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V章
姜辛慧想破脑袋也没有想到尧征会和繁星在一起,她以为自己曾经对陶星玲的警告,对繁星的不待见,已经起了威慑作用。可是,当她按照威克酒店分部提供的线索,一点点询问,找到尧征时,她完全震惊了。
从来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尧征,系着粉红色的围裙自厨房出来,手里拿着一把芹菜,脸上沾有点点的面粉,看也没看她,开开心心地说,“阿呆,你回来了,衣服我都洗好,我今天准备做一道……”
她的儿子,她姜辛慧的儿子,尧征,给她繁星洗衣服做饭,她姜辛慧的儿子用得着这样作践自己去讨好一个没有任何特长的女人吗?更何况这个女人还曾经做过她家的“下人”!
她辛辛苦苦的栽培了二十多年的儿子,舍不得他吃一点苦,她是疼到心肝里去了,随随便便一女人都能使唤吗?
此时,她狠狠地甩了繁星一个耳光,繁星向左踉跄了两步,垂着头,捂着脸,接受姜辛慧的教训。
“从今天起,不,从这一刻你就给我消失!”姜辛慧在儿子面前伪装的严丝合缝,此时全部发到繁星的身上。“永远不要出现在我们面前!”
“阿姨。”繁星红了双眼,哀哀地叫一声。
“我承受不起!”姜辛慧偏过头去,看都不想看她。
繁星沉默了数秒,依然不死心,“为什么我不能和尧征在一起?”
闻言,姜辛慧狠狠地转过头,冷静地看向她,问:“你不能和方棋善在一起的原因,还不能让你明白吗?”
繁星一愣。
姜辛慧接着说:“向来识时务者为俊杰,方棋善这一点比阿征聪明太多了,所以他选择了叶雅芯,一个可以帮助他的飞黄腾达的女人。而不是你,一个从年少时代过渡过来的回忆。这就是现实!如果可以一劳永逸,何必要在荆棘上匍匐前行。”
繁星惊愕的望着姜辛慧,原来她什么都知道。
“你还要问我,你们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吗?阿征向来对生意不感兴趣,你能做什么?一个爱赌的叔叔,整天想着从养女的彩礼上捞一把,一家子莫名其妙的不思进取,是要我们尧家为你们埋单吗?你不觉得方棋尔才是更合适阿征的人吗?还是你想拖着玩心不改的阿征过为奶粉钱发愁,为生计奔波愁苦的日子?如果你想毁了阿征,让他大好的光yīn在这个小地方磨光被同龄人一步步超越而后悔,你大可以继续纠缠不清。你现在年轻漂亮,你可以让他对你死心塌地,十年,二十年后,他会不会怪你,怨你,或者后悔和你在一起?男儿志在四方,你不懂吗?”姜辛慧说得很快,句句击中繁星的软肋。
繁星似听不懂又似全部了然一般摇头。其实她真的没有想那么多。
***
尧征回来的时候,姜辛慧安然地坐在沙发上,心情很好地看一档综艺节目,不时跟着发笑。尧征几个房间看了一下,没见繁星。
“妈,阿呆呢?”尧征狐疑问。
“出去了,说有点事儿。”姜辛慧转过头来说:“阿征,你的东西繁星都给你收拾好了,我们现在回去吧。”
这时,尧征的手机响了,一看是阿呆,忙接听。
彼端传来繁星软软地声音,“阿征啊,刚才方灵给我打电话说公司临时有工作要做,我先去加班了。”
“怎么不等我回来呢?”尧征握着手机到阳台去接听,“我今天都没有好好看你呢。我现在去你公司找你。”
“别,你别来。”繁星赶紧拒绝,声音依然是软软的,柔柔的。“都说了是加班。”
“那,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呢。”彼端顿了顿,像缓口气一般,再次开腔:“刚刚听阿姨说了,爷爷生病了,你赶紧回去看看吧。爷爷年纪了大了,你在这里待这么久了。”
尧征也没有想那么多,本打算和阿呆商量一下,要带她一起回去的,“那我们一起回去。”
那端沉默了片刻,再次发声,笑了笑,“我的假都没请呢,而且这段时间正忙呢,你先回去,下次我们再一起回去。好不好?”
“那我先去公司见你一面再走。”
又是一阵沉默,“你怎么那么磨叽,你快去快回吧,我要忙了!”繁星迫不及待的要挂电话。
“等一下!”尧征喊住了要挂电话的繁星,对着手机听筒啵了一声,狠狠地亲了一口,像在亲阿呆一样,亲的特响,“阿呆,我过几天就回来,很快的,你等我。”
“好,我等你。”靠着墙面的繁星,答应着眼泪开始顺着脸颊,滑过下巴,滴在衣服上,不一会儿便浸入纤维里。对着手机吻了吻。
我不能等你。
不一会儿,躲在一个墙角的繁星,便看到背着大黑包的繁星,从院子里走出来,走两步又会回头看他们的住处。依依不舍的样子。
繁星看着,大颗大颗的泪水,如决堤一般向下滚,她记得那天黄昏,他同样背着大黑包,从公交车上下来就抱着她,哽咽地说:“阿呆,我找到你了,终于找到你了。”一脸的伤,见到她还笑得那么灿烂,露出白白的牙齿。而此时,他同样背着大黑包,却是离别。
她还记得那年冬天,年少的他冻得瑟瑟发抖却趴在窗台给她讲温馨的小故事。他一次次的背着她,抱着她,疼爱着她,哄着她。
只要她在,他总会出现。
可是,从今往后,天涯海角,任何一个有她的地方,都不会有他,不会再有她的阿征,不会再有人叫她阿呆,这该如何是好,该怎么办?她要怎么生活?
身体一点点顺着墙面向下滑,目不转睛地望着他的背影,直到看不到。
尧征,尧征,尧征……
***
听说爷爷生病,尧征放下行李就要去医院,姜辛慧拦住他说:“怎么变邋遢了,又是坐飞机又是坐车的,还不先去洗洗澡,清清爽爽地再见人。”
尧征嘿嘿地笑,他这不是急着见爷爷吗?
