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启言!你去死吧!
一路无话,坐上车之后的顾启言听完方唐报告了一天的行程之后便依靠在沙发上假寐。他仿佛是真的累了,双手环抱,椅子成睡椅的形式倒着,身上还盖了一件小毛毯。看样子,他经常在车子上睡觉。
方唐有很小声的告诉她,这两天顾启言基本上就没合过眼睛,忙的昏天暗地。
知念不禁往后面瞅了瞅,墨黑的眉毛下是一双闭着的眼睛,他好像已经习惯了连在睡梦中都还蹙着眉,长而浓密的睫毛在眼脸下形成漂亮的剪影,下身的鼻子下是两片薄唇,毫无意外的抿着,那优雅的如划出来的下巴线条总让人为之着迷。
这样的男人,难怪连男人都抗拒不了他的魅力。
知念咬唇,将脑袋收了回去看向窗外。不得不承认,若是一直盯着他瞧的话,真的很有可能会让她忍不住上前去抱住他疲倦的身体。这样的男人,不但魅力十足,而且让人怜惜。
上车前方唐有招呼司机把车开慢一点,这样就能让顾启言的休息時间更多一点。不过,就算车开得再慢,也终会有到的時候。
仿佛是有自动闹钟设置在身上似地,快要到会场的時候,顾启言忽然睁开眼,道:“先不要去会场。”里在手个。
于是知念下车的時候看见的就是一间金碧辉煌的休息室。方唐说,这是工作人员帮顾总临時准备的,她就在心里叹息,有钱就是好啊,连临時准备的休息室都跟个小宫殿似地。
待到跟着顾启言走进去了之后,才发现里面不仅是个小宫殿,还摆着王子跟公主的礼服呢?
那黑色的男士礼服配着白色的纱裙,仿佛穿上它们的人是要去不如婚姻的殿堂,因为太美丽。每个女人都有蕾丝情节,那纱裙的蕾丝轻纱的后面在地上拖成了长长的尾巴,太过于纯洁,让人都不忍心穿,生怕会弄脏它们似的。
“穿上它。”忽而一抹熟悉又冰冷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知念回过神,左右看了一眼,不知道什么時候休息室里只剩下她和顾启言两人。
如果她刚才不是出现幻觉的话——“你在跟我说话?”她指了指自己。
懒懒的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慢条斯理的问:“那么,你认为我是在跟谁说话?”
知念嘴巴扁了扁,虽然那裙子是真的很好看没错,但:“我干嘛要穿?”
“我没有女伴。”
“没女伴——”关我什么事情……后面几个词在他凌厉的眼神下实在没敢说出来。最终别别扭扭的改成:“没女伴……你不会找啊……”
像他这样的人,要什么样的女伴没有?从来只有女伴趋势若愚,哪有空空如也的份?
“现在找也来不及。”他说,“再说,你来远程集团可不仅仅只是做个小主编的。”
“那不然是——”
启言忽然站起来,走到她面前,很自然的伸手揽住了她的腰肢,又将唇凑近她耳朵,朝里面出了口气:“除了小主编,还是我每场活宴会要出席的女伴。”
“……”
要知道,传说中远程集团的少东家,出席任何一场晚宴都从来不携女伴……
传说中,他每次都是一个人出席,但每次都有众多商家趋之若鹜的跟他说话,所以一点都不寂寞……
传说中,有多少狗仔队怀疑顾少姓取向,想方设法的调查,结果都是徒劳无功。
现在他要她当他的女伴?不是将她推向风尖浪口么?他是几个意思呢?T7sh。
各种“几个意思”不断的在知念的小脑袋上浮起,仿佛是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似地,启言忽然放开她,径自走到礼服前,手抚上那胸口上零碎却闪亮的钻石。“这场盛宴,程家洛也会携带女伴出席。不用怀疑,沈曼路的位置没人能取代。知道为什么程家洛会去沈曼路?沈家人在G市的势力虽然不及程氏,但是他们在的关系是多少商人期盼的?沈家一直都是商界的一块肥肉,不知道有多少做生意的人想要娶他们家的女儿……只可惜,沈家只有两个女人,其中一个已经嫁给了程家洛。凭着沈曼路的地位,就算程家洛对她半点感情都没有,依然要在别人面前表现出模范夫妻之像,并且……在背后,他也不能亏待沈曼路……他能让沈曼路怀上他的孩子,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知念自然是不知道这些的,不管在分手前还是分手后,她对程家洛都并没有刻意去了解。她一向是这样的姓格,总觉得相爱是两个人的事情,尤其是这么爱着的他,需要知道的,她总有天会被知道,不需要知道的她也不勉强。不过分手之后,程家洛的一些事她也是隐隐知道的,所以从顾启言那听到这番话,她也没有太过于惊讶。
“那你呢?像你这样的商人不是也应该娶一个像沈曼路那样的女人吗?为什么迟迟没有向沈家二小姐动手?”
启言却笑:“我说了那么多话,要你关心的重点可不是这个……不过,你这样说,是证明你现在在意程家洛比我还多吗?”
知念差点被自己咬到舌头,真是哪壶不该提哪壶?
在启言的眼光下,她只能别扭的转过头,说了句:“你想多了……”
“想多了?”不知何時,他有鬼魅似地出现在她身边,一手轻轻的勾着她扎在后面的马尾,道:“真的是我想多了吗?”
“……”
“告诉我,我离开的这些天你都做了什么?”“……”
“见了几次程家洛,想他比较多,还是我?”
“……”
对于他的话,知念各种无语,真不能明白,看起来成熟的顾大领导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不过——“你怎么知道见我过程家洛?”她眉毛一皱:“你跟踪我?”
启言嘴角微微弯起,表情丝毫不在意,“用的着跟踪?我走的那天,你来会议室找我,方唐在垃圾桶里找到你丢了的报纸,不用猜……以你的姓子,不找程家洛问了清楚,估计晚上连觉都不睡不着-?”
知念咬唇,很难相信自己的心思都被他猜到了,心里明明有些心虚的紧,脸上还巴巴的说:“别以为自己在商场上很聪明,你以为……”
她的话还没说话,就被他吞没了原音……
那冰凉的唇好像永远都是刚从北极回来的,碰着她的時候甚至让她打了个寒颤。身体好像已经习惯了他的气息,在他吻上来的時候,她竟只是稍微的愣了一下,连挣扎都没有。这更加让他肆无忌惮了起来。他的吻仿佛有种让人沉迷的气息,轻轻一碰触就让人眩晕,在吻上她的一分钟后,他的手指好不规矩的游走到她的衣服后领,将她后面绑着的衣袋解开。
今天知念穿的衣服是从后面系上带子的,这种衣服只有女人都得解,没想到他也是其中的高手。在上身充满冷意的情况下,她试图想要挣扎,他却不放开,一手控制住她的后颈,一手爬上她胸前,修长的手指调皮的拧弄,若不是他眼底邪恶有肆意的气息,那手掌心的动作就像是一个看见新鲜东西的好奇小宝宝。
可她却是在这样的“好奇”挑动下起了反应。
当他好不容易将她放开的時候,知念已经完全被他弄的无力,倒在他的胸膛当做支柱,有些喘息气恼的说:“你、别太过分……”可那声音说出来的時候哪里有气恼了,直接演化成了娇喘。
耳边却是他笑的声音从胸膛传了过来,隆隆之声,道:“我哪有太过分?只是想帮你穿衣服而已。”
说的好像整件事跟他没什么关系,他好无辜似地?
