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多事之秋出事了
相拥而眠的两个人,怀里抱着彼此,睡得香甜。
秋天了,天气冷的厉害,还是拥抱在一起睡觉比较舒服。
手机刺耳的响起来,黄凯在被子里踹了一下潘革,抓过枕头盖在头上。
潘革无奈,摸索手机,听这个劲爆的舞曲做手机铃声的,就知道是黄凯的手机。接过来一看,他上边写着,黄大志。
他爹。
按同了接通键,把黄凯的枕头丢到一边,放在他耳边。
“凯子,赶紧到医院,你妈病了。”
他爹的声音沙哑无力,黄凯本想说大半夜打电话干嘛,他爸爸这一句话,黄凯跳起来就开始套衣服。
“我妈病了,我,要去医院。”
黄凯吓得脸都白了,衬衫需要扣纽扣,他干脆把衬衫丢到一边,去拿衣柜里的开衫,袜子都来不及穿,提着外套就要走。
潘革赶紧也跳下,床,穿衣服拿钱包,拿车钥匙。
“别着急,我给我三婶打电话。你去发动车子,我马上关门一起去。”
黄凯胡乱的点头,赶紧拿着车钥匙就往楼下跑,潘革一边披上外套一边给他三婶打电话,一边往外走。
“三婶,凯子妈妈病了,他这几天心脏不好,您能不能跟我们去医院一次。”
党红妈妈满口答应。
“你问清楚了再哪家医院,我马上叫人送我去。”
黄凯马上回拨电话问他爹他老妈在哪家医院,然后潘革又给三婶打过去,确定了医院,两方的人们都开始往医院赶。
潘革不让黄凯开车,这个时候,他容易出事儿。
黄凯看着飞驰而过的夜景,开始咬手指头,潘革了解他,他真的焦躁不安了,才会出现这个动作,比如小时候考试不及格,害怕他爸爸揍他。
潘革摸摸他的腿,试着安慰他。
“三婶这就过去了,你别太担心。”
黄凯脸色差到极点。
“我妈不能有事。我受不了。我妈妈心脏本来就不好,我小时候淘气,我妈妈气坏了总会吃药。我爸爸苦口婆心的跟我说,其实我妈妈跟本就不能生孩子的。很危险。可他硬是不管医嘱,顶着生命危险,把我生下来。我敢跟我爸爸吵架,可我从来都不气着我妈妈。”
母亲是这个世上你最爱的女人,为了他,在顽劣不堪的儿子都会乖巧。谁也不会伤害母亲。那是大逆不道。
“不会有事的。”
黄凯抓过他的手,把脸放进他的手心。手心没有湿,可那个隆起来的后背,说着他在担心。
他们赶到门口,党红妈妈的车也到了。
党红的出现,所有人都想看见希望了一样。
“老嫂子怎么样?”
“推进手术室了,有半小时。艹妈说心口难受,正准备吃药,就晕过去了。突发性心梗。”
党红跟主治医生交流了一下,马上决定由她亲自做手术。
虽然这不太符合规定,这不是武警医院,党红也不是这的医生,可所有人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
党红进了手术室,接受手术。黄家父子的脸色才不那么凝重,党红代表的就是权威。一流技术。相信有他在,黄老娘不会有事。
潘革也静静地等着,拍一下黄凯的肩膀,示意他这个时候他可不能先六神无主了,那个驰骋沙场的黄老爹,现在才是最需要安慰的人。
黄凯倒来一杯热水,送到他爹的手里。爷俩第一次可以和平相处,一起守在手术室外。
三个小时,没有人说话。都盯着手术室的灯。
灯一灭,黄凯猛地站起来围在门口。
当红一边摘口罩一边往外走,看见黄凯担心的眼睛,笑了笑。
党红一笑,所有人的心都放回肚子。
“放心吧,没事了。可需要静养。以后可不能再生气了。多注意他的心情,不能太劳累,心情不能压抑。凯子啊,你大了,你妈妈整天跟我念叨,就担心你,就想你成家立业。你妈妈身体不好,可不能让他在为你劳心费神了。好好的听话,别气人了。一个一个小兔崽子,你们几个就没有一个让人省心的。”
黄老爹感谢着党红,黄老娘被推出手术室,看着刚经历生死的妈妈,黄凯咬着嘴唇,皱着眉头
潘革静静地看着黄凯,他似乎,有些不对劲。
一直都傻乎乎的笑呵呵的人,突然间表情凝重了,好像一夜之间长大了,聪明了,这反倒不是什么可喜可贺的事情。他在琢磨什么?
