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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5
    ☆、惯性011
    耳边一个声音传来,陈清末吓了一大跳,手里啃了一半的苹果掉了下去,砸在茶几上溅出了些汁液,随即滚了下去掉在她脚边的地毯上。
    太过得意忘形的陈大小姐此时才反应过来还有外人在家里,尴尬的端正身子做好,双膝并拢,挺直脊背双手规矩的搭在膝盖上。
    仰头对着管家眨了眨眼睛,轻声细语的嘱咐管家,“管家爷爷,你带萧先生去一下洗手间吧。”
    老管家对着她慈爱的笑了笑,抬头对着萧鸣政做了个请的手势,“萧先生这边请。”然后就走在前面带路去了。
    看着她那故作端庄的样子,萧鸣政几不可闻的哼了一声,起身将面前的水果抓在手里抛了抛,俯身抓起陈清末的左手放在她手心里,然后将她的五指拢了拢,弯曲的身体挡住了陈清末视线,和她的脸只隔了几厘米,过于亲近的距离让他说话的气息喷在她脸颊上,湿热痒腻。
    “苹果削皮比较好吃。”
    还不容陈清末想入非非,男人清冽的气息已经擦过脸颊飘远了,只剩抓着苹果的五指指尖,还残留着他身上暖暖的触觉。
    韩开宇看着傻掉的女人,手里的毛巾兜头扔过去,不偏不倚的盖在陈清末头上,露出半张脸在白色毛巾的映衬下,一片绯红。
    “即使对我没感觉,在我面前也麻烦收敛一点,怎么和五年前一模一样,蠢都不足以形容你了。”
    陈清末慢半拍的扒拉下头上的毛巾,原路返回的给韩开宇掷了回去,哪知人家站着她是坐着,而且人家本就比她高了一个头,所以毛巾不偏不倚的砸在他腹部以下的重点位置,麻溜的顺着那大长腿滑了下去,最后被韩开宇眼疾手快的一手捞了回来。
    “那也请你有点寄人篱下的自觉,还敢凶我,小心我让你睡大街。”
    这个小插曲绝对是陈清末始料未及的,本来气势汹汹的狠话也就这样石沉大海,撇了撇嘴抬起手发泄般的狠狠咬了一大口刚刚萧鸣政塞回来的苹果,两边脸颊高高的鼓起,哼哼哧哧的嚼碎。
    好似嘴里嚼的不是苹果,是韩开宇那个目无尊长的小子一样。
    “我倒宁愿去睡大街。”韩开宇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转身上楼了。
    陈清末看着他的背影,想着这小子不会是生气了吧?
    两人从小就是这么开玩笑过来的,难道五年不见他抗打击能力弱了还是她嘴边变毒了?
    实在是不放心,一方面是好奇,一方面也是怕真的惹他生气,陈清末带上吃了一半的苹果,蹬蹬蹬的往楼上跑,萧鸣政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她越过他踏上楼梯。
    由于一楼的洗手间在楼梯后面,所以陈清末并没有注意到他。
    管家对着萧鸣政友善的笑了笑,让他坐下休息一下,就去叮嘱厨房准备中饭去了。萧鸣政坐回陈清末刚刚坐过的地方,捡起她刚刚掉在地上的苹果,放在眼前端详了一会儿,看了看什么也看不见的二楼,听着清晰的砸门声传来,毫不迟疑的一扔,半残的苹果呈抛物线准确的投进两米开外的垃圾桶里。
    “韩开宇,开门啊,开门开门开门啊”
    口齿不清的有规律的一直重复着开门啊三个字,陈清末手都砸痛了,韩开宇才倏然来开房间门,赤裸着上身看着门口还举着爪子的女人,没好气的低吼,“你找死啊?”
    不得不说韩开宇的身材真的很好,健硕的xiōng膛,块块分明的腹肌,腰间没有丝毫赘肉,此时脱了上衣之后只剩下一条灰色长裤,完美的人鱼线以下被裤腰遮了去,让人想入非非。
    嘴巴里还塞着一口苹果,不由自主的伸手戳了戳那xiōng口硬邦邦的肌肉,好像不相信他真的有八块腹肌一样,右手食指顺着中间的沟壑慢慢往下滑,眼睛里闪闪发光,只差流两滴口水表达一下自己的赞美之情了。
    除了李莫西那个没脸没皮的女人外,韩开宇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女人用这么赤裸裸的眼光打量,而且这人还是她心中一直奉为半个女神的小青梅?
    难道她这五年不是出国学习,是去训练如何盯着男人看去了?
    韩开宇当即黑了脸,不爽的心情又深了一寸,一把拍开xiōng前兜转的爪子,嫌弃的开口,“眼睛往哪儿瞄手往哪儿戳呢?陈清末,我算是看透你了,合着你是这么一个好色之徒?”
    陈清末收回在他身上逡巡的目光,右手也恋恋不舍的收回来,同样鄙视的呛回去,“嗤,我好色?说的你好像多高尚一样。”
    “我不高尚怎么会看上你呢?”
    陈清末脑子有点转不过来,怎么这话听着不像是表白,更多的像是在讽刺自己长得寒碜呢?
    她承认自己是有一点点颜控啦,要不然当初也不会看见萧鸣政就走不动路了一样,进而干出那么多疯狂的事儿,可是离好色还是有几步之遥的,再怎么说她也是有节Cāo有梦想的大好青年,怎么会沉迷于美色呢。
    而且韩开宇这货怎么和几年前一样嘴贱啊?从前还知道让着她一点,现在完全是不把她放在眼里了,难道有猫腻?
    “喂,韩开宇,老实说你是不是这几年被李莫西那丫头给打压习惯了,现在好不容易看到我回来了,来我这里找场子是吧?是吧?”
    “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啊,给我麻溜的滚,就把你前男友凉楼下你是什么心态啊?还等着复合?”
