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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第五章翌日一早,夏侯秦关依照约定准时来接她上课,且毫不避讳地在她下车前,于众目睽睽之下给她一个深吻。
    这一幕让不少围观者大开眼界,于涵则是吓白了脸。
    完了!这所女子大学首重学生操守,这件事若被传出,她肯定逃不掉被退学的命运。
    夏侯秦关看透了她的心思,点点她的额头说道:“放心,我不会让吕丰春动你的,否则他也别想继续在上海的学术界混下去。”
    她怔仲地看著他,他却以眼神示意她下车。待她下了车,他立即策马转向,离开她的视线。
    于涵不禁想像著,夏侯秦关究竟是什么样的人?“风起云涌”她听说过,是号令上海商界的首脑组织,有关“红庆”的所有商社全是他们的。
    难怪他笃定校长不敢动她。于涵摇摇头,快步走进校园,顺便储备勇气面对今天即将来临的风风雨雨。
    他们两人的火辣热吻没逃过方雅芸的眼睛,她妒怅交加地赶到前一个路口等候夏侯秦关的马车,一见到他远远驶来,她立刻不怕死地冲了过去!
    夏侯秦关没料到会突然冒出一个女子来,所幸他驭马技术一流,马头猛地一转方向,避开撞上她的危险。
    “小姐,你这是干嘛?想自杀可别找上我。”他语气不耐地道。
    “我就是知道你不会撞上我。若没这点能耐,你也不会当上‘风起云涌’的副帮主。”方雅芸自信满满地道。
    夏侯秦关眯起眼睇凝著她。“你对我了解甚详?”
    “既然喜欢你,当然得了解你。你干脆放弃于涵选择我好了,她一副死相,在学校里好朋友也没几个,哪有我活泼、有趣。”方雅芸抬高下巴,对著坐在马车上的夏侯秦关说了一大串。
    “你凭什么以为我会要你?”他扬眉笑问,神情不羁。
    “于涵长得虽动人,但她太冷、太蠢,而我却是热情如火。”方雅芸自以为是地道。
    “哦?可见你一点儿也不了解她。”于涵在床上可是热情得让他受不了。不过这话他是不会对眼前这女子说的。
    “但我了解你就行了。不过,看样子你并不记得我。”她的口气有些呕。
    夏侯秦关扬眉,“我们见过吗?”
    “在你认识于涵的那晚,我就坐在她身边。”她皱著眉回答。
    夏侯秦关笑看她那张醋意横生的脸,彷若早已司空见惯。事实上,女人为他争风吃醋的戏码几乎每天都在上演,他全都只当消遣看。
    对于这类自动送上门的女人,如果长相还不赖,他会记下,闲来无事就叫来玩玩。但前提是不得有任何牵绊,之后各走各的路。
    “很抱歉,我还真是给忘了。”他唇角一弯,直言不讳。
    “你……算了,反正现在你该记得我了。喏,这是我的地址和电话,我等你找我。”她将一张纸条塞进他手里,朝他娇媚的一笑,这才回身往学校的方向奔去。
    夏侯秦关忽然喊住她,语带狎亵地说:“你可知道我找一个女人时通常会做什么事?”
    方雅芸回首,“怎会不知?但我心甘情愿,而且有自信你会为我著迷。”
    “是吗?”他双目微眯,射出一道狭光,“我欣赏你。”
    她自得地一笑,对他妩媚地撩勾一眼后离去。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远方,他的笑容倏然变冷,将手中纸条一揉,丢在一旁泥地里,挥鞭离去。
    于涵今天过得实在有够糟。
    首先是林宛怡逼问她怎么句上夏侯秦关,还取笑她深藏不露。她不懂,为何两人交往,一定是身分较卑微的那一方去勾引另一方呢?
    但她懒得解释。
    接下来又面对方雅芸鄙视的神情,冤枉她外表故作冷漠,其实是闷骚有余。对于这种无聊的指控,她又能说什么?找对方吵一架吗?
    于涵摇摇头。她不会吵架,对于这些欲加之罪她向来以冷静回应,她相信久而久之他人对这话题失去了兴趣,自然就不了了之。
    这便是人心的通病——爱热闹、爱炒新闻、爱八卦。等他们发现自己的好奇心激不起回应时,自然会风平浪静。
    所以,她正等待著风平浪静的那天。
    最后一节是美术课,她草草画了几笔便交了画稿,因为她突然产生一种逃避的念头,不愿夏侯秦关再出现在校园里,引来蜚短流长。
    出了教室,她突然想到校园后面的鲤鱼池看看,图个安宁。
    可是才坐到亭中,就听到李威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夏侯大哥不适合你,他的风流艳史罄竹难书,不是你能接受的。”
    “李威!你是怎么进来的?”女子大学向来门禁森严,男宾止步啊!
    “我们校长请我过来向吕校长拿一些资料。”
    “那你去拿了没?还有空跑来聊天。”
    “你别跟我顾左右而吉口他,今天的事我一进校就听说了。”他面色铁青,气她为何不听劝。
    夏侯秦关的魅力无人可挡,但他却不是单纯的于涵招惹得起的。
    招惹的结果,只会得到心碎!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别说好吗?”于涵没想到逃来这儿,也会遇上困扰。
    为何她与夏侯秦关交往不仅得不到别人的祝福,还要遭受一次比一次更严厉的批判?
