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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第三章
    张灯结彩、锣鼓喧天,北京城内今儿个可是特别热闹,因为璟敬王府的小格格居然在十六岁那天嫁人了!
    原以为她除了配配二等贵族外,是不会有人愿意娶她进门的;但想不到的是,迎娶她的居然是东宫太子十一阿哥!此事不但引来众多揣测,更成为城里百姓茶余饭后闲磕牙的话题。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经过各方面打听,才知道这原来是十一阿哥自找的,以为痴儿好欺负就把人家骗上床;偏偏孅孅格格的父亲呼尔王爷可不好惹,一状告到皇太后面前,这下灏麟算是偷**不着蚀把米,非得将那痴儿娶进门成正室不可了。
    当然孅孅对于外界,甚至是宫内早已传开来的闲话是不知道的,此刻她身穿霞帔、头顶凤冠坐在喜床上。
    她不明白的事很多。由于不敢接近额娘,许多女儿出嫁前娘亲殷殷教导的话她没听见,所以现在更是一脸懵懂。
    孅孅不知道为何她要一个人待在屋里,头上又蒙着红帕儿,又为何好久好久都没人来对她说说话、看看她。
    突然,她一赌气将红帕扯下、凤冠摘下,看了看屋里被红烛照得红亮的景观,再瞧瞧空洞寂寥的四周,剎那间竟有点儿后悔了……
    她后悔自己答应阿玛要出嫁,这儿又看不到灏麟,还有丁香……丁香不是要随她一块儿来的,现在在哪儿呢?
    心急之下,她突然走到门口打开房门,外头却漆黑一片,什么都没有……一股骇意渐渐袭上她心。
    仰望天上明月,突地有首诗在她心底响起——
    户外绿杨春系马
    床前红烛夜呼卢
    相逢还解有情无
    这是她八岁那年念过的诗词。这些年来她几乎已忘了的诗词,为何此时此刻会突然思及呢?
    其实她并不痴也不傻,只是很多事她不愿动脑去想,就怕这一想,会让她忆及那些令她痛不欲生的画面。
    所以让自己单纯,选择性失忆成为她活下去的办法;久而久之,任别人眼中,她就变得不太正常了。
    「格格,您怎么一个人站在屋外头?快……快进去。」丁香匆匆忙忙赶来,乍见这一幕,又看见格格头上的凤冠不见了,可是吓坏了!
    「丁香!」一见来者,孅孅立即咧开嘴笑了,「妳终于来了……我以为妳不来了,所以想出来找妳。」她看了吞两旁风景,「可……我又不知该往哪儿走。」
    「是丁香不对,我不该离开您的。快进屋吧。」丁香赶紧将孅孅带进房里,又将红帕重新为她戴上。「待会儿十一爷进新房,您可别告诉他自己把红帕、凤冠拿下呀,那可是一大忌讳。」
    「为什么?」孅孅呆愣地坐在那儿,让丁香为她整理嫁衣。「可这顶帽好沉,我顶不住了。」
    「不行……」丁香立即阻止,还不忘唠叨着,「这些都得等十一爷进屋喝了交杯酒后方可以解下的。」
    「哦。」孅孅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只好让丁香再为她将那顶沉甸甸的凤冠戴上,再重新补了下胭脂。
    待一切就绪后,丁香道:「好了,现在起就乖乖坐在床边等新郎倌宴毕回来,丁香得下去了。」
    「妳要回去?」孅孅紧张地按住丁香的手。
    「今天是洞房花烛夜,丁香当然得退下。不过格格放心,明儿一早我又会来伺候您的。」丁香拍拍她的小手安抚道,随即转身离开。
    就此,孅孅又返回刚刚紧张又不安的氛围中,不明白为何成亲会是这么寂寞的一件事。她当然不知外头觥筹交错,宾客们喝到月儿斜挂上绿色枝桠,才你扶我、我搀着你,踉跄离去。
    等着等着……她居然就倚在床柱上睡着了!
    突地,房门发出一阵哎呀声,门扉应声敞开,站在大门外的便是十一阿哥灏麟。他身后还跟着喜娘与数名宫女,手上端着应景的点心。
    当他瞧见倚着床柱动也不定的孅孅时,巳能猜出她八成是睡着了,于是以眼神示意她们将手中东西搁上桌,全部退下。
    喜娘犹豫了会儿,轻声道:「不行啊!十一爷。您和娘娘没喝交杯酒,我们不能交差的。」
    灏麟不耐烦地回身一瞪,喜娘被他那炯慑的目光给惊了下,这才带着宫女退出新房。
    「睡饱了吧,可以起来了。」待她们一走,灏麟立刻坐在椅上拔声一喊,惊得沉睡中的孅孅立即张开眼,却因头蒙喜帕,一片漆黑,猛一站起踩着阶梯,差点儿摔下地面——
    「啊——」
    这一瞬间,灏麟眼捷手快地勾起她下坠的身子,头上的喜帕也因他这一撩而掀起!
    就在他们双目交接的剎那,灏麟竟被她那精心描绘却又不失纯真的漂亮脸蛋给摄了神!
