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这里是哪里?」
聂语浓忍不住皱眉,掩着鼻子,进入一栋木造的房子里,里面传来浓浓的骚味,虽然不是很臭,但她很不习惯那种味道。
「这里是牛棚。」
「牛棚?!」她的下巴快捧下来了,「你带我到牛棚干嘛?」
「工作。」牛汉青丢给她两个字。
「你要我在牛棚里工作?」
她没有办法不尖叫,要在这气味不佳的地方工作,还不如给她一枪了结。光是闻那呛鼻的味道,她就一阵阵作呕。
聂语浓脸上闪过厌恶的表情,对她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娇女来说,要她在牛棚里工作简直是要她的命。
「没错。」牛汉青斩钉截铁的说。
「我不……」
她才开口说两个字,牛汉青就朝她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眼中带着浓浓的调侃意味。
「难道妳这位千金大小姐没办法在牛棚里工作?」
她知道他在刺激她,也知道他是故意的,但是自己的死硬脾气硬是不肯低头服输。「谁说我没办法?!我做给你看。」
她昂起头,倔强的噘起小嘴。
「那妳可别让我失望。」他露出笑容。
看在聂语浓的眼中,突然间觉得他根本不怀好意。
傻瓜,为什么偏偏要往他设的陷阱里跳?
她暗骂自己笨,可是一看到对方挑衅的目光,所有理智弃她而去。
现在她的心情忐忑不安,他到底会安排她做什么事?不会是打扫整间牛棚吧?想到这,聂语浓吓得花容失色。
天啊!别说是打扫,她就连扫把也没有碰过。
「你到底要我做什么?」聂语浓犹豫一下,最后决定还是问清楚,好让她先有心理准备。
「妳以为妳能做什么?」
聂语浓不高兴的板着小脸,听他的意思好像十分瞧不起她。
「你能做的,我统统能做。」她不信自己会不如他。
「妳确信妳真的能?」他浓眉轻挑.
「废话少说,我说能就能。」
「好吧,跟我来。」牛汉青带她来到一头乳牛前,搬一张矮板凳和一只水桶过来。
看着牛汉青坐在矮板凳上,水桶放在乳牛下方,聂语浓的脸色青白交错,就算她再怎么呆也知道这含意,虽然这不比打扫牛棚辛苦,可是要她挤牛奶……她忍不住打个哆嗦。
「你……该不会真的要我挤牛奶吧?」
「这只是简单的工作。」
「我知道很简单,可是我不会呀。」
「我可以教妳,妳仔细看……」他的手伸到乳牛下方,抓住rǔ头轻轻往下拉挤,挤过一个rǔ头换另一个,先把前段的牛乳挤掉,然后再用水桶盛装。
瞧他轻松惬意的模样,这倒勾起聂语浓的兴趣。
「我来试试看。」她拚命拍着他的肩膀,跃跃欲试。
「妳真的行吗?」牛汉青回头,瞧她微微露出兴奋的表情,脸颊自然染上淡淡的红晕。
「试试看不就知道。」
「好吧,妳试试。」他点点头,让出位子。
她一屁股坐下去。
看到乳牛的乳房胀得很大,聂语浓微微露出恐惧的表情,手轻轻触碰rǔ头时,那种触感……
「好恶心喔。」她忍不住打个哆嗦。
「有什么好恶心的!牠有的,妳也有。」
「你竟然拿我的胸部跟乳牛相比?!」
聂语浓狠狠的瞪着他,看到自己小得可怜的胸部,怎么样也没办法跟牛相比吧。
「妳想太多了。」他瞟了她一眼,淡淡的说:「我只是告诉妳,乳牛有的,妳也有,不要觉得恶心。」
「我试试看就是。」聂语浓嘀咕。
伸手到乳房下方抓住,那种触感让她忍不住**皮疙瘩直立,聂语浓拚命告诉自己不要怕,那只是rǔ头……rǔ头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她握住rǔ头,用力挤压,可是挤了老半天,却半滴牛奶也挤不出来。
「咦?奇怪。」她把rǔ头对着自己,耳边传来男人的指导声。
「妳只要对牠就像对自己的乳房一样温柔,妳再来试试看。」牛汉青鼓吹。
这次聂语浓改用温柔的方式轻轻挤压,挤是挤出来了,但她忘了rǔ头是对着自己,喷得满脸都是牛奶,她尖叫一声,身后的男人则是发出开怀的笑声。
「妳……妳怎么会对着自己……」
「你笑什么?!」聂语浓气急败坏地回头,瞪他一眼。
看着她脸上、头发及衣服都残留着牛奶的狼狈模样,牛汉青露出一抹笑。
「我真的很佩服妳,连挤牛奶都有办法搞得如此狼狈。」
「我不挤了,我要回去换衣服。」
「没有必要。」牛汉青拦住她要离去的身影,「只不过衣服有点脏,还不到需要换衣服的地步。」
「你还要我这个样子继续?」她瞠大双眸,不可思议地问道。
「这里又没有人,妳要打扮给谁看?况且妳换好衣服回来,说不定等等又弄脏。」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聂语浓有种不祥的预感。
「妳的工作还没结束。」
「你说什么?」聂语浓尖叫,气呼呼的鼓起腮帮子。「你要我继续?!」
「受到小挫折就想放弃吗?」
面对牛汉青了然的目光,她有种不服气的感觉。
「谁说我要放弃的?!」
聂语浓咬着红唇,告诉自己只不过是头乳牛,自己很快就会搞定牠。
没想到等她搞定,已经拖了整整两个小时。
「我的腰……」聂语浓发出呻吟,「直不起来了……」好酸疼呀!
