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立无援
后来毛融融是整个被顾薄严搂在怀里抹好的药,然后又抱回卧室,毛融融哭累了乏了也就懒得挣扎了,在睡意朦胧之间只是恍恍惚惚听见顾薄严说道。
“我不管你抱着什么心思…也不管他们抱着什么心思。只要我们订了婚,一切麻烦就都不叫麻烦了,宝儿…只要我们订婚。”
毛融融只觉得顾薄严对于订婚这件事儿执拗的恐怖,渐渐的也就坠入了梦乡,醒来时天已是大亮,从衣柜里随手拿了一件衣服套在身上,走出卧室整间屋子没有顾薄严踪影,餐桌上放着已经凉透的早餐,压着一句话的纸条,热了再吃。
昨天折腾的屋子已经被顾薄严收拾干净,坐在整洁的沙发上毛融融缓了缓神,想着昨晚的事儿就头疼的厉害,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去面对顾薄严了。
正收拾着东西打算先回家住一段时间的毛融融被突如其来的敲门声给打乱了所有的设想。
“融融…”毛融融打开门后入眼是万分焦急的景小斯。“昨天晚上我去你家拜年,还没坐一会儿就有几个警察来把你爸爸带走了!我一直在给你和顾大哥打电话。你们都不接!”
听着景小斯的话毛融融腿上一阵松软,景小斯机灵的给扶住才没倒下,毛父一声都老实本分,就是因为太过于安于现状,才导致公司一直没有发展起来,终生处于中小型,可就是如此在大批大批的不良商人坠入法网之时,毛父过的平稳安康。
“为什么?怎么突然进了警局?”车上,毛融融一直都坐立不安,自小都活在风平浪静中,毛家父母身体都很强健,也没生过什么大病,就更别说进警察局这种事儿了。
景小斯牵住毛融融的手。“融融…是生意上的事儿。你昨天晚上是跟顾大哥在一起,你先跟他打个电话,毕竟你也从来没有接触过毛家的生意啊。”
毛融融摇了摇头,从小到大什么都是指着顾薄严来替自己做,所以对他的依赖完全胜过了父亲,以至于后来还没有爱上便答应与他在一起,在一起后更是什么事儿都不用自己费心,全然成了二级残废,她知道这次毛父的问题如果很大,还是要求助顾薄严…可她想自己先试一下。
到了警局之后,毛融融才知道这件事儿的严重性,可家里公司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已经好几月了,她竟然丝毫不知。
“毛总只是暂时拘留,在里面也不会怎么样,我现在想要保释是无能为力,之前有些家属来闹,都是顾总给压下去了,媒体那边没有报道也是因为顾总,只是…没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毛家公司的刘律师亦是满脸愁容,现在毛父给关了起来,毛母身体又不好,而顾薄严的电话更是关机,他也就能告诉毛融融了。
毛融融面无表情的朝窗外看去,大雪已经停了,天要比前几天更寒冷,只是…她现在的心要比这天可冷多了。
“他们家属怎么说的?”
刘律师摇了摇头。“医生已经确诊了,没有办法医治。”
毛融融闭了闭眼,她知道现在面临的不仅仅是公司的危机,更重要的是毛父一辈子的清誉,她了解毛父对自己名誉是多看重,宁愿公司不去做大做强,也要赚来的每一分钱都是干净的,这个比他的命都重要。
“陪我去趟他们家吧。”毛融融叹了口气说完,看向景小斯。“昨天你一直都陪着,你先回去睡一觉,我有什么事儿再给你打电话。”
景小斯担心毛融融摇了摇头,可耐不住毛融融一直说,也就顺着她的意,说下午给她打电话。
路上毛融融从刘律师的嘴里才了解到这段时间毛氏到底是经历了什么,之前甲醇超标导致孕妇流产跟儿童记忆力下降之后,毛氏就在顾氏的帮助下解决了甲醇超标住户另选他房,毛氏重新改造原来的楼房,只是没想到时隔两个月,有一户人家因为一直怀不了孩子去医院检查,一检查才知道,男主人因为吸入甲醛过量而导致精子畸形。
这事儿传出来之后,瞬间带动了医院男科的人口,原先那些在毛氏楼盘住过的住户都医院检查,短短不过几天的时间,还没有从上一次打击中缓过神来的毛氏,又一次的雪上加霜,竟然有三位男住户都被查出失去生育健康婴儿的功能。
毛融融去了第一家,开门的是个中年妇女,等着毛融融说明自己身份以及来意之后,妇女的脸瞬间变得涨红,眼神凶狠的瞪着毛融融骂道。
“滚!谁让你们来的!像你们这种人就该千刀万剐下地狱!”
毛融融被吓的往后退了一步,虽然来之前已经做好了准备,只是面对的时候仍然有些惊慌,妇女的声音瞬间引来了房里大批的人,刘律师一看脸色顿时一变,伸手就把毛融融护在了身后。
还没等毛融融反应过来,无数的手掌就落到了俩人的身上,众人各个激愤那神情真的恨不得把俩人揍死般,幸好有刘律师护着,毛融融才少挨了疼痛,可护着的刘律师不一会儿就鼻青脸肿了,不知对方谁突然喊了一句别闹出人命,他们这才退了回去,嘭的关住了门。
“刘律师…”毛融融赶忙馋住有些站不稳的刘律师。
景小斯到家后不放心毛融融便打了电话过去,接通之后才知道又发生了这种事也连忙又打车赶去了医院。
“怎么这么野蛮!”到了正好赶上护士给刘律师上药,看着上身的伤痕,景小斯皱着眉头说道。
“也不怪他们,为人母为人妻的,哪受得了自己儿子丈夫不能生育了这种打击。”刘律师苦笑了一下,他是男人自然明白这种致命的痛苦。
毛融融点了点头,想着今天的挨揍时的场景才感觉到身边要是没了一个男人是多么的有心无力,要是没有刘律师给护着,恐怕她都该叫救护车了。
“别撑着了,就算你们吵架了,可现在是你家公司生死攸关的大事儿,你从来没有接手过你根本不了解啊。打个电话吧,又要不了你的命!”看着毛融融出神的模样,景小斯劝到。
毛融融叹了口气,走出病房这才拿出了手机,给顾薄严私人电话打去,是冰冷的女声提醒着对方关机,突然毛融融心头一紧又给陈特助的手机拨了过去,还好这个打通了。
“陈助理…顾薄严的手机关机,他跟你在一起吗?”
那头陈特助自从接起来就支支吾吾的,偷偷瞥了眼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的男人,继而无奈的说道。“顾总他现在很忙,融融有事儿我可以替你转达。”
“很忙?年初二你们在忙什么?”毛融融疑惑的问道,自从早上起来就找不到顾薄严。
“我跟顾总现在在国外,刚刚下了飞机。”陈特助如实的说,心中也是郁闷的要死,本来万家还在过年的气氛中,自己竟随着他出了这么远的门,可毕竟是涉及了顾薄严的终身大事也棘手的很,万一做不好了,前功尽弃不说,后果还不堪设想。
“国外?你们不在中国?!顾薄严什么时候有空?”毛融融没想到他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跑到了国外,而且她可是从来没有在陈特助的嘴里听到过顾薄严忙,几乎不管什么时候她只要是打了顾薄严私人电话,几乎二十四小时全天开机,从小到大都是如此。
“这个…我也不知道顾总什么时候有空,等他忙完了就会打回去。”陈特助觉得尴尬极了,这么公式化的语言说了无数次,却是第一次对着毛融融说。
“算了,别让他打回来了。”毛融融鼻腔一酸,闭了闭眼说完便挂断了。
陈特助无奈的回头看了眼那个坐在沙发上满身狂狷的男人开口道。“小小姐好像很不高兴…这样。好吗?”