    泪光点点、娇喘微微,唇绽樱颗,蛾眉颦笑,云堆翠髻,榴齿含香……
    真是个小美人儿!偏偏她是位痴儿……老天真不长眼呀——
    「灏麟!」孅孅笑若春桃、靥似粉蔷。
    「小心点儿。」他收起迷惘的眼神,心想,她再痴再傻却也算计了他,此刻想想最笨的莫过于被利用的自己了。
    「谢谢你。」她怯憨地垂下小脸,「刚刚你去了哪儿?我等你等了好久,肚子好饿了……」突地,她眸子一扬,看见圆几上竟多了那么多点心,更是刺激着她的胃口大增。
    她指了指那些盘盘碟碟的精致小点,「我可以用吗?」
    灏麟撇撇嘴,那些东西可是要他俩一块儿用的吉祥点心,如果她真按捺不住全吃了它们,他也乐得轻松。
    「好啊,请。」
    他假意地将她抱至圆几旁坐定,自己则坐在她身侧,温柔地将她头上那顶凤冠摘下,虚情一番,「饿了就快吃,新娘子可别饿坏了。」
    孅孅开心地点点头,动手拿起一碗莲子汤,用调羹舀了一匙入口,这才又问:「灏麟,你不饿吗?」
    「不了,我在外面吃过了。」他靠近她寸余,手拿起一杯交杯酒,「把这也喝了。」
    「呃……这是?」她看着那杯充满刺鼻味道的水液。
    「酒,甜酒。」其实交杯酒是要两人勾肘交换饮下,但他却不想为她这么做。倘若没这么做,他便可安慰自己,她对他而言是一点儿关系也没。
    「我不会喝酒。阿玛担心我的病,从不让我喝酒。」她怯怯地推开他的好意,还以甜美的笑容。
    「咦,妳这么说就不对了。出嫁从夫,现在妳是和我在一块儿,我说可以,妳自然可以试试了。」灏麟对住她那双水澯的大眼,笑得耐人寻味。
    「我真的可以吗?」她怯柔地接过酒杯,信任的眸子直凝他那对不诡的深邃黯瞳。
    「当然。」他说得潚洒。
    孅孅抬睫对他笑了笑,听话的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咳……咳……好辣,好难喝……咳——」
    她根本不知道酒就是这穜滋味,傻气的一口吞入喉,顿时火烫的感觉从喉头一直烧灼至腹胃,让她难过得直淌泪。
    「傻瓜,酒得慢慢品尝,不能牛饮的。」他轻拍她的背脊——他现在才这么说,不是故意的吗?
    此刻他只想将满腹对呼尔炽的愠恼报复在这个痴儿身上。也不想想他是堂堂东宫太子,将来的妻子可是要德懿百姓、母仪天下,柔美智能兼具的女人。
    可她……配吗?
    呼尔炽若以为他会因为她的美而迷乱了神智,任他摆布,那他就错了。他要让那老头尝尝戏弄他的后果。
    耍个傻瓜,他还不嫌费事!
    「对不起……我不知道……」好不容易,她呼吸得以顺畅,才委屈道:「你是不是也认为我很笨?」
    「我说过,我就是喜欢妳这种单纯无垢、天真末凿的自然模样。」灏麟望进她因剧咳而逸出泪的眸心。
    此时,属于他男性特有的雄性味道突地窜进孅孅鼻扉,令她的脑子与心同时一阵迷醉……
    不知怎么回事,她竟觉得头晕晕的,眼前的他有点晃动——
    「别动,灏麟。我都着不清楚你的脸……」
    她的小手扶住他的俊脸,直望着他在她眼前变成三个、四个、更多个……「好晕哦,你怎么会变成那么多个?」
    灏麟眼底升起yīn霾,「妳醉了。」
    真糟,为何看见她这粉红带醺的俏脸,他竟然会有想夺下她的冲动?不行,他不能为她这种表相的美所迷惑,只要想想她内在有多贫乏、多配不上他,他就隐忍得住。
    「醉?」她小脑袋又是一偏,想不通这话。醉是什么?她从没醉过呀!
    「去床上睡吧,睡一觉明天一早就会好了。」他粗嗄的气息带着假意的诱哄,抱起她回炕。
    「那你呢?」孅孅虽醉了,但仍想抓住他,因为在这儿她只认得他,谁也识不得呀。
    「我会在这儿陪妳。」灏麟瞇起眼,瘖哑地说。
    「你陪我睡?」她微张着醉眼问。
    「嗯,我陪妳睡。」他面无表情地响应。
    孅孅这才开心地笑了,趴在暖炕上 紧紧抓住灏麟的手不放,就着这股温暖,心满意足地睡着了。
    直到她熟睡,灏麟便扒开她直攀在他身上的手,开始褪下她的霞帔,解开那雪白内袗,弄乱她一头乌丝,让躺在床上的她活像个已被他蹂躏了一夜的女人。
    而后他抽起床上白缎,再往白巳的食指狠狠咬上一口,滴了几滴鲜血在上头——
    眼看着血色晕开,他嘴边挂着的恶劣笑容也更张狂。
    这就是她清白已逝的证明,明儿个他可拿给皇太后交差了。
    ※         ※         ※
    孅孅一觉醒来,只觉得脑子好晕、头好疼,几乎忘了昨儿个就是她大喜的日子,直到张开了眼,看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才恍若所悟地张大眸,猛然坐起。
    「娘娘,您醒了?」丁香一进门,就见孅孅愣愣地坐在炕上,立即将手中的热水一搁,朝她走去。
    「娘娘?」孅孅疑惑地看着她。
    「您既已嫁入宫中,又是东宫太子的妃子,自然就是娘娘了。」
    丁香瞧着孅孅身上微露酥胸的衣裳和凌乱的床面,不禁脸儿一红,掩嘴笑说:「这十一爷还真急躁呢,也不想想娘娘还是个闺女,怎么那么粗暴?」
    「粗暴?」孅孅满脸懵懂,对丁香这一串唠唠叨叨的话语,一时之间还来不及消化。
    「是啊。」丁香一边整理床榻,一边对她小声暧昧地问:「昨晚十一爷有没有弄疼您?」
    孅孅傻气地摇摇头,随即垂下小脸,羞赧道:「没有,他对我很好,还陪我聊天、吃东西。」
    「那是当然了,那些点心本就是要让您和十一爷一块儿用的。」丁香回道。
    孅孅凝眉想了想,「不对呀,可东西全是我吃的,他——」
    不待她说完,丁香嘴碎又道:「娘娘,您要有心理准备,听说十一爷在后宫早已纳妾,那女人一定不好应付。」
    「纳妾……就是已有妻子了是吗?」孅孅心头突然一紧。这两个字她知道,因为她额娘本也是妾,是后来才被扶正的。
    「不过您别担忧,您毕竟是皇太后亲自主婚的,那些女人哪能跟您比。况且有我丁香在,绝不容许旁人欺负妳。」她为孅孅打气。
    孅孅敛下眼,心底彷佛有个缺口逐渐扩大,让她分不清是该为丁香的话释怀还是揪心?