牛汉青走过去,摇摇头。「缺乏运动。」
聂语浓咬着唇瓣,忿忿的丢给他一个白眼。
「我要大哥控告你,说你虐待我。」她是来这里休养、抚平心情,不是来这里做免费劳工。
「妳去说,我不在乎。」牛汉青无所谓地耸耸肩。
瞧他有恃无恐的模样,聂语浓心底就有气。
「你好像不怕我大哥。」
「我为什么要怕他?」牛汉青反倒觉得稀奇的问道。
「因为每个人都很怕他呀。」她理所当然的回答。
「包括妳?」他挑眉。
聂语浓犹豫一下,实话实讲。
「平日我不怕他,但他只要一生气,我就会怕。」虽然大哥很少对她发脾气,但只要一发脾气,那简直可以用天崩地裂来形容。
「看来妳也是欺善怕恶。」
「我哪有?!难道你一点都不怕我大哥发脾气?」
大哥生气的表情任谁都会怕,她才不信他不会害怕。
「我为什么要怕他?」他重复之前的问题。
「你为什么不怕?」
「因为他不敢对我发脾气。」
牛汉青公布答案时,她满脸不敢置信,认为他是骗人的。
「我才不相信。」大哥天不怕,地不怕,怎么可能会怕他?
「信不信由妳。」
牛汉青也不多做辩解,提起装了八分满牛奶的桶子往外走。
「等会儿,你要上哪去?」
瞧他不像是走向主屋,而是往另一栋小木屋走去,聂语浓好奇的追在他后头。
牛汉青没有理会她。
聂语浓憋了一肚子的气,看他昂首阔步向前走,气他不理会自己,更气自己像是被利用完后扔到一边,滋味很不好受。
「喂!要你回个话,干嘛当哑巴?」
他停住脚步,回头对她挑起那双好看的浓眉。「妳想知道我做什么,跟过来不就知道了。」
「你叫我过去就过去吗?」这样岂不是太没骨气了。
牛汉青耸耸肩,毫无眷恋地继续往前走,留下聂语浓在原地气得跳脚。
「你这个……」
难道他就不能哄她几句?
聂语浓嘟着小嘴,心里充满委屈,此时她已经忘了她的未婚夫的存在,眼中只容得下眼前阔步向前的男子,又是气又是无奈,最后咬着唇瓣跟上去。
「我告诉你,我会跟来是因为好奇,绝不是当你的跟屁虫。」
牛汉青淡淡的扫她一眼,「我有说妳是我的跟屁虫吗?」
聂语浓一时语塞,悻悻然跟在他后头。
走进马房,她看到几匹雄赳赳的马儿,马儿一看到她就高声嘶叫,吓得聂语浓退后好几步。
向来她对马儿就没什么好感,因为有一次去骑马俱乐部时不小心被马儿摔下来,从此以后她对又高又壮的马儿就心怀恐惧。
「牛奶该不会是要喂这些马吧?!」
小心肥死!聂语浓忍不住恶毒地心想。
谁教这里的每匹马都长得又高又壮,带给她不小的压迫感。
要不是有围栏,她早就吓得夺门而出,不过那些马也似乎感觉到她的不友善,每个都是又叫又踢,看样子对她也没什么好感。
「不是。」牛汉青简单回答,往另一个独立的小空间走去。
虽然马的嘶鸣声很吵,里面的空气也很不流通,可是所谓好奇能够毒死一只猫,而她这只猫克制不了好奇,只好跟在他后头。
没多久,她听到羊的咩咩声夹杂着马儿微弱的声音,她看到一只小羊与一匹小马关在一块,和乐融融地共处。
「小羊和小马为什么关在一块?」
聂语浓有说不出的好奇,其他小羊和小马不是都和妈妈关在一块,为何这两只这么独特?
「妳猜。」牛汉青停下脚步,把桶子放在地上,挑起浓眉。
「我怎么猜得到!」她生气的嘀咕。
「妳看我把牛奶拿到这里是为什么?」
「废话,当然是喂牠们……」她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这两只小可怜没有母亲。」
她流露出同情的目光,小小羊儿咩咩叫个不停,相反的,小马却相当沉默地站在一边。
「牠们的母亲怎么了?」
「难产死了。」牛汉青简单回答,然后开始手边的工作,把牛乳装在巨大的奶瓶里。
「你为什么不让其他的羊还有马哺育牠们?」
「妳以为有这么简单吗?生产过的马和羊都有强烈的排他性,牠们都牢牢记住自己孩子的气味,理所当然不可能这么轻易接受另一只小羊和小马。」
牛汉青先走到小马面前,轻轻抚着牠的鬃毛,等牠缓缓靠近之后,他才把奶瓶凑到牠嘴边,牠立刻张口吸吮。
瞧他成了保母,聂语浓的目光被吸引住──
柔和的表情、温柔的眼绅,不时轻抚着小马的鬃毛,聂语浓不禁想起,他安抚她时是不是就跟安抚这匹小马一样?只要一想起拿自己与这匹小马相比,她心中充满浓浓的不悦,再怎么说也是她比较重要吧。
奇怪,她跟一匹小马吃什么醋?聂语浓也觉得很诡异。
「妳要试试吗?」他突然问道,惊醒失神的她。
牛汉青眼中闪过一抹深沉,他以为她又在想着她的未婚夫。
「啊?!试什么?」
「喂牠。」
「这个……」聂语浓迟疑的说:「我讨厌马。」
「牠只是一匹小马,对妳没什么杀伤力。」
以牛汉青对她的了解,怎么会不知道她畏惧马儿,但牠只是一匹小马。
真的吗?聂语浓与小马大眼瞪小眼,瞧牠骨碌碌的眼睛好可爱。
「我来试试看。」她接过他手中的奶瓶,怯怯的上前。
「妳慢慢靠近,不要急。」牛汉青轻声诱导。
聂语浓吞咽一口唾液,告诉自己牠只是一匹小马,不会突然间踩在自己身上,有牛汉青在一旁看着,她很安全。
小马似乎感觉到她的恐惧,不安的踢着脚。
「牠不要紧吧……」聂语浓怎么瞧都觉得牠在发脾气。
「小心!」牛汉青突然喊道,并冲上前,把她整个人往后拉。
「啊!」聂语浓尖叫一声,跌在男人怀里,瞠大美目,不敢置信的说:「牠竟然想咬我?!」
太可恶了!实在是太可恶了!