    陈清末听见这话差点被一口苹果汁呛着,喉咙里氧的不行,忍不住轻咳了几声,瞪了韩开宇一眼不满的开口,“你给我小声点,怕人家听不见啊?我看起来像是拿得起放不下的人吗?你这样说人家听见还真误会我想怎么着一样,到时候多尴尬啊。”
    韩开宇也不想和她兜圈子了,直接将人拉了进来关上房门,反正管家会照顾好萧鸣政的,而且陈清末不和他呆在一起怎么他都觉得是明智之举。
    关了房门之后韩开宇就走回床边继续穿衣服了,陈清末直接大字型的躺在了他床上,盯着头顶的天花板感概,“这里以前可是我专门放玩具的房间,竟然被你霸占了。”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样,立马爬起来去翻房间里的东西,“我那些玩具你没给我扔了吧,好多都是限量版呢,我哥送给我的模型外面可是买不到的,属于私人定制。”
    韩开宇穿好衣服将人从那堆玩具中拉回来,本来井然有序的东西被她东摸摸西搞搞,现在散落一地到处都是,“谁稀罕你那堆破铜烂铁,我说你到底怎么想的,真打算让他住家里,你自己说说吧前男友带回家住想不想话了?要是让别人知道了,你爸妈的面子往哪儿搁?”
    “那都碰见了总不能置之不理吧。”看见韩开宇要瞪她,陈清末急忙摆手解释,“我的意思是让他就暂时住一晚,等下我去找我小婶婶,让她想办法在池宇给他安排个房间。”
    韩开宇看了看一脸认真的人,本来想告诉他萧鸣政根本不需要帮忙的,凭他的身份,抢着的是人为他安排住处,可是看陈清末一脸不知情的样子,他还是不忍心告诉她萧鸣政的身份,毕竟他是最不愿意看她受二次伤害的人。
    五年前两人从认识到在一起再到分手他几乎是全程参与,怎么会不知道这丫头对萧鸣政是多么的着迷多么的疯狂,堂堂的陈家大小姐,陈氏未来的继承人就那样被人不声不响的抛弃,要不是陈家良好的修养和陈清末拦着什么也不愿意说,陈家怎么可能让自己孩子平白无故的受那些委屈。
    陈清末出国的时候不许任何人去送她,韩开宇不知道她临走之时有没有哭,有没有期待着那人的出现,是否是万念俱灰暗暗发誓再也不回到这个伤心之地。
    可是答应她不去机场他就真的信守诺言没去机场,因为他也怕,怕她真的再也不回来。
    韩开宇也一直内疚万分,是他没有保护好她才让萧鸣政轻而易举的伤害了她。
    当初他也因为自私,想要看她脸上绚烂的笑容,即使不是为他而绽放,看见她那么真心实意的灿烂微笑他也愿意诚心祝福。
    可是萧鸣政却让他失望了,一临近毕业就消失得彻彻底底,本来气不过想收拾他一顿的,结果他毕业典礼都没有出席,能源局局长许建平帮他办理了毕业手续。
    从那时候韩开宇才明白,或许他捧在掌心的宝贝,只是人家有权有势家的公子哥的一个消遣而已。
    陈让宁对女儿一直是宠爱有加的,知道女儿受委屈他也难受,但是他没有去调查是谁让他的宝贝女儿受委屈了,而且更不打算追究此事,用他的话来说,感情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事儿,没有谁对不起谁,只是缘分没到而已。
    陈清末疑惑的摸了摸自己脸,光滑细腻没什么脏东西啊,怎么一直盯着自己看啊?
    “喂,你看着我发什么呆啊,不会是刚刚被我打击到了准备怎么报复吧?虽然你一直不承认,但是我还是一直把你当成我亲弟弟的,相煎何太急你应该学过的是吧?”
    “我才不会和一个小孩子一般见识。”韩开宇拉着陈清末出门,“吃完饭就给小婶婶打电话,让他今晚就过去,对萧鸣政我不知道,但是我对你绝对不放心。”
    韩开宇推着陈清末下楼,和进门的陈家二老撞个正着,陈让宁双手都提着东西,李宓给他抱着外套正转身关门。
    “怎么买这么多东西啊,快给我吧。”
    韩开宇急忙接了过去提到厨房去,陈清末早就一头扎进陈让宁怀里了,像没长大的孩子一样,在他怀里拱了拱头,才抬起头来在两人脸上一人亲了一口,“陈先生陈太太,你们的宝贝女儿回来了。”
    李宓拉着她手端详了一会儿,泪珠子扑簌簌的掉下来,把陈清末吓着了,急忙用指腹去给她擦眼泪,“怎么哭了,难道是看见我不高兴,人家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你应该笑着给我一个大大的拥抱才像亲生的吧,怎么一见面就哭呢。”
    陈清末说着说着自己也湿了眼眶,眼泪没一会儿也扑簌簌像断线的珍珠一样掉下来,母女俩抱在一起哭成一团。
    李宓已经半年多没见到女儿了,抱着她拍打着她后背,带着哭腔上气不接下气的抱怨,“你这个不孝女,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不孝的女儿出来,这么久了终于知道回家了,你个小没良心的”
    陈让宁看着哭成泪人的老婆和女儿,自己眼眶也湿了,转身平复了一下情绪,才笑着打趣,“你妈就是口是心非,前天还说过几天我们飞过去看你呢,昨天听见小宇说你一个人跑回来了把她吓着了,你电话也打不通,一晚上没睡着,一大早就吵着要去菜市场买菜给你做饭,说你下飞机回来一定饿坏了,我就说她喜欢瞎Cāo心还不信。”
    “别哭了。”陈清末给李宓擦干眼泪,擦着擦着自己也忍不住笑出来,“到底还是亲妈好啊。”
    “好了好了,站在门口像什么样,先进去吧。”陈让宁拿了李密手里的外套挂上,搂住两人肩膀往里走。
    “你个小没良心的,回来也不打声招呼,手机也打不通,你是成心想要我急死。”
    陈清末挽着父母的手臂,吐着舌头嘻嘻哈哈的扯皮,“我这不是为了看看我到底是不是你们捡来的吗?结果还好,没有伤害到我幼小的心灵。”
    李宓看见陈清末之前还一直担心着,刚刚回来的路上一直念叨着让陈让宁找人去航空公司问问,到底是几点的飞机怎么还没到,接到管家电话就马上往家里赶,直到看见陈清末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才终于放下心里的大石头。
    “对了,你一个人回来吉尔米呢?谁照顾他?”
    “吉尔米我拜托麦克”
    “这位是?”
    陈清末和陈让宁同时出口,陈让宁声音大一点掩住了她的回答,看着站在客厅里沉稳儒雅的年轻人问旁边的管家。
    管家站在一边看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画面也湿了眼眶,他在陈家一辈子,算是看着陈让宁变老陈清末长大的,很高兴陈家的小公主终于回巢了。管家此时听见陈让宁问话,才反应过来客厅里有客人,急忙上前站在陈让宁身边对着他大声介绍,“这位是韩少爷和小姐的学长,北京来的”
    陈清末打断管家即将出口的名字,一个箭步上前挽着陈让宁,“啊,爸爸,这是我们学校的学长,因为酒店客满了所以我让他在我家住一晚。”
    作者有话要说:  萧大人发言太少了,快被韩少校盖过风头了,赏他一个小剧场吧,安慰安慰史上最苦逼男主。
    一天,陈大小姐被萧大人吃干抹净之后,再一次侵犯成功的萧大人得瑟不已的问,“买东西还有售后评价这个程序呢,你不发表一下高见?”
