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不要!」白若幽毫不犹豫地说。
「你说什么?」黑业流眯起双瞳,不敢相信她竟然拒绝他的要求。
「我说不要就是不要。」她蹙起眉头。他听不懂她的意思吗?
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任谁都看得出他很不高兴。
白若幽才懒得管他高不高兴,就算他是因为她而不高兴,也不关她的事。
「你说,为什么不要?」
「我在这儿住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搬过去和你一起住?」白若幽没好气的说。
「我不放心你一个人住在这种偏僻的地方,附近根本没有邻居,要是出了什么意外……」
黑业流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她打断。
「你放心,绝不会出什么事。」
「你怎么能这么肯定?」他的眼眸眨也不眨的看著她粉嫩的脸蛋。
白若幽妩媚一笑。「我住在这里十几年了,从来就没有发生过什么意外。」
「以前没有,并不代表以後不会有。」
「住在翠绿山谷的人都是淳朴的好人,才不会有人打什么歪主意。」她住在这里十几年一向都很平静。
「就算住在这里的人不会打什么歪主意,但是外面来的人呢?」
「你说的可是你自己?」白若幽抿唇轻笑,斜睨著他。
黑业流无语,他的确是个外地人。
「不管怎么说,我都要对你负责。」
白若幽挑起秀眉,「负什么责?只因为我们上过床,所以你要对我负起责任吗?那我可以大声的跟你说,我不要你负责。」
「你说什么?」他的脸臭得要命,五官全挤在一块。
「今天发生的一切是我心甘情愿,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你负起责任。」白若幽扁著小嘴,眨动无辜的双眸。
「但是我想负责。」黑业流咬牙切齿的说。他实在想不通这女人的逻辑。
就算她和他有了亲密关系,她依然保持若即若离的态度,还不要他负责,这是女人该说的话吗?
「可是我说了,我不要你负责。」她大声反驳。
她才不要什么鬼同情心、什么负责、什么照顾她,这些都不是她需要的。
黑业流的下颚抽紧,有种想掐死她的念头。
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不管你要不要我负责,你都得搬过去和我住。」他迳自作下决定。
「不要,男未婚,女未嫁,我搬过去会被人说闲话。」白若幽找个藉口推托。
他和她都知道这只是个藉口,黑业流很明白,只要她愿意,她才不怕旁人说什么,他的眼眸微沉,闪过一抹狡黠光芒。
「既然你担心这个,那我们马上结婚。」
白若幽被吓到了,张口结舌看著他认真的表情,几乎想也不想就跳起来,拒绝的话语冲口而出。
「我不要跟你结婚。」
他的表情变得狰狞,向她逼近,
「为什么?」黑业流简直不敢相信。
「因为你根本不是真心要娶我。」
「真心?」他的脸上浮现困惑,不懂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反正我不会嫁给你。」白若幽撇开头,毫不迟疑的说。
「你现在没有任何一个亲戚可以依靠,你以为靠你自己就能活下去吗?」
黑业流凝视著她倔强的脸蛋,语气低沉的说。
「牛汉青和翠绿山谷的人们可以帮助我。」白若幽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孤单。
牛汉青?
一听到这个名字,黑业流心中充满嫉妒。
「你拒绝我的求婚就是因为他?」
「他?」白若幽不解的反问。他说的他到底指的是谁?
「既然你这么喜欢他,为什么又要跟我上床?」
黑业流的眼神流露出浓浓的厌恶与鄙视,心中充满愤怒。
白若幽看了,心好痛。
「那是因为你想要,我刚好也想要。」她故作无所谓的耸耸肩,说出违心之论。
「原来如此。」他咬牙切齿的说。他在这女人的心目中只能算是一个替代品?
黑业流感觉心中又酸又苦又涩。
「你……」白若幽看著他极端愤怒的表情,以及其中隐含的强烈醋劲,突然问道:「你在吃醋吗?」
「没有。」黑业流毫不犹豫地否决,他才不会在该死的小魔女面前承认他的确在吃醋。
「那你干嘛生气?」
黑业流脸色铁青,拳头紧握。
「你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搬过去和我一块住,另一个就是嫁给我。」他决定不再纵容她。
「我不要。」白若幽也不是省油的灯,她两个选择都不要。
「那就别怪我明天把你绑进礼堂。」
他竟然敢威胁她?
白若幽气极了,抿著娇艳红唇,眼珠子骨碌碌地转动。
不管是搬过去和他住还是嫁给他,她都不愿意。
他愿意照顾她不是因为爱,而是同情她没有人照顾,既然如此,那她就去找一个愿意照顾她的人,他应该就会放弃了吧?
但是要怎么做才能骗过他?
她知道他很精明,所以要骗过他,恐怕不是这么简单容易的事。
突然,白若幽的脑海浮现疯狂的念头。
这个方法真的好吗?
白若幽面露犹豫,仔细斟酌。
牛汉青会答应自己这个疯狂的要求吗?
虽然他是她的好朋友,但是这个要求攸关自己一辈子的幸福,就算只是名义上的……
白若幽又转了转眼珠子,决定先去问问看。
「你真的是疯了。」牛汉青语气肯定的说,摇摇头,不敢相信她竟有这种疯狂的念头。
「你说,到底帮是不帮?」白若幽眯起眼眸问道。
牛汉青表情狐疑的望著她,「你真的打算这么做?」
「难道你没看到我的表情很认真?」白若幽说得很严肃,强调自己绝对不是在开玩笑。
牛汉青凝视著她认真的小脸一会儿後,叹口气。
「难道你不知道这件事攸关自己一辈子的幸福?」
「只不过是骗骗他,又不是真的要和你结婚,等到那男人死心之後,我们再离婚就好啦。」
瞧她说得云淡风清,他却不觉得事情有那么简单。
「你真的以为他会死心?」牛汉青想到黑业流的眼神,他并不像那种说放弃就放弃的男人。
「我都已经跟你结婚了,他又能怎样?」白若幽笑得好甜美。
牛汉青摇摇头,「你太天真了。」
他并不认为那个男人会因为她和他在结婚证书上签名就放弃,说不定反而会刺激到他,到时得不偿失的可是她自己。
「什么我太天真?」她不悦的噘起嘴。
「你为什么不直接嫁给他就好了?」牛汉青问道,「我看得出来,你也喜欢他。」
「牛汉青,你别胡说八道。」她横眉竖眼,坚决否认。
她才没有喜欢上他,绝对没有!
