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30
席庆诺一直搞不懂自己。在以前,她觉得自己是个极其敏感又重感情的新新女生,她不认为重感情有什么不好,也许她是受李欣桐的影响,认为感情放出去早晚有回报。直到自己的爱情毁灭,而李欣桐也惨遭幻灭那刻,她终于明白一件事,爱别人不如爱自己,至少自己不会让自己难过,让自己失望。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努力竖起浑身的刺,保护自己也阻绝了别人。若不是梁越软硬皆施,她也许还是一只刺猬。虽然她现在不敢确定未来会怎样,至少现在的自己,觉得挺幸福的,谈不上轰轰烈烈,至少心生温暖,由衷一笑。
虽然梁越有时候极其欠扁……
“梁越!!”某日清晨,席庆诺嚎啕一嗓子,超音波足以震动房子。实在太过分了,实在太过分了。席庆诺一醒来,居然发现自己滚在床下,这也就算了。她身上居然没盖上一条爱心“小被子”?行,这也算了,当做梁越没看见,可是!问题是梁越不在床上,他早就醒了!他居然眼睁睁看她这么一位娇小可爱又迷人的胖子在深秋躺在冰冷冷的地板上?这是什么男人嘛?一点儿也不会怜香惜玉,其实从每晚他“猴急”的表现就能看出他的表现丫的就是伪装。
如此高分贝地呼唤,梁越迟迟没进屋来。席庆诺霍地站起来,极其愤怒!很好很好,现在居然开始无视她了。这就是他所谓的“视如珍宝”?她看像是“视如草包”还差不多!
席庆诺双手紧握,一副讨债的模样,怒气冲冲地走出房间,准备和梁越一哭二闹三上吊,不想,刚下楼,竟见梁越趴在餐桌上疲惫地睡着了。细碎的刘海打在他的额上,无风自动,长长的睫毛轻颤,好似一不小心就会醒来。席庆诺忽然意识到,最近梁越为手头的案子忙得经常熬夜,再加上每晚都要取悦她,为了证明自己,如此劳累,睡眠不足多日了。席庆诺忽然心生惭愧。她很没用,不能帮到他什么,而且还为了这点小事就要和他拼命,真是小题大做。席庆诺忽然感到十分内疚,往厨房瞄了一眼,上面有切好的食材,电饭煲里已煮好白粥。想来,梁越是想做早餐,结果在等粥熟的过程中,无意睡着了。
真是难为他了,又主内又主外,更兼职“牛郎”一职,卖力取悦她,她又是个难伺候的主,真怕他身心疲惫。席庆诺的惭愧之心无限泛滥,只差点热泪盈眶。她在梁越的脸上啵了一口,便自己挽起袖子开始大干起来。她席庆诺可不是废物,做饭烧菜还是会的。
菜入锅进油,一阵刺啦声把梁越弄醒了。他倏然睁大眼,竟见席庆诺围着围裙,拿着锅铲搅动铁锅,一副居家太太模样。这是梁越第一次见席庆诺入厨房的样子。以前都是他主厨,她当下手,要么就是她翘着二郎腿等吃饭。梁越的嘴角禁不住弯了弯,弧形很漂亮,难得一次笑得如此好看。
他走过去,长臂伸出,紧紧抱住席庆诺的水桶腰,一脸陶醉地护她入怀,却一句话也没说。
席庆诺忽然被人从背后抱住,先是吓一跳,而后知道是何许人也,身子便软了起来,见背后那人不说话,只好自己先说了:“你要是困的话,先睡吧。你是BOSS,不用打卡,不怕迟到哦。”
梁越失声笑了笑,“我得多赚点钱,怕以后你嫌弃我穷,不要我。”
席庆诺不禁嘴角扯起。他这也叫穷,那全世界也不过一千人不算穷的了。梁家可以算的上A市最有钱官最大的家族了。他这么一个富二代加官二代,居然说穷?还要不要人活了?
席庆诺无不直接地说:“那你得抓紧了,我这人没啥爱好,就爱钱。”
这话不知从哪里学的,好像是李欣桐常常挂在嘴边的口头禅篡改了下。她的原话貌似是——我这人没啥爱好,就爱花钱。嗯,果然是物以类聚,钻到钱眼里了。
梁越似乎心情大好,并没有鄙夷她的“拜金”,反而顺下来说:“男人赚钱就是给老婆花的,取悦老婆。”
席庆诺一听,小脸通红,嘴上却嘴硬,“谁……谁是你老婆,少自作多情。”
“你难道想不负责人吗?”梁越忽而带委屈地说:“你都把我吃了,你不要我,我以后怎么见人?谁还要我?”
“……”席庆诺觉得这话应该轮到她说,怎么被梁越捷足先登了?她特郁闷,不过这话听得她也爽,她忽而扭脖子,对着靠在她左肩的梁越的小嘴啄了一下,安慰地拍了下他的头发,“乖,大家都是成年人,随便玩玩的嘛,别认真哈。”
“越越,我还要。”梁越脸上全然没有撒娇的表情,但语气却带着撒娇。这就是传说中的面瘫吗?