    他有了妾,为何事前不告诉她呢?
    如此一来,她是不是成了破坏人家感情的坏女人?
    昨夜她曾醒来过,却等不到他回来。是不是他去了别的女人那儿?
    虽说她脑子不清晰,但偶尔,她的心会特别清明,感受得到外人对她的歧视与鄙夷。只是她不愿去解释,也不知该如何说明自己的感觉。就像此刻,丁香并不懂她心里所想的一切……
    见孅孅不说话,丁香又说:「是不是想回璟敬王府?今儿个是您归宁的日子,待会儿准备好就可回府了。」
    「我可以回家了?」孅孅这才挥去烦闷,露出笑靥。
    「对,我来帮您准备一下。」
    丁香扶她坐好,为她净脸、上妆、梳头……直到全部妆点好了,又道:「丁香先陪您到御花园看看,我想十一阿哥待会儿就会来御花园接您了。」
    「嗯。」孅孅开心地点点头,脑子简单的她似乎已忘了刚才的不如意,兴奋地随着丁香走出玦麟宫。
    才出宫门,突然迎面来了位风华绝代的美女,她体态婀娜、样貌迷人,只是慔慊矜贵又不苟言笑,眼底还带着轻蔑。
    「妳就是昨儿个进门的娘娘?」胭罗在莫嬷嬷的陪伴下来到了玦麟宫,想会会「痴名」巳响遍整个紫禁城的孅孅格格。
    向来对陌生人极度敏感的孅孅陡升起一股说不出的恐慌,她直往丁香身后躲,根本不知该怎么回话。
    「没错,她是娘娘。妳又是谁?」丁香拍拍孅孅的手,为她出头。
    「我……我是十一阿哥的妾,人家都唤我胭罗姑娘。原来她就是灏麟嘴里所说的「痴儿」呀!」胭罗睨着直低着头不语的孅孅。
    「妳居然敢这么说娘娘?!」丁香上前一步,直想为孅孅争口气。
    「妳是什么东西,竟敢用这种口气和胭罗姑娘说话!」莫嬷嬷上前用力甩了丁香一个耳掴子。
    「啊……妳怎么可以打人?」孅孅就算再怯弱,可看见自己的人被欺负,也会冲动地开口。
    「我偏要打人!你知道灏麟昨晚在哪儿过夜吗?是在我那儿呀!妳想想,妳这个痴儿哪配得上当娘娘?」
    「妳胡说!」丁香拭着唇边的血渍。可见那位莫嬷嬷出手有多重!
    「我胡说?!你们大可以去问灏麟,昨晚他抱得我多紧,还在我耳旁直说着这痴儿的趣——」
    「妳太过分……」丁香曣不下这口气,猛地上前抓住她,可虎背熊腰的莫嬷嬷这下动手更猛,将丁香往旁一摔,摔断了她的腿。
    「啊——」丁香一阵惨叫。
    就在这时候灏麟正好赶来,亲眼目睹了这一幕!
    「胭罗,你们这是干嘛?」他大声吼道。
    孅孅一见他来了,立刻上前抱住他,浑身禁不住抖颤,「灏麟来了……」
    「怎么了?」他瞇着眼问。
    「她……」孅孅的手指着胭罗,「她打人……她好坏……」
    「打谁了?」灏麟狭长的眸子冷冷一瞇,扬起嘴角冰冷地问。
    「打了丁香,流好多血……」她回头看看丁香,又上前拿起丝绢为她拭干净唇角逸出的血丝。
    「娘娘,我没……没关系,会弄脏妳的衣裳。」看来丁香的牙齿被打裂了,血还是止不住,只不过她的腿更疼,真怕会废了!
    「小寇子,派人带丁香去疗伤上药。」灏麟俊挺的眉一蹙。
    「是。」小寇子单手一挥,两位小太监立即上前将丁香带下去。
    「灏麟,丁香没事吧?」孅孅仍为她心忧不已。
    「没事的。」他正眼也不瞧她,便直接走向胭罗,柔缓道:「她不过是个下人,别与她生气,气坏了自己更不值得。」
    「我就知道您对我好。您放心,我不会为那种角色生气,况且有莫嬷嬷代我教训那不知礼数的丫头。」胭罗顺势倚入他怀里,并在孅孅面前做出暧昧亲吻的举动。
    她想,反正那丫头片子不过是个傻瓜,她就算在她面前和灏麟上床,她也不会有任何声音吧?