「如果我胡说八道,你干嘛脸红?」牛汉青看她脸颊红通通的,明明在害羞,还故意不承认。
「我……我是因为……我是因为被你的话吓到。」她说得结结巴巴,分明是心虚。
「你对他真的没有感觉?」牛汉青一脸严肃,他不希望因为他的好管闲事,毁了她一生的幸福。
「牛汉青,我是来找你帮忙,不是来接受你的审问。」白若幽生气的说。
「我是在关心你。」
「既然关心我,就答应帮我这个忙。」她噘起嘴。
牛汉青看著摆在桌上的结婚证书,突然觉得很好笑。
「若幽,你真的决定这样做?」
她真的以为只要他在那张纸上签名,他们的婚姻就算成立?少了两名证
人,这桩婚事根本不成立,但是牛汉青不打算提醒她。
「没错,我相当肯定。如果你不帮我,我去找别人。」
说完,她转身准备离开时,他拉住了她。
「若幽,你先等等。」牛汉青全身冒冷汗。
她根本是拿自己的幸福开玩笑,喜欢她的人一堆,别的男人有可能因此假戏真做……
白若幽转身,露出胜利的笑容,「汉青,我知道你一定会答应帮我这个忙。」
「我又没有说一定要帮。」
「那你干嘛拉住我?」
她正准备再次转身时,牛汉青连忙拉住她。
「好吧,我投降。」这女人逮到他个性上的弱点,知道他不可能让她找别的男人冒险……
「汉青,我就知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你真的不再考虑?」牛汉青执起笔,再次问道。
「不考虑。」
听她说得斩钉截铁,牛汉青叹口气,「好吧,我帮你一次忙。」
他在结婚证书上签下自己的大名,抬头看见白若幽心满意足的表情,暗暗作下决定,这阵子还是少出门比较好,免得被人逮个正著,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唉!这年头要当好人还真难。
黑业流表情诡异的看著桌上的纸张。
站在他对面的女人昂起脑袋,笑靥如花。
「这是什么?」他拿起那张结婚证书,语气低沉的问道。
「你看就知道了,我已经和牛汉青结婚了。」
「结婚?」黑业流扬起讽刺的笑容。「这只不过是一张纸,怎么能证明你和他已经结婚了?」
「这不是一张纸,是结婚证书。」白若幽没好气的说,看见他撇了撇嘴角,露出可笑的表情。
「谁知道这上面的字是不是你签的?」黑业流挑起好看的浓眉。
白若幽气红双颊,美目瞪向他。「看也知道这是男人的笔迹。」
「就算这是他的笔迹,那又如何?如何证明你们两个已经结婚了?有证人吗?」他笑容邪佞的逼近她。
白若幽吞咽唾液,感觉到从他身上传来的体温高得吓人。
他虽然在微笑,但她能感觉到他其实非常生气。
「我……我当然有证人……牛汉青他……他可以证明……」白若幽缩到沙发一角。
黑业流巨大的身影笼罩著她。
「证明?证明什么?证明他和你联手欺骗我吗?」
「我没有欺骗你。」
「你以为一张文件能证明什么?」
他说话时吐出的热气轻轻喷在她的脸上,诡谲的眼眸盯得她毛骨耸然,白若幽想逃,可是她被困在他与沙发之间,他阻绝她所有的退路。
「我和牛汉青已经是正式合法的夫妻,这是不容改变的事实。」
她鼓起勇气开口,同时直视他莫测高深的表情,当他听见她所说的话,不怒反笑,让白若幽更加不安。
「你以为你和他成了合法夫妻,我就会放弃你?」黑业流眼眸深沉,伸手
扣住她的下巴,抬趄她粉嫩的脸蛋,双唇恣意蹂躏她的红唇,喃喃低语:「我是不可能放弃你的。」
白若幽的心一悸,在他怀中奋力挣扎。
「放开我!你这人怎么这么固执引你既然不放心我一个人住在这里,我现在都已经嫁人了,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她气愤地吼道。这个男人到底想怎么样?
「你明明就知道我要的是什么,我要你嫁给我,由我来照顾你,你却故意跑去和别人男人签下结婚证书,你说,我不应该生气吗?」黑业流五官扭曲,事实上从她拿出她与牛汉青的结婚证书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气得胃打结。
他控制住情绪,但是他多想用力摇晃她,问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嫁给他不好吗?
多少女孩子贪恋他身旁的位置,唯有她,他请她好好坐下,她却逃离得远远的。
黑业流眼底闪过一抹懊恼,对眼前的女人真是又爱又恨。
「你生气又不关我的事,我们讨论的是我现在有了依靠,就不需要你担心,你也不用对我负起责任。」
「不懂的人是你才对。」他拳头紧握,恶狠狠的瞪著她。「你最好马上与姓牛的说清楚,你们两人没有任何关系,要不然由我跟他说也行。」
「你怎么可以这样?」白若幽气红了双颊。
「我怎样?」他反问。
「我跟谁结婚又不关你的事。」
「不关我的事?」黑业流眯起黑眸,冷冷的说:「我说过要娶你为妻,你能说不关我的事吗?」
「黑业流,你够了,我跟你说我绝不会离婚。」
「会的,你一定会离婚,就算你不愿离,我也会把你绑在身边一辈子,等到你哪天点头答应为止。」
看著他认真无比的表情,白若幽噘起嘴,好想痛扁这男人一顿。
「我说我不会就是不会,就算你把我绑在你身边一辈子,我也不会答应嫁给你。」
「嫁给我有什么不好?」
黑业流揽起眉头,说来说去,她还是不愿嫁给他,难道他有差到让人嫌恶的地步吗?他记得不久之前他还被列为十大黄金单身汉之一,怎么转眼间却被人嫌到一文不值的地步?
「没有,嫁给你没有什么不好。」
「那你为什么下愿意嫁给我?」他火大的问。
「因为我不想要你的什么鬼同情心,你想娶我只不过是可怜我,我还没有可怜到需要人照顾的地步,我能够照顾自己,不需要你委屈娶我为妻。」白若幽终於受不了他的纠缠,直截了当的说。
她抬起头,看著他平静无波的脸孔,瞧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他静静地凝视著她,然後露出邪魅的笑容。
「我可从来没说过我在可怜你。」他的嗓音轻柔如和风。「你以为我可怜一个人就是娶她为妻吗?那天底下比你可怜的女人多的是,我为什么要娶你?」
「因为你碰了我,所以……」
她的话还没说完,他突然俯身,攫夺她的红唇。
白若幽挣扎,他的舌头乘机滑进她的口中,与她的丁香小舌不停纠缠,直到把她吻得喘不过气,整个人瘫软在他怀里,双眼迷茫。
「我碰过的女人不计其数,你可是第一个让我想负责的女人。」他沙哑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
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白若幽脸颊通红,心跳如擂鼓,但她连开口问清楚的勇气也没有。
她噘起红唇,不得不承认她的确是在害怕,害怕自作多情,如果他根本没那意思,岂不是很丢人!
