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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章
    左佑怀孕……怀了秦骏的孩子……左伊脑子里一片空白。
    秦骏也十分吃惊,当即说:“不可能。孩子不是我的。”
    左父大声嚷起来:“你什么意思?!不是你的?是谁的?!我女儿小佑可是清清白白一个女孩子!你这么说是想不负责任吗?!”
    秦骏冷静地说:“她是不是清白我不知道,但一点肯定的——我不是她第一个男人。最重要的是,我每次……都会做好安全措施,不会有漏网之鱼。”
    秦母态度暧昧地说:“是啊是啊,这种事情不能玩笑的,现在还不能确定是不是我们老秦家的孩子。”
    左父大声喊:“生!必须生下来!到时候去验dna!我不能让我女儿的清白毁在你们身上!这个胎死活不能堕,要不然我们更说不清!但有一样,如果是你们的孩子,你们敢不敢负责?!敢不敢?!”
    秦母说:“……真要是我们秦家的孩子,那还有什么说的,我们要。”
    秦骏说:“妈,你先别替我做主。如果那个是我的孩子,很可能是我被算计。让我怎么对这么个孩子负责?”
    左父冷笑:“小子,我在外面玩女人的时候你还在你妈怀里吃奶,敢跟我耍无赖?!——你以为你那些安全措施靠谱?常在可变走哪能不湿鞋,我告诉你…………我当年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左佑的妈妈还是生下了左佑。儿女命天注定。你想要也许就没有,不想要,拒绝也不行!这个爸爸你当定了!”
    秦骏说:“想搞强买强卖没那么容易。”
    左父冲上来就给了秦骏一拳,秦骏向后闪了下,卸掉大部分力量,还是被磕破嘴皮。
    一直不做声干着急的秦父秦母连忙上来劝,左父跳着脚骂:“我早就看你不顺眼,想揍你了!秦骏擦擦嘴角,“我不打女人和老人,但是你也不要倚老卖老。”
    左父说:“真打起来说不定谁占上风!姓秦的,你还是不是男人?!我一个女人已经让你毁了,我就当没生她!你要是敢对不起小佑,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秦母赔笑安抚说:“老左,一把年纪了脾气还这么暴躁,我们家秦骏年轻不懂事,你消消气消消气,有话慢慢商量。”
    左父说:“商量个屁!没的商量,秦骏你必须娶左佑!”
    秦骏说:“你要是这么说,确实没什么号商量的。孩子你可以生,但是婚我不会结。”
    左父指着他对秦母说:“你儿子这么缺德,你们家里人知道吗?不管吗?!”
    秦母又一顿安抚,说:“怎么不管,今天要不是看在左佑肚子里的孩子的份上,我们也不会来谈。要谈就好好谈么,秦骏年轻气盛,一时接受不了,说的也是气话。咱们年长一辈的就心平气和好好谈么。”她又冲瘫软在一边的左伊使眼色,“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劝一劝啊!”
    左伊一直看着医院急诊室外走廊里上演的这一幕闹剧,无法反应,半晌,才用干涩的声音说:“秦骏是我的未婚夫,不管左佑肚子里有没有孩子,孩子是不是秦骏的,和他结婚的只能是我。”
    这一番仿佛宣告主权的话先是带来片刻的沉默,然后触动了新一轮的吵闹叫嚷。
    左父吼:“滚,这里轮不到你说话!”
    秦母也对她极其不满:“不能平事,还添什么乱!行啦行啦,这里没你是很么事了,你赶紧走吧。”
    左伊看看秦骏,秦骏沉默对于她的存在没有明确的态度,既不让她留也不让她走。
    左伊下了决心,开始了一个人的战斗。
    她说:“我跟秦骏这么久,是有婚约的人,我当然有资格说话。如果我走也行,秦骏就跟我一起走。”
    左父轻蔑地说:“以前管不住男朋友,现在就更没资格管!小佑还躺在里面,秦骏你敢走一个人我看看!”
    左伊看秦骏,秦骏没有表情。
    左父说:“你们走!马上走!我现在就去找记者来,开新闻发布会!”拿出手机开始翻通讯录。
    秦母连忙抢下手机拦着,“啊呀老左,你瞧你这个爆脾气,你要是这么着我们还怎么谈。左伊的脾气也是够可以的,你们父女俩怎么还掐上了。我说句实在话——我们家秦骏肯定是要结婚的,不管娶谁,都是姓左的,都是你女儿。这不都是可以商量的事嘛。”
    左父和左伊一起说:“没什么可商量的。”
    左伊气急,伸手去拉秦骏,让他跟自己走。
    秦骏顾及着秦母,最重要的是左父刚才要公开丑闻的威胁,所以略微迟疑。
    作为左伊的未婚夫,他当然应该拿出点决绝的态度来;但是作为儿子,他不能把这一个烂摊子丢给父母处理,自己一走了之。
    左伊偏偏不懂事,非要拉着他走,他心烦意乱之下,大力地摔开左伊的手,大声说:“好了!差不多都给我消停点!!”