聂语浓气红双颊,腮帮子圆鼓鼓的,气愤的瞪着无辜的小马。
「牠竟然想咬我。」她忿忿指控,瞧牛汉青正用奶瓶喂食,温暖的手掌心不时轻抚牠的鬃毛,她恨不得把那匹小马大卸八块。
「妳刚才太紧张引发牠的不安,牠才想咬妳。」
「那牠为什么不咬你?」这根本是差别待遇。
牛汉青好笑地勾起嘴角。「牠是我一手养大的,当然跟我比较亲近。」
「简单的说,你是牠妈啰?!」聂语浓取笑道。
没想到他认真的点点头。「没错,妳要这么说也没错。」
聂语浓无言,被人取笑他也毫不在意,这个男人到底在意什么?
突然间感觉到有湿洒混的东西在舔着她的手指,聂语浓整个人跳了起来。「啊!那是什么东西?」
回头一看,是一只小羊,睁着无辜的眼眸望着她。
「你要干嘛?」她对着小羊问道。
牠咩咩叫了几声。
「牠想喝奶。」牛汉青替小羊回答。
「我又没奶给牠喝。」聂语浓白了他一眼。
牛汉青轻笑,那张英俊的脸庞看起来更加年轻。
「妳在说什么?我是说牠想喝牛奶。」
「是你自己想歪,我是说我没奶瓶怎么喂奶?」
粉嫩脸颊染上红云,不敢相信自己竟会跟他谈论这个无聊的话题。
「那里还有一个奶瓶。」他指着杂物堆。
当聂语浓把奶瓶清洗干净,将牛奶倒入奶瓶时,小羊一直凑过来对着她咩咩叫个不停,害她得要拚命躲着牠才行。
等她把奶瓶弄好塞进小羊嘴里时,看牠咬着奶嘴满足的表情,可爱极了。
「你比那匹臭马可爱多了。」聂语浓一边说,一边鄙视的看了小马一眼。
小马似乎听懂人话般呜叫一声,跺着脚步,她吓得跑到牛汉青身后躲起来。
「喂!叫那匹小马不准咬我,要不然晚上我要吃烤马肉。」
「妳何必跟一匹小马计较?」牛汉青浓眉轻挑,瞧她横眉竖眼的模样,就像以前的朝气与沾泼重新回到她身上。
「牠敢咬我,我当然要吃牠的肉泄愤。」聂语浓昂起头,嘟起小嘴,说得理所当然。
牛汉青哭笑不得。
小羊似乎没有吃饱,跟在聂语浓后头,用头顶着她的臀部。
「啊……你这只色羊……好啦、好啦,我喂你就是了。」她很认命的拿着奶瓶,看着小羊贪婪的吸吮着奶嘴。
直到整瓶牛奶喝完,聂语浓觉得手酸死了,肚子也饿得头眼昏花,她已经顾不得地上干不干净,找个稻草堆一屁股坐下。
「我的肚子好饿。」
听到她喊饿,牛汉青露出满足的笑容,第一天终于有成效,她知道肚子饿的感觉。
「走吧,桂嫂应该已经准备好午餐等我们回去了。」
「我没力气走了。」她哀号着。
突然,他把她整个人抱了起来。
聂语浓手脚慌乱地抱住他的颈子,与他大眼瞪小眼。
「你……干嘛抱我?」
看着牛汉青那张俊颜,聂语浓心跳如擂鼓。
「妳不是说妳没力气走动?还是要我把妳放下来?」
「不要!就这样好了。」不知道为什么,聂语浓舍不得离开他的怀抱。
为什么……明明心早已死去,为什么还跳得那么快?想到她的未婚夫,明亮晶莹的双眸黯淡下来,没有注意到牛汉青注视她的目光充满温柔及深情……
「你一直跟着我干嘛,去吃草呀!」
聂语浓哭笑不得地看着小羊跟在她后头,不管她走到哪,牠就跟到哪,有时瞧不见她的人影,还会咩咩叫个不停。
这家伙是把她当成牠的同类,还是牠的老妈子?
她只不过喂了牠几夭牛奶,牠就已经把她当作亲人看待。
看着小羊晃了下头,在她身边吃草,等到她移动时,牠又像跟屁虫似地跟在后头。
「你呀,能不能不要再跟着我?」
聂语浓觉得自己竟与一只听不懂人话的小羊儿说话,简直是疯了。
「都怪牛汉青,说什么小羊以后交由我照顾,现在牠真的把我当成牠妈。」
聂语浓随便找块地方坐下,看小羊在她四周吃着草,这种优闲的时光……
她仰望着天空,蓝天白云,在台北根本看不到如此清澈的天空。
现在想起来,她已经多久没有想起他来了?
聂语浓晶莹的双瞳悄悄蒙上一层泪光,不曾想起不代表遗忘,因为伤太深,就算想忘也忘不了。
他过得好吗?是不是跟她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
她紧握拳头,心中充满不甘、难过与愤怒,为什么要背叛她?如果她什么也没发觉,他们打算隐瞒自己到何时呢?他们真的好残忍。
她眼角噙着泪光,恨恨的紧咬着双唇。
「咩……咩咩……」
聂语浓猛然回神,看到小羊在旁边一直咩咩叫,她圆睁着眼眸,笑着问道:「你该不会是叫我不要哭,替我加油打气吧?」
说完,连她自己都觉得好笑,牠只不过是只小羊。
不过被牠这么一打断,刚才悲愤的心情全消失无踪,还得要感谢牠。
这时围栏那边突然传来男人的鼓噪声,夹杂着马儿响彻云霄的嘶呜,聂语浓好奇地转头,看到熟悉的身影就坐在马背上。
是他!
阳光洒在他伟壮身材就像神祇般,英俊得教人屏息。
她是怎么了?为什么她的目光无法从他身上移转?