「难道你一点感想都没有?」黑业流不敢相信,他话说得那么明白,她却无动於衷,脸色当场沉了下来,yīn骛的眼眸恶狠狠地瞪著佯装无辜的她。
「我不懂你这句话的意思。」
「不懂就算了。」他气得不想理她,起身离开。
「等一下,你不准走。」白若幽心慌,猛然抓住他的手臂。
她有一种预感,如果她现在让他离开的话,或许她永远也不知道答案是什么。
「你不是叫我走开吗?」漆黑的眼眸望著她。
「不准走,你还没解释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小手紧紧抓住他的手臂。
为何会心生恐慌?感觉一放手,他就会消失不见。
白若幽不安的看著他,这时她终於确定自己爱上他了,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那种害怕失去的心情让她不得下面对。
「没什么意思,既然你想嫁给牛汉青,我不阻止你。」
「为什么?」
他的态度一百八十度的转变,让白若幽感到心慌。
他真的下定决心不再理会自己?
为什么她的心好痛?就像有人拿著刀于一再割划著她的胸口,她就快要喘不过气了。
白若幽的身子微微颤抖,眼眶不知不觉的泛红,她扁著小嘴,泪光隐隐闪动。
她楚楚动人的模样让黑业流的身子僵硬,他没想到自己气得不想再理会她时,她竟然反而感到不知所措。
「你不是说不需要我的照顾?既然你这么不屑我的存在,那我在你的面前消失,不是正符合你的需求?」
白若幽脸色发白。
是的,她的确说过这句话。白若幽把手放下,眼睑低垂。
「你要走就走吧。」她咬住红唇,负气的说。
反正她就算一个人也可以活得好好的……可是为什么胸口总是隐隐作疼,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她低著头,听到男人离去的脚步声。
他就这样走了吗?从今以後桥归桥、路归路?
照理来说,她应该很高兴才对,没有黑业流在身边纠缠,她可以过著属於自己的日子,可是为什么觉得心里好空虚?
为什么?
泪水滑落脸颊,白若幽逸出一声轻泣。
「臭黑业流,王八蛋、乌龟蛋,我讨厌死你了。」
他真的离开了,但是她一点都不高兴,直到现在她才开始後悔,自己为什么要让他离开?
第八章
「好了,你别哭了。」
耳边响起熟悉的嗓音,白若幽还来不及抬头,就被拥进宽厚的男人胸怀中。
她抬头,看到熟悉的轮廓,连眨了几下迷蒙的眼眸。
「你不是走了吗?」看到黑业流出现在自己面前,她情不自禁的绽放笑靥。
黑业流看著她甜美的笑容,双唇微勾。这时他很肯定自己在她心目中的确占有一席之地,看来他选择暂时离开是对的。
「我是离开了没错,但我只是出去透透气。」
「出去透透气?」白若幽揽起秀眉,微微愣住。
怎么她觉得自己好像上当了?
看到他心满意足的笑容,白若幽的眼睛越瞪越大。好半晌,她终於可以确定。
「你骗我。」小脸因为气愤变得通红,他竟然用这种方式欺骗她的感情。
「我骗你?我骗你什么?」他反问。「我说我要走,可没说我要走去哪,出去透透气也是走,这算骗你吗?」
黑业流挑起浓眉,似笑非笑的扬起嘴角。
骗子、骗子,这个大骗子!
白若幽悻悻然瞪著他,根本无法反驳他,而自己却白白浪费了眼泪,「讨厌,我讨厌死你了。」
「你真的讨厌我,为什么我一走,你就哭呢?」黑业流低声问道。
「我才没有哭。」白若幽气急败坏。怎么会被他看到那一幕?!
「你还是在意我的对不对?」他得意的问,眸光熠熠闪烁。
她满脸通红,抿唇不语。
「你不回答也没关系。」黑业流亲吻她甜美的嘴,眼神微黯,双手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游栘。
白若幽推开他的手。「不准碰我,我现在可是牛太太的身分。」
尽管她的话刺中他敏感的神经,黑业流还是无所谓的笑道:「不管你是谁,我还是要你,哪怕今天你变成别人的太太,你还是属於我的。」
「我才不属於你……」
白若幽的抗议还未说完,就被他用双唇堵住。
转眼间,她的衣服被扔到地上,全身只剩下一件蕾丝内裤。
白若幽脸颊红润,不敢相信他竟然想在客厅沙发上与她欢爱。
男人身上的衣物也全数褪去,只剩下三角裤。
暧昧火热的气氛迅速蔓延,白若幽羞赧到抬不起头。
黑业流抬起她小巧的下颚,啮咬她的红唇,舌头撬开她的牙关,不停吸吮
她口中的甜蜜,不时与她的丁香小舌舞动翻腾。
他一手抚著曼妙曲线,一手停在浑圆的山峰上,轻轻揉捏雪峰上的蓓蕾,看著它挺立绽放。
白若幽无肋的呻吟,拚命扭动娇躯。
「若幽,你真美。」他发出赞叹。
「大白天……不行……」白若幽想要制止,可是已经被他带有魔力的手掌挑逗得全身软绵绵,快感在体内累积,莫名的觉得燥热。
好热,真的好热。她的额头上布满汗水,檀口吐著如兰的气息,微微拱起身子。
她的大腿环住他,能感觉到他的亢奋就卡在她的双腿间。
突然,布料被撕裂的清脆声响起。
白若幽往下一瞧,他正抓著一块破布,那不是自己的内裤吗?
「你……」她脸蛋通红,娇瞪他一眼。
「别生气,我会赔你一件。」黑业流已经快要克制不了体内熊熊的欲火,
他坚硬的铁杵轻轻抵在水渍泛滥的幽穴口。
男性尖端沾染上花液,他往她体内轻轻推入。
白若幽倒抽一口气,感觉身体又被他的铁杵盈满,那种感觉有点舒服又有点满足。
她甜蜜的花径不断收缩,害黑业流呻吟一声。
「放轻松,你太紧了,我还没完全进去就快要投降了。」他嗓音沙哑的指导她,并缓缓移动臀部,慢慢侵入她甜美的花穴。
「不!」她咬著牙,感觉自己正被粗大的东西慢慢撑开,填满她的空虚。
为什么他那里比前天还要大?