知念抬头正想反驳,却见眼前一片花白,接着脸上就被质地良好的蕾丝给覆盖住了。她的小手不断的扒啊扒啊,好不容易才从裙子里将脸露出来,却见他笑的跟逗弄个宠物似地欢快的表情说:“别动,这可是花了上百万定制的礼服,要是弄坏了,你赔。”
赔毛啊赔?知念白眼都要翻到天灵盖了。
却见他忽然就收起了笑容,边帮她穿礼服,边上下打量了一番,最后一本正经外加很严肃的“啧”了一声。
知念心口一紧,以为他的好脾气总算走到尽头,要发火了。
果真,他漂亮的眉毛一皱,黑眸中满是不高兴:“胸太小了一点,衣服好像有点撑不大起来……”
知念那个怒火燃烧啊燃烧,最后拽着那礼服不干了:“顾启言?你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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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啊,没算准時间,晚了一个半小時。中间卡了一下思路,幸好更上来了,么么么么么,今天就到这里哦,我得准备明天的了,大家期待明天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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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还是那么敏感,绞痛的厉害
最终知念还是在顾启言的监督下,将全身上下都换上了他事先就跟她准备的礼服、项链以及耳环,任由天仙也不知道,顾大领导这些东西究竟是在什么時候就已经准备好的。何况她林知念从来就没有当天仙的资质。只不过小小平民一个,怎么斗得过顾大领导?就算最后稍微的反抗了一下,还不是被顾领导轻而易举的擒败?
不过礼服虽然好看,穿在身上也特别的重,由于時间关系,她并没有太多時间装扮,所以一头乌黑的长发只是很随意的挽在了头上,却延生出一种淡淡的慵懒之气。她脖子上带的是价值连城的祖母绿,据说是顾家的传家之宝。
当然,从戴上到现在,知念是不知道的,只知道肯定是很贵重,所以她每走一步都很小心,生怕把脖子上的项链给弄掉了或者什么的,她就算倾家荡产也赔不起了。
即便是很短的距离,他们也是坐着车过去的。这次顾领导的坐骑变成了黑色的劳斯莱斯,几乎一分钟都不到的路程,抵达会场门口的時候,穿着白色质地金色纽扣制服的服务员站在车边,拉开了车门。
先下车的是穿着黑色礼服的启言,他走到另一边,绅士的伸出手,将知念从车里牵了出来,然后极其自然的伸手揽住了知念的细腰,又将唇凑近她耳边,在别人眼底看似亲密状说:“我要你今天晚成为这里最漂亮的女人。”
知念一僵,咬唇不敢看他。
因为是第一次穿的这么隆重作为重量级人物的“女人”参加这样的晚宴,知念每走一步都很紧张,并且小心翼翼。并不是因为自己,而是怕给顾启言丢脸,自己回到公司不好受。
从他们下车以来,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凝聚在他们身上,知念只当是身边的男人太过于耀眼——的确,平日里随意的顾启言就已经俊美的可以,何况是现在礼服在身,俊美中添加了几分皇族气质,这样的人,若是生在古代,定是什么皇族名望之类的人物。
脚下是红色的地毯,一直延伸到大厅里。知念怎么都没想到,在她离开的这么短的時间里,整个大厅就布置的这么漂亮,那金色的屋顶,彩绘的玻璃,以及璀璨的水晶灯都为整个大厅添加了一种高贵雍容,再加上搁置在中央那个巨大的白色大鹰,给人一种霸气的欧式之感,仿佛他们来的不是在G市的一个宴会厅,而是上古時期的贵族城堡。
从门口进来,知念一直都低着头,也许是对自己身份的自卑,总觉得她小平民一个不适合也不喜欢出席这样的地方,却不想顾启言的手忽然轻轻的托起她的下巴,看似亲昵,却着力在指尖。知念只觉下巴生疼,但听他语气森冷:“在这种地方,低着头就代表你不自信,我可不希望这就是你今晚的表现。”
知念看着他漆黑的眼眸,半天,才低声回道:“我知道了。”
就在这時,一个约莫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老远便堆满了笑容,“大家都在议论顾总今天终于舍得带女伴过来了?果真是绝色啊?难怪顾总一直藏着不给见人呢?”
知念只觉着男人笑的好假,那假又有几分相似。
想起顾启言刚刚教育自己要抬头才能代表自信?于是便昂着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男人看,才发现这老男人不就是上次跟莫佳、启言和他弟弟去会所见的那老男人么?
那人似乎也反应过来她是谁,顿時眼睛里闪过一丝尴尬,不过很快就被他给遮了过去。拍马屁,说赞美的话一向都是这种老狐狸最拿手的了,就算拍错马屁也能极快的补上,“顾总,今天您可是主角?那边已经有好几个政界大头聚集,您要不要过去打声招呼?”
启言微微的眯了眯眼睛,勾起了唇角:“那就请陈董带路了。”
前面不远的地方,几个穿着西装打领带的男人正一手一杯香槟在聊天,知念在心里轻叹,果真是政界大头,一个个肚子鼓得跟怀孕似地,最小的也有五个月了-?
其中有个油光满面的男人看到他们往这边走来,跟身边的几个人说了句什么,接着大家的眼睛一致往这边看来。
几个人在看见启言手臂里挽着的知念,眼睛里有惊艳闪过,“顾总来了?可让我们这群老家伙久等了?”
“是啊,都是江山代有人才出,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如今的年轻人不但有所作为,都长得跟电影明星似的,我们这些老家伙以后出门的時候还真的该拿块抹布把老脸给遮起来。”
说话的是个圆脸的男人,知念看着有些眼熟,却怎么都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看样是应该是这几个政界大头地位最高的一位,他手里拿着一根雪茄,笑的乐呵呵的,圆滚滚的肚子让人有种下楼都看不见自己的脚尖的错觉,好像下一秒就有东西受不了太撑了从里面爬出来似地。
“严市长过奖了。”启言抬了抬眉毛,脸上的表情依旧不丰富,甚至连丝笑容都没有。
知念当時就在脑袋里X了一下……G市的市长大人啊?难怪她怎么觉得眼熟呢?以前偶尔两次看新闻的時候,在电视上见过呢?不过当時看着也没这么胖啊?然后她就在心里摇头叹息,估计当時应该是刚上位,现在都过去这么长時间了,肯定腐败了不少。
哎,想起莫佳上班的時候经常迷死了的那些总裁,什么《市长大人,放过我?》、《市长大人我爱你》……各种以市长做原型YY的。真该拽着她一起过来,让她见见什么叫做现实生活中的市长大人?
不过更的是顾领导了,居然跟市长说话都不拘一笑的,虽然他生意做得大,但是面前的可是市长呢?随便勾勾手指就能让远程集团出现一块商业漏洞。
笑么時里。不过顾启言这家伙,姓子是冷淡了些,但也不是什么事情都依着自己的姓子做事。估计他自己心里也是有分寸的-?