    “既然知道,就离开他。”李威说来激昂愤慨。
    “不……我不能。”她抖著声道。
    “不能?!为什么?难道你……”
    于涵没给他具体的回答,只是反问:“爱上一个人后,能说离就离、说放就放吗?李威,你太看得起我了。”
    “这……”
    “你和宛怡的感情稳定,该好好珍惜,别再来管我的事。”如果他真要说什么,她要的是祝福而不是泼冷水。
    李威急急辩解:“我说过,我和她——”
    于涵截断他的话,“我不知道你和她的问题。”
    下课钤声突然响起,她暗吃一惊。糟了!她怎么忘了时间?夏侯秦关如果出现,又会惹来闲言闲语,她得赶紧到街口拦他才成。
    “下课了,我得回去了。”
    “等等,我还有话要对你说。”李威一时情急,不顾礼节地伸手拉住她。
    “你别这样,要是被宛怡看见,我真的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她想抽回自己的手,李威却不依,仍使劲抓著她。
    最后他甚至将她往怀里带,想要强吻她一记狠拳猛然击中李威的下颚,他踉跄退了数步,最后栽进鲤鱼池里。
    “夏侯!”于涵这才看清楚出拳者。
    夏侯秦关闲适地坐在亭内石桌上,拍了拍掌,眼神紧盯著已成落水狗的李威。“我说怎么让我在门外等那么久,原来是有人在这儿与你纠缠不清。”
    李威爬上池岸,对著他说道:“放了她吧!”
    “凭什么?”夏侯秦关拧著眉,口气不善。“我一直当你是小弟,别破坏这份友谊。”
    “你不适合她。”李威直话直说。
    “那谁适合她?你?”他冷笑。
    “至少我对感情专一。夏侯大哥,我一向尊敬你,希望你能适可而止。”
    “你专情?那你那位小情人又怎么说?别告诉我全是人家一相情愿啊!一个铜板敲不响,你该懂我的意思吧?”夏侯秦关嘴角凝著一抹古怪笑意,俊脸添上三分嘲谑。
    李威讪讪地垂首,只能任由自己心仪的女子被他带走。
    “说,为什么躲起来,让我找不到你?”离开李威的视线后,夏侯秦关语气矜冷,定住她的黑眸沉似一潭深水。
    “你去班上找我了?”她惊愕地抬眼。
    “没错,收到许多花痴爱慕的眼光。”他双眉凝敛,带著抹浅愠。
    “是不是也听见许多人说我的坏话,什么处心积虑、癞虾蟆想吃天鹅肉、麻雀变凤凰……”她心中一揪,忍不住轻泣。
    “跟我在一起当真给你那么大的压力?”夏侯秦关将她揽入怀中,纠拧眉峰。
    她摇摇头,“我只在乎你的想法。”
    “我的想法是,你是个很好的女孩儿,我也很珍惜,否则何苦追你追得那么累,只要等别人自动找上门就行了。”他的深瞳带著邪魅,慵懒的语调隐藏著笑意。
    “夏侯……”
    “叫我秦关。夏侯是给别人喊的,我要给你一种不同的感觉。”他的眸光忽而深浓,嘴畔的微笑透著温柔,如一道暖阳照拂她的心,所有的志忑不安全被抚平了。
    “秦关。”她娇柔的喊了声。
    “嗯。走,我带你去‘红庆酒楼’吃晚餐。”他当下作了决定。
    “不,我去你那儿,煮点小菜一起品尝好不好?那种人多的地方我不太习惯。”她突然提议道。
    他的眼睛陡地一亮,挑起她的下颚轻轻说道:“你很聪明,开始打算以女主人自居了。知不知进入我的地方,通常得做些什么事?”
    “什么事?洗衣、整理家务吗?”她傻气地反问。
    “你当真很天真。”他拧了拧她的鼻尖,“好,走。不过得先去买菜,我那儿除了酒外什么都没有。”
    夏侯秦关拉住她的手往校园外走,于涵也已看淡了一切,不再介意周遭的异样眼光。
    只要秦关在乎她就成了!
    他们先去购物,然后回到夏侯府。一栋气派豪华的大宅矗立在于涵眼前,简直可以用富丽堂皇来形容。这样的家世,难怪能造就出他这样自信满满、睥睨一切的个性。
    自卑感在心间泛滥,她嗫嚅道:“我不知府上竟是这般堂皇,我……我不该来的。”
    “你这是什么话?难道我住的是狗窝猫舍,你才肯来?别罗唆,进去。”
    夏侯秦关硬把她拉了进去,才进大厅便有下人前来问候。
    “五少爷,您回来了。”
    “嗯。传话给屋里的所有人,今晚放他们假,只要别待在这儿,去哪儿都成。”言下之意,他只要与她独处。
    “是。”
    那人退下后,于涵埋怨地说:“你这是何必?难道要把你父母兄弟全赶出去?”
    “放心,这屋子只有我一个主子,我老爸老妈和几位兄长歇了酒坊生意后,都去南方定居了。”他惬意地坐进沙发椅中,笑看她一脸嗔怒的模样。
    “就你一个?!”于涵脸转绯红,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危险”处境。她立刻拿出袋中的食物,避开他让人脸红心跳的注目礼,“厨房在哪儿?”
    他微撇唇角,眼神往右一瞟。
    于涵立刻拿著东西往厨房冲。她气自己怎么这么大胆,竟敢独闯他的地盘,现在她才意会到他所说的那句“知不知道进入我的地方通常得做什么事”的涵意了。
    天,她实在有够笨的了!竟然挖了个陷阱,让自己往里面跳……
    他会不会以为她是故意的?