    陈小姐餍足之后满面红润,缩在萧大人xiōng口哈欠连天的翻白眼,“你指什么?”
    闷骚的萧大人含蓄的用那东西往前顶了顶,“这个。”
    “哦,你确定要听?”
    “允许你发言。”萧大人心里已经做好了被表扬的准备,只是面上还要装淡定无所谓。
    陈大小姐大大的打了个哈欠,意兴阑珊的评价,“是把好枪。”
    萧大人果然被表扬了,拿出了十几年在尔虞我诈的政坛摸爬打滚的气魄压制住嘴角的笑意,温柔体贴的安慰,“知道了,弄疼你了吧,下次我轻点。”
    累坏了的陈大小姐很不给面子的嗤了一声,离某人远点之后才开口,“你误会了,我意思是子弹出来得够快。”
    萧大人~~o(&gt_&lt)o ~~【泪奔】
    下一章写萧大人摸黑闯闺房,在看文的记得收藏撒花鼓励哟。
    ☆、惯性012
    陈让宁平时虽然挺宠着陈清末,但是要是知道萧鸣政是她前男友,吉尔米的陈清末暗自摇了摇头,难以想象外人眼中狠厉果决的陈总会怎样收拾他。
    而本来他身上的优秀基因在她身上就所剩无几,要是知道她还这么没出息的和他有牵扯还把人带回来了,不得直接把她赶回英国才怪。
    这样的画面萧鸣政在答应林安晓条件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听见玄关口的谈话声就站了起来,看着门口哭成一团的陈清末,心里狠狠的刺痛了一下。
    这应该就是他的报应吧,所以此刻只能羡慕的站在一旁不给给她一个肩膀。
    萧鸣政对着二老鞠了个躬,沉稳得体的打招呼,“叔叔阿姨好,冒昧的打扰你们了。”
    韩开宇放下购物袋从厨房出来,看着客厅里的景象觉得有点怪异,收到陈清末求救的目光,瞪了她一眼才一边擦手一边缓缓走近。
    “干妈陈叔,这位是我和末末的大学学长萧鸣政,今早来S市出差的,酒店没房间所以我就把他带回来了,让他在家里住一晚,我明天就找小婶安排房间。”
    不用陈清末说,韩开宇也会主动站出来照拂着萧鸣政,毕竟他也不愿意二老知道萧鸣政身份。
    韩开宇和萧鸣政一般高,站在一起的两人也都是沉稳俊逸的人,但是全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类型。萧鸣政是沉重内敛,身上有一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高贵气质,淡淡的令人着迷。韩开宇是刚毅直白的,眉宇之间却有种和他身份不相称的散漫劲儿,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在他身上结合起来给人一种舒服畅所欲言的自在感。
    陈让宁微笑着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下萧鸣政,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变化,沉默的气氛里,韩开宇揽着萧鸣政的手臂都有点发僵,他不确定陈让宁是不是知道萧鸣政身份了。
    虽然萧鸣政表面上装的特别得体淡定,但是和他站在一起的韩开宇还是感觉到了他的紧张,身体紧绷着还有点微微发抖。
    韩开宇斜眼看了他一眼,这还是传说中的萧局长吗?这样就被陈叔吓着了?
    陈清末可没预料到陈让宁的反应,在这样尴尬的气氛里她也无计可施,只得挽着陈让宁手臂按按使劲,意思要他给她个面子,给点反应。
    李宓在身后看着女儿的小动作,虽然不清楚萧鸣政身份,还是觉得丈夫的反应有点过分了,毕竟是年轻人脸皮薄,那里受得了他这样的打量。还有她也不喜欢他把商场上那套用在家里,还是多年没回家的女儿的同学身上。
    陈让宁没开口,李宓站了出来,招呼萧鸣政坐下,“既然是末末和小宇的学长,那就不要拘束了,把这里当自己家一样,有什么需要的就找管家吧。”
    陈清末虽然心虚,但是被陈让宁宠惯了,所以对他刚刚的反应有点意见,直接放开挽着他的手臂去投奔救她于水深火热的妈妈了。
    挨着李宓坐下,陈清末献殷勤般的给李宓擦苹果,“来来来,陈夫人辛苦了,吃个苹果补补。”
    陈让宁瞅了瞅手臂上已经冷却的温度,心里有点吃醋,臭丫头,脾气和她妈一模一样。可是能怪谁呢,还不是他一手宠出来的。
    “坐下吧,最近市里在开会,酒店都很紧张,反正家里有的是空房间。”
    陈让宁找了个台阶下,虽然他心里不乐意,可是人都带回来了他还能说什么,再说了他也并不想表现出知道什么,更希望妻子知道什么。
    “叨扰二位了。”萧鸣政感激的看了看李宓,仔细观察了一番二老的打扮,心里有了个底,看来是要从未来丈母娘下手了。
    韩开宇松了一口气,拉着陈清末出去商量等一下吃过中饭就去找小婶婶。
    李宓可并没有给萧鸣政过多的机会就被陈让宁支走了,“你不是要给孩子做饭吗?现在阿花应该已经把菜洗好了。”
    “对对对,看我这记性,那萧先生先坐着,我去厨房看看。”李宓将外套脱了陈让宁默契的接过挂在衣架上,看两人之间的气氛就知道是十分相爱的一对。
    “阿姨叫我小萧就好。”
    “好好好,你先坐着,别拘束啊。”
    “没事儿,阿姨去忙吧。”
    站起来目送李宓消失在了客厅,萧鸣政才坐下,整个过程将他良好的礼貌修养体现得淋漓尽致。
    陈让宁一直暗中观察萧鸣政,第一眼心里是惊了一下,但是认真一看,第一感觉八十分,现在再看,绝对是个从小教养良好的孩子,举止礼貌得体不卑不亢,其他方面虽然不知道,但九十分是稳妥的,难怪那傻丫头对人如此执迷不悟。
    “别客气坐下吧,既然是末末的学长那我就叫你小萧了。”
    “是,叔叔,以前就经常听末末提起你呢。”
    “喔,那丫头说我什么坏话了?”陈让宁饶有兴致的接话,亲自给萧鸣政泡起功夫茶。
    这可是未来岳父啊,自己的终身幸福就是他一句话的事,萧鸣政平时虽然不耻那些拍马屁的人,但是现在也只得做一次自己看不起的那类人了,谁叫自己在肖想人家闺女呢,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不是。
    萧鸣政双手接过陈让宁递过来的茶杯,将传闻中的他和自己今天见到的本人综合一下马上出来一段溢美之词,“说您俊逸非凡,不仅会赚钱还会宠女儿,下棋泡茶什么都很厉害,今日一见足矣证明她没有吹牛。”
    “哈哈哈,那丫头才不会觉得我厉害呢,不过宠女儿这点倒是真的,我们陈家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不捧在手心里说不过去啊。”
    陈让宁意有所指的话让萧鸣政顿了一下,立马反应过来这是在警告自己呢,陈清末可是陈家的掌上明珠。
    “那是自然,听说叔叔下棋还得过奖?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向您讨教讨教?”虽说自己有ABCD好几套方案让陈清末回心转意,但是陈让宁可不是好惹的,五年前已经做错事儿的萧鸣政为了不触麟角,立马聪明的转移话题。
    聪明人要知道什么是适可而止。
    “那名不经传的小奖也值得她拿出去丢人现眼,这孩子一点都不知道低调啊。”陈让宁哈哈大笑着给萧鸣政添茶,听他这么一说棋瘾还真犯了,有点跃跃欲试打算试探试探这个年轻人,“你也会下棋,那我杀两盘?”