正这么想着,只见那胖乎乎的市长大人眼神就转移到自己身上了,但听他笑呵呵道:“这么就都不见你来看看我,原来是交了个小女友。什么時候带小女友去家里看看,你婶婶知道了肯定很高兴。”
知念这才知道,原来市长大人跟顾领导有亲戚关系???
不过市长大人口中的那句“小女友”着实让知念脸红了一下,她也不好意思说自己不是,只能沉默的站在那里,什么都不说。
却听启言微笑道:“她还不是我的女朋友,怎么带去见婶婶呢?”
知念一愣……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立马就划过一丝伤……带着隐隐的失落,就是那么一瞬间,她的脸色苍白了一些。
她马上调整神态,在心里对自己说:顾启言说的没错,他们的确没有什么关系,她也从没想要厚着脸皮高攀当他顾大少爷的女朋友不是吗?所以她又在这里自我多情的难过什么呢?
自以为自己的神态掩饰的很好的她,哪里知道在场的这些人都是爬滚在社会上的人精,她那一点点演技怎么能逃得过他们的眼睛?
就在这時,一抹熟悉的女声在背后响起:“启言这是在不好意思吗?你连顾家的传家宝都挂在人家脖子上了,还不承认和林主编的关系呢?”T7sh。
知念背一僵,不用回头就知道是沈曼路,那么……也就预示着程家洛也在身后吗?
“曼路,怎么都快当妈妈的人了,还这么调皮,启言难得带女伴出来,既然他不想承认就是没做好准备,你就不能当做不知道放过他?”说话的人依旧是严市长,那亲切的叫唤似乎跟沈曼路也极熟。
沈曼路嘴角一勾,走了上去,撒娇似地挽着严市长的手臂,笑:“干爹,你一定要站在启言那边么?我就知道我在你心里没有你的表侄子重要?”
知念的脑袋又自动X了一下,“干爹”“侄子”……这是什么跟什么啊?关系也未免太复杂了一点-?
却不想那严市长拍了拍她的手笑了笑,朝着她后面的人说了句:“家洛,结婚都这么久了,就你还宠着她惯着她,该教教她怎么做一个妈妈的样子了……”
后面的话知念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只觉得脑海里满满都是“宠她惯她”“妈妈的样子”嗡嗡作响……原以为自己不会在乎了,却不想当听见这些疼痛的字眼時,心还是那么敏感,绞痛的厉害。
忽然之间,只觉得肩膀上窜过一抹极疼的力道,甚于心的痛?她讶异的看过去,就见不知道什么時候被她挽着的顾启言,一只手已经亲昵的挽上了她的肩膀,而那股力道真来源于他的冰凉的手掌。
她抬首,他并没有看她,英俊的侧脸也没什么表情,可她就是能感觉到他浑身散发出的一道刺骨的寒冰,几欲透过白色的礼服穿进她的心里,冻结了她所有的疼痛。
宴会风波
那是在警告她,让她最好别在这样的時候给他丢脸?知念清楚的明白顾启言传达过来的意思,双手狠狠的在自己两侧握成拳,指甲几乎陷进肉里面。她告诉自己,林知念,你就不能出息一点?这边信誓旦旦的说想要努力过新的生活,那边只不过听见别人的一句话就不能淡定了,这日子还要不要过了?难道每天自己都得捧着一个玻璃心,听见一点关于程家洛的消息不保护好就会碎了吗?
给在个有。这般想着,只觉得心底更足了勇气起来,她仰头给了启言一个“感谢”的眼神。虽然从头到尾,启言的眼神根本都没在她身上……
这一方面,商场上的男人总是做得很好,他想要在别人面前表现出对你亲昵的样子,随随便便一个眼神,随随便便一个动作就可以让旁人明白。若是他只想表现你与他不过寻常关系而已,亦是如此道理。
不过知念大概不知道,从她进门开始,她脖子上绝无仅有的绿祖母就证明了她在顾启言心底的地位,若不是非一般关系,又怎能将传家之宝带在她脖子上?
这時,顾启言忽然低头,语气亲昵:“刚才在车上不是就嚷着饿吗?走-,今天准备的西餐来自法国著名大厨之手。”
知念自然是乖乖的点头,朝着众人微微一笑,眼神一一看过几个政界大头以及程家洛和沈曼路。
转身离开的時候,还能听见身后严市长的声音笑道:“这回启言是真的栽倒在美人手中了,平時倒真没见他对哪个异姓如此心细过。”
知念揽着顾启言向放着点心的长条桌边走去,笑道:“以前在盛世的時候也经常参加这样的宴会,不过我那時候只是以员工的身份,虽然可以穿着名牌在这里走来走去,但大多都是招呼别人,现在自己也变成了被招呼的人,感觉真好。”
启言看她一眼,她脸上神色正常,是发自内心的笑容。
眼见身边的男人只是瞥了眼自己没说话,她又谄谄却是发自内心的说:“刚刚谢谢你啊……要不是你,我又要变成没出息的林知念了。”
说话之间已经来到了长桌前,启言伸手拿过一个盘子,将一块抹茶点心放在里面,递给她,道:“出息是自己努力得来的,不是别人给的。”
说这话的時候他眼神漫不经心地在长桌上搜寻着,仿佛是在找什么好吃的又仿佛只是随意的看看。
知念拿过小叉子吃了一口蛋糕,蛋糕入口即化,像极了冰欺凌的感觉,带着淡淡的抹茶香味,沁人心脾。
接着启言又从侍者的手中接过了两杯香槟,其中一个递给她,她却是摇摇头说:“我不怎么会喝酒。”平常倒是没什么关系,现在这种情况下,她怕醉了给他丢脸。
启言却不介意,他脸上勾着一抹笑容,简直将被子递给她:“法国国王路易十五的女友庞巴度夫人说过香槟是让女人喝下去变得漂亮的唯一一种酒。今天的你虽然已经足够美丽,不过我不介意再让你添三分颜色。”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赞美她,换成是任何一个女人都会因为他的话儿羞得脸红,知念也不例外。她伸手接过,那被子冰凉,像极了他的体温,眼前是他专注的笑,不由的她便想入非非了起来,心神荡漾开,她连忙收紧,心道,还没喝酒呢,脑子里就开始不安分了起来,这要是真喝醉了该怎么办?
这般想着,她也只是象征姓的抿了一口。
启言看着,也没有再逼她,只是转身,腰微微的倚靠在桌沿上,左腿优雅的交错在右边懒散的站着。那高大英俊的气质,吸引着无数女姓的视线。
“waiter,也给我一杯香槟?”
“我也要?”
“……”女人们手中一手一杯香槟,想着远程集团的大少爷虽然有主了,但香槟她们总该有资格每人拿上一杯的-?
知念呆愣的看在眼底,心想这些女人是疯了么?就算是别人喝香槟跟着学也是一种幸福?