    左伊一个没站稳,被推搡得向后退了好几步,背撞上雪白的墙壁。
    她再也忍不住地冲他委屈地说:“搞成这样难道是我的错?!我是这里最无辜的好么!哪怕一次也好,你能不能站在我这一边?!”
    瞬间场面又间歇性地沉默下来,又一波地吵闹即将来袭。
    然而在那之前,一阵虚弱的嘤嘤哭泣声传来,左佑不知道何时站在急诊室的门口,光着脚,手腕上贴着医用胶布的地方在滴血,似乎是刚刚私自拔掉了输液针管。
    她哭着说:“姐姐,姐夫,你们不要吵了……都是我不好……要是没有这个孩子就好了……”说着抬手朝自己的肚子砸去。
    左父和秦母赶紧上前阻止。
    秦母说:“作孽哟!小孩子总归是无辜的……秦骏,你赶紧过来!你从小我是怎么教育你的?!像个男人一样有点担当!”
    左伊身体挡在秦骏和左佑中间,说:“装!你再接着装!有本事你就真的打掉,我帮你揣下来!装模作样的做出这赴副样子给谁看?!”
    左佑哭得痛不欲生。
    左父骂她畜生,气得冲过来要扇左伊。
    秦骏替她挡住,强拉着她离开。
    秦母说:“秦骏!你不许走!连我的话都不听了么!”
    秦骏头也不回地拉着左伊到急诊大楼门口。
    左伊心里一宽,差点落泪,这个男人终究还是选择了自己。这件事上就算他做的再错,可是只要两个人一起面对,终究还是有办法度过难关的。
    她刚要说点什么,秦骏却先开了口:“你还是先回去吧。这里我来处理。”
    左伊如坐过山车一般心瞬间失重,“……要走一起走!”
    秦骏说:“我不能走,不能一走了之。”
    左伊说:“那我也留下来。“
    秦骏说:“你留下来只会让事情更复杂。你爸,还有我妈,他们联手对付你,你又不会顺着他们说,只会吃亏。”
    左伊说:“那个女人是设计对付我们!你不要被她的假象骗了!”
    秦骏说:“我会有分寸。”
    左伊求秦骏在这个时候和她站在一起,但是最后还是被秦骏孤零零地抛在原地,眼睁睁看着秦骏头也不回地进了门诊大楼。
    左伊一个人哭着回了家。
    眼泪流了一夜,又是个失眠的夜。
    不同的是,从前无论秦骏身在何处,左伊对他还是有点底的,玩够了,他就会回来。但是这一次,左伊总觉得,似乎他已经渐行渐远。
    她不想分别,他们好不容易才有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她好容易才看到未来幸福生活的一点希望,她比从前更珍惜缘分,但是左佑意外怀孕的事让一切成为泡影。
    命运每次都狠狠地玩弄她。
    又或者人一生的好运气是有限的,她十六岁之前过的太多顺风顺手,大富之家,长辈溺爱,年少不知愁滋味,把大部分的运气都用光了。所以十六岁命运之神给她安排了一个秦骏,从此她的好日子到头了。
    她知道了什么是贪嗔痴怨,知道了人生之苦。
    三十岁,她被逼到了悬崖边儿上,往前一步就是万劫不复,但是谁能来拯救她?
    只有秦骏,只要他能在这个时候紧紧地抱住她,所有的一切苦厄其实都不足为惧。
    但是他会吗?
    她没有这个信心。
    直到天微微亮,秦骏都没有任何消息。
    左伊忍耐不住,给他打电话。
    电话通了,但是没人接。
    再打,关机。
    左伊捏着手机哭,但是没有办法,除了等待之外,她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不是没争过,不是没抢过。
    但是她越是争抢,秦骏和他的家人就越是觉得她不识大体。
    她不是不想识大体,只是这种境况之下,要她怎么识?
    主动说分手吗?
    不,她不要和秦骏分开,不能失去这个目前唯一能栖身的家。
    失去秦骏,她就真的一无所有,老无所依,一生都不幸福。
    她不知道要怎么办……
    最后,她像从前受冷落的时候那样,她睁着哭肿的眼睛,默默地发了条短信给秦骏。
    “我等你回来。”
    就只是这样而已。
    等待的滋味实在不好受,熬人心血,但是她没办法向朋友求助,他们只会劝她分手,劝她放弃。
    她怕她受了他们的鼓励或者蛊惑,做出后悔的决定,她想坚守自己的爱情。哪怕这意味着一个人的无期徒刑。
    她不是个聪明的女人,聪明女人会用眼泪做武器,把尖牙利齿伪装起来,用柔弱姿态满足男人的保护欲。
    而左伊直到这个道理,但是却做不到如此精彩。
    她的眼泪大部分留给背着人时候的自己,外人只看到她倔头倔脑、张牙舞爪的那一面。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昏睡在沙发上,一场接一场的梦魇,她深陷其中,无法醒来。
    脸上一阵刺痛,她终于尽力挣脱黑暗的束缚,睁开肿胀的眼睛,看到秦骏的脸。
    “你做噩梦了?”秦骏抓着她的肩膀。
    左伊试图从他眼里看出端倪。
    秦骏躲开了。
    左伊心沉下去。
    已经是下午,左伊头昏昏沉沉的。
    秦骏故作轻松地笑笑,“你吃饭了吗?饿不饿?我去买吃的……”说着起身向外走。
    左伊说:“你刚回来就要走吗?”
