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还跟女作家说我有个男朋友,他叫陆广诚,她听了之后也没觉着惊讶,毕竟同志在西方是很常见的事情,我还跟她说我想跟他长长久久下去,她祝福了我们,欢迎我们去法国结婚,毕竟2012年法国已经通过了同志婚姻。
现在一切都变了。
那些所谓的憧憬,现在连狗屁都不是。
细细想来,那时候我的口语并不好,但算得上是班上很好的了,所以老师才派我去,一天给了我五百块钱。不过那次陪同翻译让我提高了很多,就好像我提前步入社会当一个法语导游一样,译前的准备,译后对翻译的总结,还会受到某个公司的鬼脸等等等等。
不过女作家伊莎贝尔真的跟gentille[1](和善)。
第二天早上我就动身去了郑州——我也不知为什么要来这里,因为我觉得郑州这座比较新的城市,在旅游方面相比洛阳与开封,显得有些黯然失色。其实游山玩水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只要能短暂告别一直居住的地方,告别那些人,告别那里的事,告别那里的氛围,让我出去放松放松,多出去走走,体验一下不同城市的味道,这就是我的目的。
我还记得在郑州吃的烩面,那种又宽又扁的面,是这边的特产,清汤寡水不太符合我的口味,我只是吃了几口便没有再吃。倒是没有批判的味道,因为我是个南方人,只是纯属口味不对付而已,不过郑州的烤面筋还不错,在二七广场经常可以看到。
来到郑州就不得不尝尝方中山胡辣汤了。这算是一个响当当的品牌,每天早上这边便有很多人排队,人满为患,不过我吃着也不太习惯。这边的羊肉包子有一股很重的臊味,不过这天我运气很好,因为我寻到了一家很不错的包子店,位于紫荆山地铁站那边,不过具体位置在哪里我已经记不大清楚,我只记得店面很小。旁边的人吃包子都是蘸醋,而我只要辣椒油就好了。
下午,我去了郑州的绿博园,位于方特的对面。不过今天的人好像多了起来,可能是元旦的缘故。里面有很多展览园,有江浙的,有辽宁的,也有英美的,各式各样,算是比较新颖,因为我从来都没来过所谓的绿博园,今日算是觉着新鲜了。
游完了绿博园,我发了个朋友圈——但我把陈文建踢出了组别,并没有让他看到。
晚上六点,我准备订个房间,因为今晚上我还是要住在郑州的,周原要在明天才回来。而且我听说,今晚的郑州大玉米会有灯光秀,我想要去看看。
周原他说他曾经来过郑州,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时候他跟林巧辉并未分手,二人在郑州度过了“甜蜜”的两天。
周原自然是甜蜜的,傻傻乎乎的人根本看不清身边男友真正要的是什么,也不会猜疑男友心思所在,林巧辉心里的打算他看不明白,他倒是傻乎乎度过了两天。
周原也曾跟我说,郑州的大玉米,是个“鸡鸡”[2](郑州的朋友不要骂我)。
刚准备在携程上订房,高远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吓得我手机差点掉进了绿博园的湖里。
我:“喂?怎么了?我在郑州,不在学校。”
高远:“我也在郑州啊!”
我忽然想起来他来郑州是为了看他前男友,我本以为他已经回去了,因为他离开长沙已经有好些天了,谁知道他现在还未离开郑州。
我惊了惊,于是笑道:“我以为你回去了。”
高远:“没,我打算在这边多玩几天,我昨天还去了清明上河园呢。”
“啊哈哈哈哈……”我笑出了唐老鸭的声音,腹痛不止。
高远:“你笑那么傻逼干什么?”
我花了好长时间才恢复常态,“我昨天也在。”
高远:“我下午去的。”
我:“我也是。”
高远:“我去看了踢蹴鞠。”
我:“我也是。”
高远:“五点多的那场。”
我:“我也是。”
高远:“……”
我笑了笑,高远几乎与我异口同声地说:“我咋没看见你呢?”
高远:“……”
我:“……”
最后,二人几乎异口同声地笑了出来,就好像就在身边一样,面对面,讲了一个冷笑话,然后互相看着,异口同声地笑了。
笑着笑着,便是沉默。
我忽然感觉氛围有些尴尬了,于是手指抠着身前的栏杆,不知道该说什么。
之后,还是高远启了口:“今晚来大玉米看灯光秀吧。”
我:“我对这边不熟,我不知道咋去,而且,我不知道能不能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