有一种不能控制的感觉,恍惚间,两个人的距离,变大了。
潘革走到黄凯身边,在黄凯推着艹妈病床的时候,他也靠过去,帮忙推着艹妈。
“凯子,伯母没事了,我们回去收拾一下日用品,回来陪床吧。让你爸爸回去,我们来照顾。
黄凯摇了一下头。
“你把我爸爸送回去,今晚我陪床。我一直都是一个不孝顺的儿子,我要在我妈面前尽孝。从今天起,我要做个好儿子,听话,千依百顺的好儿子。”
潘革觉得有些无语,这个傻小子突然就长大了,成为好儿子,是个好事,但怎么就这么奇怪呢
悄悄摸上了他的手。
“我们一起承担,他也是我的母亲。”
黄凯抽回自己的手,低着头。
“你先送我爸爸回去。”
疏远,潘革马上就感觉到了。听话的好儿子?他到底要干什么?潘革心里有个不好的预感。
什么都没说,劝着黄老爹先回去,明天再来。找一个高级特护,再加上他们照顾,党红说了,也就一个多月的时间,黄老娘就可以出院。日后要安心静养,身体就没问题了。
黄老爹毕竟也六十几岁了,儿子在病床前,给艹妈掩着被角,摸着艹妈的头发,俨然是二十四孝的好儿子,黄老爹欣慰的笑笑,儿子真的长大了,不会再胡闹了,不跟个小孩子一样什么都不懂了。这是最好的成长。
就让黄凯今晚尽孝吧,黄老爹跟着潘革回了军区大院。
潘革回到家里,开始收拾东西,洗漱用品,吃的用的,最后拿了黄凯一件厚棉衣。这个季节,夜里温度能降到零下,他尽孝,也不能不顾身体。
黄凯安顿好了老妈,拉着老妈的手,坐在一边。
老了,头有白头发了,虽然保养得很好,可脸上还有皱纹。老妈因为身体原因,一直都很瘦。这么躺在病床,上,怎么看怎么心疼。
黄凯鼻子发酸,揉揉鼻子。
有些话啊,他当面试不会跟他老妈说的,现在老妈就在眼前,沉睡着,觉得满肚子的话,再不说就压不住了。
“妈,我一直都让你生气啊。小时候打架惹事,不爱上学。老师找家长,那时候你都是政委夫人了,还要听我那个老处女老师教训。我砸了他家玻璃,你还要上门道歉。把别人家小孩打得头破血流,你带着去医院。别人把我打了,你就搂着我哭。那几个兄弟帮我报仇打回去,你还要赔偿医药费。
长大了,我混社会。满军区大院,就我不成材。你也跟着我丢脸,提着刀去砍人,你在家里吓得心脏病发。我蹲局子,我爸教训我,你跟我爸吵。
我这都快三十了,我还不让你省心。你希望我结婚艹,有个自己的家庭,可我,可我,偏偏爱上了不能爱上的人。妈啊,我爱潘革,你的孙子梦,又被我给毁了。”
黄凯无奈的苦笑。
“我长这么大就没办过一件让你高兴的事情。总气着你,气着我爸。我是不是你们的冤家对头啊。要是下辈子的话,你们做我儿女,我来做你们爹妈,就当是还债。”
如果这时候,身边有人,或者黄老妈是清醒的,估计会抽死黄凯。兔崽子,让你胡说八道!243
黄凯摸摸妈妈的头发。
“妈啊,我要做一个孝顺的儿子,不能再惹你生气了。下辈子的事情下辈子再说,这辈子,我不能对不起你跟我爸。你们最大的心愿就是我娶妻艹,我知道。”
亲情跟爱情,他只能选择一个的话,他选择他的父母。
他只能对不起潘革。不是不爱,而是,爱不起。
黄凯把脸放进妈妈的手心,打湿了妈妈的干燥冰冷的手心。
“凯子?你怎么了?”
潘革进来的时候,刚好看见他埋头,隆起了后背,这个孤单的无助的背影,让他心疼。
黄凯把眼泪抹在被子上,回头看见潘革站在他身边。
潘革放下东西,捧着他的脸,按压着他的眼角。
“傻子,妈妈这不是没事了吗?你还在怕什么?没事了,没事了。别难过了。”
想把他抱进怀里,这个傻小子,后怕了吧。
“以后,多回去看看妈妈。别惹他生气了,听话。”
黄凯推开他的手,深呼吸,在呼吸,虽然心疼得就像摘掉了一样,可他还是要做出抉择。
“我们去走廊说话。我妈睡着了,别吵着他。”
潘革皱眉,心里的预感越来越大了,他都能知道会发生什么。
希望不是,希望他别犯傻,希望,他们能坚持下去。
跟他走到安全通道,这里没有人来人往,可以好好说话。
黄凯点上一根烟,看着地板,颓废的很。
---咳,那个,凯子欠虐。
第一百二十一章黄凯,想好了你再说
黄凯抽了一根烟,潘革就看着他一言不发。不把人逼到绝境,没心没肺的主儿不会这么左右为难。
“潘革,我一直都是一个不孝的儿子。我爹妈对我一直都没啥大要求。他们最大的希望就是我成家立业,给他们生个大胖孙子。我不懂事,一直都在胡闹,也泡了不少女人,可那都是玩闹的,不是真的。他们希望我找个女人结婚稳定下来。我妈躺病床,上了,我再不懂事,我就是一个混蛋瘪犊子,都没人味了。我,我想,我们,,,”
“黄凯,有些话你想清楚了再说。有的人不是你想要就能得到,一旦你失去了推开了,你就在也找不回来了。”
潘革打断黄凯的话,疾言厉色,声音有些拔高。
“你以为我愿意啊。我舍得下啊。那是我妈,他都这样了,我还不听话,我还是人吗?”
