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龙大柱他们当晚和乐乐、刘红分手,先去医院看了自己几个受伤的兄弟,炮仗带了钱过去,这些受伤的人心里也就踏实了。大家听说是大柱的朋友出的钱,都对大柱连声感谢,这种状况让大柱心里更坚定了跟着张一鸣干的决心。
二柱和炮仗他们的住处也都租在那个地下室里,从医院回他们住处的路上,大柱把张一鸣的想法给二柱和炮仗说了。
“我感觉这个人信得过,我已经答应他了。”介绍完情况后大柱说。
“好,这样好,大柱哥,我们跟你一起。”二柱和炮仗都连声赞同,他们早不想受工地上那鸟气了。
对这两个最亲近的兄弟,大柱也不打算隐瞒什么,又道:“我们平常在公司里当然是负责工程,但是张兄弟说他的家人……”大柱犹豫了一下就实说了,“就是他有一些女人,不止一个,我们得帮着保护她们的安全。”
听到张一鸣有好多个女人,一边的大柱的女人脸就红了,心想这有钱人怎么都这样,而且越来越明目张胆,也不怕人知道。不过一转念,想到今天见过的乐乐跟刘红,大柱女人又想,这么好两个姑娘都跟了他,那这个人肯定是不错的。
“今天下午那两个就是他女人吧?”炮仗插一句。
“应该是。”
“她们还需要保护?”二柱有些吃惊。
“怎么了?”大柱不明所以,问道。今天下午的事情,二柱先前对他只讲了个大概。
二柱和炮仗于是你一言我一语地把下午的事情详详细细地说给大柱听了。大柱听完一方面对乐乐和刘红的胆色身手都非常吃惊,一方面对二柱和炮仗十分生气,不禁骂道:“你们两个是吃屎的?让女人为你们动手打架,还有脸在我这说。”
二柱不免委屈,苦着脸道:“没想到嘛,她突然就动手了。一开始我和炮仗不都是人穷气短嘛,打伤了他们,到头来还得赔钱,搞不好还被抓进公安局。”
大柱知道二柱说的是实情,二柱的为难也是他一直以来的为难,就因这为难,他们没少受不必要的欺负。这次讨薪也实在是逼不得已,结果还是弄成这样。
大柱不再责怪两个兄弟,长吁一声道:“以后好了。我们好好干,一定有出息的。”
“大柱哥,这两个女的很厉害啊,她们还需要保护,那张兄弟的对手不是更厉害?”炮仗忍不住又说。
大柱哼一声,冷冷道:“再厉害也得上,人家女人都那么仗义,我们还能丢这个人?再说,我龙大柱只要放开了不计后果,我就不信有几个多厉害的人比我厉害。”
“他也可能有不厉害的女人啊。”大柱女人这时候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
是啊,三个男人这时候都想起来,张一鸣不是很多女人吗?总不会个个都跟女侠一样吧?
