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新的开始
空气中流动着凝重寒冷的气息,御书房内死一般的寂静。地上跪着四名男人,低垂着头,浑身冷汗,不敢喘气,他们正是东南西北四杰。
伫立在他们面前的走怒气腾腾的东方辰,面色yīn鹫,剑眉紧蹙,满目寒光,不过嗓音中的颤抖透露了他此刻的脆弱和恐惧,到底怎么回事,朕不是命令你们时刻警惕的吗?真是一群饭桶!”他此刻的心情,不是一般愤怒可以形容。
属下该死。属下等人一直椎悄跟随娘娘,谁知经过一片密林之时,诡异的浓烟从天而降,待属下冲上去,车内已无娘娘的人影。,东邪,战战兢兢地禀告。
当时只是一瞬间工夫,娘娘没有武功,根本不会消失那么快,娘娘一定是被人劫走。“南蒂,则小心翼翼地分析。
浓雾来得突然且急促,与江湖传闻中的‘障碍法,甚是相似,属下认为劫走娘娘的有可能是江湖中人。”西美,跟着禀报。
江湖中人?菱儿几时惹上了江湖中人?他们何解劫走菱儿?东方辰眉头蹙得更加厉害。
属下等人一发现娘娘不见,立刻分散附近拨查,奈何一点蛛丝马迹也找不到””北堂,格外自责与惭愧。
属下办事不力,属下该死,请皇上降罪!四人异。同声,一起请罪
菱儿都不见了,降罪他们又有何用!!东方辰心中百般烦躁,方寸大乱,焦急地来回度步。
,四杰,诲诚恐,头垂得更低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东方辰停了下来,来回扫视眼前四人,最后下令,,你们马上带兵去把整个山林还有附近各个山头与村庄都仔细搜查一遍,就其掀开这些地方也务必把皇后找回来!”
明知结果渺茫,四杰却仍应答得无比坚定“属下遵命!属下会全力以赴,誓将娘娘完好无缺地带回来!”
四杰退下后,房内也跟着安静下来。东方辰内心慌乱依旧,急切依然,不知所思地愣着,直到窗外天色全黑,他才心不在焉地走出御书房,直接来到儿子的寝房。
他侧身坐于床畔,默默俯视儿子酣然淡定的睡靥,大手轻轻抚摸那乌黑粗硬的短发,悔恨与自责再度朝他包围过来。
他总算发觉,自以为是是何等的愚毒,若非自己太过自信,宁菱说不定不会走。其实只需再隐忍再坚持一下,她或许会被说服,毕竟,这么久的感情,不是说割舍就割舍,况且还有儿子,她断然不会太狠心。
都是自已该死,去他的自以为是,去他的沾沾自喜,去他的自信满怀,去他的面子与自尊,去他的”
夜一点一点地转深,忤悔的人却还在自个痛苦与折磨,
洞内空旷幽静,洞壁怪石嶙峋,洞口蓄满一洼清澈的石岩滴水,一缕缕阳光正从那儿倾泻进来,和着徐徐山风,凉气侵骨。
这是宁菱睁开眼睛后触及的情景。
压住心底的困惑与纳闷,她目光继续转动,猛然见到严秋棠熟悉的面容,还有东方顕。他们正定定注视着她!
稍一愣然,宁菱惊叹出声,“是你们!”
严秋棠和东方顕很有默契,皆不做声。
我因何跟你们在一起?还有,这是什么地方?”宁菱又问。她记得,出了宫门之后,漫无目的地在城内兜了一圈,然后按照东方辰为她准备的地图,随便选中一个城市,可是刚出京城不久,她便觉马车一阵震动,肩膀随即一麻,整个人立刻失去知觉,再度醒来便是这里。
发现东方顕和严秋棠还是沉默不语,宁菱更加狐疑,正想继续追问,忽见洞。闪过一团yīn影,潭水轻轻作响,几个彪悍高大的男人乍然出现。
他们一起停在东方顕面前,态度异常恭敬“大当家,追兵已经离开。
东方顕先是沉吟,尔后威严吩咐,你们再观察半个时辰,没什么事的话就出发回寨!”
是的,大当家!”
又是一阵疾风掠过,几名彪悍的汊子很快冲出洞外,洞内恢复冷寂。被眼前一幕震慑得目瞪口呆的宁菱,内心好奇不已,迫不及待地询问东方顕,他们是谁?怎么叫你大当家?”
东方顕淡瞄她一眼随即闭目养神。
宁菱心中涌起一丝不悦,转向严秋棠,对她发出询同的眼神。
严秋棠回望着她,几次欲言又止,但最终保持缄默,两扇睫毛也缓缓阖上。
宁菱不自觉地嘟一嘟嘴,沉郁地瞪著他们,一会伸展四肢,起身,再次环视一下空旷的洞内,尔后沿着潭水中央那条小碎石路,小心翼翼地走出去
洞外,又是另一番天地!林涛滚滚,风凉花香,漫山遍野都是石头和杜鹃树林。
宁菱稍微捉高裙摆,小心地越过一个个岩石,穿梭于茂盛的林间,在最尽头,映入眼帘的是连绵起伏,一望无际的山峦。
这”,这到底是哪儿?!宁菱内心疑云重重,站在山的边缘眺望四处,由于山势太陡,她稍不留神,踩了一个空。
本能地尖叫出声,眼看就要朝山下趺去,忽然一只长臂及时揽住她的腰身,把她扯了回来,下一秒,她发现自己跌入一个宽阔温热的胸膛里!
山势险峻,当心点!”东方顕厚实的嗓音自宁菱头顶传来。
宁菱连忙从他怀里出来,站直身子,对他感激一瞥,谢谢!”
东方顕面容冷漠,恢复以往的缄默。
宁菱也沉吟片刮,樱唇再启,是你把我抓来的吧?”
东方顕眼中一丝精芒闪过,并不做答。
你还没放弃你的计划?想用我威胁皇上吗?”宁菱继续质问,屏息凝神地等待他的回答。
四周有瞬间的寂静,东方辰幽邃的黑眸发出炙热与光亮,紧紧盯着宁菱美丽的脸,不答,反问,“你呢,因何出宫?”
宁菱微微一愣,随即道,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你一定希望彻底摆脱他吧,而我,只不过帮你做了你做不到的事情!”筒简单单的一句话,阐明了所有事情。
宁菱心头倏然一震,难怪东方辰那么放心让她出宫,原来是暗中派了人跟踪她!
你目的只是这么简单?宁菱斜睨着他,还未等到他作答,便见严秋棠轻盈的身影袅袅走近。
主人,大力他们已回来,说可以出发回凤凰山了!”严秋棠一话毕,目光随即看向宁菱,有别上次的感激,此刿她眼中似乎涌动着某种古怪的神色。
嗯!”东方跟迅速应了一句,迈步之前时宁菱减了一声,‘走吧!
去哪?”宁菱一边问,一边跟上。
去你想去的地方!她想去的地方?宁菱由于纳闷而停止脚步。连她自己都不知接下来要去哪,他又如何知晓?
既然暂时不想面对他,那就跟我走,去到那里,你一定会喜欢的!”东方顕淡漠的语气中没有多少感情色彩。
他怎么知道自已不想面对东方辰?宁菱又觉一阵困感,这个东方顕,到底是神还是人?为什么对她的行踪和计划如此熟悉。
还愣着干吗,快跟上啊!”这次,轮到严秋棠唤她。
暂时压住心底层层疑虑,宁菱甩一甩头,挥动双脚追了上去。接下来,他们翻山越岭,过城过村,在第七天的中午抵达某个山脚,由于道路变小,宁菱改成与严秋棠共坐一骑。
不同之前走过的山岭,这是一处险峻的山峡,两旁高耸的山崖间夹着许多道清澈溪流,周围群山中均有山涧流过汇入溪流。
高崖,山涧,小径匕似曾相识,似在哪儿听过,可又记不起来!宁菱柳眉渐渐蹙起。
丛山莽林,涧水潺潺,绿荫苍苍,寂静偏僻的小径上马蹄声规律而清脆,一路走去都是青山依旧,涧水依然,阵阵清风拂过小径。
这是什么地方?”宁菱椎微侧脸,询问与她贴得很近的严秋棠。
严秋棠一派冷漠,不加理睬。
东方顕!”宁菱视线转向前方。
等下就是你想去的地方!”这次,东方顕很快回答。
她想去的地方?宁菱一阵错愕,不久恍然大悟,于是急促地喊,“这是你居住的地方?我们到达目的地了”
嗯!这次,换成严秋棠回答,还顺势轻叱她,“你能安静点吗?”
宁菱一声嘀咕,心中略微不爽,却也不再做声,注意力回到路边的景色。溪流两边山势雅伟,夹溪坑蜒,竹密林茂,黛色一片,真是一处环境优雅、山水生态秀美的绿色世界。
寨主回来了!”
忽然,一声宏亮喜悦的叫喊把宁菱拉回神来,她惊见大伙正悬崖勒马。
开门,放桥”,接着,对面那个哨兵模样打扮的男子将手圈在嘴边,继续大喊。
收到!”另一道响亮的声音从那巨大的寨门内传出。
木制转盘慢慢移动,伴随匡匡铁链声,巨大的山寨木门缓缓朝外降下,轰隆一声撞架在对面的山壁上,激起一阵尘土。
马匹再次开始前进,宁菱这才发觉横亘在两方山壁的是一道深不见底的山沟。一方的山壁是连结隐密的小径出入要道,另一旁则是一座庞大雄伟的山寨。
山寨?东方顕是寨主?他当年战败后就是逃到了这儿”那他是如何成为这里的头目?之前的疑云还没消退,新的疑感又在宁菱心底窜起。
她打算问东方顕,但一想到他们佶计不会回答,于是作罢。
大约十分钟后,马队再次停了下来,大家纷纷下马,在东方顕的带领下气势磅礴地进入一个宽敞的厅堂。
刚跨进门,宁菱还来不及打量屋里的一切,首先被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吸引住。
千寻大哥,你终于回来了!”一名将近20岁的粉衣女孩,快速冲到东方跟面前,乌黑明亮的大眼睛充满无限欣喜与兴奋,还有倾慕与敬仰。
晓雪不得无礼,哥教你多少次,见到大当家要叫寨主!”另一个年轻汉子跟着缓缓走近,对东方顕拱手一拜,态度异常恭敬。
不必多礼,起来吧!”东方烦冰冷的语气似乎柔和了许多。
多谢寨主!年轻男子抬头,分别对严秋棠和其他几位江湖人士打过招呼后,看到宁菱,眼中不由露出疑惑。
这时,粉衣女孩也留意到宁菱的存在,柔柔的嗓音透着极大的好奇,”千寻大哥,她是谁呀?”
