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秦听见姬桃笑哈哈地回道:“那有什么不可,不就是亲个嘴吗,又没有什么损失的。”
苏秦猜测姬桃在取悦于调笑她的男子,那个男人身形高大,但苏秦只能看到姬桃和他模糊的身影,正屋的窗户上大概是贴着浅黄色的绢纱,实在看不清里面的动静。
姬桃和那个男人喝了一杯酒后,又起身走到另外一个人身前,此人身材偏胖,他向姬桃说道:“你刚和哥哥亲了嘴,到我这里也要补上一个吧,要不岂不是厚彼薄此了吗?”
说着胖男人也吃吃地笑了几声。
苏秦从这个男人的声音判断,他要比刚才的高大男人年轻许多,也显得稍稍规矩一些。
姬桃这时又换坐到偏胖男人的身边,两人的脸触碰了一下,迅速分开,大概是轻轻接吻。苏秦又看到他们举杯喝下了一杯酒。
那个粗豪的男人再次发声道:“姬桃刚才已经给你们姐妹演示过了,现在你们也要像她那样敬酒,我们才干。你俩谁先来呢?”
苏秦看到一个体态轻盈的女子举着一杯酒,站起身来走到粗豪男子的身边,说道:“只要奉阳君喜欢,那有什么不可,小女子陪你们兄弟什么事没做过,还在乎一个香吻。”
奉阳君狂笑几声,显得很是受用,于是那个女子又来了一遍刚才姬桃的举动。
她先是与奉阳君,接着又去与那个偏胖的男子轮次亲吻、饮酒,并说道:“宣阳君,该你啦。”那个偏胖的男子也不客气地如法炮制。
苏秦听到奉阳君三个字,心中很是惊诧,他知道奉阳君赵成是赵国国君赵语的弟弟,封为国相,深受重用。宣阳君是赵语最小的弟弟,名叫赵运。
苏秦没想到他们竟然在这个隐蔽的场所寻欢作乐。不过,想想也难怪,一定是他们的身份特殊,不敢过分张扬吧,所以才找到这个秘密场所肆意取乐吧。
接下来,另外一个仪态万方的女子起身给奉阳君敬酒,她开口说道:“小女子与两位公子还分什么彼此,别说是亲吻饮酒,即便是其它花样,我也一定奉陪。”
苏秦听了那个女子的话音,不觉惊呆在那里!
苏秦听见屋中人的声音听起来极像是孟婷的,难道是自己听错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又听到那个粗豪的男子说道:“还是妹妹来得温婉动人,好,好,只要你来敬酒,我一定一饮而尽。”
那个女子的声音再度响起:“哎哟,那我可要与奉阳君连饮三杯啦,不知你敢不敢。”
奉阳君又放肆地笑了起来,高声说道:“那我可要奉陪到底,今晚要让你领教一下老夫的手段。”
苏秦再次听到那个女子的话语时,确定她就是孟婷。他心想:“孟婷几时回到了赵国?她在那次义渠王子冒顿的婚礼上分别之后,就再也没了踪影,原来却又回到了家乡。”
苏秦终于又想起了在哪里见过姬桃:原来正是在当年的曲沃城中。
那次公孙延攻城,陈需前去迎战,自己在曲沃城中躲避慌乱奔跑的人流,曾经躲在一家布店的门口,记得当时布店的老板娘正是一个半老徐娘,她曾与自己攀谈几句。
后来苏秦带着孟婷离开曲沃城时,孟婷还假意要到布店去买锦缎,可见那时孟婷正是告诉姬桃自己的行踪,说不定还商定好了下一步的行动计划呢。
再到后来,苏秦在出使义渠之前,孟婷又加急给自己赶做了一身衣服。
至此,苏秦方才彻底明白了其中的蹊跷:姬桃一直就跟随孟婷行动,她是负责将孟婷所得的消息传递回赵国的关键一环。
苏秦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孟婷为了赵国费尽心机,不惜出卖色相,到底是为什么?难道她有特殊的身份不成。
苏秦边想边往屋里瞧,他发现奉阳君已与孟婷干掉了三杯酒,此后,奉阳君已经按捺不住冲动,将孟婷搂在怀里,热烈地亲吻起来。
他双手更是不停地在孟婷的身上游走,两个人当场就紧拥着,激烈地行动起来。
旁边偏胖的人宣阳君见哥哥奉阳君已经得手,自顾欢娱,他也不闲着,就拉过了另外一个女子,同时与她毫无顾忌地亲热起来。
姬桃在跪坐在那里,看着一对兄弟和一对姐妹搞在一起,表现得很是兴奋,不住地插科打诨,说些下流和挑逗的话语。
苏秦在花圃那里看到屋里刹那间就春色无边,这种****的场面将他这个过来人都给震惊在那里,毕竟是姐妹俩和兄弟俩,他们可真能放得开。
不过,苏秦再想想:“这些贵族们的生活本身就是常人很难想到的,他们哪里还有什么忌讳?”
“《诗·小雅·宾之初筵》中不有云:‘宾既醉止,载号载呶,侧弁之俄,屡舞傞傞’,又说:‘彼醉不臧,不醉反耻。”
今日看来,《诗》中所述的贵族群体醉酒后乱舞乱摸,衣衫不整还是留了情面的,真实的场面更为混乱。
苏秦见到自己曾经钟爱的女人被奉阳君辣手摧花,心里毕竟不是滋味。
他隐约又听到孟婷向奉阳君说:“你不是早就答应我们,要向君上提议立赵雍为太子吗,怎么到现在都没动静,我们姐妹俩可是什么都给你啦,你可别当那薄幸之人,辜负了我们。”
奉阳君正在兴头上,他听到孟婷的问话,起初没有回答,无奈孟婷继续追问了几句。
奉阳君显得有些不耐烦,说道:“你们这两个姐妹虽然是公子雍的姨母,也不至于如此一心为他吧,连色相都牺牲了。你们不必心急,我们自有分寸。”
奉阳君说完,身体又向孟婷压了下去,想要继续,然而,他刚才的好兴致仿佛被孟婷的提示打断,提不起劲儿来。
他很快将孟婷放开了。那边宣阳君见到哥哥停手,他也不好意思继续下去,向怀里的伙伴说道:“孟娣姑娘,我也不行了,咱俩也算了吧。”
孟娣不情愿地埋怨道:“人家正好雅兴,你们兄弟俩却接连收手,真是始乱终弃,一对儿无情之人。”
宣阳君哈哈笑了起来,拍了拍孟娣的臀部,离开了她,坐到了另外一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