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性016
陈清末本来已经穿得很厚了,临走的时候还是被萧鸣政又在外面套了件外套才偷偷摸摸的下楼。
故意等着凌晨四五点大家都睡得最沉的时候两人才出门,本来以为家里人都睡着了,结果两人开门的时候还是被管家发现了,陈清末心里还没打好说谎的草稿,管家已经主动递上了车钥匙,“小姐和萧先生是回母校吧。”
“啊?啊,对,管家,如果我爸妈问起你就说我和萧师兄回母校去看看,然后去拜见下恩师。”
“是,小姐开车小心点。”
陈清末拿的可是英国驾照,萧鸣政也压根没给她碰方向盘的机会,还一边开车一边分神发短信,陈清末只能报着下车之后他欠她一条命的信念努力的注意着前方的道路,好在清晨路上没什么车辆,而作为外乡人的萧局长,也熟门熟路的将车停在了市政府大楼前。
市委书记的办公室里,萧鸣政坐在沙发上悠闲的喝茶,陈清末和他坐在一起,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大晚上的来这里,天都快亮了,两人还浪费时间来这里,心里不由得慌了起来,“我们不是去茂县吗,干嘛来这里?”
因为受强降雪影响,多地发生了雪崩滑坡泥石流的影响,所以政府办公室也是灯火通明,值班人员更是不断的接起从各地打来的救援电话。
书记办公室值班的人将两人引进来,倒了茶之后让两人稍等就退出去了,两人已经等了快小半个小时了,办公室里还是人影子都没见到一个。
和陈清末的着急截然相反,萧鸣政喝着上好的茶水,看着头天的晚报,不疾不徐的回答她,“茂县唯一的一条公路已经被封住了,等路打通可能得一天左右,所以我们只能换种方法进去。”
“我知道,部队里有军用直升机,我们可以利用那个啊?”
萧鸣政觑了眼陈清末,故意将手里的报纸抖动出了清脆的声响,又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水才语气奇怪的说道,“你觉得军队的军用直升机没有调度命令可以随意支配的,我可没有你想的那么大本事。”
陈清末缩了缩头,张嘴也不知道怎么为自己辩解了,她又不知道部队那些规矩和制毒,只是昨天看韩开宇弄了架直升机而已,压根儿没有将两人相比较的意思,那语气也太酸了吧。
他也不说自己打算,陈清末也不好意思再问。现在是求着人家帮忙,架子什么的不能太高,只能看着他那悠闲样子干着急。
又过了一会儿,陈清末都开始怀疑林安北是不是推荐错人了,刚刚招待他们的女人才推门进来,而和她一起的是一个剑眉方面的男人,四十多岁左右,脸上有着岁月积淀下来的睿智和成熟。
男人的出现终于让旁边稳坐不动的男人有了反应,看见萧鸣政放下报纸站起身来,陈清末也跟着他起身,看着和门口走过来的两人。
“萧局长,听说你找我?”
萧鸣政客套的和男人握了手,“吴书记,好久不见,萧某今天是以个人的名义来的,您就叫我名字就可以了。”
女人重新给三人换了茶水之后就带上门退出去了,吴书记顿了顿,才看着陈清末问萧鸣政,“这位小姐是?”
“这位是我女朋友。”萧鸣政笑着解释道,不管陈清末挤眉弄眼的表情,转身亲昵的搂了搂她腰,靠近她身边温柔的说了一句,“乖,去外面等我。”
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可是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陈清末也只得报复性不甘心的在萧鸣政腰间掐了一把,在吴书记淡淡的微笑中温柔懂事的站起身来,“好,我在外面等你,吴书记,也很高兴见到您。”
房间里只剩两个人了,吴书记才冷了眼神,双眼倏然锐利的盯着萧鸣政,语气咄咄逼人的开口,“萧局长似乎忘了,这是可不是你脚下的北京城。”
萧鸣政并没有因为他话语中的威胁而表现出丝毫慌乱,反而愈发冷静沉着,将茶杯盖子轻轻的刮了刮杯口,才嗑噔一声将杯子放到了桌上,抬头双眼锁住吴书记的眼光,直接面对着他把握十足的回答,“吴书记,我知道您对我表哥和我都有点误会,但是我同时也知道,吴书记是一个做大事儿的人,应该明白什么叫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现任S市市委书记吴孟达,五年前许建平还在S市任能源局长的时候就处处打压他,设陷进让他跳,那时候的吴孟达虽然只是省长办公室的一个小助理,但是却也好几次和许建平直接交手。
而萧鸣政是许建平舅舅的儿子,许建平的亲表弟,去年更是在他快要升职前夕给他摆了一道,让他跌了一大跟头失去升职的机会不说,还让对手看尽了笑话,今天竟然主动找上门来想帮他,也不知道肚子里是些什么坏水。
吴孟达想着惹不起你我还躲不起吗,现在也没有任何把柄落在他手里需要怕他,于是直接下了逐客令,“萧局长,你要知道今天我见你是给你面子,你走吧,我吴某人并不需要你所谓的帮助。”
萧鸣政对于他的拒绝并未在意,反而不甚在意般的提起另外一桩事,“看报纸上说,S市多地发生雪灾,急需救灾物资,特别是茂县,更是十万火急,我想吴书记作为一方之长,肯定为此Cāo碎了心吧,您辛苦了。”
“萧局长是哪里的话,我吴某人作为S市的市委书记,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吴书记说的是,想必周市长和您也是一样的想法,所以才连夜从考擦地奔赴了茂县这个重灾区去慰问看望当地的老百姓。”
S市的市委书记和市长私下不对盘是圈子里众所周知的事情,而对于本该在异地考擦而人却身在重灾区的周市长,吴孟达听了不可能无动于衷。
两人在民众心中本就不相上下,如果在这样的大灾大难面前如果让市长一人占得了先机,那么对于吴孟达来说,无疑是自己升职路上的一大障碍。
略微思忖了一下,吴孟达就一改刚才强硬的态度,亲自给萧鸣政未喝一口的茶杯续了水,“萧局长有话不妨直说,虽然我不一定相信你,但是我也犯不着白白把机会拱手让人不是。”
“吴书记哪里的话,只是我外公的郑氏企业听说了茂县的情况,想着反馈社会,所以特意让人连夜准备了两千顶帐篷和一千箱矿泉水和两千箱方便面,知道我在S市出差,让我务必尽快送往灾区解百姓燃眉之急,而我外公又是一个心急之人,看见大家受苦心里难过极了,所以命令我必须今晚就送过去,我家老爷子脾气那样谁拿他也没法,所以我这才来找吴书记的。”
这绝对是一个立功和树立民心的好机会,吴孟达不可能白白错过,但是他猜不透萧鸣政此举有何深意,所以为了保险起见,并没有当即一口允诺下来,反而端起了架子,他要趁此机会让萧鸣政明白,他吴孟达也不是好惹的,“郑老先生的爱心吴某代S市受难同胞先在这里谢过了,不过如今茂县受灾严重,唯一的出路也被封死了,所以救灾物资我等明天一通车就立即派人送过去,就有劳萧局长了,我会通知救灾办公室和你联系的。”