“以前就是太事事顺着她了,她再打电话来依旧这样说,你先回房间收拾一下,一会儿跟我出去一趟。”男人走到窗前,这里处于伦敦最繁华地段,从落地窗向外看去,一眼便能看到著名的伦敦塔桥,这里有举世闻名的皇家大剧院、英国国家剧院,也难怪会培养出把毛融融的魂儿都勾走了的席季。
景小斯看着毛融融挂断电话便从病房里跑了出来,连忙问情况,毛融融失魂的摇了摇头,景小斯还以为顾薄严电话关机,又开口说道。
“给姜杨打吧,他肯定能找到顾大哥。”
毛融融苦笑了一下。“他是故意让我找不到,他。不在国内。”
“你们俩。吵得很凶吗?到底怎么了?”景小斯从来没有见过过顾薄严撇下毛融融,就算平时毛融融跟顾薄严闹小脾气的吵,顾薄严也是全然当了受气包的角色,俩人能到这种地步,事态就严重了。
毛融融还没开口就看见夏青急匆匆的赶了过来。“融融…没事儿吧?伤到哪里没?”
“没有。夏姐姐怎么来了?”毛融融眉头一紧,因为了解夏青深藏不露的个性,所以她对她一直都是敬而远之,就算如今是毛氏困境急需别人的援助,她也不想那人是夏青。
夏青看了眼在病房里打消炎针的刘律师,叹了口气。“毛氏都这样了,你也不给我打个电话,还是刘律师看着你孤立无援的,这才打给了我。”
听着夏青的话毛融融才想起来,当初刘律师是顾氏的人,那时恰巧毛氏的律师辞职了,顾薄严才推荐去了自家的律师,那时候夏青正处在顾薄严未婚妻的位置上,自然跟刘律师认识。
“我过来的时候给薄严打电话了,电话打不通,你也没办法联系到吗?”夏青着急的问道。
“联系不到。”毛融融如实的答道,看着夏青一脸着急的模样不像装出来的,恐怕是想在这时候表现一下,等着顾薄严出现了,自然少不了她的好处。
夏青看着毛融融手里紧握着的手机,眼神微微一闪,叹了口气。“怎么就在这时候消失不见了呢!昨天你们不还是一起走了吗?”
“后来吵架了。”毛融融不想多说,听着夏青这话心里更是不舒服,说完转身走回了病房。
夏青一块跟着走了进去,毛融融让刘律师先休养着,又回了趟毛家把景小斯留下陪着生病的毛妈妈,便又与夏青奔向了警局那。
“如果家属不撤诉的话会拘留到开审那天。而且…你们律师也应该说了,这可是几乎没有胜算。明摆着他们住了毛氏下的楼盘才导致这样了,而且他们也联合了之前的受害住户一起提起了上诉。”负责这个案子的警察看着毛融融憔悴的模样,有些于心不忍,可有些话必须要说了。
毛融融听完这话几乎整个人都瘫软在了椅子上,毛父的身体自从上次从外省回来后就一直不好,咳嗽不断的,别说在监狱那种yīn湿的地方生活了,就算是这十多天的拘留他也不一定能撑过去。
“我们会好好照顾毛正刚的,你们在这儿也没用,最好的办法还是去安抚一下家属的情绪,尽量的能撤诉庭外和解最好。”这也算是好心的赠了一句劝告,毛融融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可…可想着那些人哪有半点容她商量的余地?
“夏姐姐,你先回去吧,我去找他们,要是我这边有事儿会给你打电话的。”想起刚刚被揍的场面,总不能因为自己的事儿再去让夏青挨了揍。
从警局出来之后夏青就一直在出神,听到毛融融的话后点了点头,拍了拍毛融融的肩膀。“有事儿一定给我打电话,现在你也联系不上薄严,不然肯定也不会这么难办,我回公司叫我们律师过来帮帮你,既然之前的事儿薄严压下来了,这事儿肯定也不会逼死人。”
毛融融点了点头应允了下来,知道如果只靠自己的话,毛氏不仅没了活路不说,连毛父都会直接在监狱住下去了。
看着毛融融上了车之后,夏青眼神露出了一片算计之色。
☆、顾薄严到底想干什么!
虽然有刘律师护着,但毕竟也是挨了几巴掌,现在身上还是疼的厉害,但如果不去找他们那爸爸真的就没有了指望,毛融融再次去了那户人家,在医院的时候刘律师也说了,出来打人的那一伙儿是三位受害者的家人,估计是在一块商量着对策。
毛融融买了补品再次登门,连钱都没法办成的事儿这些补品又能怎么样?只是毛融融自己心里难受罢了,想人家本是一个身体健全的人,只是住了个房子就惹出终身不能生育孩子了。
不出所料,毛融融连门都没来及踏进去,手里的补品更是被扔在楼道上七零八落,之前开门的那个妇女指着毛融融鼻尖骂的无比难听,毛融融只是好声好气的忍着,她这这么大哪一天不是被顾薄严呵护着的,如今被人骂了八辈祖宗,可鼻腔发酸却也只能憋着不让泪留下来。
“阿姨…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毛融融低着头不管对方说什么,自己只顾着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有用吗?!我以后不会有孙子了!我们家断子绝孙了!你知道就是因为你们房子的不合格毁掉了多少条人命吗!断子绝孙啊!像你们这种人怎么还能活着?你走吧…别想着撤诉了!不光你爸会坐牢!你们会遭报应的!遭报应的!”
妇女知道那是面前站着的是毛家的人后,冲着毛融融脸上扇了一巴掌,咆哮完后伸出手掌又要打第二巴掌的时候,毛融融身子被往后一拉,妇女的手自然是落空了。
“于嘉?”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男孩,毛融融一脸诧异,他怎么在这儿。
一直在一旁看着的年轻女人看到于嘉后倒是收敛起了怒容,客客气气的喊了声。
“于老师。”
于嘉皱着眉头伸手摸了一下毛融融脸上被打出来的红印,转头看向刚刚大人的妇女道。“我不知道她到底犯了什么错,惹得你们群起而攻之,不过她是个大二的学生,你们都已经成年了这样围着打她好意思吗?”
于嘉的话倒是换回来一部人的理智,其实毛融融现在也不过是个出头鸟,所谓枪打出头鸟,而他们这群受害者的家属正愁着没地方发泄怒气,偏偏毛融融就撞到了枪口上。
“也难为她了,第一次已经揍过人家小姑娘了,那房产公司也真够行了,让一个小姑娘来应付事儿!先进来再说吧。”年轻女人平静下来后看了眼毛融融憔悴的模样说道。
在一旁的妇女还想说什么,却被身边的男人拉了回去,到了客厅毛融融挨着于嘉坐下了才知道于嘉是这户人家小孩的钢琴老师,而这户的男主人也是三位受害者之一,不同的是他已经有了个女儿,而那个一直打闹的最狠的妇女则是首位去检查男科的男人的母亲。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歉意了…一切都是我们公司的错,我们从来没有想过推卸责任,公司开办了这么多年,真的是从来没有出过大的差错,如今会这样也是敌对公司出了小人来陷害的,公司就是做建筑的怎么会不知道甲醛的危害?又怎么会去故意害人?故意砸自己的招牌?出了这样的事儿我们也内疚,任何赔偿我们都尽量满足…可,我父亲年纪也大了,身子也一直不健康。真的不能再那种地方长久待下去的。”
大家也没想到来了两次的人会是那老板的女儿,只是深思她说的话似是有那么些道理,毕竟他们当初买了那楼房也是之前打听好了,从那家房产公司开业到他们买房前一桩事故都没有出过的。
“你说的轻巧!你赔我多少钱也赔不了我亲生孙子!”妇女是个孙子迷,自从儿子结婚后就一直催促的要孩子,等着儿子儿媳总算是打算要了,又要不上了。
对于她的恶言相向毛融融完全可以理解。“阿姨。我知道这个是怎么都弥补不了的。而且像这种情况如果真的不是那么好治愈,但完全可以人工授精,从中提取优良的精子进行便好,医生讲的要比我详细多了,您若不信我带您去医院。”
来之前毛融融就去医院咨询了一下,知道有这种方法之后毛融融才来的有了底气。
本来以为精子的损坏怎么都不会有孙子了,没想到毛融融说的却这么仔细,让妇女死了的心又燃起了火苗,苛刻的话这才少说了一些。
毛融融跟三位受害者约定好了时间,到时候带着他们再去医院检查一次,然后问治愈的几率有多大,人工授精的成活的机会有多少。
“今天多亏你了,不然我连门都踏不进去的。”出来之后毛融融感激的看着于嘉说道。
于嘉摇了摇头心疼的看着毛融融问。“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你家公司没其他人了吗?”