黄凯满肚子委屈。别用亲情跟爱情斗,那是两败俱伤。
“反正我爹妈都不知道我们俩的事,我们就这么算了吧。潘革,不是我不爱你,你也要站在我的立场想想啊。三婶都说了,我妈需要静养,心情要好,不能再生气了。我妈要知道我跟你的事,他不气死啊,他死了怎么办?潘革,那可是我亲妈!”
“所以你宁可失去我?我跟你说过,你信任我,我有办法让你父母同意我们的事情,有我在,没问题。你怎么就不听?”
“不是这个问题,是我父母要我成家立业,结婚艹。有你在有什么用?你能给我生孩子吗?”
潘革攥紧拳头。
“别逼我揍你。”
“你揍我也是这个事儿啊。我早就知道,爱上你就不应该,闹到这一步,能有什么办法?他身体摆在这,我有什么办法啊。我做三十年的混蛋儿子了,我要孝顺他们,我也只能这么做。所有人都不知道我们的事儿,现在断了都走回正途,比什么都强。”
“你就认为,我们的感情,是错的?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过要跟我光明正大在一起,一辈子在一起?不管做再多努力,怎么逼迫你,你都不能站出来,跟所有人说我们是爱人。就为了等这一天,跟我分手?”
黄凯可劲的抓头发,一脸的暴躁。
“我想过,我也努力过,可现在还说这些有啥用。我就一句话,我不能对不起我爹妈。”
潘革青白着脸,事情已成定局,晚上的时候,他们还相拥而眠,这不过几小时而已,就到了崩溃的边缘。
是谁的意志不坚定?还是注定他们错爱了彼此?
爱上不应该爱的人,注定了他们要到这一步。
“你可想好了,一旦分手,我们就连兄弟都做不成。会尽量回避着见面,见面也不可能再多说什么。不管发生任何事情,都与对方无关。”
黄凯咬着嘴唇,不说话。
“你二十岁那年喝多了对我表白,你二十八那年我回来,想尽办法靠近你,追求你。你胆小不敢说出来我也由着你。你要什么我也都给你完成。我管教你,用自己的方式呵护你照顾你。好不容易我们在一起了,这才短短不到三个月的时间,恩爱没有停止,缠,绵还没有尽兴,感情正浓烈,你要跟我分手?”
潘革嗤笑了一声。
“最可笑的,理由竟然是,爱上了不该爱的人,你要做个孝顺儿子,丢弃你的爱人。”
黄凯一句话也不说,潘革心冷了,无力了。他一直在坚持,一直在努力,可他每次努力那个人都没有前进一步,哪怕他把自己累死了,那个人还是没有参与进来。
爱情,生活,日子,需要的是两个人一起努力,仅靠一个人的坚持,长久不了的。
无奈充满身体,太累了,太无奈了,在努力也达不到心里所想。
在坚持,还有用吗?
“你想清楚了,兄弟跨越了界限,成为爱人,再从爱人退回去,变成兄弟,那是不可能的。一旦分手,你就会彻底失去我。就算是日后你想改变心意,我也不可能再回头。既然你说爱错了,那就回归正途,你所谓的正途,结婚艹,各不相关。你会成为我生命里最不想看见的人,我也不会再帮你,也不会再出现你面前。形同陌路,谁也不认识谁。这就是你想要的?”
黄凯还是低着头。不说话。
“给我说话,装什么死尸。说,把你心里的话给我说明白了。你到底要怎么样,你怎么想的,你要说一句我舍不得你,我想跟你在一起,我就是在你爹妈面前跪上二十四小时,我也把你跪到手,为了你,什么都可以不要了,仕途前程,脸皮面子,啥都不要。可你也要做到,不管如何,你都要跟我站在一起,一步也不离开。被扫地出门,你也要跟我一起睡马路。”
潘革拔高了声音,疾言厉色。一次性说明白,不要沉默,说,说,说你现在最想要什么,说你的心里是否真的舍得下我。八年的暗恋,这一年多的你追我赶,最近这几个月的恩爱,你到底要不要?