席庆诺又奋力扭着脖子,啄了一下他的唇。
梁越又面无表情地说:“还要。”
再亲。
“还要。”
再再亲。
“还要。”
不亲了。席庆诺脖子都快扭断了,她当即拒绝,“不给了。”
“那我亲你。”梁越很用力地“啵”了她一口。
席庆诺忽然玩心重,想看看梁越怎么解决“还要”这个问题。她就一直要,看他会不会一直给?她娇羞地眨巴两下媚眼,“还要。”
他再亲。
“还要嘛。”
他再再亲。
“人家还要。”
他有些迟疑地亲了一下。
“人家还想要。”
“流氓!”梁越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转身,不鸟她了。席庆诺僵硬在原地,要不是闻到一股别样的烧糊味,席庆诺肯定还要发一阵愣。
就许将军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什么道理啊,这是……
梁越这段时间忙的案子是关于秦天集团和凤凰集团合作的旧地改造。这块地表面上是梁越所有,其实说到底,还是由桂女士操纵。一切还是桂女士说的算。从最近梁越的行径来看,跃华集团似乎想插足这个案子。合同签没签下席庆诺不知道,不过她知道梁越成功插足了旧地改造这个案子里,成为第三方合伙人。
毕竟不是秘书助理,只不过是助理的助理,再加上那层关系,席庆诺几乎不管这件事,整天见不到梁越,自己留在办公室嘻嘻哈哈玩游戏,十分惬意消遣。
此状态维持将近三天有余,终于在接到频繁的匿名无声电话告终。刚开始她以为是谁的恶作剧,直到次数过多,时间较为集中在梁越不在身边的时刻,席庆诺才开始留意这不是一般的“恶作剧”,而是有意的“警告骚扰”?而且,好像并不想让梁越知道?
最近梁越忙于旧地改造的案子很忙很疲惫,席庆诺本来也不想把这事张扬出去,打扰他,可仔细想想,这样忍着也不是办法,既然嫌疑人不想让梁越知道,不如就直接告诉梁越,说不定电话就不会再打来?
席庆诺纠结了好久,终于选择在和梁越上、床的时候说了出来。结果,梁越半途而废了,而且一脸深沉地去浴室洗澡,足足等了半个小时才出来,然后继续刚才未完成的事,弄的席庆诺莫名其妙。
事后,问其原因,梁越没头没尾地抱着她,安慰道:“你只要知道,我是绝对不会抛弃,就行了,其他你不用管,什么事都我扛着。不要轻易放弃我,还有我们来之不易的感情,好吗?”
席庆诺听的满头雾水,但还是点了头。只是心头总有些不安,心头总有一处化不开的预感,觉得这莫名的无声电话,梁越其实知道内情,并且和他们的感情的未来有关系。
到底是谁打的?
这件事还没告一段落,席庆诺便接到家里的电话,说是席铁荣在演习中受伤,摔断了右小腿。席庆诺急急忙忙赶到军医院,见到席灵芝正给席铁荣撒娇,“爸爸,让我喂嘛。”
“爸爸是断了脚,不是断了手,我自己来。”席铁荣的脸上虽然表现出一丝不苟的样子,但是嘴角毫无意识地笑意还是没能逃过席庆诺那双嫉妒的眼睛。
“不管不管,女儿就要喂爸爸吃,啊!”席灵芝像喂小孩一样,自己张着一张嘴,让席铁荣学。
席铁荣扑哧笑了起来,拿席灵芝没办法,只好乖乖地当“小孩。”
席庆诺就站在门口,看到这番温暖逼人的场景。从小到大,席铁荣有这样对她慈爱过吗?没有。他的脸上永远如块铁板,硬而冰冷。他不会对她笑,而是她一有做不对的,他就会大声呵斥她,每每吓地她当场想哭。
席庆诺总朝梁越和李欣桐抱怨。梁越说,是她不了解他。李欣桐说,亲生的,都是这样,反而不是亲生,会视如珍宝,主要是怕以后知道了真相,觉得不是亲生的活该这样。
他们说的都动之以情,但席庆诺却固执己见,席铁荣不喜欢她,仅仅是因为她给他丢了脸。堂堂司令的女儿,从小到大成绩不好,初中、高中,全部都是通过关系打通进去。高三那年,要不是梁越努力帮她,划重点,课外补习,而她也一门心思放在学习上,她哪里考得上名牌大学?可是席灵芝不同。从小到大,她就是个全能,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长得又十分可人,性格又八面玲珑,长辈们眼里,乃是不可多得的乖乖女,标准媳妇的模样。如此光鲜的妹妹,她怎么努力,也是枉然,她本身发的光就微弱,哪里比得过她?
“咦,姐姐,你怎么站在这里?”从食堂打饭回来的弟弟席羲和见到在门口发呆的大姐席庆诺,很随意地问了一句。屋内的父女两齐齐转头看来。席铁荣见到席庆诺眉毛皱了皱,原本欢喜的脸上顿时没了暖色。倒是妹妹席灵芝,见到席庆诺还是如以前一样,热情相迎,走过来,拉着席庆诺往里面坐,然后讨巧地朝席铁荣说道:“爸爸,姐姐来了,你怎么不笑了?来嘛,笑一个嘛。”
席铁荣朝席灵芝暖笑,转头,却冷冷地看了席庆诺一眼,不发一言。
其实,这让席庆诺显得更尴尬。这是多么明显的宠与不宠。这不是痛快一刀结束,而是慢慢凌迟,让她痛不欲生。她不喜欢,十分不喜欢这样的待遇。
席庆诺霍然站起来,不容在场三人说,自己提前说道:“爸爸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她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席铁荣冷冷说道:“白眼狼,生出这么个白眼狼,造孽。”
席庆诺顿了顿,直径走了出去。既生席庆诺,为何还要生个席灵芝呢?作者有话要说:留言这几次都不回复了,IPAD留言很麻烦……这次虽然是电脑写的,但很晚了,明天还要苦逼上班,对不住,最近更新慢了,过了这个星期就好了,这个星期实在太忙了……再说下废话,别人都说我高产,其实我哪里有高产啊,我的文都很短,正常更新的话,大概一个半月就完结了,不过都不是精品……仔细想想,去年一年都没有用心写一部,所以我打算很用心的去写一部了,今年就变成低产户了……你们别忘记我啊,虽然最近差不多都忘记我了,都不给我留言,哎
Part.31
梁越忽然被桂女士派遣去B市勘察一个新品开发。梁越不想去,为此还心烦意乱了两天。席庆诺有些不理解,不过就是普普通通的出差,怎么那么不情愿更甚至心烦?