萧鸣政面上没说,心里却在冷笑,这个吴孟达还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啊,明明说了今晚一定要送过去,这会儿竟然给他打起官腔。
看起来略微迟疑了一下,萧鸣政才微笑着难为的表示,“我家老爷子的脾气我可不敢以身试法,既然这样的话我也只能试着联系一下周市长了,看他能不能想想办法,如果实在不行的话,这物资就等着外公自己找人来送了,那吴书记,萧某就不打扰您工作了。”
萧鸣政说罢要起身,却立马被慌了神的吴孟达按住了放在桌上的右手,刚刚还神态傲慢的男人立即态度一百八十度来了个大转变,不再冷着脸对萧鸣政,而是一脸微笑谄媚的看着萧鸣政,“看萧老弟说的,郑老先生的爱心怎么能等着他自己来送呢,我这就拍运输机给立即送过去,绝对不耽误灾民的时机。”
“吴书记不瞒您说,我外公那人有点固执,要是不是亲眼看见物资到达灾民手中,他还以为被谁给私吞了呢,当然了,我相信吴书记绝对不是这样的人才来找您的,但是老人家就是有点固执,还有就是萧某人自己的私心,我女朋友吵着想去茂县当志愿者帮助一下当地的人,我也是被她给吵烦了,这不,您进来之前还给我脸色看呢,您看”
救灾物资被私吞,百姓捐款不知去处这是屡见不鲜的事情,前一段时红十字会的事情还被闹得沸沸扬扬,现在民众对这些基金会红会的更是失去了信任,所以郑氏的担忧也不无道理,而在政坛摸爬打滚几十年的吴孟达更是知晓其中的许多门道,所以对萧鸣政的话也没有丝毫怀疑。
而吴孟达这个人虽然小肚**肠了一点,但是为人还是可以的,要不然也不会爬到今天这个位置上来,而萧鸣政找他,最重要的原因也是了解他这个人,知道什么方法什么话对他最有效,最节省时间。
果然,吴孟达一听急忙点着头称是,“郑老先生担忧的是,我这就派直升机送你们过去,以前有什么误会和得罪的地方,也希望萧老弟不要介意。”
“吴书记言重了,是萧某年轻不懂事,还望吴书记海涵。”
作者有话要说: 很慢热的文,很慢很慢热的文啊!
作者都快被冷哭了,怎么这么冷清呢!
☆、惯性017
陈清末也不知道两人在房间里谈些什么,人家秘书在旁边也不好意思公然去听墙角,只得在门边走来走去的干着急。
等了差不多十分钟,陈清末却感觉过了好几个小时一样,正想着要不要打萧鸣政电话的时候,紧闭的大门终于开了,吴书记拉着萧鸣政的手一个劲的摇晃感谢,那满面的笑容和进去的时候直接判若两人。
陈清末不由自主的向萧鸣政身边靠过去,想要问他到底什么时候能去茂县,右手却立即被他抓在了手里,正要低声要他放手的时候,哪知道变脸堪比女人的吴书记侧身要来同她握手,“萧老弟的一家都是有爱心之人啊,不仅年事已高的郑老先生如此,小女朋友也是,我这里先代替S市的同胞谢过你们了。”
陈清末不知道这是什么状况,本着礼貌的原则,正要甩脱萧鸣政的手去和吴书记握手的时候,却被萧鸣政不动声色的挡在了自己面前,而陈清末本就比他矮了许多,看起来像是整个人藏在了他身后一样。
只听着萧某人不要脸的说道,“我们也要感谢吴书记让我们的爱心能够达到灾区,您看天也快亮了,我家老爷子还说八点上班之前要我向他报告情况呢。”
“对对对,我马上和有关部门联系,二位这边请”
三人连同吴书记的秘书一行到达陆军总部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六点了,东方的天边露出了一点点鱼肚白般的颜色,而四周还是漆黑一片,震耳的呐喊声在陆军总部的上空久久回荡。
陆军航空兵第二旅的战士们已经整装待命,而陈清末直到现在都不知道萧鸣政是怎么把人家吴书记给骗来的,并且还一个劲的对他感谢有加。
直升机的轰鸣声在头顶盘旋飘荡,吴书记在远处和一个军人模样的领导在谈话,而他的秘书在一旁递着什么材料给他身边的警卫员,陈清末好奇的看了看远处不停搬运东西的士兵,疑惑的问萧鸣政,“你用了什么法子将人骗过来的,教教我教教我。”
看陈清末一脸疑惑和崇拜的表情,萧鸣政似乎又找回了当年的感觉,那时候的陈清末对他大概是崇拜多过感情吧,但是现在能让她再出现这样的表情,即使再花多少他也乐意。
因为不管她对他是崇拜还是其他的什么,这个女人,他已经认定了。
克制着握拳触了触鼻尖,假意咳嗽了一下,勾了勾手指,陈清末依言靠过去,萧鸣政比她高了许多,为了照顾她身高,微微弯了弯腰靠近她耳边,濡湿温热的气息伴随着他黑夜中魅惑的嗓音霎时飘入陈清末耳中,让她无法自持的动弹不了。
他说,“以后慢慢教你。”
时间紧迫军用轻型直升机没有搭梯子,容不下几个人,所以除了驾驶员就是吴书记和他的秘书和他们一起了。看见旁边的士兵都是一个箭步就陆续纵了上去,就连吴书记也是在秘书的搀扶下顺利登机了,陈清末看了看自己笨重的身子,有点埋怨萧鸣政了,干嘛给自己穿这么厚啊。
萧鸣政也看出了她的难处,忍着笑意征求她意见,“要不要我先抱你上去?”
陈清末觉得别扭想拒绝了,可是手撑在机舱门上尝试了几许似乎也上不去,看着吴书记投过来的善意的目光,只得尴尬的对着他笑笑,也怕因为自己耽搁时间,只得掩饰性的回头对着萧鸣政轻声责怪,“谁让你逼着我穿这么厚的,穿这样正常人都爬不上去。”
这算一个意外的收获,萧鸣政当初逼着她穿衣服单纯是因为外面气温低,不想她感冒而已,没想到此时却成了两人接触的良好契机,也知道陈清末的窘迫,于是立马主动承认错误并且表态,“嗯,是我考虑不周,这并不能怪你,换做是别人肯定也爬不上去,那现在怎么办,我先抱你上去好不好,天快亮了。”
萧鸣政真诚的说道,而且一提时间陈清末就更慌了,此刻他给自己台阶下当然得顺势而下,要不然最后尴尬的还是自己。
听了萧鸣政的话陈清末似乎找回点面子,想要脱衣服却被萧鸣政从后面伸过来的手阻止了,“别脱衣服,容易感冒。”
最终,在陈清末小声的“麻烦你了”中,萧鸣政一把抱起小人将她抱上了直升机。
直升机本就狭小,四个人显得有点拥挤,萧鸣政只得将人紧紧的搂在自己身边,而吴书记也笑意盈盈的看着两人看起来恩爱的举动,艳羡的和萧鸣政感叹,“萧老弟是有福之人啊,女朋友这么善良美丽。”
“吴书记谬赞了,您和嫂夫人才是我们学习和努力的目标。”萧鸣政不管陈清末的不解和瞪视,打太极一样的和吴孟达互相恭维着。
“萧老弟这是哪里的话,我家那位要是有弟妹一半的善良懂事我就知足了。”
吴孟达夫妻感情不好是大家都知道的,也亏得这样他才能一心扑在工作上走到了今天,对于他而言,这何尝不,是因也是果呢。
直升机大概要半个多小时才能到达茂县,客套的恭维了几句之后吴孟达似乎因为连夜工作身体也吃不消了,旁边的秘书劝着他休息,所以四人闭眼休息,反正现在呆在直升机上也无事可做,这刺耳的轰鸣声说胡话对方都很难听清,说起来也费力,索性闭了眼休息。
看大家都闭着眼睡着了的样子,陈清末推了推萧鸣政,他立马就醒了,转头征询着看着她。
“为什么骗他我们的关系?”