    “我会一点点,您老可得手下留情啊。”
    两人移驾书房,陈让宁拿出自己珍藏多年的象棋,是李宓出国度假的时候给他带的五十岁生日礼物。
    上好的金丝楠木象棋,做工精细,表面光滑匀称,材质厚实,包浆温润,正面刻填红黑二色楷书,字体端正,笔力雄健。侧面填金浅刻缠枝莲纹装饰,线条流畅,棋背刻双蝠拱团寿纹,寓意福寿双至。象棋通体纹饰繁复,图案具有吉祥意义,为典型乾隆朝工艺风格,极为珍贵,所以喜欢下棋的陈让宁一直珍藏着,平时都舍不得拿出来。
    开局萧鸣政就利用夹车炮战术处于优势地位,但是陈让宁也是棋艺精湛之人,当即一一招两头蛇搬回一城。
    最终,一番厮杀之后,萧鸣政以一招海底捞月迫使陈让宁的将帅离开中路,结果最后却还是以一步之差败下阵来。
    第二局进行到一半,韩开宇和陈清末进来了,站在两人身边观战。
    陈清末耳濡目染之下也懂一点点象棋,看两人一言不发的闷着头看棋,一副一步错满盘皆输的架势,不会象棋的韩开宇最先受不了回房间打游戏去了,陈清末支着个脑袋在中间看着。
    萧鸣政思索了一会儿,伸手打算移动巡河车,却被陈清末嚷嚷着阻止,“别别别别走哪儿,干嘛不走这个,这个不是更好?”
    陈清末手指都快戳棋盘上去了,陈让宁也看见那一步了,萧鸣政那一步不能说不好,但是不及女儿指那一步来的直接狠厉,这丫头纯属胳膊肘往外拐啊。
    “观棋不语真君子,你忍不住就出去,别打扰我们。”
    “我又不是君子,我是女子。”
    萧鸣政听着父女二人斗嘴,看着陈清末脸上朝气勃勃的脸,脸上终于露出了舒心的笑容。这样的陈清末才是他认识的陈清末,才是他丢了的那个陈清末,原来她并没有走太远。
    萧鸣政最终按照陈清末的指点走了,将陈让宁逼到了死角,可是也存在着绝处逢生的机会。
    虽然说末末那一步很好,但是从全盘来看,要想笑到最后,萧鸣政才是对的。陈让宁无声的注视了一会儿萧鸣政,他明明知道自己是对的,却还是按照末末的指点走,这是明摆着不打算赢啊。
    不出陈让宁所料,最后他的确赢了,但是却是萧鸣政让的。虽然他全盘都表现得杀伐果断步步紧逼一点没表现出让他的蛛丝马迹,但是仅仅那一步,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刚下完,李宓上楼让几人下去吃饭了,陈让宁收了棋盘,赞许的拍了拍萧鸣政肩膀,被陈清末推着下楼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太啰嗦了预估失误,下章看看能不能摸进去啊。
    韩少校是称职的男闺蜜,以后的更新中我补偿他一些小剧场吧。
    这几天被拉去做了几天免费劳动力,所以才更新了,谢谢一直支持的亲们,我还健在哈。
    ☆、惯性013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满桌子都是陈清末和韩开宇喜欢吃得菜,李宓还一个劲的给韩开宇夹菜,虽然也招呼萧鸣政吃,但是显然韩开宇和他待遇不一样。
    萧鸣政一直告诫自己不应该嫉妒的,毕竟这是对她五年前放弃末末的惩罚,但是真到了现在,看见人家俨如一家人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小小的不舒服一把,xiōng口闷得慌。
    饭桌上基本陈清末和韩开宇负责扒饭,李宓负责夹菜,陈让宁和萧鸣政小酌了一杯,并且就国内外的经济局势进行了一番探讨。
    这方面韩开宇不感兴趣自然插不上话,看萧鸣政对那一串串的数据和未来发展侃侃而谈,一副xiōng有乾坤的样子,并且对中国当前局势进行了一番自己的总结,深得陈让宁的赞同,不住的点头表示。
    而萧鸣政虽然腹有乾坤,但是此时对面的可是未来的老丈人,所以适时的表达自己的无知是极其有必要的。萧鸣政谦虚的向陈让宁请教了当前企业的发展机遇和挑战,并且就他自身的经验对中国经济的预估和评价
    意犹未尽的谈话,两人都很高兴,萧鸣政不仅讨好了老丈人,还学到了许多,也开阔了自己的视野,注入新的理解。
    而陈让宁一开始就本是试探试探萧鸣政,下完棋一番深入交谈之后,对萧鸣政颇为喜爱。
    沉着内敛,知识渊博,对很多事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更难为的是为人更是不骄不躁,是一个做大事的人。
    要不是李宓不高兴了,陈让宁可能还会拉着萧鸣政讨论一番中东局势。
    陈让宁身体不如以往,这两年的身体健康检查也不容乐观,所以陈氏现在都是唐擎宇帮忙照看着,李宓更是不允许他劳累,吃完午饭早早的就催促他回房休息,起身的时候,陈让宁拍了拍萧鸣政肩膀,意味深长的感叹,“年轻没有什么不可能啊。”
    萧鸣政会意的笑笑,对这个儒雅睿智的老人颇为感激和尊重。
    一整个下午萧鸣政都在用陈清末的电脑忙活,至于具体忙活什么没人在意,陈清末来来去去的从他身边拿这样拿那样,也没见他抬起头看一眼,全神贯注的样子格外吸人眼球,和曾经年少的他一样。
    估计着他是在准备着会议的资料,来的路上有听他讲过,看他认真的样子怕打扰到他,陈清末没有打招呼准备直接去找他小婶婶,可是韩开宇打电话去问的时候,说家里没人,什么时候回来管家也不知道,所以两人只得放弃了一开始的计划。
    两人昨晚都没怎么睡上觉,现在酒足饭饱之后瞌睡就来了,陈清末洗完澡躺床上就睡着了。
    当萧寒宇看见萧鸣政发过去的信息时,推了推坐在他腿上的女人,不可置信的将腿上的平板拿起来,深怕自己刚刚是眼花看错了。
    反复确定了几次那几个字是中文且意思没有歧义之后,萧寒宇感觉到事情大了,立即噼里啪啦的给萧鸣政回消息,“你别冲动啊,要是大伯知道了怎么办?”