2晚上刘红和乐乐回到家里,姚静已经回了,她把丁萱带了回来,让她暂时住在家里,准备过几天再给她租一房子。丁萱今天刚到,坐了好长时间的火车,累了,已经在客房睡下。
三个女人在客厅坐下,姚静问乐乐和刘红寻人的结果,乐乐把情况告诉了她,没讲几句,刘红就迫不及待地扯到了和流氓动手的事情。
想起今天和乐乐一起对那个小流氓出手,刘红就特别兴奋,她今天是第一次经历实战,和乐乐互相配合一招得手,心里痒痒得不行,只觉得意犹未尽,回到家里还说二柱要是不大吼一声镇住那其余三个,没准还可以过一回瘾。
看这刘红这兴冲冲的样子,乐乐开玩笑道:“红姐,要不我们都别上班了,就做专职女侠客,置一套夜行服,蒙着面,每晚出去劫富济贫,伸张正义。”
不待刘红回答,姚静赶紧出言阻止,“乐乐你别瞎起哄,尽说些疯疯癫癫的话。小红你也别叫乐乐给灌迷糊了,你还是好好百~万\小!说准备考博吧。”
看到姚静着急的样子,刘红笑道:“静姐你放心,乐乐她说笑呢。”
姚静当然知道乐乐的话是说笑,但她还是要防止两个姑娘情绪过分高涨,不然的话,做专职女侠客虽然不会,但说不定这俩姑娘养成动不动就跟人动手的习惯,那也是她这做姐姐的失职。一来姚静现在作为大姐的意识已经比较强烈,张一鸣不在,她觉得自己得管好她们两个,尤其是乐乐,二从姚静走上前台成为公众人物之后,她感到现在这社会金钱的作用要大得多,金钱所能达到的成就,是你打打杀杀一辈子都可能得不到的。其实,那些打打杀杀道上混的,最终不也是为钱?一旦有了钱,他们还想漂白自己呢。
“我知道乐乐是说笑,我是怕你们说着说着心就野了。”姚静又对乐乐道:“你也别以为每次动手都这么轻松,真要碰着那厉害的……”
“好了好了,静姐。”姚静没说完,乐乐就打断了她,不愿意听下去,“我们不会变成女流氓的。今天是因为我去的时候就已经为大柱的事情生气,这你也知道的。结果到了那里之后,正赶上那几个家伙又在欺负人,我和红姐只好出手对他们薄惩一下了。”
刘红听了乐乐的话,偷偷笑了。还“薄惩”呢,真像是女侠一样。
“你们要是爱打,就你们俩,自己互相打去。欢欢姐的别墅不是有很大地方吗?你们就当是做运动,保持身材。”姚静说气话。
“那好啊,这倒真是不错。”刘红当了真。她原来从小跟父亲练习自家功夫,从来未得施展,一直有心想练练。当初刚刚跟了张一鸣,她和乐乐还真到水郡的别墅里比试过,那一次的结果是不了了之,反而造成了她第一次和姚静、乐乐三女同床,与张一鸣一番欢爱。后来跟张一鸣久了,渐渐地刘红这打闹的心少了,所有的练功转到了床上接受张一鸣的杀伐。这一回旧事重提,刘红的兴趣又被勾了起来。“乐乐,上次我们还没比出胜负,以后我们再比过。”
乐乐笑嘻嘻地道:“可以啊,谁怕谁。要不今晚就比吧。”
“这里怎么比?”刘红感到为难。
乐乐贼兮兮地笑一下,道:“我们可以在床上比啊,就拿静姐当靶子,看谁先让她high出来。”
刘红立刻心领神会,姚静也知道了乐乐的鬼主意,但她来不及出言抗诉,两个小的已经一拥而上,将姚静抬了起来,向卧室冲去。
“你们两个死丫头,放我下来。”姚静一边挣扎一边叫道。
“不放,谁叫你刚才说我们。”乐乐嘻嘻笑道。
“这回老公不在,看你向谁去投诉。”刘红也道。
冲进卧室,俩女将姚静抛到床上,立刻压到她身上,一个上身,一个下身,开始解除姚静的武装。不一刻,姚静被两个妹妹剥光。
“乐乐,你按住静姐的手,这回我先来……”
转眼间,一室春光,满屋呢喃……
3张一鸣在龙家住下来,他本想利用这个机会好好向龙老先生请教一些武学上的事情,没想到龙老先生不太和他谈论武学。龙老先生每天早上照例还是早早起来练拳,张一鸣跟着起来在旁边看,老先生倒是并不反对,但除了那一次有目的的和张一鸣切磋,后来就没再和他交过手,面对这老前辈,张一鸣也不好主动嚷着要交手,最后张一鸣只好自己也在一边练习法能教授的那套拳脚。
老先生每天的爬山也是例行的,这件事老先生倒是每次都叫上张一鸣。约一周后,一次爬山的路上,老先生终于开口了。
“我看你早上练拳总是蠢蠢欲动,好像很想和人过几招,有点技痒难耐的样子。”龙老先生还是在山路上迈着闲庭信步的步子,慢悠悠地问张一鸣。
有着身体和内功的底子,加上最近每天爬这座山,张一鸣很快已经适应,现在也能比较轻松地跟着老先生的步伐。听到老先生的问话,张一鸣并无隐瞒,答道:“我是想和您过过招,这样的机会难得,可以积累我的经验。”
龙老先生略微沉默了一会,道:“多过招对于积累经验是有好处,不过,你在我这里呆的日子不可能长,就算我每天跟你过招,你所能获得的经验还是有限。”
“那您的意思……?”