黄凯咬着嘴唇,终于抬头,看着潘革瞪圆的眼睛,yīn沉的脸。
“我要做个孝顺的儿子,满足我爹妈的一切要求。”
潘革得指甲都陷进掌心。克制自己不要一拳打过去。
“你的意思就是,分手。”
黄凯错开眼睛,点了一下头。
潘革冷笑了一下,终于,他们还是走到这一步。再多努力,还是到这步。
“好,很好。是个男人就要对自己说的话负责。既然你做出这个决定,那么,黄凯,从今以后,你不再是我爱人,也不再是我兄弟。我们只是陌生人,没有任何关系的陌生人。”
潘革转身要走,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没有挽回的余地。
“潘革,,,”
黄凯心疼的差一点死掉,什么比跟自己爱人说着分手更痛苦的事情?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是自己一手推开的。
潘革站在那,没有转身。
“对不起,潘革,我对不起你。”
“你个怂包,孬种,既然你没胆子留在我身边,那就从我的生活里滚出去,滚得远远地。再也别让我看见你。”
潘革走了,出了医院,回到黄凯的家里,收拾自己的东西,哪怕是一双袜子,他买的任何一个东西都带走了。一点痕迹都不会留下。
黄凯蹲在地上,拼命深呼吸,再深呼吸,笑了,眼泪也掉下来。
亲手推开自己的爱人,原来,这么痛苦啊。
“先生,你母亲醒了。”
不给他太多时间去伤痛,黄凯抹了一把眼泪,赶紧去病房。艹妈看见儿子,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
至少,艹妈还在,艹妈没有再因为他伤心,他迷途知返了,没有继续错下去。
可是,还是很难受啊。
黄凯跪在艹妈的面前,肩膀耸动,就跟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哭泣着。
所有伤心难过,艹妈会包容吧。他胆小怂包是个软蛋,他不成材,他不孝,他亲手推开了他的爱人,他痛苦,委屈,无助,只能用小孩子的方式表达出来。
哭泣。痛哭。
在黄妈妈摸上他头发的时候,黄凯开始嚎。
门外有小护士经过,不知情的还以为,死了人,家属在痛哭流涕。
“这个傻小子,我都没事了,你哭什么啊。”
黄妈妈不知情,谁也不知道,黄凯这么嚎叫,鼻涕眼泪都流出来了,哭的就跟个孩子一样为了什么。
黄妈妈心疼儿子,摸着儿子的头发,以为是他把儿子吓住了。
“妈,妈,我难受。”
为什么难受,说不出来。他失恋了,他分手了,他把最爱的那个人丢了。
就像把自己的心,丢了一样,疼,空疼空疼的。
潘革连夜回到他以前的住处,什么都没有收拾,只是坐在那一根一根的抽烟。
事情没这么简单的就结束,什么叫做错爱了?理由可笑不可笑。没想到,战斗没有打响,他先退缩了。狗屁的农村包围城市,再多努力,有个毛用。谁让他爱上的是个怂包。
就这么结束了?八年的思念,一年多的追求,就这么算了?
他以为这是感情游戏?说分手就分手?有那么简单的事情吗?感情问题这么容易的话,那就不会有那么多痴男怨女。
行,你小子,你最好有觉悟,睡完了就不负责任,你最好有觉悟等着被报复。
想结婚生孩子?有本事你就试试看,想过你所谓的正常生活,那就要看你的智商够不够,能不能斗得过我。
把自己所爱的人拱手让人,除了那个傻子能干的出来。换一个人都干不出来。是不是琼瑶看多了,这种狗血的事情都能发生?苦情男主角可不是他。他会用自己的办法,争取最大的好处。
整不死你,玩不死你,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就以为好欺负。
潘革拿出房产证,一个电话打到中介公司。
“卖了我现在这套房子,在市中心的上品给我找一套房子。”
上品就是现在黄凯住的那个小区的名字。
他要出现在黄凯的眼前,然后,近距离的折腾他。报仇雪恨,搅乱他的生活。
潘家人是不吃亏的,得罪了招惹了,想全身而退,没那么简单。黄凯算是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主儿,今后的日子,没那么太平了。
----说了凯子皮糙肉厚,不打不行。那就开始虐他吧。
第一百二十二章住对门的新邻居
黄老夫人住院,军区大院的孩子们都来探望。小时候,他们这群人可是吃着各家饭长大的。很多人的父母都是在他们十几岁之后才聚到一起的。东跑西颠,然后谁家的饭好吃,就在谁家吃。
感情都很不错。
林木来了,张辉来了,潘展都来了,潘雷也特意开车回来看望过一次。可偏偏没有潘革。
跟黄凯感情最好的潘革,竟然没有来。
张辉林木都很奇怪。张辉还特意给潘革打过电话,问他要不要一起去。
潘革说,他很忙,他在外省主持抓捕计划,等有时间了再说。
黄老夫人前天住院,潘革第三天出去工作,明明知道了,却没有来。潘革这个举动做得有些失
“你跟潘革怎么了?前几天一块喝酒,还看你们感情不错的啊。”
林木询问,黄凯的烟瘾变大了,手指头都有些熏黄了。
黄凯愣了一下,低着头掩饰满嘴的苦涩。
“吵架了。”
“哎,兄弟之间哪有不吵架的啊,小时侯雷子把你打得鼻子艹,第二天不还跑到一块去玩。这有啥啊。你又惹了潘革吧。潘革为人沉稳,你要不把他惹急了,他也不会跟你计较。你到底干什么了?”