    萧鸣政很快就回了过来,并且意思坚决,一点儿回旋的余地都没有,“我自有分寸,只是给你提个醒而已,到时候别说漏了嘴。”
    “你确定不是故意告诉我的?”萧寒宇写了这句话之后又主动删除了,想到了什么一样,嘴角挂着狡诈的微笑,重新打上一句话发了过去,“好吧,我会假装不知道的。”
    萧寒宇身边的女人就是昨晚他丢下的那一位,按照以往的萧二少,肯定不会再去找她的,但是这次真的是一个例外,当接到他电话要自己下楼的时候,就连当事人都觉得震惊。
    她想着,或许,这是一个机会。
    萧寒宇径自哈哈大笑完,在女人脸上大大的亲了一口,看着那红润湿滑的双唇,脸上懵懂无知的清纯模样,加上刚刚一个计划生成,性致颇高的按着女人脑袋,对着那可口的双唇咬了上去
    舌尖撬开紧闭的牙关,搜索着那滑腻的小舌,勾卷,顶撑,逗弄够了,再含住整根舌头像饥饿的嗜血者一样大口吮吸吞咽。
    女人显然不敌他高超的技术,不一会儿就气喘吁吁的推他xiōng膛,可是萧寒宇不为所动,更是保住她半身光裸的身体,一手死死的按住她后脑勺,舌尖更向那喉咙深处探去。
    等他意犹未尽的松了口身子微微往后退去时,女人已经晕倒在他怀里了。
    看来真是一个雏儿呢,萧寒宇心情大好的抱起女人进房间了,现在,终于可以享受他的大餐了。
    交代萧寒宇的事情对他来说是小意思,萧鸣政并不担心他会搞砸,反而是楼上的人,他现在有点头疼,看她眼神清明的样子,显然不似当初那般迷恋他,看来是得废一番心思了。
    晚上休息的时候萧鸣政住在二楼的客房,是李宓让人临时收拾的,被褥这些都是全新了,照顾得颇为周到。
    韩开宇的房间也在二楼,陈清末的在两人中间,陈让宁夫妇和管家都住在一楼。
    夜刚深沉,陈家就被震天的电话铃打破了沉静,大厅里的灯霎时亮了起来,整个别墅一片灯火通明。
    韩开宇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往楼下走,陈清末还穿着睡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看他火急火燎的样子睡眼惺忪的跟了下去。
    本来老人家就浅眠,尽管来人已经尽量低调了,可是大家还是被吵醒了,就连陈让宁夫妇也披着外套出了房间。
    看见韩开宇下楼,一身军装的两个士兵立马啪嗒立正敬了个礼,一声“少校”让后面跟下来的陈清末彻底没了瞌睡。
    “发生什么事儿了?”
    来的士兵都是认识陈家人的,听见陈让宁的问话,看了看在穿外套的韩开宇,犹豫着该不该开口。
    “陈叔,没什么大事儿,是队里有个紧急任务而已,您身体不好快回房吧。”
    韩开宇出声回答了陈让宁的话,让尴尬的两个士兵松了一口气,虽然不是什么大秘密,但是首长千叮咛万嘱咐的不能在陈家说漏了嘴,但是显然两人都不会撒谎,所以只能向万能的少校求助。
    韩开宇这样大半夜被紧急叫回部队不是一两次了,陈让宁也明白部队有些事儿是不合适给外人说的,所以也不再强求,嘱咐晚上开车小心点就回房了。
    看见两人回房了,韩开宇才放下扣了一半的扣子,抓着其中一个少尉的肩膀焦急的询问,“情况怎么样了?军长有没有危险?”
    “已经紧急送到了当地医院,但是医生说医疗设备不够,必须马上转院,可是军长身体又不能移动,所以现在需要立即召集全国各地的骨科专家往茂县赶。”
    “直升机准备好了没有?”
    “已经全员待命了。”
    “韩开宇。”站在楼梯口yīn影处的陈清末突然开口,皱着好看的双眉,严肃的看着韩开宇,“你们说的是我小叔吗?”
    这样紧急的情况下没人注意到跟着下楼的陈清末,陈让涛是陈让宁的亲弟弟,陆军少将,S市军区的军长,如果她没有听错的话,他们的意思是小叔有危险。
    “你们两个先出去。”韩开宇让两人先出去等着,转身走了几步站在陈清末面前,陈清末站在第一级阶梯上,正好和韩开宇一样高。
    韩开宇抓着她双手,大拇指安抚的在她手背上揉了揉,眼神坚定的看着她向她承诺,“末末,你听我说,小叔不会有事儿的,只是伤到了腿,他不希望陈叔他们知道担心,你懂我意思吗?我向你保证他不会有事儿的。”
    陈清末显然不相信他的话,刚刚他的手下明明说了军长身体不能移动,难道这还不危险?