虽然听不清陈清末说了什么,但是看她嘴型萧鸣政大概知晓了她意思,靠近她想要给她解释,可是陈清末防备的将身子往机舱旁边靠,显然是拒绝他的再一次靠近。
萧鸣政无奈的指了指旁边闭眼休息的吴书记,陈清末才明白他的意思,虽然不乐意,但是因着心里的不安和好奇,也算是默许了他的靠近。
“因为这样他才肯帮我们,剩下的以后再向你解释。”萧鸣政随意编了个理由,也真的是困倦极了,昨晚一晚上神经紧绷没有睡着,今晚又是这么折腾到了现在,而且身体也似乎因为抵抗力变弱而有点感冒发烧的迹象,说完话就顺势靠在陈清末劲窝眠了过去。
可能是真的身体出现了警报,也可能是因为她已经在身边了,即使在这样嘈杂难受的情况下,萧鸣政竟然真的很快就睡着了,明明只是想借口靠一靠的,竟然真的睡了过去。
几人到达茂县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整个茂县被冰雪覆盖,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结冰的公路旁侧翻了一辆大卡车和小轿车,穿着军绿色衣服的士兵正在试图击碎玻璃解救被困在车内的司机,而大卡车上的装满的救灾物资也滚落得到处都是,一对对的人民子弟兵正在有条不紊的搬运着,徒步向各个临时搭建的避难所行进,有的直接向被困山中的群众进发。
陈清末看着这一派井然有序的情况,即使雪灾比自己想象中严重许多,但是看着这些不辞辛劳从四面八方赶过来的救援队伍,在领头人的指挥下和那一抹抹的军绿色混合在一起,使得她热泪盈眶的同时也坚信,灾难即将过去,这里的人民终将会迎来他们的美好明天。
萧鸣政也是被那一个个激励人心的场景感染着,当看见从大石块下救出一名被困同胞,大家脸上的动容和欣喜,那满目的疮痍和暖人微笑,这一幕幕的场面是如此的熟悉和揪心,和五年前那场地震一模一样。
那场地震之后他将自己的心遗失了,这次同样的天灾天灾面前,他很庆幸还能牵着她手一起面对,以后也坚决不再放开,萧鸣政心里暗暗发誓。
因为路滑和滑坡泥石流频发,萧鸣政一下直升机就一直将陈清末牵着,不允许她单独行动。
到了茂县之后吴孟达就和他们分开了,萧鸣政婉拒了他找人保护他的意思,虽然知道他是为了自己的前途,但是在这样危险会随时发生的地方,还是感激他的心意,萧鸣政最后和他说的是,“如今茂县尚处危难之中,我们怎敢浪费那紧缺的兵力,您不必担心我们,我们也明白吴书记您身为一方父母官的难处,但是百姓都是有感情的,谁对他们好他们心里都清楚,郑氏一直相信吴书记能够有一番作为,也希望您不要辜负百姓的期盼。”
吴孟达和许建平作对了许久,即使他人早已经调走了,对于没有赢过他一回至今都还耿耿于怀吧,现在听闻萧鸣政的一番话才幡然醒悟,顿时觉得羞愧难当,自己这几年都忙着干嘛去了,竟然忘记了自己责任和义务。
“谢谢萧老弟的提醒,吴某绝对不会辜负百姓的信任,也感谢郑氏对S市一直以为的贡献和支持。”
吴孟达去组织救灾工作和看望慰问灾民去了,陈清末跟着萧鸣政去找陈让涛他们。
到处都是军绿色的身影,陈让涛又是军中的灵魂人物,两人很快就在一处简易的帐篷内找到了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打算给韩少校一个温馨小剧场,这样子下次吧,反正也没人看 嗷呜←_←
☆、惯性018
唐擎宇和林安晓都守在帐篷外面,韩开宇急的在一边走来走去。陈清末急忙挣开萧鸣政搀扶着的手臂跑过去,拉着唐擎宇手臂焦急的问他陈让涛的情况,“哥,小叔怎么样了?有没有危险?”
“你怎么过来了?这里这么危险,不行,我立马找人送你回去。”
还来不及叙旧,唐擎宇看见陈清末的第一反应是这里危险,得尽快让她离开,本来林安晓他都不允许她跟着来的,她竟然以离婚相要挟,实在拗不过她那执拗的性子,才不得已让她跟着,现在唐擎宇都后悔了,不应该纵容她的任性的。
“你先告诉我小叔情况怎么样了?”