    孅孅边瞧边后退,突然脑海里掠过一幕看似模糊又逼真的景象,就跟现在的情况一模一样……
    男人眼底交织着邪恶与兴味,女人嘴畔含春带媚,两人却同样yīn沉狠冷……
    不要——不要——
    「啊……」
    她突地狂叫出声,一种让她深埋在记忆中的黑暗猛然涌上心头,眼前的一对男女已被另两人所替代。沉晦的眼神,寒栗的笑容,就彷佛那黑海中深不见底的漩涡,困得她好紧好紧……
    「孅孅——」灏麟抓住她几近疯狂的身子,「冷静点,妳怎么了?」
    她再一次抱住他,透过他身上的体温感觉到他的存在。「告欣我,我抱的人是你吗?你究竟是不是灏麟?」
    灏麟的身躯绷得死紧,大拇指仍停留在她的颊畔轻轻抚动,「没错,我是灏麟,妳没认错人。」
    「那么刚才是我看错了?你不会那么对我的对不对?」
    此刻的孅孅就彷若一只破布娃娃,是这么的脆弱、单簿,只仰赖主人给她的一点点生息,而灏麟就是给她力量的主人。她不能没有他,更怕他又被方才那个假灏麟给掉了包。
    久久不见他的回答,孅孅试着抬起眼,再次望进他深邃幽然的眼瞳中,却被他那狂傲锐利的光芒给震了下!
    「我……我是来带妳回璟敬王府的。」灏麟半瞇起眼,避而不答。
    「灏麟,你不管我了?」胭罗一听,马上噘起红唇,不依地跺着脚,勾住他的臂膀不肯稍离,「人家不要你离开我……」
    「妳走开,灏麟是我的。」
    孅孅像是护住自己最心爱的东西,连碰都不愿意让胭罗碰一下。
    她晶亮的眸子直瞅着胭罗,脸上的坚决已取代了原有的痴样,竟让对方顿生一股骇意。
    但胭罗又岂是她吓退得了的,她眸光一闪,故意漠视孅孅的改变,嗤之以鼻地笑说:「哟——娘娘发怒了。可是灏麟是谁的可不是妳嘴巴上说说就算数啰,妳得问问他啊。」
    孅孅似懂非懂地垂下眼,两只小手直揪着衣襬发愣,浑噩的脑袋亟欲理出个对与错、是与非,可她怎么也厘不清胭罗的这番话。
    她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灏麟并不喜欢自己?
    「怎么了?说到妳心底的难处吗?还是妳那有毛病的脑子根本没办法消化这个问题?」胭罗媚惑地勾起唇角,眼光大胆地与灏麟相互勾引。
    孅孅猛抬眼,看见的便是灏麟温柔地对着胭罗微笑的画面,这突如其来的冲击撞进了她心中最脆弱的角落,她的眼眶渐渐转红,泪珠儿徐然滑落……
    那湿热的泪不仅灼伤了她的肌肤,更是刺烫了她的心……
    「老是哭哭啼啼的,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灏麟乍见她这般,忍不住念了她几句。虽然他的语调还不算太强硬,却有着教人无法漠视的冷鸷。
    他瞬也不瞬凝睇着她的眸光让她莫名心急,可许多话便在喉里,她又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言语表达出来。
    此时此刻的孅孅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心灵空乏,看见灏麟的喜悦转瞬间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灏麟,晚上我在我的「胭脂阁」摆宴,等你回来用膳。」
    胭猡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在孅孅心头一撞,一种即将要失去他的恐惧慢慢在心底发酵膨胀,使她的心情顿时变得好乱……
    往宫门走了一段路,孅孅突然停住脚步,泪眼轻扬,檀口微启,逸出一声悲叹,「你……不喜欢我对不对?」
    她勉强自己带着笑容,从朱唇间吐出这句如刀割心的话。
    灏麟神色闇冷。他真的很想向她承认,告诉她他是什么样的身分,怎么会是她这么一个神智不清的痴儿所能匹配的?不过他忍住了,因为他还有个濿沐得逮到手。趁今天归宁的机会,他便可堂而皇之的进入璟敬王府进行调查。
    「傻丫头,妳怎么会这么以为呢?」他撇撇嘴,心机深沉地说。
    「你不讨厌我?」孅孅眸光闪动,心底陡生希望。
    「倘若我不喜欢妳,会娶妳吗?」他回过身,继续往宫门迈步。
    他冷淡的表现让她无以为继,只能眼睁睁地望着他的背影又快步追上,「可……可我不喜欢你和别的女人在一块儿。」
    说着,她自怜的泪水又滴落下来,「你还跟她嘴碰嘴,好……好恶心。」
    灏麟突然仰头大笑,对她绽开一抹迷人笑容,「我从不知道妳也会吃味。」
    他原以为这丫头平时只会傻愣地看着他,抱着他说喜欢他,没想到傻瓜吃起醋来还真是有模有样!