    “我要和你一起去。”
    陈清末刚说完就被韩开宇一口拒绝了,“不行。”看着她失望担忧的样子,韩开宇又不忍心,拍了拍她双手,“末末,你现在去只会添乱,等我先去看看情况,明天一早我给你打电话好不好。”
    “可是”
    “时间紧急,你乖乖回房睡觉,明天一早我给你打电话。”韩开宇没等陈清末的犹豫,亲了亲她侧脸毅然转身走了。
    陈清末知道茂县那个地方,在英国的时候看新闻就听说那个地方雪灾比较严重,好多人家被大学掩埋了,部队正在全力救援转移受灾群众。
    陈让涛这次应该是亲自到现场指挥救灾受伤的,陈清末也知道现在当地肯定非常危险而且一片混乱,她跟着去只会添乱,可是那是她的亲叔叔,她却无能为力甚至看他一眼都不能,心里的难过和挫败是无可比拟的。
    心事重重的回房,推开房门的时候也没注意,关上门一转身,却被里面坐着的人吓得半死,差点高声尖叫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我错了,忘了删这文的申榜,结果榜单下来了必须更新,另外一个文却只能搁置着,好想去屎啊,反反复复的更了断断了更的我对不起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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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惯性014
    “有事儿吗?”
    陈清末一开始吃惊了一下下,但是转念一想,萧鸣政估计是被楼下刚刚的动静吵醒了,应该不是故意跑到她房间来的,他才没这么无聊。
    萧鸣政坐在窗边的椅子上,玻璃桌面上有一盆绿油油的植物,他此刻正给它浇水,看见陈清末进来才慢慢放下水壶站起来,“看大家都起来了,发生什么事儿了?”
    “吵醒你了吧,没什么大事,韩开宇被紧急召回部队有公务而已,你快回房休息吧。”
    陈清末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对萧鸣政说实话,毕竟他们现在身份有别,他不再是她的谁,只是她的学长陈家的客人而已,没必要告诉他那些。
    陈清末那一秒的迟疑萧鸣政敏感的捕捉到了,心里不免苦涩了一下,她已经不是那个什么话都向他唠叨的毫无心机的陈清末了。
    萧鸣政站起来走到她身边,双手握住她肩膀,陈清末皱眉怔了怔,动了两下没挣开,抬眼吃惊的看着萧鸣政。
    “我看你脸色不是很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儿了好不好?”
    萧鸣政语气温柔的诱哄着,要是换做以前,陈清末早就高兴得一股脑的全部向他倾吐了,但是从踏上中国的土地开始,她就始终提醒着自己,萧鸣政只是一个故人而已。
    陈清末抬手格开了萧鸣政手臂,转身向阳台走去,却并没有出去,只是站在窗帘后面,看着外面漆黑的夜空,“萧鸣政,这不是你,不要再让我误会好不好。”
    “对不起。”萧鸣政第一次为五年前的少不更事道歉,默了默才在陈清末疑惑不解的眼神着喑哑着声音开口解释,“那次,我昏迷了直接被家人接回了北京,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之后的事儿了”
    “已经过去了。”陈清末出声打断他,不管五年前两人是如何分开的,他们分开是事实,在那段感情中萧鸣政置身事外是事实,他现在的解释只是对她再一次的伤害,但是从小的家庭教育让陈清末做不来那些撒泼打滚的事儿。
    “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那时候我很迷惑,不知道和你在一起是真的喜欢还是其他的什么,所以我最终没有给你打电话,想借着时间和距离让彼此都冷静冷静,可是等我想清楚认识到自己的感情的时候,你已经离开了。”
    陈清末此时听着萧鸣政缓缓道来他当年的想法,心里竟然如此平静,连她都觉得吃惊,她再也不是那个为他疯狂的陈清末了,人总是要学会长大,她自己也不能例外不是。
    可是她不喜欢萧鸣政这样的表述方式,说得好像是她的错是她没有站在原地等他想清楚而已?
    陈清末突然转身,看着和自己隔了几步站在灯光下身披微光的男人,声音不似平时那么轻快甜美,也不像其他人面对这种情况下的尖利咄咄逼人,反而是沉着暗哑,像突然长大了一样,字句清晰的问他,“所以你为了验证自己的感情,和我哥的女朋友我未来的嫂子交往?还是说你现在这番话在怪我当初没有站在原地等你?”
    陈清末的两句话说的轻柔而缓慢,但是萧鸣政却感到前所未有的疏离,往前走了两步隔她近一点了才让自己能够开口,“我有什么资格怪你,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的感情,以及我的歉意。”
    萧鸣政认真深情的注视着她的双眼诉说着,陈清末却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反应,但是她松动的表情却出卖了她内心的想法,或许,她的心并不似她的说出口的话那么坚定。
    当我们害怕一件事发生的时候,总会反复的告诉自己自我暗示,事情会朝着预期的方向发展,自己也能够应付自如。
    陈清末就是这样的人,她其实内心害怕面对萧鸣政,所以五年了她不敢回国。她害怕自己对他还有迷恋,所以一直从他的反应找出自己死心的理由,一直强调事情已经过去了她早已不在乎了。
    可是当真的面对时,她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平时自以为的那般冷静自持,即使她面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可是心里早已乱成一团,她竟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男人。
    “末末,我们再给彼此一次机会好不好?我看清楚了自己的心,也请你正视自己的心一次。”
    萧鸣政明白说这些可能会适得其反,可能会将她推得更远,可是他忍不住了,五年以来他已经等够了,他怕自己再循序渐进的进行,两人会再一次错过,不如一开始就直接告诉她自己的内心,至少这样,他还有机会去努力。
    陈清末因为担忧陈让涛的事儿让疲惫的身体更加不好,现在萧鸣政的一番话更是让她乱得不行,脸色比刚进门时还苍白了。
    萧鸣政看出她的异样,没管她的拒绝,直接上前两步弯腰将人打横抱起来走向了床边。
    “你干嘛?”陈清末本来在整理乱糟糟的思绪,被萧鸣政这一举动一吓,脑袋里倒是清楚了,所有思绪都没有了,一片空白,只剩对这突发事件的恼怒吃惊。
    “我们的事儿改天再说,你现在需要休息。”萧鸣政将人放在床上,给她盖上面子,在她呆愣没反应过来之前,在她嘴唇上轻啄了一下,保持着弯腰的姿势,将右手放在她头顶上,认真专注的注视着她的脸,拇指轻轻的在她额头上刮揉着,“你回来了,真好。”
    陈清末本就不是心机深沉的人,没有林安晓那样的世故圆滑,从小就在家人的呵护宠爱下长大,倒追萧鸣政应该是她人生中最疯狂充实的一段时间。
    现在再来看着曾经念念不舍的男人,她发现自己可耻的竟然还有心动,这个男人依旧该死的迷人
    陈清末突然恼怒的紧闭双眼翻身背对着萧鸣政,像缩头乌龟一样将被子拉起来即那个脑袋严严实实的盖住,声音隔着被子传来显得瓮声瓮气的不甚清明,却有点小女人惯有的娇羞和窘迫,“萧鸣政你出去,没人告诉过你不能擅自进女生的房间吗?”