舒舒服服的躺在浴缸中,握着手机给繁星打电话,刚响开口说话,谁知是,“您好,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关机?尧征笑了笑,自言自语地说:“笨阿呆,又忘了给手机充电了吧。”
***
新请来的阿姨把尧征换下来的衣物放在衣篮子里,准备去洗的时候,姜辛慧开口说:“扔了吧,这种衣服洗一水,还能穿吗?”
“可是……”阿姨有些迟疑,看衣服还不错啊。
姜辛慧摆了摆手,“扔了扔了,扔得越远越好。”
尧征梳洗完毕,换了原来的衣服,姜辛慧赞叹不已:“我儿子真帅!”
“那我们现在去看爷爷吧。”
“不急不急,先吃点东西填饱肚子。”
从洗澡到吃饭到喝茶,姜辛慧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拖着尧征,又问他和繁星的一些事情,尧征心生疑惑,直到尧老爷子拎着个鸟笼子,吹着口哨,好得不能再好了的出现在眼前。
“爷爷,你不是生病了吗?”尧征问。
“滚你小子,爷好着呢,刚回来就咒你爷爷!”尧老爷子当即跳脚!
尧征立时转头望向姜辛慧,电石火花间明白什么,回想事情的蹊跷与繁星语气的不正常,恍然醒悟,来不及再深究,抬腿就向门外跑。
“阿征,没用的,你去了也找不到她了。”姜辛慧在身后喊。
尧征停了一下脚步,没有回头,“妈,你何必呢,儿子这辈子已经认定她了。”他知道自己妈妈一只撮合着他和叶雅芯或者方棋尔。接着风一样地奔跑起来。
阿呆,阿呆,他的阿呆,怎么就这么呆?
***
找遍了每一个繁星可能出现的地方,她像人间蒸发了一般,陶星玲不知道或者装作不知道,方灵说辞职了,去哪里不知道。原来他们温馨的小窝没有了人气儿,仿佛从未有人在这里住过。余下却是他买的一件件的家具。
他在有过他们的足迹呐喊。繁星!
繁星,你怎么能这么轻易地就消失?
阿呆,阿呆。他开始在县城的每一个角落寻找,挖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出来,好好地问一问她,这样不明不白消失到底是什么意思?
事与愿违,几天没日没夜的寻找让他疲惫却睡不着,像没灵魂一般晃荡,晃荡在条条交错的胡同。
“汪汪汪……”几声狗叫让尧征心头一紧,短毛!应声望去,果然在胡同的一角,一只白色的看起来不那么胖的狗狗叫了两声后,向他奔来。
“短毛。”他唤了一声,俯下.身子,抱起短毛,怎么瘦那么多了,看着它问:“她连你也不要了吗?”眼睛里泛着丝丝红血丝,疲倦不堪的样子,半弯下.身将短抱在怀中,伸手抚摸它身上的毛发,仿佛也感受到了阿呆的温暖,一步步走出胡同。
如果短毛不是一只又笨又蠢的狗狗,如果他再往胡同深处走一走,如果她控制不住发出一点声音。他一点会发现在一块腐朽的木板后,她蹲在地上,捂住嘴巴,眼泪顺着手指不可遏止往下流,望着他,却努力不让自己发声。
有人说,爱上一个人,就好像自己有了一层坚实的盔甲,也因此有了软肋。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卷:为你着迷
阿呆的性子温糯,说得不好听点就是包子,就像尧征说她的那句话一样“懦弱无用一根筋又死倔。”还好有尧征,可是这下尧征也没了。
这些人中,只是尧征和尧老爷子说得上是真性情,大约可以说成,活出了敢性。
下面尧征会发生点变化~~明天见~~
第55章 V章
三年后——
威克酒店内员工自忙碌之时,一个长相英俊的男人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步伐稳健的径直走进专用电梯,后面跟着四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不过转眼功夫,一群人纷纷侧目看着,员工恭敬点头以示敬意,客户尤其是女性,初次见面仿似一下子被吸引住了一般,偷偷打听,这个气质非凡,散发着邪邪又微冷的男人是谁。
窃窃私语中,依稀可以听到。
“那是我们威克的总经理,老板的儿子。”一个服务员小声说。
“哇,超帅的,帅得让人面红心跳。”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生捧着脸害羞的说。
“嗯嗯,我们都觉得帅呢,就是太严厉了,而且整天都冷着脸,我们也不希望他笑,他一笑就是出大事了。”
“这么怪?”
听到有人形容他怪,就出现了一些女人抗议的接着:“一点也怪,而且帅呆了。他可是我们全体男员工崇拜的对象,女员工心仪的对象。三年前接手威克以来,我们绩效工资都翻了一倍,可见营业额翻了几倍,而且他很努力,对工作一丝不苟,所以才对我们很严厉,记忆力惊人,分析能力超准,总之他就是男神啦。”
“喔……”
一群人扎堆叽叽喳喳说一通,到最后说得玄乎其玄。唯一可以说明的是,尧征确实和三年前有些不太一样了。
电梯内。
前后各站了两个人,尧征抬腕看了一下时间,冷声说:“交待下去,今天11点35分k汽车集团连敬的妹妹连夕抵达威克。连夕45岁,为人泼辣且挑剔,凡事讲究但又有些不按常理,让人琢磨不定。调些机灵的服务。”
“那要不要举行迎接仪式,或者把房间重新整理一遍?”站在身后的吴助理向前一步问。
“不需要。”电梯开,尧征抬步走出。“正常流程。”
“可是,董事长说……”吴助理的话还未说完就接到尧征投来有些寒意的目光。
“是!”吴助理得令。
尧征突然想到什么,猛地顿步。差点被身后的吴助理撞上,还好他反应快,默默地擦了把汗,他是见过总经理发火,天崩地裂那是!
