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辛,我……”陈奚奇想说他打算找一处小公寓,让胡辛辛这几天帮忙留心看看,但话还没说完,谢瞾的信息就发了过来。
看到“谢瞾”两个字的时候,陈奚奇的心都像是被人揪住了,又紧张又激动,还有一点儿小担心。
总之,情绪复杂,但他努力克制,毕竟演员出身,装镇定他是专业的。
然而,看完谢瞾的信息之后,陈奚奇的表演全线崩盘:“辛辛……”
“嗯?干嘛?”
陈奚奇咬着嘴唇说:“谢瞾说,他以后都不来烦我了。”
谢瞾不仅说了这一句,还说了那房子让陈奚奇继续安心住,他往后没事儿都不来这边了,就算到这座城市来,也会去住酒店,还特意强调了一下:我不会勉强你任何事。
陈奚奇想给他回复一句:咱俩一起住,不是勉强啊,我很乐意的。
但他没有,他连一个标点符号都没回。
“那不是挺好?”胡辛辛非常“善解人意”地说,“毕竟你是直男嘛,直男哪儿受得了被gay这样纠缠呢?想想过去,你被褚卫跟荀鹿鸣苦苦追求又摆脱不掉的那段日子,多苦多累啊,我虽然没有见证过,但想想都觉得可怜。还是谢总为人正直,不强人所难,哎,你说,要不我去追他吧?我是gay,我就想找个这样的老公呢!”
他这段话,陈奚奇越听眼睛瞪得越大:“胡辛辛!你什么时候对他动了这种心思啊!”
“你激动什么嘛!”胡辛辛无辜地看向他说,“反正你也不喜欢他,我追他又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陈奚奇把原本靠在后面的皮卡丘抱枕扯过来抱住,使劲儿捏着皮卡丘的尾巴说,“他不喜欢你!”
谢瞾真的是个说到做到的人,之后好几天陈奚奇都没见到谢瞾,他也不敢联系人家,只能每次遇见盛歌转弯抹角地打听。
专程来看陈奚奇录音的盛歌一边吃着薯片一边说:“他啊,他最近忙着呢。”
“啊……很忙啊……”
“好像在忙着相亲。”
然后陈奚奇咬了自己的舌头。
“很奇怪吗?”盛歌一脸坦然,“男人到岁数了,家里肯定着急嘛。”
“可是,谢总不是……gay吗?”陈奚奇低头抠手指,小小声地说,“骗婚不好的。”
“谁要骗婚?”盛歌说,“gay也可以相亲啊,跟男人相呗,我对象就是相亲来的,和谐着呢。”
陈奚奇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吃完薯片的盛歌擦了擦手又擦了擦嘴,看了眼时间说:“行了,你歇会儿继续录音吧,我还有事儿得走了。”
陈奚奇点点头。
盛歌出门前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说了句:“谢瞾说昨天见面那个还不错,今儿我们约着一起吃个饭。”
他关门走了,可这句话化作一把刀,把陈奚奇削成了肉片。
从小陈奚奇就听说过一句话:失去了才懂得珍惜,错过了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他一直坚持认为自己比钢管还直,但是,自从谢瞾走了并且还是相亲后,陈奚奇真的觉得失恋的好像是他。
他开始迷茫了,他想封建迷信一下了。
于是,他去找了算命师傅,师傅说:“小伙子,你桃花很旺嘛,而且你的天选之人就在身边,如果这次没有把握住,那就要孤独终老了。”
陈奚奇咬着嘴唇付了钱,很想跟算命师傅说一句:“我好像真的没有把握住。”
胡辛辛来算命先生家接他,他一上车就说:“辛辛,我不想活了。”
荀鹿鸣不知道他们究竟在黑夜里走了多久才走到那个休息站,这一次没有褚卫,他站在桌边给自己泡面。
莫耀问了那个问题之后,荀鹿鸣一直没说话,但他自己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挺相配的,莫耀想,但既然你们没有在一起,那我就是还有机会的。
晚上睡觉,莫耀把那张单人床让给荀鹿鸣,自己坐在距离床不远的地方看着荀鹿鸣发呆。
一整晚,莫耀几乎没睡,天快亮的时候他写了张纸条,轻手轻脚地放在荀鹿鸣的枕边,然后先一步走出了帐篷。
荀鹿鸣这一晚上睡得也不安稳,他原本就不喜欢这种环境,前一晚有褚卫在,他还觉得安心些,之前还吐槽两个大男人睡一张单人床太挤,可这次只有他自己,他却觉得太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