    秦骏说:“……那我让助理去买。”
    他给助理打了个电话,然后又对左伊笑了下,说:“我去冲个凉,累坏了。”
    左伊站起来说:“你还要折磨我多久?”
    秦骏停下脚步,狠狠地闭了下眼睛,然后坦然转身,走回沙发前,坐下。
    左伊也坐下,看定他:“你是怎么想的?”
    秦骏说:“这件事麻烦在我妈。你也知道她,最近两年想孙子想疯了。”
    左伊说:“我没问你妈,我是问你是怎么想的。”
    秦骏说:“……做胎儿亲子鉴定。最好能证明不是我的孩子。”
    左伊说:“万一是你孩子呢?”
    秦骏说:“应该不是。”
    左伊说:“你百分百确定?”
    秦骏说:“……那是你妹妹,你们女人的算计,我不清楚。”
    左伊声音忍不住打起来:“你这么说是想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吗?”
    秦骏说:“你是想让我承担责任?”
    左伊手捂在脸上,如果她还有眼泪的话,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流下来的,可是眼睛又酸又涩,干得发疼,就是没有眼泪。
    她擦了擦鼻子,忍气吞声地说:“万一如果,那个女人怀的是你的孩子,你要怎么办?……你想娶她?”
    秦骏立刻说:“还不到那一步。”
    左伊说:“那到底是怎么样?”
    秦骏有点烦躁地说:“如果真的是,就让她生下来,给她一笔钱。孩子你想抱回来养就养,不喜欢就送到我妈那养。”
    左伊苦笑:“我是不是要感谢你没说出来赶我走的话?”
    秦骏说:“何必说的这样难听?我和她已经是过去的事了。这是个意外,难道我想被一个孩子缠住?”
    左伊咬咬牙,“我什么没结婚就要给人做后妈?我妈妈就忍了外面那个女人一辈子,最后还要被她的孩子逼得离家,最后都没能回来……你难道要我继续我妈妈的痛苦,再忍一辈子?”
    秦骏说:“那你的想法是什么?——我懂了,是让左佑把孩子做掉,然后当一切没发生过。”
    左伊说:“是!我就是这么想的!你如果是孩子的父亲,有权力决定是否要这个孩子,趁他还没有出声,趁他还不算是个成形的人,不要让他出世,挤在几个大人中间受苦,这难道不好吗?”
    秦骏说:“……我能理解你的想法。但是我家里不会同意。我妈本来对你就有看法,如果你坚持要左佑打掉孩子,我恐怕……她会不同意我们结婚。”
    左伊说:“所以果真是怪到我头上,怪我不能怀孕吗?”
    秦骏说:“我没有怪你,但是这件事情复杂就复杂在,不是你我和左佑三个人有个态度就能解决的事。你爸和我父母都搅合进来……算了,这些先放一放,总之首先要等那个胎儿dna检测的结果出来再说。”
    左伊双手撑在膝盖上,支撑摇摇欲坠的身体,“既然你们已经有了结论……那个胎儿dna检测什么时候做?今天?还是明天?”
    秦骏顿了下说:“要等胎儿三个月的时候才能做穿刺,抽取羊水细胞。”
    左伊说:“三个月……那女人现在几个月了?”她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秦骏说:“两个月。”
    左伊颤抖地说:“两个月……就是说,在我撞破你们之前至少一个月,你们就已经好上了……你到底背着我都做了什么……”
    秦骏说:“本来都已经过去的事了,翻篇了。”他靠过去搂住左伊的肩膀安抚地拍拍,“对不起……交给我,我会尽量处理好。你不要想太多。”
    左伊像被催眠一样,果真不愿再想太多,她怕发疯。
    ☆、第20章
    在秦骏一夜未归的时候,左伊多少已经猜到他的态度是怎样,毕竟他是从十六岁时起就不断拒绝她的男人。
    他会考虑所有的人——父母的感受、然后是他自己的名誉、事业、前途、公司的财务报表、股东利益,唯独不会考虑她的感受。
    “不想伤害我……你还有脸说!”左伊终于还是歇斯底里地发作了,她大力地推开秦骏,拽过沙发上乱七八糟的抱枕,拼命砸他,边打边怒吼——“你如果有良心的话,今天的一切就不会发生!你跟无数个像初恋的j□j鬼混的时候怎么不觉得伤害我了?!你很过瘾吧?!伤害我正是你想做的!不想伤害我?除了恶心我成就你自己外,你一边本事都没有!”