聂语浓红着脸,气恼他的出现夺去她所有的注意力,连心跳都有加快的趋势。
「咩……」
「你在叫什么?」她回头看着小羊,只见牠不时拱着她的手臂,聂语浓含笑道:「你该不会在吃醋吧?」
羊会吃醋?这倒挺少见。
远方再度传来男人的叫嚣声,她看到马儿像是被什么吓到,惊慌失措地高扬起前蹄,嘶鸣一声,然后马背上的男人掉了下来……
聂语浓屏住呼吸,大叫他的名字,冲了过去。
第五章
骑在马背上的牛汉青早就看见了她。
聂语浓沐浴在阳光下,她的脸虽然还是一样的瘦削,但红润的脸颊显示出她心情愉悦,比起前几天双眼无神又脸色苍白好太多了。
她似乎也发觉他的存在,抬起小脑袋,眼睛望过来,粉嫩的小脸蛋上有着泪痕……
牛汉青心底发酸,她该不会又想起那个该死的男人吧?
他知道自己没有理由吃醋,但是心底泛起的酸味让他难以咽下。
他不禁紧握着缰绳,没有注意到身下的马儿似乎感觉到他的怒火,反应出不安情绪,低低嘶鸣一声。
牛汉青的注意力集中在聂语浓身上,当他回神,神情yīn郁地踢了下马腹,马儿突然间像是受到极大的惊吓,扬起前蹄直立。
牛汉青防备不及,整个人从马背上翻落地面。
他感觉丢脸极了,四周传来众人的哄堂大笑,夹在此起彼落的笑声里,他听到聂语浓呼唤他的名字。
「汉青!」
牛汉青仰望着蓝天,微瞇起眼睛,看到聂语浓慌乱的神情。
「你要不要紧?有没有哪里受伤?需不需要叫救护车?你等等,我去叫桂嫂来……」
聂语浓瞧他躺在地上动也不动,吓得六神无主。
对了,桂嫂,去找桂嫂帮忙……
聂语浓来这里有一段时间了,只跟桂嫂比较熟悉,当她正准备跑向主屋向桂嫂求援时,躺在地上的男人突然抓住她的小手。
「等会儿,不用了,我并没有受伤。」
她的表情错愕,接着担忧的望着他,脸上露出一丝迟疑。
「你……真的不要紧?」
晶莹的双眸打量他全身上下,刚才太心慌,现在静下心来才发现,他似乎完好如初。
「谢谢妳的担心,我真的没事。」牛汉青深邃的眼眸凝视她的小脸蛋。
在他的目光注视下,聂语浓的脸颊渐渐酡红。
「我才没有关心你,我只是……我只是被你吓到而已。」她替自己辩解。
聂语浓越说越心虚,想起刚才看到他从马背上掉下来的那一刻,她彷佛停止呼吸,脑海一片空白。
「小姐,妳喜欢我们家老板吧?」
「我刚刚在一旁就看到小姐好担心老板。」
「她都快哭出来了。」
农庄的工人在旁边你一句、我一言。
聂语浓低垂着头,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够了。」牛汉青给众人一个白眼。
可是成效不大,工人们的情绪反倒更高昂。
「老板,你喜不喜欢这位小姐啊?」
「人家这么关心你,你也要表态一下嘛。」
「对呀,小姐长得那么漂亮,老板,你就凑合一下吧。」
凑合?!
聂语浓脸色下沉,抬起头赏给在场所有人一个大白眼,嘟起嘴,愤怒的瞪着牛汉青。
「我才不要跟你凑合。」她扔下这句话,气呼呼的跑回主屋。
「惨了,把小美人气跑了。」
「老板,快点去追呀!」
身旁的工人们鼓噪。
「你们是没事可做吗?」牛汉青冷眼扫过众人。
「对了,我得去清理马房。」
「我去清理牛棚。」
「我也去。」
全部的人一哄而散。
牛汉青凝视聂语浓的背影,嘴角微勾。
至少在她的心中,还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气死人了!
什么凑合?把她聂语浓当成什么了?
聂语浓火冒三丈,脸颊因羞愤染成一片嫣红。
想到众人瞎起哄惹得她一肚子的火,虽然自己算不上美若天仙,但好歹也算是拥有些许姿色,为什么需要凑合?要也是由牛汉青……
她的脸儿火红,搞不懂怎么会想到那个地方去,对她而言,牛汉青的存在有点像是……像是什么?她也说不出来。
聂语浓跑进主屋,经过大厅时看到桂嫂正在接电话,一边对她招手。
「她刚好回来,请您稍等一下。」
「有什么事?」她走到桂嫂身旁,满脸狐疑。
「找妳的。」桂嫂笑着把话筒塞到她手里。”
「找我?!」聂语浓困惑的反问,知道她在这里的也只有大哥一个人,是大哥吗?「喂。」
电话另一头却沉默不语。
她满脸疑惑,这会是恶作据电话吗?但桂嫂没理由跟着对方一块耍她呀。
「你再不说话,我就要挂电话了。」聂语浓威胁道。
电话另一头传来深深的叹息声。
聂语浓浑身变得僵硬。
是他吗?
曾经说过要一辈子呵护她的男人,为什么……她的手微微颤抖。
「语浓,妳过得好吗?」另一头传来蒋伟少浓浓关切的声音。
过得好吗?他竟还有脸问她过得好吗?聂语浓想大吼、尖叫、怒斥,但所有的话梗在喉咙里,化成一滴又一滴不甘心的泪水。
蒋伟少隐约听到她的抽泣声,停顿了下,依旧以温柔的嗓音安慰她:「语浓,别再哭了,对不起,求妳别再哭了好吗?」
「你……你为什么……你为什么还要打电话给我?你不是说你爱她吗?你抛弃了我……」想着他说过的每一句话,聂语浓的心好疼。
「对不起,语浓,是我不对。」
「那你为什么还要打来?」她的心微微颤抖着,多么希望……
「因为我还关心妳,虽然我们已经不是未婚夫妻了,但对我而言,妳就像个妹妹一样……」
聂语浓咬着红唇,恨声打断他的话,「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也不要当你的妹妹,我曾经把你当作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可是你竟和我最要好的朋友一块欺骗了我。」她强烈指控道。
蒋伟少呼吸一窒,他听得出她的不甘与不谅解,沉默以对,过了一会儿才犹豫的开口,「语浓,我知道我对不起妳,但是小蝶并没有……」
听他叫唤小蝶叫得那么亲密,聂语浓的心好疼。
「但她真的和你在一起不是吗?」
「小蝶也有挣扎过,是因为我……」
「不用说了,我不想听,我只知道一件事情,就是你们瞒着我暗通款曲,你们对我真的好残忍……」聂语浓咬牙切齿,恨恨的说。
为什么要等到事情爆发之后才说对不起?