    “喂,你再这么心不在焉的,我们家可能会闹水灾哟!”他的声音突然在她背后响起,她吓得低头一看,原来洗菜水已注满整个水槽,就快溢出来了!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她猛地回身道歉,唇瓣却不经意划过他的,令她体内过一阵急躁。
    夏侯秦关猿臂一伸,将她锁在水槽与他之间,姿态十分暧昧;她微颤的唇彷似那娇艳欲滴的瓣蕊,令他忍不住想一掬芬芳。
    “你真的很容易紧张,又不是第一次亲热了,何必吓得脸都白了?”他以额抵额,再次用迫人的目光俯视她。
    “你不饿吗?我得煮饭了……”她说得结结巴巴,心里恨不得将他脸上那可恶的笑容撕掉。
    “我是饿了。”他笑得别具深意。
    “那你让开,我动作很快的。”她瞪著他,奋力想将他推开。
    “我想先吃样饭前甜点。”他定如磐石,不为所动,还露山山更放肆的笑脸,毫不将她的瞪视放在眼中。
    “你……”于涵觉得自己像是一头栽进蛛网的小昆虫,无法遁逃。
    “别说话,让我先尝你一口。”他语气柔蜜,微低头,便轻松驾驭了她柔滑的唇。
    他的唇舌霸气地顶开她的,强行进入翻搅她口中的香郁;她忘情地口吻他,发出心醉神迷的喟叹。
    他解开她的旗袍领,采手以指尖弹弄她的乳尖,轻咬著她敏感的耳垂。
    “告诉我,你要什么?”他以唇摩挲著她的耳朵,呵气挑逗,“喜欢什么?”
    “爱我……”她情不自禁地逸出一句连自己都意外的话。
    但后悔己来不及了!
    他迅速褪下她的旗袍,两指夹住她早已挺立的rǔ头,用力拉扯调戏著。“爱你这里吗?”
    “呃……”她只——点头,身子不安分地挪动起来。
    他另一手覆在她两腿之间,中指撩勾著她的情欲,“还是这儿?”
    于涵深吸一口气,试图舒缓体内亢奋的感觉,却徒劳无功。她相信就算魔鬼也经不起这样的挑逗啊!
    突地,他将她整个人抱起,放在宽大的餐桌上,掷出邪恶的字句。“来,让我尝你。”
    “不可以……”
    夏侯秦关不理会那微弱的抗议,迳自卸下她的亵衣,欣赏她雪白的玉乳。他眯起眼,眼瞳黯似黝沉夜色,“你真是美极了!”
    他俯首吸住她俏挺的rǔ头,感觉它似花般在他口中绽放。
    “秦关……”她全身发软,那一夜的销魂再度冲击著她的感官。
    他抬高她的臀,用力抽掉她的底裤,将她两腿分开,让女性的隐密以最完美的角度对住他。
    “别这样,太疯狂了……”她试图收拢双腿,急促收缩的办叶已泌出兴奋的润液。
    “别害躁,让我爱你。”他凝视著她混合了惊惶与渴望的水雾大眼,诱哄道。
    “可……”
    “难道你忘了我们曾有的美好,不想再试上一试,回味一下?”
    他只手握住她右侧的乳房,笑看她双颊晕散的红云,以及白嫩身子上浅浅的红色。
    他让她双手撑在身后桌面上,突显出丰盈的双峰,然后退后一步,双手环胸地欣赏她令人陶醉饥才的美色。
    “瞧你全身都红透了。”他狎语,露出玩味的表情。
    “我……”
    她想收身坐直,才一动便被他喝止,“别动!我要好好欣赏你,除了我可不准让别的男人这么看你,懂吗?”
    “不会。”她被他瞧得全身虚脱无力。
    “李威那小子对你别有用心,你得注意。”
    夏侯秦关无意间流露出来的醋意,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他与女人欢爱的原则一向只在于顺眼与否,不会要求她们为他守身,但此刻,他却不经意说出了这句令人玩味的话。
    “嗯……”她再次点头。
    下”秒,他忽然办开她双腿,降低身躯以口撷取她甜沁的滋味,细细品尝那湿润的蜜汁。
    他滑溜的舌刁钻地四处移动,碾遍那顶上的核心,吮得恣意又悍猛,激切且不留情;他火热的挑逗她,每一个吐纳都彷似熊熊火焰,疯狂地撩动她的热情,好像她天生便要为他而生,为他而癫狂!
    于涵瞪大眼,她无法呼吸,只觉得浑身被一股热流窜遍,战憟不休。当他狡猾的舌尖探进她yīn穴中,在那甬道中翻云覆雨时,她只觉得弥天盖地的激情烈焰倏然焚烧整个身子,下腹的灼热折磨著她,她终于忍不住发出娇吟。
    “秦关……”
    “再叫我一声……”他嗓音粗嘎低哑,低头以唇再一次攻陷她的柔蜜禁地,湿热的唇舌吻遍她最隐私的地带,大手亦不停膜拜著她身上每一寸动人的曲线。
    “秦关……”
    她急促地喘息,痛苦地弓起身,桌巾已被她抓得全皱在一块儿。
    这感觉她太熟悉了!
