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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源心里惋惜,随即勉强一笑,没有接过颜丹的话,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四处走了走看了看,而又去后院的园子转了一圈,回到前院就看到隔壁院子走进来一个面黄肌瘦,带着醉态的小个子男人。男人看到苏源愣了一会儿,四只眼睛对视了半分钟,张口就骂道:“颜丹,你个臭,趁我不在家,居然把野男人领家来了,看我不打死你们这对jiān夫yín妇。”说话间抬手就去打人。
颜丹脸上没了笑容,忙将身子闪进这边的院子,将门关死,不示弱的回道:“谭雨,你混蛋,你不行就说我在外面勾人,你还要不要个脸!”
颜丹从一个清纯女孩变成一个犀利的女人,而且生活又不是十分美满,苏源见此更是觉得愧疚。若不是因为他在大学时另结新欢,颜丹或许也不会嫁给这样一个男人,这人不讲道理,也难怪结婚半年颜丹父亲就会被他气死。
苏源身为乡长,他知道一个外人管别人家家事不好,可颜丹夫妻因为自己吵架,他不解释原因那就不妥了。但又怕红了眼的颜丹丈夫对自己动手,走到木门边还有些距离就停了下来,盯着瞪着自己的谭雨说道:“我叫苏源,刚来乡里工作,想买这套房子,这才过来看看,让谭大哥误会了,真是不好意思。”
谭雨酒醉,但也知道羞耻,刚刚颜丹在外人面前说他不行,这会儿他也觉得丢人,脸红的像西红柿一样,头晃了两下,只觉得眼前这个人好像在哪见过,似乎还是挺厉害的一个人,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狠狠的啐了一口,又瞄着颜丹看了两眼,不接话转身就进了屋。
谭雨进屋,颜丹才转过身,脸上微红抱歉的说:“真是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苏源脸上现出一副不太关心的模样,心里却是有些无奈,呵呵一笑道:“没什么,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我一个人住这,还得要颜丹姐多照顾才是。”
听见苏源对她的称呼,颜丹怔了一下,想到廖晗从小到大一直以来都是这么叫自己,就是两人恋爱时对她的称呼都未改变,而这么多年也只有廖晗这样叫过她,想到这些颜丹眼眶瞬间就红了,有对廖晗的不满,更有对他思念以及牺牲的伤感。
苏源不知她想到廖晗,还以为是因为谭雨,就笑着说:“以后颜丹姐有什么难处就来找我,我在乡zhèngfǔ工作,多少能帮衬一下。”
颜丹抹了下眼泪,心想他这样年轻,也不觉得他是个干部,心说曹立坤才不会舍得将这房子卖给他,能不能做成邻居还是一回事,不过还是带着点期望,点头说道:“以后还要苏兄弟多多照顾呢。”
苏源看着颜丹的笑容很是亲切,连连笑着点头,道:“那就相互照顾。”
两人站在院内聊了一会儿,苏源从井里打了一桶冰凉清爽的井水,喝了两口,洗了把脸,就从颜丹家出来,骑着车子又直奔乡zhèngfǔ,脑子里却是一直闪着颜丹的模样。
曹立坤醉酒正在睡觉,苏源站在办公室门口敲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他开门,转身将党政办公室主任刘全叫来,问了些关于廖晗房子的事。刘全刚刚也在食堂,知道这小乡长不好惹,还有些正直的他就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说了,苏源听后证实了颜丹的话,倒是没跟他说什么多余的话。
房子的事问完,苏源确认曹立坤人在办公室,就从刘全那把办公室门钥匙拿过来。
苏源打开门走进去,曹立坤似是听见脚步声,顿时睁开眼,看到苏源站在屋里,忙坐了起来,讶然道:“小苏乡长,怎么没走?”
苏源明白,中午已经让曹立坤难堪了,两人以后工作要整天面对,不好将关系弄得很僵,委婉的呵呵一笑,说道:“曹书记,我想求您点事。”
曹立坤看了眼门口,总觉得自己是关了门的,不过也不问苏源怎么进来的,听苏源的话就揉着惺忪的睡眼,吐着未散的酒气,笑道:“苏乡长说说看。”
苏源微微一笑道:“我来白河乡工作,以后就要在白河乡落脚了,刚刚在乡里转了一圈,看中了一套房子。”
曹立坤还以为是什么大事,打断苏源的话就笑道:“哦,房子的事苏乡长不用担心,我这就叫刘全给你安排。”
苏源笑道:“刚刚我在乡里转了一圈,已经看中了一套房子,问了隔壁的邻居才知道是抗洪英雄廖晗留下的,听说他没亲人也没遗嘱,那房子已经被咱们乡zhèngfǔ收回了,我就打算把那房子买了。”
曹立坤眼睛眨了眨,盯着苏源看了两眼,俄尔才道:“苏乡长,这房子已经卖给别人了。”
“卖了?”苏源呵呵一笑,故作糊涂的说:“我怎么听人说,乡里有领导准备把那房子给儿子当婚房的?”