    “疯了你!”秦骏用手臂挡着,边躲向门边撤退,“就不能好好说话吗?……没法谈了!”他跑向门开,打开门,犹豫了下,回头看左伊。
    左伊正抓起一只大瓷瓶,作势要砸过来。
    秦骏见状毫不犹豫地关门跑了。
    花瓶砸到门上,一声脆响。
    这次左伊没有把整个房间都砸了,她没那个力气。
    她把秦骏打跑了,可是并非胜利,而是输红了眼。
    她躺在地板上,像条和狼咬过一架的野狗、或者一条在河流上游翻着肚皮暴尸河床的大马哈鱼……她输了,走到了尽头。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左伊也不知道自己是清醒的还是昏迷的,直到有人拼命地按门铃。
    左伊还以为是秦骏回来了,爬起来去开门。
    开门的瞬间才想起来,秦骏有钥匙,怎么会按门铃。
    打开的门来不及关上了,她看到易雯吃惊的脸。
    易雯看到她这幅鬼样子,惊叫起来:“你这是怎么了?”
    左伊不说话。
    易雯说:“你到底怎么回事?昨天约好了今天陪你去看酒店,到了点怎么也等不到你,电话也没人接。”
    她走进来,看到门口的碎瓷片,“和秦骏打架了?——他又做什么缺德事了……你没事吧?”
    她看到左伊行尸走肉的样子,把她拉到沙发上坐下,自作主张到厨房给她倒了杯水,逼她喝下去。
    左伊开始不肯喝,水沾到嘴唇才觉得渴得要命,咕咚咕咚一口全灌下去。
    水是生命之源,从这一点感官的刺激开始,她才算三魂六魄归了位,从巨大的打击中慢慢回过神来。
    易雯一再追问。
    左伊说:“我说不说口。”
    易雯说:“为什么说不出口?”
    左伊说:“我没脸说。”
    易雯说:“你才知道自己没脸么?”
    左伊说:“我知道你们都看不起我……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像我这样的人……”她冷笑不屑。
    易雯说:“……但是我和晏平还有这些朋友,是站在你这一边的,就算是骂你损你,也是为你好。你有什么事,不要一个人憋着,像你从前那样说出来吧,说出来就好了。”
    左伊说:“左佑可能怀了秦骏的孩子,两个月。”
    易雯眉毛都立起来:“还有这种事?!臭不要脸的!臭狗屎!!奸夫j□j!丧尽天良啊他!贱人配**如胶似漆!——你这个怂货!你揍没揍他?!”
    左伊悲愤地说:“揍了。”
    易雯说:“揍啥样了?拿什么揍的?!见血没?!”
    左伊拿过一个抱枕,“用这个揍的……我已经很进步了,我之前没跟他动过一根手指头。”
    易雯一根手指头狠狠地戳她的太阳穴,把她戳倒在沙发上,啐了一口:“我呸你!瞧你那点德行!你这叫揍?!不上厨房拿菜刀你也得到门外面捡块板砖吧?!你还进步!你不一巴掌呼墙上扣都扣不下来你都不算是个人!……”
    如此这般把秦骏、左伊和第三者连番骂了个遍。
    说也怪,挨了骂的左伊像是被冲了了电的手机一样,情绪终于稳定下来。
    等到骂的和听的都累了,两人就到厨房去找吃的。
    左伊把昨天剩的炸**又热了下,易雯从冰箱里拿出啤酒,两人喝啤酒配炸**,大快朵颐。
    左伊是饿惨了,狼吞虎咽的。
    易雯暗中观察她,说:“你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左伊啃了一口**腿,边嚼边说:“我跟那个小j□j拼了!”
    易雯说:“这还差不多,现在的你才是我熟悉的那个没心没肺的倒贴王——可是你有什么战术,说说看。”
    左伊说:“……没有。”
    易雯说:“……其实你这次有没有考虑过,要不然就算了。”
    左伊说:“算了?凭什么要便宜那个小j□j。我妈的帐我还没跟她算,新仇旧恨!我绝不能这么算了。”
    易雯说:“可是对方是段数很高的绿茶婊,你斗得过她么?秦骏那家伙也不是个能靠得住的。”
    左伊说:“……他说不会娶她,就算孩子是他的种,他也只会给她点钱。就是以后会麻烦,孩子时不时来打扰我们生活有的烦了。”
    易雯说:“你对秦骏有把握吗?”
    左伊说:“万一真的秦骏背叛我,娶那个女人,我就去踹,也要把那个孩子给踹下去!”
    两人正说话,左伊电话响,她到在客厅茶几上拿起电话,皱眉。
    竟是左佑。
    易雯在厨房洗碗收拾。
    左伊深吸一口气,接电话。
    电话那头年轻女人的声音透着一股子得意劲。
    “hello,姐姐,没想到你还敢接我的电话。”
    左伊说:“我有什么不敢的。要心虚也是你。偷男人的种,你是多没人要的贱货。”
    左佑笑说:“黑猫白猫,抓住耗子就是好猫。你又有什么资格说我,最想用孩子套牢男人的姐姐你啊,可惜你肚子不争气,每个月可怜巴巴地算准了排卵期都怀不上,呵呵。”
    左伊捏紧了电话:“谁告诉你的?!”