尧征转了下语气,温凉的声音,“另外,去订99朵香槟玫瑰送给方氏大小姐方棋尔,就说晚上我请她吃饭。地点让她选,回来向我汇报。”接着继续往前走向办公室。期间不住有人向他点头示意。
“是。”吴助理答。
“你亲自去,怎么说话你自己掂量着,务必转达我的意思。”
没了正事,吴佳吴助理才开始恢复自己原本的样子,兰花指一摆,妩媚一笑,“当然是向她传达总经理浓浓的爱意啦。”
尧征睨了他一眼,没有笑,“别那么风情万种,小心遇到男色狼。你可是个男的。”
“……”
***
三年前叶雅芯对外称已怀有方棋善的孩子,虽说这事儿也不稀奇,可叶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叶氏夫妇自觉颜面尽失,叶雅芯与方棋善的婚事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于是,叶雅芯如愿以偿做了方太太。
方棋善的选择算是对了,符芸芝没能争得过方棋善,甚至连符家也在方棋善明里暗里的打击之下,渐渐走了下坡路。符芸芝恨方棋善,却也无能为力。
如今方棋善有实力了,有能力了,却在心里产生了从未有过的空虚与寂寞,这是叶雅芯所不能填补的。他待她始终如最初那般冷漠。而近期更是僵持。
那天,叶雅芯因为方棋善两天没有回家而找到饭局上,远远地便看到一个穿着暴露的女人坐在方棋善的大腿上,卖弄风.骚,手指若有似无的摩挲着方棋善的胸膛,方棋善非但没有拒绝,反而目光暧昧地注视着女人的胸部,单手在女人臀部抚摸。一副箭在弦上,不得不来一发的样子。
这是叶雅芯不能忍受的画面,一股怒气冲到脑门,上前拉过女人就是一个响亮的巴掌,那女人也不是软茬,再说泼辣起来丝毫不输给叶雅芯,当即就扭作了一团。一桌子的男人对此目瞪口呆。
平息之后,方棋善给的回答却是:“你连男人逢场作戏都不懂吗?”
自此之后,叶雅芯与方棋善的关系更加僵硬了。
而叶雅芯几次回娘家都不招丁韵的待见,连叶父对她有些失望。当年丁韵为了阻止她和方棋善在一起,而被她失误推下了楼梯,昏迷了半年之久,醒来以后苍老了许多,身体也随之变差了很多。如今叶父全心全意的陪伴,调养,希望她可以像原来那样精神焕发。而他们对叶雅芯这个女儿又是失望又是心疼。
连叶雅芯自己也不知何去何从,当初明知他不爱,却执意相嫁,父母说尽道理,几乎是哀求她,她却认为他们是阻止自己幸福,而如今呢?
随着时间推移,在方棋善心中脑海中挥之不去的一个面孔,越加清晰。他记得她的娇憨,乖巧,纯净与偶尔的调皮,那才是他内心里缺少的——繁星。
***
“听说,我们的头儿连董生病了,听说挺严重的,怪不得我们公司最近都不举行什么活动了呢。”熙熙攘攘的食堂里,方灵大腹便便的在繁星的搀扶下坐到椅子上,繁星端了两个托盘放到桌子上,又捡了几块**肉,拨了一些米饭放到方灵的托盘里笑着说:“你现在应该操心的是咱宝贝已经很饿了这件事儿,连董生病和你又没有关系,赶快吃吧。”
方灵怀孕七个月了,自从怀孕后,繁星是无微不至的照顾,比她亲妈、她婆婆、她老公还无微不至的照顾。
“好,我吃。”方灵笑着拿起勺子,刚吃下一口就问:“繁星,你前几天不是去相亲了吗?结果怎么样?”
“不怎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纯属是应付姑姑。”繁星用筷子把鱼刺剔除,鱼肉很自然地放到方灵的盘子里,“吃鱼的宝宝会变聪明喔。”
方灵是来者不拒,只要是繁星给的,她都吃。边吃边劝说:“可是,你最归要找个归宿啊,年纪也越来越大了。”
闻方,繁星有些黯然,敷衍地答:“再说吧。”
方灵放下勺子,小心翼翼地开口:“你是不是还忘不了尧征?”她一直不提“尧征”两个字,就怕繁星会伤心难过,当时繁星为了避开尧征休了一个月的假,让方灵告诉尧征她已经辞职,尧征在起初的两三个月,时常跑过来寻找,均被繁星躲过。大概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吧,她还在那里,一个人过着两个曾经过的生活。
前段时间她开始相亲,方灵以为她已经释然了,毕竟三年了。可是相亲的结果总是没有后续,繁星一点也不着急,有人告白,她也是直接拒绝,从来没说过要处处看之类。可是,在这个小县城,繁星已经算是大龄了。再这样下去……
听到“尧征”两个字,繁星手上的动作停了停,只是停了两秒,接着继续剔除鱼刺,没有任何反应,好像路人甲乙丙丁一样,可是不过几秒钟,方灵看到她的托盘里,一滴滴的泪水往下落,浸在米粒里。
“繁星……”方灵低低地喊了她一句。
繁星再也忍不住了,积累了三的相思再也压抑不住,急需一个出口,他的一个名字就让她承受不住了,哽咽的说:“方灵,我好想阿征,真的,好想好想他。”
话还没未说完,又是一大颗颗的泪珠就往下落,都已经三年了,她以为放弃了他就会像忘记方棋善一样忘掉,可是,事实上,却不是这样,尧征像融入血液了一般,只要她还会呼吸,她就会想着他,想他,忍不住地想他,好疼,好疼。
方灵撑着起来,走到繁星面前,眼中带着湿意,“现在何必呢,如果当时你一直坚持,尧征他会一辈子陪着你的,他那么爱你,疼你。”尧征当时的失魂落魄她看在眼中,明明相爱何苦呢。
***
下班后,繁星独自走在回去的路上,这条路曾经有尧征陪她一直走,如今只有她一个人。夕阳将要落入地平线,美得让人晕眩,让人迷醉。
繁星缓缓地走着,直到夕阳全部落入地平线,整个世界暗黑下来,她才走到家。抬头看了二楼,那间曾经她和尧征住的房间,如今又住了一对,经常吵吵闹闹,倒也和谐。繁星莞尔一笑。曾经他们也是如此。
耳边响起他的话,“阿呆,你看我这胸口上长得是什么,好疼。”
