音同居一宫,但实则交流却甚少。
师尊每日常常都在屋内,或是清修,或是处理事务。
一月下来,也从未教过她什么仙门法术,只让她记诵些经、诀、颂、咒,偶尔出来验收下她的成果,然后便又回了屋。
如此一来,离草不禁觉得十分寂寞无聊,若非体内还有个大叔会陪她说说话,虽然大多都是将她气得半死,她怕再过些时日下来,便要成了哑巴。
期间,琳琅倒是来过两回。
初次来时,琳琅便向她郑重地道歉:“小草,当日我绝非忌讳你的身份,只是因为太突然,一时未能反应,你千万莫要怪我,我是真心拿你当朋友的!”
离草向来大度,自是不会将这种小事放在心上,笑眯眯地拍拍她的肩:“你都说了我们是朋友了,我又哪里会怪自己的朋友呢?”
这疙瘩一解,两人立时又热络了起来,坐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说起话来。
“琳琅,那位夙长老待你如何?”因着夙璃落那一着,离草对他印象一直不太好,只怕琳琅在他座下会吃苦。
然琳琅一提起这,却是异常兴奋,眸光闪亮:“小草,你不知道我师尊人可好了,他风趣幽默,待人和善,一点架子都没有,上回我学御剑术时,他还亲自指点我,害我一紧张,从剑上掉下来,多亏师尊接住了我……”
说到这,她双手一捂脸,竟是有些羞赫之色。
听她这般一说,离草甚是艳羡:“真好!可惜我连师尊的面都难得见上几回。”
闻言,琳琅放下了双手,睁着大眼望她:“慕长老至今都还未教过你仙法剑术么?”
提起心头之痛,离草泪汪汪地摇了摇头。
琳琅深表同情地重重拍了拍她的肩:“听闻慕长老素来性情淡漠,自二十年前徒弟叛入魔道之后,更加冷情,虽说收了你为徒,大家都以为会有所转变,不想还是如此,倒是难为你这边没师父疼,外边还要受人嫉恨辱骂。”
不说则矣,一说离草几乎便要引恨挥泪了。
琳琅见状忙安慰她道:“小草你别急,你不妨多做些事讨得慕长老的欢心,兴许他便会待你有所不同。”
讨师尊欢心么?
离草暗暗记下,待送走了琳琅,离草看着那密麻如蚁的一堆梵文,只觉头大如牛,更莫说要记了。
捏着手里那卷书册,她颇是愁苦地皱了皱眉。
早知修仙这般无聊,她何苦来受这般罪?
“既觉无聊,何不出去瞧瞧?”苍绯在这个时候又出来怂恿着她。
于是离草几番挣扎之下,终于耐不住,丢了卷册便奔出琼天宫外找乐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