东方顕没有立刻回答,看了看宁菱,然后吩咐,“这位宁姑娘,会在寨里居住一段时间,晓雪你带她去你隔壁那个房间。”
好!”女孩轻快地应着,走到宁菱面前,“宁姑娘,请跟我来!
你先去把东西放下呆会出来晚胳!”东方幽也对宁菱交代一句。
宁菱点点头,随粉衣女孩离开厅堂,不久来到一间简单却不适典雅的厢房。
宁姑娘你好,我叫张晓雪,您可以直接叫我晓雪。”
晓雪你好,我叫宁菱,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唤我菱姐姐!”面对热情的她,宁菱不得不表示友好。
张晓雪甜甜一笑,对了菱姐姐,您跟寨主是何关系。”
宁菱思索片刻,才答,“我是他朋友!”
哦!那您应该嫁人了吧?”张晓雪又问。
何以见得。宁菱略觉有趣。
张晓雪先是打量一下,然后指着宁菱的胸前,无邪地讲,“我听村里的三婆说,女人一旦有了夫家,这里会很大,菱姐姐您的好大好大,肯定是嫁人了!”
听到她这般解释,宁菱不由低笑出声。不错,嫁给东方辰后,她的胸部的确变大了,生下儿子之后更是大得离谱,可是,“这也不能作为判定结婚与否的根据吧?在现代有很多未婚年轻美眉都拥有36罩杯呢。
菱姐姐,怎样,我说对了吗?张晓雪又兴致勃勃地问。
宁菱莞尔,并无正面回她,而是转问其他问题,对了晓雪,这是什么地方?她认为,眼前这个热情单纯的女孩或许能解答她心中的疑惑。
张晓雪先是一愕,随即回答,凤凰山寨!
凤凰山寨?
因为山寨地处凤凰山中,千寻大哥干脆起名叫凤凰山寨!”
凤凰山?宁菱心头莫名一颤,忽然灵光一闪,莫非”,莫非是那个凤凰山?那个流传山里有富可敌国宝藏的凤凰山”前此日子东方辰好像还提过,有批山贼群居凤凰山里,他们武功盖世,经常到邺城扰乱掠劫百姓,十分猖狂与疯狂。
想不到,这个东方顕早就有所安排,准备向东方辰做出报复与挑战!!
晓雪,这个山寨建立了多久?”
唔“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以前不叫这个名字,是一年前千寻大哥接管后才改了这个名!
宁菱望着她,又道,“看样子,你和他很熟?”
当然,我对干寻大哥有恩,他很疼我!”张晓雪靓丽的小脸蛋飞快染上两抹淡淡的红晕,明眸也光芒灿灿。
你对他有恩?怎么回事?”宁菱也目露好奇,表面上看似漫不经心的闲聊,实则她在不着痕迹地调查东方顕。
呃“”张晓雪正思量着如何回答,忽然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响起。
东方顕高大颀长的身影缓缓走进,他已做过梳洗,换上了一袭紫色长衫,整个人英挺帅气,气势非凡。
地方狭小简陋,你要将就委屈一下!”他维持着一贯的淡漠语气。
宁菱笑着摇头,‘很好啊,简简单单,我最喜欢!”
是吗?相较于金碧辉蝗与豪华奢侈,你更喜欢简陋?东方顕炙热的视线毫不掩饰地射过来。
宁菱愣了一愣,随即保持笑容,“你呢”好像已经习惯了粗野的生活!
张晓雪不甘受到冷蒂,开始插话“千寻大哥,菱姐姐,您们在说啥呀?我怎么听不懂?”
宁菱给她一个真心的笑,把问题扔给东方顕,“让你的千寻大哥回答你吧!”
张晓雪细眉一柠,小嘴微撅,询问的眼神真的朝向东方顕。
东方顕当然不会回答,他蓦然转过身去,踏出房门之前留下一句话,‘可以吃饭了,收拾好东西后就赶紧出来吧!”
望着东方湄逐渐消失的身影,张晓雪气得直跺脚。
宁菱把行李朝床上一放,走近她,拉起她的手,我们出去吃饭,让人等太久可不好”
张晓雪心中纳闷依日,任由宁菱卒着她的手,快怏不乐地离开房门,再次回到厅堂。
简单典雅,似乎是这个山寨的主打设计,就宽敞明亮的连膳厅也是简简单单,没有多余的装饰。
岑木做成的饭桑上,摆满各种各样的菜肴,虽没皇宫御膳的山珍海味,却也不失丰富。特别是那些野味,卖相十分之好,让人仅是看着就忍不住流口水。
东方顕坐在正中位置,周困是严秋棠,张晓松,还有一起回来的那几名侠客。由于大家都已认识,故没有过多的客套,而是直接进食。
偌大的膳厅,安静无比,只桌有碗筷盆碟的轻微碰撞声,大约一刻钟后晚膳终于完毕。
大家各自散去,宁菱注视一下东方顕,见他似乎没有多大反应,于是也辞别,回到自已的寝房。
习惯性地伫立在窗台前,仰望遥远的苍穹,仰望那轮皎洁的明月,无数思绪渐渐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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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致命罂.粟”
逍遥天下,浪迹天涯,本是多么潇洒惬意的事情,但她感觉不到锋毫的自在与高兴,她的心已被千h万缕紧紧缠绕住,再也无法开阔。
从小到大,她十分界断与决绝,一旦决定好的事,她必会去做,而且做过之后极少有后悔。
可是这次,那天才出京城城门,她就马上萌生一股回头的欲念。这五天以来,她无时无刻不想着可爱乖巧的稚儿,还有可恶可恨的他!
每当静下心来,她总会不由自主地想起以前的种种,有他身为赛冷斯时的神秘浪漫和情深意重,还有他身为东方辰时的霸道、宠溺与疼爱怜惜。
记得她与东方辰闹翻了的时候,john劝她多想一些东方辰好的一面,但是正好相反,当时她脑海涌现全是东方辰对她的性虐、辱骂与不尊重。直到出宫离开了他,她才想起他的好!
最让她牵肠挂肚的是儿子,就算是现在,她耳边仿佛还在缭绕着宝宝对她的亲切呼唤。
宝宝已经10个月大,正是牙牙学语的时候,但他每天只晓得说出两个字,那就是母后”,
东方辰每次都不厌其烦、极有耐性地教他喊父皇,可他嘴里发出的仍是母后,无比引发了东方辰的反抗与无奈。
一想起他醋意狂飞、满面沮丧却又哭笑不得的傻样,宁菱樱唇忽然微微杨起,不自觉地发出低笑。
这个三十而立的“老男人,有时英明威武得让人生畏,有时却又傻得可爱,既有成熟男人的无敌魅力,又有小男孩的纯真无邪,可谓恶魔与天使的综合休。
哎呀,怎么又想起他了!去!去!宁菱心生懊恼,下意识地闭上眼,用力甩头,企圄甩开他的身影。
可惜,无论她多么努力,他高大的身影还是满满占据在她的脑海,那张俊美绝伦的面容还越来越清晰,幽深似海的黑瞳似乎布满悲痛和热切,整个人透着浓浓的伤感和惆怅,他性感的薄唇微微的颤动着,似在发出凄然的痛诉与抱怨。
唉,情难却,意难忘,几度烦忧几度憨,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月亮像个含羞的少女,一会儿躲进云间,一会儿撩开面纱露出娇容,整个世界都被月色照成了梦幻般的银灰色,清澈如水的月光不但洒满凤凰山,还洒在京城附近的麒赙山顶。
那里,空旷寂寥,万籁俱寂,地面映出一个颀长孤单的身影,一袭长衫在冬季夜风的吹拂下,鼓鼓作响。
尽管月光皎洁明亮,东方辰那刀削般深刻完美的俊容却显得暗淡无光他的心情跟脸一样,处于黑暗深沉里面,不见天日。
这6天,可谓他人生中最难熬最痛苦的日手,每天犹如生活在水深火热,毫无希望的灰暗地狱中。日日夜夜,他亲自带队四处疯狂拨查,但宁菱就像凭空消失一般,完全不见踪影。
当他听到john无意说了一句‘莫非ling穿越回去了21世纪”,内心更是绝望悲痛得几乎窒息。
尽管逞今他还不明白21世纪是怎么一回事,但他十分清楚,如果事情真如john所说,那就代表他永远失去了宁菱,想再次见到宁菱简直比登天还难,
本来,放她离宫,一方面是为了缓解彼此间的矛盾,另一方面是挫挫她的锐气,同时借以证明她于他也不过如此。
但事实证明,他低佶了宁菱的影响力,低估了她在他心中的地位!
对女人,他从不需要劳心费力,唯独对她,他就好像中了魔咒,根本放不下,她的音容相貌早已深深刻入他的脑海。
失去后才懂得珍惜,失去后才晓得后悔。每天看着儿子,听着儿子声声呼唤母后,他心都碎了,只能抱住儿子黯然垂泪。
今晚,他同样无法入眠,于是策马抵达这里,来到这个充满美好回忆的地方。
此刻,没有五颜六色的宫灯,没有精心布置的浪漫场景,他只好闭眼去回味那难忘的幸福,奈何事与愿违,耳边回响的却是各种触动他痛苦的话语,有john的,有月华的,还有宁菱的。
ling不同你们这儿的女人,她是个自尊心极强、需要得到无尽尊重和爱护的女人。
爱一个人,需要尊重、包容、理解和呵护!”