她赶紧跑过去,扒着他的胸口看,“没有,什么都没有。”
“有的,你摸摸看。”
再次回想起来,甜蜜中带着伤感。再过段时间,她也不会住在这里了。
陶星玲买了房子,但繁星说都交了半年房租了,再住半年吧。她搬到了一楼,同样的格局,尧征的东西还在,尧征的房间还在。
只是没有尧征,没有短毛,显得格外的冷清。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阳光不上班,年底太忙,每天睡眠不足,……然后今天一下睡过头了,十点才醒~!!!!更晚了点,抱歉哈,宝贝们~~~
大约明天阿征阿呆可以见面~~~~~
第56章 V章
夜幕将临,霓虹交错点缀这个都市的角角落落。
尧征开着车子平静地等待红灯,目光无意识地扫过前方及道路两旁边,余光瞥见路灯下一个熟悉的身影,看起来十分落寞。
绿灯亮,尧征发动车子,接着停在路旁,摇下车窗,狐疑地喊了一声,“雅芯,”
兀自失神并哭泣的叶雅芯,应声望去,见是尧征,胡乱的抹了一把眼泪。
坐到尧征的车里,叶雅芯还是忍不住边哭边说,尧征知道雅芯以假孕为由,逼得叶家人不得不同意她和方棋善的婚姻。当时他们结婚的时候,尧征还和繁星生活在一起,并未参加,据说办得很隆重,叶家人无心,k汽车集团连敬力挺,不隆重也隆重了。
只是婚后的生活不尽如人意,知情人士也都知道方棋善待雅芯并不好。而今天连敬的妹妹连夕连带着两个儿子陆续从国外回来,不过也是因为连敬生病,急需匹配的骨髓来救命。连敬疼爱她如自己的女儿,即使犯了这么大的错误,还那么疼爱,他生病了,她什么忙都帮不上,眼见一个个的亲人都无法救治他,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亲爱的连叔叔离开人世。
叶雅芯坐在尧征的车里低声啜泣,尧征没有安慰她,只是认真地听着她说,让她发泄。抬眸看她时,却在她的眉宇间看到了繁星的影子,他想起阿呆舒心的眉目,纯净的眼神……不由自主地伸手抚摸她的眉间,叶雅芯一愣,反应灵敏的尧征,顺势擦去她的泪水,劝说道:“不要难过,会好的。”
他送叶雅芯回去时,抬首望去,叶雅芯与方棋善所住的楼层漆黑一片,方棋善还没有回来。把她安全送到门口后,简单安慰了几句,便转身离开。
叶雅芯看着他走进电梯,不过短短三四年而已,物事人非。尧征不再如从前那般调笑,喊她芯片。举止得体稳重,而方棋善呢?他的眼中除了金钱和欲.望还剩下什么?
原本欢欢笑笑的几人,各自怀着心事,是成长的代价,还是都看不透。方棋善、方棋尔、尧征、她自己或者再加上一个像从人间消失了一样的繁星,都还是当初的各自吗?为了彼丢了此,这些人如她一样后悔过吗?
***
尧征重新发动车子向自己的住处,两年前,他将原本买来的房子卖了出去,重新换了一套复式的,除了在公司他都在那里,偶尔良子与阿漾也会过来蹭吃蹭住。
伸手打开广播,音乐频道,他吐了一口气。拐了个弯离开叶雅芯所住的小区。车内缓缓地流淌一首很老的歌曲,毛阿敏的《相思》不过是刚起个调,他便沉浸在其中。
“红豆生南国,是很遥远的事情。
相思算什么,早无人在意。
醉卧不夜城,处处霓虹。
酒杯中好一片滥滥风情。
最肯忘却古人诗,最不屑一顾是相思。
守着爱怕人笑,还怕人看清。
春又来看红豆开,竟不见有情人去采。
烟花拥着风流真情不在。”
最不屑一顾是相思。平稳行驶的车子猛地一个刹车,接着快速调个头,向相反方向驶去。
车子刚停到门口,便听大黑汪汪叫声,还有短毛卖力的附和。
“短毛。”尧征喊了一声,两只狗都没了声响,短毛笃笃笃地跑到大门前,摇头摆尾,笨狗就是笨狗,吃得好喝得好也长不高,依然矮矮的,胖胖的,呆呆的,刚被尧征带回来的时候,被大黑咬得嗷嗷叫也不敢反抗。呆得跟某人一样。
姜辛慧没有想到尧征会回来了,热情地问尧征需不需要吃饭,最近身体可好,尧征淡淡地回答。姜辛慧见他怀中抱着短毛,也没说什么。
尧征手抚着短毛的脑袋径直回了房间。
姜辛慧尴尬地站在原地,他还是不肯原谅她。也不像以前会跟她闹,也没有不理她,只是在话语少了从前的亲昵。尧征这三年来一步步的变化,她和尧父看在眼里,明明是向着他们所期望的发展。却在发展中有些偏离轨道。
***
尧征放了一盆温水将短毛放在其中,很熟练地为短毛洗澡,洗好了,又用吹风机很仔细地为它吹干,短毛很乖巧地任由尧征摆弄。这些原都是她常为它做的,她说:“狗啊,猫啊,懂人性又最知恩,只要你对它们好,疼它们,它们就会回报你。”
“屁咧!老子给它洗澡,它也给老子洗一次。这臭短毛长得又丑又笨又肥,扔了吧!”他当时硬跟她死抬杠,其实就是看不惯她对短毛那么好。当时,阿呆狠狠地横了他一眼,继续认真地给短毛洗澡。
此时,尧征躺在自己的大床上,望着天花板,望着望着眼泪顺着眼角滑落,落在洁白的床单。他伸手滑开手机,依然望着天花板,熟练地点出一串号码,放到耳边。无视听筒里传来机械的女声。“您好,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径自低声对着手机说,仿佛那边有人在听一般,低低地说:“阿呆,你在哪里……有没有想我?……短毛,我照顾的很好,每顿饭都吃好多,天天跟着大黑转,爷爷常带着它和大黑去遛弯,它可开心了……阿呆,我很想你,你知道吗?想的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你要躲我躲到什么时候……我告诉你,你再不出现,我就不等你了,我肯定会娶别的女人。”说到最后声音有些哽咽,“阿呆,我真的会娶别人,和别人生孩子。阿呆,阿呆……”
春又来看红豆开,竟不见有情人去采。有情人可还有情?