「小蝶对妳真的很抱歉,她一直哭,也不见我……」
「小蝶、小蝶、小蝶!你开口闭口都是小蝶,你有关心我吗?我被背叛的伤口这么大,你却只顾着她,那你又为什么要打电话给我?我是你的未婚妻,曾是你说要一辈子呵护的人……」聂语浓再也忍不住心中的伤痛,眼泪拚命的往下掉。
「语浓,对不起,妳是个好女孩,当初和妳订婚是因为想要呵护妳,但我只把妳当成妹妹看待,直到小蝶出现,她吸引我的目光,我也曾经有过挣扎,不想伤害妳,可是……」蒋伟少落寞心痛的说。
他知道自己一次伤了两个女孩的心,但没办法克制自己的目光停留在心爱女孩身上,所以他只能狠心的伤害她。
「我不想再听了……」她的心好痛,泪水拚命往下掉。
突然,她手中的话筒被人接了过去,聂语浓眼睛圆睁,泪珠还挂在眼角,看到牛汉青冷着脸,对着话筒说──
「请你别再打来了。」
啪的一声挂断电话,聂语浓根本来不及反应。
「你怎么抢我的电话,还随便乱挂我的电话?」她抹去脸颊上的泪水,怒不可遏的说。
「妳既然不想听,为什么不挂断电话?难道妳还舍不得他?」
他说得云淡风清,定定的看着她,黝黑眼眸似乎藏着说不出的情绪,在他炯亮的目光注视下,她反倒说不出话。
「要你管!」她气呼呼的跑回房间。
牛汉青脸色发青,握起双拳,情绪翻腾,英俊脸孔因此微微扭曲。
这个笨女人!
「老板,冰箱里的啤酒是你喝光的吗?」桂嫂皱起眉头,凝视空荡荡的冰箱。
「不是。」牛汉青摇头。
「那是谁喝光的?整整一箱,总共二十四罐耶。」桂嫂摇摇头,「该不会农庄里的那群小伙子偷偷跑进来搬走的吧?」
「不会,他们还没有那么大胆。」牛汉青摇头。除非他们不想活了,否则绝不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
「那是谁搬走的?」
既不是他,也不是工人们,那会是谁?小偷不可能只搬冰箱里那二十四罐啤酒吧。
「我想……」他停顿了下,「我知道小偷可能是谁了。」
「究竟是谁?」桂嫂好奇,最主要的是,他怎么知道的?
牛汉青沉默,转身往二楼的方向走去。
桂嫂恍然大悟。
「该不会是她喝的吧?!」如果是她喝的,那一定喝得烂醉如泥.
「语浓。」牛汉青敲了好几下房门,房里静悄悄。
他微蹙起眉头。不知道她在里面干嘛?该不会……想到她有可能受到刺激,甚至有想不开的举动,他的脸色突然变得凝重,拿出房门的钥匙打开门。
门一开?,浓浓的酒臭味扑鼻而来。
牛汉青皱眉掩着鼻,看她醉醺醺的瘫在床上,手里握着啤酒罐,地上则是放了十几只空罐子。
他喃喃低咒一声,表情变得yīn霾。
「嗨,你是要陪我一起喝吗?」她咯咯发笑,一看就知道她已经醉得差不多。
「够了,别再喝了。」他抢下她手中的啤酒,引来她一阵抗议。
「不要,人家还要喝啦。」她越过他的身子,想抢回啤酒罐。
「不准,瞧妳醉成这样,不准妳再喝。」牛汉青轻轻喝令。
他看着她嫣红的小脸蛋,没有焦距的眼神,不时扁着小嘴,露出哀怨的表情。
「人家才没有醉,我不管,我还要喝。」
既然抢不回他手中的啤酒罐,无所谓,反正再开一罐就有了。
看她又爬向未开?的啤酒,他的脸色瞬间yīn沉,咬牙把她手上的啤酒再度抢过去。
「我说不准妳再喝了。」
「你是我的谁,凭什么管我?」聂语浓噘起小嘴哼了哼,她才懒得理他。
算了,继续喝吧!
她再度抓起另一罐啤酒时,牛汉青的自制力宣告崩溃。
「够了,妳为什么到现在还忘不了他,甚至为了他残害自己的身体?」牛汉青的脸色变得铁青。难道她真的有那么爱他?
「我怎么能够忘记?!我的未婚夫和我最要好的朋友一块背叛我,刚才他打电话来时开口闭口都是小蝶,我呢?」她捶打着床铺,累了就瘫倒在床上,泪水如断线珍珠不断往下掉。「我们从小一块长大,他一直很疼我,当我们变成未婚夫妻时,我真的很开心,以为可以永远和他在一块,可是我没想到……」
他竟会背叛自己。
「妳还年轻,以后找得到更好的男人,他那种男人不值得妳为他借酒浇愁。」
「骗人,我再也找不到比他对我更好的男人,不过如果是你的话……」聂语浓醉眼迷蒙的看着他,小手开始爬向牛汉青的胸口,小脸蛋贴上去,露出花痴般的笑容,噘起红唇道:「如果是你的话,我可以接受。」
牛汉青的眼眸闪过一抹异彩,不过看她喝得烂醉如泥,所说的话恐怕得打个折扣。
「这些话等妳醒来再跟我说吧。」他没好气的轻哼道。
「你不相信我?」聂语浓生气。
「我怕妳会反悔。」他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聂语浓被他这么一激,提起他的领子大声反驳,「谁说我会反悔的?!要不然我们现在就来做。」
什么她会反悔,被拒绝的难堪让喝醉的聂语浓口不择言。
牛汉青的眉头微蹙,「妳在说什么?」
做?该不会是他以为的那件事吧?