    「我……」她被他的笑容刺激了下,「我真的不喜欢看见你和她在一起,你能不能答应我以后别再和她见面了?」
    孅孅不带心机,没有心眼,许多话并不懂得暗藏心里,直接得让人忍不住想笑她的无知。
    「妳知道她是谁吗?」他脸上虚伪的笑容迅速撕下,目光灼利地望着她。
    孅孅憨傻地摇摇头。
    「那我告诉妳吧。她是在妳之前便进了宫门,成为我的侍妾。说穿了你们算是姊妹,妳该尊敬她才是。」
    他的话像一颗火药在孅孅脑海猛地一爆,彻底炸坏了她仅有的一点思考能力!她抱着头,疾退数步,喃喃地问:「你……她……」
    此时,几缕轻风吹过她的衣袂,彷佛在笑她的迟钝,让她的心口阵阵发疼。
    「妳到底想说什么?」他冷睇着她,俊俏无俦的脸庞凝出一抹笑痕。
    「你有她,我是不是不该来……」孅孅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这些话完整的表达出来。
    「不对,因为妳们都是我的。」他称不上微笑地撑起嘴角,倏然抓住她的小手,「走吧,别让呼尔王爷等急了。」
    可是孅孅却赫然紧抱身旁廊柱,凝住不动,怎么也不想和他一块儿回府。
    「我不想去了……我回去后你就会来陪她,而我就再也看不到你了。」她哭喊着,表现出十岁孩子的哭闹样。
    灏麟无奈一叹,「别闹别扭。我今天会陪着妳,跟在妳身边,这样妳总该放心了吧?」
    若非这傻子还有点利用价值,他真不愿意和她在这里浪费时间。但愿此趟璟敬王府之行,能顺利将濿沐的下落打探出来。
    只要目的达成,他便不用再将就这个痴儿,可依自己的喜好唤来更美、更艳、更懂事的女人来伺候他。
    「真的?你不会离开我?」她张着眼,柔柔笑问。
    「对,不再离开妳。」
    即便他的笑容是虚伪、他的话语是假,仍巳密密实实地包裹住孅孅那颗从不曾安定的心,渐渐腐蚀了她心底的骇意。
    第四章
    坐在马车上,孅孅紧挨在灏麟身边,将小脸贴在他的胸膛上,不愿离开他分毫。
    虽已有了他的保证,但她还觉得不够,因他散发的热不够安抚她冰冷的心,所以她只能紧靠着他,藉由这样的接触感受他心底的一丝丝温柔,让自己别再这么紧绷,换来安心……
    可刚刚那位叫胭罗的女人却是他的妾,比她早入宫,这么一来她是不是破坏了他们的感情呢?
    她不想离开他,却又害怕自己是那多余的一个,内心的空洞与紧张缚锁着她,让她难以挣脱,更没有足够的智慧去排解,于是变得更慌更乱了!
    「灏麟,你很喜欢她吗?」她睁大了一双无辜的眼,喃喃地问。
    「谁?」
    正在闭目养神的灏麟被她这么一问,双眸微微睁开了一条缝。
    「胭罗。」她的嗓音紧绷。
    纳兰灏麟扬起嘴角,坦言不讳,「我是喜欢她,否则我不会正室未娶就先纳妾。」
    「既是这样,为何你不立她为妃呢?做妾……她不会幸福的……」孅孅的眼神突变幽远飘渺,这句话仿似有感而发。
    灏麟瞇起眸,低头看着她漆黑的头顶,「妳说什么?」
    她不是个傻子吗?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
    「我额娘原本也是个妾。」说着说着,她的泪水又突然逸出了眼眶,那些她拚命想忘却的伤痛似乎又拢上心间。
    灏麟撇嘴一笑。原来是这么回事。想那璟敬王府的玉福晋竟也是「妾」出身!难怪呼尔孅孅能将这种心情说得如此有板有眼。
    「只可惜胭罗的身分差了妳一大截。她不是咱们大清的贵族,能将她带进宫已是不容易了。」他的嗓音挟寒。
    「如果我没有这样的身分,那你也不可能娶我了?」孅孅幽幽又问。
    「没错。」他坦言,并不在意她会怎么想。
    「可……可我喜欢你。不管是什么身分,如果你能喜欢我多一点,我可以不要做娘娘。」她天真的说出肺腑之言。
    也不知为什么,自从她昨儿个进宫后,总觉得「娘娘」这两个字离她好远好远……好像在每个人眼中,她都不适合冠上这头衔。
    但她只在乎灏麟,只要能常常看着他,像这么抱着他,她就很开心、很满足了。
    「傻瓜,这不是说说就行的。」
    他低首看进她眼底,恣意地撇开唇,「说,是不是也想学胭罗和我玩玩嘴碰嘴的游戏?」
    「嘴碰嘴的游戏?」蓦地,她的小脸变得红通通的,随即低下头。「我说了,那很恶心的。」
    孅孅紧囓着下唇,直以为他是对她开玩笑,于是急忙转开小脸,望着马车外一株株瘦长的白槐树。
    此刻树影沐浴在晨色中,晨色渐白,像雾一般,依稀带着一片氤氲。远远望去,绿色的草地平铺着,河岸边几只白鹭鸶伸长着嘴,叼着河里的鱼儿,岸边藘苇花随风飞絮,好看极了。
    「好美!」孅孅的目光瞬也不瞬地盯着外头的景色。
    「似乎美的东西总能吸引妳的目光,直到妳瞧满意为止。」他撇撇嘴,沉声低笑。
    孅孅不解地回睇着他那双带笑的漆黑眼瞳,发觉他那侃侃而谈、凝唇而笑的模样是这般慑她心神,那俊逸的模样更是令她心悸。
    他挑起眉,「就像这样,妳看我一个大男人也会有得闪神。」
    灏麟俊脸上乍现的笑意让她心猛地一颤,立即羞怯地收回目光,却不知该看哪儿而手足无措。
    「别害羞。其实你好美。」
    说着,灏麟伸手抬起她的脸蛋,吐出舌头轻舔了下她纤薄的唇。
    孅孅的唇一抖,红透两颊,瞠大眼回睇他。
    她不明白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又为何老爱对女孩子做这种事?