黄凯闭嘴不说,这事没法说。分手了,再说也没意义。盖着藏着还来不及呢。
“哎,对了,你女朋友呢?你老妈这生病,他应该趁这个机会来献殷勤啊,搞好婆媳关系才对啊。”
找了好几圈,都没看见一个美貌女子。
“分手了。”
林木张大嘴,不会吧,黄凯这几天也太点背了吧,跟兄弟吵架,女朋友又分手?友情爱情一起背叛他,难怪他看起来很憔悴。脸色很不好。
“那什么,要不,你回家去休息,我在这陪床。明天换张辉来陪床。”
“不用,我自己撑得住。”
林木拍拍他的肩膀。
“兄弟,你要挺住。女人算什么?跟你分手,是他眼神不咋地。放弃一个红二代的大款,是他有眼无珠。去了红的来绿的,你会找到更好的女朋友。至于潘革那里,我们帮你打打圆场,让他原谅你。你低头认个错,潘革是个好说话的人。”
“我没错,是他的问题。”
林木听见这句不怕死的挑衅的话,为他感到哀悼。丢下一句保重。
潘家那三只土匪,能得罪吗?
潘展谈笑间就把人家口袋里的钱榨光。
潘革警局大换血那搞的也是血雨腥风。
潘雷那明摆着就一个土匪啊,生抢豪夺啊。
得罪他们没啥好下场吧。
潘革这次主持抓捕,一去就是一个多月,等他回来的时候,黄老夫人都出院了。
黄凯忍着不给他打电话发短信,就算是他半夜睡不着,他宁可在窗台抽烟。
这次感冒了,没人再叮嘱他吃药,也没人盯着他测量体温,温度计打碎了,也不会有人吓得要带他去医院了。
那个人离开他的生活,没留下一点痕迹,就跟他从来没在这里住过一样。消失得干净彻底。
哪怕是一件睹物思人的东西都没有,黄凯气得砸了花瓶。指着窗外,潘革家的方向。
“去你大爷的,没有你,老子照样活得好好的。”
赌气,加上没脸,他们之间就这么断了消息。
潘革回来的第一件事,买了礼物,去了军区大院,探望他有缘无分的前任丈母娘。挑选的时间很好,只有黄凯的爹妈在。
跟他们儿子分手,可不代表对他们老两口有什么怨恨,是他们儿子不争气。
检讨自己工作太忙,来晚了。又送上一些补品,小辈的谦虚有礼,把这老两口哄得眉开眼笑。
潘革没有做太长时间,看看时间,起身告辞。
他的车子刚开出军区大院,黄凯就开车来了,嗖的一下就开过去,黄凯紧踩刹车,赶紧回头看,他没记错的话,那辆车好像是潘革的啊。
说不开心是骗人的,不期而遇吗?这段时间他好不好?他还在生气?想跟他见一面,可等他去找的时候,那辆车子早就没影了。
“难道错了?不是他?”
黄凯嘟嘟囔囔的,以为自己看错了。开车回到家,黄老娘嗔怪着。
“你这个孩子,怎么来的这么晚,早来五分钟,就跟潘革见面了。你们不也好长时间没见面了,正好趁机好好聊聊啊。他搬去哪里了?你怎么就不问问呢,好端端的怎么就不在你那住了。”
黄凯的笑容淡了,刚才那个人,真的是潘革。
面对面的开车相遇,可他就没有停下来。
哎,这算是对面不相识了吧。
心情更加郁闷,怎么就到了这一步呢。哎,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他算是彻底失去潘革了。
垂头丧气的回到家,到了小区停车位,看见他停车位的隔壁上停着一辆黑色奥迪,车牌号非常熟悉,就跟几个月前,他回家就能看见潘革的车子一模一样。
黄凯的耳朵刷的一下就立起来,潘革回来了?他今天刚去了他老家,现在还把车子停在这,是不是潘革在楼上等他呢。
要跟他说什么吗?好久不见了,做为兄弟也有好多话要说吧。
黄凯颠颠的往楼上跑,一脸的兴奋激动。他回来了,他在家里等着自己呢。
就跟去见恋人一样,兴奋激动,电梯门一开,他就往自己房子跑。
潘革提着一个袋子正站在门口。
黄凯兴高采烈。
“潘革!你回来了!”