    记得那日在木屋,他所给她的就是这种欢愉,而且更甚……
    “天,秦关……”她好丢脸,居然渴望他更深的热情,更纠葛的索取,她疯狂地要他、想他。
    她的反应刺激了夏侯秦关,更加鼓舞他的行动。
    于涵微启的红唇、半开的星眸、迷蒙如醉的表情,双腿间湿热的温液,都是一种最好的邀请,他猛地高举她的双腿环住自自己的腰,同时解下裤带.倏地挺身骋进花心他紧抓住她的大腿,一遍遍地冲刺,每一回都占有的更深,一直冲撞她最敏感的顶点。
    “啊……”她紧扣著他的背部,在他后背嵌下深深的指印。
    檀木餐桌因夏侯秦关勇猛地捣进而发出吱呀声,配合著于涵阵阵荡肆狂浪的呻吟,形成一种充满肉欲的氛围。
    突然间,她被自己的吟叹声给吓住,紧咬著唇,不敢再逸出那种yín荡的声音。
    “张开嘴。”他低声诱哄著,不舍她的下唇已泛出血丝与齿痕。
    于涵摇头,满身香汗淋漓。
    “好,我看你逞能到几时。”他霍地覆上她的唇,饥渴地吸吮她的甜美,霎时间,如火蔓延燎烧的滋味让她无助地呜咽。
    而他的手更是不得闲地挤捏捻弄著她饱满尖挺的胸部,每一个轻柔的爱抚都加深她体内的狂热。
    他静止在她体内,空出一手来到那幽谷顶口的丝滑带,抚揉那湿透的层层瓣片,令她如火焚身。
    “求你……噢——”
    她才张嘴求饶,他立即将舌伸入她喉咙深处,搅碎了她所有的坚持。
    “把腿再张开一点。”他在她嘴里下命令。
    于涵因需索而略移动身子,发觉他探得更深。
    “乖,听话。再张开一点。”他加速手指的动作,在她体内点起一串串兴奋的火苗。
    就在她已臻高氵朝,腿间泌出湿滑的暖流,他猛地加快速度,强硬地掠夺她的一切。
    他用力的冲刺,让自己积于小腹的火焰也为之高窜。
    她的娇躯一阵阵战憟,最后终究只不过情欲高涨的诱惑,呐喊出亢奋的声音——
    夏侯秦关一声低吼,也释放了自己狂野不休的热情。
    他赤红了眼,看著她那喘息连连的羞怯样,心底竟又泛起一阵骚动。他不得不承认,这小女人令他意犹未尽,一再地想要她,怎么也无法满足。
    若非怕自己保陷于对她身体的眷恋,他定会不顾一切地将她架回房里狠狠再要她几回。
    “把衣服穿好,我带你出去吃吧!”她已累坏了,他怎能再让她下厨?
    “东……东西都买了,我弄就好,很快的。”她迅速坐起,边喘息边在餐桌上狼狈地穿衣。
    “我不想让你太累。”
    “没关系。你出去客厅等著,好了我就叫你。”她双颊绯红如醉,低头直盯著那块已被她捏得皱成一团的桌巾。
    “该死!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副模样有多迷人?我恨不得又——”
    他话还未说完,于涵已忙不迭地跳下餐桌,快步走到锅灶前找事情忙碌。
    “你真的与众不同,无论有多‘熟’了,永远都保持著处子羞涩带窘的模样。”他突然由她身后抱紧她,细吮著她后颈敏感处。
    于涵打了个哆嗦,抖著声音说:“你快出去,否则就会没饭吃了……”
    “我吃你就饱了。”
    他狎戏的言词令她倒抽口气,没办法之下,她只好拿起锅铲,倏然转身正对著他的脸,“你走不走?要不然我毁了你这张脸。”
    “哇,真是最毒妇人心啊!毁了我这张脸,你打算养我一辈子吗?“他调笑道,刀刻般的俊脸划过一道颇富兴味的笑容。
    这一瞬间,她突然发现他完全像个谜。对他,她”直是雾里看花,找不到真切的部分。
    “如果你愿意忍受粗茶淡饭。”她试采性地说。
    他神情一凛,薄唇微微勾起,噙著抹似讽非讽的笑容。“在这种危乱时刻,谁能保证自己可以永久的享乐?我不过是及时行乐,等哪天闲适生活不再属于我,我相信我仍能过得很好。”
    “风起云涌”的任务危机重重,只要一行动,谁也不敢保证能活著回来;这也是他笑看风云、浪荡不羁的原因。
    “及时行乐?”
    “嗯。”他点点头。
    “那我呢?也是你及时行的乐?”她突然觉得他好深沉,完全不像外表显示出来的那样轻浮,两人的距离彷佛一下子由咫尺化成天涯。
    夏侯秦关朗笑数声,“丫头,你又在钻牛角尖了。”他揉揉她的脑袋,“别胡思乱想,我还真有点饿了,出去外面等你的大餐。”
    望著他愿长的背影,于涵知道他是故意避重就轻,为这个话题画下句点。
    算了,无论他是怎么想的,至少他目前追求的人是她,对她的好也让她挑不出毛病,这就够了。
    至于他莫测难懂的那一面,她无意追究,或许等哪天,他会自动告诉她。
    于涵嘴角挂著笑,愉悦地洗手做羹汤。就像他说的,及时行乐吧!
    第六章
    “听说你最近正卖力追一个女孩子,可是真的?”刚带著新婚妻子自广西祭祖回来的浦卫云,劈头就问夏侯秦关。
    夏侯秦关扬扬眉,巡视周遭围观的伙伴,“我的事当真让你们那么感兴趣,正事不谈,就先谈论起我的花边新闻。”
    “赫连和方溯都看过那女孩儿,他们要我劝劝你,得拿捏分寸。”戈潇陡然开口,其他人则是维持诡异的沉默。
    “怎么说?”他不悦地瞟向多嘴的两人。
    “以前无论你去招惹谁,即便是大官的姨太太或明星,我都无话可说,毕竟她们都是见过世面的人,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但那个叫于涵的女孩儿太单纯,憨直得像个小孩,不是你能玩弄的对象。”戈潇几句话便戳进夏侯秦关的心底。
    傅御一睑好奇,“夏侯,什么时候你品味变了,对小家碧玉也感兴趣?那种女孩不是一向在你的禁忌中,死也不碰的?”