    左佑说:“你觉得是谁,就是谁咯。”
    一想到可能是秦骏在偷情之后向左佑抱怨过,左伊就一阵心寒。
    她强打起精神:“你不要欺人太甚!秦骏最讨厌背后使手段算计他的女人,小心弄巧成拙。到时候你哭都来不及。”
    左佑说:“不愧是我姐姐,这么为我考虑——不过你放心。我既然敢做,就证明有信心了。告诉你一个事实:能吸引男人的,不是你对她的好,而是你有能力keephimied——可惜,你这种没真正漂亮过的老女人,是永远不懂。”
    左伊说:“有孩子就万事大吉了吗?你想的美!你也就只配做男人的生育工具!以为你自己是什么?”
    左佑叹气:“是啊,我乐意当生育工具。你是想当工具都没有能力——你妈妈没教过你,女人年纪大生育能力就是不行么?难怪秦妈妈不喜欢你。姐姐呀,生不出孩子来,能怪谁呢?”
    左伊颤抖地说:“你……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你还真是遗传了你那个贱人小三妈的本事,只会做偷男人的种下三滥事。”
    左佑笑得可爱:“姐姐,你说的对。那你遗传你妈妈什么——只能是心脏病的技能吧。”
    左伊气得想摔手机,她大吼:“你敢说我妈妈?!你等着!我一定要你十倍奉还!”
    左佑轻松地说:“是你先骂我妈妈的。姐姐,我打电话来倒不是为了跟你斗嘴,而是正式地通知你一声事情的最新进展:秦妈妈刚刚向我保证,只要我怀的是秦家的骨肉,孩子一定会生下来,然后所有的要求,都可以满足。”
    左伊说:“撒谎!秦骏不是这么说的!他说只会给你一笔钱,打发你走!”
    左佑说:“那咱们就看看,到底谁说的算。”
    左伊还要骂,那边已经利落地挂线。
    易雯从厨房擦了手走出来,说:“走!咱俩去医院揍那个贱人去!”
    ☆、第21章
    左伊一口气没出去,立刻拨回去,对方就是不接听。
    她气得摔了手机。
    易雯从厨房擦了手走出来,说:“刚才是那个小三的电话?你录音了吗?”
    左伊说:“我都快气疯了,哪有心情录那个!”
    易雯说:“以后她电话你就不要接了,小心你不录,被她录了,算计你起来多吃亏——你现在最好休息下……”
    左伊说:“走!你跟我去医院揍那个贱人去!”
    易雯说:“你还真去啊?”
    左伊说:“你刚才不是骂得跟什么似的?!说要把人扇到墙上抠都抠不下来?算了,你就站旁边看着就行!”
    易雯说:“我骂是让你出出气,但是如果你现在真去把那女人的孩子踹下来,自己也要负法律责任的。”
    左伊说:“网上爆的那么多原配打小三的,公道自在人心!”
    易雯说:“打是一回事,但是如果涉及到孩子流产,就是另一回事了。何况那个女人估计就是诚心刺激你,就算你没做什么,转身也会转嫁到你头上。”
    左伊坐到沙发上,气馁地说:“那你说怎么办?我就真的应该像秦骏说的那样,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躲起来,让他们宰割吗?”
    易雯坐到她旁边说:“你别慌,平心静气地梳理下事情的头绪,然后再行动。三思后行知道吗?”
    左伊说:“我本来就不擅长处理麻烦,现在脑子都是乱的……”
    易雯说:“别急,其实这件事,最关键的当然是要看秦骏的态度。至少到目前为止,他没有说出要抛弃你的意思,对那个女人算计他的事也不满意。但是那女人之前的功夫做的好,所以基本上除了你之外所有人都认为她是清纯无辜的。秦骏其实是在犹豫,但是现在还是倾向你的,如果你能牢牢把握住这个优势,最后的胜利还是属于你的。”
    左伊神经质地扣着手指甲旁边的皮,“对,你说的的对……但是我之前把秦骏给打跑了。他短时间内是不会再理我了……还有,你为什么会建议我和秦骏搞好关系?”
    易雯说:“当然是因为你让我帮你出主意的。”
    左伊说:“可是你那么烦我和他,一直骂我倒贴王……”
    易雯叹气说:“……我给你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我最讨厌我爸抽烟,怎么让他戒都不戒,但是每次出国在免税区我都给他买烟带回去,为什么?因为有人曾经说过一句有哲理的话:难道你不买,人家就不抽了吗?我现在对待你就是这个态度,骂是一直骂下来,但是有用吗?你还不是陷到今天这个境地。如果听我的,你现在就尽早抽身,不跟这一家子神经病玩了,你同意吗?”
    左伊咬咬牙,摇头,自己也觉得很羞耻。
    易雯说:“所以你看,我没办法不让你继续倒贴下去。就只能帮你站台。再说那个女人真是恶心至极,如果就这么让她赢了,还真是没有王法了!”