林安晓扶住情绪激动的陈清末,摇了摇头示意唐擎宇别发火,人都已经来了再理论那些已经没用了,这种时候大家的心情都是一样的,都急切的想要知道里面的手术情况。
“好了,末末,你先别激动,爸爸正在做手术,我们相信会没事儿的。”
韩开宇看见陈清末的时候和唐擎宇一个反应,直觉她不应该跟来,向她身边走去的时候,林安晓注意到跟在陈清末身后的萧鸣政,挑了挑眉松了手,让韩开宇把陈清末搂了过去。
这么公然的挑衅,萧鸣政嗤之以鼻,这女人,总有人收拾她的时候。
除了林安晓以外,没人注意到现场还有一个萧鸣政,两个军衔不低的军官也是忧心忡忡的盯着帐篷,明知道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可还是执着的盯着,好似这样就能安心一点。
唐擎宇后来也注意到了萧鸣政,两人心照不宣的彼此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转头看见一边正在向陈清末解释什么的韩开宇,双手搭在陈清末双肩上,低着头小小声的安慰着她,而陈清末的情绪也慢慢的趋于平静。
瞪了林安晓一眼,唐擎宇现在真想把这女人抓过来在她屁股上揍一顿,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总拿着萧鸣政的软肋欺负他,殊不知那男人也是个狠角色,只怕她现在得意满足了自己的恶趣味,将来不被双倍的报复才怪。
将妻子抓过来搂在身边,不准她再火上浇油,看了看一直注视着另外两人的萧鸣政,唐擎宇咬着林安晓耳垂轻声警告她,“昨晚的事儿我回去再收拾你,今天不许给我惹事,否则回去我一并收拾了,到时候求饶都没用。”
想到自己的腰,而且有可能好几天不能睡觉,林安晓后怕的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对着萧鸣政造次,乖乖的呆在唐擎宇怀里,等那三个人自己去纠缠。
看着难得听话一次的妻子,唐擎宇觉得倍爽,看来要想女人在床下听话,床上就应该不留情面一点。
随着时间的流逝,手术时间也越来越长,每一刻钟的消失都牵扯一次众人的神经,只有来时那短暂的交谈,之后几人都没有说过话,也没有人不知趣的去打破那压抑的沉默。
两个女人都在唐擎宇身边,一个是他的妻子,他孩子的母亲,一个是他的妹妹,在他心中永远长不大的妹妹,两个女人他都有责任保护,两个女人他都舍不得她们难过,而此时此刻,他只能借助手臂的收拢给予她们力量和希望。
“哥”陈清末担心的叫着唐擎宇,她都还没有见到小叔,小叔还没有见到他最最疼爱的小侄女,不能出事儿,千万不能出事儿。
“别担心,相信哥,没事儿的。”
无所不能如唐擎宇,此时也只能这么苍白的安慰着。
萧鸣政本不想打破这伤感幸福的画面,可是从昨晚到现在陈清末滴水未占,他担心她的身子再在这冰天雪地里这么站下去会吃不消的。
“我先带你去吃点东西吧,等你回来小叔就出来了。”
萧鸣政小声温柔的劝说着,但是陈清末对他的提议一口回绝,固执地一定要站在那里等着手术结束,“不要,我要在这里等小叔。”
“你别胡闹,这样下去下一个倒下的就是你自己。”
“我怎么胡闹了,你是谁,凭什么管我”
“末末。”陈清末的话被唐擎宇打断,不赞成的看着她摇头,“不许没礼貌。”
林安晓不敢出声,虽然她本来就没想添油加醋,同情的看了眼萧鸣政,爱莫能助的耸了耸肩,她现在也是你菩萨过河,自身难保的节奏。
陈清末说完就后悔了,亡羊补牢的往萧鸣政身边靠了靠,轻轻拉了拉衣角小声解释,“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太担心小叔了所以语无伦次了”
“我知道,不怪你。”
萧鸣政善解人意的对着她点点头,将外套脱下来搭在陈清末肩膀上,“穿上吧,别冻着了,”然后不动声色的往她身边靠过去,将人往揽在了臂弯里。
韩开宇生气的要走过去,被唐擎宇拦住了,“你进去看看,怎么这么久了还不出来。”
医生是韩开宇带过来的,人傲气得不行,除了韩开宇谁都不搭理,而且脾气还古怪,讨厌别人问他问题,更不许闲杂人等进入帐篷内,所以此时这样的任务理所当然的交给了韩开宇。
韩开宇忍住了冲过去将人拉过来的的举动,点了点头往帐篷走去,却和里面出来的人碰个正着。
“姥爷,我叔怎么样了?”
韩开宇询问的是一个老军医,头发已经花白了,曾经是陆军医院的骨科专家,骨科方面的权威,李政委的老丈人,李莫西的姥爷。
老人家特别喜欢韩开宇,早就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外孙女婿,才不管当事人是什么反应。昨晚韩开宇连夜去接他的时候,不管对方军衔多么高,职务多么大就是不买账,就连自己的女婿李政委亲自出马也是枉然,后来非得逼着韩开宇承认自己是他外孙女婿了才肯妥协上直升机。
“死不了,但是这里太冷了,没有保温条件,为了伤口不化脓必须尽快转移。”老人一边擦手一边大概说明了病人的情况,连续工作十来个小时,身子骨一直很硬朗的他也有点吃不消了,一个踉跄就往旁边栽去,幸好韩开宇在一边扶着。
韩开宇将老人扶去休息,另外两个军官立马去安排直升机转移病人,几人终于被允许进入帐篷内。
局部麻醉的陈让涛清醒着,虽然脸色苍白,但是亏得身体素质好,精神头一直不错,看见几个小辈进来,释然的笑笑安慰众人,“就说了没事儿,你们何必赶过来呢。”
“小叔,我来看你了,你伤口疼不疼?”
“臭丫头,终于舍得回来了。”虽然说着埋怨的口气,但是陈清末的出现还是让一身戎马的铁血硬汉陈让涛湿了眼眶,一个劲的拍着她手背,“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以后不要再走了,哪里都不如家乡好啊。”
“嗯,还是家里好,我想死你们了。”陈清末说着给了陈让涛一个大大的拥抱,让还在伤病中的他一激动差点碰到了伤口。
“你这丫头,还是一副没长大的样子。”陈让涛看了眼儿子儿媳,对着他们安心的点了点头,唐擎宇心里的大石终于落了地,“小萧也来了。”
“是的,陈叔叔,我陪末末来的,祝你早日康复。”
“好好好,你爸妈呢,身体还硬朗吧?”
“他们身子骨一直都不错,就是北京太冷了,老太太至今都还没适应。”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闲聊着,不知不觉时间久过去了十多分钟,韩开宇掀开帘子进来,陈让涛脸色立马沉了下来。
大家都感受到了老爷子的不高兴,只是不明白他的怒气从何而来。韩开宇刚走近陈让涛身边,就被他出声骂了一顿,大家面面相觑的没人敢劝,最后还是林安晓出马安抚了老爷子。
“爸,你刚做完手术,要保持心情愉快伤口才能愈合得快,小宇做错了什么您好了再教训他就是。”
韩开宇一直立在一边不说话也不走,就这样听着陈让涛骂了一通。而他那油盐不进的样子陈让涛更火了,“还杵在那里干嘛,你是来救灾的还是来望哨的,这几天不训你,你小子就忘记自己的身份了是不是,你说说你对得起你身上那身军装不?”
其他人陈让涛管不了,但是韩开宇穿上了那身军装就是他的兵,就有冲锋陷阵为人民服务的义务,而不是为他一个人忙前忙后。
不仅是韩开宇,就连随后进来的两个军官也被教训了一通,“我有儿子儿媳,死活谁要你们管啊,还不快去给救灾去,时间就是生命不知道啊?”