    这些男人的问话说来温文有礼,却都暗藏著无形的刀剑,差点没将夏侯秦关剁碎。
    “喂,你们做这种毫无根据的指控,我不服!”他气得哇哇大叫,眸中敛著几许心慌。
    他也说不上自己对于涵的感觉,只觉得和她在一起很有趣、没有压力。她不会像其他女人那样需索著不可能得到的东西,对于他的追求,她勇敢接受,却也聪明地适可而止。
    偶尔他忙他的事,几天没去找她,她亦能平静接受。
    这样的女人他该说她聪明,还是傻?
    浦卫云冷哼一声。“不服?这么说你爱她?”
    “爱?”夏侯秦关讪笑两声,“拜托,你这位浦爷以前哪知道‘爱’这个字怎么写?别娶了娇妻后就把这个字挂在嘴上,乱嗯心一把的。”
    “恶魔,你也没必要浪费唇舌,他是根本不懂爱,对‘做爱’倒是驾轻就熟。”傅御忍不住调侃两句。
    “怎么,你是吃醋还是嫉妒?别忘了,你不但骗过不少姨太太们的心,甚至连男人送你的珠宝首饰都接受!说穿了,最不济的人就是不男不女的你,我请问你,你若懂爱,是爱男人还是女人?”夏侯秦关可不会任人宰割,一旦被逼急了,他的嘴巴可毒得死一只犀牛。
    傅御提了提嗓,摆出风姿绰约的舞台身段,嗲死人地唱道:“我——傅御爱男也爱女,谁的银子多,赏金一局,我就爱谁——”
    “拜托,你钱奴啊?”赫连驭展忙不迭地掏掏耳朵,一副不堪其扰的痛苦样。
    夏侯秦关朗声大笑,“赫连终于替我出了口气。”
    “你别感激我。我只想问你,那天你的小女人醉了,你没把人家给吃了吧?”他犹记得那日在餐厅的巧遇。
    “我……我能不回答吗?”夏侯秦关一时语塞,眼光闪烁。
    戈潇摇摇头。看他那种逃避的眼神,事实如何已经够清楚了。
    “最近你是不是闲得发慌?有个任务就交给你吧!”他淡淡地下令。
    夏侯秦关瞠大眼回视他。
    “帮主,由我去吧。两个月前夏侯才帮我一次忙,这次的任务理当由我负责。”浦卫云向来不愿欠人情债。
    “算了,那事就别提了,我没那么小家子气。我懂帮主的意思,我去。”夏侯秦关挥挥手,要浦卫云别跟他争,继而问道:“能告诉我内容吗?”
    “是这样,浦卫云的老爸透露,军机处秘书长方兴握有边防措施图,打算以丰厚的代价卖给日本军方。由于找不到证据,浦详荫拿他没辙,只好藉由咱们的手除掉那粒老鼠屎。”戈潇简单地将整件事叙述一遍。
    “凑巧的是,方兴的女儿和你的小情人是同学,芳名叫方雅芸。你现在知道帮主为什么挑上你吧?”方溯的黑瞳泛出一道促狭的光芒,暗喻之意甚浓。
    “方雅芸……”夏侯秦关对这名字有种熟悉感,在脑海中搜寻著记忆。
    “啊,是她!”
    “怎么,你认识?”戈潇挑眉问道。
    他冷冷一哼,“她曾经自动献上个人基本资料与电话号码,言明可供我随时召唤。”
    “天,你当真玩女人玩成了毕生职志,不愧是狂徒。”傅御摇头笑叹。
    “别忘了阁下别号‘风流’,比我好不到哪去。”夏侯秦关冷冷地反唇相稽。
    “既是如此,你就往方雅芸身上下手吧!尽快拿到那份措施图,予以销毁。”方溯建议。
    夏侯秦关不置可否地耸耸肩,“怎么做我自有主张,你们别操心了。”他看了看腕表,“时间差不多了,我得去约个小会。”
    “可别因私忘公。”戈潇提醒。
    “放心吧!”他摆摆手,如来时般潇洒地离开。
    于涵近来的神情总是轻松愉悦,自从放下所有顾忌,一心与夏侯秦关深恋后,无论何时何地,她的嘴角都带著一抹甜蜜的笑。
    即使面对好友不谅解的眼光,她也能”笑置之,不予理会。
    这一个月来,他每天接她上下课,下课后他大多会与她一道回到他的大宅或她租赁的小屋,由她亲自下厨,陪他吃晚餐。
    偶尔则会多加一场餐后的浪漫调情。夏侯秦关常说餐后适当运动有助消化,但于涵却不以为然那种“运动”对她而言太激烈,每每让她在事后闹上一场胃疼。
    今天等了半个小时,仍不见他前来,于涵不禁担心起来。他该不会半路出了意外吧?
