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前?”
吕哲在沉思
这时秦军还没有向北方进攻,听说现在河套附近的霸主也不是匈奴,而是以白种人为主体的小月氏人,那么大秦就是还没有设立九原郡和云中郡。所谓的黄河以南,指的其实是上郡和雁门郡,还有太原郡和代郡局部。
以前交谈时,徐阳早就有透露在上郡首府肤施服役的经历,那么也就是说他与刘邦其实就是在肤施见过面?
吕哲用着一种慢悠悠的语气问:“大兄,押送徭役之后是马上返回家乡吗?”
徐阳不太确定:“或许?有人顾家早回,有人贪玩迟回。贤弟问此作甚?”
一旁,李良察言观色下,出言道:“三弟可是与刘季有旧怨?”
听到这话好像明白过来的徐阳一拍大腿:“哎!若如此易矣,刘季此人举止极为显眼,我托人问问便知。”后又有些迟疑,“秦律严禁私斗,不知道贤弟与刘季仇怨多大?”
两人相差两千多年,就算吕哲曾经跟姓刘的有仇也不是跟刘邦啊。
不过,思考得很清楚的吕哲没有解释,他含糊说:“两位兄长不要多问了”,之后在徐阳不厌其烦重复问多大仇之下,实在被逼急了,“此人当擒,见了之后再说不迟!”
徐阳“噢”了一声不问了,只是擒拿而不杀对于他来说不是难事,前提是能够找到人。
三人性格不同,吕哲做事偏执但是很多时候性格随意;徐阳虽说有些头脑但是粗粗咧咧显得粗枝大叶;李良外面豪爽但是心思更为缜密,他也就看出了一点什么。
自酒案被撞倒李良就起了一种本能的疑心病,他无疑发现了吕哲的反常,见其很在意刘季这个人,说起这个名字的时候脸色复杂又不像是旧识,但是有一种莫名的警惕与敌意。
“哲与刘季不认识,可是为什么会有一种要除之而后快的感觉呢?”李良装作诺无其事的劝酒,心下又想:“莫非此人对哲有莫大威胁?”
一阵冷风吹过,帐篷被吹得油布猎猎作响,外面的篝火也是“呼呼”的鸣叫变得火星四闪,坐在外侧灌了寒风的李良缩了缩脖子,他突然低声自语了几声,而后站起来走过去将帐帘合上。
**过去,练如旧,夜聚依然。
吕哲训练之余开始不厌其烦的问徐阳有没有刘季的消息,后面问得徐阳都怕了干脆见面就来一句“未曾有刘季的消息”,然后开始追问不解的兵道知识。
李良见两人老是这样也会凑趣,不过对刘季却越加好奇起来。
已经过去了八天,每天的练还是会有误伤,他管制的五十人屯算上被一箭误射而死的原已经损了三人,还没出征就死了一个伤了两个。
秦军每天所受的训练极为消耗体力,误伤也是非常严重,奇怪的是在全部的人看来却是不以为意习以为常。也许,也正是因为这样秦军士卒才那么剽悍。
近来军队已经不训练阵型,而是以百人为一队,由百人将监督士卒打熬力气和练习戈矛技术,屯长则是会按照自己的喜爱练剑术或者跟着监督士卒。
与之长矛的刺、突刺相比起来戈矛之术一点都不简单,戈矛可以刺可以扫,主要练习刺、扫、挑、扰、击、钩几个动作。
有时候吕哲会寻思,或许就是因为戈矛的战技太复杂,一名士兵需要训练很久才学会运用,后面才被渐渐淘汰?
毕竟不是哪支军队都有那么多时间来训练士兵,很多时候士兵都是被仓促抓丁就送上战场。
吕哲也在练力气和剑术,练了一段时间发现根本不得要领或者说没有天赋。
其实他也知道自己成不了猛将,不然也不会那么刻苦的在学小篆专注兵法的记录,不过多练没错,成不了猛将也要有自保的能力。
某天像是发生了值得欢喜的事情,军营的中层军官的兴致变得热烈。
察觉到了却没有留意的吕哲训练完毕就回到自己的帐篷,他做完笔记在帐篷等待两位结拜兄长的到来,闲着没事又不想做什么只能躺着发呆。
出奇的,徐阳和李良没有像以往结束练就过来,发呆了很久的吕哲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等待半夜醒来发现肚子很饿才想起什么。
“咦?今天他们怎么没来?”
能不饿吗?三人聚会的时候总是在饮酒吃肉,养成这个习惯后突然有一天没吃没喝就睡着不饿醒就怪了。
他披上厚厚的毯子撩开帐帘走出来,军营走道火盆里的火有些小了,除了风“呼呼呼”的吹,火盆里面燃烧的木柴偶尔会发出来的“”动静,除此之外四周根本没有任何声音。
哆嗦着身躯,他转头四处张望,远处有一队巡营的士卒排成长线在巡视。
“现在几点了?”裹紧毯子,他想了想还是回到帐篷,“奇怪了啊,是他们来了见睡着了没有叫醒我?”
又饥又渴之下翻找起东西,幸好有喝剩下的酒还有没吃完的锅盔,随便吃喝了一些又重新躺下。
半夜醒来最是麻烦,那是越强迫自己睡着反而越精神的烦闷,数了一千多只羊的吕哲抓着脑袋又爬起来,他干脆又撩开帐帘,借着微弱的光线观看自己平时做的笔记。
十分痛恨的,当决定不睡要做点什么时候反而觉得又困了,最后他侧着身体倒下去,迷迷糊糊竟是入眠了。
隔天,长久的生物钟养成的“起**”习惯让吕哲在特定的时间醒来,他熟练的整理戎装,待在席子上抓着长剑等待号角的召唤。
一等,二等,三等多久呢?平常早就会吹响的号角还不来!
透过帐篷往外面看,天色明显已经大亮,不明所以的吕哲干脆出了帐篷,最诡异的是看见周遭很多袍泽也是在自己的帐篷外站立着,几乎所有人的表情都显得有些茫然。
“哎!哎”吕哲压着嗓子呼唤:“枷,这边!枷!”
枷正掐着自己的脖子不知道在干什么呢,听到呼唤转头对着吕哲挥手打招呼,一如既往的好像缺根筋:“妹婿,你也起来了啊?”
卿不来我就卿,吕哲走过去:“拜托!我都没见过你妹妹,等‘拱’了,你再叫我妹婿好不好?”
“哈!?”枷虎着脸举起拳头,“虽不知你在说甚,但是不准如此言及我妹。”
吕哲不打算多扯,径直说:“你的酒友多”
枷打断:“呸!夜夜与将主、百将吃酒,竟说我?”
吕哲愣了愣,他突然意识到最近很少跟枷在一块。知道枷的出身也不好,不过人很好相处,有事的时候也仗义,现在回想起来吃酒的时候只是招呼了几次,见其不来也没勉强,他这时觉得这样好像很不地道。
呐呐的干笑几声,他问:“今日怎无集合号角?”,心里决定一定要让枷进入三人的小圈子,不然就太那啥了。
枷摇头:“我怎会知?”
两人就这么站在原地交谈,后面慢慢有其他屯长靠过来,一群低阶军官这么你一句我一句聊起一些琐事。
而那召集的号角声一直没有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