    萧鸣政站起身看了看床上裹得像一条蝉蛹一样的东西,皱眉想要去扯她被子,“好,我马上出去,你好好睡觉,这样会闷坏的。”
    萧鸣政依旧将陈清末当那个二十岁任性执着的小女生一样照顾,当初虽然是陈清末死缠着他,但是从小是城堡里长大的公主还有有些些的小脾气和任性,家务劳动更是一塌糊涂,每次争着抢着要帮他收拾房间,最后还得萧鸣政摇摇头自己动手重新收拾一遍,而她则内疚的站在一边看着他收拾被她弄得更乱的房间,有些时候收拾完了还要顺带打理她,因为有时候她会把自己也搞得脏兮兮的,特别是她攻占厨房的时候。
    “我喜欢我乐意你管得着吗你,快点出去,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陈清末裹在被子里毫不领情的回嘴,还真有点当年任性不讲理的时候的感觉,她现在最怕看见萧鸣政了,心里对带他回来更是悲喜交加。
    悲的是这样的局面似乎只是证明自己有多么的无用,五年了还是对这个男人毫无招架能力,开始的一路上还自以为是的观察他来宽慰自己已经不喜欢不在乎他了,结果证明那真的只是自己的臆想而已,萧鸣政的内心哪是她能够猜透的。
    喜的是能够再次见到他,虽然一直说着再也不相见了,可是回国的那一刻却做好了随时见到他的准备
    好像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最失败最无用的还是她自己,先前那些故作潇洒伪装样子到头来只是安慰到了自己而已。
    萧鸣政很高兴自己的话能够让陈清末方寸大乱失去理智,也很高兴她能用这样的语气和自己讲话。
    她的末末似乎并没有如她口中那么绝情那么不在乎,想到刚刚她故作成熟淡然的那句“已经过去了”萧鸣政心里还咯噔了一下,现在却是安心的无声微笑了,小丫头还真是有趣呢。
    “那你休息吧,我先出去了,小心别闷着自己。”
    萧鸣政拍了拍那条不明物体的头部,满意的笑着退了出去,当房门咔嚓一下开了再关上的声音传来,陈清末一下子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大大的吸了口新鲜空气,真是憋死她了。
    该死的男人,竟然让她输的这么彻底!
    想不通该怎么面对他,在被子里闷了一会儿反而让苍白的脸因为缺氧变得红润发烫,陈清末恼怒的跳下床,光着脚丫子就往浴室跑,她准备洗个冷水脸先。
    面对萧鸣政这男人,她需要十足的冷静,先让自己闹哄哄的脑袋清醒清醒再做接下来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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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惯性015
    洗了个冷水脸之后在窗边坐了一下,陈清末总算让自己慢慢冷静了下来,也有了接下来的打算。
    萧鸣政暂且放在一边,目前最重要的是陈让涛,刚刚打电话过去的是说一家人都不在,估计堂哥堂嫂和小婶他们都过去了,其他人还不知道消息,也是有心瞒着爸妈他们,因为陈让宁身体不怎么好。
    陈清末刚回国,一时半会连找个帮忙的人都没有,韩开宇显然不会同意她去茂县的,堂哥堂嫂他们电话又没有开机,只能找其他人想办法。
    抱着试一试的心理打电话到林家去的时候,电话很快就被人接了起来,家里就只有林安北小两口在,尹未怀孕四个多月了想吃酸菜鱼,吵着赖着要林安北给她做,所以陈清末打电话过去的时候二人刚解决完一盆鱼,林安北正靠在尹未肚子上想听他们的儿子被喂饱之后的蹦跶声。
    “林大哥你好,我是末末,这么晚打扰你们真不好意思。”
    陈清末窘迫极了,却实在找不到人帮忙,头一晚才半夜麻烦了人家的助理,现在又大晚上的麻烦他。
    林安北听见是陈清末的时候还吃了一惊,他已经好久没去过公司,天天在家里做饭喂老婆儿子,还不允许秘书助理的频繁打扰,所以申敬并没有告诉她陈清末回国的事儿。
    “末末?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昨晚,林大哥,这么晚找你是想麻烦你帮我个忙,我刚回国也找不到别人。”陈清末直接说明了打电话的目的,虽然不礼貌但是实在是时间紧迫,林安北也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
    “你小叔的事儿吧,我听我姐夫说了。”
    “我哥他们电话一直打不通,我小叔到底伤得怎么样了?很严重吗?”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他们也是刚刚赶过去,估计是山区信号不好吧,你想让我怎么帮你?”林安北也理解陈清末的焦急,坐正了身子抢了尹未手里的平板电脑,安抚的在她脸上亲了亲,“宝贝儿,我用一下还你哈。”
    因为听他说的话就知道是什么事儿,也不和他计较,正好吃饱了困了,踢了踢他脚让他让道,扶着已经隆起来的肚皮抓着楼梯扶手上楼了。
    “我想去茂县。”陈清末没有亲眼看见陈让涛安全的话她不安心,而且也不知道怎么面对父母,至少让她去到那里确认一眼。
    林安北查了茂县的灾情,心里不希望陈清末去,毕竟那里很危险,她一个女孩子大晚上的也不安全。但是他知道萧鸣政去S市了,也知道两人的关系,林安晓早就提到过了,或许这也是两人的机会也不一定,所以放弃了编辑到一半的邮件,问陈清末,“你认识萧鸣政吧,和你们是一个学校毕业的。”
    “知,知道。”陈清末不知道为什么提到萧鸣政,也警觉得不想更多人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所以不自然的顿了顿。
    林安北爽朗的笑了笑,眼睛注视着又踱步下楼来去冰箱翻东西吃的小孕妇,眼角眉梢都是幸福。自己幸福了,当然也希望别人幸福,所以趁热打铁的说道,“你运气真好,听说他去S市出差了,你可以直接去找他,我等下给你他的号码,毕竟他也是政府官员,这方面Cāo作起来比较有效率。对了,他电话你有吗?”