“律师跟我来了一次,可被打的太厉害现在还在医院,本想着我自己来他们也不会下狠手。”毛融融疲倦的揉了揉眉心,挨一巴掌也算是他们发善心了。
“到时候我跟你一块去,你现在着急也没用,还是先回家睡一觉休息一下,就等着后天去医院检查了,先稳定下他们的心来,撤诉了再说。”于嘉一直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欢毛融融什么,或许今天才明白,喜欢她随时都能给自己创造出来的不同,他从不知道毛融融这个小身板里居然隐藏着这么大的能量。
毛融融回家的时候毛妈妈已经被景小斯哄着睡下了,景小斯一直都站在外面等着,看到毛融融连忙应了上来,泪眼婆娑的摸着她红肿的脸颊。
“阿姨一直要等你,我就知道你肯定挨巴掌不想让她看见担心,我好说歹说的才把她哄进去睡了觉。明知道挨打你干嘛又去啊!”
“没事儿,今天你也别回家了,在这里住下吧。”毛融融伸手搂了搂景小斯拍拍她的后背说道,有这样一个在你危难之时不离不弃的朋友真好,哪怕她只是出言安慰也是你现在唯一能感受到的温暖。
第二天一大早毛融融就去了公司,公司现在没有主事的人,所谓的董事会也就三个跟父亲相当年纪的在里面搀和,人老了耳根子也就软了不少,估计是听公司的流言多了,嚷嚷着一直要退股,本来毛融融还想着他们也算是能依能靠的前辈,结果一进公司就听着父亲秘书这样跟自己说,火气瞬间就上来了。
“你一个女娃子能顶了什么事儿?反正我们也老了!混了半辈子也没混出什么名堂来!可不想跟你父亲一样晚节不保了!不如就把公司给卖了股份一分!倒时候也算是我们的养老钱!”
毛融融面无表情的看着说这话的人,其他两人也跟着随声附和起来,平时毛融融见了都会喊声伯伯,只是没想到现在能从他们嘴里听到这句话。
“您们也算是看着我长大的,这公司都比我大了好些岁数,您刚刚都说了,混了半辈子,这公司可是您付出了半辈子的心血,它还没有倒呢!您就一门心思的分割它了?这要是传出去您觉得您脸上好看吗?再说我爸现在还在警局里呢!公司出了这样的事儿只有我爸的责任?您们也是同甘共苦的老友了!也是一起拼死才有了这基业!谁说公司一定会倒了?老了老了您可别摊上不仁不义的罪名!”毛融融把手里的笔往桌上一扔,看着刚才说话的人道。
“融融…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现在公司的形式你是不知道,我们这样做也实在是没办法了!”另外一个都能董事站起来看着毛融融说道。
毛融融盯着像是做了这种决定也极大痛苦的他,漫不经心的开口道。
“王伯伯,公司之前出了这事儿是因为一个叫何飞的包工头吧?如果我没有打听错的话,那个何飞是您介绍来的吧?您介绍来的人是帮助敌对公司派过来的奸细,也是因为他公司才会导致这样,我爸才会进了警局!您也是公司的元老,我知道您是不可能做出对公司不利的事儿来,可。这错也是您看人不利而一手造成。”
毛融融的话顿时让那人成了众矢之的,其他二人的目光全落到了那人身上,眼神里几乎都带了利剑般。
“这话可不能乱说!我哪知道他是奸细!可就算是如此你看看现在的形式!除了卖了公司还能怎么办!这种事儿你可也给顾总打电话了吧?他根本就没来管!”王伯伯为了顾全面子又把话题扯到了现实。
一听到提及了顾薄严,毛融融那张本来就憔悴的脸蛋瞬间变得更加苍白起来,还没等她想好再开口,会议室的门就被推开了,程响边走进来边说道。
“谁说要卖公司?怎么就没人管了?”
“你怎么来了?”毛融融瞪大眼睛看着走到自己身边的男人。
程响伸出胳膊搂住劳累的几乎站不稳的毛融融。“我去你家,景小斯跟我说了我才赶了过来。”
“有程家护着,这公司还能倒了?”程响那双桃花眼泛着毒气的在三人之间转悠了一圈,收了回去换成缠娟的看向毛融融。
三人一听程家倒也不敢说什么了,虽然程家不比顾薄严势力,但在w市也是数一数二的,毕竟他们也不想让公司就此毁了。
“欠你人情了。”等着回到毛父的办公室,毛融融端了杯热茶放到程响面前。
程响眼眸中闪过一丝的不快。“我们连朋友都算不上吗?出了这事儿你就自己扛着?顾薄严呢?”
毛融融伸手拿过桌上的文件,顾薄严呢?她也想问顾薄严去哪儿了,可这问题她有找谁去问?这时候本来应该是顾薄严陪在自己身边,可偏偏就是其他人一直在给予援手。
“明天我带着他们去医院,要是那边解决了事情就不会这么棘手了。”毛融融拢起自己的头发,程响蓦然出现后希望似乎是越来越大了。
程响挑了挑眉毛,看着毛融融有意躲避顾薄严也就没再深问,喝了口沏开的茶叶站了起来。
“媒体那边我能压下来,不会让事情扩大影响了公司的声誉,资金若是周转不灵了就跟我说,我会找人安排好毛叔叔,先尽量把他保释出来。”
毛融融也知道程家的面子要大的多,保释出爸爸的可能性也很大,而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爸爸的身体。
“程响,谢谢。”一个眼神胜过了千言万语。
程响温柔的笑着努力的克制住自己抬手抚摸毛融融脸蛋的**,转而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他现在是表现自己的绝佳机会,自然也不能小人的趁虚而入,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为了她竟然可以无怨无悔的做任何事。
第二天毛融融按着约定的时间去了医院,在门口左等右等都不见人来,打电话也是暂时无法接通,本来不想让于嘉再跟着自己来的,可又怕对方变了卦,便打电话叫了于嘉一块去了受害者家里。
一开始敲门也是没人应,后来于嘉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不一会儿就听着里面的电话响了起来,一个小女孩接了起来甜甜的喊道。
“于老师。”
“卿卿。你爸爸妈妈在家吗?”于嘉想着应该如自己所料,果然不一会儿防盗门就被拉开了,年轻女人面色难堪的看着于嘉跟毛融融。
毛融融心里微微一顿,看着女人的表情好像又中途生出了事端,刚想张嘴说什么就看着女人铁青着脸道。
“不要再来了!我们自己去医院,也不会撤诉的!不管怎么样是你们的失误就该你们承担!”
说往后女人砰的便关住了门,毛融融跟于嘉面面相觑,只不过是隔了一天的时间怎么就突然变了一个天翻地覆?毛融融不死心的抬手想再去敲门,手机铃声却适时的插了进来。
接起电话程响声音也低沉的很。“融融…警局那边似乎是有人打过招呼了,毛叔叔有得罪过什么人吗?要是按着你们敌对公司没有能在警局那里押人的势力。”
毛融融茫然的看了眼身边的于嘉,有些呆愣的摇了摇头,而后才反应过来回答道。“我爸不可能得罪人的,怎么会连你都保释不出来?”