小姐曾经讲过,她在家乡受到很多男子的青昧,其中不乏富家子弟,成功商人和政界人物。但她从没喜欢过他们。皇上是她第一个爱人,也是最后一个,只有皇上才让她产生奉肠壮肚的感觉。她爱皇上,同时希望皇上能把她棒在掌心来呵护。
皇上,您的龙威固然重要,但为了小姐,您就不能暂时放下尊严,留住小姐吗?其实不论对小皇子还是皇上,小姐始终放心不下。她不肯说而已,皇上若肯对她付出多一份耐性,小姐一定心软,最终打消离宫的念头。”
东方辰,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勉强在一起只会痛苦,不会幸福。”
或仵你是爱我,但你的爱很自私,很霸道,我要的不仅仅是宠溺与疼爱,我更需要尊重和信任。而你,恐怕永远做不到!”
我曾给过你机会,可是事实证明,我们真的无法在一起,我不想再浪费时间,你还是放我走吧!”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她会那般狠心?为什么自己不听john与月华的劝告?为什么自己要逞强。
东方辰,你这笨蛋,天底下最愚蠢的笨蛋,一切都是自找的,你活该,你活该啊!!
好累,何解爱一个人会这般的累?好像全身力气都被抽空,东方辰感觉心疲力尽,双脚发软,顷刻,高大雄伟的身躯缓缓地倒下。
他就那样蜷缩着身体,躺在杂草丛生的山坡上,让悔恨、哀伤与痛苦继续侵蚀那早已破碎不堪的心灵。
夜,逐渐转深,整个山头愈加的寂静,只有那寒风吹动草丛的沙沙响声,还有远处偶尔传来的野兽哀鸣。
月亮还在静静地穿过云端,慢慢朝西边沉下去,直到完全隐没于地平线下。这时,天空的另一边,太阳冲破地平线,刺穿云块,像一根根金线,纵横交错,把浅灰、蓝灰的云朵缝缀成一幅美丽无比的图案。
仿佛有闹钟唤醒,东方辰即时睁开眼睛,弯腰坐起,双眼转向东方天际,让那红彤彤的光芒染亮自己憔悴苍白的面庞。
赛冷斯,谢谢你带给我这么浪漫的生日,谢谢你带我欣赏这么美丽的日出,我好开心,真的好快乐!”
辰,但愿我们七老八十的时候,还能携手站在这里再度享受这璀璨美好的一刻!”
会的,到时朕陪你来的,
到时我可能没力气了。
不怕,有朕在,朕背你!”
你”你行吗?别忘了到时你也是老头子一个哦!”
为了你,朕一定行!!
辰啊,等曦凌满20岁,你把皇位传给他,我们去找一处安宁幽静的地方变成我们的桃花源。记住,这是我的梦想,同时也是你的梦想!”
美好的梦,美好的未来,这些如同海誓山盟般的甜蜜话语,他都记忆犹新,可惜佳人已不知去向。
菱儿,你到底在哪?你还记得我们共同的梦想吗?你不能食言,否则我的心会碎!听到了吗?你听到了吗??”
迎着鲜艳夺目的霞光,东方辰低吟自语,声声悲切,字字含愁。
直到朝阳高高升起,喷射出万道金幅,他才怅然地收起视线,唤来坐骑,垂头丧气地朝山下驱去。
一回到寝宫,便见满屋子奴才犹如惊弓之鸟,心急如焚地转个不停。
皇上,您终于回来了!许公公首先迎上来。
月毕手里抱着东方曦凌,同样焦急万分,“皇上,您彻夜不归,把奴才们都吓死了!”
东方辰不语,视线落在儿子那,伸手轻轻触摸他的小脸。
母后……
,东方曦凌突然咧嘴呵笑,喊出一成不变的两个字。
东方辰一听,更加心酸。
皇上
,忽然,一声娇娇柔柔的嗓音自背后传魑
东方辰下意识地回头,看到正从门口走进的那抹纤弱人影,不觉怔了一怔。
芙妃娘娘万福!”刚给东方辰行过礼的奴才们,马上又鞠身同安。
杨德芙不看他们,透着浅浅忧伤的美目直直盯着东方辰,直至走到在与他只有一丈只差的地方,她才停下,福一福身,“臣妾叩见皇上!”
东方辰沉吟片刮,才淡淡地道,“平身吧!
谢皇上!”杨德芙抬起脸,继续凝视东方辰,眼中情愫满盈。
看着她,东方辰不由想起以往在辰王府的日子。当时,他时所有女人只宠不爱,该寻欢作乐就寻欢作乐,该专心正事就专心正事,日子过得逍遥自在。
可是自从结识且爱上宁菱之后,那样的日子也随着消失。爱上宁菱,到底是对还是错”这份爱,还要继续下去吗??
溪水汩汩流淌,很是清幽,溪壁长满幽幽的青苔。小溪边是一层又一层、开满了嫩黄色油菜花的梯田,柔美纤细的花枝在晨风中翻波起浪。
宁菱一边沿着小径前进,一边陶醉在这连绵不绝的嫩黄色当中。
在凤凰山寨呆了三天,她把自己当成一个游客,围绕山寨到处观光。东方频有事情忙,于是派了张晓雪陪伴与带领她,今天晓雪没空,她便独自继续。
走了大约两刻钟,抵达溪水尽头,映入宁菱眼帘的是一片徇烂华美、浓艳灿烂,五彩缤纷的花海!绿叶当中浮着片片大红、桃红、红紫、纯紫、纯白色,那…那不是罂粟花吗?凤凰山上竟然有罂栗?
宁菱大大惊叹,迅速跑近过去,然后更加肯定心中所想,真的,真的是罂粟!!!它们开得如烟雾般朦胧,像轻云般缥缈,姿态葱秀,袅袅娉娉,因风起舞,俨然彩蝶展翅,粉嘟嘟的花朵正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再往上是连绵不绝的黛色山峦,浓浓淡淡的深绿、浅绿衬着浅蓝深蓝的天空,真正的翠彩相间,千姿百态,美得叫人心悸,让人遐想连连。
喜欢这里吗?”突然,一道低沉洋厚、极具碰性的嗓音在背后响起。
东方顕?他怎么有空来了?宁菱稍作纳闷,但并不回头,在由衷赞叹,‘很美很纯净的地方!
那是米囊花!”
米囊花?原来古代称它这个名字!宁菱沉吟片刻,随即问道,“你可知…它还有另一个名字?”
嗯。
罂粟!”
碧粟?”
在远古的时代,人们把霉粟视为快乐植物,有忘忧草之称;也有人称它催眠药,花朵里面散发出的浓郁香气会让人产生一种幻觉;可是后来,它却成为一种让人闻而变色的毒药!”
毒药?”东方顕眼中因感加深。
宁菱俯一俯身,连jīng带花地摘了一技,一边看着它,一边娓娓说道,”罂粟的jīng干及叶子均含少量生物碱,成熟枯干后可切成烟草吸食;未成熟翰果割开取其乳汁,干燥凝固成鸦片后用长管抽吸,长期吸用容易成瘾,慢性中毒,中毒者得承受如炼狱一般的热度以及沁入骨髓的痛楚,严重者甚至因呼吸困难而送命,因此,它有致命罂栗之称!”
致命罂粟,催眠药,慢性中毒…,东方顕低声呢喃,若有所思。
不过呢,它也是一种药用价值非常高的植物,它的壳具有镇痛、止咳、止泻等作用,果实中的乳汁取干后能抑制心肌痉挛和绞痛。”
发现东方顕愈加迷茫与惆然,宁菱转向疑问,“你们种这些花是何用处?”
欣赏!”东方顕略微回神。
欣赏!宁菱不觉轻笑。这片花海,若是在现代,必定引起一连窜的死活争斗。侧一侧目,仰望着他那张俊秀的侧脸,宁菱又问,东方烦,能否告诉我,当年你逃跑之后,到底去了哪?”
东方顕面色倏然一僵,不作答。
成为凤凰山寨的寨主,你一定付出不少工夫吧?”宁菱继续,略作思索之后,索性将寨在心底多时的话通通讲出,‘你谣言出去说凤凰山顶有宝藏,目的是把江湖中人引来,然后制服他们,收他们为已用,以扩大你的实力。邺城经常出现猖狂的掠夺事件,也是你的杰作。你处心积虑、步步为营,是因为你还不死心,你要东山丹起,谋权篡位叮,
这,显然把东方颐大大地震住,他yīn鹫着脸,满眼沉郁地瞅着她。
宁菱面不改色,大胆迎视他,等待他的确定。
不错,我不甘心,我要夺回属于我的东西!”坚定无比的话语终于从东方顕嘴里蹦出。
你……声声说那是你的东西,有何依据?他是你兄长,论资排辈,理应他继承皇位;他文韬武略,睿智英明,是天生的王者。不错,有时候他的确喜欢耍诡计,但你别忘了,yīn谋诡计也是帝王具备条件之一,宁菱说得意味深长
所以,我现在同样是yīn谋重重!”东方顕冷哼,洋洋得意。
我知道!但有必要吗?如今晔郸皇朝在他的领导之下,国泰民安,国富兵强,你又何必因私人恩怨而祸及无辜的老百姓?”
当皇帝是我自小就树立的梦想与目标,是我母妃的遗愿!若非他那恶毒yīn险的母妃,我母妃便不会惨死!!”东方顕语气露出浓浓的哀伤与悲愤
你认为你的母妃是受瑶妃娘娘所害?”
当然,若不是那奸妃在父皇面前搬弄是非,贬低诽谤,我母妃不至于伤心绝望,最后服毒自杀!”
不,你母妃自杀,并非因为瑶妃娘娘!”宁菱迫不急待地打断他,”而是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不可能!当时只有她和我母妃势力相当,故她想方设法要铲除我母妃,独霸后宫!”东方顕说着,语音蓦地转向欣慰,“皇天有眼,父皇英明,最后总算赐死了她,为我母妃陪葬!