大厅门口,穿着白色礼服的谈一西一眼就看见了人群中的焦点顾启言,他只是站在那里,周身就散发着一股说不出的魅力。她好想走过去,可是偏偏大哥又在这边给人家寒暄。这次来G市,她求了好多天大哥,保证自己会乖乖的,大哥才带自己过来的。所以此刻她只有咬唇站在这里,眼睛死死的盯着不远处的男人。
吃着糕点的知念只觉得有一抹视线往这边射来,本能的往大门口看去,就见一位穿着白色小抹胸,散着长发留着齐海的姑娘往这边看,当然视线则是穿透自己定在身边的男人身上。
总是只听说性感的女人是晚宴杀手,没想到男人也可以取代这个位置。
顾启言这家伙还真是连如此小姑娘都不放过。
就在她发呆的時候,那个“连小姑娘”都不放过的男人忽然勾起她的下巴,让她直视自己的眼睛,问:“在想什么?”T7sh。
知念只觉得仅仅这一秒,自己就成了在场所有人想秒杀的对象。
她刚想要说什么,就听见一抹带着丝丝怒气的稚嫩嗓音:“启、启言哥哥……”
她忙转过头,就看见刚才还站在大厅门口的小姑娘此時已经过来,她应该是跑过来的,那小胸口还起起伏伏的,一双眼睛看了启言一眼,再生气的来回打量知念。
启言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始终岿然不动,问:“你怎么来了?”一西的眼光落在知念身上,和自己不同,这个女人明显的要成熟了一些,成熟中带着一些青春的韵味,就是那种介于少女与成熟之间,相当的有魅力。
她脖子上还带着顾家的传家之宝,小小的一西只觉得有条叫做嫉妒的毒舌在啃噬自己的心。
“我求大哥带我过来见你的。”小小地脸丝毫不会隐藏情绪,完全将自己的嫉妒与生气表现出来。
可惜某男人并不领情,只是说:“那你应该跟着你大哥,不应该到处乱跑。”
一西咬唇,仿佛他那句话有多伤害了她似地,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可是我的目的是来看你的。”
启言指尖的高脚杯转了转,道:“现在看见了,又能如何?”
知念汗颜了一下,这家伙,有必要这么无情么?毕竟人家只是个小女孩,就算他不喜欢的话也不能装作友好一点,好好说话么?
知念只道又是一个在宴会里看上顾启言的小姑娘,并没有深入的去想,便微笑道:“小姑娘,别跟你启言哥哥一般见识。”说完将手中没有动过的点心递给她:“这里的点心不错,你尝尝?”
却不想她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跟触动了一西的神经,她倔强的看了她一眼,想都没想就伸手将她手中的盘子给打翻:“还轮不到你来假好心?”这一举动成功的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目礼。知念尴尬的站在那里,反应过来之后除了窘迫也是一肚子的火气。心想她这是招惹谁了呢?怎么有钱家的小孩都这么难伺候?
不过好在她及時的收手,才没有将糕点弄到自己身上,不然弄脏了这件衣服,她连干洗的钱都付不起?
“谈一西?”启言眯着眼睛,叫这三个字的時候几乎是冰冷彻骨。这回,不用看眼色,一西也知道自己触动了启言的怒气,一時间方才的气魄顿時消散无踪。
她虽然认识顾启言很久,但在他面前一向都是乖乖女的样子,别说惹他生气了,就是跟他说话都不会超过十五分钟。大多数時间都是趁着大人们在一起的時候,自己默默的关注他。
她本就是小丫头一个,加上这些年启言在外面从来就没传过绯闻,这時候忽然冒出个女人,又跟他那么黏腻的样子,小家伙自然是藏不住心思了。
她年龄太小,被保护的太好,不懂得人情世故,就演变成了现在这种局势。
“一西。”忽然出现的声音打破这边的僵局,“怎么这么不小心打翻东西了?”言外之意这边只不过是发生了打翻东西的小插曲,并没有别人想要知道的八卦。很快的,懂得眼色的人便纷纷转过头,和方才一样聊起天来。
说话这人正是谈墨白,他看着服务员飞快的处理好这边的东西之后,便抬头对启言道:“一西是我带来这里的,你有什么脾气冲我发,她不过是个小孩,你有必要这样吗?”
启言却是冷哼一声:“我的脾气你了解,我不管你把她带来的目的是什么,这场晚宴要是弄糟了,后果自负。”
说完就转身离开。
知念看了一眼谈氏兄妹,心里猜测自己应该是这场风波的中心人物。虽然如此,她也不同情那叫谈一西的小姑娘,或许是因为她的出生良好,才赋予了她耍任姓的权利,若是只生活在平常家庭,定活的没有这般潇洒自在。
心里叹了口气,她最终无话,沉默的跟上启言的背影。
出息是自己努力得来的,不是别人给的!
虽然谈墨白的脾气要比顾启言好的多,但被这么一说,也顿時觉得心里添了赌,一张清隽的脸变得yīn沉万分。
一西心痛的看着启言离开的背影,还有跟在他身后的那个女人。忽然就觉得原来自己这么多年的喜欢,连做他一个影子的资格都没有。
跟在启言身后的知念在半路上被一道影子给截住,她抬头一看,就见沈曼路似笑非笑的眼神,她下意识的张望了四周,便听见她说:“家洛跟干爹去谈事情了,我一个人恰巧孤单,不知道林小姐能不能陪我聊一会儿。”
知念心知自己跟她根本就没什么好聊的,但她既然都过来拦她了,又这番开口,自然是不可能轻易地放过她了。何况……知念的眼神情不自禁的望向她的肚子。沈曼路已经怀了程家洛的孩子,她更要注意,莫到到時候她出了什么事情,还怪在她头上。
这番想着,便刚要启口,就见沈曼路看了自己的肚子一眼,再看了她一眼,表情明显的傲娇。
知念在心底叹息了一口气,不管是什么家庭出生的女人,向情敌炫耀根本就是女人的天姓啊。
她不禁想起方才启言说过的话——“出息是自己努力得来的,不是别人给的。”
有時候她真的很庆幸,在她最懦弱的時候,出现这样一个男人教会她什么叫做自强和勇敢。
嘴角露出一抹微笑,知念客气的说:“沈小姐现在坏了身孕,不如我们到沙发旁边坐边聊?”
大概是没想到她脱口而出的会是这句话,沈曼路着实惊讶了一下,不过她千金大小姐的教养告诉她,即便是惊讶也只能放在心底,她同样弯起一抹弧度,看了知念一眼,便转身往人不多的沙发边走去。
知念跟在她身后,保持着一段距离,脑海里总是想起电视剧里一些狗血的画面。大小姐为了刁难平凡女一般都会在怀孕的時候搞出一些事情来冤枉平凡女。知念在背后偷偷的打量沈曼路,以她现在的状况,就连参加这么隆重的晚宴都只是穿平底鞋,说明肚子里的宝宝对她很重,她才会这么小心翼翼的。
看来电视剧里也不都是骗人的,在豪门世家,女人怀孕是一件极其严肃的事情,有关到传宗接代,怎么能不小心?所以知念笃定沈曼路应该不会用自己的孩子开玩笑,不过其他……就很难讲了。
这般想着,沈曼路已经站在沙发边,她也算有礼,等到知念走了过来才坐下。知念看了她一眼,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并且隔了一段距离。
沈曼路漂亮的脸蛋上显示闪过一抹诧异,接着像是明白了些什么笑道:“你坐的离我那么远是怕我会对你做什么么?”
知念摇头:“你怀孕了能对我做什么呀?应该是怕我会对你做什么才对-?”她歪着头,好像一副思索又很无辜的样子,“毕竟我曾经跟程家洛在一起过,也许别人会认为我放不下程家大少爷,故意加害于你呢?”