儿子拗不过母亲,梁越最终还是被迫去了B市,不过在此之前,梁越对席庆诺说了一番话。
“诺诺,你记得,现在的你,身边有我,我会陪伴你,无论你需不需要我。”
席庆诺先是觉得莫名其妙,待看他眼波中带着无上的真诚,她已然说不出话,只能盲目地点头。也许梁越和她一样,对待这段感情,如此小心翼翼又那么在意。
没有梁越的第一天,席庆诺觉得心里掏空似的,一上午都无精打采,连玩游戏都心不在焉,真不像过去的席庆诺。中午吃饭之际,苏菲窜过来,朝席庆诺眨巴两下眼,“美女,赏光一起吃饭否?”
席庆诺同眨巴两下眼,“美女,今天吹什么风?”
苏菲尴尬笑了两下。虽然席庆诺和苏菲关系不错,但很少有除了工作以外的社交。这次难不成趁着梁越不在,见缝插针和她搞关系?
苏菲不是这样的人。
苏菲说道:“反正你也是一个人嘛,一起吃饭嘛。”
席庆诺只好同意了,人家都这么邀请了,再不去,实在不给人家面子。只是苏菲邀请吃午饭的地方离公司较远,这让席庆诺很是郁闷。
两人刚坐下,苏菲便借故去上厕所,并且一去不复返,代替她位置的而是桂女士。
对于桂女士,席庆诺再熟悉不过了。她是个极其要强的女人,不止是女强人那么简单。像梁越的爸爸那种铮铮铁汉对桂女士,还会礼让三分,可见桂女士有多大的气势。
桂女士淡定地坐在席庆诺对面,冷着一张说:“庆诺,你和我儿子不适合。”
席庆诺抿着唇,用力过猛,下巴的轮廓显得很僵硬。
“我是看着你们几个长大,秉性我多少也有了解,你觉得青梅竹马在一起,好吗?从小到大,你们都在一个圈子,来回在这个圈子里打转,有意思吗?你不觉得糟糕吗?要是在一起,你们早就在一起了,你扪心自问,你爱我儿子吗?你是不是因为感动,觉得我儿子对你好,才接受他?”
一连串的问题,让席庆诺无法回答。
桂女士的眼神忽然尖锐起来,语气诚恳地说:“我并不喜欢你和我儿子在一起。”
“阿姨,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席庆诺的语气忽然弱了很多。
“我确实不喜欢你。”桂女士十分残忍地说道:“相对于我认识的与你同龄女生之中,你十分不拔尖,不说别人,你连灵芝的十分之一都不如。比妹妹都差这么多,就更别说其他人了。”
这些,席庆诺一直都有自知之明,她在这个圈子是如何的差等,她怎会不知?他们都不屑与她来往。在和梁越在一起之前,她并没有考虑别人的眼光,只是一味的去担忧自己会不会受伤,梁越会喜欢她多久?
她从未考虑到她对于梁越而已,是多么丢脸的事。
桂女士见她脸色惨白,目光聚合了些,继续说道:“我还是一如既往的坚持我的立场,我不同意你和我儿子在一起。他应该找一个与他更般配,做事为他考虑,对他事业有帮助,家庭负责的女人,而不是一味让他付出,只想在他身上摄取温暖的自私女人。”
席庆诺没办法接话。她为他付出了什么?什么都没有。
“宁婉婷很喜欢我儿子,她会是个好媳妇,般配、付出、负责、能干,用你们女生常常挂在嘴边的话,与其嫁给一个你爱的人,不如嫁给一个爱你的人。这话其实不仅仅只适合女生。我同样希望,我儿子能娶的是一个爱他的老婆,而不是他爱的老婆。感情这回事,是有舍就有得的。庆诺,我说这番话,不是在苛刻和侮辱你,我的目的只是想让你明白,我要的儿媳标准,你做不到。”
席庆诺翕动着嘴唇,憋了好久,终于把脱口而出的话卡死在喉咙里。
桂女士也不想多说,既然已经表明的态度,多说无益,她款款站起来,准备优雅的离开。
终于,席庆诺还是说出了口,“阿姨,给我个机会……我……我不想就这么……和梁越算了。”席庆诺胆子天生就很小,她从来不会去求一个人,只会一味的依顺。
她从来没有胆子去追求自己想要的,这是第一次。
看着席庆诺长大的桂女士怎会不知她的性子?桂女士显然有些吃惊,愣怔了好一会儿,可也没有答应她,只是沉默地凝望她几眼,离去。
席庆诺见桂女士不回应自己,她便知道,桂女士在给她机会。
其实桂女士说的没有错,她一味的在梁越身上索取他的温暖,哪一个母亲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有人爱?她从来不懂得付出,何德何能如此对待梁越?难道就是仗着他的爱吗?她不是外在的金钱与外貌和他般配不般配,而是对待爱的付出与态度和他般不般配。
她知道,她不配。
而她,想让自己与他般配,想去努力、坚持、爱惜这份爱情。
苏菲姗姗从洗手间出来,一脸抱歉地说:“对不起,诺诺,总裁命令难为,我只好……”
席庆诺微笑说道:“没事,我也许还要谢谢你呢。我很笨,需要人提点的。”
“啊?”苏菲完全听不懂席庆诺在说什么,只是觉得,她是否被总裁的气势吓傻了呢?
***
席庆诺当天下午下班之前CALL李欣桐,让李欣桐下班后在她单位等她。
A市,国税局。
李欣桐一头淑女气质的褐色微卷发,脚踩粉红高跟鞋,一身米色中长款休闲风衣外披,内穿深V橘红色衬衣,黑色皮质紧身裤拉长了她本身就修长的腿,整个人宛如模特走T台一般让人侧目。
席庆诺远远在国税大楼看着,心中暗暗下定决心,没有欣桐的身高,也要有欣桐一样好看的身材。
李欣桐见到席庆诺,朝她走来,忍不住抱怨,“二妞,你知道你浪费我多少时间吗?有这一个小时,我都可以完成一个饭局了,说不定还能认识什么富二代凯子呢。”
席庆诺忍不住嘴角抽抽,“你就那么想嫁给有钱人?”