跑到他的身边,黄凯要是有一条尾巴的话,肯定是摇得飞快。
满脸的喜悦,多久没见面了?好长的时间了吧,再次见面,怎么有种几十年老友在重逢的喜悦呢。
潘革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拿手里的袋子放在垃圾桶边。转身就往回走。
黄凯一步一跟,紧紧跟在他背后。
“我妈跟我说,你今天去看他了。我才知道你回来了。潘革,我们好长时间没见面了,我,我挺想你的,那什么,我们吃饭去吧。”
潘革站在黄凯房子的隔壁,拿钥匙开门。
“哎,错啦,那不是家啊,家在这边,你出去的时间不长,怎么就把家在哪忘记了。”
潘革眼睛都不来抬一下的,扭开了门。
“哎,哎,你怎么进人家那里啊。”
黄凯一脸的惊讶,他怎么去了隔壁啊。刚要跟上去,潘革在门里转身,就在黄凯一步就进了门里的时候,潘革毫不犹豫的砰的一下摔上了门。
差一点点拍断了黄凯的鼻子。
“喂,潘革,你什么意思?你把老子当空气啊。你把话跟老子说清楚,你到底要干什么。”
泥人还有三分土性,这一下,彻底把黄凯激火了。
拍了几下门板,里边一点动静都没有。黄凯的火蹭蹭的,抬脚踹了防盗门。
“你大爷的潘革,你到底要干什么啊,说一句话你会死啊。”
还是一点声音都没有。黄凯愤愤难平,又连续踹了好几下。
喵了个槽的,什么叫做形同陌路,对面不相识,今天才算是理解的通透。原来,被人漠视到这种地步,是一种透心凉的疼痛。
明明那么恩爱过,耳鬓厮磨都不为过,分享彼此的身体,两个人独处时,都要靠在一起,亲热的就跟一个人一样。可转眼间,在他的眼里,就成空气了。
或者说,比空气还要透明。
没心没肺的黄凯,现在也严重受伤,内伤不轻。疼痛难忍。
在踹了一脚,就跟打在棉花上一样,管他是不是气得要死,没人搭理他。
家都不回了,黄凯转身下楼,他要喝酒去,他要找人诉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潘革怎么就住进了他的隔壁?怎么有很多事情他不知道呢。
张辉给他倒了一杯酒,一脸的惊讶。
“你不知道啊,潘革卖了他在郊区的房子,在市区买了一套。就是你家隔壁啊,他说这样方便上班。我还以为你们早就和好了呢,都住在隔壁了,有什么事情还好照顾。你怎么不知道呢,他在那里买房子的事情,一个月之前我们都知道了啊。”
“谁也没跟我说,我怎么会知道。你知道他什么态度吗?完全的忽视。在他眼里我就是那个透明的吧。真是人家升官了,就不认识我们了。”
“不是啊,昨晚上我们还一块喝酒呢。跟以前一样,只不过没以前的开心了。沉稳了不少,冷峻了不少,本来他就不是一个爱笑的人,也不觉得有什么改变啊。”
黄凯顿了酒杯。
“你们喝酒怎么没叫上我啊,还是不是兄弟啊。”
喵的,又错过一个机会,昨天喝酒肯定人多,人多的时候,他也不至于让自己下不来台吧。
“潘革说,跟你不是兄弟。你到底跟他怎么了?吵得这么厉害,实在不解恨,你们就打一架,用拳头说话,怎么跟个孩子一样别扭着啊。你怎么把他惹着了?”