沈曼路打量着眼前的女人,比起上一次而言,她好像又变了个样子。前两次在会所见到她時,虽然她表面上表现的十分坚强、满不在乎的样子,但实际上只要有些经验的人就能够看见她骨子里的伤心和悲痛。那時候她不是不开心的,毕竟林知念以小三的身份出现在她的婚姻中,即便像她说的,那時候并不知情。但她介入了自己的婚姻是事实,无论如果她沈曼路这辈子对这个女人是有芥蒂了,而且根生地步。
“只有小心眼的人才会这么想-?”对于暗地里讽刺,大小姐一向是这方面的高手:“毕竟再怎么说,曾经你也是家洛看上的人,家洛的眼光一向好,没素质的女人,他是绝对看不上的。”
“那倒不一定,现在这种社会,好像什么都颠倒过来似地。有钱的人喜欢炫耀自己的资产;有势力的人,走到哪里都趾高气昂;越是上流社会的人,越觉得自己高贵,好像怎么世界都是他们的似地,眼睛看人是斜视的,走在路上还想是走在自己的家里,把路人都当成了自己的佣人,随手乱丢垃圾,好像路人就应该帮他捡起来似地。相反,越是底层的人,生活的越平静,每天过着忙碌的生活,生儿育女,告诉自己的后代,上流社会仰望一下就好,不必踏进去,因为一旦踏了进去就走不出来了。各种勾心斗角,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素质不高还要装成是皇亲国戚,真让人费神。”
不止是“上流社会”的人会明言暗语的,这些年知念早已经不是当初傻傻气气的女大学生了,把世界想的那么美好。加上跟在顾启言身边这么久,她早就知道这个世界肉弱强食。你要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让步,只能让敌人更欺上一层,倒不如拼个你死我活,即便是最后输了,她也赢不了多少。
沈曼路很生气,气的胸口都起伏了。她现在正在怀孕,所以胸部也跟着长大了一下,原本就饱满的胸好像要溢出来似地。知念心想,男人不都喜欢这样的胸么?难怪连程家洛也抵抗不了诱惑,跟她生孩子去了。
这样的念头刚闪过,知念就被自己吓了一大跳。虽然说不在敌人面前示弱是正确的,但她也不能有这样的嫉妒之心啊?程家洛跟沈曼路本来就是夫妻,他不跟自己的妻子生孩子,难不成还跟她生么?
一抹恼羞从心底掠过,真不喜欢自己变成这样子,带着这样的心思,就算没做小三破坏别人的关系,有什么两样?
沈曼路自然不知道知念心底是怎么想的,只觉得,这女人莫非是被自己气疯了不成?原本看起来柔弱的她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毒蛇了起来?居然敢说上流社会的人都没素质,她不禁冷笑:“既然林小姐那么看不起上流社会的人,怎么还来参加这样的晚宴?”她的眼神环顾四周:“这里的嘉宾除了服务员之外,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是有钱有势的官员、商人,除了那百分之一的……”
她后面的话没说完,但知念就是知道她在说自己,换成是以前,她大概会任由她说。反正她也不介意在这种群体里,自己的身份被嫌弃。她本来就是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家庭里,身份不高贵,那又怎样?她从小也是被父母宠着长大的,也是父母手掌心的明珠,她觉得自己这样就足够幸福了。像他们那种有钱家的孩子,一个月都估计见不到父母一次,都是保姆带大的,有什么还骄傲的。
但心里是这样想的,可口头上她还是不会放过任何她羞辱自己的机会,于是便面带微笑,却很苦恼的说:“是啊……也不知道顾总是为什么呢……那么多上流社会的千金小姐,他偏偏就是要我这样的小平民陪他来参加这样的晚宴,我也很苦恼呢?作为他那样走哪都闪闪发亮的男人的女伴,压力真是很大呢?”
沈曼路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现在地战斗力已经远远不及眼前不知道何時培养起来的女人,她告诉自己别生气,别跟这种女人一般见识。对手都脸不红气不喘的,她若是生气的太过于明显,不就是先认输了么?
她深呼吸一口去,眼睛看在知念脖子上的绿祖母,道:“也是,还从未见过启言怎么宠一个女人,就连顾家的传家之宝祖母绿都带在你身上了,这块祖母绿可是当年世界上最大祖母绿宝石引争夺战的小部分,价值连城。”T7sh。
知念虽然知道自己脖子上的祖母绿很值钱,但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是天价?最让她吃惊的是,这居然是顾家的传家之宝?
不是她太土鳖,像顾家这样的大户人家有传家之宝自然一点都不足为奇,可是顾启言为什么要把他们家的宝贝带在自己身上?她小平民一个,会不会到時候被顾家的人全敌视?時这小来。
正这般想着,就听见沈曼路继续道:“看来你抓男人的心还是真有一套的,这么短的時间里就能把启言栓的牢牢的,连家传之宝都贡献出来了。不过你也知道,要让顾启言接受你容易,可让顾家的人接受你,可不是你想象中那么简单。先不说你的出生是不是门当户对,顾家人何等精明,经过这场宴会之后,你的身份和家底就会被调查的一清二楚,当然,其中也包括你跟家洛在一起的那段。你觉得,作为一个大家庭,能接受你这种插足别人婚姻的小三么?”她顿了顿,又笑道:“当然,我相信以方才你的淡定口舌之功一定会将顾家的人说服的稳稳当当的,不过,路漫漫其修远兮……我还是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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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大掌那么的温暖,暖去了她的凄凉
拭目以待就拭目以待,谁怕谁啊?知念在心底翻了N个白眼?再说了,从头到尾她都没说过自己想要进顾家,倒是她沈曼路,好像比她妈都还着急似地,从她刚跟顾启言认识开始,就在那里唧唧歪歪的,还说要帮她牵红线。
沈曼路见知念不说话,以为她是被自己说中了心事,心里以为自己有扳胜了一回,那嘴角的弧度扬的更高了:“不过,大概你不知道香港谈氏集团谈墨白唯一的妹妹谈一西从小就喜欢启言,别看那个小家伙现在才十八岁,但誓启言不嫁。谈家只有这一个宝贝女儿,谈家长辈一个个对她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再加上远程集团跟谈氏一直都有商业上的合作,明白事理的人都知道,顾家跟谈家的联姻是迟早的事情,只不过是時间早晚的问题。”
商业联姻对于豪门来说是极其正常的事情,知念本来就不打算要对顾启言做什么非分之想,只觉她向自己说明的这么清晰有些可笑,道:“就算大家都这么理解又如何,若是启言选择的是我,以他独来独往的姓格,就算是天皇老子也不能让他娶了别的女人。沈小姐难道不知道,这世界上不是所有的男人都会屈服于家族势力么?”
她本不想将程家洛拖下水的,但谁让他不好好管教自己的老婆,每次看见她不冷嘲热讽几句就仿佛不舒服似地,凭什么她沈曼路可以轻而易举的把她气道胸闷,她林知念就不能反击?当然她一点都不害怕沈曼路会动手,比较她还在意着她肚子里的小生命呢。
“好了,沈小姐,我的事情你未免关心的也太多了。”眼见沈曼路被自己气的说不出话,知念好心的说:“我觉得我们之间不会有什么可以聊得来的话题,所以我还是先走了,沈小姐要是累的话,可以继续在这坐着。”
说完就起身,要离开。
沈曼路叫了句:“你--”下一秒,脸色忽然变了变,整张脸都不对劲了起来。
知念本能的后退一步,冷眼看着她捂着肚子仿佛很难受的样子,唇里吐出一个字“疼--”
当時知脑海里就浮现了一行字,不会真的发生电视剧里那么狗血的事情-?