“废话。”李欣桐很直接的表示自己“拜金”。
虽然席庆诺爱钱,但这么迫切又行动地去“拜金”她做不来,在她眼里,钱不是最重要。不过在李欣桐眼里,很显然钱是最重要的。这与当初在大家眼里的“败家女”大有出入。她以前视入金钱为粪土,虽然知道钱是万能钥匙这个道理。
是什么事让“败家女”变成“拜金女”?是宋子墨的缘故吗?
席庆诺很想问李欣桐,但从来没有实施过。因为她比谁都清楚,宋子墨是李欣桐心里深处一道永远抹不去的疤,溃烂、永不康复。
“喂,你找我到底什么事?该不会是让我陪你在我单位下面发呆吧?”
席庆诺回了魂,忙不迭地摇头,“你上次不是邀请我一起去练瑜伽吗?我想去。”
李欣桐古怪地打量她,“你长大了?”
“这跟长大有什么关系?”
“知道减肥了,不就是长大了吗?只有成熟的女人知道女人的外表很重要!”
席庆诺眉毛抖了抖,还是个以貌取人的女人,一点儿也没变!看来那打击还不算重嘛。
李欣桐介绍的瑜伽会所,离李欣桐家挺近,离梁越家却有断距离。因为梁越不在家,席庆诺可以不用回家,所以今晚,她打算在李欣桐家里睡。
李欣桐的家住高档小区——景天小区,A区是复式套层,B区是普通套层,C区是高层楼房。D区是别墅园。几年前,席庆诺来过李欣桐家,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李欣桐家在D区,是个很大挺华丽的别墅,可是怎么李欣桐带她来的是A区?而且她还很熟门熟路的样子?
来到李欣桐家,席庆诺看这装潢,有段历史但由于保护的好,较新。席庆诺笑说:“有钱人真奇怪,不住别墅,住套房?”还是老套房。当然这话她没说。
李欣桐白了她一眼,“别墅换的。”
“啊?”席庆诺还想问,但碍于李欣桐脸色不好,便不敢多问了。
“你确定今晚住我家?”李欣桐坏笑说道:“不怕你的越越没你不行,孤枕难眠吗?”
“你想多了。他出差去B市了,应该明天回来。”
“哟哟,说不定想你,提前回来呢?”李欣桐又坏笑起来。
真不知道李欣桐脑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席庆诺摆摆手,“你又想多了,他不是色鬼。哎呀,做了一晚上的瑜伽,累死了,我去洗澡,浴室在哪里?”
“那。”李欣桐指了指左边的一扇门。
席庆诺便进去了。浴室全是单人用品。貌似是李欣桐一个人住?那她爸爸去哪里了?席庆诺觉得奇怪,而后又想想,可能是别墅换了两套套房吧。
刚洗完澡出来,席庆诺的电话,好死不活地响了,她慢悠悠拿起沙发上的手机,看了下来电显示,是梁越的号,嘴角忍不住羡起隐隐的笑意。
正翘着二郎腿在剪脚趾,头发扎的乱七八糟,与平时在外干净整洁又讲究成鲜明反比的李欣桐抬头酸溜溜啧啧说道:“瞧瞧,一看是越越的电话,笑得多贱。”
“要你管。”席庆诺娇嗔地说了一句,拿起电话“喂”了一声。
“你好,请问是席庆诺小姐吗?”
不是梁越的声音。席庆诺多了一份警惕,“是,你是?”
“哦,我捡到这个手机,因为不知道是谁的,所以看看最近的通话记录,发现你最近和此手机经常通话,想必你和这个机主应该很熟悉,所以打过去了。”
“啊,你在哪里捡到的?”
“凤凰小区。”
“……”凤凰小区在A市,而且是凤凰集团名下最具有档次的房产,与李欣桐家的景天小区并称A市金字塔顶端,是A市中上层阶层住房的择优选择。可是明明梁越在B市,这手机怎么会在凤凰小区?若是在临走之前落下的,可是下午梁越还给她打电话了呢。
这到底怎么回事?
“喂,席小姐?你还在吗?”
好不容易回神的席庆诺急忙回答,“我在。”
“你看这手机……”
“你在哪里?我去拿。”
“我就在凤凰小区大门口呢。你能快点吗?我赶时间。”
“好,我马上到。”席庆诺挂完电话,急急忙忙披了件衣服,头发湿漉漉地准备冲出去。
茫然不知的李欣桐问:“你这衣衫不整的,去哪里啊?”
“拿东西。”随着门砰地一声紧闭,席庆诺已经风一般消失在李欣桐的视线里了。李欣桐觉得,席庆诺怎么有点惊慌和气愤呢?
席庆诺刚走出景天小区,准备找个出租车打车过去。未料,单手召的不止一辆出租车,还有一辆宝蓝色保时捷。席庆诺愣了一愣,还没来得及奇怪,保时捷的车窗打开,露出韦辰鸣的脑袋来。
他说:“去哪?我送你。”
席庆诺咬咬牙,准备去乘出租车。可就在她迟疑的这个空档,另一个人风风火火上了车,抢了她的出租车。席庆诺看着出租车就这样从她眼前飘过,懊恼不已。但又不甘心,继续站着等下一辆车。
眼看五分钟过去了,愣是看不到第二辆出租车,席庆诺又怕那人等急了,经过强烈的心理斗争,她还是朝韦辰鸣的保时捷走了过去,打开后座,一屁股坐下,没什么好语气地说:“凤凰小区,谢谢。”
韦辰鸣微笑,“不谢。”
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味道。
“诺诺,我……”
“专心开车,行吗?”席庆诺的语气很硬,愣是把韦辰鸣将要脱口而出的搭讪给憋了回去。
当将到凤凰小区门口之时,席庆诺看见一位大叔站在门口,他在不停地抬手看表,好像很敢时间。手里又好像拿了什么东西,席庆诺想,应该就是这个男人了,他手里拿着的手机应该是梁越的。
席庆诺便叫韦辰鸣停车,自个下车了。韦辰鸣也尾随其后地跟着。
正在席庆诺要接近之时,从凤凰小区开出一辆兰博基尼,并且在她面前停了下来,从驾驶车门出来的是梁越。席庆诺还来不及反应,从副车位出来了一个女人,宁婉婷?她是从副车位出来的。
梁越不是说副车位只能是他老婆坐吗?为什么……
席庆诺的心好像被顿物刺伤,闷闷的痛。
梁越见到席庆诺衣衫不整地出现在凤凰小区,不禁一愣。而后眼光往后一瞟,见到站在她身后的韦辰鸣,原本惊愕的眼神立马犀利又暗沉。
站在中间的大叔,忽而菊花一紧,被这莫名的气氛搞得分外紧张,他糯糯看着梁越,“你是梁越先生吗?”然而又侧头瞟向席庆诺,“你是席庆诺席小姐吗?”