曹立坤额上的汗珠当即就冒了出来,心里突突乱跳,琢磨着苏源怎么就跑到那去了,难道是吴书波跟他透露的消息。心里拿捏着该不该给他,廖晗那房子位置不错,房子在乡里也算是不错的,就是要修也用不了多少钱,他儿子看中了那套房子,曹立坤这才答应直接送给儿子当婚房,这点权利他还是有的。
抬头再见苏源脸上挂着让他搞不清楚的笑容,曹立坤就觉得这小子不是传言中那么混蛋,犹豫了一会儿就拍着脑袋,笑道:“看我这脑袋,酒喝多了就忘事,那房子确实是被乡zhèngfǔ收回了,不过还没卖,苏乡长要是喜欢搬过去住就行了,不用买,我让刘全给你安排。”
曹立坤能让出房子,苏源自然不想再惹麻烦,笑道:“那就多谢曹书记了。”
曹立坤端着茶杯咕咚咕咚喝了两口,口是心非道:“见外了不是,这又不是什么大事,以后还要我们相互配合着工作,先解决了住房的问题,苏乡长工作才能全身心投入。”
跟曹立坤闲聊了一会儿,眼见已经下午两点钟,按上午过来的时间来算,这会儿不走,再晚一些半路上天就黑了,现在道路难走又没有灯,说不上什么时候才能到县城。
苏源立即跟曹立坤告别说几天之后再见,曹立坤笑着将他送出办公室,回屋里又骂了两声,琢磨着再给儿子寻摸个婚房。
苏源临走之前又找到刘全,直接跟他说要把廖晗的房子买下来,曹书记已经同意了,让他帮自己去办手续,再叫人打扫一下,随意添置些家具,钱在他正式上班时再来交给他。
刘全点头将苏源送到门外,见他要骑自行车回县城,心里一阵惊讶,这三十公里的路程,道路好的话也要三四个小时,何况现在车都不通,忙道:“苏乡长,要不我叫大刘开车送您回去?”
“不用,被洪水冲毁的路段还没修好,汽车过不去,我骑自行车方便。”苏源摆摆手就跨上了车子。
刘全看着苏源骑车离开,拿这事跟曹立坤以及吴书波对比了一下,心说苏乡长倒是能吃苦,再想起中午食堂的事,就认为这个小乡长要比曹立坤和吴书波都强,看来应该能压住曹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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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县城时,接到秦志坚的电话叫他去吃晚饭,这会儿已经七点钟,苏源走了一路,中午吃的面包早就消化殆尽,问了地址骑着车子就直奔到四海饭店。
四海饭店是甘泉县内唯一一家上档次的饭店,无论从装潢还是厨师水平在县内都是最好的,因此生意也是好得不得了。苏源赶到饭店时,虽然早过了饭口依然是人满为患,也难怪甘泉县内人口十万,这几年随着改革开放很多人都赚了些钱,县内只有这么一家算是不错的饭店,好面子的人自是都往这里来。
苏源进了饭店就见秦志坚坐在大厅里跟他摆手,叶无双却是也坐在一旁,苏源笑着走过去直接坐在叶无双身边,也不管满身的灰土,就道:“饿死我了,赶紧上菜,再不上菜我就要饿晕过去了。”
秦志坚知道苏源骑车下乡,见他这副模样忙叫服务员上菜。叶无双却是微微生气白了苏源一眼,又关心道:“谁叫你那么傻,车都不通,非要骑车去。”
苏源呵呵一笑,看着服务员动作麻利将饭菜端上来,就说:“少点酒水,我先去洗手间洗洗。”
看着苏源的背影,叶无双无奈道:“也不知道他怎么了,最近变了好多。”
“变了好,变了好。”秦志坚呵呵笑着,作为朋友他自然知道苏源是什么样的人,想到他之前的坏名声,真心希望他能得到认可。
苏源从洗手间回来,也不管秦志坚和叶无双,就着菜汤吞了两碗米饭,吃了个半饱,垫了饥之后,为了喝酒苏源就不再吃米饭。
苏源三人边吃边聊,他就将在白河乡看到的事说了出来,秦志坚就笑道:“基层都这样,苏乡长今天还没上任就放了一炮,以后面对那些地头蛇,工作可不好开展。”
苏源点头浅酌了一口,甘泉县酒厂的粮食酒入口很是辛辣,微微咧了下嘴。
这时叶无双就接话道:“别跟以前一样了,到了下面就得跟下面那些人打成一片,这才能把工作做好,今天你威也立了,风头也出了,以后可不能再不多考虑就放炮了呢。”
苏源回来的路上早有这样的想法,也想到他和白冰被调来甘泉时白家老爷子的话,要他跟人打成一片。苏源印象里乡下人质朴,只要真心实意给百姓做事,百姓就会拥戴。白河乡那边,虽然今天只打了个照面,他也看得出白河乡曹立坤说了算,他只有跟所有人都打好关系,工作才能顺利的开展,若是他整天yīn着脸,摆个领导范儿谁看着都不会舒服,也无利于工作开展。
三人聊了会白河乡的事,又聊起县里的一些破事,正有说有笑时,秦志坚就盯着苏源背后使劲冲他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