“我一会儿再去一趟警局,那边口风倒是紧得很,根本打听不出来到底是谁搞的鬼,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别急总会有办法的。”程响桃花眼满是困惑,能让程家都打听不出来的到底是谁?
挂上电话后,毛融融已是满脸泪痕,转头又开始拼了命的敲门,现在全部指望都在这里,而且可以肯定的是今天他们都没有去医院,也是听了他人的话,警局加上这肯定是同一人。
女人最终被敲烦了这次啊打开门,本来铁青的脸一看到哽咽着的毛融融变得稍稍松动柔软了。
“不要在这浪费力气了,我们是不会去医院也不会撤诉的,你们走吧!”女人语气没有了刚刚的强硬,毕竟毛融融也还算个孩子,这样看来也是可怜的很。
毛融融抿嘴摇头道。“为什么,前天还说的好好的啊,怎么就变卦了呢!”
于嘉上前馋住腿开始发软的毛融融,看着女人同问。“就算不去那您也给她个死心的理由,不然按着她的性子每天都会来的。”刚刚程响在电话里说的于嘉依稀也听到了些。
可能是看着毛融融可怜,也可能是真的怕她每天都回来打扰,看了看门外叹气道。“知道你也不容易…可这件事儿也不是我们一家能做主的,其他两家不去我们也没什么办法,毕竟我们还有一个女儿,而他们都还没要孩子,听说…是有人找他们了,好像是姓顾的…于老师当我女儿钢琴老师也有一年了,我是看在这份儿上才告诉你们的,w市姓顾的有这本事的我不说你们也应该知道,谁敢惹呢?!”
女人说完后摇了摇头便关住了门,毛融融眼神茫然的看着褐色的门板,脑海里全是刚刚女人说的那话,姓顾的,w市的姓顾的有谁有这般本事。
“不可能…怎么可能!”毛融融整个身子软到了全靠着于嘉支撑才没瘫倒在地上,她嘴里边喃喃着边手颤抖的拿出手机,顾薄严依旧是关机,而给陈特助打过去,陈特助那边依旧支支吾吾的说着顾薄严没空。
“真的没空…”毛融融压制住自己发颤的声音,问道。
陈特助看了眼在暗室里的顾薄严,语气坚决的说。“真的没空…等顾总有空我…”
结果还没说完毛融融就绝望的挂断了,陈特助满脸纠结的透过窗户看着暗室那个满身狠戾的男人,看今儿这形势估计现在跟他说了毛融融电话他也不会打回去,倒不如不去给他添堵了。
“没空…。没空?我也会在他那里听到这两个字…他到底想干什么?”毛融融紧咬住嘴唇脸上全无红润之色。
“融融…。”于嘉听完女人的话也眉头紧皱,一脸担忧的看着毛融融,姓顾的?可顾薄严不是毛融融的叔叔吗?
毛融融还沉浸在一片漆黑中的时候,手机又传来一个噩耗,毛父在承受不住狱中的潮湿yīn凉,发烧后又突发哮喘晕了过去,已经送到医院就诊。
从猫眼里看着毛融融跟于嘉走了之后,夏青笑着把散落在肩头的头发往后拢了一下,才从包里拿出三张银行卡递到女人手上。
“里面的钱也足够你们花的了,治病也好,身体精神损失也罢,一家一张卡,对了…出去别乱说话,你也知道顾氏可不是那么好惹。”
女人点了点头接过卡来,疑惑中带着担心的问道。“可…为什么你们要为难一个小姑娘?”
“这就不是你该管的了,一定要坚持上诉。”夏青明亮的眼眸微微一眯,我倒要看看你们有多么的情比金坚,固若金汤。老天也站在她这边的不是吗?俩人争吵后顾薄严联系不上,毛家又出事大乱,一切都那么配合,她又如何能驳了老天这番美意?而毛融融怎会不生疑?
毛融融到了医院的时候,毛父的病情暂时稳定了下来,只是哮喘这种顽疾是根本治不好,本来毛父就有些支气管感染,再加上发烧了还呆在那种地方便演变成了哮喘。
“这病倒也不全是坏处,完全可以申请保外就医,一般都可以批下来,只要…没人在从中阻拦。”程响觉得这样能让毛父从牢狱里出来也不错,至少也比待在里面好多了。
毛融融点了点头,从中阻拦?即使现在还是不敢相信顾薄严会做出这种事儿,可…。那女人却明确的都说出来了,让她怎么再坚定自己去相信顾薄严?更何况他现在连电话都不接自己,只是毛融融现在都不明白他到底想干什么!
她现在也只能静观其变,留下来照顾爸爸,那头联系着景小斯,毛妈妈身体不好就更不能让她知道毛父现在住院,夏青过来的时候毛融融刚给还在昏睡中的毛父擦完了脸。
“融融…这几天我也去警局了,根本毫无作用,按理说这事儿不应该这么难办啊,听说程响也去了,也没给保释出来,这还是因为生病了才能离开那,这哮喘时好时坏的,说不准明儿就好了,那要是警局那边的态度还是这样强硬的话,还是要回去的,怎么就联系不到薄严呢!原来你可是一联系就能联系上的啊!这是怎么了!”
毛融融失魂的看着地上的瓷砖,脑子里一片混沌,把夏青的话全听了进去,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关心则乱,心乱则乱,越乱就越乱,扯上了顾薄严整个人都失去了理智,只能跟着别人的思路走。
夏青看着已经六神无主的毛融融,嘴角不经意的微微勾起,恐怕按着小女孩的性子,毛融融现在必然恨透了顾薄严,只是连她纳闷顾薄严到底去哪了?为什么人人都联系不到?
☆、雷霆震怒
送走夏青后,看着躺在床上没有多少生气的毛父,毛融融心里一阵阵的疼痛,真的要这样坐以待毙?等着过几天宣判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爸爸去坐牢?
毛融融走进卫生间洗了洗脸,嘱咐护工看好毛父,开车便到了公司,有程家压着公司里人也不至于放肆到哪去,到还是都老老实实的上班,毛融融到了王董事办公室。
“王伯伯”毛融融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而入,王董事更是慌不则以连忙关上了电脑上的一个网页。
“融融。你怎么来了?”稍稍整理一下情绪,站起来看着毛融融说道。
毛融融笑了笑拿着包坐在对面,开门见山道。“我刚刚听技术部那边说,当初您可是说了不少何飞的好话,技术部才委以重任的。王伯伯之前就跟何飞认识吧?”
“他来求职之前有过一面之缘,在停车场…所以觉得有缘,就随口说了几句,谁能想到…哎…这样说起来我也是公司的罪臣了!”王董事眼光微微收敛,流出些许的愧疚。
毛融融盯着他看了会儿,居然也跟着点了点头。“我爸这牢也算是替您坐着呢,王伯伯也是好福气。”
王董事显然没有料到毛融融会这样说,面容一僵脸色难看的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
“你爸怎么样了?”