大叔傻笑,“呵呵,席小姐是这样的,刚和你挂完电话,梁先生就打电话来寻手机了,于是我就告诉他我在凤凰小区门口,然后就……”大叔说不下去了,这气氛实在太诡异了……作者有话要说:好久没更新了,哎,在乡下么电脑,只能回家码字,星期天也就码 了这么点,悲剧啊……
Part.32
这样的场景,不得不让席庆诺遐想。为什么明明在B市的人会在A市?就算回来,也应该告诉她啊?不声不响和喜欢他的女人在一起,这是什么意思?席庆诺说服不了自己,她有理由相信,他在欺骗她,背着她和别的女人见面。
她就傻傻地站在原地看他,目不转睛,似乎在等他的解释。可是,他没有。他只是深深地看她两眼,便把目光转向好心大叔,温和地说:"谢谢,让你久等了。"
他不想向她解释吗?为什么?是无话可说,还是怎样?席庆诺的眼眶忽然凝聚一层雾气,高涨水潮,泪水将要夺眶而出。她在内心祈求他,求他告诉她,这是一场误会,事情并不是她想像的那样。可是他没有,拿到了电话,朝她走来,脸上镇定自若的说:"我送你回去。有什么事,回家说。"
为什么要回家?在这里解释很难吗?席庆诺的泪水在此刻喷涌而出,瞪着她一双水灵灵的大眼,死死抿着嘴,稳稳扎在原地,不愿随他。她说:"在这里说。我要你在这里解释。"
"诺诺。"梁越皱着眉,有些不悦,"不要无理取闹。"
无理取闹?席庆诺冷哼一声,语气加重,"女朋友看见不该出现在这里的男朋友和别的女人在同一辆车里下来,你说,这是无理取闹吗?"
好心大叔完全傻了,怎么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回家解释,可以吗?"梁越耐着心和她说。
"不要,这里说。"席庆诺姑息了自己的任性。她没有安全感,那股遭到背叛的心情再次席卷自己的全身,禁锢得她喘不过气来。她要及早找到安全感,让自己能喘口气。可是为什么梁越这点要求都不答应她?
"诺诺,适可而止。"梁越沉着嗓子,定定的看她。
他在叫她适可而止?这是宠爱她的梁越吗?他从来不会用这么冷的语气和她说话,现在居然为了宁婉婷叫她适可而止?席庆诺静静地凝望着梁越,仿佛梁越的影子和韦辰鸣的影子重叠起来,那种当年的痛,席卷全身,血液抽离,不能自己的想去逃避。她转身跑开,疯一般的奔跑。梁越没有及时的抓住她,准备去追的时候,宁婉婷及时抓住了他,"梁越,等下我们还有案子要讨论呢。"
梁越停下了步伐,但不是因为宁婉婷的话,而是他看见韦辰鸣开车去追她。他选择去相信她,她和韦辰鸣的同时出现是凑巧,可她却不相信他……
梁越苦涩笑了笑,转身对宁婉婷笑道:"走吧。"
席庆诺不知道自己跑了有多远,只是知道自己跑的有些累,她慢慢停下了步伐,喘着粗气。她发现她的身后有辆车正在亦步亦趋的跟着她,她回眸看去,以为是梁越的,当看见是韦辰鸣的保时捷,心下又凉了一大半。他现在连哄她的时间都不愿给她吗?
沮丧的心,让她忽然更疲惫,她驻足不前。韦辰鸣见状下车。
"诺诺。"韦辰鸣小心翼翼地走到她的面前。
席庆诺禁闭双眼,捂住胃部,眉毛皱得很厉害。
韦辰鸣见她痛苦的样子,连忙扶住她,"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
"胃疼。"席庆诺十分艰难地说出两个字,额头上布满了汗珠子,正陆续从她额角滴落下来。
"我送你去医院。"韦辰鸣赶忙把席庆诺打横抱起,冲进自己的车里,送她去医院。
^_^
养和医院。
韦辰鸣坐在席庆诺的病床旁,一脸担忧地看着她,一张惨白的脸,无时无刻在提醒他,这个女人身体多么虚弱。
医生说由于她过渡节食,加上剧烈运动,造成急发胃出血。
过渡节食,她在努力的减肥。女为悦己者容,他当然知道她为什么减肥。席庆诺是易胖体质,当年和他恋爱的时候,没少减肥。她自个倒是不在乎自己的外貌,主要是为了不丢他的脸,漂亮点的女朋友在哥们面前也长脸。
只是现在不是为他"容"了。
席庆诺颤颤眼睑,慢慢睁开眼睛,仔细一看,竟见韦辰鸣坐在自己身旁。她眼里流露出明显的失望,"怎么是你?"
他怎能看不出来呢?韦辰鸣苦笑道:"诺诺,饿了吗?我去给你买点粥,怎样?"
