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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会英文
    秦浚看清来人,暗暗地把手垂下,放掉了手中的小石子。依萍见来人一副眼镜,中分头,长衫,就是个读书人的打扮,能在这里出现的,是这里的老师吧,希望他不要是个酸儒就好了。咦,这人身形怎么这么熟悉,好像是在哪里见过?
    “快点把刀放下,你倒真是个有为青年啊!有用之躯就是这样用的?”那人上前,直接就对着郑海生一阵怒喝。郑海生没想到这时上来的居然是个骂自己的,一时怔在那里,忘了动作。
    “你爱国,你有觉悟,你想唤起民众的抗日热情,这些都无可厚非。可是你用错了方法。在这里大吼一通,妄图用自己的生命来唤醒民众,这是不智;枉顾父母师长多年养育之恩,固执己见,戕害自身,这是不孝;白白牺牲,还用的是倭人自尽之法,这是不忠,你好好想想,若中国的青年都学你这般动辄轻言生死,那中国还有何未来?民众还如何觉醒?河山还几时能光复?你最好给我好好想想,这样做是否值得?”
    郑海生愣了,他空有一腔热血,却只是凭着年轻人的血气方刚冲动行事,如今被这么一吼,倒是冷静了下来,呆在那里半天没吱声。那人见他似有所悟,忙上前夺取了那把刀,学生们一涌而上,把呆愣的郑海生给扶了下去。
    “他是谁?”依萍好奇地问着周围的学生,一番话说的合情合理直刺心扉,对郑海生更是当头棒喝,想来他以后不会再有这样幼稚不切实际的举动了。
    正好有人认识,于是答道:“那是国文系新来的助教,叫韩升!”
    依萍恍然,怪不得有此说教呢?这人口才不错,搁在现代,就是一谈判专家的料啊!不过,真的是对他熟悉啊,可搜索了一遍之后,又没发现有这人的资料。她看见韩升过来,于是走了过去想要结识。
    “韩先生,刚刚您讲的实在是太好了,让人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所以冒昧前来。”不知为何,她就是觉得对这人印象不错。
    韩升看了眼她后面站着的秦浚,笑了笑,“这位小姐夸奖了!鄙人只是看不过去,略尽绵力罢了!不知这位小姐贵姓?”
    “我是申报的记者,我叫陆依萍!”依萍愉快地报上自己的名字。
    “哦,原来是陆小姐啊!”韩升寒暄着,眼睛却是看向秦浚的,眼里闪过一丝促狭。
    见他看向秦浚,依萍只得介绍着,“这位是秦先生!”
    韩升也从善如流,伸出手去,“秦先生,幸会!”眼里却在送着暗语,你不是人家的男朋友吗?怎么这位陆小姐不说?
    秦浚僵硬地伸出手来,“韩先生!”知道你今天出风头了,干你的正事去,用的着偏偏要在这里寒碜我吗!
    依萍总觉得这两人之间的气氛有点怪异,可具体又说不上来,寒暄了几句,韩升便借口有事告辞先去了。
    走在回礼堂的路上,依萍很是沉默,今天郑海生的一席话,让她再一次地意识到这是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的中国,离大规模的战争,已经不远了。凭一己之力想要改变历史这根本就是痴人说梦。但想到随后那八年的惨烈,她的情绪瞬时就低落了下去。
    “小心!”秦浚一把拽住一直往前走的依萍,若不是及时拉住她,她可就直接撞下去了。
    “什么?”依萍被拉回神,这才知道自己差点就撞上了个人。仔细一看,还是个金发碧眼态度傲慢的老外。
    “滚开,中国狗!”那人用英文直接朝他们吼道,只是当看见依萍时,突然猥琐地说了句:“好漂亮的中国美人,不如跟我去玩玩!”
    还不待依萍反应,秦浚就一把把她拉到了身后,冷冷地说道:“你给老子嘴巴放干净点!”他说的是中文。
    那人不解,继续用英文说道,“你跟她是什么关系?”
    “我跟她是什么关系?哼,我警告你,少打她的主意,她是我的女人!小心老子揍你!”秦浚继续回道,说着就将拳头摆出,那人一见秦浚那比自己还凶神恶煞的样子,啐了两句,骂骂咧咧地走了。 秦浚看着那人,全然没注意到依萍乍听见这句话时,眼里蹦出的惊讶!