    「我能不能问你,你为什么要吃我的嘴?」她憨傻地问道,单纯的脑袋实在转不出什么名堂。
    「男人会对女人这么做,只因为他喜欢她。」他带笑说。
    「那你喜欢我了?」她甜甜一笑,但不一会儿又僵住了脸,「这么说你也喜欢胭罗了?」
    他瞇起眼,目光恢复一丝讪意,「我刚才已说了,我喜欢她。」
    这倒新鲜,他没想到傻子居然也会和人家比起心眼。
    「你喜欢她比较多?」她扬起茫然的双瞳,望着他那张俊逸慑人的朗朗面容,和气宇非凡的洒脱。
    她心里想,这男人是这么的好看,本来就会让许多女人喜欢的。可是她在意的却是他对她的心,她真的好想为成为他唯一喜欢的女人。
    「妳这丫头又在胡思乱想什么了?」他沉着声,「妳是妳,胭罗是胭罗,喜欢妳和喜欢她并不相互抵触啊。如果……如果妳认为我爱妳少于爱她的话,那么我可以补偿对妳的爱。」
    瞬间,灏麟的嘴畔勾起笑痕,头一俯,霍然含住她微启的小嘴。
    孅孅错愕了下,急着抽开自己的唇,可是他一双猿臂扣着她的腰好紧,另一只手竟箝制着她脆弱的下巴,狂佞的舌头强迫撬开她的檀口,放肆玩弄着她微颤青涩的丁香小舌。
    灏麟荡开邪谑笑蒠,舌头霸气地探进她微启的唇齿间,恣意翻搅玩弄着她的欲望,把她的反抗当成了趣味。
    孅孅当真是吓坏了,他的吻狂暴得几乎令她呼吸困难,使得她气喘吁吁,傲人的胸乳也因而强烈起伏着,同时迷乱了灏麟的眼。
    他墨黑的眼中揉入了一抹欲望的色彩,「昨晚我没留下来陪妳,看来是错了。」
    他猛力扯开她的衣襟,让她晃动剧烈的胸脯瞬间弹跳出微启的领口与半褪的肚兜外,眼看她白玉般的肌肤上点缀着一颗粉红色的乳蕾,调和着她那对迷离如星的眸光,晕红的双腮,足以迷乱他的神智。
    她惊骇地睁大眼,回睇着他那双黝黑不驯的眸子,不明白他为何要解她的衣衫?
    「别……别这样……放开我,我要穿衣服——」
    她的双手被他箝住,虽然她脑子不灵光,但也知道这样是绝对不可以的!
    「有时候我真的怀疑,妳是真傻还是装傻?」他邪佞一笑,大手猛地罩上她那柔软绵滑的椒乳。
    孅孅瞬间瞪大眼,下意识地开始挣扎,急着挣脱他的掌控。「别这样……灏麟,放开我……不要……」
    她愈动愈激狂,莹莹若水的眸底疑惑加深,心更乱了,已无法理解他这么对自己究竟对不对?
    「我们已是夫妻,夫妻间这么触碰是正常的。」
    灏麟撇撇嘴,瞇起眼盯着她露出的雪白凝乳,暗地里深吸了几口气,强力压抑住心底猛窜的欲念。
    老天,他是着了什么道,怎么会对一个痴儿产生这种要不得的念头?
    他本来的意思不就是想玩玩她、吓唬吓唬她吗?可惜她这份憨柔、羞怯、懵懂的模样却毫无理由的撩起他体内更炽热的火焰,下体亦涌上丁无法忽略的胀疼。
    「正常……」她终于止住了泪。
    「没错,每对夫妻都会经历过这么一场接触,否则就不能叫做夫妻了。」他的大拇指不安好意的拂上她露在外的rǔ头,轻轻地撩拨……
    「呃——」孅孅发出一阵痉孪,令她控制不住地吟哦了声。
    灏麟漆黑的双眸且凝在她那俏红的小脸上,手指捻揉的动作也更加迅速勾魂。
    「灏驎不要……好难受……」她拚命地张嘴吸着气,另一只隐藏在衣内的乳房发胀得就要绷裂一般!
    「难受?要不要我把这些束缚给解了?」他邪魅地笑道。
    「我……」看了他一眼,她信任地点点头。
    灏麟的大手此时变得更猖獗,他倏然全数解下她襟前盘扣,用力将她的衣衫往下一拉,让她另一只热乳也顺势从衣缝中整个露出来!
    「好美!」他嘴角的笑痕扩深,眸光更为深邃迷离。
    「灏麟……可我怎么还是那么难受……」她害羞地双手紧抱着自己的胸脯,仍是害怕与他太过接触。
    「还难过?」灏麟淡淡地复诵她的话,俊俏的脸庞漾出了一朵邪魅笑花,幽闇的眸底更是掠过了一道激情的诡光。
    「是不是想让我碰妳这儿?」
    他贴近她的耳畔,炽人的气息有意无意地吹拂在她细腻的脸畔,使得孅孅的小脸一麻,上头居然起了些微的疙瘩。
    灏麟望着她那惊悚错愕的表情忍不住撇嘴低笑,笑容里带着邪意。
    彷若瞧出他眼底不轨的意图,孅孅忍不住扭动起身子,却也在同时他突然撩起她的裙襬,慢慢的由小腿卷上,行进间有意抚弄着她光滑的小腿肚,吓得她浑身绷得像块石头,动也不敢动。
    见她有如惊弓之鸟、如临大敌一般,他嗤笑了两声,「我说过了,这是夫妻必经的过程,别怕。嗯?」
    孅孅呆愕地回睇他,虽紧张,但仍不忘喃喃问道:「那为何……为何你昨儿夜里不在房里?胭罗说你去她那儿陪她,是真的吗?」
    闻言,灏驎瞬间僵了脸,目光恢复冷峻。「那是因为……」
    「因为我很笨,你看不起我是吗?」她别开脸,眼底轻漾着泪雾。
    灏麟双目一瞇,不敢置信地望着她。
    她不是个傻子吗?怎么轻而易举便料中了他的心思?或许他这么做,一般人不难猜出他是厌恶她、讨厌她,和一股被呼尔炽戏弄所感受的侮辱,可她不是个痴儿吗?