她不是被赐死,她她也是自杀身亡!”
什么?”东方顕面色一变,黑眸尽是难以置信。
瑶妃娘娘有个金兰姐妹,具休原因我不大清楚,我只知道,太上皇当年看中了瑶妃娘娘的金兰姐妹,导致冷落你们的母妃。我听淑贵妃讲过,她们的自杀正与此事有关。”
瑶妃的金兰姐妹?东方顕眉头渐渐蹙起,印象中,东方辰的确曾在他面前炫耀说有个阿姨给他做各种好吃的点心;而自己也好像看过有位身着白色衣裳的女子经常出现在奸妃身边,莫非就是那个女人。
怎样?你有印象?见他一副追忆的模样,宁菱不由疑问。
东方顕定了定神,默默看着宁菱,看着看著,不知因何缘故,脑海那个模糊的白色倩影竟然与眼前的宁菱融合在一起!
其实,瑶妃和你娘一样,都是受害者!叹只叹,天意注定,情爱伤人!”宁菱幽幽地叹,为那两名优秀而深情的女子感到惋惜和同情,同时再次意识到,爱上帝王是何等的痛苦与悲哀。
哼,追根到底就是那该死的瑶妃,若不是她把下贱之人招惹进宫,父皇就不会变心”东方顕还是死心眼。
你父皇变心,是他自身的问题,与他生性风流有关!就算没有那个女人的出现,他将来还是不会一心一意对你们的母妃。他的性格与身份地位,注定了他不可能始一而终,你明不明白?要怪只怪,瑶妃与漪妃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凭她们的才情和容貌,她们应该得到一份珍贵的爱情,嫁给一个真心相对的良人,而非一个风流多情的帝王!”
看着宁菱由于激动而满面涨红,东方顕愣一愣,猛然问道,“那你呢?既然明白这些,因何还去追爱帝王。处处为他着想。”
我……”有别前一秒的滔滔不绝,宁菱倏然语寨。
其实,你的离开,是我造成的!”东方顕突然道了一句,声音低不可闻。
但宁菱还是听到了!她瞪大眼睛,惊问,“什么意思?”
那块带血的布,是我故意留下的!”
宁菱心头一震,恍然大悟!原来…原来是他!该死的,他竟然恩将仇报!
忽略她迅速燃起的怒气,东方顕一针见血地阐述,“倘若他对你的爱够坚定,根本不该怀疑你!倘若你对他的爱够深刻,你也就不会离开他!
宁菱又是一阵呆然!他说得没错,自己和东方辰之间的爱确实不够彻底,还没深刻到为时方付出一切。
宁菱,你要的爱是一对一,你想过的生活是无拘无束,但只要他一天还是皇帝,你就不能逍遥天下。除非,你彻底放弃他,另觅良人!”
你想和他天长地久,达到真正的幸福快乐,如你所讲,首先他要变成一个普通人!否则,将来有可能发生类似我母妃那种悲剧!”东方顕苦。婆心地分析,语气透着淡淡的忧伤,不知他此刻是真心为宁菱好呢,还是怀有其他目的!
宁菱一脸凝重,竖起耳朵静静聆听,望着眼前这片花海,整个人顿时豁然开朗,仿佛想通了许多。
东方顕这番话,或许有私心,但说得不无道理。回想起自己每次与东方辰的矛盾,好像都是间接由东方辰的身份地位还有他的性格引起,而他的性格正好也是取决于他的身份地位。
东方顕不再做声,潦黑锐利的星眸涌动着复杂难懂的神色,那张儒雅俊秀的面容,也是隐约透着无尽思潮。
四周顿时一片寂静,只有那风吹花海发出的沙沙声,直到一个洪亮而急促的呼唤声窜起。
寨主,寨主,大事不好了,三当家中箭了!”一个身着短衣短褂的少年气喘吁吁地跑近。
东方顕回神,剑眉皱起,沉声而问,怎么回事。廖大夫呢?”
三当家今早带队到峡。巡逻,正好碰上朝廷官兵上山,我们的兄弟虽然打败了敌军,但三当家中了毒箭,廖大夫说要立刻把箭拨出来,可是那箭陷入太深,拨出之时会引起无法估计的剧痛,深恐三当家一时提不起气而发生意外,因此他不敢自作主张,要小的前来禀告寨主您,让您做决定!
东方顕一听完,面色立时大变,迅速转身往前飞奔而去。
少年也连忙舞动双脚,急忙追上。
望着他们渐渐远去的身影,宁菱忽然灵光一现,俯头在罂粟花海里仔细寻找一番,如愿地看到一此干枯的种子,于是小心翼翼地把它们摘下,放在手帕里面,然后也踩着小径疾步朝朝寨里跑。
厅堂里面围满了人,大家都无比凝重和沉寂,看来那三当家情况真的很严重。
寨主,寨主!”宁菱大声呼喊,“我有办法让三当家在拨箭的时候减轻疼痛!”
唰唰唰!宁菱话音刚落,所有人的目光纷纷投射了过来,同时自动让出一各路。
宁菱一边对他们颌首示谢,一边走到东方顕面前,打开手帕,解释道,“把这些种子的壳搅碎,让三当家服下,应该能在一定程度上抑制他的痛
东方顕并无立刻做声,只是沉静地注视着雪白手帕上的灰褐色圆形种子,数秒后,做出吩咐,廖大夫,试试看!”
廖大夫尽管满腹疑云,却也照做,很快便将罂粟壳子磨成碎片,喂给三当家。
然后,大家都屏息宁神,静静等待。特别是宁菱,她俏脸严肃沉着,清澈的水眸一眨也不眨,视线牢牢盯住三当家。
让人欣慰的是,三当家的面色果然有了些微的舒缓,哀叫声也逐渐减弱
三当家,您现在觉得怎样?”库大夫连忙询问。
还好,没有刚才那么痛了!”三当家虚弱地答,对宁菱感激一瞥,然后是东方频。
这药性只能维持一段时间,因而要抓紧时机在药性褪去之前把箭拨出来!”宁菱又道。
廖大夫看了看东方顕,又看了看三当家,最后做出决定,“好!准备拨箭!”
宁菱不想见血,于是退到一边,忐忑不安地等待。不久,听到一声凄惨的哀叫,还有廖大夫透着欣喜的报告,“没事了!箭拨出来了,三当家也顶住了!
哇,太好了,太好了!众人立刻欢呼起来。
宁菱高高悬起的心也缓缓放下,倍感欣慰地微喘着气。
东方顕则越过层层人影,若有所思地盯着宁菱,眼中神色异常复杂,有吃惊与欣赏,还有诡异和古怪。
他耳边正在响起某句话,‘它是一种让人听闻而变色的毒药,长期吸用容易成瘾,慢性中毒,中毒者得承受如炼狱一般的热度以及沁入骨髓的痛楚,严重者甚至因呼吸困难而送命,因此,它有致命罂%粟之称!”
第二十八章 乘虚而入
雄伟壮观,庄严肃静的紫宸殿,东方辰像前几天那样,无精打采地斜靠在宝座上,心不在焉,不知所思。
有别于他的死气沉沉,小广场上文武百官正在交头接耳,小声议论,有些甚至壮着胆子、硬着头皮做出启奏,只因有些事情实在无法再等下去。
“皇上,关于湘城雪灾一事,您说过昨天会给答复,可到了今天还是不见有结果,微臣斗胆,请问皇上有决策了么?户部尚书怯怯地仰视东方辰,声音透着丝丝颤拌。
“皇上,请容微臣捉醒一下,关于雷城旱灾的赈苍品,也在等待皇上的签署与发布。”户部侍郎跟着战战兢兢地禀奏。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做出启奏。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提出应该早几天就下抉择却久久等不到东方辰指令的重大事件。
东方辰冷眼睨视着台下的唁闹情景,无动于衷,好像他们说的话都与他无关。
刚从邺城归来、站在东方辰旁边的王封安,不了解具体情况,因此满腹疑云,时而看往台下,时而注视东方辰。
计公公则心急如焚,恨不得走前几步,冒死“唤醒,他那尊敬的主子!
自从皇后娘娘出宫后,整整十天,皇上好像丢了魂似的,不是往宫外跑,就是坐着发呆。早朝时,人是坐在这里,心却不知游到哪个地方。
这是他头一次看到皇上意志如此消沉,他明白这跟皇后娘娘离宫有关,但他实在不了解,明明是皇上亲自批准娘娘出宫,该有心理准备,为何还会变成这样?
“你们都禀奏完了?没事讲了吧?那就退朝!”突地,东方辰一声令出,高大健硕的身躯从宝座椅内起来,不顾台下众人的困惑和震惊,拂一拂袖,自顾扬长而去。
王封安内心疑云更深,快速扫视一下广场上的人,连忙朝着东方辰的方向走。许公公又是一声低叹,最后也迈动短小的双腿追出去。
回到辰佑宫,东方辰径直踏进御书房,整个身体深深陷入宽大的龙椅内,缓缓闭上眼睛。
王封安困感不解之心仍在,正犹豫着如何开口。
刚刚赶到的许公公稍微缓过气后,终忍不住做声了,“皇上,奴才斗胆,请皇上振作起来,重新投身国事。”
“皇上,请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王封安趁机询问。
东方辰一动也不动,仿佛睡着了一般。
许公公踌躇一下,苦口婆心地劝说,‘奴才明白皇上心挂皇后娘娘,但娘娘是皇上批准出宫的,娘娘办完事就会回来,皇上何必如此糟蹋自己”,
东方辰封锁了宁菱失踪的消息,因而许公公还在认为宁菱是回家省亲
“皇后娘娘出宫了?王封安面色变了变。
“娘娘离开已有几天,皇上茶饭不思,无精打采,对国事不闻不理,大臣们已经颇有怨言。”许公公小心谨慎地解释,语气陡然捉高些许,“皇上,思念娘娘固然重要,可也应该分轻重,怎能因为一个女人而荒废朝政呢“…哎呀…,
许公公说话声嘎然停止,变成凄厉的惨叫,一手捂住额头,白皙无须的面容露出痛苦的神色。
“大胆奴才,你是什么东西,竟然在教训朕?”东方辰不知几时已睁开眼,此刻,那幽潭似的的眸瞳尽是yīn鹫与深沉,对许公公射出无数道凌厉的光芒。
“奴才该死,请皇上恕罪!”许公公惊恐万般,吓得双脚发软,迅速跪下。
“朕看你这狗奴才是活得不耐烦了,既然如此,朕就成全你!东方辰怒气不减,朝外大声一喊,“来人,把他拉下去,痛打20大板!”