“靠,他说不是兄弟,以为我稀罕啊。他那个狗脾气,谁能哄得好?爱咋咋地,他不待见我,我也不想见他。”
黄凯气的一口气喝了三杯啤酒,一抹嘴,嘴硬的放下狠话。可衣袖里他的拳头攥得紧紧的。
潘革说的,做不成爱人,更做不成兄弟,是真的。他真的无视自己,形同陌路。
被人当成空气,无视到看都不想看,真的挺难受的。
“你就赌气吧,有你后悔的时候。”
---潘二爷,您老就傲娇吧。我的心情顺过来了,不抽风了。嘿嘿。多谢各位的关心,继续有种系列。加油!不过,有种你留下,怎么没人收藏啊,是不是等着夏季的鹤顶红那。
第一百二十三章老子是透明人吗
知道潘革住在隔壁,不期而遇的事情就变得很频繁。
出了门,就看见潘革站在电梯口,黄凯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就扬起来。快走几步走到潘革的身边
“你去上班啊。”
潘革头都没有抬,手机一响,他接通了电话。面部表情平缓放松,听他的话里的意思,是在安排工作,什么安排交警维护那一片的路况,今天会有哪位大人物从那边通过。科级以上的到第一会议厅开会。
黄凯摸摸头发,他在工作,才没搭理他吧。
电梯门一打开,潘革进去了,手机挂断。
“一楼?真巧啊,我也是。”
潘革伸手去按键,黄凯也去按一楼的键,就在手心碰到手背的时候,潘革的手快速的抽回来,后退一步,yīn沉着脸。
黄凯的马屁拍在马腿上了,被潘革尥蹶子给踹回来了。
黄凯手足无措,做不成爱人,做不成兄弟,这在独处一处,要说些什么吧。那个,他也应该不生气了吧。
他知道,这一次,潘革是气疼了,触及底线,他崩盘了。以前他也发火,现在看来,以前的火气就是小火苗,现在才是火山爆发,黄石公园的火山爆发。
潘革看都不看他一眼,整理着自己身上的警服,藏蓝色的衣服,穿他身上咋就那么帅呢,雪白的衬衫,方正的领带,帽子提在手里,这大冬天的,就没穿一件大衣。
“潘革,你不冷啊,这都十二月了,你出门怎么没穿大衣?我记得你有一件黑色的羊绒大衣啊
那件大衣还是他们一起买的。就是出门的时候,偶然间看见的。
潘革就跟没听见他说话一样。
“潘革,你就不想跟我说一句话啊。”
这比小孩子闹别扭还别扭啊,讨厌你了,不跟你玩了,就不搭理你。黄凯抓狂,想挠墙皮,哪怕是冷言冷语,你倒是说一句啊。
“至少我们还一起长大的呢。就算是我们不能,,,”
“闭嘴。别逼着我揍你。要不是念在你父母的面子上,念在那么多年的情分上,换一个人,我都不会让他在这个城市留下去。我说过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你要是不记的这句话,那我只好眼不见心不烦。”
“这件事也不是我的错啊,我不能对不起我爹妈啊。”
黄凯开始吼叫,他做错什么,事情发生的突然,他只想做个好儿子啊。
“所以你就对不起我。你以为我会有多大度,对于一个甩了我的人,我还能心平气和的跟他说说笑笑?退一步成兄弟?做你的梦去吧。”
电梯门一开,潘革快走一步走出电梯。
“尽量不要再见面,不管谁避开谁。如果不能避免的遇上了,那也请你装作不认识我。就算是朋友相聚,也请你不要靠近我。”
黄凯听得真切,这就是,切断了所有情意吧。
黄凯狠狠地摸了一下鼻子,你大爷的,你以为老子就想把着你不放啊,你以为老子不搭理你就不能活啊,分手就分手,断了就断了,老子不稀罕,你是阳春白雪高风亮节,吸风饮露,高高在上,我就一个混混,就一个流氓,你觉得我上不了台面,没你的本事跟你一样强大,你从来都没看得起我。
你强大到无所不能,可你从来没有为别人想过。不是所有人都能狠下心肠不顾父母的,他不食人间疾苦,可有人注定只能做个好儿子。
不理解就不理解,你永远不懂我的哀伤。就像白天不懂夜的黑一样。
分手了又怎么地?心疼算什么,形同陌路又怎么了?你不搭理我,我也不想见你的死人脸,棺材板,面瘫。
黄凯哼了一声,快步走出电梯。
“凭什么都是你把我甩在一边。”
他转身走了,把他丢在一边,就跟被甩了一样。凭什么他总处在弱势。
黄凯快走几步,超过了潘革。气呼呼的走过去。
潘革一边走一边接电话。速度不是很快。抬眼看了一下前面两步远的黄凯,晃着膀子,大摇大摆在前面走的黄凯。潘革扯动了一下嘴角。
“周少,你还是别来了,我工作挺忙的,没时间招待你。是,上次是我不对,等我今年休假,我特意北上,对,我请你喝酒。不行啊,那好吧,你来吧,今年我回老家过年,正好了你跟我一起回去,我父母还惦记着你小时候的模样呢。谁就没看见过那么秀气的女孩子。好好,我不笑话你。
潘革嘴角带着微笑。
黄凯竖着耳朵听,当听见周少的时候,黄凯已经把耳朵拉成兔子耳朵那么长。
潘革的声音带着几分温柔,几分宠爱,几分戏弄。那是在他们相处的时候,最让他喜欢的一种声音。潘革那时候会揉着他的头发叫他蠢材,会宠爱的骂他傻小子。每次听见他用这个口气说话,不管多大的火,不管怎么炸毛,他马上就傻笑出来。那是能感觉到的宠爱。那时候觉得特幸福。
怎么转眼的功夫,对象变了?