    她很想去他那儿看看,但一个女孩子贸然前往实在有失礼仪;可是若不去,她又会志忑许久,或许今晚都不得成眠。
    最后,于涵还是决定去看看。她先去黄昏市场买了一些食物,如果他在,她可以顺便做顿晚餐与他同享。
    好巧不巧,才出市场,她提著菜袋的纤影便落入李威眼中。
    自从上次受了夏侯秦关的教训后,他收敛许多,已不敢再找她攀谈,可是此刻见她在街道上独行,却忍不住迈步跟上。
    于涵走了许久,终于来到夏侯府。她走向大门,和已熟悉的守卫打了声招呼。“嗨!张叔,秦关在吗?”
    张叔脸色一变,有点踌躇地回答:“五少他……他不在。”
    于涵心中掠过异样的感觉,丽眸瞥向二楼处夏侯秦关的卧房所在。通向阳台的落地窗没关,隐约可见里面有人影在晃动。
    她的心陡地转冷,但聪明的不予揭穿。“既是这样,我告辞了。”
    才转身,一个抱枕突然飞砸在她脚前,接著是一阵阵粗俗不堪的谩骂。
    “夏侯秦关,你这个始乱终弃的男人,迟早会遭到报应的!”
    “报应在我,不用你费心。请你离开。”夏侯秦关漫不经心的声调扬起。
    匡唧!又是一记玻璃敲碎的声音。
    “你的良心当真是被狗吃了,我跟了你多久,你居然这样对我?前晚你才陪我去汕角头玩了个通宵达旦,说我丰满得令你痴狂,今天又把我当垃圾丢开,跑去勾搭那个叫商桑的艳星,你是种马吗?”
    她的话让干涵心头一紧,几乎难以呼吸。
    “你这臭婊子再胡言乱语,小心我一枪毙了你!”他说话的语气沉怒,宛若火山爆发的前兆。
    “毙呀!有胆你毙呀!仗著你是‘风起云涌’的副帮主毙了我呀!”女人向发了癫似的猛砸屋里的东西。
    一阵巨响过后,连落地窗也遭了殃。
    “去把阳台上的碎片给我清理干净,否则我不会饶了你!”他的恐吓方歇,那女子已被一阵蛮力甩上阳台,扑跌在地。
    “你这个没良心的男人,见一个玩一个,还算是人吗?”那女人边骂边冲进去,不一会儿就听见她的惨叫声,“哎哟——好痛,我的手骨折了啦!”
    “再撒泼啊!下回可不是断了手臂这么简单,我会把你整个半死!”他故意开口吓她,却也吓坏了隐身在楼下的于涵。
    她颤著唇,斜倚在槐树旁,心中逐渐填进绝望……
    “于小姐——”张叔欲上前劝慰,却被她阻止。
    “别管我,你去忙你的。”
    他叹了口气,摇摇头回到自己的岗位上。
    不久,楼上才维持一会儿的安静宣告破灭,女人的咆哮声再度扬起。
    你难道不知道每个女人跟了你可不是无悔的付出,都希望能博得你一点儿关爱——”
    “爱?算了吧!当初说好的,咱们各取所需,你不要自不量力。”夏侯秦关冷冷低笑,口气有著诸多鄙夷。
    于涵心碎的想,他是不是也以为她不自量力?
    “那个大学生呢?听说你最近和她走得很近,她不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坏男人吧?否则借她十个胆子也不敢和你在一块儿。”女人嗤冷一笑,又踢翻了几个木柜出气。
    “我和她的事用不著你操心!”
    “是吗?那她大概还蒙在鼓里,不知道你同时间又干上我和商桑。傻女孩,笨蛋一个!”
    女人愈想愈气,最后连高跟鞋也派上用场,随手脱下往夏侯秦关身上扔,却被他矫捷地闪过。
    高跟鞋飞越阳台,正好砸在于涵颈后,她疼得惊呼一声。
    夏侯秦关闻声冲至阳台往下一瞧,正好对上于涵那双委屈带怨的水眸。
    女人跟著跑出来,看到于涵后陡地猖狂大笑,“好家伙!夏侯,你得到报应了吧?不赶紧去向你的小女友解释清楚。哈……”
    “你给我滚回去!”他踱回房里坐在沙发上,没有下楼的意思。
    “我偏不走,我要看好戏!”
    难得有机会让夏侯秦关好看,她哪有轻易放过的道理?她在等,等著于涵冲上楼,与她这个旧爱大干一架。
    但过了许久,始终不见于涵上来,她等不及地又跑到阳台一瞧——她竟然呆呆地站在原地动也不动,手中的青菜水果掉了满地。
    “喂,不用装了!‘楚楚可怜’这招老娘八百年前就玩过了,对那个狼心狗肺的男人没用的。我今天可是来找你的情人叙旧的,你怎么不生气?快上来和我吵一架啊!或许我们还可以连成一气,一块儿对付那个始乱终弃的男人!”
    夏侯秦关脸色铁青地走了出来,一把拽住她的长发,将她拖出房间,怒气腾腾地道:“你这场戏演得太过火了,可以退场了吧?再下去,我当真会给你难看!”说完,他将房门甩上,懒得再理会她。
    女人满腹怒火无法宣泄,猛然奔下楼,一巴掌掴在于涵脸上。“没用的女人、烂婊子……被男人耍了、玩了,还不知反抗,你死人啊!”
    她又将于涵推倒,压在她身上奋力打骂,使得于涵满身瘀青,却不敢喊疼。
    “哭啊!叫啊!看你的男人会不会来救你。”女人打到手都了,也不见夏侯秦关露脸。
    倒是李威看不过去地冲出来制止她,大声责骂:“你凭什么打人?你知不知道以你这种打法会打死人的?”