唐擎宇看情况不对,自家老爷子认准了一个理固执起来有点不管不顾,现在在他看来救灾工作比一切都重要,所以才不管众人是为他耽搁了还是怎样,固执起来近乎蛮不讲理。
“你们先去忙吧,我先把他送回去,你这里忙完了再回去。”道理韩开宇都知道,但是军人也是人,他也有自己的七情六欲,也会担心自己的亲朋好友甚过别人,只是这些在陈让涛这种当了一辈子兵把任务放在第一位的人看来并不理解。
“放心吧,我会帮你看住末末了,你们公平竞争我绝不插手,当然,你嫂子以后也不会插手。”三人之间的关系唐擎宇虽然不了解,但是想必也就那么回事儿,怕他是尹未担心萧鸣政趁虚而入不肯先离开,所以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他保证。
林安晓违心的点了点头,其实她心里早就有了偏颇,觉得末末更适合萧鸣政,而韩开宇最终一定会是李莫西那丫头的,这就是所谓的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李莫西和萧鸣政平时没少贿赂她,所以她得对得起自己的信誉,但是这些她都不敢说,在唐擎宇的微笑注视下只得僵硬的牵动嘴角假笑。
作者有话要说: 都木有人留言,木有变身打字机的动力哇
☆、惯性019
韩开宇留在茂县组织救灾,除了自己的警卫员陈让涛不允许任何一个身着迷彩服的人跟着,一行人直接乘军用直升机去了陆军医院。
到了医院,唐擎宇立即将人安排进了最好的病房,陈让涛不许他们把自己受伤的事儿告诉家里人,唐擎宇和林安晓留下来照顾他,陈清末本来也想留下来的,但是刚到医院萧鸣政就病倒了,必须要人照顾,所以只能这么安排了。
本来唐擎宇不同意的,他承诺过韩开宇等他回来之后公平竞争的,可是林安晓这样的安排明显是在给两人制造机会。
“我不同意,末末先回家去,萧局长我会给他请最好的看护。”
“人家大老远过来病倒了身边一个熟悉的人都没有,这寒冬腊月的多凄凉,再说了人家可是因为末末病倒的,末末不照顾一下怎么说得过去,是吧末末?”
不顾唐擎宇警告的眼神,林安晓噼里啪啦的说了一通,把萧鸣政说得无比可怜凄凉,末了还要得到陈清末的认同。
萧鸣政前晚就一眼未合,还在机场冻了好几个小时,一早就急急忙忙的赶回去,后来又转头回来,在飞机上来来回回的折腾,昨晚他出门的时候就感觉不舒服了,在茂县的时候也一直忍着,还把自己外套给了陈清末,所以病倒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儿。
看着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皱着双眉紧抿着嘴唇的男人,安静的睡在白色的病床上,显得那么脆弱孤单,陈清末点了点头,答应照顾萧鸣政。
因为两人出门之后一直没有回去,加上什么东西也没带来,所以陈清末也回了家一趟。
洗了澡换了身衣服,让管家炖了**汤给萧鸣政买了两套换洗的衣服和日用品,陈清末才又急急忙忙的赶回医院。
陈让宁和李宓还不知道陈让涛受伤的事情,并且对女儿这样公然的去照顾一个男人颇有微词,特别是李宓,总感觉孤男寡女的呆在一起成何体统。
最后陈清末把林安晓说的话由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萧鸣政人在异乡生了病又每个人照料是多么的可怜,而且他还是把自己外套脱给她穿才感冒发烧的云云,李宓毕竟是女人,而心软多愁善感是大多数女人的通病,陈清末三两句就把她打动了,松了口准许她去,但是要求她晚上必须回来,不允许陪夜,晚上他由看护照顾就是。
李宓都答应,陈让宁也没必要反对了。
虽然知道萧鸣政是女儿的前男友,伤过女儿的心,但是陈让宁一直的观点感情是相互的,没有谁对不起谁那一说,如果他们还有缘分,怎样阻止都是枉然,过分的阻止反而更促进两人走到一起,况且儿孙自有儿孙福,两人的事儿顺其自然吧,而且陈清末的事情一直都是她自己做主,陈让宁从来不代替她做决定。
她出门的时候,陈让宁只是微笑着嘱咐她,“注意身体,别让自己受伤。”
陈清末了然的点了点头,在陈让宁侧脸上亲了一口,穿上大衣接过管家递来的保温瓶转身出了门。
不愿意让陈让宁的司机送,没有国内驾照,只能打车,到了医院的时候已经下午三点多了,陈清末进门的时候,挂了盐水吃了退烧药睡了一觉的萧鸣政刚醒来,脑门全是汗水,身上的病号服也打湿了。
“醒了,还难受吗?”陈清末先把保温瓶放到床头柜上,伸手试了试萧鸣政额头上的温度,虽然还是比正常人高了一点点,但是已经没有一开始那么烧了,显然是药物发挥了作用。
“我睡了多久了?”萧鸣政看着她进来,身上的衣服已经换过了,笑意盈盈的和他说着话,语气已经不似昨天那般疏离。
“三个多小时吧,我让管家准备了粥和**汤,你生病了吃点清淡的比较好。”
将保温瓶里的粥盛在小碗里,然后端给萧鸣政,再低头把**汤盛出来先冷一冷,他喝完粥就可以喝汤了。
萧鸣政安静的吃着东西,陈清末把给他新买的日用品拿出来拆了包装放到卫生间去,毛巾用温水清洗一次了才挂在衣架上晾着,两人就这么安静的各自忙碌着,冬日的阳光并不强烈,透过玻璃窗投射进来,照在忙碌的背影上,让萧鸣政有种老夫老妻的错觉。
真希望这场病生得再久一点,再久一点,让他多沉溺一会儿。
等萧鸣政吃完了,陈清末把保温瓶和盒子清洗擦干净了放在一边的桌子上,擦干净手坐到萧鸣政身边,又伸手去试了试他额头上的温度,却被萧鸣政抬起来的手覆住。
“我没事儿。”
他的声音还有带有点大病之后的沙哑,标准的京片子,是当初陈清末怎么学也学不会的,而如今听来,依旧觉得他的声音是极好听,醇厚的音色里流滑出淡淡的满足,低沉却扣人心弦。
陈清末盯着被他包裹住的手有点出神,看见他挂完盐水的手背微微有点肿了才惊觉的收回手,掩饰性的放进衣兜里,不自然的转头看着别人,慌乱的问他,“你生病了,要不要帮你联系你的家人?还有,你的手,没事儿吧?”
萧鸣政疑惑的抬起手看了看,原来插针头的地方肿起了一块,即使知道她看不见,还是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大碍,应该是压着了,过一会儿就好了。”
出过大汗的身子黏糊得紧,有轻微洁癖的萧鸣政受不了想要洗澡,可是他手背上还肿着不能碰水,陈清末不管怎么劝说他都一定要洗,她无奈,只得商量着问他,“要不我找护士给你擦擦身?等你病好点了明天再洗吧。”
让别的女人给他擦身?有没有搞错?
萧鸣政像盯怪物一样的盯着陈清末,眼睛里是浓浓的谴责和不满,最后赌气的掀开被子下床,粗声粗气的低吼,“不需要,我自己能行。”
“你,你烧还没有退不能掀被子。”
陈清末急忙将人按回去,把被子给他盖上。他身上的病号服很单薄,而他的衣服被她送洗了,要明天才去取,买过来换洗的衣服也只是单薄的里衣,根本没有想到买外套,他这样起来一见着冷风,还未痊愈的身子又该发烧了。
“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知道,你先回去吧,别冻着了。”
怎么这语气听着这么这么酸呢?