许公公差点昏了,浑身抖得愈加厉害,嘶声呐喊,皇上饶命啊,奴才再也不敢了,求皇上饶奴才一次!
东方辰不为所动,冷酷依日,无情依然。
许公公又赶紧向王封安求饶,王封安深感同情,却也无可奈何,只能看着他面如死灰地被侍卫带出去。房内有了数秒的寂静,王封安深深一鞠,恭敬地道,“皇上,属下回来了!”不像以往的热情,东方辰只是淡淡轻应一句,‘嗯!”
王封安小心翼翼地瞧了他几眼,然后禀告,“这两个月以来,弟兄们一直在想办法对付那批山贼,五天前,属下还亲自率队进攻凤凰山,奈何敌方实在狡猾,我军误中陷阱,弟兄们伤亡极其惨重。”说到最后,王封安语气透出浓浓的哀痛,还屈膝跪了下来。
这下,东方辰总算有了正常人的反应。只见他俊容倏转凝重,黑眸一凛,只是,维持不到几秒,他又马上恢复之前的冷漠。
“那伙山贼普遍武艺高强,属下怀疑他们就是前些日子于山顶消失的江湖人士,有可能已被山贼头目收服,与寇为友,祸害民间。恳请皇上速速决策,一举歼灭这批可恶的山贼,不但为弟兄们报仇,同时为邺城的老百姓讨回公道”,王封安继续悲愤地说道。
看到东方辰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王封安既急切又无奈,思及许公公刚才的情况,他本该打退堂鼓,当又想起弟兄们惨死的一幕,于是决定豁出去,“皇上一向以公事为重,从不因私人感情而把国事扔至一边,可是属下今天所见,皇上似乎发生了异样的变化。属下不清楚娘娘因何出宫,属下想说的是,天下苍生等着皇上的掌管,皇上任何想法与抉择都直接关系到整个晔郸皇朝。”
王封安说完之后,做好被惩罪的准备,值得庆幸的是,东方辰并无任何发怒的迹象,或许他在东方辰心中尚有分量,又或者东方辰突然开窍吧
王封安暗暗松了一口气,准备再接再厉,皇上一一,
“退下!”东方辰下逐客令。
王封安紧抿着唇,切切地凝望着他,最终无奈地退了出去。
东方辰还是满面的不知所思,半响过后,也缓缓踏出御书房,直接回到寝宫正殿。
目光习惯性地朝炕上一望,忽见那抹淡紫色的人影,不由产生一种错觉,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眸瞬时转亮,嘴里不受控制地喊出,“菱儿!”
淡紫色的人影迅速站直身体,回头,投以他一个妩媚的娇笑,温柔细语,皇上,您回来了?”不是菱儿!不是菱儿!!唉,怎么会是菱儿呢!好不容易有点希望的东方辰霎时又重新堕入谷底,双眼恢复深沉。
“凌儿乖,来喊父皇!”杨德芙抱起原本在炕上爬行的东方曦凌,朝东方辰靠近几步,俨然她是宝宝的娘亲。
东方曦凌认得父亲,已刷嘴对他微笑,还向他递出胖呼呼的小手。
东方辰一把将他抱过,紧紧地抱住,由于激动而两手略微颤抖。
“凌儿天庭饱满,俊俏可爱,机灵聪颖,与皇上如出一澈,将来必定也像皇上一样,威武英明,尊容华贵,成为万人敬仰的九五之尊!”杨德芙芊芊玉手轻轻拨弄着东方曦凌的短发,动作极其温柔与宠溺。
东方辰冷峻的面容总算舒展开来,薄唇不自觉地扬起。
这,就是月华踏进殿来所看到的情景!她内心迅速燃起一丝不悦,故意把声音放得比平时大几倍,“皇上,奴婢为小皇子准备好米羹了,
原来,杨德芙今天突然驾临,不顾月华反抗,令月华去为东方曦凌准备米粉,支开月毕,好让她对东方曦凌表示慈祥与关爱。
月华心中百般不愿,但碍于杨德芙的身份与地位,只好听从,用最短的时间把米粉调好,快速回到这里,想不到会碰上这样一幕。
以往,这种样宁温馨的画面只发生小姐与皇上之间,故她绝不允许任何人取代小姐的地位!
宝宝估计闻到了香喷喷的米羹味,两手爬到东方辰肩膀土,小头颅跟着竖起,兴奋地看向慢慢走近的月华。
东方辰也从无人所知的沉思中清醒,在炕上坐下。
月华蹲在炕前,开始给东方曦凌喂食。杨德芙默默看着,忽然说道,让本宫喂凌几吧!”
月华两手微抖,数秒后才回答,“小姐临行之前交代过奴婢要好好照顾小皇子的一日三餐!”她特别加重小姐,二字,目光牢牢盯在东方辰脸上
“芙妃你身体抱恙,不宜操劳,这事还是让月华来吧!”东方辰发话。
“皇上,其实一一其实臣妾已经没什么大碍了!”自从严秋棠诡计被识破后,杨德芙不再服药,身体在慢慢走向康复。
东方辰用沉默表示他的不赞同。杨德芙心中尽管不甘,却只好静静呆在一边。不用多久,东方曦凌吃饱喝足,泛起困意,很快睡去。月华小心轻柔地抱起他,向东方辰请示一番后离去。
东方辰也从妩上起身,一声不吭,看也不看杨德芙,径直往寝房方向走
注视着他慢慢远去的背影,杨德芙俏脸尽是沉思,好一会才摆驾回她芙蓉宫。
风姿卓约、丽质天然、徇丽多彩,翼粟花外表看起来是多么的纯美无害,然而谁又想到,其实它一直暗藏杀机。
章福的时候,因为被爱;痛苦的时候,因为爱著;逃避与挣扎是为了拒绝痛苦;痛苦,却因为总在逃避。爱情就像罂粟,美丽的底下充满凶险与痛苦,但人们还是不顾一切地对它靠近,直到最后变得无可自拨,遍体连伤。
不知几时开始,宁菱喜欢来到这片为美的花海,借以思念她忘不了的人。时间的流逝非但不能让她忘却东方辰,反而加深对他的思念。
爱情,生长于尘世,又超然于尘世。光译夺目,栩栩生辉。若蒙上世佑的尘垢,则黯然失色,黯淡无光,其所有的价值,只能用世俗的一切来衡量
有时她不禁在想,是否应该赞同东方顕的看法,支持帮助他,好让东方辰摆脱帝王的身份,与自己永远快乐地生活在一起,没有世俗的牵绊,没有凡尘的因扰,有的只是彼此间深情的爱。
“在想什么?”一个温和浑厚的声音蓦然响起,是东方顕。
宁菱不答话,也不回头,只是抿了抿唇。
“看起来越无害的东西,往往才最能够置人于死地。”东方顕莫名其刮地说了一句,手伸到宁菱头上。
感觉到头顶轻轻压下一样东西,宁菱不由抬手把它取下,一个五颜六色的花环展现在她面前。
是罂粟花!刚刚采集的花朵,妖冶鲜嫩,五彩缤纷,夺目迷人。
欣赏过后,宁菱仰起脸,对东方顺发出疑感的眼神。
“鲜花赠美人,送给你的!”东方顕微笑,在她旁边那块石头坐下。
宁菱先是一愣,随即把花环递回给他,我想,秋棠姑娘或晓雪更适合它!”
“她们只不过是一些野草,还不配。”东方顕笑容开始隐退,面部毫无表情。
“那顕王妃呢?你可知当年扔下她们,她们是何等彷徨与无助,何等难过与悲伤!”
“那是她们的命!”东方顕语气冰冷依日,我的女人,必须跟我荣辱与共。”
“不错,是有荣辱,但好像不是‘与共!”宁菱低低一哼。
东方顕脸上又是一僵,语音透出几许不悦,‘你今天怎么了?我来找你,并非跟你讨论这些!”
宁菱也愣了愣。对啊,自己到底怎么了,荣辱与否,他和谁一起荣辱,关自已什么事?
“来了这么久,应该觉得闷了吧,想不想去其他地方看看?”东方顕整个人恢复了平静。
闷?侧不觉得!只是被另一种感觉缠绕,具体是什么感觉,她也说不清
“你没仔细看过邺城,我带你下山瞧瞧吧!”
邺城!曾听东方辰多次提及,说那里饱受山贼肆意侵杞与恶意捣乱,就连官府也束手无措。
“好啊,我们下山吧!”宁菱应得异常响亮,站了起来。
第二十九章 一线希望
“马速虽然不快,但你若是再动来动去,也足以让你跌下马!”东方顕不大不小的嗓音在窄小的峡谷中回音缭绕。
宁菱一听,原本秩往后挪的动作不由停止这凤凰山的地形非一般险峻,无论上山还是下山,小径都只能容纳一马,而她又不懂骑马,故只能与东方顕共坐一骑。
以前读大学的时候曾和某些男同学跳过交谊舞,身体也难免有过触摸,但今天面时东方顕,她竟然威到格外的不自在。
“对了,我记得上山好像不是走这各路!为了打破窘迫的局面,宁菱找话题搭讪。
“这条是密道,极少有人知道。”东方顕坦白说明,他深知根据宁菱的聪明,这事肯定蒙不了她。
“哦!”宁菱比然大悟,接着问,“你不怕寨里的人出卖你?”