白若幽无助的呻吟,小手攀住他的肩膀。
黑业流用手指轻轻描绘她的唇形,看她娇媚的喘息,微拱著身子,而两人最隐密的私处紧密接合,他几乎克制不了冲动,覆盖她的红唇,掠夺她的一切,身下也展开猛烈的节奏。
他不停的在她体内冲刺,像是要顶入她体内最深处。
「唔……不要,我不要了……」白若幽轻泣,他给的欢愉多到她无法承受。
他把她的大腿拉得更开,让她的双手撑起自己的身子,在她耳畔低语:「你看,我是怎么疼爱你。」
她睁开迷蒙的双眼,看他捧著她雪白的臀部,硕大的男性不停的在花穴里抽出送入,这种yín荡的画面让她的身子更加敏感,闪电般的快感袭向她。
「唔……」她咬著红唇,难为情的撇开头,却依旧能听见肉体拍打声混著水渍声,yín靡之音充斥整栋房子。
「说你爱我。」他在她耳边命令道。
「不……不要!」白若幽的指甲深深陷入他的肉里。
黑业流眼中闪过微恼的光芒,突然停止冲刺,改为在她甜蜜的花穴里缓慢磨蹭。
「你……你在干嘛?」她喘气,感觉欲求不满,花径吸咐著粗大的铁杵,情不自禁的摇摆雪臀,希望能填满体内的空虚。
她想要……白若幽尽管恼怒,却不得不用眼神恳求他。
他微笑,轻轻晃动著铁杵,在花径里旋转。
他们两人同时发出呻吟。
「你到底想干嘛?」她因为欲求不满而语带哭音。
他心疼的抱著她,在她耳边轻轻诱哄道:「只要你老实说你爱我,我就饶了你。」
他的下半身慢慢轻轻戳刺著她的花穴,引来她另一波呻吟喘息。
白若幽委曲的扁著小嘴,「你又不爱我,我为什么要爱你?」
「你凭什么说我不爱你?」他眼眸深邃。
她愣住,看著黑业流诡谲莫测的神情,双唇微勾。
「你爱我。」瞧他连一声反驳也没有,白若幽笑得更开心。「你爱上我
了,对吧?」
「那你呢?」他反问,凝视著她甜美的笑容。
她骨碌碌的眼珠转了转,「你想知道,我偏不告诉你。」
反正她这人就是很小气,还记得他刚刚欺骗了自己,下定决心先让他著急一下。
「你……」他脸色暗沉。
白若幽主动亲吻他的嘴角,露出妩媚的笑容。「我知道你很爱、很爱我,对吧?」
黑业流的身子微僵。
纤纤玉指滑过他的胸膛,她摇摆臀部,牵动了深埋在她体内的火热硬杵。
他咬牙,抵抗窜过全身的快感,闷哼一声,眼神凶狠的瞪著不知死活的小女人。
「你这个魔女……」她简直是他命中的克星。
「你不想要我吗?」伸出纤细玉臂环绕他的颈于,白若幽在他耳畔吐气,
小脸埋进他的颈窝。
黑业流身子悸动,坚硬火杵蠢蠢欲动,血液沸腾。
「该死的……」他低咒一声,开始狂猛抽插。
白若幽尖叫,当他深深顶入自己的花径时,雪白胴体微微颤抖,随著他的节奏律动,好像要飞上云端,快感越积越多,肉体响起暧昧声响,清清楚楚回荡屋里。
黑业流脸部线条紧绷,双手搓揉著那两堆小山丘,毫不怜惜的顶入抽出,听著她暧昧的呻吟、求饶的哭泣声,贝齿还咬著他的肩膀。
他露出微笑。「你真像只小野猫。」
任性妄为,而且高傲。他亲吻她的红唇,看白若幽噘起小嘴,展露出女人的风情。
「你快点……我累了,求你快点结束……」
「这是你对我的赞美吗?」黑业流占了上风,加快冲刺的速度,听到她呜咽一声,柔软的内壁抽搐。
他发出低吼声,连做几个深深顶入的动作,最後将浊白的液体注入她体内。
事後,他心满意足的拥著她雪白的胴体,爱抚著雪峰,任由欢愉的余波冲刷两人的身体。
突然,黑业流抱起她,雪白的大腿环住他,他的分身还停留在她体内,白若幽脸颊赧红。
「你想干嘛?」
「我们回到床上,继续欢好吧。」他一边走,一边啃咬她的香肩。
当他走动时,他的分身又开始在花穴里壮大,熟悉的战栗让她脸红心跳,娇瞠他一眼。
「你还要不够吗?」他都快把她累坏了。
「当然不够,我想一辈子把你绑在床上。」他表情认真的说。
白若幽脸色发白,勉强挤出笑容。「你是在开玩笑的吧?」
「你放心,是不是在开玩笑,我会用行动证明。」
他把她放在床上後,身子覆盖上她,又开始为所欲为。
白若幽则是欲哭无泪。她能不能不要配合他啊?
第九章
真是伤脑筋。
林威利站在大门口,圆圆的脸皱成一团。
这下要怎么向黑业流交代,要是他知道老爷子要他带给他的消息,黑业流铁定会气得叫他滚出去,不不不……这还算平静,说不到他会拿著大刀杀回台北,威胁老爷子收回成命。
他垮下双肩。反正他注定要倒楣当炮灰,想到自己会沦落到什么下场,他忍不住打个寒颤。
可怕,好可怕。
林威利差点就想打消念头,打道回府。
可是他又想起老爷子也不是他能得罪的人,纵然他有千百个不愿意,但看在可爱的钱的份上,就算被人踩在脚底下,也只有认了。
振作起精神,深呼吸,林威利举起手按门铃。
清脆的门铃声响彻云霄。
可是,门内静悄悄。
他再按一次,门内跟之前一样没有任何动静。
林威利暗暗叫苦,只好用敲门的方式。
「业流,是我,你快点开门。」
努力奋战十分钟,硬是没有人来开门。
他叹口气,死心了。
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门,心想自己的举动一定会惹得黑业流很不高兴,因为他向来最注重隐私。
推开门,林威利看到有女人的鞋子,不禁愣住。这不是以往熟悉的高跟鞋,而是一双女用拖鞋。
他表情狐疑的走进客厅,看到衣物散落一地,立刻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叹口气,他认命的收拾衣物,心想黑业流真有办法,在这种荒郊野外也有办法找到女人发泄,只是乡下小姑娘恐怕不知道什么叫做一夜情。
走到黑业流的房间门口,他敲了两下,门内没有任何动静。
林威利看了下时钟,已经快十二点半了,里面是奋战多久,怎么到现在还没醒?!
他摇了摇头,犹豫一下,决定既然敲门也吵不醒,乾脆进去叫醒黑业流,要不然守在门外也不知道要等多久,反正注定要被骂了,也不差侵犯他的隐私
这一条。
当林威利转动门把时,门开了,黑业流不悦的微眯起双瞳。
「你来干嘛?」
林威利面对黑业流明显不高兴的神情,露出乾笑。「我来这儿,当然是要看你好不好。」
「我现在过得很好,你可以滚了。」黑业流下逐客令。
林威利神情无奈。「业流,你别急著赶我走,我是真的关心你。」更何况他是他的摇钱树。
「我看你是关心钱途吧。」黑业流撇撇嘴角,拿这个善於出卖他的经纪人
没辙,毕竟他虽然贪财,但还算有能力,也能忍受他的脾气。
「你别这么说。对了,你房间里的女人是谁?」林威利转移话题,好奇的往里面探头探脑。
「你在看什么?」黑业流脸色暗沉,上前一步,挡住他好奇的目光。
「我只是好奇。」
「好奇也不允许你看。」黑业流横眉竖眼。他怎么能让他看到白若幽睡著时可爱的模样!