陈清末叹了口气,把窗户关小了一点,走到萧鸣政身边看着他,犹豫了一会儿才慢慢的开口,“那个,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先用湿毛巾帮你擦擦身吧,医生说病房里要保持空气流通,所以没有开空调,你洗澡真的会感冒的。”
“哦,那只能这样了。”
某人不要脸的终于答应了。陈清末接了热水用毛巾拧干了给他擦脸上和脖子上的汗水,然后又红着脸给他擦背,xiōng前和下面说什么也要他自己擦,有手有脚的这点某人不敢再造次了,于是爽快的自食其力了。
可是换衣服的时候又犯难了,新衣服买回来还没有洗过,陈清末本来想等他吃过饭睡着了再给他洗了烘一下,谁知道他急着要换啊,现在洗也来不及了。
“要不,先将就一会儿?”
虽然心里介意,但是生病的待遇可不要太好呀,可不能太过火把人给气跑了,聪明人知道什么时候得适可而止,所以顺势点了点头,擦了身换了衣服之后萧鸣政总算觉得舒服一点了,难为了陈清末从开始一直脸红到结束,好在没一会儿护士过来送药了,药里面有安眠的成分,萧鸣政吃了之后和陈清末说着话,说着说着就慢慢睡着了。
陈清末把他露在被子外的手臂轻轻拿进被子里,低头看了一会儿沉睡的男人,也只有在这样的时候,她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看他。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本以为会有怨恨会有埋怨的,可是经过五年的岁月,再次相见时才明白,那些最初的怨恨和生气也早已化为了浓浓的思念埋在心底。
可是陈清末也是胆小的,那一场唯一的恋爱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勇气,再次面对萧鸣政,即使知道自己还余情未了,她也再也迈不开走近他的步伐了。
可是毕竟一生当中能让自己有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这样感觉的人并不多,而她是多么有幸这一生遇见过一次,错过之后还能再次遇见,而且入骨更甚。
所以这一次,她打算守株待兔,等他自己走近。
只是没想到自己刚一回国就遇见小叔受伤,萧鸣政生病,好像在暗示什么一样。陈清末无奈的摇了摇头,她一直属于得过且过的人,这么具有高瞻远瞩的问题一向不是她的强项,给萧鸣政压了压被角,走到沙发上坐下,拿出带来的一本书专心的翻看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我胡汉三又回来了,就是不造还有木有人???
举起你们的双手,让我看见乃们的双脚……
☆、惯性020
晚上的时候陈清末要回家住,虽然医院准许家属陪床,但是因为她答应过李宓不会晚上一定会回家的,再说她从回国到现在,都没来得及好好的和爸妈叙旧唠嗑,所以坚持要回家。
萧鸣政磨了两句之后还是很爽快的妥协了,不过对于陈清末给他找的女看护很有意见,人家刚进门就被他给轰走了。
什么衣着暴露,怕高跟鞋影响他睡眠,什么对她身上的香水味过敏
陈清末看着只剩两个人的病房,对萧鸣政刚刚不怎么礼貌的举动有点不高兴,脸色立即沉了下来,“你干嘛轰走人家?这可是我哥特意给你找的最好的看护。”
唐擎宇特意找的?打扮得这么花枝招展,生怕别人看不出是C罩杯故意穿这么不合身的衣服,还香水指甲油唇彩一样不少,最好的看护?也不知道唐总是何居心。
萧鸣政若无其事的继续靠在床上看书,手里的笔记本电脑是他后来要求陈清末带过来的,但是陈清末才想到她住进家里似乎就是为了急着整理一份会议资料,而想来也是因为跟着她去茂县耽搁了,最后还生病了躺在医院里,所以对于他先前那些失礼的举动陈清末都原谅了,并且对于他的所有要求几乎也是尽量顺着。
可是再怎么都要有个度,都已经这么晚了还把看护轰走,这不是明摆着无理取闹嘛。
“我没有轰走她,只是我还没有需要看护的地步而已,生个病而已,别把我当残废。”
萧鸣政强词夺理的解释着,陈清末也找不到理由反驳,本来一个感冒发烧而已,哪里需要看护啊。可是唐擎宇当初不同意陈清末照顾他,尽管后来被逼妥协了,最后还是给他找了一个看护,陈清末想着钱都付了,正好她晚上不在,所以就把人带过来了,哪里想到会出这样的幺蛾子。
“我的意思是,你这样不尊重人家的职业和专业知识。”
现在两人似乎是对换了角色,变成陈清末随时暴走抓狂或是吃瘪生闷气,而某人反倒翻身农奴把歌唱变得气定神闲了。
陈清末站在床尾对着床头优哉游哉的人说道,反正说不出理由又不想输了气势,这样大无畏的借口是万能的,反正轰走人家一定程度上就是不尊重人家。
萧鸣政抬头看了床头气急败坏的女人一眼,又特平静的低下头去注意力全部放在了电脑上,语带宠溺的轻声安慰她,“乖,别逮着我话茬曲解我的本意啊,我明明是体谅她们工作辛苦所以才让她下去休息的,没有不尊重她职业和工作的意思。”
陈清末好歹也在国外呆了五年,其他知识没学到,这资本主义的按劳付酬倒是受影响极深,既然人家收了你的报酬,那么就得完成相应的工作,既然不想雇佣人家至少得给出正当理由,而萧鸣政这样毫无任何正当理由的辞退了别人就是不尊重人家工作的意思。
“怎么就没有了,你这样无理取闹的辞退别人就是那个意思。”
被萧鸣政那状态和语气给气闷了的陈清末钻死胡同里去了,所以现在和萧鸣政开始较真了,说什么也觉得是萧鸣政不对,不应该辞退看护。
其实某人还没有意识到,她这是不放心他一个人留在医院里呢。
萧鸣政看她一时半会不打算罢休了,干脆关了电脑收到一边,拍了拍床边的位置要陈清末过来。陈清末狐疑的看着突然神态认真起来的他,深怕前面有陷阱或是大晚上的他干嘛干嘛的话,那她不是自投罗网了。
“不要,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
谨慎的小东西!