"不用了,我不想吃,还有,你走吧,谢谢你把我送到医院来。"她的语气有些冷。
韦辰鸣不知如何说了,终于还是忍住说道:"诺诺,我们不可以继续了吗?我们用了三年的时光彼此磨合,彼此之间早就没了缝隙,如果在一起,不会吵架,不会冷战,水到渠成的互相了解,这样不好吗?"
席庆诺就像在听笑话一般,"韦辰鸣,你想做我最讨厌的第三者吗?我现在是梁越的女朋友。"
"可你也看到他做了什么。"
席庆诺蓦然转头看向他,"别五十步笑百步了,你不是更绝吗?"
"我……"韦辰鸣顿时不知道怎么向她解释当年那场荒诞的自导自演的戏码。可看到席庆诺对他的态度,让他比什么都难受。也许当初的想法是错的。感情的背叛远远比现实的打击更为严重。
"诺诺,我想告诉你一件事。"韦辰鸣便把当年被母亲逼迫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诉了席庆诺,他并且自作聪明的说道:"现在妈妈已经把公司交给了我,她不会再阻碍我们。"
席庆诺却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你做的没错,爱情与面包,当然是面包香,要是我,我也会选择面包的。爱情这东西,没什么意思,过眼云烟就没了,呵呵。"
无论当年是什么理由,她已经不再相信爱情这东西了。不实,拿不到,感受不起。梁越说的对,掏心掏肺对别人,不如好好爱自己,只有自己不会对不起自己。
"不好意思,我有些累了。你下次再来看我吧。"席庆诺十分抱歉地下逐客令。韦辰鸣可以听出她语气中的疲惫,也不好说什么,"你没有拒绝我,我当你默许我再次追你了。"不容席庆诺回答,便离开了。
席庆诺也懒得回答。她只是忽然明白一件事情,她是个已经不相信爱情的女人,浑身长满了刺,一点振动就会让她竖起防备的刺,去刺伤别人,极度没有安全感。如此,她拿什么谈恋爱?不仅自己累,对方也累。
她忽然很后悔当初和梁越冒然谈恋爱,满腔的爱意是不够的,还需一份即使被伤害也会全心全意相信对方的信任。
这份信任早已与她绝缘了。
她想了想,最终拿出手机,写了一个信息,发送给梁越。
梁越,对不起,我们分手吧。
发送完以后,席庆诺哭得泪流满面。不能自己。
^_^
梁越给席庆诺打了足足五十通电话,直到她的手机没电,打不通为止。席庆诺一个人闷闷坐在床上,吃了一个又一个的苹果。她心情一不好,就想吃东西。因为没别的,只能一个接一个的吃苹果了。
正在她越吃越饿,实在耐不住充电打电话找外卖之时,一直紧闭的门忽然被打开,梁越黑着一张脸走了进来。
席庆诺还在想,他怎么找来这的,梁越便提着她最爱的**丝粥递在她面前。
席庆诺愣了愣,十分不好意思地说道:"谢谢。"准备去接,粥却被梁越拿到别处去,不让她够着。席庆诺嘴角抽了抽,这是什么意思啊。
"恋爱是两方面的事,分手是一方面的事,对吗?"梁越一脸愠色地看着她。
席庆诺脸上尚有泪痕,眼角挂着两行泪,楚楚可怜地看着他。
梁越见她这副模样,心一软,脸上的怒气全部退散,取而代之的是无奈,他打开瓶盖,盛一碗**丝粥,坐在她的旁边,喂她喝粥。
席庆诺有些迟疑,一直不肯开口喝粥。梁越眉毛一挑,"不喝,我就不同意分手。"
席庆诺赶忙张嘴,抿住勺子,不肯放。
梁越见她如此,心中虽有一抽,但脸上表现的还是及其淡定,"是不是还想和韦辰鸣在一起?"
席庆诺蓦然睁大眼,惊愕地看着他,觉得这话太不可思议了。
"不要这么看我,傻子都能猜到,你见异思迁。"梁越十分淡定地痛诉她。
"我……咳咳。"她想辩诉,不想被粥给呛着了,而且还呛的不轻,根本没法说话了。
梁越叹了口气,"你那么喜欢他,我就成全你吧,我就不用你负责了。"
"咳咳,不是……"席庆诺想辩驳,梁越却抢先说道:"行了,别说什么安慰话,我也看开了,你好好休息,我祝福你和他幸福美满,白头偕老。"
说罢,不管席庆诺快哭出来的表情,直接站起来,不留一片云彩地离去。
席庆诺想追,奈何自己正在打吊瓶。只能气愤地拍被子。
而另一边的梁越,则手握手机,面带不怒自威的气场给助理打电话,"苏菲,我帮我查下韦辰鸣母亲的电话。"
"是的,梁总。"
作者有话要说:苦逼的作者,没电脑,写的好吃力,就先更这么多吧,阿门
Part.33
作为和梁越分手成为单身的席庆诺,虽然还身处医院疗养,但心已经飞到别处,寻思着自己下一步路了。既然已经分手了,就不可以再和梁越住在一起,必须搬出来,有家也不能回,得找个地方住才好。还有自己的工作,是梁越助理的助理,总有那么些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辞职了好。至于自己以后的路,她不敢想了,因为一片迷茫,从未想过。和梁越分手就像当初在一起一样,没有长远考虑,脑子一热,胡乱而为。
在医院住了两天,才迎来了第三位客人,大美女李欣桐。她提了一大筐水果而来,席庆诺看到又是水果,心都碎了。她想吃点别的。
李欣桐见她憔悴的惨白圆脸,心生宽慰地说:“有志气,减肥减成住院,无往而不胜。”
李欣桐最拿手的就是挖苦她,席庆诺也见怪不怪,并不介意,而是自顾自的问,“谁告诉你我在这里的?”
