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是真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
本来是想离间他们的关系,谁曾想被大少爷给撞破了。
“真心?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就是你对我的真心?”
男人的声音越发低沉,楚楚的心儿直颤,她捂了捂胸口,那里被席云峥踹了一脚至今还隐隐做痛,生怕他对自己做出什么更过分的事来,她着急开口。
“大少爷,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对你有非分之想了,你要是不想再见到我,我这就滚,保证滚得远远的。”
说罢,楚楚就想开溜。
可席云峥一手就擒住了她的肩头,唇角弧度冷冷荡开。
“现在想走?晚了!”
楚楚心口又是一跳,紧接着看到席云峥拿出手机,给他的保镖打电话。
没一会儿,两名保镖赶到这里,其中一名保镖恭敬问道,“席总,有什么吩咐?”
“把这个女人丢到贫民窟去,给她找个最脏最丑的流浪汉。”
席云峥一言毕,就把楚楚吓得浑身抖成了筛子。
登时,楚楚哭得死去活来,央求道,“不要啊,大少爷……求求你,不要把我丢到那种地方去……”
“你不是喜欢被人睡吗?那就去那里和流浪汉睡个够吧!”
保镖架住楚楚,就要把她带走,楚楚顺手抓住了蓝歌的胳膊,大声哭嚷起来。
“大少奶奶,看在我以前对你尽心尽职的份上你帮我跟大少爷说说情吧,我不想被又脏又丑的流浪汉给玷污了。昨天晚上我和大少爷什么都没发生,我现在还是清清白白的身子呢……”
楚楚和席云峥有没有发生关系,蓝歌倒并不介怀,只是席云峥的惩罚实则过分了些,不过,话又说回来,不过分又怎会是席云峥处事风格呢?
席云峥多想从蓝歌眼中看出一些异样的情绪来,可让他失望的是,除了平淡之外,那个女人再无多余表情。
想是无爱了罢,否则又怎能做到如此冷冷清清?
他心中一绞,喝命一声,“把楚楚带走!”
眼看楚楚就这么被拖走,蓝歌想起失明时楚楚对她的照顾和关怀,那段时间,这个小丫头也算真心相待。
她不管不顾地说了一声,“她做错事,是该受到惩罚,可她最错的是用错情,爱错人。她以前在席家也算尽忠职守,衷心侍主,你姑且就饶过她这一次吧。”
用错情,爱错人,蓝歌,你这是在说你自己么?
席云峥心头狠狠一拧,“蓝歌,你是谁?你连我的女人都不是,凭什么替别人求情?”
“你看,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做事从来不留一丝余地。假如当初你稍微对我留点情,我们之间也无须闹到如斯地步。”
蓝歌淡言寡笑,那一句竟令席云峥心口募得一沉。
悔恨之意如潮般再次翻滚,他喉咙紧绷,两片薄唇磕磕碰碰。
蓝歌,我多想告诉你,直至现在,我才发现以前走过的每一条路都是错,可我放下自尊,放下身份,只求你能回到我身边时,你却执意要和虞骁结婚。
难道,我这辈子都注定求而不得么?
席云峥苍白冷笑,似疯似魔,看得席宴青心惊肉跳又忧心忡忡。
席宴青叹气一声,“哥,你就算了吧。你也没吃什么亏,误会也解除了,你就别对楚楚下狠手了,到底人家还是个黄花大闺女,跟夏雪那种水性杨花的荡妇不一样。”
在席云峥看来,楚楚这样的与荡妇无异。
“看在你为她求情的份上,我就饶了她。”
楚楚听得席云峥松了口,连忙向他们道谢。
“那你还不快走?”
蓝歌催了她一声,生怕席云峥反复无常,分分钟改变了主意。
楚楚含泪点头,跑着离开。
此事告一段落,蓝歌也欲转身离开。
忽然,后面男人快步转至她身前,“蓝歌,你想救女儿吗?”
“我有多爱孩子,席云峥你不是不知道?”
“如果想,那就和我再生一个孩子,这样榴莲才最有可能活下来。”
蓝歌顿时一讶,“你说什么?”
“蓝歌,别跟我打马虎眼。你曾是医生,关于医学方面的知识你比我懂。能救榴莲的唯一办法就是骨髓移植,可至今未找到合适的骨髓,榴莲的病情也不是很稳定,这次能渡过危险期,下一次就说不定了。”
听罢,蓝歌粉券拽紧,“席云峥,你好卑鄙。”
卑鄙?
他席云峥从来不是什么好人,如果最后只能用卑鄙的手段留住你,哪怕是冒天下之大不韪,我也不怕。
他依旧冷笑,面无表情,像极了心狠手辣的刽子手。
“如果你真的爱孩子,如果你还想做一个合格的母亲,你就该知道怎么取舍?”
他这是逼着她在孩子和虞骁之间做抉择啊。
虞骁会答应她和席云峥再生一个孩子吗?
但凡有点自尊的男人都不会答应吧?