    左伊由衷地说:“幸好有你这样的好朋友,这么多年一直在我身边,支持我,要不是这样,我这次真的怕熬不过去。”
    易雯说:“这种煽情的话就不必说了,咱们这么多年。我知道你是不讨人喜欢,但是也不是什么坏人,顶多算个混人。再说了,你是我书店合伙人,事业上的伙伴。咱们是一荣俱荣的关系么,帮你出困境,也是帮我自己。你不用太放在心上。”
    左伊苦笑了下:“好马好在腿上,好人好在嘴上,你也和我一样,不是个会做好多人的。”
    易雯说:“行了,还是说说秦骏吧——你和他这么多年,总该知道他吃哪一套吧。现在最关键的是要稳住他。”
    左伊说:“他不大希望我参与太多,这也是让我最生气的地方……所以我看从他这边下手不太容易。”
    易雯说:“那你就顺着他点,表现得委屈又识大体,男人这个时候最希望压力小一点。”
    左伊想想说:“那然后呢?然后我就真的什么也不管,听之任之了?”
    易雯说:“当然你私下可以做点事啊,比如……你可以从秦骏的父母入手。你不是和他爸爸关系还不错么?总到书店给他带书之类的。你可以从他那里入手,你去跟他哭诉,博得他同情。”
    左伊迟疑地说:“可是他们家他爸爸几乎说不上话,他妈妈才是说的算的那个。”
    易雯说:“他爸爸毕竟是一家之主,怎么也能算上一票。你至少要把他争取过来。然后主要公关的对象是他妈。”
    左伊叹气:“他妈是真的不喜欢我。这次的态度更是让我心寒。”
    易雯说:“你之前都能忍了,现在也就一个字“忍”!小不忍则乱大谋,等你忍过这一次,再挨个收拾他们。”
    左伊说:“就算我忍,也是拿热脸贴人家冷屁股。”
    易雯说:“再不喜欢你,毕竟你们也认识这么多年了,那个女人才出现多久?她现在就是被抱孙子的诱惑给困住了。你就去私下找她,向她上态度表决心,就将来给他们秦家生一堆孩子,再重点突出你的强项。”
    左伊说:“我的强项?”
    易雯瞄了她一眼:“给秦骏做牛做马啊。”还是趁机损她。
    左伊现在一点都没有心情计较被捎带着开了玩笑的事,觉得易雯的建议还是有道理的,重要的是——她目前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摆脱困境。
    易雯撺掇她主动给秦母打电话,讨好卖乖套近乎。
    左伊做了半个小时的心理建设,才一个人跑到阳台上,把门一关,打电话。
    秦母的电话接起来。
    左伊说:“阿姨,我是左伊。”
    秦母说:“嗯。”
    左伊说:“……阿姨,关于昨天……”
    秦母说:“我在医院呢,现在不方便谈,有什么话以后见面再说好吧。”
    一句话把左伊半小时培养的勇气全打散了。
    易雯透过玻璃窗看到左伊垂头丧气的只说了几句话就放下电话,她走出来,“怎么了?她什么意思?”
    左伊说:“她说在医院,不方便说话,以后面谈。”
    易雯说:“她这姿态也是太高了……既然这样,咱们就去医院。”
    左伊说:“你不是说这时候再去医院找那个女人闹不好?”
    易雯说:“找什么那个女人,找秦骏他妈,她既然想面谈,你就主动出击,给足她面子。”
    左伊云里雾里得被易雯带出门,易雯开车,两人直奔医院。
    路上易雯出谋划策,给她列要点,让她心里有个谱,到时候怎么谈,一步步的,不能慌乱,秦母可能的刁难和问题都要有所准备。
    两人就像模拟面试似的,一来一往地对话训练。
    到了医院,左伊深吸一口气,打开车门,决定为了自己的幸福迈出重要一步,去攻克秦母这个碉堡。按照易雯的说法,就是——先地方,再中央;先边缘人物,再核心人物,最后就是要挨个放血!
    然而她的野心在下车之后就改变了——医院此刻显得有点不同寻常地骚乱,门诊大楼门前的空地上挤满了看热闹的人,人们都仰头看着上面。
    左伊和易雯也跟着看,之间顶层天台上,一个女人光脚坐在栏杆外,隔着一定距离,几个人在和她对话。
    易雯问人群里一个老大娘:“发生什么事了?”
    大娘说:“有个姑娘要跳楼,大伙都在这看呢,有说是得了绝症的,有说是感情受伤害了。”
    左伊呆呆地仰望着,虽然隔得远,并且角度不同,但是她还是认出来了——那个正在闹着要跳楼的是情敌左佑。
    她先于自己出手了。
    ☆、第22章
    人群不只是由路人组成,几个记者在拼命拍照,电视台的扛着摄像机也到了现场,主持人现场做起了报道。
    秦骏的车风驰电掣地赶来,他下车之后就几步进了医院。
    左伊和易雯挤过人群也跟进去。
    左伊爬到顶楼的时候,警察拦着不让进天台,而秦骏则已经获得许可进入现场。
    这里也围着一些好事的医护人员和病人,都在看热闹。
    左伊对警察说:“我是刚刚进去那人的女朋友!”
    易雯说:“什么女朋友!她是他老婆!要跳楼那个是小三!”