“住着院呢,现在何飞还逍遥法外的,明知道他是那家公司派来的,却一点证据都没有,估计我爸病好了就又要回去了,我来看看公司情况的,没事儿了。我就先回去了。”毛融融起身拿着包走到门外,突然又转头说道。“对了。今天我爸醒了还说您来着,说是想您了,可惜现在不许探望。”
看着门关住后,王董事头上的汗这才敢伸手去擦。
“这是年初产的新的碧螺春,一会儿就给王董事沏这个吧。”走到外面毛融融从包里拿出一包茶叶放到秘书桌上,王董事最爱的就是茶叶,每天都会换了三杯沏好的新茶。
回到毛父的办公室,毛融融让人调来监控,看着秘书新茶端进去不一会儿,王董事就开始跑起了厕所。
“我找王董事有些事儿”毛融融拿着随手的文件,看着王董事门口的秘书道。
现在公司毛父不在了,最大的主事儿人自然就是毛融融,全公司对她自然也转换了眼光,毛融融顺利的进去‘坐等’王董事。
走到办公桌前,毛融融打开电脑刚刚浏览记录,果然不出所料是邮箱,揉了揉眉头她记得毛父曾经说过,王董事从年轻时便记不住数字,甚至连自己的手机号都没有记住过,无论什么密码都是用着自己的生日。
王董事跟毛父的生日相差二十天,毛融融试着输进密码,看着页面上的成功登陆,立马喜上眉梢。可邮件里着实没有什么内容,但里面的对方ws这个简称却让毛融融心头一惊,ws,就是望山房产,跟毛家公司实力差不多,也算是敌对了。
“不用跟王董事说我来过了。”毛融融把拷贝下来的邮件放到口袋,走出去看着秘书说道。
第三天的时候,毛父的烧退了,哮喘也稳定了下来,警局那边传来消息毛父这个并不符合保外就医的资格,过了中午就要押回去。
“融融…爸爸没事儿在哪儿都一样的,只是你别硬撑着,薄严呢?”对于顾薄严这几天没出现毛父很是疑惑,一般这种情况下顾薄严肯定会在毛融融身边。
“他…这些天公司很忙。”毛融融强撑起一个笑容,不仅不能告诉毛父一切都是因为顾薄严,也不能说联系不上他。
“恩。别让他为了这事儿太费心了。”这终究是因为自己用人不善种下的苦果,却让女儿跟顾薄严承担,心里也怪不舒坦的。
毛融融掖了掖毛父被子一角,吸了吸鼻子硬是憋着没让泪往下掉。
“您别多想了,就好好养病,其余的您也别管。”
毛融融走出病房正好迎上走过来的警察,看着负责这个案子的王警官,毛融融泛红着双眼问。“多待一天都不行吗?我爸现在还虚弱的很啊。”
王警官跟毛父的年龄差不多,正好也有个毛融融这年纪的女儿,看着毛融融这些天奔走劳累的,也难免有些心疼。
“商场上难免会得罪一些人,要有能力了别说保外就医了,就算是当场放了你都不为过,可万一这要是有人不想让他出来了,我们也只能遵着上面的命令办事儿!不过…我之前对你们家也有所耳闻,你父亲食不是跟顾氏的很要好吗?怎么闹到了这种地步?姑娘…你拦我也没用,冤有头债有主,你就该找那能办事儿的人去!”
毛融融眼睁睁的看着毛父上了警车再次被带走,却仅能眼睁睁的看着,刚刚王警官的话在明显不过了,毛融融从一开始的不可置信到后来的自欺欺人然后就是现在的彻底醒悟,她不会相信一面之词,可…早就不仅仅是一面之词了。
英国伦敦,顾薄严抚摸着刚刚制造好的钢琴,轻轻用手弹出了几个音符,立马露出了满意之色,转头朝陈特助说道。
“先运回去。”
陈特助点了点头,看着顾薄严心情还算晴朗,拿出手机说。“顾总…昨天小小姐打电话来了,当时您在暗室。”
顾薄严狭长的眼眸瞬间染上些许的高兴满足之意,但也仅仅只点了点头,心想,按着她那性子第一次电话碰了壁能再打第二次已经是实属不易,再空她一天明天再打回去也不迟。
“今天放你一天假,随意去哪儿,让他们看好人!”顾薄严转头看向由楼上延伸下去的暗室,眼里顿时抹去刚刚温柔之意,抬手松了松紧实的领带狠戾的说完迈着修长的步子走出房间。
陈特助朝暗室门口的两个彪形大汉使了使眼色,两人立马露出了然的表情,精神更加抖擞起来。
毛父一回到警局,本来还可以拖几天的事儿瞬间变得棘手起来,三位男性受害者联合之前流产的孕妇及儿童一块拿出了医院的检查报告上交了法庭,法庭审查此事儿重大,明天便开庭审理。
“怎么会联系不到顾薄严?”程响看着一天好似就能瘦十斤的毛融融,心里也着急的很,可他现在自己都跟活在迷雾里似的。
毛融融苦笑了一下,他的私人手机没多少人知道,那个都关机了,公用手机就更不用说了。
“明天就开庭了,这邮件内容也只限于找到何飞才能作为证据,若这样交给法官,也看不出什么,用词太谨慎了。”刘律师已经有些绝望了,放下手里的文件摇头道,平时他这些事儿都是直接联系顾薄严。
毛融融紧盯着桌子上的文件,眼里的泪珠开始一粒粒的往下掉落,程响看着心疼的厉害伸手拭去。毛融融呆愣的站着任由他擦泪。
“我这就回去,哪怕把公司赔上也不让你父亲坐牢!”
程响这话顺从自己心了说了出来,之前有着顾虑是因为这是家里的产业,祖祖辈辈留下来的基业,而且他实在琢磨不透w市究竟是谁可以这样一手遮天,那些人竟然连程家的面子都不给了!想来想去终究也只有一人,可那人对毛融融是掏心窝的好,又怎会是他?
“不要!让我自己再想想办法。”毛融融立马回神喊道,想来这些事儿顾薄严肯定没费什么力气,估计也只是几句话,可w市谁能不卖他这个面子,谁又会出卖了他?所以程响费多大的力气也都是于事无补。总不会有人为了程家而卖了顾薄严。
晚上毛融融拖着沉重的身子回到两人的公寓,小虫虫听到动静儿后欢天喜地的跑了过来,趴下对着毛融融的拖鞋磨蹭了几下,毛融融转眼看着它碗里没狗粮了,估计是饿了一整天,心里顿时一阵愧疚,抱着小虫虫把它碗里装满了狗粮,看着它狼吞虎咽的模样,毛融融苍白的脸上这才回温了些。
顾薄严手机依旧是关机,毛融融看着张特助的手机号,这是第三次打了,也是最心灰意冷的一次了,她虽然不能明确顾薄严到底想干什么,但…心中多多少少也明白了些。
“小小姐…”本来在外面逛街给老婆买礼物的陈特助看见手机号立马拿了起来,可喊了一声后那头半点动静都没有,过了许久他才听到毛融融轻声说道。
“如果今天我还联系不上他,那麻烦你告诉他,我毛融融保证他一辈子都不会见到我!”毛融融说完便干脆利落的挂断了,留那头陈特助在伦敦街头迎风凌乱着,过了会儿确定自己不是做梦之后赶紧开车飞奔回了酒店。
看着面前端着酒一脸惬意的男人,陈特助夹汗的陈述完了毛融融的话,越听顾薄严心中是越欢喜,果然是府景然那句话,女人果然不能全天宠着,这才舍了几天她就这样想念了。
“世界三大名酒,中国的茅台,英国苏格兰威士忌、法国科涅克白兰地,来…尝尝,这是帝摩62年单一麦芽苏格兰威士忌,世界上也只有六支。”
顾薄严狭长的眼眸印满笑意的看着陈特助,把到了酒的杯子放到他手上,换过他手机转身走进了卧室,闹归闹,万一要是把小东西给闹火了,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
打完电话后毛融融坐在地上就等着顾薄严回过来了,她知道如果这件事儿是针对了自己的话,顾薄严肯定会打回来。房间里空调没有打开,地暖再热也暖和不了她的心,这次没有顾薄严伸手把她抱到沙发上了,身边竟只有小虫虫依偎着,这样也好,最起码自己这段时间里身边每天都有人陪。
“宝儿…”那头接通后,顾薄严才知道思念原来这么浓郁,这几天他哪天不是抱着毛融融的照片入睡,无数次的把自己泛滥的想念狠狠的压制下去。
“顾薄严…你想要什么?”毛融融听到这称呼心底嘲讽一笑,而后生硬的开口问道。
毛融融沙哑的声音僵硬的语调让顾薄严微微一愣,急切的问道。“身体不舒服?感冒了?”