林威利被他的态度吓到,嘴巴张得好大,不敢相信黑业流竟会做出保护欲强烈的姿态,不禁咽口口水。
「业流,你该不会中邪了吧?」
他怎么突然转变成另一种性子?
林威利伸手想摸摸他的额头,看他有没有发烧。
女人对黑业流而言,向来是可有可无的,他应该不会为了一个女人和自己翻脸。
「你才中邪。」黑业流没好气的挥开他的手。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林威利喃喃自语。
他的行为举止代表什么?突然,他有一种很不祥的预兆,想到自己的使命,寒气从背脊升起。
房间里的女人呻吟一声,黑业流正想转身走过去时,看到林威利探头探脑,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林威利缩了下脖子,摸摸鼻子,嘴里嘀咕著:「到底是谁?干嘛这么神秘?」越是不让他看,他越好奇。
「业流,你在和谁说话?」
床上传来女孩子的呢哝声,林威利觉得好耳熟。
「没事,你要不要多睡一会儿?」
黑业流说话时,露出温柔的表情,几乎让林威利大叫奇迹。
「不睡了,我想起来了。」
对於这个女孩的声音,林威利越听越熟悉,最後抵不住好奇心,越过黑业流的肩膀探头一看。
当他看清楚那女孩的容貌时,不禁愣住。
白若幽也同时愣住,然後发出尖叫声。
林威利这才意会到她棉被底下未著寸缕,虽然只露出香肩,但是以让另一名男子愤怒。
「林威利,你好大的胆子!」黑业流眯起黑眸,摩拳擦掌。
「业流,我发誓,我什么也没有看到……」
太迟了,林威利被痛扁了一顿。
老天爷这个玩笑开得太大了吧?
林威利看到心目中的天使依偎在恶魔身边,不得不佩服黑业流的手段,没想到他连她也泡上了,两人一开始还是吵翻天的冤家。
「你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黑业流开门见山的问。
他知道林威利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鬼才相信他是为了关心他才来,要说关心,也是关心他的钱吧。
「这个……」林威利看了眼白若幽,觉得有她在身边不好意思开口,期期艾艾的说:「可是她……」
「有什么话她不能听的?」黑业流沉下脸,一看到他畏畏缩缩的模样,就知道准没好事。
「这个嘛……」林威利搔搔头。说得也是,反正黑业流听到这消息准会发火,也不缺多一个人旁听,说不定他待会儿得靠白若幽救命。「如果我说出来的话,你千万不能发脾气。」
「你还没说我就想发火了,因为我知道你要说的八成没好事。」黑业流没好气的斜睨著他。
白若幽拉拉他的衣袖,「你就先听听他怎么说嘛。」哪有人像他这样,人家都还没说,就宣叛死刑!
「说吧。」黑业流撇撇嘴角,命令道。
林威利舔了舔乾涩的唇办,脸上闪过犹豫。他知道等他说出要说的话,铁定不好过,但是老爷子的吩咐,他能不照著办吗?
「是这样的,老爷子说……」
他才说出老爷子三个字,黑业流就面容扭曲。
「他该不会又想操控我吧?」他咬牙切齿的说。那个该死的老头子,到底想操控他到什么程度才满意?
「老爷子是谁?」白若幽好奇的问,身旁的黑业流满身怒火,看得出来他对林威利口中的老爷子很感冒。
「他是业流的亲生父亲。」林威利解释。
「你干嘛这么气你父亲?」白若幽转头问黑业流,看到他下巴抽紧,眼眸冒火。
从他剑拔弩张的模样看来,他们父子的关系不怎么好。
「我才不承认那老头子是我父亲。」
「你怎么这么说?」白若幽不赞同的蹙起眉头。
黑业流口气超级不好的说:「我只是他的私生子,之前他对我不闻不问,但当我在钢琴大赛得名,有了名气之後,他就跑来认我,还妄想安排我的人生,我能不气他吗?」
她无言。的确,有这种父亲她也会生气,也难怪他一提起他父亲就表现出鄙夷的态度。
「你别气了,我们先听他怎么说。」白若幽在一旁安抚道。
「说吧。」黑业流按捺住脾气。
林威利猛流汗。这下子怎么办?业流听见他说出来的消息,铁定会气得抓狂。
「现在要你说,你怎么不说了?」
黑业流蹙起眉头,看林威利拚命的擦汗,心情不断往下沉,该不会死老头又在玩什么把戏?
「这个……」林威利的眼神游栘不定。
「你最好给我老实说。」
被黑业流这么一凶,林威利慌了手脚,该说与不该说的全部说出口。
「老爷子要我告诉你,他帮你订了一门亲事。」
「你说什么?!」相对於白若幽惨白的脸蛋,黑业流怒沉著脸,手指关节咯咯作响。
「业流,你别生气。」林威利勉强挤出笑容。「你父亲说你今年二十八岁,也该成家立业了,所以他帮你订了一门亲事,对方是名门企业的小姐,我觉得跟你满配的……」
「什么时候开始我的终身大事也归你管了?」黑业流很不高兴,他恨透这种被人摆布的感觉。
「可是老爷子这么做也是为你好……」林威利越说越小声。
「所以你替我答应了?」
「没有,绝对没有,我又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明知道会被他宰了还答应,林威利也不是笨蛋,连忙挥舞双手否认到底。
「但是你也没替我拒绝,不是吗?」
「我不敢代表你发言,免得到时候你把所有的气出在我身上。」林威利嘴里嘀咕著。
「你明知道我不可能答应这门亲事,为什么不帮我推拒?」黑业流冷笑,步步向他逼近。
林威利吞咽口水,吓得心跳差点停止。
「这……这个我……」他说不出话。知道归知道,但是……
一旁的白若幽突然开口,「业流,你别为难他了,他又不是你,怎么开口帮你拒绝?」
「对对对,没错、没错。」林威利附和,猛点头。
「是不想还是不肯?我看他八成又收了那老头子给的好处。」黑业流冷哼
一声,知道他一直以来都是向钱看齐,这次也不例外,绝不可能做白工。
林威利举起右手。「我可以发誓,这次真的没有拿半点好处。」
黑业流烦躁的挥挥手。「我不管你有没有拿老头子给的好处,我要你回去告诉他,我是不可能娶那女人为妻的。」
「可是……」林威利欲言又止。
「可是什么?」
「可……可是我说的话……他未必听得进去,还不如……你当面拒绝他,
要不然要他打消主意,恐怕很困难。」林威利说话结巴,猛流汗,再一次哀叹当黑业流的经纪人真是苦命,当传声筒不成还得当炮灰。
他们父子轰来轰去,最後倒楣的一定是他。
这次林威利学聪明了,与其夹在他们父子中间,还不如鼓吹黑业流直接面对他父亲的挑战。
「我为什么要自投罗网?」黑业流冷冷的说,「我了解那老家伙的手段,
他无所不用其极,一定会逼到我答应这门亲事为止,我才不会笨到自个儿送上门去。你和那老家伙说,我已经选好了後半辈子的伴侣,我要娶若幽为妻。」
怎么又是他?林威利欲哭无泪。他能不能不要当可怜的炮灰?