“韦辰鸣啊。”
“哦。”席庆诺略有失望,她没有从李欣桐嘴里听到她想听到的名字。
李欣桐见她这失望的表情,还不知她?她走过去拍拍席庆诺的肩膀,“吵架了?说来让姐乐一乐。”
席庆诺无不委屈的扁扁嘴,“我和梁越分手了。”
李欣桐忽然瞪着大眼,狠狠拍了她一个肩膀,似乎要打她一样,“二妞,你是不是疯了?难不成因为韦辰鸣回来,你弃梁越回到韦辰鸣的怀抱里?你懂不懂好马不吃回头草啊!再说了,韦辰鸣又不是好草,你小心塞牙缝、。”
被李欣桐噼里啪啦说教一番,席庆诺没觉得委屈,而是一浪推一浪的难过。虽然和梁越分手带着冲动,但也不十分后悔,毕竟以她现在的状态,根本没办法和梁越继续谈恋爱。只是一想到自己不能和梁越走到最后,心里就莫名其妙的难过,并且蔓延不止。
李欣桐见席庆诺闷着不说话,耐不住了,好似比自己的事情还要紧张,“二妞,以姐阅人无数的经验来看,梁越是个绩优股,并且会以二次方正比一直上升,你这样放弃,不觉得太可惜了吗?而且他很爱你,你又不是不知道。一直心里只有你,你还想怎样?”
“会一直心里有我?不会被替代吗?”席庆诺抿嘴看着李欣桐,眼中带着十万的不信任。她说:“人的感情真的会一直不变吗?不是的吧?我以前喜欢韦辰鸣的,可是现在,我喜欢的是梁越,我不觉得我花心,可我还是变了。”
李欣桐愣了愣,挫败十足地拍拍席庆诺的肩膀,“这不能比的好吗?韦辰鸣伤过你的心,而且你敢打包票,你以前一点儿也不喜欢梁越?有时候潜在的感情,要到一定的时机才会发现的,往往这种感情,最刻骨最难忘。”李欣桐说此话之时,明显魂飞了。
了解她的席庆诺冷冷地补充一句,“这话是宋子墨说的吧?没劲。”
“喂喂,这话挺有道理的,你应该细细琢磨下。总的一句话,别这么轻易放弃这段来之不易的感情,二妞。”李欣桐重重拍了拍她,十分中肯。
席庆诺一阵烦躁,纠结地双手抱头,揪了揪头发,“可是那该死的梁越连给我反悔的机会都没有,还很大方的祝福我和韦辰鸣在一起,啊……这个臭男人。”
李欣桐抽了抽嘴角,一脸不屑的看着她。就知道她会后悔,就知道这对是纯属没事找事无厘头的神经病,她不管了。
看完席庆诺,李欣桐打算告辞走人,刚想跟席庆诺说,病房的门被人敲开了,席灵芝手里提着一篮子水果,面带笑容地走来。
“妹妹?”席庆诺一脸欢喜又一脸吃惊地看着意想不到的“不速之客”。
“姐姐。”席灵芝欢欢喜喜地走到席庆诺床边,关怀地问道:“听梁越哥哥说你胃出血,这是怎么搞的嘛,要减肥也不要这么减肥啊,会闹出人命的。”说时,眼中饱满关切,怜悯。
李欣桐是第二次见席灵芝,不过没啥好印象,觉得这类女生很难交往,做作。可偏偏傻愣愣的席庆诺却误以为这个妹妹是天真单纯,还不许她以后这样说她妹妹。
姐姐是姐妹情深呢,妹妹可就不一定了。
“姐姐,本来我是想让爸爸一起来的,可是你也知道,爸爸那个性格,加上以前你们俩……所以……”席灵芝欲言又止,很为难地看着席庆诺。
席庆诺一脸失望。虽然她也料到了爸爸不会这么轻易原谅她,但没想到爸爸这么绝情。呵呵,这要是换了小妹的话,爸爸肯定日夜看守不离开吧。
“没事。”席庆诺嘴上说没事,但脸色已经在表示自己有事了。
“那个,姐姐,你和梁哥哥怎么了?昨天见到梁哥哥的时候,他脸色不是很好?吵架了?”
“没,分手了。”席庆诺撇撇嘴,一脸无奈。
席灵芝没说话,只是瞪着眼睛看席庆诺,好像出了魂一般,一会儿才迟迟“哦”了一声。不劝也不惋惜,只是表达了一下,她知道了。
站在一旁削苹果的。李欣桐没事就白席灵芝两眼,就她那点小心思,她这个老油条还不知道?也就傻不愣登的席庆诺觉得这个妹妹很简单。
李欣桐把削好的苹果递给席庆诺,然后拿起自己的包包,“二妞,我走了,”扫了一眼席灵芝,“灵芝啊,跟我一起走吧,你姐姐需要休息,心意到了就行。”
席灵芝看了一眼席庆诺。席庆诺微笑,“是有点累了。”
“那好吧。”席灵芝站起来,与李欣桐并肩,“姐姐,那我走了。”
“好。”
目送两人离去,席庆诺的心一下子沉了下来,妹妹和梁越常常见面吗?她怎么不知道?
在医院走廊上,有一道漂亮的风景。同样长发披肩,略施粉黛,姿态优雅,着装淑女,身材高挑的两位美女并肩而走。
她们不说话,可脸上的凝重足以证明一点,她们不和。
李欣桐说:“你现在是不是很兴奋?你姐姐和你心上人分手了。”
“欣桐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席灵芝驻足,很无辜地看着李欣桐。
李欣桐瞄都不瞄她一眼,走了好几步,才不屑地回头,“装,继续装。姐姐告诉你,别做白日梦,洗洗脸,看看外面的世界吧。你活在你自以为是的世界里,真让人……可怜你。哼。”李欣桐很不屑地扫了她的胸,然后很自然地瞄了一下自己的胸,非常优雅地微微一笑,转身自顾自离开。
席灵芝紧紧握住双拳,眼中带着熊熊火焰地死死盯着李欣桐高挑的背影,好似这样盯着看,就能把她宰了。
住了三天院,梁越没有再来一次,倒是韦辰鸣,天天都来,除非席庆诺下逐客令,要不,韦辰鸣还不愿意离去。为此,这让席庆诺很头疼,说狠话吧,又说不出口。毕竟女人的心都很软,最拒绝不了旧爱。
出院手续都是韦辰鸣办妥的,除了韦辰鸣,没别人。李欣桐本来说要来,但是不知何故,又打电话说不来了。席灵芝恐怕是忘记今天她出院了,根本就不见踪影。梁越不知近况,自从提分手以后,再没联系过。
一切准备就绪,上车离开医院。韦辰鸣帮席庆诺系好安全带,问她:“去哪?”