“不会!”东方顕语气异常肯定。
宁菱扯一扯唇。她真的很想知道,东方顕到底有什么魔力让那些凶神恶煞的山贼这般敬重,这般为他。但她没问出口,因为她请楚明白,问了也是白问,东方顕肯定不会说。
“你要不要睡一会?出了这道峡谷,差不多还要半个时辰才抵达城内。,东方顕再度出声。
宁菱是觉得因,不过考虑到男女授受不亲”只好硬撑着,不用了,沿途看看风景也是一种乐趣!”
东方顕薄唇一抿,不再吭声。
宁菱也沉默了下来,左右环视,当真观赏起来。就这样,两人不言不语,直到抵达邺城市集。这儿的市集虽不似京城的繁华与喧闹,却也不会逊色许多。
大街两边店铺林立,人来人往,有做生意的肩挑小贩,包医百病的江湖郎中,还有耍把式,变麾术,问卦算命,卖字画,斗**玩鸟等等行当。
他们就靠一条板凳,或一幅布幌,或一张桌子,有些甚至只消扫出一块干净的空地,即可就地设摊。两通猡鼓,几声吆喝,人们马上被吸引过来。
望着眼前的情景,宁菱有种仿如隔世的感觉。
正好这时,东方顕问了一句“你是否记得两年前的某一天,我们也曾这样结伴而游。”
宁菱顿时恍悟,难怪觉得此情此景有点熟悉,原来是当年与东方顕设座接讼出巡的某个下午,曾经结伴逛过街。
走着走着,两人不知不觉来到一个卖发饰的摊子前,东方顕突然拿起一枚别致的发簪递给她。
宁菱一看,惊叹。发簪质料使用纯白色的羊脂玉,梅花形状,款式独特,做工细致,光泽闪耀,古朴典雅,美观大方。想不到地摊货也有这种精品
“试试看?”东方顕喊她。
宁菱下意识伸出手,但刚接触玉簪就猛然停止。
“怎么了?”
“这个玉簪,我不能接受!”
“为什么?你不是很喜欢吗?”
宁菱不语,她的确很喜欢,她自己买尚可,但如果是东方顕送,有点不妥。
“觉得不好意思接受?我以前也送过东西给你啊!”
以前接受他的礼物,是因为那时她尚未结婚,然而现在,尽管她和东方辰发生过一此事,她嫁人已是事实。
“宁菱,一支发簪而已,我送你走觉得它和你很衬,并无其他意思。”东方顕逐渐明白了她抗拒的理由。
宁菱踌躇片刻,见盛意难却,终接了过来。
“果然不错!”发誓一别入宁菱如云头发,东方频立刻称赞出来。
“夫人,您家夫君真有眼光,这支发簪是本摊的镇摊之宝,只有一支,独一无二呢!”摊位老板也马上卖起了广告
“呃,他不是我夫……“宁菱想解捧。
不料东方顕打断她,老板,这发簪我要了,多少钱?”
“二十两!”
发砚东方顕准备掏钱,宁菱不假思索地阻止他,“其实我身上也带钱,我来就行了!”
“不用,说过我送你的嘛!”东方顕把钱给了老板,拉起宁菱的手,马身离开摊位。
宁菱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震慑得直愣,任他牵着走出几步之后才晓得材出挣扎。
东方顕俊颜一阵窘迫,随即松手。
宁菱讷讷一笑,再三道谢。
东方顕眼里则流动着某种不知名的情愫。
两人继续前进,走走停停,直到人群逐渐散去,市集开始变得冷清小们才意犹未尽地策马回山。
宁菱刚进寝房,张晓雪忽然出现。
见她目不转睛、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宁菱不由笑着同“怎么了?”
张晓雪还是不吭声,继续紧紧盯着宁菱。
宁菱拉起她的手,来到旁边椅子坐下,柔声地鼓励她,“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张晓雪再做犹豫,一会后才讷讷地问出,“菱姐姐今天跟千寻大哥去业城了?”
“嗯,对了,有礼物给你”宁菱起身走向梳妆台,拿了一盒胭脂,甲次回到张晓雪身边,递给她。
张晓雪迟疑地接了过来,高兴地道谢,目光突然触及宁菱头上的发簪,瞬时一亮。
宁菱一觉察,猛地把发簪取下,递给她。
“菱姐姐?”张晓雪迷感不解。
宁菱索性为晓雪冀上,继而啧唷赞叹,拉她来到梳妆台前。
望着镜子里面的自己,还有那美丽的发簪,晓雪俏脸慢慢绽放出会心自笑容,但很快又隐退,她把发簪摘下,递回给宁菱,菱姐姐,这是您的东西,我不能要。”
“这个发簪,你比我更适合!宁菱一语双关。
“可是,”
“我家里还有很多,这个就给你好了。而且,我到这做客这么久,幸亏有你的悉心招待,这就”当是我一点谢意吧!”
见她仍然犹豫不决,宁菱佯怒,“晓雪,你再这样扭扭捏捏,我可生气了哦。”
终壬,晓雪接受。欣喜若狂的她,自然也就忘了之前因为知道宁菱与东方顕结伴下山的消息而产生的难过和恫怵。
宁菱嘴角蓄着微笑,注视着她,在想,希望东方顕见到之后,会明白!己的意思。
京城,皇宫
“还有一件事,卑职考虑了许久终决定一并告知。卑职有天看到一个长得与皇后娘娘很像的女子出现在市集,她身边伴着一名年轻男子,本来卑职暗中跟踪,可惜跟到一半就不见了。
东方辰来回看着信上最后那段话,心潮澎讲,激昂不已,双手更是因为激动而抖个不停。
王封安静静站立一旁,一直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他,半响过后,终于提问,皇上,要不要属下去确认一下?”
“朕要亲自去!”
王封安大吃一惊,连忙劝道,皇上,说不定是靖远一时认猎人!”
“不,他应该不会认错,那是皇后,他看到的肯定是皇后!”东方辰自顾低吟。知道她和一男子在一起,他很生气,非常生气,可是确定她还在人世,还在这个朝代时,他又感到无比的欣然。彷徨多时的心总算安定许多,喜悦之情难以言表。
“可是皇上,邺城离京城路途遥远,娘娘怎会无端端跑去哪儿,她从没去过邺城呢。”早在回京的第二天,王封安就从东方辰口中得知宁菱出宫的真正原因。
“而且,小皇子即将满一周岁,您有很多事情要准备。”王封安提醒另一件事。
“所以朕更要去,这次无论如何,就算要朕下跪哀求,朕也要把她带回来,一起庆祝皇儿的生日宴。”东方辰眼神陡然转向迷离,显然已经陷入某种幢憬当中。
王封安见状,暗暗摇头叹息,同时在努力思索,然后继续劝阻,“皇上,您已经压了很多国事,又要着手准备小皇手的庆典,时间实在紧迫。去邺城一趟单是来回路程都要驮,到时还要寻找娘娘,这一去,起码也要一个月。不如先让属下前往,确定娘娘是否真的在那,打探好她的具休住所,皇上到时再去岂不是更好?”
东方辰听后,沉吟。
“皇上!”
“也好,你现在立刻出发,一找到皇后就立刻传书给朕!”
“属下遵命!”王封安果断地应答,“属下先告退!”
王封安离开之后,东方辰注意力再次回到那封信上,牢牢盯着最后几横字,激动欣喜再度袭来。
终于找到她了,总算找到她了!皇天庇佑,让他见到阳光!得到一线希望!!
突然,他又仿佛想起什么似的,连忙收起信纸,疾步走出御书房,回到寝宫。
像前几天那样,杨德芙正在逗着东方曦凌玩,见到东方辰,赶紧行礼,,皇上!”
“平身!”东方辰心情夫好,一把抱起儿子,兴奋地道,“凌儿你知道吗?母后要回来了!母后就要回来了!”
“母后,母后!”东方曦凌很自然地发出叫喊。
“你也想念母后吧,别着急,很快会见到母后的。到时父皇与母后一起为你庆祝生日!”东方辰轻轻捏着儿子的小脸,自顾沉浸在喜悦当中。
东方曦凌则继续不间断地喊着母后。
只有杨德芙,她默默站立一旁,听着看着,眼珠不断晃动,满腹思云。
第三十章 再度怀孕
你那里下雪了吗
面对寒冷你怕不怕
面对孤独你怕不怕
想不想听我说句贴心话
要不要我为你留下一片雪花
踏雪寻梅,已成我梦中的童话
花瓣纷飞,枫洒着我的长发
摘一朵留下我永远的牵挂
最寒冷的日子里伴我走天涯”,
普普通通的一首歌,却包含着浓烈的情感,言语之中有种怅然的情愫,恩念、牵牲、担忧与希冀,也尽在其中。
这里阳光明媚,但宁菱知道,京城估计即将下雪,而宝宝他,不到一个月便满一周岁。
时间迂得真快,自己来到古代不知不觉已有两年多,结了婚,生了子,甚至爱了人。她从不正视自已的心,从不去想自已对他持有怎样的感情,极少对他瘴白爱意,每次都是经过他的苦苦哄求,是欢爱的时候在他邪恶的威胁之下,她才说出“我爱你,三个字。执意离宫出走,离开他,她以为是对他情绝义断,只有经历过后,她发觉其实不然。这种幼雅的举动,分明就是一种赌气的行为。
多少个夜里她睡不着觉,她归咎为太过记挂儿子,实际上她最牵桂、淆想念、最放心不下的人是他那个不知几时已掠走她芳心的他。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这个定律还真亘古不变。他霸道自私、诡计多癖、占有欲强、大男人主义,又经常邪恶地对待自已,但她还是无法控制地引他吸引,迷恋于他。
“宁菱,既然知道爱他,是否该回去了呢?”一个声音蓦然自心底响茬
回去?不,怎能就这样回去,倘若主动投降的话,他以后必定把自已。得死死的。
“那你还要逞强到什么时候?儿子快生日了,再不回去还算人家的母当嘛!”邪恶的声音继续从心里传出。
几时才回去?宁菱犹豫沉吟,满面惧丧与忧愁。
“菱姐姐,一道清脆娇柔的嗓音打破宁菱的沉思。
宁菱抬头,发现是晓雪。不过让她纳闷的是,晓雪那张永远壮着灿烂当容的脸此刻显得郁郁寡欢,眼睛也红红的。
“晓雪,你没事吧?关切之语脱。而出,宁菱站起身来。晓雪不语,手从背后伸了出来。
宁菱一看,惊问,玉簪是我送给你的,怎么突然给我?”