“我问你想干什么!”毛融融已经流露出了些许的哭腔,她现在狠死自己不争气了,为什么一听见他的声音万般委屈就涌上了心头,明明是他让自己这么委屈的!
“干什么?我想跟你订婚啊!”一说到订婚这词儿,顾薄严声音又软了一个调调,他以为毛融融是恼自己这些天不接她电话,所以一开口就问他想做什么,他也就顺着接了下来,也确实是自己的心中所想。
毛融融心也算是从高空悬着慢慢降落了下来,果然跟她想的差不多,订婚,仅是为了订婚他可以做到这种地步!那她便如了他心愿,如今不如也不行了。
“好,我们订婚!”
本来是等着毛融融一顿骂一顿发火的顾薄严万万没想到毛融融回给他的竟然是这样使他的天地都为之变色的话,好,我们订婚。天知道这句话他等了多久,天知道他为了这句话费劲了多少功夫,可…没想到只要几天不联系这么简单!
顾薄严不容的自己深思,千言万语在手机里也说不清,只能一句。
“等我回去!”
挂上电话后,顾薄严拿起外套就往外跑去,陈特助看着顾薄严匆忙的模样以为是出了什么事儿,立马也紧跟其后,却不成想顾薄严竟然到了英格兰银行,出示了各种证件后,工作人员带着俩人走进安全系统,经过输密码的门,才从最深处拿出了一个保险盒,打开里面赫然竖立着一颗纯正**血红的钻石。
陈特助瞬间嘴张成了拳头般大小,呆愣的看着顾薄严从里面拿了出来。
“这这这…这是…”虽然这时候他不该说话,可实在是忍不住了。
顾薄严笑着抚摸了一下钻石的菱角。“‘瞩目’跟海洋之心中的‘希望‘齐名,只是,‘希望’会给人带来厄运,而‘瞩目’是要给万众宠儿的,是给我家宝儿的。”
顾薄严也没想过会这么早拿出这传家宝来,之前顾母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等到时机成熟了再拿出来,因为对这个儿子还是很放心,想着他也绝不对做出冲动的事儿来,而顾母是万万没想到她一向把儿子的打小冷静自诩为骄傲的时候,也只有在不面对毛融融的时候才会冷静下来。
陈特助撇嘴看着面前这个笑的一脸狂癫的男人,跟他做事儿这么久了,真的是从来没有见过他这般的笑。
“请最好的设计师来,不计成本连夜打磨成戒指,订明天的班机回国。”顾薄严把钻石放回锦盒里,转头看向陈特助说道。
“可…顾总,您不是说明天要去看老夫人吗?”陈特助眼睛仔细的盯着‘瞩目’看了半天,早就听说顾家有个不为外界所知的传家宝,只是没想到竟然会是举世闻名的‘瞩目’,看着这般优雅生辉的,真真让人无法挪开眼半步。
顾薄严嘴角上扬的越发大了。“过几天她老人家都能见到儿媳妇了。”
一晚上毛融融没合住眼睛,等着就是第二天上午能接到撤诉的消息,接过一直等着到了九点,等来的却是景小斯。
“融融…该去法院了。”景小斯看着眼圈黑了一片,精神散漫的毛融融于心不忍,可就是来接她去的。
毛融融抬头看了眼墙上挂着指到了九点的钟表,九点半开庭。“他们…没有撤诉吗?”
“撤诉?没有啊。”景小斯不知道毛融融怎么突然说了这句话,她也不是没想过给姜杨打电话,只是连毛融融的电话顾薄严都不接,她这个被姜杨甩了的前女友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
毛融融不死心的拿起手机再次给顾薄严打了过去,关机,陈特助,关机,冰冷的女声两次提醒着她所求救的人都不管她了,愤怒懊恼被欺骗一系列的负面情绪涌上心头,拿着手机朝着运行的钟表砸去。
“为什么我这么没用?明明峰回路转了却又深陷泥潭,我现在要看着我爸坐牢啊,我却无能为力…。”事情发展到现在,从小娇生惯养的毛融融一直都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尽量的在挽救之间周转的,哭也只是默默的掉几滴泪,可现在如同喷发的江水一般瞬间爆发出来。
景小斯抱住毛融融声音跟着哽咽起来。“怎么会…怎么能怪你,你努力了啊,你一直在努力,只是这事情真的太奇怪了。你尽力了。”
两人收拾好情绪到了法院,迎上急匆匆过来的程响。“案子延审了,明天下午。这几天我一直派人找何飞还是没有半点音信,现在都怀疑他死了!”
“谢谢”毛融融垂眸知道肯定又是他在背后出力了,“他死能死哪去,最后也只是…。王家!最危险的地方不就是最安全的?”突然毛融融眼眸一亮,之前真的脑子都给锈住了!怎么就没有想起王董事的家里?
坐往王家的车上,司机照例在车里放了今日报纸,程响顺手拿起一看,最大的标题赫然写着。某无良房产公司总经理今日审判,下面完完整整的叙述了这家房产公司的罪行,而完全就是毛氏。
“我不是说过要压下来的吗!你们已经无能到这种地步了?!”程响大发雷霆,电话打到秘书那里去。
“是压下来了,只是被一家无名的小报社报道出来了,现在…满城都是这种报道了。”秘书也懊恼极了。
那头姜杨刚走进办公室就看见桌上报纸,仅仅读了开头就脸色大变的站了起来,这几天他一个劲儿的躲着家里相亲没从公寓里出来了,第一天上班就这么劲爆?之前他完全没有收到半点消息啊,昨天顾薄严不是还打电话说毛融融同意订婚了?他今天早上的飞机就能赶回来?
顾薄严现在在飞机上肯定是关机,姜杨抓耳挠腮的开始给毛融融打电话,打通之后第一句话就是,
“你在哪儿?”
姜杨先一步赶到了王家所住的‘卿水’别墅区,远远就看着程响的车开了过来,姜杨看着毛融融的憔悴不已模样心里一咯噔,妈的!这要是让顾薄严看见了,还不心疼的要死要活的。
“你来干什么?”刚刚的报道对她来说又是一番打击,她实在不知道如果在这儿找不到何飞的话该怎么办了。
“我来干什么?这种事儿你怎么不跟我说?怎么也没跟顾薄严说…还有。你们不是要订婚了吗?我心在一头的雾水!”自己不就在公寓里躲了几天吗,怎么外面跟过了好几个世纪似的!
毛融融抬头扯着干裂的嘴唇冷冷一笑“跟你们说?这不都是你们的功劳吗?要没有你们哪有现在的我啊。”
姜杨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却见毛融融身子往后一倒,晕在了程响的怀里。
“怎么回事!我他妈就走了几天!回来了他妈给了我一个这样的惊喜!”下了飞机顾薄严便接到了姜杨的电话,进去病房看了好久还在晕厥的毛融融便出来了,把病房的门请请关住之后,一脚便跺到了走廊上医药推车上。
原本还算圆润的身形现在整个干瘪起来,脸色别说红润了连蜡黄都算不上的,昏睡的都不安稳的皱着眉头,明明昨天还打电话说要订婚,怎么一个晚上就他妈这样了!
景小斯抽抽搭搭的说了全部,顾薄严脸色铁青的看向程响,烧天怒火拽住他。
“你一直在身边?你怎么看的人!你就看着她这样了?!人不人鬼不鬼的!”一直被他捧在手心里的人怎么知道如何去应对那些胡搅蛮缠的家属,又怎么应对警局里的人。
“顾薄严!你不是她叔叔吗?毛家这样的时候你又在哪儿?你以为我舍得她这样!我根本查不出谁在背后搞的鬼!事情明明没有这么难办!”