「我们来做爱。」她肯定的点点头,双手开始不安分的解着他身上的钮扣。
牛汉青抓住她的小手,深邃眼眸凝视着醉得一塌胡涂的她,声音低哑的说:「这次我当妳是喝醉酒在胡说八道。」
聂语浓眼眶泛红,泪光再度浮现。
「是不是连你也不要我?」
她微抖着双唇,心底传来阵阵刺痛,没想到牛汉青的拒绝会比未婚夫带给她的伤害还要大。
牛汉青深吸一口气,「我不是不要妳,而是我不希望妳在喝醉的这时候作下错误的决定。」
「骗人!什么错误的决定,根本是你不要我。」聂语浓才懒得听他的解释,气得把枕头扔向他。
牛汉青露出无奈的表情,这时候他才知道原来柳下惠竟是这么难当。
「好,既然你不要我,我就去找别的男人做。」聂语浓摇摇晃晃的下床,走向门口,没有发觉男人的脸色变得铁青恐怖。
「妳给我站住。」
「我才不……」
话还没说完,她整个人被往后拉。
偎进宽厚的胸膛,昂起头,看到牛汉青深沉的眼眸,严肃凝重的脸孔让她感到一丝畏惧。
「要是妳敢踏出房间,我就如妳的愿。」他绝不允许她去找别的男人。
「我就是要……」再一次话没说完,红唇被人堵住。
舌头窜进她的檀口里,她嘴里都是啤酒味,但他不停的吸吮她的丁香小舌,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聂语浓双膝发抖,整个人醉茫茫的瘫在男人怀里。
陌生的情欲从小腹升起,她大胆的磨蹭男人最敏感的部位。
「够了,妳别再玩火了。」牛汉青咬着牙,忍受欲火焚身的痛苦,这个该死的小魔女!
「你不做,我就去找别的男人。」
她翻过身子,踏着不稳的步伐走向门口,才走不到两步就被身后的男人拉了回去扔到床上,牛汉青的表情深沉yīn霾。
「我会宰了胆敢碰妳的男人。」
「你这人真是霸道,你不要,又不允许别的男人碰我,你到底要我怎样?我好不容易终于想到一个办法可以忘记他,你却插手管闲事……」她眼眶、鼻子再度红了起来。
又是为了那个该死的男人!
牛汉青紧握双拳,心中的醋意更要淹死自己,他从齿缝间硬挤出话,「如果妳要,我可以给妳,但是妳清醒之后最好不要后悔。」
看来要她清醒之后不后悔真的很难。
第六章
男人深沉的眼眸凝视着聂语浓迷蒙的双眼,捺着性子再次询问:「妳真的不后悔?」
「你这句话重复好几次了。」她露出不耐烦的表情,小手开始拉扯他的衣领,「后悔的是小狗。」
奇怪,他的扣子怎么那么难解?
牛汉青抬起她的下颚,黝黑的眼眸凝视着小脸蛋,缓缓覆盖她的红唇,舌头探索檀口里的甜蜜,不停吸吮。
聂语浓被吻得晕头转向,陌生的欲望像海浪汹涌而至。
她被他吻得喘不过气,当两人分开时舌头间还带着一丝唾液,男人的眼眸燃起熊熊欲火,声音变得瘖?。
「这是最后反悔的机会。」
聂语浓没有听他说话,他身上传来的男人味令她感到既陌生又害怕,夹带着一丝丝的期盼,又有些恐惧。
「妳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他怀疑她根本没听进耳里。
「你好啰唆喔。」她嘟起小嘴抱怨道:「你不想做就算了,我去找别人。」
她故意用话刺激男人。
牛汉青的额头青筋暴出,这个该死的笨女人!
他的脸色下沉,把聂语浓压制在床上,低吼道:「我说过我不会让妳去找别的男人。」
双唇疯狂吻上她的,掀开她的衣服,大手伸到胸罩下搓揉着两颗雪白的奶峰,紧接着他在她的颈部落下一连串细碎的吻,牙齿轻咬纤细的颈子,舌头舔过白嫩肌肤。
聂语浓喘着气,他似乎很熟练……
陌生的欲望点燃两人的欲火,他褪下她身上所有的衣物,转眼间她雪白曼妙的胴体呈现在眼前,牛汉青的眼眸变得更加深邃,黝黑的手掌抚上雪白的肌肤,光滑柔嫩的触感令人爱不释手。
「唔……」聂语浓发出呻吟。
他的手彷佛带有魔力,经过的地方燃起火苗,热得她口干舌燥,小腹汇集一股暖流,神秘羞人的私处正不断渗出aì液。
牛汉青用嘴含住她的奶峰,舌头不停挑逗刺激雪峰上的小红点,还像个小婴儿吸吮起来,吸吮的力道让聂语浓情不自禁发出性感的吟喔声。
她扭动雪白的胴体,脚趾头微微蜷起,感觉雪峰上传来一阵阵酥麻的快感。
「啊……麻麻的……好奇怪……」她不讨厌那种感觉,甚至有点喜欢。
「喜欢吗?」
他抬起头,另一只手正紧掐着另一只雪峰上的小红莓,手掌覆盖着,不时挤压玩弄。
看他任意玩弄自己的身体,聂语浓有些羞赧。
「我不知道……」这种问题教她怎么回答,羞死人了。
「只要告诉我喜欢还是不喜欢,难道有这么难?」
他咬着她圆润的耳垂,轻轻呵着气,看着身下的女人微微颤抖,他眼眸深沉,有一种征服的快感。
她根本不知道他曾经幻想过把她压在身下蹂躏,现在幻想成真,他恨不得将她一口吞进肚子里……但是现在还不行,夜还很长,他有的是时间慢慢将她一点一滴拆吃入腹。
「我说不出那种羞人的话……唔……」
聂语浓发出喘息及呻吟,热浪不断侵袭着自己,花液正泅泅渗出。