***
就在业内人士,多少个佩服连敬连董事长的“总”们唏嘘这位传奇一般的人物将离逝之时,连敬奇迹般地好了。并且传出不久将康复的消息,同时又传出女儿的消息。
谁都知道连敬自从从牢狱出来之后,再没有娶妻。或者说他压根就没有结过婚,膝下无子都是公知,怎么突然冒出来个二十多岁的女儿。说私生女的有,说是叶雅芯的有,说干女儿的有,说连敬其实是个风流鬼的也有,总之传闻扑朔迷离,倒是成了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毕竟k汽车集团是本市的地标行业,本市有近两万人在k集团工作。
这天,姜辛慧特意来到威克找尧征。
“连董的妹妹连夕,说是约个时间咱们喝杯茶。”姜辛慧说。“她也算是咱们的客户。”
“嗯,那你去。”尧征的视线没有离开文件。
姜辛慧有些难为情,羞于开口,怕尧征不愿意,生气,坐在沙发上,思来想去不知如何开口。
尧征径自看文件,手执着笔不时圈圈点点。
“阿征啊,你能不能陪妈妈去一趟?”姜辛慧还是说出了口。
尧征抬眸望向姜辛慧,没吱声。
姜辛慧忙解释事情经过,连夕的老公是省文化厅厅长,直管文化馆馆长呢,比她大多了,而且连夕十分强势,又是k汽车集团连敬的妹妹,连夕约她出来,她怎好拒绝,只是连夕的要求是带上她儿子尧征,说她侄女连星看上尧征了,成不成看两人的,这点连夕倒不干涉。
“连星?”尧征在脑中搜索这个名字,他确定他并不认识这个人,她又是怎么看上他的呢?尧征蹙眉,半晌没有说话。
姜辛慧揣揣不安地等待儿子的回复,她知道儿子最讨厌她擅自做主张为他张罗相亲之类的事情,他已不再是三年前那个尧征,于是说:“如果你没有时间,妈妈就去给推掉。”
星?尧征转动手中的笔,他自然不会让自己的妈妈为难,即使要拒绝,在中间充当红脸,那么那个人也应该是自己,不能让妈妈为难。于是问:“什么时间去。”
姜辛慧心中大喜,还盘算着兴许儿子可以和连星交往。
***
连家——
连夕今天没有住威克酒店,而是留下来陪着刚刚来到连家不久的连星。
“连星。”连夕穿着淡蓝色睡衣来到还亮着灯连星的房间。
“不是连星,是繁星。”繁星坐在床头,低着头有些不安。
连夕看繁星,越看越喜欢,且不说长得水灵舒心,光那微憨有些慧黠的性子太像她哥哥连敬了,实诚的不行。说起话来软软糯糯的,她能不喜欢吗?连夕一直想要个女儿,结果生一个男的,生两个还是男的,愣是生不出女儿来。偏偏自己哥哥为丁韵那女人独身一辈子,没想到凭空冒出来个亲女儿,要不是哥哥差点魂归西天,丁韵那狠心的女人大概一辈子也不会让外人知道繁星的存在,真毒,活该被自己的另一个女儿推下楼,病了没那么嚣张了吧,活该!
连夕一点也喜欢不起来聪明有手段的丁韵,但这丝毫不影响她喜欢繁星。
“那叫星星好不好?”连夕顺势坐在床上,她虽已45岁,但是保养的很好,心态又好,看起来像30岁左右,让繁星喊她姑姑,还真喊不出来,感觉年纪都差不多一样。
“叫繁星。”繁星低着头糯糯地答。
这丫头真拧,拧得可爱。
过了一会儿了,繁星软软地开口问:“那个,明天阿征会来吗?”她不安的是这件事。
“会!相信小姑,他肯定会来!不来,小姑就把他们家给拆了!”连夕发狠地说。
作者有话要说:繁星是连敬和丁韵的女儿。你们想到了吗?前面也有过小小的暗示,而且连敬对叶雅芯那么好,丁韵说不让他帮助方棋善他就不帮助方棋善也得有原因呀。
连敬是个有故事并且痴情的男人。∩__∩
所以说尧征才是最有眼光的。(→_→哪得出的所以~~~)
ps.不知道有没有童鞋看过《西游记后传》,俺也没看几集,却被它的片尾曲给惊艳到了,这么多年,还是觉得《相思》不管是词还是曲都让人放不下,尤其是歌词,那句最不屑一顾是相思特别戳俺泪点,好吧,我也算特别容易被感动的那种。
明天见。
第57章 V章 0
当天晚上,繁星听着连夕说一些连敬与丁韵的事迹概括。繁星一直也不是矜贵矫情的人,凭白多了这么有钱有本事的爹,又冒出来那么美丽大方的娘,懵是懵了会儿,但谁不高兴呀,撇开物质条件不说,光知道自个儿爹妈是谁就值得高兴。
她还记得看过的电影电视剧中常出现的场景,比如一个主角长大后,发现父母不是亲生父母,接着突然发现自己是皇亲国戚又或者世外高人的后人,接着主角死活不肯认爹认娘,又是逃跑又是冲着爹娘歇斯底里的吼,“当初你们为什么抛弃我,!现在又为什么来认我?!”等等诸如此类,最后亲生父母为了救主角挂了,主角捶胸顿足,后悔不已,大喊一声爹娘完事了。
但是这种桥段压根儿没在繁星身上体现一丝一毫,人家繁星乖乖地跟着丁韵来到了医院,接受检查,为连敬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在潜意识里繁星当成工作了,连敬是他们的老大。
繁星在人j□j故上比较容易会理解人,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她很小就知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无奈,像她和姑姑陶星玲在姑夫刚去世的那阵子,常被繁家人欺负又被繁家人赶出来,陶星玲也没有怨恨过。反而明白繁家人怕陶星玲在外面偷汉子毁了繁家的名声,又怕陶星玲捞繁家的钱等等。
怨恨本就是一件苦差事,人生短短数十载,还觉得生命的历程不够沉重吗?非要再附加上这些重量吗?