还变成那个周少了?难道说,他们,早就有奸,情?
小三儿,花心萝卜,一个好东西都没有?
黄凯一脚狠狠揣在垃圾桶上,垃圾桶转着圈的飞出去。
潘革抬眼看看他。黄凯站在路中间,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恶狠狠地盯着潘革,有本事跟我吵一架,有本事咋们打一架,麻痹的,忍你很久了。不要以为老子怕你。
“看什么看?老子不爽,看着你我就心烦!”
潘革继续往前走。
黄凯开始捋胳膊挽袖子。
“打一架啊,来,谁怕谁!”
潘革眉毛都不来动一下的,擦着他的肩膀走过去。
“恩,这边有人发疯,跟我没关系。你什么时候过来?那行,我等你。”
什么叫做满腔怒火瞬间被熄灭,就是现在,黄凯斗志昂扬,就差打一架了,人家会然不动,就跟看耍猴的一样,不对,看一个疯子耍疯一样,根本就入不了人家的眼,只觉得无聊,看都不想看
被当成空气,透明了。无视了。
真的,挺难受的。
黄凯蹲坐在地上,瞬间就没有力气再站起来。他失去了潘革,彻底的失去了。
别说爱人,兄弟,陌生人的资格都够不上了。它是透明的,在他的眼里,他是不存在的。能被忽略到这个份上,什么都挽回不了了。
做错了吗?错的离谱了吧。爱情太伤人,伤害之后,会让一个人变得冷血无情。
潘革开车出来,特意饶了一次公寓大门,看见他蹲坐在地上,憔悴了之后有些消瘦的黄凯,就这么可怜巴巴的在那,就跟一个被主人遗弃的小狗一样。
潘革狠狠心,咬咬牙,一脚油门,车子开出去。
教训还是不够,他还是没有学会思过。没有学会珍惜。
爱人不是物品,不是你推开了还能找回去的。他需要的是支持,并肩作战,共进退,同风雨的那种坚持。
既然形同陌路,那这个人留下的任何痕迹,都不需要再去在乎,人家都不惜搭理你了,你干嘛还要坚持他定下的规矩?
黄凯在地板上蹲到腿麻,一拍艹,站起来。
“你大爷的,我把不得没人管我呢,老子爱怎么疯就怎么疯,我逍遥自在。”
呸,去你大爷的,老子没人管了,正好。干什么都行了。
黄凯跑回会所,在会所里工作一天,四点不到,就去了他旗下的夜总会,招呼了狐朋狗友,喝酒去,唱歌去。按摩洗澡去。
灯红酒绿,美人美酒,很多人聚在一起热闹欢腾,在不开心的事情也被酒精麻醉了。
一个美女贴靠上来,撒娇的搂着黄凯的胳膊,叫着黄爷。
黄凯猛地一把推开他。
“跟我保持一米的距离。任何一个女人都不要靠近我。”
手劲很大,黄开一下就把这个美女推搡到地板上,美女碰的摔了一下,眼泪随即也摔下来。
所有胡闹的朋友都愣住了,看着黄凯,黄凯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他怎么就推开了呢。身体比他的大脑还要忠诚,他的身体记得,跟任何一个女人保持一米以上的距离。潘革给他留下的记忆,存在身体里,存在脑子里。挥之不去。
黄凯悲哀地发现,他们虽然分手了,可他更思念潘革,更想他,更爱他了。
“黄爷,你这是怎么了?人家姑娘没惹你啊。女人都不要靠近你?你还想要少爷靠近你啊。”
狐朋狗友把美女给扶起来,试着缓和现在尴尬的气氛。
黄凯喝掉一杯酒。
“对不起,我喝多了。你们继续玩。”
头仰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天花板,虽然身在热闹喧嚣的环境,可他觉得无法融入。
不知道谁点了一首小白杨,前奏一出来,黄凯搜的一下就坐直了。
“谁啊,这么缺心眼,这种歌曲能听吗?来一个艹。”
黄凯抢过去话筒。这是潘革最喜欢的一首歌,谁也想不到吧,那么一个面瘫的严肃的人,唱歌非常拿手,尤其是这首歌,那叫一个震撼。
学着潘革的唱法,黄凯自己唱。高音上不去,他就用嘶吼的。跑调了,破音了。都无所谓。就想象成,潘革在身边,无奈的对他笑,说他傻子,自不量力。
----说了要虐一下凯子,这二货需要敲打有种系列张辉夏季也需要大家的支持,收藏啊,亲爱的同志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