“你的武技和内力并非自幼学习,这是一个先天缺陷。很多东西——应该说几乎所有的东西,都是自幼学习比较好。当然,这里说自幼,并不一定是指一岁两岁,但总的来说,人是有一个学习期的,学东西在这个学习期里是比较好的。这个学习期有多长不好说,因人而异,不过古人说人过三十不学艺,是有一定道理的。”
张一鸣点点头回应龙老先生,人过三十不学艺这话他知道。
“三十以后,应该是把年轻时候的所学来应用的时候了。老祖宗的话与我们现在提倡的活到老学到老,以及进行知识更新、定期充电等等,其实不矛盾。人过三十不学艺,这个艺是指什么?我觉得有两个层面,首先,它对你来说应该是一种全新的技艺,是你以前没有接触、没有基础的东西,其次,是指你希望达到的程度很高,比如说,你想学习一种新技艺并赖以为生。到了三十以后这样的年龄,还想重新学一门技艺并赖以为生,就晚了点。而我们现在说的知识更新和充电,那是对你已有技艺的提高、拓展等等。当然,如果出于兴趣、爱好,想学习了解点新东西,那什么时候都不晚,反正学到哪样算哪样嘛。”
张一鸣似乎有点明白了,武学对于他而言,就是属于三十以后学艺,可以用来强身健体,也可以用来对付宵小,但是想成为武学高手,难了。
张一鸣并没有想成为武学高手,但是龙老先生的话还是让他有些泄气,人的心情就是这么怪,你不想做可以,但是别人说你没戏,你就难免心情郁闷。
4“所以武学对你,你需要坚持不懈地练习,这没错。但是,你更需要的是领悟。你这么大年纪才接触武学,光靠练习,二十四小时不睡觉也比不过人家自幼学武之人。所以,你要多用时间去思考,去领悟,用你的头脑配合着练习,除了有特殊的机缘巧合,这主动地思考和领悟恐怕是你达到高层次的唯一途径了。”
听老先上这样一说,张一鸣又来了点劲,“那我该怎么领悟?”
仿佛故意吊胃口似的,龙老先生沉默了一阵,这时候他们刚好爬到一个小山头上,龙老先生看着对面的崖壁,露出一种悠然神往的神情,方才慢慢说道:“多观察,观察大自然中的万事万物。不论是有生命的还是无生命的一切,都是启迪你的智慧,激发你的潜能的契机,只要你的潜能被激发,那刚才说的人过三十不学艺的老话就不能束缚你。”
张一鸣随着老先生也看着对面的崖壁,一时无语。
“壁立千仞,无欲则刚,这就是一个道理。这里的欲,是指私欲,当然是指那些拿不上台面的,阴暗的私欲。我并不反对人有正常的私欲。当一个人没有那些阴暗的私欲,他的内心就会有一种凛然的正气,对于学武之人,这种正气很重要,这并不是一种虚幻的东西,这种正气不但可以实质性地加强你的功力,还会带给你一股迫人的气势,起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效果。这是从大了说。从小了说,无欲则刚还可以理解成这样,当你对敌的时候,你不要老想着第几招就要打败他,或者打败他后就能怎么样。当你心中没有胜负,你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你领悟了这个道理,比你练十年拳更有用。”
龙老先生这时又转向脚下,轻轻用脚移动一块石头,压住了一些枯草。“至于自然界中活的东西给我们的启示就更多了。我这块石头将这些草压住了,你说,明年开春这些草会长出来吗?”