白若幽蹙起秀眉,白眼一瞪。「我有说我要嫁给你吗?」
「你不嫁给我,要嫁给谁?」黑业流脸上布满浓浓的醋意。
「你没忘了吧?我现在可是牛太太。」
「什么牛太太?」黑业流嗤之以鼻,「你们那张结婚证书已经被我撕毁了。」
看到结婚证书上她的名字与另一名男子的名字并排,他妒火中烧,看不顺眼的情况下,狠狠的把那张结婚证书撕了。
「可是我和汉青的夫妻关系还是存在。」
「你们根本是在玩扮家家酒,没有证人、没有仪式,哪能算得上结婚?!」
看著他觉得可笑的表情,白若幽嘟起朱唇,眼中冒著火。
「你说什么?」
「我有说错吗?」他挑起浓眉,不知死活地火上加油。
白若幽露出绝艳的笑容,从红唇问吐出誓言——
「黑业流,这辈子你休想我嫁给你。」
「你到底在生什么气?」黑业流真的搞不懂,女人心海底针,怎么也猜不透。
「我哪有生气?」白若幽露出甜美的笑靥,但笑意不达眼底。
「那你干嘛说不想嫁给我?」他双手环在胸前,脸色不悦的说。
「你先把你的未婚妻解决,再来谈我们的婚事吧。」
「我不承认我有未婚妻。」
她在一旁从头到尾不是听得清清楚楚吗?一开始就是那老头在作怪,与他又有何关联?
「但你父亲帮你找个未婚妻是事实。」白若幽心底泛起酸苦的滋味,连她也不晓得自己在使什么性子。
黑业流的脸孔向她逼近。「如果我答应你尽快解决这件事,你就得答应嫁给我。」
「我再考虑。」她拿乔。
白若幽并不打算这么早就结婚,她还没读大学,还没开始享受人生,怎么可以被一个男人绑死在家中?
「还考虑?!」他不悦的微眯起双瞳,正在打歪主意,怎么把这女人拐进礼堂。
「你们在说什么?」林威利站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什么牛太太、什么结婚证书,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不关你的事情。」黑业流头也不回的说。
「你干嘛对人家那么不客气?」白若幽替林威利抱屈。
黑业流脸部线条扭曲,气急败坏的说:「为什么你对每个人都好,偏偏对我不好?」他话里夹带浓浓的醋酸味。
「我没有。」
「你有。」
「我没有。」她说得斩钉截铁。
「你明明就有。」黑业流越说越气愤。
林威利翻个白眼,觉得眼前这两个人有够无聊,竟为了这点小事吵架。
突然,窗外似乎闪过一道银色光芒,他还来不及思考那是什么,玻璃窗上就多了一个孔,然後黑业流中弹倒地。
白若幽愣住,看到黑业流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脑海顿时一片空白,全身发冷,颤巍巍的推著他。
「业流,你怎么了?醒来,你别吓人。」她声音沙哑的喊道。
「天呀!一定是杀手,老爷子说业流有生命危险,果然没错,可是杀手怎么会找到这里来?难道是我带来的?天呀,一定是我。」林威利惊恐的尖叫。
「够了,你别吵,过来帮我把他扶起来。」白若幽扶起黑业流。
林威利立刻阻止她,「你别乱动,说不定杀手还在外头瞄准,一个不小心,你也会成为他的目标。」
「难道我要让他躺在地上不管吗?」她咬牙,气愤的给他一个大白眼。
「可是……还是小命重要呀……」林威利躲在沙发椅後,肥短身子缩成一团,嗫嚅道。
算了,这个贪生怕死的男人一点都不可靠。
白若幽蹲下身子,把黑业流拖到障碍物後,让外面的杀手无法将枪口对著他。
松了一口气,她担心的望著他紧闭的眼眸,他的脸色好苍白……
突然,她看到鲜血不断从他受伤的肩膀流出。
是伤到动脉了吗?
白若幽焐住他的伤口,却止不住血。
「不要……你下要死,爷爷已经弃我而去了,你怎么可以再扔下我一个人……呜……」泪花乱转,她的胸口传来阵阵刺痛。他如果有个三长两短,她一定会心碎而死。
这时,黑业流呻吟一声。
伤口处传来火辣辣的痛楚,他暗暗诅咒那名该死的杀手,最好是跌进山沟里摔个四脚朝天。
听到女人的哭泣声,他奋力的睁开双眼,看见白若幽泪如雨下。
「你在哭什么?」他的声音微哑,几乎没有力气,肩膀传来一阵阵刺痛感。
「别动,你受伤了。我以为你……」白若幽抿著红唇,脸上毫无血色,全身子发抖。
「以为我什么?」看到她流露出难得一见的楚楚可怜样,黑业流有些欢
喜,至少这一颗子弹没有白挨,让他知道自己在她的心目中拥有一定的地位。
「我以为你再也不会睁开眼睛,你的伤势好严重。」她身上沾满他的血,看到黑业流倒在地上动也不动时,她的心抽痛。
「若幽。」他突然唤道,「在我死之前,想要问你一句话,你愿意嫁给我吗?」
白若幽立刻大叫:「不许你说死不死的那种话,你会活得好好的。」
「可是我觉得好累……意识渐渐模糊了……」黑业流的眼眸闪过狡黠的光芒,故作虚弱。
她没有注意到他狡猾的表情,看著他因失血过多而苍白的脸孔,六神无主,慌乱地点头。
「只要你好好活下去,我就答应嫁给你。」
她什么也不求,只求他好好活下去……贝齿咬著柔软的唇办,她的眼眶红热。
「你真的答应嫁给我?不後悔吗?」他逼问她,像是寻求一个保证。
「我答应你,求求你别说话了,留点力气等救护车来好吗?我现在就去叫救护车……」
白若幽还来不及起身,他突然抓住她的小手。
「我还有一件事一定要问。」
「等你确定没事,伤口好了,再问好吗?」她忍不住摆出哀求的姿态,他再这样下去会死的。
「不行,再不问我就没机会了……」黑业流装出痛苦的表情,让白若幽束手无策。
「好,你想问什么就问吧,不过先让我打电话叫救护车好吗?」
黑业流点头,事实上他肩膀上的伤口真的很痛。
白若幽一打完电话,确定救护车很快就会到来之後,立刻回到他身边,握著他的手掌,想支持他活下去。
「我想问你,你爱不爱我?」他温柔的凝视著她。
「我……」那个爱字硬是说不出口。
黑业流发出痛苦的呻吟声。「在我死去之前,我想知道你的心意……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
看著黑业流眼神流连,说著类似诀别的话语,白若幽的心防彻底崩溃。