“千寻大哥说不是自己的东西,不能随便要!”晓雪声音略带哭意。
宁菱恍然大悟,想也不想,伸手楼住她。晓雪终于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委屈地讲,“今早,千寻大哥发现我带着这枚玉簪,问我从哪来,听完我解释后他面色立刻转沉,很是吓人。他以前极少对我发脾气,今天是我第一次见到他如此盛怒。哥哥也很生气,说我不知羞耻,贪小便宜。我没有,我不是这样,这个玉簪是菱姐姐您送我的。
“乖,别哭,别哭,宁菱不由更加心疼,“菱姐姐带你去跟他们讲清一切,给你讨回公道。”晓雪从她怀里出来,截住她,不用,菱姐姐。您的好意晓雪心领:,哥哥他们说的对,不是我的东西我不该贪心。本来打算连同胭脂归还你白,可惜昨晚我不小心打翻了一半。后来千寻哥哥说胭脂就算了,我可以继续保留。”
哼嗯,这个东方顕,还真固执,分得这么清。宁菱拉晓雪在旁边石头台下,望着她被泪水刚刚洗涤过、楚楚可怜的小脸,忽然问道,“晓雪,你很喜欢千寻大哥?”
“嗯!”晓雪敢爱敢认。
“记得你说过,你是他的救命恩人?”
张晓雪微微一怔,随即回答,前年冬天,我在雪地里发现受了重伤的千寻哥哥,带他回家,与哥哥一起照顾他,直到他身体慢慢康复,只可惜,他失去了记忆。”
失忆。宁菱脑海蓦然闪过东方辰的身影,不由暗暗嗤笑,这东方家的;,天生的谎言家。
“千寻大哥很安静,沉默寡言,他常跑到山上静望远处。我知道他内心一定很孤独,很寂寞,他估计在想家。”晓雪继续娓娓道出,“他跟我们一起,本来日子过得还美满,直到某天,凤凰山的山贼洗劫我们张家村,还打伤了我哥哥,干寻大哥为了替村人讨回公道,不畏艰险去与山贼谈判。”
“然后呢?”
“然后”,晓雪清澈单纯的眼儿开始窜起崇拜与仰慕,“千寻大哥女聪明,他对山贼出谋献策,得到老寨主的赏识,老寨主不但承诺不再侵犯引家村,还让干寻哥哥留下。”
“他是如何当上寨主的?”
晓雪一点戒备之心也无,并不知晓宁菱的真正目的,于是傻傻地如实区答,“千寻大哥刚进山寨那时,吃过不少苦头,有些人妒忌他的才华,妒忌他得到老寨主的赏识,于是经常联合起来排斥他,陷害他。为了留在山寨,他忍辱负重,还以德报怨,慢慢感化了那些山贼。到了半年前,老寨主病过,任命千寻大哥为寨主。
晓雪稍作停顿,缓一缓气后继续讲“你别以为我们山贼是十恶不赦,其实我们只抢劫坏人;况且,自从干寻大哥当上寨主之后,他开始教导寨目的人们自力更生,筑墙、狩猎,开垦荒地,引水濯溉,种稻谷,种菜、种花等等。夏天,千寻哥哥还经常带我来这里赏花!”
看着眼前灼灼盛开的罂栗花,宁菱内心波涛汹涌,实在不懂如何去评扫东方倾。他在这过的生活,平淡惬意,没有外界的喧闹与纠缠,可谓世外井源,如果他能安分下去,也不失是段好人生。只可惜,他一直忘却不了仇恨,想必这平静的生活也是为他争夺权利做铺垫吧。
“菱姐姐,您喜欢过人吗?您应该很爱您夫君吧?”晓雪柔柔的声音甲度传进宁菱耳朵,把宁菱从思付中拉了回来。
宁菱侧目,注视着她,然后点头。
“菱姐姐美丽善良,高贵大方,您夫君一定是个英俊潇洒,才毕洋溢白男子”,晓雪自顾赞赏。
宁菱不语,嘴角往上弯起。
“那您如何舍得离开夫君,其实啊,您可以跟他一起来!”
“他公务缠身,走不开!”宁菱应道。
“哦!”晓雪摇出一副可惜的模样,瞬间小脸又转亮,“下次记得带过来哦!我要看看,到底是谁那么好福气,娶到菱姐姐您。”
人都喜欢被赞,宁菱听她一个劲地吹棒自己,不由也心花怒放,整个!变得雀跃起来,“好,一定一定,下次我还带儿子来。
“儿子。菱姐姐有宝宝了。”
“嗯,快一岁了,很可爱的,你一定喜欢他!”
“哇,太好了!”晓雪猛地站起,拍掌欢呼。小女孩就是小女孩,单纯得很,刚才还悲伤大哭,如今又笑颜逐开口
宁菱默默望着她,内心不自觉地涌起一丝羡慕。
一会,宁菱摘了一丝鲜花,与晓雪离开花田,走到某个分岔路口时,只见一名小丫鬟手捉竹篮沿着小径走入林子。
“晓雪,那是什么地方?”宁菱疑问。几次看到这各小径,她就很是好奇,只因当时一个人,不敢乱跑。
晓雪略微思付,回答,“应该是后山。”
“后山。”望着那火红火红的大片枫叶,宁菱来了兴趣“不如我们壶瞧瞧。”
“不行的,千寻大哥好像交代过寨里的人不经允仵不准去后山。”
晓雪这一说,更引发了宁菱的好奇心,她美目晃来晃去,神秘地道,我们两人都不说,他不就不知道了!”
“可是,我不能骗他。”
“但我想去,山寨附近都被我玩遍了,难得找到一处新地方,你竟然不肯陪我。好,你担心的话你别去,我自己去,你若是想告知寨主,我也不会怪你!”宁菱装出一需可怜兮兮的模样。
果然,晓雪立刻妥协,“那好吧,我和你一起去,记住,只此一次。”
“好!”宁菱应得爽快,刻不容缓地拉起晓雪,快步踏上小径。
林木苍郁,山林间很是yīn暗,偶尔有阳光从树缝间穿过,她们一直静静往前走,直到一座木屋出现在她们面前。听闻前面好像传来开门声,宁菱连忙拉晓雪闪到屋后,发现刚才那名小丫鬟正从屋里走出。
目送小丫鬟渐渐远去,宁菱才收回视线,透过窗户观察屋内。惊见一名年约20多岁的女子,还有一个6-7岁的小男孩,两人正围着圆桌吃饭。
“娘,爹爹几时才把我们救出去?他上次明明讲过三个月后就带我们回邺城,可现在4个月了。”忽然,小男孩说话。女子一边为小孩夹菜,一边安慰他,“光儿别难过,爹一向守信用,他说过的话一定算数!”温柔娴淑,言语温和有礼,颇有大家闺秀的风范。
“可是……”
“乖,你要体谅爹爹,他也在时刻盼着我们回去呢。可能因事耽搁,但他肯定在努力了。”
“哦!光儿知道了!
“快吃饭吧,吃完饭把昨天娘教你的诗句背给娘听。”
“好!”屋内恢复了安静,只有轻微的碗筷碰撞声。
宁菱内心愈加好奇,压低嗓音询问,“晓雪,他们是谁?”
“不知道呢,我也是第一次看到她们。”晓雪也细声地答,小头颅攒动着,清澈的眼儿尽是纳闷。
宁菱继续观察一会,发砚她们似乎用膳完毕,以免!来注意,于是携晓雪悄悄离开,重新朝山寨大屋方向走去。
皇宫,御书房。杨尚书、李丞相、马侍郎一干人等,毕恭毕敬地站在东方辰面前,行过礼后,由杨尚书先开口,启奏皇上,小皇子将满周岁,小皇子是皇上基一个子嗣,臣等认为这次的生日宴一定要搞得无限隆重。
“杨尚书所言甚是,如今距离小皇子生诞只有20天,皇上却迟迟没有动静,微臣斗胆,是否发生什么事了?”李丞相接着道。
“皇上有何安排请尽管吩咐,我们礼部必定全力以赴。”马侍郎誓言旦旦。
东方辰来回扫视众人,不做回答。其实,自从王封安十天前出发去邺城之后,他可谓望眼欲穿,整天都在热切等待着邺城送来的书信,根本没心思筹备宴会事宜。
“皇后娘娘因急事回娘家,若是娘娘赶不及回来,皇上不如从后宫妃嫔之中选取一名,当晚暂时替代皇后娘娘?”杨尚书又说道。实际上,杨德芙跟他提及了宁菱离宫的真正原因,所以父女两密谍,想趁这个机会翻身。
发现东方辰仍不吭声,李丞相与杨尚书相视一下,道,“微臣认为,芙妃娘娘贤良淑德,善良温柔,听闻她最近常与小皇子一起,视小皇子为己出,让她在小皇子生日宴上暂替皇后娘娘未尝不可。”
“嗯。又或者雪妃娘娘也行!马侍郎跟着附和。
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培地讲个不停,东方辰原本急踝的心更加厌烦,总算做出反应,一切朕自有分寸!”
“皇上,
“若没其他事,你们都退下吧!”东方辰干脆赶人。
众人面面相觑,最终无可奈何地告辞。
他们离去之后,东方辰也出了御书房,直接回到寝宫,发现杨德芙正屁耐心地照料东方曦凌。
似乎感觉到东方辰的存在,杨德芙回头,笑吟吟地道,“皇上,忙完工务了?”