    “没事了,走吧!”转过头来,秦浚看着依萍,笑着:“真是的,又让我爆粗口,没办法啊!”
    依萍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笃定说道:“你,会英文!”刚刚与那老外的对话,他虽是说的中文,但竟然听懂了那人的英文,他本来就在世人面前隐瞒了很多,会英文,不足为奇吧!
    秦浚有些意外自己的小失误,当下也不否认,“我从来都没说过我不会!”
    “啊!那,那……”那她上次在教堂与玛利亚修女的对话他岂不是全都听见了?这下可是糗大了。再联系他刚刚说自己是他的女人,这下脸是彻底地红了。
    “你想说什么?”秦浚微微靠近她,看见她发红的脸颊,故意坏心地问道。
    “没什么!”急忙否认,不能一糗再糗了。
    “你不说我也知道,我就是个自大嚣张的人嘛!”故意瞅着她,秦浚说的很刻意。
    依萍看着他发笑的脸,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明明是自己该质问他的,怎么变成了他来糗自己?遇上他之后,好像总是被他给吃得死死的,唉,这种感觉不好,非常不好啊!
    回到礼堂,两人没看到秦敏敏,却见到了如萍,还有何书桓。如萍是圣约翰的学生,在这里也是应当。只是当他俩见到依萍与秦浚时,那表情可就精彩了。如萍是一脸的孺子不可教也,何书桓则是一脸的沉痛,好像依萍犯了多大的罪似的,满是痛心与指责。
    “一群脑子有病的家伙!”依萍不想看到他们,拖着秦浚就走。谁知如萍又扑了上来,对着依萍就指控着:“依萍,你真让我失望。你真的跟他在一起了!爸爸知道也会痛心的,还有佩姨,你忍心她再为你操心吗?”
    依萍莫名其妙,我妈早就知道了还用你来讲,我看是你该痛心才对,摊上了何书桓那个脑残级别的墙头男。她一向是秉承能躲就躲得原则,这次却不想再躲了。只见她看了眼秦浚,眼里说着瞧你娃的名声多糟糕。随即又挽着秦浚的手,开心地介绍:“这是秦浚,我的——男朋友!我觉得我们在一起很高兴没问题,不需要任何人来操心。至于我妈那儿,她不知道有多喜欢秦浚呢!你既然这么有空,还是操心一下自己吧!什么时候好事近啊,怎么说我也是姐姐,到时一定会来说声恭喜的。”说着更是意有所值地瞟了眼一旁的何书桓。
    如萍听依萍这么说,心里有些慌乱。现阶段她跟书桓怎么可能有进一步的发展?书桓和白玫瑰的事她是知道的,她也知道书桓对白玫瑰念念不忘,只是她不说,书桓不说,便鸵鸟般的当没这回事。这是她的一个心结,现在就这样被依萍给当众揭了出来,她瞬间就支支吾吾了。
    “依萍,你变了,你真是让我失望!”何书桓见如萍不语,忙出头。他见昔日那个美好的清秀的身影已经变得贪慕虚荣,与自己疏远,还讽刺姐妹,不禁痛心指责。
    “奇怪,我跟你又不熟,几时又能让你何先生失望呢!”依萍回击着,真是**同鸭讲累死人不偿命。
    “你,你真是变了!”
    “这位就是白玫瑰的朋友何先生吧!”秦浚插了进来,“那这位陆小姐是你的女朋友了?既然如此,那我会知会白玫瑰一声,说何先生已经有了女朋友了,以后还是少来大上海了,秦某是不介意少做一些生意的。”
    “你——”被戳中心事,何书桓恼羞成怒,指着秦浚,“你这个流氓头子!”
    “何书桓,你嘴巴放干净些,不要随便诋毁我的男朋友。原来这就是你的风度,哼,也不外如此,还好意思说别人!”依萍怒了,她知道何书桓最在乎风范,故意往这方面出声维护。
    果然,何书桓的脸涨红了,他最是讲风度的,尤其是在女孩子面前,现在被当众这么一说,顿时觉得下不了台,在那里想多骂两句,却又碍于面子了。
    而秦浚看到依萍如预期地出声维护,满意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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