「不!你不要离开我,如果你爱我,就不准弃我而去,我是真的很爱你,只是害怕承认,只要一承认,就代表我没有你活不下去……」
她哭得泪眼婆娑,惹得两个大男人都心疼不舍。
不等黑业流开口安慰他,林威利迳自跳出来,指责道:「业流,别再演戏了,你明明生龙活虎,只不过受点小伤……」
黑业流恶狠狠的目光让他没有机会把话说完,所有的指责都被他吞进肚子里,不过却已引起白若幽的怀疑。
她眯起水灿星眸,看到黑业流无辜的表情,俏脸微沉。
「你在骗我?」
「我是真的受伤,哪有骗你?!」黑业流说得理直气壮。
「但是你干嘛动不动就提死?」白若幽最生气的就是这一点,明知道她担心害怕,他还吓唬自己,害她傻傻的上当。
她脸颊酡红,感到愤怒及难堪,双瞳点燃怒火。
「我只是想问问看,我真的一命呜呼的话,你会不会心疼?」
「你这个臭男人!」白若幽抡起拳头,气愤的往他伤口处重重捶了一下。
黑业流无力的呻吟,痛得在地上打滚。这女人下手真狠。
「你要是把我打死的话,就没有老公了。」
「很抱歉,我的老公不是你。」白若幽露出娇美的笑容。
他郁卒透了,每次提起这件事,她就拿她与牛汉青名实下副的婚姻当挡箭牌。
黑业流暗暗发誓,他非把她拐进礼堂不可。
「你刚才明明答应要嫁给我。」他语气不悦的指控她出尔反尔。
「我有说吗?」她眨眨眼睫毛,噘起红唇,佯装无辜。
「你给我记住。」黑业流恨恨的说,却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这时,外头响起救护车的声音。
白若幽才想说救护车已经来时,却发现他因为失血过多,失去了意识。
第十章
「你要怎么跟我解释,为什么有人要杀害你?」
看到黑业流躺在病床上,白若幽的眼眸闪过一抹心疼。
尽管她不愿承认,但是他在她的心目中已经占有难以磨灭的地位。
「这个交由威利来解释。」他撇撇嘴角,把棘手的问题丢给一旁肥短的男人。
「这个嘛……」林威利拿出手帕,擦拭汗水。「老爷子有几个私生子,业流是其中一个,但在这些儿子当中没有一个是正室所生的,所以老爷子名下的
财产就成了每个人竞相争夺的标的物,而业流又刚好最受老爷子的喜欢,惹得其他的私子生眼红,再加上他略有名气,老爷子所有的财产可能会落在他身上……」
「所以他变成众人的眼中钉,有人更是狠下心花钱请杀手把他解决掉?」白若幽接著说下去。
林威利猛点头。「没错、没错,就是这样。」
「我没想到有钱人也有他们的困扰。」她用同情的目光看著他。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不会一直处在挨打的位置。」黑业流表情不悦的说。
「你打算怎么做?」白若幽好奇的睁大眼睛。
黑业流诱惑的说:「要我告诉你,可以,不过你答应我的事得要实现。」
「我答应你什么事?」她—脸迷糊。
「你说过要嫁给我。」
「你怎么还没死心呀!」白若幽笑看著他,「我嫁不嫁给你有这么重要吗?」
她真的没想到他比她还要在乎名分。
「当然重要,我不会把你让给任何人。」
听到他狂妄自大的话语,白若幽露出甜美的笑容。「很抱歉,我可不是你的东西喔。」
她有意无意的轻拍他的伤口,害得黑业流倒抽一口气,脸孔扭曲,咬牙切齿。
「你这个女人……」他想骂该死的,却又舍不得,她简直是他命中的克星。
「你好好休养,我得回去了。」望了眼墙上的时钟,她发现时间不早了。
「你为什么不留下来照顾我?」黑业流不满的说。
「有威利在一旁照顾你,而我,你别忘了,我还是个学生喔。」白若幽提醒他。
他的不满略微降低,望了眼林威利,摇头叹气。
「我才不想被他照顾。」
「不想也不行,我走了,拜拜!」
瞧她走得这么潇洒,黑业流低声诅咒,突然间觉得自己像是被抛弃,心情超级恶劣。
只是黑业流想都没想到,白若幽竟在回家的途中,被人绑走了。
头好痛!
白若幽呻吟一声,睁开眼睛看著陌生的环境。
这里是哪里?她怎么会在这?
她想到了,在回家的路上,有人突然冲出来,二话不说用手帕捣住她的口鼻,接著就……
她昏过去了吗?
白若幽摇了摇昏沉的脑袋,搞下懂自己为什么会被抓。
她想到唯一的可能性就是……
这时,门外传来怒吼声——
「你这个死老头,把人抓到哪里去了?」
黑业流的吼声响彻云霄。
白若幽露出好笑又好气的表情,心底滑过一股甜蜜,她知道自己在那男人的心目中占有很重要的地位。
不久,门被一脚踹开,黑业流如旋风冲进屋子里,看到她安好无恙的坐在床上,二话不说冲上前把她紧紧搂在怀中。
「太好了,还好你没事,要不然我铁定把这里拆了。」他冷冽的语气让人毛骨耸然。
「这里是哪里?」白若幽问道,既然他能找上门,应该知道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那老家伙的地方,你别担心,我会救你出去,你绝对不会有事。」黑业流不舍地抚摸她的脸蛋。
她一瞬也不瞬的凝视著他,眼中充满困惑。
「老家伙?你说的老家伙是谁?」
「是我!」
一名男子大步走了进来,他与黑业流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他是你父亲?」
白若幽嘴巴大张,难以置信的看看黑业流,再看看男子。
「没错,我就是他的父亲。」黑雄太一脸高傲,冷眼扫向白若幽。「原来你喜欢的女人是这种货色,我帮你订下的未婚妻可比她好太多了。」
「既然你这么喜欢那个女孩,为何不娶她做小老婆?」黑业流的话里充满浓浓的讽刺。
「孽子,你说的是什么话?」黑雄太震怒不已,用力拍著桌子。
黑业流可不是被吓大的,看到他恼羞成怒的表情,轻撇嘴角。
「你把我的女人抓来,就是要逼我娶你中意的女孩?」
「我不把这女人抓来,你会来见我吗?」
黑雄太一点都不觉得绑架有什么不对,反正他有的是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你已经见到我了,还有什么事?」黑业流神情冷漠的说。
「你这个混小子,最好识相一点,人家好歹也是个干金大小姐,家财万贯,你有什么好不满意?」黑雄太气得浑身颤抖。这小子一天不与他唱反调不行吗?