    林安北是成心贯彻林大小姐的旨意,可劲的撮合两人,所以揣着明白装糊涂呢,萧鸣政哪里是去S市出差啊,人从签约仪式上跑掉之后他的助理秘书也在到处找他,说好几份公文等着他亲自处理,电话都打到林家来找人了。
    陈清末记忆中是听韩开宇提过萧鸣政今时不同往日,S市抢着的是人帮他安排住处什么的,她没想到那层去,还把萧鸣政当成是她记忆中那个普通学生而已,所以也没太在意,现在听林安北再次提起,才意识到,五年了,他应该早就工作了。
    而且听大家这个口气,他发展还挺好。
    陈清末可不想太多人知道自己当年那么丢脸的囧事,特别最后还被萧鸣政那混蛋给甩了,所以默了默,还是假装什么也不知道的回答林安北,“这样啊,那麻烦林大哥把学长电话发给我一下,我看看他能不能帮个忙。”
    明明人就在隔壁,还多此一举的要电话号码,陈清末自己都把自己鄙视了一把,但是她这可是为了隐藏两人之间的纠葛,绝对不是为了知道他电话号码的。
    电话很快就发了过来,陈清末纠结的看了好几遍那十一个数字,最终还是将手机扔到了一边,换好衣服亲自去敲门。
    要请人帮忙,亲自去显得比较有诚意。
    房门响起的时候,萧鸣政嘴角牵起了淡淡的笑容,将看完的短信退了出来,而发件人显示的是刚刚陈清末联系的林安北,然后起身去开门。
    “怎么了?”
    陈清末不自然的抓了抓衣角,然后对着他尴尬的笑笑,侧身走进了他房间。
    两人面对面的坐着,客房比陈清末卧室小不了多少,摆设简单许多,但是相同的是窗边都有张玻璃桌子和两把藤条编制的竹椅,桌上放着盆栽。
    萧鸣政知道陈清末脸皮薄,当初追他就是用掉了所有的勇气,就连林安晓也不相信她能做出那么多疯狂的举动,本来开门之前还想难为难为她的,可是现在看着她尴尬紧张得不停的去拢耳边的头发,笑了笑善意的开口缓解两人之间的气氛,“脸色好多了,看来不想看到我的时刻终于过去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陈清末更尴尬了,前几分钟还叫嚣着让他出去最不想看到的是他,现在竟然主动出现在人家面前,果然印证了一句话:no do no die
    反正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为了避免自己再说出什么日后自打嘴巴的话出来,陈清末眼睛一闭,大有什么都豁出去的架势,然后睁开眼睛盯着萧鸣政,直接了当的问他,“听说你现在是政府官员?”
    萧鸣政面上看起来疑惑不解,紧皱着眉头,脸上淡淡的笑容也消失了,“谁告诉你什么了?”
    陈清末不了解公务员系统,也不知道他们的身份是不是需要保密,也或许萧鸣政这次出差是秘密行动什么的,所以看着他沉下来的脸色有点害怕了,瑟缩了一下,“没有,我想去茂县,你能不能帮我一下?”
    林安北没说陈让涛的事儿,萧鸣政也不知道,对于陈清末想去茂县直觉的反对,“现在?你一个人?”
    “对。”
    “不行。”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萧鸣政都不可能让她一个人大晚上的去茂县,特别是那地方现在还是重灾区。
    陈清末没想到他会这么直白的拒绝,半小时之前还一副做小的样子说什么希望她正视自己的心一次,什么再给彼此一个机会,现在竟然问都不问一口拒绝,哪里有半点情分存在?
    陈清末有点恼怒了,更多的窘迫和羞耻,她就不该来找萧鸣政帮忙的,只会让两人的关系乱上加乱而已。
    “知道了,不好意思打扰你了。”陈清末愣了一会儿站起来平静的向萧鸣政道歉,不等他说话转身就走。
    听见她的话萧鸣政才惊觉自己刚刚的语气重了,虽然是因为担心她,但是以两人目前的关系,显然她是误会。特别是看见她转身是已经红了的眼眶,真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第一天就把人给整哭了,真是
    陈清末打开的门被人强行关上,她倔强的不转身,怕让萧鸣政看见她没出息的样子。
    萧鸣政看她低着头站在门边,手死死的抓在门把上不松手也不转身,叹了口气,抓着她肩膀强行将人转了过来面对着自己。
    低着头看她,果然,她的小丫头眼眶里已经满含泪水了。萧鸣政要去给她擦眼泪,被陈清末毫不留情的把他爪子拍飞了,自己用袖子胡乱的抹了一通,抬头气鼓鼓的看着萧鸣政,“混蛋,小气鬼,今天就不该收留你的,让你活该睡大街。”
    萧局长怎么可能睡大街呢,这一点萧鸣政可不敢揭破,不自在的咳了咳,赶紧转移话题,毕竟干这么没格调的事儿他也觉得丢脸,如果是别人告诉他有一天他会为了追老婆干这样的事儿,他想必会冷冷的回人家一个高贵冷艳的表情:可能吗?
    “知道了,感谢你收留我,说吧,为什么想去茂县,而且还是大晚上的?”
    “你不是不帮忙吗?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陈清末也倔起来了,早就忘了她目前找不到人帮忙的事实,上杆子的就和他呛起声来。
    “我又不是是非不分的人,只是担心你而已,说说吧,去茂县干嘛?”
    陈清末本来本能的想要顶嘴的,可是转念一想要找人帮忙,自己大晚上的肯定去不了,要是找其他亲戚或是动用陈家的关系,势必会惊动楼下的爸妈,所以目前萧鸣政似乎是她的唯一人选。
    认清了自己的局势,陈清末服软了,低着头小声的回答,“我小叔受伤了,我想去看看他。”
    “你小叔?陈少将?”
    “嗯。”
    “你去再找一件羽绒服穿上,我马上穿件衣服出去,茂县气温比这里还低,你穿这么少怎么去。”萧鸣政皱眉开了门推陈清末去找衣服穿,她穿这么少怎么能出门,不感冒才怪。
    “你也要去?”陈清末还没反应过来这人怎么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了,被他推出门之前还不忘问一句,结果惹到萧鸣政了,直接低吼了一句“你觉得我会让你大半夜的自己去”,然后就乓铛把门关了。
    作者有话要说:  开学了,明天一早赶飞机,祝我不要遇到延误顺利到达吧,大早上起来真特么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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