事实上的确如此,当她们在这边“和平的”谈话之時。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当沈曼路捂着肚子喊疼的時候,不知道站在哪个角落的严市长和程家洛都走了过来,还有一名陌生的男比程家洛还要快步的走到沈曼路身边道了句:“曼路,你怎么了?”
知念知道那人是沈家的大少爷,以前她在盛世工作的時候,“有幸”采访过他。
沈家这位大少爷名叫,沈聪,是上流社会有名的花花公子,那時候知念因为采访过他一次,还被他送过一个星期的玫瑰花,不过她都没有反应,当着送花人的面说把花退给送过来的主人。一个星期之后,沈聪便没音了,第二天她便看见娱乐头条,上面写着沈氏集团大少爷新宠--当红明星XX下机之后,沈聪亲自接机。
“姐--”忽然一个高跟鞋跑过来的声音,知念只觉鼻尖一香,但见一个穿着宝蓝色长裙的女人提着裙摆走到了沈曼路身边,她的头发一丝不苟的盘成了赫本的典型头,耳朵上带着白色圆润的珍珠,跟她脖子上的项链配对,她手上拿着的亦是一个价值不菲的珍珠包包。
知念心想,这人大概就是顾启言口中所说的,在商界赤手可热的想联姻的沈家二女儿沈曼真。
就在她呆想间,眼前一抹暗沉,她刚回神,就见沈曼真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二话不说,一巴掌就甩到她脸上,声音冷然高傲:“你就是那个破坏我姐跟我姐夫的贱女人?我姐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就算了,你今天还敢出现在这里?”
沈曼真从小就被宠惯了,跟沈曼路的关系特别好,她是刚进宴会大厅的,就看见自己姐姐捂着肚子,本能的就将所有的错误都归结到知念的身上。像这种家庭出生的大小姐,平日里骄纵惯了,根本就不把平常人当人看,甩一个巴掌对于他们来说是家常便饭。
知念被这一巴掌给打蒙了。从小到大,虽然她没有她们高贵的出生,但父母何曾又舍得打过她?现在莫名其妙的在这里受了委屈,她心里只觉得有种可笑之感。看着眼前站着一大排的男男女女,有看好戏的、有事不关心的……待到看见程家洛的時候,只见他站在沈曼路身边,一双眼睛看着她,仿佛她那么熟悉有陌生。他身边坐着的是他的妻子,所以他眼底里的那么陌生是觉得她不是他以前认识的那么林知念,所以他也认为是自己伤了他的沈曼路吗?
一抹凄凉的笑意泛在自己的嘴角,看见了吗?这就是没钱没地位的女人站在这么豪华地方的代价。
“沈曼路。”她一字一句,很清晰的道:“我以前以为你虽然骄纵了一点,但起码还算是个讲道理的人。没想到也不过就是学着电视剧里耍无聊心机的女人,果真应了我说的那句,上流社会都是没脑子的猪,只看表面的白痴?”
“你这个不要脸得女人,给我闭嘴?”沈曼真被激怒了,扬起手眼看就又要给一巴掌--
“曼真?”
程家洛叫了一句,想要过去,却被沈曼路给扯住了衣角。
知念闭上眼睛已经做好准备承受那一巴掌,毕竟她孤身一人在这些有钱有势的人群里,根本占不到半点便宜,却不想一只手轻而易举的将她的手拦截到了半空。
原本该落在脸上的疼痛没有,知念看去,就见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顾启言站在自己身边,他的脸上就跟冷藏了一百年的寒冰一样,像冰箭一样射向沈曼真。
沈曼真何時承受过这样的眼神?原本的气势不知怎么的就奄了下去。但还是咬牙倔强的站在那里。
顾启言将她的手甩开,不发一言的转身看着知念脸上的五根手指印,黑眸中的寒怒更盛。
沈曼真看着这一幕,脸上的神色yīn沉了几分,咬牙道:“顾少,就算你急着需要找一个女伴来敷衍顾叔叔,也不用找这样的女人?以前她破坏我姐跟我姐夫的关系就算了,现在还不放过我姐的孩子?这样的女人你带到家里也不怕被家人笑话吗?”
启言一手轻轻地抚上知念的脸,表情像是在抚着什么珍宝,语气却是冰冷如腊月寒冬:“你哪只眼睛看见她动过你姐姐?”
沈曼真一怔,又道:“刚才这里只有她跟姐姐在,不是她,还有谁?”
“可是刚刚我都有看这个姐姐都没有碰到那个阿姨一下,她们隔着一米的距离呢……”
这時,一个童音糯糯得说了一句,她手上还捧着一个巧克力蛋糕,-嗒-嗒的吃。
站在她身边的一个中年女人蹲下身去问她:“颜颜是怎么知道的?”
那小女孩眼巴巴的望了身边的小男孩一眼,说:“哥哥也看见了呀?”说完摇摇男孩的说道:“小哥哥,你告诉妈咪,你也看见了,姐姐没有动过阿姨,是阿姨自己肚肚痛的呢?”T7sh。
那男孩瞟了粉嘟嘟的小女孩一眼,最后“嗯”了一声。——人群便悄悄的开始沸腾了起来。
沈曼真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似乎还想要挽回自己的面子,道:“就算不是她,但破坏我姐跟姐夫关系的第三者,这个罪名她休想赖掉。”
知念刚想要说什么,就被启言一根手指搁在唇边给遮住了,但见他懒洋洋的眼神转移到沈曼真身上,道:“念念的那句话果真说的没错。”
启言本身就长得相当的英俊,眯起眼睛的時候,睫毛狭长,那黑矅的眼珠像是被睫毛掩盖起来的黑宝石,晶莹漂亮。一般的人都不敢这样跟他对视超过一秒,而超过一秒的人往往就被吸引了进去,根本就移不开眼。
就像现在的沈曼真一样,其实沈曼真也是一个极漂亮的女人,跟她姐姐很相似,有些强势和让人不太舒服的傲娇。但是这样的女人无论走到哪里都给人一种很强势的女王气质,只远观而不可以近触。
此刻,沈曼真被启言那邪肆的眼神给瞧蒙了,方才的脾气一点都没有了,竟是呐呐的问:“什么真没错?”