    人群窃窃私语,警察打量她一番,派一个人带她们进去了。
    天台上左佑在动情地大喊:“我错了!我对不起姐姐,对不起你们!!……”
    不远处左父、秦母和刚赶到的秦骏,还有两个民警,正在和她沟通。
    民警说:“那边多危险啊,你快点过来,你看这么多人帮你解决问题,什么都可以商量……”
    左佑哭喊:“我是小三啊!你懂不懂?!……”
    左父心急地喊:“你这傻孩子,你这是干什么?赶紧过来!你放心,有爸爸在,我一定会让姓秦的娶你!我保证!”
    左佑哭得情真意切,大喊:“不会的!秦骏不会娶我的!姐姐刚才电话里说了,他打算让我生下孩子,然后给我一笔钱……我不要钱,也不要孩子,就让我和这个孩子一起消失吧。”
    秦母说:“不是这样的!你不要听左伊胡说……秦骏来了,你看他来看你了。你过来,我们有事好商量。”
    左佑满脸泪痕地回过头,看到秦骏,也看到左伊,她哭咧咧地喊了句:“姐姐……我听你的话,我这就去死!”
    在场的人才发现左伊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
    秦骏急忙把她扯到一旁,低声说:“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不要插手!……你刚打电话和他说什么了?你这样会坏事你知道吗?!现在你高兴了?如果她今天真的跳下去,事情就没办法收拾了你知道吗!”
    左父冲过来,要打左伊,秦骏拦着他,左父直往上扑,质问:“你电话里对左佑说什么了?你是不是又欺负她了?!死丫头,道歉!去向妹妹道歉!”
    易雯护着左伊说:“有你这样当爸的么?就算两个都是女儿,你这偏向偏的也太厉害了!”
    左父说:“你给我滚!我们家的事有你什么关系?你自己没男人要还有心思来参合别人家的事!”
    易雯说:“你这么大个人了,连话都不会说,还把事业失败怪在左伊身上!你信不信我去告你人身攻击?”
    两人吵起来。
    秦骏说:“你们两个够了!现在没时间给你们互相攻击!”
    左父也醒过神来,又冲着左伊来了,逼着她去向左佑道歉:“都是你惹的祸!你去解决!去道歉,必要的时候给她下跪也要求她回来!”
    易雯还要出声维护,左伊挺身说:“我倒什么歉?!我有什么错?!是她咄咄逼人!是她打电话来羞辱我!”
    左父说:“你敢说你没有让妹妹去死?”
    左伊说:“我让她死她就去死了?她这是演戏,是装的!你们所有人都看不出来吗?”
    左佑哭着站起来说:“姐姐,我知道你恨我,恨不得我去死,今天我要交代清楚,整件事都是我错,和姐姐和秦骏一点关系都没有。永别了……”说着就要向前。
    秦骏大叫一声:“等等!不要冲动!——谈谈你的条件吧。”
    左佑背着的身影有一丝僵硬,她抓住栏杆蹲下去,哭着说:“我没有任何条件,我只希望你们都幸福……如果我和宝宝消失,你们就更幸福了……”
    秦骏神情狼狈,又无可奈何,说:“没有那回事。”
    秦母也抢着说:“就是就是!你看这些人都这么紧张你和小宝宝,我们都是关心你的!”
    警察想要靠近,左佑很机警地说:“别过来,你们要是再靠近,我就立刻跳下去!”
    警察也不敢轻举妄动。
    众人七嘴八舌地劝。
    左佑说:“我现在脑子里很乱,你们不要说了……”
    警察说:“你们这样不行,东一句西一句的,她听谁的?你们找个能主事的,她最想沟通的人来跟她说。”
    秦母自告奋勇:“我来!”
    她稍微上前两步说:“小佑,你听我说——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糟糕。你姐姐对你态度不好是她不对,但是你何必那么在乎别人的说法和看法呢?听蝲蝲蛄叫还不种地了?再说也不是所有人都不理解你啊,我就觉得你这孩子善解人意、明白事理。阿姨知道你心里的苦,你过来,把心里话都说出来,阿姨给你做主。”
    左佑摇头,泪珠四散的样子有韩剧凄美女主的范儿。
    哭的样子就好像电影学校的本科生特意照着镜子练过一样美,而且哭着说出来的话既哀切哽咽,又咬字清晰,不让人漏听一个重要的字眼。
    她说:“阿姨,我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不想做小三,不想破坏姐姐的幸福……可是宝宝是无辜的……”她摸着肚子,脸上露出悲痛的表情,“我不能生下他,让他重复我的人生,做没有爸爸的孩子……不如就现在带他走,我们母子两个离开,天堂里没有人小三和私生子……”
    秦母还要说什么,秦父说:“还是让秦骏出面谈吧,这事,还是得当事人说才有效果。”
    秦骏也不打算回避压力,要过去谈。
    但左伊捉住他的手不想让他过去,低声哀求他:“你别去!她是演戏你难道看不出来吗?真要跳的话一声不吭就跳下去了……”
    秦骏说:“就算是这样,我也不能躲起来不管。”
    左伊说:“她的目的很明显,她就是要逼你娶她,你准备答应吗?你真要娶她?”