东方辰颌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方才杨尚书等人的建议。
“皇上,凌儿还有天就生日,您说应该给他准备什么样的礼服?杨德芙还真晓得读心术。
东方辰不语,抱过东方曦凌,在旁边大椅坐下。
杨德芙跟了过去,臣妾想到一套小礼服,同过司绿坊,她们也觉得与式很适合凌儿当晚穿戴。
刚从里面出来的月华正好听到杨德芙的这番话,内心一恼,不顾礼仪地冲了过去,急促地讲,芙妃娘娘无须操心;这事还是等皇后娘娘回来再作决定,毕竟皇后娘娘才是小皇子的生母,才有资格!”
看到月华又是针对自己,杨德芙狂怒,但碍于东方辰在,故只能恨恨的瞪着她。
月华不甘示弱,毫无惧色地迎视她。
东方辰似乎感觉不到两人之间的怒火,抱起频频打呵欠的东方曦凌,一声不咙地朝寝房走。
直到他高大的身影彻底消失,杨德芙这才发泄出来,“贱奴,你三番五次挑畔本宫,不把本宫放进眼中,是否活得不耐烦了”
“奴婢不敢,奴婢只是实话实说!”月华一点怯意也没。
“哼,别以为仗着皇上护你就胆大包天,本宫不妨告诉你,本宫取代皇后势在必得,事成之后,本宫第一个拿你开刀!”
“奴婢如果说芙妃娘娘您痴心妄想,恐怕您又认为奴婢大逆不道,又在警告威胁奴婢了吧!”如愿地看到杨德芙俏脸涨红,月华内心感到一阵凉中
杨德芙气得跺脚,却又拿她没撤,最后转身走出大殿,怒气汹汹地扬t而去。
月华看着空荡荡的大门口,刚才的意气风发赫然消失,清秀的面容布义愁云,暗暗祈祷:“小姐,您快回来吧,您若再不回来,小皇子就有危险,皇上恐怕也要被人抢走了!”
“小姐,您快回来吧,您若再不回来,小皇子就有危险,皇上恐怕也毒被人抢走了!”
“月华,发生什么事了?月华…,伴随着一声声呼唤,宁菱乍醒。
环视一下四周,她才意识到,刚刖做噩梦了。梦里,她看到月华泪流筛面,在诉说宝宝叫杨德芙为母后,还说东方辰要封杨德芙为皇后,取代她自位置。
“可恶的东方辰,你若敢这样做,我绝不饶你!”宁菱嘴里不知不觉地发出低喝。
看到窗外逐渐转亮,她起身下床,走到桌边,对着枯萎的罂粟花蕾发呆。
那天偶然发现翼粟花有宁神作用,她就经常在室内摆放一束。昨天忘:更挨,想不到会发噩梦,看来等下得去摘点新的回来。梳洗过后,她走出房间,简单用了早膳,然后朝罂栗园走。
去到那儿,发现有点不对劲,平时人际罕见的花田旁,今天有十来个人在巡逻。
其中一人还走近宁菱,叫她离开。
“怎么了?”宁茫疑问。
知道宁菱是东方顕带回来的朋友,那人态度还算客气,“为了防止有人盗花,寨主有令,从今日起任何人不得靠近花田半步。”
宁菱一听,大大纳闷,东方顕槁什么鬼?为何突然发布这种禁令?他百真正目的是什么”
“宁姑娘,以免打扰我们干活,您还是请回吧。”
“我想摘几朵花!”宁菱说明来意。
“对不起,寨主交代过,谁也不准摘花!请您别让我们难做!”
“我偏要摘!”宁菱才不管他,一场来到,岂会空手而回。况且她无法苟同,东方顕何解突然之间下这种莫名其妙的禁令。
“大虎,算了,让她摘吧,她和寨主是朋友,万一告状到寨主那,触犯了寨主,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另外一名小伙子在刚才那人耳边低语两句
宁菱也听到,眼中顺势对他们射出一道威胁,摘完花后,片刻不留地往寨里走,她要去同问东方顕到底怎么回事。
走着走着,半途猛然冲出一个人,虎视眈眈地看着她,不,应该说是盯着她手里的花。
“你”你是谁,想做什么。”宁菱稳住惊慌,质问。
‘把花给我!”那人视线还留在花上,快,快给我!”
宁菱看他一副正常人的模样,表现却异常激动与焦急,又想起方才花田的情况,更感疑感与不解,于是问道,“你要这花干吗?能告诉我原因吗?
那人不作答,开始变得不耐烦起来,“废话少说,快把花给我。
“你若是不说明原因,我不答应!”
“你!!”那人目露凶光,龇牙露齿。
宁菱微微一抖,准备跑开口
谁知,那人横冲过来,迅猛地从她手里抢走花,不待她反应,撤腿就跑
由于气愤,更由于好奇,宁菱连忙追上去。
不知跑了多久,直到她停下时,惊见这里是前天与晓雪来过的后山地带,不过眼前这座屋子不同上次那座。
她警惕谨慎地环视着四下无人的周围,然后慢慢走近屋子,很快找到一所窗户,悄悄看往里面,顿时被里面的情景震慑住!
空荡简陋的屋内放着一个个铁笼,铁笼里面分别关着数名年纪不同的人,有老人,壮年,青年,有男有女。
他们个个掳头散发,有些人表现得兴奋不安,有些抱头惨叫,有些呕吐不断,有些则缩着身子昏睡,有些还两手攀附粗大的铁柱,朝某个方向大喊。
宁菱顺着望去,内心不由又是一悚。是他!刚才抢她花的男子,此时正蹲在其中一个铁笼前,对笼内的女人递出一团花蕾。
更让宁菱诧异惊恐的是,笼内的女人见到花,好像见到什么珍贵食物,迫不及待地放进嘴里,死命地嚼。
“给我,我也要,求求你,给我一技!”其他铁笼里面的人继续发出哀叫。他们身体开始抽搐,。吐白沫,呼吸急促,瞳孔极度缩小,神情异常痛苦。
宁菱看着看着,脑里灵光一现,这,“这跟吸毒者的症状十分相似。当她再瞧了一眼刚吃过罂粟花的女人,终彻底肯定,这些被关在铁笼里面的人,的确是中了罂粟毒!
怎么会这样?瞬息之间,宁菱有点明白罂粟花田禁止人靠近的原因。
宁菱还在思索,直到发觉有人靠近才回神,立时被吓得倒退几步,又是他,刚才抢她花的男子。
“你想干吗?”发现他步步逼近,宁菱声音颤抖,身体也在发抖。
“想活命的话,刚才的事不准告诉寨主!
得不到宁菱的回答,男子又靠前两步。
宁菱继续后退,一边后退一边指向墙壁,结结巴巴地问,‘他们是谁?因何会这样?”
男子沉吟片列,哀痛地道,‘他们都是寨里的兄弟姐妹,中了米囊花的毒!”
“中了米囊花的毒小到底怎么回事”能告诉我吗。
男子又是沉思半响,最后娓娓道出,“他们替寨主试验毒叶,上了瘾,才变成这样。寨主说米囊花要用来制毒,因此不准任何人去采集,任由他们自生自灭!”说道悲伤之处,男子黯然落泪。
宁菱听后,恍然大悟,同时花容失色。东方顕为什么这样做?他为什么要制毒?还不惜牺牲寨里人们的性命。急切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宁菱准备离开。
“喂
男子追上。
“放心吧,今天的事,我不会讲!”宁菱肯定地保证,继续朝前奔走起来。不用多久,她回到寨里,到处寻找东方顕,可惜不见他,她只好先回寝房。
大约一刻钟工夫,房门被推开,东方顕高大的身躯闯进,一进门就同,“花呢?”
“嗯”,
“大虎说你刚才不顾阻拦摘了米囊花,快还我!”
宁菱先是愣了愣,然后索性问出心中困扰,“对了,你为何禁止大家靠近花田?不准大家摘花?
见东方顕不语,宁菱继续质问,还有,你为什么制作毒品?”
东方顕身体一僵,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精芒。
“你还让寨里的人为你试妾,东方顕,你太可恶了!”宁菱在现代,深知毒品的危害有多大,因此异常气愤和恼怒。
“我做什么是我的事,不需你过问,也无须向你交代!”
“不错,你的事我不会过问,但你害人我就要管!宁菱发挥她为民除害的本性,压根忘了这里是古代,而非世纪。
东方顕面色更沉,yīn鸳的双眼瞪着她,最后做出警告,以后不准再去花田,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宁菱也怒火中烧,不客气?怎么个不客气法?把我关在铁笼里?东方顕,你实在可恨,实在“话还没说完,宁菱忽觉一阵晕眩,昏厥过去。
东方顕见状,及时接住她欲侧下的身躯,急促地喊,宁菱,宁菱你怎么了!”
宁菱毫无反应,面色苍白,双目紧闭。
东方顕连忙把她抱到床上,命人去找廖大夫。不久,廖大夫匆忙赶到,身后还跟着晓雪和严秋棠。
廖大夫小心谨慎地给宁菱把脉,把完之后,略微严肃的面容逐渐舒展开来,向东方顕禀告,“寨主,这位夫人只是一时怒火攻心、加土曾经奔跑过一段路程,太多疲惫而昏屁过去,但她身体并无大碍,除了…”
“除了什么?”东方顕和张晓雪齐齐提问。
“小的探到这位夫人有了喜脉,她已怀孕一个余月。”
怀孕”
廖大夫最后的宣报,把在场的人都震慑住。东方顕诧异震惊,晓雪惊喜欣然,严秋棠则沉怒皱眉。
“虽然这位夫人没什么犬碍为了安全起见,小的认为还是要服一剂安胎药。小的先去准备!廖大夫说完,走了出去。
晓雪跟去煎药,房内除了熟睡在床的宁菱,只剩严秋棠和东方顕。
“那狗皇帝何其幸运,竟然又有了子嗣!”严秋棠忿忿不平的抱怨声戈破窒内的寂静。东方频沉吟,锐利的双眼紧紧盯着床土沉睡的宁菱。
“主人,那狗皇帝可恶至极,我们不如除掉他的孩子,让他尝尝失去至亲的痛苦!”严秋棠又道,咬牙切齿,眼中尽是性意。
东方顕继续寒着脸,默不作声,两只手已经紧握成拳,眼中温度更加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