萧鸣政掀开了被子,起身走到了陈清末面前,和她面对面站着,微微低垂着的脑袋使得他的呼吸全数喷洒在了她脸上,温热的气息浮动,感觉脸部的小绒毛都在随风飘扬一样,搅得皮肤痒酥酥的,特想伸手去抓一把。
“你,你不能见风的。”
单薄宽松的里衣外面套了件病号服,锁骨以上的位置清晰的倒映在陈清末瞳孔里,距离近到似乎能够听清血管里面血液的潺潺流动声,心脏强而有力的跳动声,气场好看的颈脖上面似乎还散发出一种诱人的香味,让晚饭只陪着吃了一点点的陈清末不由自主的吞了吞口水,紧张得结结巴巴的说道。
萧鸣政无所谓的笑笑,习惯性的抬手揉了揉她头顶的头发,看到她不满的皱眉了才意犹未足的收回手,毫不迟疑的牵起她的手走到了床边,“既然你不愿意主动过去,没关系,我主动走到你面前就是。”
陈清末似乎有种被人说中心事的窘迫,挣扎着挣开萧鸣政的手,隔他更远了几步,语气相对于刚刚明显变得疏离了,“我一直都说不过你,医生说你最好不要见风,你快躺回去吧,我去把看护找回来。”
萧鸣政看了看突然空了的手掌,心里不免的有点难过,强自伪装的语气里不难听出里面的低落,“没事儿,窗户关严了的,再说我身体也没那么差。”
“总归是病人,你烧还没有完全退,还是听医生的话吧,我出去看看那看护走哪儿去了。”
陈清末说完就不愿意再呆在病房里了,找了个理由出去了。
萧鸣政本来想叫住她的,但是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奇异的想法,于是颓然的收回已经伸出去准备叫住她的手臂,嘴角带着皎洁的笑意躺会了床上,双手交叠着叠在后脑勺下,眼睛盯着病房门,期待着她推门而入。
陈清末出去之后也没想着去找刚刚被气走的看护,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穿堂风吹过来她也没觉着冷,只是被萧鸣政刚刚那句话搅得心绪不宁。
他应该不会察觉什么吧?难道是今天对他过分好了?
可是不应该啊,回来这几十个小时里,除了下午给他擦身体的时候有点逾越了,可是其他重点部位也是他自己动手的啊。
再说了,他都这样帮自己了,友情照顾一下生病的他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吧。
陈清末在心里自己给自己辩解,自问自答了好一会儿,实在理解不到那城府不知道几丈深的萧某人是怎么想的,那就顺其自然吧。
苦笑的摇了摇头站起来,既然钱都花了,还是把那看护找回来吧,幸好一开始的时候留了她的电话,要不然现在还真不知道去哪里找人。
接到陈清末的电话没几分钟,刚刚那个女看护就出现了。
陈清末看着她从走廊一头慢慢的向病房走近,高挺的个子,纤细的高跟,漂亮的五官,不怎么合身的护士服,被萧鸣政那家伙那么一通胡话之后,陈清末自己也觉得这看护别有居心一样了,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的感觉。
看来神经病也是会传染的,陈清末自己暗地里鄙视了自己一把,看见已经走到跟前的看护,立即脸上挂上微笑向人家表达歉意。
可是她还没开口,人家已经先发制人了,“又打电话要我回来是什么意思啊?到底还要不要看护了?不需要我直接走了,要退款的话找我可没用,可得去你缴费哪里退,我只是被安排过来的。”
陈清末觉得是自己理亏,只得强挂着微笑道歉,“需要的,刚刚不好意思啊,他生病了心情不好随口胡诌的而已,你别介意。”
女看护不在乎的撇了撇嘴,低头检查自己的涂的指甲油,语气嘲讽的回答,“我一打工的哪儿敢跟你们介意啊,你们不投诉我我就已经大恩不言谢了,至于病人嘛,再怎么胡搅蛮缠仗势欺人的我也见过,你们这样的我哪里会放在心上。”
胡搅蛮缠?仗势欺人?陈清末有点不满意她这样的态度,可是转念一想可能是刚刚的举动伤到人家自尊了,所以忍着没有发火,但是脸上的笑容再怎么也挂不上了,冷了表情的开门带她进去,“你跟我进来吧。”
女看护翻了翻白眼,扭着腰肢跟着她进去了。
陈清末边走边回过头了交代她,“你只负责晚上就好了,他其实也没什么大碍,只是不能见风,他要是渴了饿了的话你给他倒杯水削个水果这些就行,也不需要你怎么特别看护。”
“知道了。”
看工作内容这样简单,而且还不用做端屎端尿那些个脏活累活,看护心情似乎好了许多,回答陈清末话的语气也客气了许多。
病房里的萧鸣政已经翻着陈清末下午看的那本书看睡着了,听见有人进门的声音,急忙将书合上放在了床头,坐起来要和陈清末说话,可是一抬头就看见了那个打扮妖娆的所谓的高级看护,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我说了我不需要看护。”
“闭嘴。”陈清末不理会他,转身继续向看护交代着事情,“房间里要通风不能开空调,但是窗户也不要开太大”
萧鸣政算是明白唐擎宇的居心了,心里暗骂了句小人。
“我说了我不需要看护,你再不走我可真要投诉你了,你名牌我可记着的。”
作者有话要说: 好几天午休都是,明明意识清醒,怎么挣扎都动不了睁不开眼睛,醒来之后难受要死,不造是砸回事儿???
☆、惯性021
萧鸣政说什么也不能让唐擎宇得逞,而且放任陈清末出去找人是因为他有他自己的打算,这可不意味着他要接受这个神态倨傲的看护小姐。
看护是唐擎宇在附近找的,当时要求只说要漂亮一点的,经常被人投诉的,人家还纳闷呢,但是顾客就是上帝,满足顾客的要求也是她们的宗旨,所以被投诉最多的这个人才出现在了病房里。
而此看护小姐被投诉的理由从穿着打扮一直到专业知识都被投诉过,直到现在还没丢了饭碗,主要是因为人长得漂亮,一定程度上可以满足一些顾客的要求。
可是来的时候组长就说过了,这个顾客来头不小,要是再被投诉的话就会解雇她。听到来头不小四个字就只想着如何打扮点漂亮一点的人哪里会想到就是因为这个被解雇,要是再被投诉的话,那可就真的回家吃自己了。
有头有脸又要找漂亮看护的高干病房VIP病房多得是,不在乎这一两个。权衡了一下利弊,看护小姐果断开溜了,语带抱歉的和陈清末解释一句就走了,“既然病人都这么说了,那就尊重当事人意思吧,病人的心情好对身体恢复有很大帮助,别因为我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影响了病人养病。”
第二次把人个轰走了,陈清末控诉的指着萧鸣政,“你故意的是吧?”
萧鸣政觉得自己想要的效果似乎已经慢慢来了,可是这还不够,于是忍着那股子突如其来的阵痛勉强的解释着,“不是,我只是不喜欢女人而已。”
在陈清末狐疑的眼光中,萧鸣政立马知道这女人的小脑袋瓜子又想歪了,终身大事这可使不得,急忙澄清误会,“我的意思是我不喜欢化妆成这样的女看护,而且还喷着刺鼻的劣质香水。”
哎,人走了就走了吧,反正陈清末也不怎么喜欢她,只是觉得酬劳都付了,有点划不来,听说那家的高级看护价格可不低呢。
“可是,钱都付了,就这么白白浪费了总觉得不甘心。”
萧鸣政苍白的脸色立马黑了,语带不善的讽刺道,“你哥有的是钱,资本家就该帮他回馈回馈社会。”而且你嫂子这几年期间从我这里得到的是这看护费的上千上万倍不止这句话萧鸣政没说出口。
“既然你不需要看护,那晚上你就自己注意一点吧,有什么事就按呼叫铃叫值班护士。”
陈清末说完就要收拾东西走了,萧鸣政这时候却出声提醒她,“你先看看现在几点了,听说医院门口晚了不好打车。”
医院门口打车难是出了名的,在哪儿都一样,况且还是这么冷冽的冬天。
陈清末经他这么一提醒,才反应过来似乎真的是太晚了,急忙翻出包里的手机看了看时间。
完了,不知不觉已经快十一点了,而且手机上十多个未接电话全部是李宓打的。下午怕吵到萧鸣政休息,看书的时候陈清末就把手机调成静音了,之后出去到超市给萧鸣政买了些水果零食回来,一忙就没记得把手机调回来。
“完了完了,怎么这么晚了,都怪你瞎折腾,回去我妈不得给我上政治课才怪。”
陈清末一边说一边李宓回拨过去,可是电话还未接通就被萧鸣政夺了过去一下子挂断了,嘴角还憋着得逞的笑意,只是表情却显得有点痛苦,“这么晚他们已经休息了,别打了。”
“你没事儿吧?”