☆、变态顾薄严的恶趣味
这时候早就刚过来的于嘉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人,想着前些日子那些家属的话。
“受害者的家属说,是姓顾的,w市又有几家姓顾的可以一手遮天?”
顾薄严狭长的眼眸瞬间染满暴戾,盯了于嘉许久,转头yīn狠的朝陈特助说。
“查!给我彻彻底底的查!”说完转身走向病房关上门的架势倒是不让任何人进。
抚摸着毛融融消瘦的脸蛋,顾薄严只觉得自己的心疼的快要窒息了,在他手里的宝儿拿受过这种罪,之前没有告诉她家公司的事儿就是怕她担心,光是想想她这几天的奔波劳累,顾薄严就有想杀人的冲动了。
不多时护士敲门进来换药,顾薄严黑着脸闪到了一旁,可能是顾薄严周围的压强太过吓人,护士胆战心惊的,往往心里越怕越紧张,手上就不利索起来,换药的时候有几滴药水滴到了毛融融的额头上,毛融融立马蹙了蹙眉头,一会儿才又缓下心绪。
“你们护士就是这样做事儿的?滚!”顾薄严眼底冒着火压低声音吼道。
小护士也是撞到了顾薄严的枪口上,现在的顾薄严本来就是更舍不得毛融融有一丁点的不适,别说把药水滴到她脸上了,就算是稍微碰了一下都会恼火。
小护士吓得脖子一缩,却又不敢顶嘴回去,在这里住的病人非富即贵,特别是院长都亲自过来看了好几趟了,她哪能丢了自己工作,连看都不敢看顾薄严一眼便小跑了出去。
陈特助的办事效率高,之前夏青就是打着顾薄严的旗号在警局遣人办事的,现在真正顾薄严的人去了,一问便给问出来了,陈特助听完之后脸色大变,这夏青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夏青…打着我的名字…去找毛家的麻烦?”在走廊上,顾薄严一把扯下脖子上的领带,眼睛盯着地上某一定点,眼神更流出说不清的神色。
“毛总发过一次病,本来可以保外就医的,也是夏青跟警局的人说了,在毛父病情刚稳定下来就被带回去了,还有小小姐…。去找受害者家属的时候,夏青也是多次刁难,而且…小小姐从家属那里得知是顾总您指使的。”陈特助瞥了眼病房里的毛融融,想着夏青的行为真是不可忍了。
过了许久,顾薄严僵直的身体才稍稍动了一下。“你去先去把毛家公司稳下来,把毛父保释出来。夏青…。我慢慢跟她算,这笔账,她全家一辈子都还不完!”
陈特助又急匆匆的走了,顾薄严回到病房坐到毛融融病床边,手上缠绕着毛融融的细发,眯眼半响才幽幽开口道。
“宝儿…你昨天说的订婚到底是因为什么?是因为…毛家?你父亲?别人的只言片语就真的敌得过我们这么多年了吗?”
景小斯听完姜杨的解释才放下心来,幸好顾薄严回来了,不然融融这样下去就不仅仅是晕倒了。
“我送你。”姜杨不由分说的把景小斯拽到了车上,看着景小斯这状态他怎么放心让她一人回去?
“…。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这是姜杨一早想问的了,除了这种事儿,顾薄严的手机打不通毛融融心灰意冷,可她呢?她为什么不给自己打电话?不是以毛融融的名义,而是她景小斯。
本来打算着一路沉默到家的,没想到姜杨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不去深问景小斯也知道他想问的是什么。
“只知道顾大哥都没有接融融的电话,我们的关系。也不过是前任而已。”
景小斯说的云淡风轻,姜杨听得却如同惊雷,车子猛地一转弯直接窜上了旁边没有行人的人行道上,眉头紧蹙的瞪着景小斯一字一顿的问道。
“我在你眼里就差了这么多?”
还没从刚刚车子的急转弯里缓过神来,景小斯转头诧异的看着姜杨,不知道他的火儿是从哪里来的,而后想了想刚刚自己说的话,便了然了,经过了跟姜杨的这次恋爱,原来的傻妞也不再犯傻了,这时也会淡淡的说一句。
“好久以前你在我眼里不是这样。”
一句话就能把姜杨的心给伤的拔凉,在他印象里这根本就不是景小斯啊,看来真真是不能跟毛融融那个鬼精待得时间长了,把原来那般乖巧嘴都不会顶的小斯给教成了不骂人都能把人伤透的模样。
“那以后呢?”姜杨大着胆子问道,无论她的回答有多么让他失望,他都要问一下,因为实在不想以后的人生都活在灰暗里,毕竟如果人的一生按八十岁计算的话,他还有五十多年,在以后的五十多年里,他想努力的拥有景小斯这道彩虹。
“陌路而已。”在姜杨这里已经得到了最够的教训,景小斯还有大把的青春年华,只要有时间,那便足够可以忘记他。
毛融融醒过来的时候脸正好对着窗外的阳光,寒冬中鲜少见到这么烂烈的阳光,竟有一片暖春之意,如此静谧的时光好似这几天的事情都是自己熟睡的一场噩梦,当然,如果自己感受不到手背上传来针管凉意的话。
转过头顾薄严的眼神让她微微一愣,而后大脑可谓是飞速转了一圈,还没等顾薄严起身她的冷笑倒是先从嘴里出来了。
“笑什么?”好像料到了毛融融会这个时候醒来,顾薄严早让人预备好了她爱吃的米粥放到保温桶的,这时站起来开始往碗里盛粥。
“顾薄严,你何必呢?”毛融融瞥了眼他放到自己嘴边的小勺,扭开头说道。
顾薄严收回勺子慢慢的把碗里的粥倒腾成温度适中的,然后抬眼淡淡的看着毛融融。“宝儿,你是觉得你现在对所有的事情都了如指掌?包括我的‘罪行’?”
“我明明都答应订婚了,为了这两个字你也真够大费周章了。”毛融融眼睛盯着天花板说着。
果然,跟自己想象中的对话一模一样,说起来他也真对毛融融了如指掌,可…太过讽刺了。
“对啊,你都答应订婚了,我跟个傻子似的欢天喜地的拿出了传家宝定制成了婚戒,跟个傻子似的乐呵呵的快马加鞭的回来了。你是真觉得我顾薄严只有你一人毛融融肯要了吗?”把手里的碗放到桌子上,这次顾薄严连个眼神都没有给毛融融,直接起身走出了病房。
毛融融望着天花板的眼睛眨了好几下,转头看着吊瓶里的消炎药,好像把脑子也给清洗了一遍般,突然眼睛一亮,刚刚软弱无力的身子像是立马打满了气儿般,腾地一声坐了起来,张嘴骂道。
“我靠!”随之嘴角扬起一个美丽的弧度。
顾薄严安排了毛融融住院却接连几天都没有来看她,偶尔姜杨为了能在病房里看到景小斯的身影而过来。
“他…真的不来看我?”自从在景小斯嘴里知道了全部之后,毛融融也不敢给他打电话,每天就对着病房的门翘首盼望,可近来的人却总是让她失望,比如像现在坐在沙发上的姜杨。
姜杨看着毛融融低头揪着被子的可怜模样,心里却一点都不同情,这丫头就是祸害,那头顾薄严痛心的就是她的不相信,明明是她的错,却摆出一副让人错乱的模样来。
“来这儿是要吃从你嘴里蹦出来的枪子?戳的浑身是洞,倒不如躲开了。”姜杨忍不住的提替顾薄严打抱不平。
听着姜杨的话毛融融第一次在他面前老实了下来,撅着嘴一把一把揪着披在自己身上衣服的毛毛,姜杨一看毛融融这么受教的模样,心里一喜,这可是开天辟地第一次啊,平时有顾薄严护着他不敢欺负了,这次他也是打着顾薄严伤心的旗号好好整治一下这个小丫头。
“也难怪会伤心啊,放在心尖尖上疼了将近二十年的宝贝,别人简简单单一句话就给分心了,搁谁谁不伤心?顾薄严他再有本事再能呼风唤雨心不也是肉长得?”姜杨拿起旁边一苹果,边慢悠悠的削着边说道,
毛融融也自知理亏,现在他说啥自己就听着,希望姜杨回去能告诉顾薄严现在她认错态度极为诚恳。
“现在知道错了?有什么用呢!低着头装可怜顾薄严又没在这儿,给谁看呢?”姜杨明显就是那种蹬鼻子上脸的人,现在更是因为景小斯不在而妄为起来,翘着二郎腿啃着苹果一脸道义的说。
听着姜杨的话毛融融的脸色是越来越难看,因为低着头姜杨看不见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直到毛融融忍无可忍了,压低声音说。
“出去!”