……
“老板,虞睿来了。”
在泳池边和一群身材火辣的女人嬉戏的池中尧闻声,瞄了眼身后,“带他过来。”
说罢,就跳进了游泳池。
穿着三点式的女人们环伺笑闹着,拿水泼向池仲尧,“来啊,快来啊……”
看到这样的场面,虞睿心中了然,摆明了池仲尧不想和他谈事。
他眉头一拧,索性直呼其名,“池中尧,你若是不想和我谈,又为什么约我在这里见面?”
“虞先生,你可别搞错了,是你约我,不是我约你!”
说着,池中尧又把女人搂在怀里,一阵乱亲乱啃。
虞睿沉了沉气,须臾之间,就把拉长了的脸调整过来。
“我们是老朋友了,谁约谁又何必分得这么清楚?”
“老朋友?”池仲尧眯了眯眸,“你让左伊潜藏在我身边三年,还让她杀我?虞先生,做你的朋友是不是太刺激?”
虞睿来时就为想好了如何为此事开脱,他往沙滩椅上斜斜一躺。
“仲尧,是你对虞熹动手在先。你刚回来,就请她吃炸药,你说我能不给你点颜色看看?”
池仲尧轻蔑一笑,就上了岸。
站在岸边的侍应生把宽大的沙滩巾披到他身上,轻轻为他擦身体,另一个侍应生则为他点上了一支雪茄。
“真是这样么?真是看不出来,你对那个假侄女还动了真心?”
“我对虞熹自然是动了真格的。”
“沈眉妩不愧是我曾经看中的女人,居然能把这个万年攻给俘虏了,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他吸了口雪茄,吞云吐雾,现在的沈眉妩还真是娇媚,比起他这一泳池的庸脂俗粉可正点多了,“好了,虞先生,我们还是谈点正经事吧。说吧,这次找我什么事?”
言罢,那些女人们就自行离开,偌大的游泳池只剩下了两人。
这次,虞睿是只身前来的,料他也整不出什么幺蛾子。
“仲尧,我们一向都井水不犯河水。不要再对虞熹出手,她和池慕寒没几天就结婚了,到那时拿下池家的一切,我会分文不动交到你手上。”
“我当然不会真的动她,上次不过是吓唬下他们而已。”池仲尧似想到什么,又顿了顿,“如果她知道你跟我串通一气,她还会这么尊敬你这个二叔吗?”
攸的,虞睿眸光一敛,“所以,永远不要让她知道。”
“只要你帮我拿到我想要的,我自然不会告诉她这个。不过,他们新婚那天,我还有一份大礼要送给他们。”
……
圣保罗大教堂,即将举行一场盛世的婚礼。
备受瞩目的新人自然是池慕寒和虞熹,除了亲朋好友之外,还有各大媒体记者。
名媛们纷纷注视着灯光打亮之处,看着池慕寒从下面牵着一袭白纱的虞熹走上台来。
虞熹曾经是个声名狼藉的艳星,可偏偏池慕寒娶了这样一个女人。
名媛们瞪大了眼珠子,在纷纷议论着,着实嫉恨,要知道自己比虞熹这样的女人可好上千百倍。
外界有传闻,虞熹是个狠角色,能爬到池爷的床上,还把曾经的当红影星萧女神干掉,可非一般人能做到的?
但对于这样的传闻,虞熹只是一笑置之,悠悠众口,岂是能挡得住的?
外人爱说什么就让他们去说好了。
虞熹跟着他一步步走到教堂中央,虽说是二嫁,心中还是隐隐紧张,她的一只手紧紧捏提着裙摆,手心里亦是布满黏汗。
“紧张,是不是?”他看向她,轻声在她耳边说,“你只要跟着我的步伐走,无需多心。”
其实,他的紧张不比她少。
他终于把这个心心念念的女人,再次娶到了手。
男人的声音沉着冷静,让人听了微微心安。
除却紧张之外,此刻还有一丝别样的情绪,像是焦虑,又像是不舍。
二叔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今天过后,就是池慕寒的死期。
台上的神父叽叽喳喳宣布着什么,虞熹没有心思去听,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今天过后,又将是怎样的局面呢?
当神父提到她的名字时,虞熹微微一晃神,将神智抽回,眸光落到面前这个清冷优雅的男人身上,他今天一身黑色阿玛尼西装,有型而风度翩翩,一张过了30岁的脸上,看不出一丝岁月的痕迹,只是他的眸光比以往更深沉内敛,添了一种极致的成熟韵味。
神父宣布交换戒指,池慕寒从一只红色的精致小盒里挑出了一枚钻石戒指。
然,她却想到了,曾经这个男人也是像这样执着她手,万般温柔地将那颗戒指套进她的指尖。
他还说——从此,以我之姓,冠你之名,护我妻眉妩一生。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生死关头,他护的却是萧怜儿。
她身子紧紧绷着,在轻轻地颤抖,僵硬纤长的手也被池慕寒牵起,轻放于他温热掌心,她心中愈加难受,不得不闭上了眼睛,来克制着自己内心复杂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