陈清末本来要发火的,可是看他头埋着弯着腰双手抓着手机捂住腹部,一副痛苦不已的样子就慌了,那里还有心情理论他刚刚的举动。
“喂,萧鸣政,你说话啊,要不要我去叫医生?”
萧鸣政一直埋着头捂着腹部,听见陈清末说要去叫医生,才慌乱的伸手抓住她手臂,忍住了那一阵绞痛之后才沙哑的回答,“不用了,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那我扶你先躺好吧,如果还有哪里不舒服你一定要说,别这么让人胆战心慌的难受。”
“知道了。”
陈清末扶着萧鸣政躺好,给他盖好被子,才注意到他额间的碎发已经被汗水打湿了,鼻翼上还留着细细的汗珠,而她的手机,也被某人缩在被子里的手不动声色的给关机了。
陈清末弯着腰给他掖被角的时候才注意到他眉头一直紧皱着,难受的紧抿着双唇,看着她在盯着他看,掩饰性的弯着身子翻了个身背对着陈清末,不想让她看出他在强自忍耐。
虽然这是他要的效果,但是结果却不是他能预料到的,当初也只想着怎么动脑筋留人,没想过会过头了,又不能叫医生,只能让自己难受得骑虎难下。
背对着陈清末,萧鸣政有气无力的声音传过来,“你先走吧,没准儿现在还能打到车,实在不行就让你哥来接你吧,谢谢你今天照顾我。”
“你还是好好休息吧。”他都这个样子了,陈清末怎么好意思现在就走。
一时间房间里没有人说话,但是萧鸣政知道她就在他身后。
萧鸣政强迫自己入睡,睡着了就不会痛了。可是他一向浅眠,晚上也不容易睡着,过了十多分钟,那一阵阵的绞痛还是清晰的传来,而且愈演愈烈,甚至能够清楚的听到他腹部发出的不适声。
此时的萧鸣政终于能够体会到,当女人被月事弄脏了衣服的那种窘迫感了。
即使他长袖善舞,精明能干,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有着通天的本事,此时也不能阻止腹部发出的那一阵阵清晰的肠鸣音。
当然了,这么大的响动陈清末肯定听到了,也从刚刚的吃惊改为会意一笑,尽量憋着笑语速音色正常的戳了戳萧鸣政肩膀,“喂,我还是给你叫医生吧。”
这一次,痛到不行的萧鸣政没有反对,用沉默回答了陈清末的问话。
值班医生很快被护士叫过来了,陈清末在一旁看着医生手在萧鸣政腹部按压,问他痛不痛云云的,过了一会儿,医生如释重负的直起身,看了看对面大开的窗户,有点责怪的看着陈清末,“这位夫人,主治医生应该有提醒过你不能让病人见冷风吧,怎么还把窗户开这么大呢?”
陈清末茫然的看了看窗口,果然,窗户大开着,窗帘都被冷风吹起来了,难怪她一直觉得这房间里冷呢。
可是,明明只留下一个小缝隙的啊。
陈清末疑惑的向萧鸣政看去,对方却避开了她的注视,不自然的转开了头,哑着声音向医生解释,“不关她的事儿,你给我开点止痛药就是了。”
医生立马不高兴了,转头怪物一样的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病人,“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是药三分毒,止痛药是这样随便乱吃的啊?”
陈清末对医生是很尊重的,虽然有点怀疑窗户是萧鸣政故意打开的,可是他没必要这么做吧,于是最后还是归结于可能是自己开了通风之后忘记关了。
“那个,医生,那现在怎么办,他好像很难受的样子?”
看陈清末良好的认错态度,医生才终于消了火,但是语气依旧不怎么好,“他这是高烧引起的腹痛,我先给他开点退烧药,吃了两个小时之后如果烧退了再给他吃另外的药,如果两个小时之后还没退烧再按呼叫铃找我。”
“还有,房间里保持通风但是窗户不用开这么大,如果冷的话就给他多加点衣服,但是千万别把窗户关死了。”
医生出门之前又特意叮嘱了一次,陈清末忙不迭的点头答应,“知道,谢谢您医生。”
就这样,萧鸣政以冷水加冷风成功让自己的病情加重了,也让留住陈清末的想法变成现实,如愿以偿的实现了自己的预想。
但是,这么以伤害自己身体健康为代价的做法萧局长还是不提倡大家经常使用了,他这也是特殊时期没有办法之中的办法,骨子里,骄傲了二十多年的男人还是很不齿用这种幼稚可笑的办法留住女人的。
可是,谁叫这个方法对某人最直接最有效呢。
开方子去拿药,然后按照医生的吩咐给萧鸣政吃了药之后已经十一点多了,看萧鸣政因为药效慢慢睡着了,陈清末也将床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关机的手机重新开了机,设了两小时之后的闹钟,和衣躺在沙发上小憩一会儿。
一夜未眠之后又奔波了一天没有休息,闭上眼的陈清末很快就睡着了。
听着平稳的呼吸传来,躺在病床上的萧鸣政在黑暗中睁开了那双鹰隼般的双眼,转头看着墙角处蜷缩在沙发上的一团,悄无声息的掀开被子起身,缓缓向墙角的那一团靠近。
先动作轻柔麻利的掏出外套口袋里的手机,找到闹钟设置了关闭,然后原封不对的将手机放回了口袋里。
站在沙发边注视了良久,确认上面的女人没有醒来的趋势之后,黑暗中的身影才弯腰,一只手穿过颈下,一只手穿过双腿腿弯,整个过程都是屏住呼吸,完成这一系列动作之后,怀里的人砸吧砸吧了嘴不舒服的动了动,呼吸重新恢复平稳。
萧鸣政长长的吁了口气,这辈子还没这么偷**摸狗过。轻轻使力,沙发上的人轻而易举的就被转移到了男人臂弯里。
怕发出响动,某人甚至不敢穿鞋,□着双脚踩着冰冷的地板上,着实让人打了个寒颤。
几步的距离,萧鸣政却压抑着呼吸走了好一会儿才走到,将人轻轻的放在床上,循着被我里的温暖处,小东西立即自己钻了进去,甚至还有意识的自己将尚留有余温的被子裹在了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没人催更的感觉好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