问的好,她还真的不知道去哪。她现在该算是无家可归的可怜虫吧?她沉吟了一会儿,“随便找个便宜旅馆就行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韦辰鸣很听话,不发一言听从她,只是带她去的不是便宜的旅馆,而是高级大酒店,阳光假日酒店。席庆诺不肯下车,“你当我款姐啊,住这么高级?”
“我买单。”韦辰鸣微笑。
要是这话是梁越说的,她肯定满脸欢喜的下车,她向来对他不客气。可是要换成了别人,则是另一番情景了。席庆诺迟迟不肯下车,挣扎了好一会儿,她才说道:“不要了,你换个地方吧,我不想欠人情。”
韦辰鸣原来带笑的脸上顿失光彩,他极度失望地坐回车上,离开阳光假日酒店的门口。
而在他的车离开不久,从后方驰来一辆劳斯莱斯幻影,停在阳光假日酒店门口。门侍走上去去开后座们,从里面走出一位行装得体一身名牌的贵妇,她睥睨带着不屑的看着这家酒店。
从副驾驶位走出一位与贵妇年龄相当的女人,她行装较为朴素,但全是也是牌子。她对贵妇说:“夫人,总裁就住这里的。”
“档次退步了。”贵妇轻轻捂着鼻子,优雅地走进阳光假日酒店……
韦辰鸣被席庆诺指引,来到A市南区的一条老街。因为人流量过大,不适合开车,两人步行来到一家名为“东道主”的旅店。因为设偏僻,这是一家破旧看起来像没营业执照的旅店。
“老板,来一间普通房。”席庆诺看起来是常来客,非常娴熟的交押金。
老板似乎还记得席庆诺,瞄了一眼席庆诺旁边的韦辰鸣,贼笑地说:“换人了?”
席庆诺只是干笑两下,不想解释。
韦辰鸣很老实地跟着席庆诺去房间,路途听见隔音效果奇差的各个房间,其中有的从房间内发出各种稀奇古怪的声音。都是成年人,都懂。
席庆诺倒是淡定自若,倒是韦辰鸣,不争气的脸红。
开了门,一股霉味扑鼻而来。席庆诺进屋坐在床上,韦辰鸣就傻傻站在门口,不知自处。本来尚且安静地房间,突然被隔壁的阵阵碰撞声还有女人的呻吟声,显得倒有几分尴尬。
韦辰鸣干着嗓子,语气有些不稳,脸红地说:“诺诺,换个地方吧。”
席庆诺脱下外套,十分淡定地说:“有什么关系?心态放平就好了。我早就习惯了。以前住在这种类似的旅馆将近一个月呢。”
韦辰鸣愣愣地看她。
席庆诺无所谓地笑了笑,“当初和家里闹翻,去B市投靠你,结果找不到你,没钱租长约房子,又找不到工作,就只能憋在这种廉价的地方。呵呵。”
她的笑,在他眼里是如此的刺眼,他感到十分抱歉地走到她跟前,坐在她旁边,歉意地说:“对不起。”
默了一阵,忽而隔壁又是一浪的呻吟。
韦辰鸣忽然呼吸加重,脸又不争气地红了。
“在这里洗个澡吧?”席庆诺眼中带笑地看他。其神态,其语气,充满了挑逗。
韦辰鸣再次愣了愣,她这话的意思……
他欣喜若狂的答应了。他立马起身去了洗手间。可是一眼望去的十来平方的地方,哪里有洗手间?
席庆诺说:“出门,左拐,就是了。”
“在外面?”韦辰鸣有些吃惊。
“是的。公共卫生间。标准房设卫生间一晚起码八十呢。住不起。”
韦辰鸣说不出话了,只能无奈出去。
席庆诺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忍不住又闪现出梁越的背影来。曾几何时,他陪她住过这里的。
不过三分钟,韦辰鸣原貌回来了。他说:“诺诺,我们换个地方吧,这里……我不习惯。”
“洗澡公共,卫生间不干净?:”席庆诺嘲讽地看着他。
韦辰鸣的脸色一下子惨白,“诺诺,何必呢?我说了,我付钱,咱们走吧。我不想再在这种地方呆了。”
“呵呵。”席庆诺皮笑肉不笑,“为了我,不可以在这种地方洗澡上厕所,甚至□吗?”
“诺诺!”
“大少爷果然是金贵。口口声声想和我和好,可这点苦都受不了,我拿什么相信你会不会大难临头各自飞?你是不是真心对我好?”
韦辰鸣很不高兴地说:“难道你以此来衡量我的爱吗?”
“我只是比较!你知道当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我刚回到B市,住的就是这种地方,鱼龙混杂,有一次我出门,有个嫖客以为我是小姐,对我动手动脚,我吓的三天不敢出门,后来我打电话给梁越,他当夜就坐车来了,你知道吗?第二天他要考研,他为了我没去,陪着我。他也是大少爷,可他从来没让我去别的地方。因为他知道我付不起房钱,房钱必定得他付。可是那样,我仅有的自尊也没了。他不想再践踏我仅剩的自尊。一个月,你能熬得住吗?”
韦辰鸣咬咬牙,准备转身出门去卫生间。
席庆诺却叫道:“算了,你以后别来了,我们不适合。”
韦辰鸣顿了顿,紧逼牙关地说:“诺诺,你和他不可能了,而我,也不会放弃的。”
作者有话要说:苦逼更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