「你又想操控我的一切,就连我的终身大事也想操控?!我要送你一句话,门都没有!」
「我这么做也是为你好。」
「为我好?」黑业流嗤之以鼻,「是为我还是为你自己?或者应该说是为了壮大你的公司?」
黑雄太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不禁怒声大吼:「你是我生的,就得照著我的话去做。」
「很抱歉,不可能,我不可能再任由你为所欲为,任意操控我的人生。」黑业流毫不犹豫的说。
「你……你竟敢不听我的话?难道你不怕我取消你的继承权?」
黑雄太以为这么要胁黑业流,他就会回心转意,没想到得到的竟是黑业流
莞尔一笑,耸耸肩膀。
「请便。」黑业流毫不在乎,回答得非常乾脆。
「你说什么?」
「你要我重申一次吗?」黑业流眯起双瞳。「我不在乎你留给我什么东西,我只要你不要再妄想控制我的一切,至於你的财产,就留给你其他的私生子你争我夺吧。」
瞧他说得毫不在乎,黑雄太不相信世界上有人不爱钱财。
「那你呢?那家伙会变得一贫如洗,你也不在乎吗?」他转头问白若幽,
他就不信这女人不爱钱财,她会和黑业流在一起,还不是在觊觎他黑雄太的财富。
白若幽露出妩媚的笑容,「一贫如洗?那不是正好,他可以跟我一块回乡下种田。」
「什么?种田?」黑雄太瞠目结舌,「你们疯了是不是?大笔的钱财你们
不要,要去种田?!」
「就算回乡下种田,过著吃不饱、饿不死的生活,我也不想照你的吩咐娶一个我不认识的女人,我已经选定了,只有她才是我的妻子。」黑业流心满意足的搂著俏佳人。
黑雄太咬牙,「你们给我滚,有本事就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他不相信他们不爱钱,总有一天黑业流一定会爬著回来,求他收留他。
但是黑雄太忘了,黑业流是个小有名气的钢琴家,根本就不缺钱。
「你真的要跟我回乡下种田?」
回到他位在台北的公寓,白若幽口气严肃地询问他。
「怎么?你不欢迎吗?」黑业流挑起浓眉反问。
「我没有不欢迎,只是怀疑。」她目光诡异地上下打量他,看他一副细皮嫩肉的模样,也不像是种田的料。
「怀疑什么?」
「你适合种田吗?」
别以为种田只是把秧苗插在上里面,这其中还有些小技巧,但是他知道吗?
黑业流挺起胸膛,自傲的说:「不试试看怎么知道适不适合?」
这时,电铃声急促的响起。
黑业流上前打开门,就看到林威利一脸著急,汗水猛流。
看到黑业流,他终於松了一口气,紧接著埋怨的说:「原来你在这里,你早上一接到电话就冲出去,也不告诉我一声,害我吓得半死。」
「要进来就进来,别站在门外。」
林威利连忙点头,进到屋里看到白若幽,整个人愣住。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白若幽扁起小嘴,佯装楚楚可怜的模样。
「不……不是……」林威利手足无措,还以为他无心的一句话伤害到她。「我只是在想,台北离翠绿山谷有一段不算短的距离,你是跟业流一块北上的吗?」
白若幽摇摇头。
他愣了一下。「那你怎么知道业流有栋公寓在这里?」
「还不是那个死老头搞的鬼。」黑业流仍然气愤不已。「他竟然绑架若幽,打电话叫我上来领人,目的还不是因为他想叫我娶他安排的那名千金大小姐!不过话说回来,那死老头怎么会知道若幽的存在?」他若有所思的瞄向林威利。
後者吓得满身大汗,立刻招供,「没错,我承认是我告诉老爷子你已经有心上人,可是我没想到老爷子竟然会叫人绑架她。」
「算了,反正我和老头子已经摊牌了,以後继承财产的名单上已经排除我的名字。」黑业流说得云淡风清。
「什么?那可是价值好几亿的财产。」林威利大叫,一想到白花花的钞票飞了,他就好心痛。
「你非常想要认那老头子做父亲吧?说不定他会大发慈悲把钱分一些给你。」
有可能吗?林威利想也知道那根本不可能。
「业流,以後你有什么打算?」
「他说要和我一块回乡下种田。」白若幽笑道。
「什么?回乡下种田?」林威利的反应跟黑雄太一样,瞠目结舌。「业流,你有没有搞错呀?你有好几场欧洲演奏会不能不去,还有,已经安排好今年年底要出专辑,难道你都忘了?什么回乡下种田,你是吃饱太闲了吗?」
「那些工作是你安排的,我可没有点头答应。」黑业流撇撇嘴角,没好气的说。
「等一下,你们在说什么?」
「当然是业流的工作。」林威利理所当然的说。
「他的工作?」白若幽愣住,「他从事什么行业?」
「什么?你到现在还不知道吗?」林威利的下巴掉了下来。他们不是已经……她怎么还不知道?
「你为什么没告诉我你在做什么?」白若幽不高兴地问著她身边的男人,觉得自己很愚蠢。
「你又没问,我当然就没说。」黑业流耸耸肩,他认为这种芝麻小事不需要特地拿出来说。
她眯起狭长的眼眸。「你究竟从事哪一行?」
「你有没有看到我客厅里的钢琴?」黑业流不答反问。
她想了下,点头。「我当然有看到。」
「以你的聪明才智,应该猜得到。」他亲吻她的红唇,低语。
白若幽整理一下他给与的提示,及林威利刚刚说的那番话,很快就归纳出一个结论——
「你是钢琴演奏家?」
「我的小甜心,你果然聪明。」黑业流称赞道,没有注意到她的眼神变得冷冽。
「既然你是钢琴演奏家,为什么还答应跟我回乡下种田?」根本是耍她嘛。
白若幽的笑容越甜美,表示她越愤怒。
「我当然很愿意跟你一块回乡下种田……」黑业流连忙喊冤。
一旁的林威利急得跳脚。「回去种什么田?!还是赚白花花的钞票比较实在。」
「黑业流,这辈子别想我再理你。」白若幽低吼。
「林威利,你给我闭上嘴巴!」
屋子里的三个人吵吵闹闹,引起邻居们的抗议。
而他们的爱情长跑现在才正要开始!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