    “像她这种笨女人,打死她是活该!”她还在泼妇骂街。
    “你再无理取闹,小心我叫警察厅的人来。”
    “你……”泼妇顿时煞住动作。谁也知道一关进警察厅,可得受尽日本人逼问的酷刑,她不敢冒险。
    “你再打啊!”李威激她。
    她陡地松手,忿忿地站起,“算了,为这种傻女人去坐牢不值得!”她的目光转向于涵,“笨女人,你醒醒吧!”随即悻悻然离去。
    “你还好吧?”李威看见于涵嘴角已渗出血丝,不禁义愤填膺。“我去找他!”
    不待于涵阻止,他已奔进屋内冲上楼,猛敲夏侯秦关的房门;她拖著蹒跚的步子跟上,怕他惹是生非。
    “夏侯,你是不是男人,自己的女人被打,竟然间不吭声!”李威在房外叫嚣。
    房里的夏侯秦关双手枕在脑后,凝睇著天花板,表情冷淡得几近无情。
    “你开门啊:为什么不敢面对我?当初我就叫你放了她,为什么你不肯?”
    够了!他没必要听这小鬼乱叫。
    夏侯秦关陡地拉开门,唇畔凝著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她有你这个护花使者拚了命保护,我何必多事?”
    “不是的,夏侯——”李威想解释,但被他打断。
    “省省口水吧!被闹了一天,现在我只想喝酒解解闷,你就别烦我了。”猛一推开他,夏侯秦关头也不回地往屋外走去,留下他们两人。
    “于涵……”李威欲主口又止。这情况实在是糟透了,就只怕愈安慰她会愈伤心。
    “你走吧。”她无力地道。
    “你呢?”
    “我待一会儿就走。”她走到夏侯秦关房门口,里面有多少他俩缠绵的影子,此刻却变得一片狼藉,让她看了好不忍。
    “我陪你。”他试探地问。
    于涵摇摇头,以清浅的苦笑拒绝了他;李威自知怎么也走不到她心中,叹了口气,黯然离去。
    她走进房里,将落在地面上的碎片一块块捡起,然后拧了抹布慢慢擦拭干净,却怎么也拭不去冰冷的泪、破碎的心……
    结束清理工作后,她拖著疲软无力的身躯回到租赁小屋,虚弱地趴上床,不知不觉中已泪湿枕巾。
    不,她要去问清楚,从一开始他对她的纠缠,就只是一种处心积虑……处心积虑的玩弄吗?
    她吃力地撑起身子,扶著墙往“红庆酒楼”迈进。
    晚风鞭打著她的脸庞,夕阳将她憔悴的面容照得格外分明,直到日影下沉,夜色黯淡,乌云悄悄遮蔽明月,大地也跟著笼罩一层暗影。
    于涵采著碎步的孤寂身影被星光拉得好长……好长……
    夏侯秦关一进酒楼,里面的掌柜、伙计无不感受到气氛的诡谲与波涛汹涌,大伙都聪明的不动声色,任老板独自坐在角落猛灌烈酒,免得不经意惹火了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过新进的小二阿山却傻得去招惹他,“老板,有位打扮时髦新潮的小姐正在二楼雅房等你。”
    令人讶异的是,夏侯秦关居然没有动怒,只是无所谓地问道:“谁?可有报出姓名?”
    “呃……有,她说她姓方,叫什么芸来著。”
    夏侯秦关眼睛倏然眯成一线,原就yīn沉的脸庞又飘上一抹冷厉。
    “好,我去见她。”他立即起身,走向二楼。
    才将雅房房门开启,他便看见一个火红的身影站在窗边。现在的方雅芸和她学生样的打扮差异极大,一身鲜丽的瑰红旗袍,宛若一个冶艳女子,娇娆得可让任何男人心猿意马。
    “想不到你会跑来这里找我。”夏侯秦关潇洒地斜倚门框,精锐的眸不停打量著她那身装扮。
    “对于我想要的东西,我一向是志在必得。”她冷艳一笑。
    “平时我不常回酒楼,你不怕白跑一趟?”他英眉斜飞,半戏谑道。
    “可是你还是来了,这表示我们心有灵犀。”方雅芸巧笑倩兮,缓步走近他,两手攀在他颈后,樱唇时启时合,风韵迷人。
    夏侯奏关搂住她的腰,往自己身上一带,“我们的确有缘。能容我明白你来找我的目的吗?”他轻啄了下她的唇角,微微一笑。
    “自从上回在酒楼遇上你后,我就喜欢你、欣赏你,可是你却正眼也不瞧我一眼,这种难堪是我从没有过的。我知道你有很多女人,但我不在意,真的一点儿也不在意。”她著魔的神情带点邪诡。
    “承蒙方小姐抬爱,在下真是受宠若惊啊!”他帅气的哂笑,俊逸的风采让她意乱情迷。
    “别叫我方小姐,叫我雅芸。下礼拜一是我生日,我爹地特地在自家花园为我办了场生日宴会,希望你能莅临,当我的男伴。”方雅芸娇嗲地说,整个人窝进他怀中,取他身上的男人味。
    她的过于主动让夏侯秦关蹙眉,但继而一想,这不是天助他吗?
    要得到那份措施图,一定得进入方宅,平日那里戒备森严,不易混入,他正好趁著生日晚宴将东西弄到手。
    “你来不来,答不答应当我的男伴?”方雅芸呱起红唇,宛若亟欲让人品尝的樱桃般诱人。
    “佳人邀约,我定当欣然接受。”夏侯秦关顺水推舟地答应。
    “太好了!不过今天我特地拉下面子来见你这位大老板,你有没有什么可馈赠的?”她露出贪恋欢爱的本色。
    曾听过不少传闻,都是有关他的风流史,一个比一个令人惊叹;曾被他宠幸过的女人没有一个不赞叹他床上功夫一流,今天她就是要来见识见识。
    夏侯秦关哪会听不出她的弦外之音,他懒得拐弯抹角,挑明了说:“我从不玩处女,你知道吧?”