姑姑说,繁星跟着他们走,以后有跟尧征在一起的希望。
要说心里没点别扭也不全然是,这天晚上,连夕对着繁星说她父母的事情。
连敬与丁韵是大学同学,很出彩很恩爱的一对。丁韵是系花,人机灵聪明。连敬实诚有点憨,长得眉毛大眼,标标准准那个时代的老实人。两人在一起大有金庸笔下黄蓉与郭靖这么一对的样子。
不同的是,两人家境都不好,好在学习都非常好年年拿奖学金,头脑又好使,丁韵的聪明与美丽吸引了不少男生,她独独选了连敬。
就在同学们都为工作前程而发愁时,他们两个人风风火火地经营一家小门面,也在同年两人住在了一起。丁韵的一颦一笑都让连敬为之疯狂,两人爱得缠绵无比,也共同奋斗,由门面逐渐变为小公司,也因此有些同专业的同学愿意参与帮助,其中有一个连敬的小学同学张井最为上心,能力也是仅次于连敬。
在公司蒸蒸日上之时,敏感的丁韵似乎嗅到了张井的野心,多次提醒连敬要小心,提防着点,小心驶得万年船。连敬非但不信,反说丁韵这太不够朋友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说丁韵这样太不厚道了。他都和张井认识那么多年了。后来几次大单子顺利完成,丁韵也因为连敬的话,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那时两人已经筹备要结婚,也就是在这个当口,公司出了纰漏,同一时间什么逃税,欺诈,非法都出来了。作为老板的连敬第一个要站出来负责,入了狱。那时一心为工作为连敬的丁韵已经怀了三个月的孕,连敬并不知道。
张井黑了兄弟一把,又是蓄谋多日,稳收了丁韵与连敬的劳动成果,并将丁韵踢出了局。他们两人算是狠狠地栽了个跟头。
丁韵当时无依无靠,肚子越来越大,回家只不过是给家人丢脸,连敬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亲朋好友都恨不得不认识他们。她想过打掉腹中的孩子,可是,只要一想到那是她和连敬的孩子,她怎么样都舍不得。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一直爱慕丁韵的男人得知情况后出手援助,他就是叶胜。他不介意丁韵有过男人,甚至怀着孕,他甚至跪下来向她求婚。
丁韵本就不是墨守成规的人,她聪明有主见有野心,她更想让恶人有恶报。她找了个消费很低的小县城,安心养胎,她在心里衡量着利弊得失,如果她现在不能冲破难关,而是自怨自艾的等待连敬出狱,那么可能有的结果是,在连敬未出狱之前,她和孩子都要忍受左邻右舍的流言蜚语,并且从哪里来的钱让她安然的渡过生孕期,孩子谁带?在连敬出狱之后,他们曾经的激昂斗志还有多少?
“命”是失败者的借口。她不认命!
她选择了叶胜。生下孩子后便离开了。同年,在叶家一片反对之声中嫁给了叶胜,在处处刁难与受尽所谓有钱人白眼的情况下,一步步走上来,协助叶胜让叶氏集团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把董事留给叶胜,做了副董,从此叶家人也不敢再在她面前露出一个她所厌恶的目光。当然,张井之类也早已除掉。
成长之路说起来只言片语,事实上,却是二十多年来点点滴滴的付出,她哭过,痛过,脆弱过,却从未想过放弃。不是她不想回身寻找女儿,而是那时并没有能力。在她没有能力保护女儿之前,女儿的出现引起的就是一场她无法掌控的轩然大波。她的无奈她的苦,只有她自己知道。
兴许对叶胜不公平,但他却甘之如饴,又有什么办法呢?爱了还怎么谈公平?连敬出狱后,他的公司还是他的公司,万丈高楼平地起,只要做,二十多年如一日的去奋斗,还有什么不成功的?后来便有了k汽车集团。
连夕虽不喜欢丁韵,说起她的故事来还算无贬无褒。只是说到最后就带有了感j□j彩,毕竟自己亲哥哥是为了她而独身,说着说着就有点想发表自己的看法,想黑丁韵的意思,转念一想,繁星到底是丁韵的亲女儿,于是便说:“人都挺无奈的。”
繁星认真地听着,没有吱声,乌黑的大眼睛在微弱的灯光下显得尤其的闪亮,带着崇拜,继而是无名的共鸣,眼睛湿润。同时也开心的一点是,其实亲爸亲妈,尤其是亲妈是那么爱自己。
***
次日一早,丁韵便来到了连家,在楼下一直等着,看到繁星后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本来她打算晚上陪着繁星,怕繁星一时习惯不了她的出现,就回去了。
“繁星。”她还叫她繁星,而不是连星。
经过昨天晚上,繁星见她也没那么排斥。不过,让她一下子就喊她妈妈,着实有点难,不管是爸爸还是妈妈,在她的字典里都太陌生了。繁星轻轻嗯了一声,听说她生病了,见她比三年前憔悴苍老了一些,软软地问了一句:“你吃早饭吗?”