“当然会。”这一点不用看也知道,这些野草没那么容易死的。
“没错。草本来是直着张的,但你要是压住了它,它就歪着从石头的缝隙中长出来,这没什么奇怪,对于草来说这再正常、再自然不过了,它要拥有生命,就是这样。但是,对于人来说,这样简单的道理却不一定容易做到。”
龙老先生说到这里笑了起来,道:“当然,任何道理都有局限性,我说的小草这个例子,不是要你以后做什么事情都不讲原则,完全投机取巧,钻营谋私。世上的道理很多,哪些事情,哪些时候该用什么道理,这还是靠你自己领悟。例如做人的原则上,你不能以小草的例子为自己投机钻营辩解,但武学对敌上,你应该知道和懂得避实击虚,不做无谓的硬碰硬是必要的。”
“这山我爬了几十年了,但是常爬常新,经常能有新的感悟。所以你每天和我来山,多看看,多领悟,比在这短短的十天半月里和我过招,应该有更大的收获。”
张一鸣此时才明白龙老先生不与他交手,却每天带他爬山的用意。
“当然,领悟不一定要在山上,但一定要有心,这个世界是有心人的世界。你记住这一点,不论在武学还是你的生意上,我相信都会有帮助的。”
1在爬山和龙老先生一番交谈之后,张一鸣觉得收获非常大,自我感觉里,突然自己的武技就到了一个新的境界。张一鸣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不是一种虚幻的心理,他本来想找机会检验一下,后来再一想突然明白,这有什么必要检验呢?就像老先生说的,无欲则刚,没有必要去刻意证明什么,一个人的实力不会因为证明本身变得更强大或者更弱小。
此后的每天早晨,张一鸣跟随了龙老先生的生活节奏。先是起来练拳,纯粹为活动胫骨,不在意练出个什么结果。在这样完全放松的状态下,张一鸣渐渐获得了一种身心的巨大愉悦。练完拳,就和老先生去爬山,爬山的时候一老一少很少互相说话,各想各的事情,倒是一种很奇怪的场景。但是张一鸣觉得收获颇丰,山上的一草一木,真如老先生所说,常见常新,每每能带来些新感受。在仔细的观察下,张一鸣渐渐地能发现今天的某处和昨天的细微不同,于是他会想为什么变成这样了?是因为风?因为露?因为别人走过?还是飞禽走兽留下的痕迹?这样的思考未必有什么实际的意义,但是给张一鸣带来很大的乐趣。
观察世界本身就是快乐的,这种观察带给人的收获,并不会马上展现,也许在多年以后,千里之外的另一个时空,当我们面对难题绞尽脑汁,然后猛然因为今天我们对这世界多投下的这有心的一眼令自己豁然开朗的时候,我们才会悄然发现,这世界其实早已经给我们准备了所有问题的答案。
夜里,张一鸣这些日子开始阅读姚静给他带上的那些信件,那是一个山村教师写给桃李希望基金的。原来张一鸣没心思细看,此时在乡村安静的夜晚,细细地品味这些信件,张一鸣不禁被深深地打动了。
2信件的字迹娟秀而工整,笔迹却相当有力,像个男人的字,可见得写信人认真的态度。细读信中的内容,从那蓝色墨水写在粗劣纸张上的一字一句中,张一鸣仿佛看见了一颗充满着爱的宁静而平和的心。
与其它来信寻求基金帮助的人不太一样,在这些信中,没有过多地述说艰苦的的条件、恶劣的环境,却以充满喜悦的语言描述了一方美丽的山水,以充满关爱的心情介绍了一群可爱的孩子。只是在这样的喜悦和关爱中,才流露出一些深沉的为了孩子们的担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