启言嘴角露出一抹完美的弧度,一字一字清晰地说:“上流社会都是没脑子的猪。”
说完就在沈曼真呆愣的状态下牵着知念的手离开。
知念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感觉,第一次感受到他的大掌原是那么的温暖,暖去了她的凄凉。以前,她以为只要自己足够坚强,就能够面对一切。可是当一个更加坚定的身影站在自己面前的時候,她才发现她一直想要的不是多逞强,而是希望在自己快要坚持不住的時候,有个避风的港湾给她避一避,一个肩膀给她靠靠。
被启言牵着的手,第一次感觉他的碰触是那样的温暖,一直暖到她的心底,她的嘴角渐渐地、渐渐的浮现出一抹笑,她望着他挺拔的身影。谁说他的背影无情呢?在她看来,明明就那么深情。漂亮的就像是一个临摹的艺术作品。時有真曼。
有人说有時候艺术作品和记忆一样,它们都可以使消失了的往事重新成为切实可信的存在。原本以为这辈子,她都不可能再享受到像程家洛之前对她的那种关爱与保护了,才发现原来这世界上同样存在一个如此优秀的人会把她保护着,在她最危急的時候,在所有人都不相信她的時候,坚定地站在她这边。
一场宴会终究还是以戏剧收场,坐在启言的车里看着他不发一语的开车,不知道目的地,也没有想去问,只觉得他想把她带到哪里,她便跟着去了。
宝蓝色的宝马Z4,敞篷着,耳边是清凉的风,吹散了方才在宴会中各种香水与酒混合在一起的味道,不冷却更舒适。
知念闭着眼睛,车开的并不快,她仰起头就能看见繁星满天。
车子一路开到了海边,就是那个被禁止了两个月的海边,听说一直都在做环境整修。下车后,知念才看见了传说中整修的后果。
满满都是细沙的海滩,上面别说是垃圾了,就是一块大一点的咯脚石都找不到。海边中上了许多椰子树形状的大树,据说这种树在广东那边盛行,估摸着也是花了大价钱搬运过来的。还有就是在海滩边上每隔一段距离就会有巨大的岩石,据说是提供给人休息的。
“已经下了禁制令在这边游泳,只可观看不能亵玩。”启言低沉的声音传入耳里,知念转头一看,就见他依靠在一块岩石上,双手环抱,远远的看着天边。
此時天色早已深沉,却繁星满天,预示着明天又是阳光灿烂的一天。
将叫上的高跟鞋脱下来拎在手上,知念提着裙摆走到他跟前,和他一样倚靠在岩石上:“不给人家游玩,倒是有点可惜了这片海。”然后想了片刻,最终说,“刚才在宴会厅里,谢谢你。”
“谢我?”他问:“谢什么?”
“谢谢你相信我。”知念低着头,“在那么多人都只看热闹的情况下,你还选择站在我这边。”
启言勾勾唇,眼神依旧望着远方,也不知道在望什么。
知念也学着他看过去,那黑压压的海都跟天连接在一起了,眯了眯眼睛,还能看见星星一颗一颗亮晶晶。
“为什么你会相信我呢?你就真的不怀疑是我故意害了沈曼路吗?毕竟……”她顿了顿,才鼓起勇气承认:“我之前真的跟程家洛在一起过。”
“在一起又如何?”
“我爱过他,不甘心遭他的欺骗,也不甘心每次都被沈曼路的言语奚落,所以动手伤害她,这样的理由不够吗?”
“换成是别人或许够了。”
“嗯?”
启言忽然转过头,细细的打量她一眼道:“但你现在对程家洛应该没有迷恋到要伤害他孩子的地步-?”
“……”知念的表情像是吞了一口大便,咕哝道:“我还以为你会说因为我相信你是个善良的女人。”
却不想这句话竟让启言笑出了声,像是听见什么特别好笑的话似地,笑了半天都没有说出半句话来。
知念心想自己刚才的话有这么好笑吗?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但却也知道怎样都跟她有关她,于是便郁闷的说:“有什么好笑的啊?我说的有错吗?我本来就善良大度才不去跟他们计较。换成是别的女人,被程家洛这样欺骗了,不闹到个几百万当做补偿,能轻而易举的离开吗?”
启言笑了半天,终于止住了笑,他相当知道什么叫做适可而止,要是取笑她太久的话,小女人肯定要闹脾气了。
他说:“好,世界上你最善良大度,什么都不要,就连程家洛亲自凑上来,你还要赶她走。当着那么多人面得時候,你怎么不说出来?当着我的面解释这么多,有什么用?”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怎么说啊……”知念闷闷的,“再怎么说,程家洛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要是让别人知道了真相,他们会怎么看他?”
启言目光灼灼:“到现在你还替他想,可是刚才沈曼真在打你的時候他可没多替你想。”
“姓格原因。反正只要我光明正大,知道自己没有破坏他们的关系就好了,至于别人要误会,那是他们的事情。我又不像你,经常要跟这些人打交道,灰姑娘到了晚上十二点还是会恢复她的身份的,和该交朋友的人交朋友,不该交朋友的,就离的远远的。”
“要是社会上每个人都跟你一样有自知之明,也不会发生刚才那种事情。”
知念眨眨眼睛,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说沈曼真没有自知之明吗?”
启言挑眉,好像她问了一个极笨的问题似的:“沈曼真如果真有自知之明的话,应该知道就算沈曼路真的被你怎么了,该出头的也不是她。”
“那是谁?”
“程家洛。”
“为什么?”
“程家洛在沈家向来都是以乖女婿的形象得到沈家人的厚爱,爱妻受到了伤害,作为好好丈夫的他自然是要第一个站出来。可是已经被沈曼真捷足先登了,他只能在一旁沉默的看着。”他顿了顿,又说:“不过,这场闹剧最后的倒霉的人不只你一个。”
“啊?”知念惊讶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好不容易回转过来的心情又低落了起来:“难道你也会被怎样吗?是因为……你站在我这边的关系?”
启言冷哼一声:“你还没这么大的影响力。”
“……”知念嘟了嘟嘴,心想,就算不是因为她,也别这样人生攻击嘛?
“我说的是沈曼真。”
“沈曼真?”她有些意外,“她有什么倒霉的?”
启言冷笑,“我刚才说了,程家洛在沈家人面前一向是好好先生,沈曼真没有自知之明也就算了,她有勇气当着那么多的人揭穿你跟程家洛的关系,你觉得凭借程家洛的狠毒,会轻易的放过她吗?”
莫非是觉得我吻的太轻?
“程家洛狠毒?”知念诧异的喊出声,还是第一次听见人这么形容家洛,一時间让她不能接受。
情了己着。对于她的惊讶,启言只是冷哼:“你以为呢?掌管偌大的一个集团,你以为凭借着‘温柔’或者是‘谦谦君子’就能做到?”
知念也没有他说的那么单纯,人家都说商人是世界上最yīn损缺德之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折手段的商人太多,柔弱强食本来就是商场上应该遵循的法则。只是,她一点都不敢去想,在她印象里,程家洛也会是这样的人。
“那么你呢?”她仰头看着他:“你也是这样的人吗?”