一句话,丁韵鼻头有些泛酸,到底还是忍住了。“早上起来没有胃口。”精神状态不好,胃口随之不好。
“不吃早饭对身体不好……一起吃点吧。”
繁星已经来连家几天了,从开始的不相信自己的爸爸是连董事长,各种心里自我别扭,蹑手蹑脚,在连夕的解说、爱护、关心下,她没有起初那么拘谨了,繁星的适应能力一向很强,在火车、公交车、趴着都能睡得倍儿香。
别看连夕强势又刁钻,心里嘴里都不喜欢丁韵,真正见到丁韵,她还是怕的,绝对不敢在她面前造次。虽然丁韵给人的感觉是温温柔柔的。
餐桌上,三人低头吃饭,静的只听见勺子时而触碰碗边的声音,各自有着不同的思想活动。
饭后,繁星与连夕要去医院看连敬,丁韵说有事不能去。不管过去了多少年,那份悸动还在,又有繁星出现,再见面也不知道聊些什么,除了尴尬便是无地自容吧,所以她没去。说明天再来看繁星。
繁星懂得,看着她上车离开后,走进了医院。
繁星从医院走出来后,就不住看时间,心里惦念着尧征,特别怕尧征不来,她其实也不傻,叫上姜辛慧无非是向她证明,她繁星是可以和尧征在一起的。可是尧征怎么想的呢?她有些忐忑不安。
连夕看出了繁星的焦急,笑着安慰说:“别担心,时间来得及,再说让他们等等,也没有什么不可以。”说话间一辆崭新的车子已停在跟前。
***
尧征处理完工作,开着车子回家接姜辛慧,姜辛慧特意打扮了一番,又指责尧征怎么穿那么随意,换身衣服再去。
尧征没有说话,也没表示看法。姜辛慧也不再强求了。他能来已经不错了。
尧家母子先到,刚走到座位前,连夕便款款而来,稍稍走在她身后的便是繁星。
姜辛慧远远地便将目光放到了连夕身上,微笑相迎,伸手扯了扯尧征的衣角,示意早已坐在座位上的尧征起身。尧征懒懒地起身,却在无意一瞥到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时,顿住了,猛地转头正视,一瞬不瞬地盯着。
繁星微微抬起头的那一瞬间,姜辛慧面上的笑容还来不及收回,硬生生地僵在了脸上。
尤其连夕走到跟前的那句:“连星,这不,阿征来了呢。”
母子俩震惊地望着繁星。
繁星先是从容有礼貌地向姜辛慧问候,软软地声音,“阿姨好。”
姜辛慧的脸色十分难看,如果刚才不相信眼前的人是繁星,那么此刻确定无疑。张了张嘴巴,艰难地吐出一个字,“好……”
繁星这才将目光调向同样惊讶的尧征身上,只见他怔怔地望着自己。她又见到他了。如从前那般俊朗,他的眉,他的眼睛……都是她想念与熟悉的,她又见到他了。
他也见到她了。
“阿征,好久不见。”繁星笑着说完,却差一点让泪水夺眶而出。
作者有话要说:自从麻麻说找不到对象不准回家以后→_→俺一直认为自己不是亲生的
o(∩_∩)o阿征阿呆终于见面袅……阳光也开森呢(^3^)
第58章 V章
“阿征,好久不见。”
说完,繁星直直地望着尧征,期待与忐忑让她顾及不了一旁的长辈。
有那么一瞬间,尧征是想冲上去紧紧地抱住眼前的人,他的阿呆。事实上,他做的却是,收起方才的震惊,嘴角微微上扬,“呵~~”的一声。接着露出了招牌式痞痞的笑容,望着繁星,淡淡地开口,“连小姐。”
连、连小姐……多么讽刺的三个字。
繁星想像他一样呵呵一声轻笑淡然处之,可是她做不到。错愕地看着神色镇定的尧征,他毫不在乎地迎着她的目光,他冷峻的目光里分明有讥笑,无所谓,还有让她心颤的怨愤。
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愣愣地望着他。
见两人对峙了好一会儿,谁也不让谁,谁也没有先说话,相互望着。一旁的姜辛慧出来打圆场,“既然人都到齐了,招呼也打了,都别站着,坐下来聊聊,都喝什么茶呢。”说着再次用力扯尧征的衣服。
尧征这才将目光移开,无所谓地就近坐下,繁星俯身刚想在他对面入座,谁知他忽然起身,挪了个位置,坐在了她斜对面,繁星还未坐下的动作一顿。
连夕与姜辛慧也都看到了他的故意行为,繁星尴尬地坐下,垂着头,只觉鼻头酸酸的,眼睛胀胀的,她不自觉吸了一下鼻子。
“连星。”连夕察觉了她的异样,喊了一声。
繁星抬起头来,冲她笑了笑。垂下头的时候,目光扫过尧征,他看也不看自己,面无表情地望向窗外。也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
原本连夕以为带着繁星来见个面,聊几句话,长辈们就可以随便找个借口,留下时间地点来让年轻人自己耍去。可是,如今眼瞅着,尧征理也不理繁星,繁星垂着头像受了很大委屈一般,不时地抬头偷偷瞄一眼尧征,又不敢先开口说一句话。这是怎么回事?
姜辛慧与连夕有的没的聊些她们都心不在焉的事情。尧征待得心烦,正准起身离开之时,手机响了。
“不好意思,接个电话。”尧征抱歉地向连夕说。
连夕抬手示意一下他可以接电话。
尧征起身绕过姜辛慧走过繁星时已接听电话。
“喂,棋尔。”低低地声音,繁星却听到了。
棋尔?繁星的手指微微一颤。
不过两分钟的时间,尧征又折了回来,向三人说明自己还有急事需要处理,先走了,改天一定请她们以表失礼。
言辞诚恳,态度稳重。繁星从来不知道尧征还有这样的一面,只是,他从头至尾都没有再看她一眼。
繁星心里凉凉的,涩涩的。尧征,她的尧征一直都把她捧在手心里,时时以她为先,怎么会忽略她呢?
三年后的第一次见面就这样没头没尾的结束,繁星怔坐在原座,想哭又不好意思在外人面前流泪,忍着泪水猛眨眼,伸手握住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什么茶,这么苦。
尧征走后,连夕见繁星意兴阑珊,甚至有些魂不守舍,于是就随意找了个理由和姜辛慧说了下次有机会再聚。
繁星脸皮薄、胆小、懦弱又爱哭,这不,尧征这么一出,她刚和连夕上了车,眼泪就流下来了。
连夕吓了一跳,看着繁星望着尧征的目光以及在来之前不时担心尧征会不会来,她就已经知道这丫头喜欢那小子。那小子长得倒是不错,啥脾气,人家女生都找上来,他还拿乔起来了。不行!