他的手掌不停的往下,沿着她平坦的小腹,在神秘的三角地带停顿。
「怎么不继续?」
聂语浓全身布满激情的红潮,凝视着额头渗出汗水的牛汉青。
他正用诡谲莫测的眼眸注视着自己,一丝丝羞怯让她脸儿微红。
「别急。」
目光注视着她最隐密的幽谷,手指撩拨着茂盛的丛林,往下寻找敏感的小花核,食指轻轻一压,聂语浓倒抽一口气,尖锐的快感袭上柔若无骨的身子,她在雪白床单上扭动喘息。
牛汉青的眼眸因欲望变得深沉,听着她发出无助的呻吟。
「唔……嗯……汉青……」
他听见她呼唤他的名字,身子陡然一震,两腿之间的火热欲望更加勃发。
他咬牙,已经无法回头,就算现在她要踩煞车,也来不及了。
牛汉青迅速褪去自己身上的衣物,在灯光之下,他结实有力的小腹和臂膀让聂语浓睁大眼眸,看着他几近完美无瑕的身体,有种想要扑上去摸摸看的冲动。
她果真照着自己的想法,起身向他爬了过去,小手抚着宽厚坚实的胸膛,撩拨起男人的欲望,下面的火杵很快起了反应。
「你的身体好有弹性。」青葱玉指戳了戳健壮的肌肉。
「妳在诱惑我吗?」
他抓住聂语浓的手指,低沉的嗓音让她全身酥麻。
「我有诱惑到你吗?」她喃喃自语,目光贲婪的望着他健壮的身材,直到他看似坚硬火热的坚挺,柔软的身子陡然一僵。
牛汉青将她拉近,捆致的肌肤感觉到他光滑的身子紧紧相黏,两人之间形成一股暧昧的气氛,火热的欲望燃烧着彼此。
聂语浓情不自禁的伸出粉红色舌头,舔舔干涩的唇瓣。
他视为邀请,深幽的眼眸直盯着她,嗓音沙哑的说:「妳难道不懂得自己的魅力?」
他咬着她圆润的耳垂,舌头轻轻挑逗,在她耳畔呵气。
「妳是那么的美丽,像美艳的玫瑰。」
他每说一句就在她纤细的颈子落下一连串的轻吻,舌头不时在柔嫩的肌肤上留下灼热火苗,双手抓着雪白乳峰,在压挤揉捏的挑逗下,雪白的身子染上炽红。
「汉青……啊……」聂语浓嘴里发出无意义的吶喊,手攀着粗壮的肩膀,一波波炽热又兴奋的快感像海潮不断拍打着她。
手指伸到她敏感的小花核,轻轻挤压旋转,听着她发出难以压抑的呻吟,脸上露出似痛苦又似欢愉的表情。
手指往下,来到神秘幽谷门口,花液渗出,他轻抚着花瓣,聂语浓微微颤抖,犹如风中的落叶,看起来楚楚可怜。
「汉青,我……我……」她欲言又止。
「妳怎么了?」他舌尖挑逗着她的奶峰,小红莓挺立像盛开的花朵。
「我不知道……我只觉得……我……」
「很想要吗?」他邪肆的笑问。
聂语浓涨红小脸蛋,心底有点发慌害羞,他的手指往她紧密的xiāo穴里一探,柔软的内壁强烈收缩,她感觉异物侵入自己的身体,倒抽一口气。
「放松……」牛汉青吻着她红艳的双唇,低语。
「可是……」
她感觉到他的手指正慢慢的刺入,花穴紧紧吸附他那根手指头,当他开始抽动旋转时,聂语浓瞠大双眸,快感有如万马奔驰席卷她整个人,她情不自禁的蠕动雪臀,配合他进出的举动。
「好奇妙……麻……唔……」
舌尖舔弄着粉色的蓓蕾,房间里响起女人yín浪的呻吟,混着手指抽动带出大量的水渍声,房间里飘着糜烂的气息。
牛汉青眼里充满欲火,下面刚硬铁杵早已蓄势待发。
「妳要我加快速度吗?」
「不要……」
尖锐快感让聂语浓脑海一片空白,花穴随着他的抽动带出的水渍,顺着大腿沾湿床单,指甲深深刺进他的肩胛骨,她已经没有办法承受更多的欢愉。
「为什么不要?」
突然,他停下律动的手指头,聂语浓因为欲望需求而微拱着雪臀,眼眶含着泪水,疯狂吻着男人性感的双唇。
她想要他的一切,将她的灵魂带入最深沉激情的漩涡当中,他不能就这样抽手不管。
「求你……」
身体的空虚感几乎把她折磨得抓狂,她移动身子,抱住健伟的胸膛,两颗雪白奶峰磨蹭着他的胸口,小巧臀部接触欲望中心,牛汉青的眼神陡然变得深邃危险。
「求我什么?」
他的声音瘖?,感受她主动的刺激下,他享受着她带给自己的感官刺激。
「爱我……」
她学他的动作,轻舔着他胸膛上粉色的乳尖,牛汉青的身子猛然一僵,突然将她整个身子抱了起来。
「妳想要,我就给妳。」
他把她放在床上,展现完美柔软的娇躯。
舌头与舌头不断的纠缠、分开、再度纠缠……
聂语浓被吻得神魂颠倒,aì液渗出甜蜜花穴,他撑开她的大腿,灼热的硬杵轻叩玉门关,准备长驱直入。
「唔……」
她感觉到灼热的男性正不断摩擦着穴口,不时刺激着敏感的花核,手掌不时捏着雪峰,另一只则是挑逗她的小花核,他的男性开始侵入她的身体。
「好大……」柔软的内壁正不断推挤坚硬的男性。
聂语浓咬着牙忍受他不断的侵入,眼眶含着泪水,感觉自己的身体正一点一滴慢慢被撑开,好痛!痛死人了。
指甲深深刺入他的臂膀,她粗喘着气,「不要了,好痛,真的好痛……」
「妳是第一次?」
牛汉青意外的碰上一层薄薄的阻碍,露出诧异的表情,他以为她和那个人已经……内心涌现狂喜。
聂语浓发出轻泣声,她真的没想到女人的第一次会痛成这样,像是一把利刃进入自己的身体,她不停扭动臀部,没想到却让男人的坚硬进入得更深。