    或是他错了,她的痴只是一种假象,只是她玩弄旁人而做的高难度表演?
    「理由我以后再告欣妳。」
    说着他便低首大口一张,含住了她轻颤的乳蕾,舌头轻勾舔舐着她。
    「嗯——」
    孅孅惊骇又狼狈地直缩着肩膀,不明白他今儿个怎么老对她做出这么可怕的举动。
    这真是成为夫妻的必经之路吗?那么可怕,为何还有那么多人想成亲?
    「妳真甜……」灏麟轻喟了声。
    他的大手沿着她的大腿往上撩,轻扣住她腿窝的凹痕处。
    「呃!」孅孅蓦然瞠大眼,眸底写满了惊惶与不安。
    接着竟然发生令孅孅更难以承受的事——他的大手居然紧捏着她的乳丘,嘴里不断囓咬狂吮着她早已胀红俏挺的rǔ头,另一只手巳爬进她的亵裤里,抚上她腿间那处从没让男人碰过的幽秘地带。
    「不要——」
    她惊骇的挣扎起来,吓得小嘴猛吸气。
    「别动。在马车上,我不可能对妳做出什么事,只是让妳尝尝味儿。」他带着嗤冷邪笑,魅惑地看着她。
    「可是这样——」她整个人像傻住般,竟不知该怎么形容。
    「嘘……小声点儿,妳是想让车夫听见,停下马车掀帘瞧着妳我在干啥事吗?」灏麟邪恶的目光闪着狂野的欲念。
    「呃——」孅孅猛地闭上嘴,心口却提得老高,直害怕真的如他所说会有人闯进来。
    「放轻松点,感觉我抚弄妳的滋味。」
    灏麟低嗄的嗓音彷若一道轻扬的音律,带着轻佻和暧昧,酥麻着孅孅的心坎。
    说时迟那时快,他修长的中指霍然在她的穴口处画起圈来,搔弄着她温柔的热源。
    「别……」她倒吸了口气,虚弱地反抗着,「不要……」
    她虽然脑子不灵活,但是阿玛还是给她受教育的机会。在夫子长年的礼教教说下,她至少懂得一个女人的身子是不能让人这么触碰的。可他说他们已是夫妻……她到底该怎么办?
    「不要?」他瘖哑地笑出声,目光疾射出一丝兴味,「那么咱们就来瞧瞧妳究竟是要还是不要!」
    孅孅痴愣得还没搞清楚他的话意,他嘶哑的笑声已伴随着他邪肆的念头,抚弄她的身子撩起她的情欲!
    他先是一手抚上她的胸脯,拉扯着她晕红的rǔ头;另一手则揉搓着她的穴口,拨弄那片片花瓣,直到她那闭塞的丛花中泌出了黏稠的汁液。
    「嗯——」
    孅孅柔弱的身子猛地一颤,一股气彷似梗在喉头,无法呼吸了!
    「我说了,把自己放松啊!」他低声哂笑,望着她那小脸上因快慰而掀起的殷红。
    「够了!放开我……」孅孅的脸色猛地由红转白,他的指头倏然塞进那紧窒,强力挤进的疼痛让她的身子完全绷紧了!
    一抹兽性的笑意在他唇边慢慢的绽放,「怎么样?这样的滋味抗拒不了吧?」
    灏麟瞇起眼,仔细观察着孅孅脸上的反应,好奇的想了解当一个痴儿被欲望所俘虏时,是不是和正常的女人一样都会要得更多呢?
    他指头一弓,毫无自制的在她那柔穴里掏弄抽拔,丝毫不带怜惜地玩弄着她青涩的处子身,一次又一次攻占她的下体。
    「啊!」
    孅孅禁不住地娇吟,一股快意画过她的私处,在她的腿间蔓延,这种陌生又让她激狂的感觉已让她控制不住地尖嚷吶喊。
    灏麟瞇起眼,冷酷地笑道:「我终于明白天下的女人都是一样的。无论是聪明的或是痴傻的,终究敌不过男人情欲的撩拨。」
    在说话间,他仍不停地狎玩、抽拽着她的下体,欣赏着她的小脸上因为高氵朝而扬起的种种变化。
    「啊呀——」
    她不停吟叫着,忍受着他邪佞的手指拨弄着她下头花瓣的激烈感受,更无法控制地逸出了透明的花液。
    「真湿……让我瞧瞧妳下头是不是变得又红又肿了?」
    他的目光一闇,用力拉开她一只腿,正准备褪下她的底裤时,突然马车骤停,前方车夫果真下了马,跑来帘幕旁恭谨地问:「十一爷,前头的「墨梁桥」断了,咱们是不是要改道呢?」
    孅孅张大眸,赶紧拉拢好衣服,背对着帘幕。
    灏麟则冷着声低吼道:「不改道,难道你要驶进谷底吗?」
    马车外的车夫心头一跃,连忙畏缩道:「对不住……是小的笨,还请十一爷息怒。」
    「既然知道,还不快上路!」灏麟颦起额,刚冷的脸上笑容已不复见。直到马车再度行进,他的目光才又转向躲在角落的孅孅。
    此刻的她双眼无神,满脸的无助,仿似真被他刚才的举动给吓着了,久久说不出话来……
    「记着,刚才那事就叫做圆房,如果有人问起,妳该知道怎么回答了吧?」
    灏麟冷冽地瞇起眼,脸上的笑容逐渐被冷酷所取代。他要让呼尔炽明白,想摆布他?门儿都没有!