“我去找姓尧征的那小子算账!”说做就做,连夕就要起来。
繁星抹掉眼泪说赶紧拉住她说:“不要你去,等他气消了,我自己去。”
“傻丫头,男人越惯越混蛋,必须得给他点颜色看看。”
“阿征、阿征不是一般的男人。”他不是混蛋。
“……你就那么喜欢他?”
“嗯。”
连夕抚额,真是像她爹,一根筋!要是她,非跟她大吵大闹,撒泼不可!可是繁星不是她,真头疼。
晚上的时候,繁星握着手机,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机身,终于还是按出了那串多少次输入以后又删除的号码,只不过这次拨打出去了,屏息凝神地听着手机里传来的阵阵嘟嘟声,心都提到嗓子眼里了。
同一时刻,尧征自从茶楼回来以后就极度烦躁,诸事都无法专心,在新居踱步,不时楼上楼下来回爬,他自己要干嘛自己都不知道。拿着一桶方便面去用自来水冲,牙刷上挤洗面奶,玩游戏也专心不了,更别说工作了。那丫头现在牛掰了!她老子比他老子厉害,她变漂亮了!她长本事了,三年前说走就得无影无踪,现在回来了就想把他牵回家,当他是狗啊!她丫得还是那副呆样!蠢样!别以为回来就能搅得老子心绪不宁!做梦!她……她……她……
满脑子的都是她她她,狂躁,无比狂躁!
正在狂躁无比之时,手机响了,一串陌生的号码,他压根儿不想接的,响了四五声后,还是面无表情的接了,“喂,你好。”
那端没有声音。
“喂。”尧征又重复了一遍。心情正不好呢,拔高了声音,“说话!”
繁星吓了一跳了,弱弱地开口:“阿征,是我,繁星。”
听到她的声音,尧征愣了几秒,接着语气变得十分淡漠,“连小姐,有什么事情吗?”
“……”没回答。
“……”他也没说话。
又过了十秒,还是安安静静的,尧征的烦躁达到了极点。“没事挂了!”
“啪”地一声挂上电话了。繁星听着手机传来嘟嘟的声音,十分懊恼,她想说话,可是她不知道说什么,说什么才能不让他发火。他和棋尔真的在谈恋爱吗?
挂上电话后的尧征,瞄了一眼那串号码,又瞄了一下,删除键都出来了,愣是没按下去,将手机扔到沙发上,洗澡,睡觉!
***
连敬的身体在日渐变好,他对繁星的喜爱更是与日俱增,繁星在所有人的关爱下过得很好,包括和丁韵,虽然没有喊出爹妈,到底她也没有反抗情绪。连敬无生命危险了,她唯一的心结便是尧征。
而尧征呢,自姜辛慧得知繁星就是连星后,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时常后悔自己当时对繁星所做的种种事情,借着叙旧还打了几次长途电话给陶星玲,套近乎。又时常旁敲侧击地问尧征和繁星的关系发展怎么样了,自然是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尧征烦着呢。
连夕想教训尧征,这孩子太不上道了。碍着繁星,她就干着急。对繁星说男追女隔几重山,女追男隔一层纱。既然是我们连星喜欢的,那就去追,尧征当时怎么追连星,连星现在就怎么追尧征!当年连夕也是猛追现在老公的。
追不上尧征,直接帮尧征绑架了,他要么不要命了,要么就嫁连星。连夕自然不会把自己的这个想法告诉繁星,只说她想干嘛,小姑都支持。
于是,今天尧征又见到繁星了,她是上班堵他下班堵他,回家的路上还能见到她。凶她吧吼她吧,她头一低,装作没听到。
尧征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厚脸皮竟然会传染。
连尧征身边的助理吴佳都好奇,怎么每天总经理屁股后面都有一个丫头跟着,最主要的是丫头后面还跟着几个大汉,一向喜欢自由的总经理,没有发火,也不见他理睬她,她倒跟得一头劲。
这么热情独特的追求者,吴佳还是头一遭见。
这天尧征与吴佳从外面成功签约回来,尧征穿着蓝色西装,白色西裤,正式中带着休闲与时尚,帅极了。
“总经理,你好帅!”见尧征心情不错,吴佳也见机拍马屁,双手捧腮作花痴状。
尧征嘴角上扬下,冷冷说:“二佳,你是男人。”
吴佳又摆出兰花指,娇媚地戳了下尧征的肩膀,羞答答的说:“总经理,讨厌。说了多少次,人家叫佳佳,不叫二佳。”
尧征看动物一般看着吴佳,伸手掸了掸肩膀,“……”他没有吐已够十分的淡定了。
两人刚走进大堂,便见到繁星端正地坐在沙发上,安安静静的样子,多惹人疼爱呀,一看到尧征进来,乌黑的眼睛立时亮晶晶的,笑着迎上来。
“阿征。”
尧征早已看到她了,只是装作看不到,径直走向电梯。
刚刚还光芒四射的神采,瞬间黯淡了下来。
跟在尧征身后的吴佳在繁星面前驻步,上下打量着繁星。
因为知道他是尧征的助理,繁星很客气的笑说:“你好。”
软软地声音,特别好听。皮肤水嫩嫩,眼睛黑亮黑亮的,比之前追总经理的女生看着舒服多了。
“小美女,你叫什么名字?”吴佳还想跟她亲近亲近呢。
“繁星。”繁星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
哎呀,离近了看,皮肤真好,手不由自主地想上去戳一戳,“星星啊,你用什么样的护肤品啊,皮肤这么好。”吴佳可是自来熟,见着合自己心意就想唠两句。
手刚刚扬起,准备去戳一下繁星的脸颊之时,只听“啪”的一声,接着“嗷”的一声叫。
吴佳的手被打得通红。
“走!”一声令下。
尧征转头进了电梯,吴佳随后跟上,低着头有些委屈站在他身后。
前面传一道冷声:“吴佳,给你个提示,你敢碰她一下,我会跺了你!绝不手软。”
“……”身后的吴佳忽觉一阵冷风吹过,大气不敢喘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别扭的阿征←_←又闹别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