牛汉青暗自咬着牙,她柔软内壁正不断挤压吸附坚挺的欲望,要他这时退出,根本不可能。
他深吸一口气,身子猛然冲刺,强力突破那层障碍,聂语浓发出尖叫声,简直就像命案现场。
「别哭。」牛汉青停留在她体内不动,吻去她脸颊上的泪痕。
「你好过分……」聂语浓生气的噘起小嘴,一边指控一边泪流不止。「我
都说不要了,你还故意弄疼我。」
「嘘,别哭,等会儿就不疼了。」牛汉青不舍的安抚她。
他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泪珠,吻着她的香肩、雪峰,直到一丝丝快感重回她
的体内。
他的指腹撩拨着小花核,又酥又麻的快感让她吟喔出声。
「啊……」小腹紧缩,内壁紧紧圈住他的男性,他发出粗哑的喘息,几乎
忍不住缓缓律动,开始最古老的旋律。
「唔……」聂语浓咬着下唇,当他动起来时,美丽小脸蛋上出现惊慌失措,雪白手臂紧紧攀着男人的肩膀,随着他上下摇摆。
「还会疼吗?」他缓慢做着抽插的动作,细心观察她的表情。
看聂语浓从原本疼痛不堪的表情,转为性感放荡的姿态,他的欲望更加坚挺,他移动着臀部磨蹭她的身体,从两人交合的地方传出暧昧的水渍声。
「不……不会了……」她随着他强而有力的节拍晃动,一波波快感像海潮拍打自己的身子,空气里飘浮着男女交欢的气味。
牛汉青贪婪的吸吮她的雪峰,身下的动作越来越快。
聂语浓脚趾微蜷,几乎要跟不上他的速度,肉体的拍打声交杂着女人的轻泣、男人的喘息,他恣意的奔驰在柔软甜美的甬道里,直到内壁一个紧缩,聂语浓拱起雪白的身子。
他咬着牙,抵抗着高氵朝的降临,他要的还不够……
「不……不要了……求求你……」
聂语浓不知道在吶喊什么,她觉得自己已经到达临界点,他却还不肯放过她,不断大力撤出进入,一进一出间肉体暧昧的声响让她起了一股战栗,不知不觉中开始有反应了。
白嫩大腿紧紧圈住他雄壮的腰部,健臀不断在自己两腿间起伏,无数的悸动与快感在体内奔流。
他低下头深深吻她的红唇,舌头纠缠着,他依然不放松身下猛烈的攻势。
突然间,他加快脚步,如同狂风暴雨。
聂语浓咬着下唇,感觉高氵朝再一次降临,手指插入他的发间,牛汉青做一个猛烈深入的刺进,将所有的精华射入她体内,两人同时发出欢愉的吶喊声。
雄伟的身子疲累不堪地倒在她身上,聂语浓紧抱着男人汗湿的身体,脑海一片空白。
这时她酒也醒得差不多了,两眼茫然的望着天花板,心想,自己做了什么?
她竟然和他发生关系?而且她还不排斥他的拥抱和吻?
牛汉青从她柔软的身子上翻转下来,同时手一伸,将她带入自己的怀抱中。
聂语浓的小脸贴着他的胸膛,心里升起一股淡淡的甜蜜,眼皮逐渐变得沉重。
恍惚间她彷佛听到男人在她额头上落下轻吻,说了一句话,可是意识模糊的她根本来不及听清楚,就坠入黑暗的深渊。
「好好睡,我会保护妳一辈子。」牛汉青发自内心,信誓旦旦的说。
隔天清晨,耀眼太阳光透过落地窗,投射在裹着被子的佳人身上。
她蜷成小虾米状挪动着身子,最后她连眨几下又长又俏的眼睫毛,从棉被底下探出一颗头发蓬乱的头。
「现在几点了?」聂语浓的声音沙哑,太阳穴传来阵阵刺痛。
这是怎么回事?
她的头好痛,连身体都觉得疲倦不堪,每根骨头都向她发出抗议,疼得她躺在床上呻吟。
「头快痛死了。」
她躺在床上,突然间发现不大对劲的地方,她怎么全身光溜溜的?
聂语浓陡然起身,站在床上,讶异的发现在床单上的凌乱和血渍,全身血液瞬间变得冰冷,小脸苍白无血色,原本刺痛无比的脑袋一下子变得清醒无比。
她昨晚做了什么?
她记得喝了啤酒之后……
聂语浓瞠大双瞳,脑中断断续续浮现她与牛汉青欢爱的画面,他和她做了?
天呀!聂语浓坞着小脸,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和他度过了荒唐的一夜。
她怎么会和他做出那种事?!那简直……简直就像她在霸王硬上弓嘛。
聂语浓觉得好丢脸,这下子她真的没脸去见人了。
只不过一大早就没有看到他在身旁,冷冰冰的床铺显示他离去已有一阵子,她的心不断的往下沉沦,照理来说两人的第一次应该是一起醒来迎接早晨,可是他却选择弃她而去。
聂语浓越想越生气,十指紧握,心里充满苦涩,气急败坏的想找他理论。
她望了眼时钟,这个时间她知道他在哪里。
聂语浓穿妥衣服,看到床单上的凌乱,气呼呼的一把扯下来扔到地上,想到自己的第一次旱晨竟是这么不浪漫,牛汉青这个死猪头!
「语浓……」
桂嫂一看到她出现在楼梯口,才刚要开口,却只见她头也不回的冲出门突然,一名男子出现在桂嫂身后,他微蹙起眉头,困惑的望着聂语浓远离的背影。
「这是怎么回事?语浓一大早匆匆忙忙要上哪去?」
桂嫂心底发虚,虽然她知道答案,可是不敢说,只能含糊的说:「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