    “哦,那于涵她不是吗?养她挑衅地回道。
    他明显一僵,随即以笑化解,“她不同。”
    “与我不同?”
    “太喜欢**蛋里挑骨头的女人,我可不爱。”他一言带过。
    方雅芸聪明地住了口,随即改弦易辙道:“是啊!在这么浪漫的时刻,我也懒得提她,省得破坏气氛。”
    她立即整个人霸在他身上,拉起火红的短旗袍,露出粉色底裤,一腿勾住他的腰!放浪又挑情。
    “告诉你个已不算秘密的秘密,我早在八百年前就不是处女了,你大可放心玩我。”
    他伸手揉揉她的脸颊,以相对的热情回应,“你果然骚得让人难耐,我想只要是男人都难以逃出你的手掌心吧!”
    “当然,我的魅力我自己知道,现在就让我取悦你。”
    方雅芸突然伸手往他小腹以下的壮硕摸去,隔著布料覆在其上,缓缓搓动著它,而后蹲下身撩起他的长褂,开始动手褪他的长裤。
    夏侯秦关一手压住她蠢动的柔荑,沉声道:“你太过火了吧?”
    “为了爱你,我可以不顾一切,让你知道我的与众不同。”她优雅地弯起唇线,继续先前的动作。
    接著,她一口含住了他的阳刚,以灵活的舌头带给他快感。
    他抽口气,喉中发出一声咕哝,立即翻转过她,将她的上身推至桌案上,迅速抽开她的亵裤,由后方插进。
    方雅芸嘴角逸出满足的笑,在他的激烈抽动中一次又一次地登上高峰、攀越顶点……
    夜已深,于涵终于步行到了“红庆酒楼”。
    所幸它标榜著通宵营业,否则若打烊了,她还不知该去哪儿?毕竟这里离她的住所太远,光走路就耗费了她近一个钟头。
    她只觉得脚酸身麻,拖著最后一丝气力踏进酒楼。虽已是大半夜,这里却仍然座无虚席、人声鼎沸,没人注意她的出现。
    于涵往柜台走去,看见一位老者低著头拨弄算盘,始终没注意她就站在他面前。
    “掌柜、掌柜!”
    她连续喊了两声,崔掌柜才从帐目中抬起头来。“小姐,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回家啊?”
    酒楼这地方向来不是年轻女子能来的.尤其这深夜里她又独自一人,这景况不免有些奇异。
    而且这女子看来端有气质,并不像半夜找客的野**啊!会不会是迷了路或是遇上麻烦?
    “请问秦……夏侯老板在这里吗?”下午她是听说他要去喝酒解闷,却不敢保证他会在这儿。
    “呃,他……”崔掌柜的眼睛往二楼隐密的雅房瞟了瞟,支吾其词道:“他现在正和客人在二楼……喝酒。”
    “是吗?”于涵露出一抹笑,觉得总算不虚此行。“我能等他吗?”
    “夜已深,你一个女子——”
    她急急堵回他的话,“让我等好吗?我是从九滩坡走来的,已没气力再走回去了。”说到这儿,她虚软地靠在柜台,脸色苍白若只。
    崔掌柜担心地道:“你怎么了?哎呀,现在已晚,找不到大夫……”
    “没关系,我只要坐一会儿就好。”她努力支撑道。
    “楼下酒客划拳声响太大,你没得好好歇息,不如去二楼吧!右转第一间房空著,你可以上去躺会儿,等我们老板下来了,我会告诉他。”崔掌柜好心建议,却又像是想到了什么,随即补充道:“但左手边的那间房千万别过去,知道吗?”
    “谢谢,我懂。掌柜的,你真是个大好人。”于涵对他行个礼,这才踩著沉重的步伐拾阶而上。
    来到二楼,她瞧了下左边厢房,却不敢去打扰,迳自走进右侧房里休息。
    由于她没吃晚餐,再加上心灵受到的冲击太大,不止胃部问疼得厉害,脑部更是混沌不清,太阳穴频频抽搐。
    不知秦关何时才会出来,她好想见他,就快撑不住了!
    突然,她瞧见墙上有个手摇通话机,上头注明“菊厅”摇一圈;“菊厅”摇两圈;“竹厅”……以此类推。
    对,她不先摇个话机过去,让他知道她在这儿,如果可以的话,先拨空来看看她,她真的好难过,好难过……
    刚才进门前那一瞥,她似乎看见他所待的那房间门上头写的是“梅厅”。
    她连续摇了四圈,等了一下,果然接通了!
    “崔掌柜,我不是告诉你不准打扰吗?你烦不烦……”
    于涵手一颤。是他的声音!
    “喂,究竟什么事?说话啊!”他不耐地大吼。
    于涵隐约听出他嗓音中的急躁,被他凶恶的日气吓得不敢开口。
    陡地,她听见了一个熟悉又意外的娇吟声——
    “关……你别停呀,我快受不了……呃……”方雅芸暧昧兴奋的嗓音透过话筒传到于涵耳里。
    同学两载,她怎会听不出这个声音是谁?
    心碎了,梦想碎了,执著也碎了,她执话筒的手一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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