姜杨以为自己听错了,问了一遍。“什么?”
“你给我出去!用着你在这充老大了!你又不是顾薄严!”毛融融现下心情更是郁闷了,提起旁边的一个枕头朝姜杨丢去。
姜杨也就是过过嘴瘾,所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再加上顾薄严跟景小斯的缘故,姜杨也不多计较,这时看着对方急了更是拔腿就走了,不留下一丁点的痕迹好似从未来过般。
气呼呼的看着姜杨走了,毛融融颓废的把身体放空砰的一声地倒在床上,发了会儿呆又突然踢着被子乱扑腾起来,边扑腾还边哀嚎着。
“烦死了烦死了!怎么办啊!他一定不想看到我啊…”
蒙着被子想了半天终究下了狠心,拿出手机紧紧抿住嘴唇按了顾薄严的号码打了过去,那头顾薄严淡淡的瞥了一眼,狭长的眼眸微微一个闪烁,而后伸手挂断,手指颇有节奏的在桌面上打着节拍,然后抬起眼睑看向脸色苍白的颤抖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夏青。
“夏青…。夏青…”顾薄严每叫一遍这个名字,手指就会挨着朝桌面问候一遍声音细微听起来如同情人般的喃喃情语,只可惜顾薄严每喊一声,夏青的身体就颤抖一下,现在才知道后悔,才想起这一旦触碰了这个男人的底线后果是严重的多么可怕。
“…。薄严。我一时糊涂…从来没有想过伤害融融啊。我跟她的一直感情也很好的。”夏青知道只要是顾薄严做出了行动那就代表他肯定知道了一切,自己再狡辩也没用了。
夏青与毛融融感情到底好不好,顾薄严一眼便能看出来,平时俩人伪装的也够深。
“我早就跟你说过,什么可以动什么不可以动,之前你就懂得个道理,怎么现在给忘了?”顾薄严声音语调都适中,若不知眼眸中那yīn狠的神色,夏青真的就以为他是在跟自己讨论天气了。
是啊,这么浅显的道理,浅显的顾薄严一直都摆在台面上说了,她怎么就偏偏碰了那最不该碰的?可却也是她最想碰的,她恨,真的恨,恨不得杀了毛融融,她认识顾薄严的时间一点都不比毛融融少,可为什么顾薄严的心思从未在她身上停留过半分?
顾薄严从未有过一次约她吃饭,从未在她生病的时候嘘寒问暖,从未给她夹过一次菜,从未说过一句无关生意的话,从未给过一个特别的眼神,在认识顾薄严那一天开始,夏青就拼了命的学习各种东西。
语言、厨艺、舞蹈、绘画,她自己都数不清那时候每天有多少课安排着,为的就是顾薄严的眼光能在自己身上多停留上一秒钟,可惜在所有人都对着她啧啧称赞的时候,顾薄严眼神追逐的却是那个毫无才能每天只会调皮捣蛋耍无赖的毛融融。
试问,她怎么会甘心?输给一个比自己差了十万八千里的小屁孩,她怎么会甘心?几年来她一直在试着寻找毛融融身上耀眼点,或许也找到了一些与众不同,可这些与众不同她却嗤之以鼻,这就能把顾薄严给吸引住了?
“如果…没有她的话,我们会是现在这个模样吗?”这是憋在夏青心里许久的一句话,现在鱼死网破倒是直接问了出来。
顾薄严不怒反笑,伸手抄起旁边一硬壳文件夹冲着她脸就砸了过去,夏青自然是闪躲不及文件夹的角在她脸上划冲过去,留下一道极深的血印,血滴顺着脸型的侧棱角往下流淌着。
“没有如果!夏青你帮着夏家找死,我就成全你”顾薄严起身整了整衬衣,抬脚要往外走,夏青一听到他这话顾不得脸上的伤,起身挡住门板。
“薄严…不行,我求求你,夏家不能就这样毁在我手里。我知道错了…”夏青狼狈的趴在地上,恳求的看着顾薄严。
仅仅几天的时间,夏家的股票一落千丈,之前所有的客户都突然断了供销,瞬间就恍若w市根本没有存在过夏家,没有出现过夏氏,夏青不知道顾薄严怎么做出来的,但他绝对是有这个本事。
“我们可以试试,我不开口是不是有人可以帮你。”不得不说顾薄严是个具有恶趣味的变态,如今他竟一脸笑意的看着垂死挣扎般的夏青。
夏青惶恐的摇头,无法起身只能趴在地上拽着顾薄严的裤脚,哭着“不要…不要…”
顾薄严抬脚甩掉夏青的手,迈开一步挑眉看着她。“当年夏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想要活路的话,我指给你一条…城东的汪家倒是需要一个女主人,这两家要是联姻的话,可能夏氏还会勉强撑下去。”
听着顾薄严的话,夏青满脸的迷茫想了半天汪家青年都已成婚,孙儿又才刚刚到了上幼儿园的年纪,怎么联姻?突然夏青抬起万分惊恐的脸颊,瞪着顾薄严嘴里喃喃道。“汪家…汪家…”
城东的汪家也不算太过于有势力,不过是依附在顾氏的一户,汪家老爷子已经七十多岁,曾经娶了五任妻子,只是每个都活不过六年,上一任也不过是年前死了的,据说死的时候身上都是青紫一片,而众人都是三缄其口心照不宣,这王老爷子从年轻就有**的倾向,老了老了玩的也越发变态起来,子孙们都是靠着他的基业来吃饭,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虽然这**不会把人玩死,但也差不多半残了,加上老爷子身上还背着算命先生说出克妻之名,从未有姑娘自愿嫁给他,多半都是他强行掳来的。
“汪家配你也算是绰绰有余了,现在的夏青到了汪家也算是高攀了,毕竟是老丈人了,汪老头应该不会坐视不理的。”顾薄严倾身在夏青耳边轻声细语道。
夏青呆愣的听完后,如痴傻了般笑起来。“顾薄严…你做的够绝…真够绝!”这可比杀了夏青狠多了,只要夏青活的就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夏家没落,可只要她活着就只能嫁到汪家,这是顾薄严给她铺好的路子,苟延残喘也要比穷途末路好的多。
顾薄严从公司出来直接去了医院,现在毛父跟毛融融在同一家医院住着,为了让毛融融好好养身子就没告诉她毛父的哮喘再次发作了,顾薄严甚至安排父女俩住了同一楼层,从毛父病房里出来正好迎上抱着鲜花走向毛融融病房的程响。
看着程响怀里娇嫩欲滴的红玫瑰,顾薄严眼神一暗,没再看程响第二眼抬脚就往外走去,完全没有要去看毛融融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