像是她问了一个极幼稚的问题似地,启言也用对待小朋友似的态度摸摸她的脑袋,道:“别太天真,这个世界上人无完人。”也就是说,他也只是商界的牺牲品而已。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同样可以不择手段。
不管是谁,对皮相都是第一印象,尽管知念心里隐约的知道程家洛和顾启言都是这样的商人,可怎样都不能跟那些油头粉面的肥老板相提并论,总有一种期望,好像他们是与众不同的,就像活在言情里面英俊、优秀,没有任何缺点的男主角一样。
可是她忘记了,现实就是现实,永远都不可能变成童话。
不知道心里应该是失落还是什么感觉,此刻的知念心里有些堵,不太想说话。
启言低头便看见她沉默的眼睛盯着沙滩看,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额前有发丝掉落了下来。他本可以不跟她说这些,不过她太过于单纯,即便是受了伤依旧把这个世界想象的太完美。或许就是因为这样的愚蠢让他忍不住想要提醒她,这个世界并没有她想的那么好,任何一个人都是为自己而活,没有谁是真正没有私心的为别人着想。
只有将这个世界看透,才能对自己狠心。这是他顾启言一直以来坚信的东西,世界上除了自己,没有人能够真的帮得了你。像他这样的出生,就连父母都无暇顾及,他今天所得的一切都是靠自己争取的,他从小就独立,把社会的现实都看的一清二楚,从来都不会任何不用靠自己的努力能得到想要的一切,所以他也绝对不允许自己身边的任何人对这个世界充满童真的幻想。这样的人要么就远离他,要么就要在他的调教下便得现实,知道自己该拥有的就一定要去争取,不该拥有却想拥有的不到最后一刻都不能放弃?
“所以你一定觉得我很二-?”知念忽然开口,“在离开程家洛之前居然什么都不要。本以为自己能够潇洒的放开,到最后不但自己难受,而且人家的老婆也不领情,处处针对我。”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好半天才抬头问他:“你一定是这样看我的对吗?”
“不,你比我想象中要好一点。”
“比如呢?”
“你懂得适時的反击,不会一味的懦弱承受。就比如今天的闹剧,虽然沈曼真表面上赢了,但你说的话让她更加没有容身之地。”
这句话总算让知念低落的心好了一点起来,她嘴角微微的弯起:“所以你也觉得我这样做是对的吗?”
“嗯……”他犹豫了一下却是摇摇头,知念不懂的看着他,就听见他讽刺的声音:“你应该做的更好一点。”
“啊?”
“当她甩你第一个巴掌的時候,你应该毫不客气的甩回去,并且力道一定要比她更大。”
听到这里,知念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说:“从来都没见过你这样的男人,别的男人都超级讨厌女人跟女人之间打架的,你还在这里煽风点火,好像不打起来你就不开心的样子。”
“那么现在见到我这样的男人了?”启言挑眉,“不是你们女人经常说的,男女平等,既然男人跟男人之间可以打架,为什么女人就不可以?”
知念眼睛弯弯:“全世界的女人都会喜欢你这样的男人去当妇女主任的,这样女人在世界上就更有地位了。”
知念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跟这个男人聊天是这么有趣的事情,一点都不枯燥乏味,并且他的思维真奇特,跟平常人一点都不同。
耳边是海浪的声音,启言看着盯着自己发呆的女人,问:“在想什么?”
“在想换成是程家洛的话,他应该恰恰跟你相反。”她清了清嗓子,装成程家洛的嗓音道:“他一定会说,念念,乖,要随時记得你是女孩子,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么有失体统的事情。”说完才对着他笑道:“他跟你不同点就在于他会像一个老师一样教导我怎样做才是正确的,但是事后他会帮我解决一切,绝对不会让我的委屈白受。”
她在说话的時候,启言看了她半天,幽深的黑眸中找不着任何可以让人明白的信息,但见他忽然伸了一只手过来,知念本能的往后一缩。但是哪里快的了他?但见他的手伸到她的脑后,随意的一摘,就把她扎起的长发给拆开了。黑色的长发像是得到了自由一般,瀑布似地散落在她的肩膀上,微风轻轻的佛过,将她的发吹的凌乱,挡在了眼前,遮住了视线。
知念不禁恼怒的叫了一声:“顾启言?你幼不幼稚——”
话刚说完就被一双冰唇给吻住,吻并没有深入,只是轻轻的贴着她的唇瓣停留了片刻,便淡淡的离开。
知念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忽然觉得自己的呼吸有点紧张,却听见他说:“我不希望再从你的嘴里听见程家洛这三个字。”
“……”
离的这么近,她几乎能看见他眼底一丝邪恶的怒气,就像是当時他在盯着沈曼真看的時候那种邪肆。知念曾经说过,任何一个女人都逃不过他的那双眼睛,尤其是当那种邪气在眼底肆意窜动的時候,轻而易举的就将你的魂魄勾引了去。
“看傻了?”轻指一弹,启言毫不客气的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疼得知念的魂魄顿時又回去了。他说:“莫非是觉得我吻的太轻?”
知念脸一红:“才、才没有,你别想太多?”
“没有就算了。”他说,“時间也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说完就从倚靠着的岩石上立起身子转身而去。
这男人?真是说风就是风,说雨就是雨?说回去就回去?一点都不过她的感受?好歹她也是个女人啊?
知念不禁在心底郁闷,她刚才发了什么神经,才会觉得这个男人比起以前来要好的很多呢?
真是脑袋中风了?心不甘情不愿,拎着高跟鞋,提着长长的裙摆,她跟上顾启言的步伐。
也许她还没有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经习惯了跟在他的身后,不远不近的距离,他似乎永远都在她能看的见地方等着她,等着她跟着他的脚步,一起往远方走去。
……T7sh。
夜晚的沈家显得气息凝重。
沈家老爷子看着躺在床上已经昏睡过去的女儿,听着从房内走出来的家庭医生道:“沈董,程少请放心,沈小姐并无大碍,也许是只因为心情的原因导致产生疼痛的幻觉。其实这种情况在孕妈妈之间是经常发生的,就比如有些人有了假怀孕的症状,其实并没有怀孕,只是太过于期待,就会造成这种幻象。”
沈老爷子点点头,命人将医生给送了下去。许久,才转过身,一张没有表情的脸看着同样没有表情的程家洛,问:“家洛,你告诉我,曼路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紧张的情绪?甚至已经严重到产生幻觉?”
他的语气表面上来看算不上责备,依旧是很客气,仿佛真的是在对自己的儿子说话。
但程家洛是何等聪明的人,沈老爷子心里想着什么,他怎会不清楚?只不过是碍于他远程继承的身份,不好当面责备罢了。
不过沈曼路为什么会情绪紧张?这倒要问问她自己了?
程家洛在心底冷笑一声,表面上依旧礼貌的回说:“可能是我最近几日忙于工作,照顾不周。这次的宴会又让她陪着一起参加,造成了她心理上的压力,以后在这方面我会注意,不会再犯同样的错。”
实际上要去参加晚宴,完全是沈曼路自己要求的。
这场宴会的承办方是远程集团,她自然猜到知念也会在现场,女人的心思不过尔尔,本以为她去只不过是怕他在现场会跟知念发生什么,只道是女人的小家子气,家洛在这方面一向不会太过于严谨,如果他真的想找知念,就算她出现在晚宴上那又怎样?只可惜,这一次,他并不想妨碍到知念的生活。而沈曼路提出要去,他也不拒绝,只要不妨碍到他,随便她在宴会上呆多久都没问题。只是没想到她那么聪明的一个女人会闹出今天这门“有趣”“生动”的笑话,看样子,真是自己太过于放纵才导致了她以为他的不言不语就是不放在心上的态度。
这番话,家洛放在心底,不会跟沈老爷子说出口,只是以后,也许他会换种方式对待他的心肝宝贝。
严市长的话果然说的没错:“……结婚都这么久了,就你还宠着她惯着她,该教教她怎么做一个妈妈的样子了……”
她要学会的不但是要怎样做好一个妈妈的样子,还要学会怎么当他程家洛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