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还没有使够呢。”明明手腕上早就已经脱力的她,还硬撑着嘴,分明就是不想让她们这么轻易的拿走。
“别逼我,这个鞭子可也关系着你的宁大将军的生死存亡,本来这件事就不该让这丫头承担。”上古清渔忍不住的冒出了一嘴,心里有些不喜欢这个丫头片子了,若不是万索之鞭需要解禁,要不然她现下就应该把鞭子抢过来了。
“宁大将军?!他怎么了?!若是不说个所以然来,我便把这鞭子毁掉也不会给你们的,你们也是知道这鞭子认主人。”初月完全的往后推了几步,压根就没有把自己刚刚的诺言放在心上。
“宁桢现已被恶鬼缠身,随时都可能被吞没,我倒是不在乎,毕竟也不是我的情郎,只不过恰逢这丫头救了我一命,我姑且帮帮她。”上古清渔云淡风轻的说着,那态度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放弃宁桢。
“别…咳咳…”丹萱抓住了上古清渔的脚腕,救宁桢,她只是想自己承担,她知道初月公主心里有气一直消散不掉,这几鞭就相当于还她人情。
“我…我给。”初月跟的师傅便是上古清家的旁支,自然知道,动用神器之物是要付出何等的代价,轻则残疾,重则生命。恶鬼寄生在宁大将军这件事情,她是知晓的,因为当年这万索之鞭,便是宁桢的贴身之物,是她偷偷拿回来的。
“阿萱,我们走。”上古清渔接过已经解禁的绳索,将地上瘫软的丹萱扶了起来。
初月眼睁睁的看着她们要走的千钧一发之间,拦了下来。
“丹萱,我有话和你说,我想了想,你还是得有知情权。”初月还是过不了自己的心里那关卡,眼眸里完全的真挚跟刚刚咄咄逼人的气势完全不一样。
“好。”丹萱垂眸,气若游丝的应了一句。
“那便在这说吧,走来走去也怪累的。”上古清渔自是不敢轻易放她们两独处,毕竟女人的脸翻的挺快的。
“你,你可知你死后,我从未见过那样的宁将军。”初月想起来那日的场景还有些悲戚,似乎又有些难以呼吸。
“从未相信鬼神的宁将军企图找到修仙之人给你起死回生。”初月想想便笑了,也不知道是笑宁桢的傻,还是她的执着。
“那恶鬼便是在这时来到了宁将军的身边,这万索之鞭、铜鼎都是宁家一代代传承下来之物。”初月此时眯了眯眼,似乎要看透丹萱的身子一样。
“而你的身体里便是那铜鼎,为了锁住的魂魄不让地府捉去,可惜失败了。便用铜鼎镇压住你的魂魄,保你魂体完整能够早日投胎。”
上古清渔了然的点点头,上次能安然的渡过天火劫,便是因为丹萱体内的铜鼎。
“在施法的那天,恶鬼的面容目的终于显现出来了,他想占据宁将军年轻气盛且又有仙根的身子,可惜被宁将军有所防备,可终究命悬一线。”初月想起来还能感受到宁桢那时候的倔强,真是决绝的很。
“让我震惊的是宁大将军居然生人闯地府,将一魄遗失在了那里。最后为了能顺利的找到你,留有一魄在你的身子里!!”初月想想那时候的宁将军简直跟失了心疯一样,每天都在崩溃无望的边缘。而她就是目睹这残绝爱情的见证人,最后她拿走了万索之鞭,自欺欺人的保留一个念想。
“原,原…来如此。”丹萱垂眸,她说呢,巡遍了万山踪迹就是不见得宁桢留下来的剩余的那一魄,竟然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在她的身子里。
“我大概知道你们要做什么,只是你舍命救下了宁桢,而宁将军还是会失去你,一命换一命,是个轮回?怕不是对傻人。”初月竟然觉得这两人怕不是一对傻人,那宁将军舍命救她的意义到底在哪里呢?多年之后的轮回竟还是搭上了丹萱的性命。
“若我不…救宁桢的命,那世上…便查无此人了。”丹萱淡然一笑,若是让别人为她这份爱情而陪葬,她心里如何过意的去呢?
“走吧。”上古清渔低喃一声,不消片刻便消失在这夜空之中。
初月也知,丹萱也曾是一国公主,那聪明坚韧的精神,让她久经沙场之人都甚是钦佩,只是生不逢时,生不逢时啊~
将八段锦旗均匀的插在阵法的关键,底下正是丹萱的本命之物——倒月散发着银色的光芒,顺着阵法的脉络,将阵法填充完毕。
“如果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上古清渔知晓现在也不是该说这句话的时候,可是,无论成功与否,丹萱的寿命可是锐减到仅仅只剩49天。
“多说无益,渔儿仙子,很高兴认识了你。”丹萱心下虽然有些酸酸涩涩,可是只要一想到能造福三方,她这条贱命也死得其所了。
属于淡白色月牙的光柱开始笼罩着丹萱,青色丝绸般的段帛缠绕在丹萱的身旁。丝血般的裂纹慢慢攀爬着丹萱身上的脸颊和手臂,皮开肉绽,星星血液流入金光色的阵法中央。从中央深处缓缓升起血色小团子里面正是那时收集的魂魄,凝聚成婴孩的模样。
上古清渔瞧到此处便已知晓,这是成功的征兆,只是丹萱的脸蛋已经在快速的衰老中。
“我总感觉我的脸是不是……”运行了两天两夜终于才收了力,阵法中央的雏形已经看的出来,很是欣慰成功了。只是唯一感觉到异样的便是她的脸和肌肤,肌肤松弛,衰老的征兆一下子便窜进了丹萱的脑海里。
“……”细嫩的脸庞上凭空的多出了几道褶皱,皱巴巴的模样甚是让人心中一惊又痛。轻拂过脸颊,再也没有让人艳羡的天人之姿,只有无尽的老枢丑陋面容。
丹萱虽然心中有痛,依旧面不改色用一张平淡无奇的面具缓缓的将她的脸容遮的严严实实,不让人瞧的见,这也便是她仅剩最后49天的尊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