    ※         ※         ※
    一到璟敬王府,立刻涌上数名仆役,有的掀帘幕,有的急着领路,带着十一阿哥与孅孅格格前往后园见呼尔王爷。
    行进间,他们便能听闻筑声华丽悠扬的曲调,轻轻如水般洋溢,随着曲声前往,便来到了「竹秣林」。
    「阿玛!」一着见呼尔炽,孅孅立刻开心的奔向他,紧紧地抱住他的腰,「我好想您。」
    「孅孅,都已为人妻了,可不能再这么蹦蹦跳跳的了。」
    呼尔炽轻拍着她的小手,这才转向灏麟说道:「孅孅能嫁给你,可说是她前世所修来的福分。也望十一阿哥能倾全心疼爱她、照顾她。」
    他这话说来虽是合情达理,但也不难听出其中暗藏的弦外之音,暗喻着灏麟千万别冷落孅孅。
    灏麟当然听出呼尔炽的双关语,掀唇一笑,「这是当然。孅孅貌美如花,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呼尔炽捻须点头,伸手道:「坐啊,今儿个我特地在这竹秣亭设宴,宴请我的女儿和女婿。」
    「岳父大人先请。」
    当他们三人都坐定后,灏麟这才不解地问道:「岳母呢?玉福晋怎么没来这儿一块儿用膳?」
    这话才刚脱口,孅孅便敏感地坐直身子,似在发抖!
    「孅孅,妳怎么了?」他佯装关心地问,湛深黑眸迅速掠过一丝奇特光影。
    须臾,她满盈眼眶的泪水缓缓跌落。她咬着唇,自眼睑下窥视眼前的男人,却一个字也没说出口。
    「瞧妳,究竟是怎么了?又掉泪了。」灏麟装模作样的细细呵护,轻拂去她眼角的泪。
    「哦,孅孅从小就是喜欢和我接近,其它的人她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尤其是她额娘。」呼尔炽替她说了。
    「既是如此……算我该死,应该将孅孅的心事摸清楚才是,否则怎么适合做她的丈夫呢?」灏麟的嗓音不低不高,毫无起伏,心机深沉的望着她那痴怜的模样。
    「阿玛,我好饿……」孅孅心头逐渐不安了起来,只想找别的事掩饰心底扩大的忧焚。
    「唉,怎么一聊,我都忘了叫人上菜呢。」
    呼尔炽猛一拍额,随即向身旁的奴才命令道:「快……叫厨房快点将菜送上来!」
    仆役退下后,灏麟一双锐利眸光陡然一闪,缓缓问道:「岳父大人,有件事我想向您打探一下。」
    「你说。」呼尔炽极为镇定地回睇他。
    「听说璟敬王府有条密道,可直通一处密室,可是真的?」
    他大胆问出口,一点也不担心呼尔炽会有什么反应。反正孅孅现在已是他的妻子,摆明了已成为他手上的棋子,就算呼尔炽再震惊或者再不开心,也不敢表现出来。
    何况他如今已是东宫身分,即便是他的岳父,也不敢拿自己的前程来开玩笑。
    但想不到他得到的反应却是呼尔炽摇头大叹,「我们这儿是有处密道,但却是条死境,通不到什么密室。这只是外人以讹传讹、所下不实的结论。」
    孅孅听了一愣,傻傻地问:「阿玛,我怎么从没看过这密道呢?」
    「妳当然没看过了。就在妳出生前,有高人指点说这密道对咱们府邸不利,所以我巳派人将那密道给埋了。」呼尔炽非常温柔地对孅孅解释。
    「哦。」孅孅俯着脑袋,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这时候正好有仆役将餐点端了上来,呼尔炽立即转移话题,扬声笑道:「快趁热吃,别再追问这些无聊的问题了。」
    灏麟眸子一瞇,当然能意会到呼尔炽话语中的隐瞒,但是他也不动声色地回应,「好香,闻得我都饿了。」
    孅孅对着他笑笑,「是啊,你尝尝看,我们府里厨子的手艺真的不错哦。」
    她自己则拿起筷子,猛地夹起菜,狼吞虎咽了起来,这副吃相不禁令呼尔炽的心头一紧,脸色陡然变得铁青。
    孅孅以前在家中吃饭可没那么急过,怎么才嫁出府一大,她整个吃样都变了?莫非……莫非他们没让她好好吃饭?
    「孅孅,怎么才一天没吃家里厨子煮的东西,就变得那么好吃了?」呼尔炽话中有话地问。
    灏麟闻言,双手暗中紧握,心里想着不知这傻子会怎么回答。
    「我从昨天晚上到现在都还没吃过东西呢。」她口齿不清地说。
    「什么?我说灏麟,你怎么可以让孅孅饿着呢?」呼尔炽强忍住拍桌的冲动,冷着声问。
    「岳父大人这么说就严重了。」他瞇起眸,表情自然地说:「昨儿个是新婚日,新娘子当然不好意思多吃了。今儿个一早她就急着回来看您,所以也没胃口。我可是劝了她好久呢……孅孅,妳说是吗?」
    孅孅愣了下,随即对呼尔炽笑笑,甜甜地说:「没错,我想阿玛,急着回来见阿玛。」
    呼尔炽这才缓缓坐下,而灏麟也松了口气,只是这顿午宴的气氛似乎已变了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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