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别任盈盈,云飞纵马往郑州而去,这日到了郑州地界,云飞见天色将晚,便有意去寻一家客栈落脚。
一路前行,忽闻几声兵器相交之音,云飞凝神与耳,闭目倾听,那交手之音便听得清清楚楚,隐约间还有惨叫呼喝之音。
云飞心中起疑,下了马匹,提气轻身,往打斗处行去,只是刚行到近处,那打斗之音便戛然而止。心道:“莫非已经结束了?好快的动作。”
凝神戒备,缓缓前行,透过阴影似乎有人影闪动,云飞一个纵身跃到一株大树之上,往下去瞧。
只见得密林之中,横七竖八浮尸十数具,穿着服饰似乎是郑州城内一家门派,而另一批人,身着墨色劲装,手持弓弩,长刀。似乎是官面上的人物,为首的是一位女子。
黑纱蒙面,身姿婀娜,曼妙无比,见敌人已经丧命,吩咐几句转身往马车行去,俯身刚入车厢。
眼前一黑,心中大惊,左手猛然递出一柄匕首,只是这匕首刚递出一半,她却又收了回来。
只听她道:“云飞哥哥?”
云飞诧异道:“薰儿,你怎么知道是我。”
薰儿婉转一笑,说道:“薰儿猜的。”
云飞伸手将她拉入怀中,说道:“近些年辛苦你了。”
薰儿将头埋入云飞怀中,说道:“能为云飞哥哥做事,薰儿很开心呢?不然薰儿不就成了无用之人么?”
云飞道:“薰儿怎能是无用之人,只是你们怎么会在此处?外面身死的又是何人。”
薰儿道:“外面的是郑州的一个门派,近些年依附嵩山派坐下不少恶事,而他们的帮助更是嵩山派的一命外事长老。今日将他们毙命在此,嵩山派自然不会不管不问。”
云飞点点头,道:“不只是这一处吧,其他的呢?”
薰儿道:“其他的也派出人手了,大多是袭击嵩山派门下的附属帮会,分散嵩山派的注意力,一共是一十二家帮会。”
云飞叹口气道:“当真是为难你了。”
薰儿没有接话,过了半响,才道:“此次一定要将伯父救出来,而云飞你也太累了呢。”
云飞摇摇头,说道:“不说这些,嵩山派内有什么情报传出么?”
薰儿道:“左冷禅不愧是枭雄般的人物,咱们的人手,除了‘卧虎’,没有一个打入高层,只能在弟子或者外围打探,其中不少便就莫名失踪,想来是被嵩山派暗中除掉了。不过,最近倒也有些消息传出。”
云飞侧卧,说道:“哦?有什么消息。”
薰儿道:“嵩山派十三太保,除去死掉的那两位,剩下的现如今有半数不在门中,而嵩山派招揽的那些江湖散流,旁门左道的高手大多也出去了。”
云飞道:“可知道是为了何事?”
薰儿道:“魔教最近似乎又起了波澜,左大盟主自然不敢怠慢,还有一些人,便是来追查他门下的附属帮会,为何频频遭受袭击了。”
云飞听了,说道:“既然如此,那便尽早行动,以免夜长梦多。
次日清晨,云飞薰儿步行往郑州去,举目四望,便就是一片好大的田野,微风扑面,好不清爽。田野开着不知名的野花,颇为芬芳。
这田野间的小路,曲折蜿蜒,沿着小路前行,偶有蜂蝶翩然而过,抬望天空,只见得一片宝石蓝色,上面点缀着几许白云。
行过小路,便到了城外,渐渐有了人烟,那田间忙碌的老农,放牛的牧童,你切去听那牧童的吆喝,老牛的嘶吼,农夫爽朗的笑声。
云飞随着薰儿,在这田野间,似乎一切烦恼仇恨,都随风而去。
再往前行百十步,便可依稀瞧着郑州城郭,那青石铸就的高城,令人望而生畏,城墙下面,行人如织,你切去瞧,那卷着芦席叫卖的闲汉,押着柴车候主的樵夫,扛着野味的猎虎,还有那三三两两的小贩,雄赳赳的江湖豪客,往来田间的农夫,热闹非凡。
到了城门口,云飞一把抓住薰儿的小手,道:“城中人多,切不可走散了。”
薰儿面色一红,小手抽了几抽,没挣脱出来,也只好随着云儿,去看郑州城内的风土人情。
二人在城中四处游转,忽见远处围着一圈人群,云飞抬头往热闹处行去。也不知里面玩耍着什么,引得人们阵阵喝彩,那个圈子也是水泄不通。
登高望内瞧去,原来是个杂耍的,什么胸口碎大石,金枪锁喉,还有什么古代戏法,倒也叫人称奇。
薰儿瞧得心奇,口中也是交好连连,云飞心中一动,便拉着薰儿往人群中挤去,身子稍微一动,人群中便让出一条人缝。
人群中杂耍的一个汉子,身子矮小精悍,皮肤晒得黝黑发亮,太阳微微鼓起,显然也是修炼了一门功夫。
他瞧得人群渐渐多了,心中更喜,不住的卖弄,好讨来一些赏钱,说道:“诸位看官,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您老碰个人场,小人接下来要卖弄几手绝技了,诸位可敲好喽。”
说罢一个哨音,便有一只猴儿,举着一个托盘,出来讨要赏钱,薰儿见这小猴子颇为伶俐,心中倒也欢喜,随手扔出一些赏钱。
那汉子见遇到大主顾,更是惊喜连连,朝着薰儿打了一个作揖,周围的看官,也有人抛出一些赏钱,叫他快些表演。
汉子心中愈发得意,此次收获颇丰,或许也可去酒楼中换出一壶好酒来喝,四下里团团作揖,说道:“诸位客官看的起,在下也只好亮出看家的本事,以拨众位一乐。”
人群中一富家公子打扮,出言喊道:“你这厮,快些耍来,要是耍的好,爷自然有赏钱给你。”
周围的人也是纷纷出言催促,杂耍的汉子喊道:“众位,众位,可瞧得清楚了。”
说话间,叫人搬上一个长桌,拿来一条彩色布绸,往上一铺一搭,瞬间变出四个陶瓷水碗,众人瞧得出奇,连连叫好。
汉子有心卖弄,说道:“且慢叫好,还有更觉得。”
那绸子再挥,瓷碗内显出几条鲤鱼,汉子喊道:“这叫年年有余。”
接着在那么挥舞几下,五个鱼缸竟是跌落在一处,最高处瓷碗里,竟是满满的花生瓜子,汉子又出声喊道:“这叫做五子登科。”
二人瞧得一阵杂耍,便退出人群,这时同福客栈也有来人。
云飞抬头瞧了瞧天空,暗道:“今晚或许是个不错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