    秦骏说:“你也不想想事情为什么会到这一步?!你一点责任都没有吗?你为什么要打电话说我会给钱打发她?你变相逼她采取行动……”
    左伊说:“你说过要娶我的!”
    秦骏说:“这是个咨询的时代,就现在,网络、电台已经开始报道这个事件了,在事情发酵之前我必须把事压下去……如果我不做适当做出承诺,是没办法善终了。”
    左伊红着眼圈发狠地说:“那是不是我也去跳楼你才会考虑到我的感受?!我跳楼你就和我结婚?那好啊,你前脚答应娶她,我后脚二话不说从这里跳下去!我不是她,我不会墨迹!”
    秦骏盯着她看,叹气,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左伊像无限眷恋主人的狗一样蹭着他的手,延长这个抚摸,全身心地挽留他。
    秦骏说:“你不是她,你对我是真心的,不会那样为难我,对不对?”
    左伊眼神里热切的光芒暗淡了,她缓缓松开手。
    所有人都知道她的软肋,对秦骏充满奉献精神的爱就是她的软肋,软到连秦骏都可以拿出来拿捏她,偏偏这一套真的有效。
    秦骏整理了下领带,朝左佑走过去。
    左佑说:“秦哥我……”
    秦骏说:“行了,我知道,你也不想这么做,你说吧,有什么条件?”
    左佑说:“我没有任何条件……我就是不想宝宝以后被人叫私生子,我去死,不连累你们。”
    秦骏说:“那我娶你,孩子就不是私生子了。”
    场面静下来。
    亲耳听到这话的左伊几乎要瘫软下来,但是她强挺着,咬牙坚持。易雯在她身边支持着。
    左父说:“听见没有!小佑,赶紧过来,他说和你结婚了。”
    秦母说:“现在问题都解决了,快回来吧。”
    左佑摇头说:“不!不行,我不能这么自私!这样做的话,太对不起姐姐了,她和秦哥在一起那么多年,付出那么多……如果我这样横刀夺爱,别人会以为我是故意的……宝宝对不起,”她又摸肚皮,“我不能为了你毁掉你姨妈的幸福生活……原谅妈妈……”
    左父就对左伊喊:“听见没有!你快说你不介意!”推搡她。
    秦母也催促:“你说点什么吧,总不能看着你妹妹走上绝路。”
    易雯要帮忙,被民警劝住说这事外人最好别插手。
    左伊被推搡着上前,和秦骏差不多并排。
    秦骏对左伊低声说:“你帮下忙,不管什么先答应下来……以后我会给你个解释的。”
    左伊颤抖地说:“你不能这样欺负我……”
    秦骏说:“我也知道这样委屈你,但是……”但是你都委屈这么多年了,这么一点委屈稍微忍过去没什么不可以——这话还是说不出口,“为了我,我求你退一步。欠你的我以后会补偿。”
    左伊脸上的肌肉控制不住地颤抖,但是没有眼泪,她点点头,“你知道我……从来没有拒绝过你的要求……如果你想让我这样做。”
    秦骏松了口气。
    左伊闭上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冷声对左佑说:“这个婚,我不结了。 让你给,既然你想嫁,他想娶,你们还有个孩子,怎么看我才是多余的那个。你回来吧,跳什么楼,新娘的位置让给你,这样你满意了吧。”
    左佑委屈地说:“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对不起,都是我搞砸了这一切。谢谢你……谢谢你这么宽容。”
    左伊冷笑:“人生如戏,全靠演技,我技不如人,就这样。剩下的事,我不管了。”转身就走。
    易雯匆匆跟上她离开。
    身后传来隐约的啜泣声。
    ☆、第23章
    左伊坐在自家沙发上,异常沉默。
    易雯和晏平在一旁窃窃私语,不时看一眼左伊的脸色。
    晏平是看到网上消息赶过来的,网络媒体和电视台上播出了医院大楼跳楼事件的报道,官方新闻稿措辞谨慎。用的是比较常见的“因感情纠葛”之类无所谓是非的字眼。
    但在网络上,情况又热闹而复杂得多。很快秦骏身份被人肉出来,事情的大概始末也有人披露——包括左伊和他相恋多年,而秦骏又劈腿“小姨子”,小姨子是左伊父亲私生女,有人用“豪门狗血大戏”来做标题概括。
    晏平一直关注着网络上的舆论动态,一分钟刷几次微博和相关论坛。
    到目前为止,群众的眼睛还是雪亮的,基本上都是在同情左伊、批判秦骏、怒骂小三。
    当然偶尔也有为左佑抱不平,说“孩子是无辜的”言论,被网友批评为太过“圣母”,还有人干脆说这些同情者自己不是小三就是小三的亲友团。
    为此还展开论战,正牌女友派也就是支持左伊的一派占上风,把小三派骂得落花流水,但是这两派有个共同的敌人——劈腿秦骏。
    不管是支持左伊的还是左佑的,最后都要申明一遍对渣男的深恶痛绝和祝愿,祝愿他“生孩子没□”、“公司倒闭破产”、“得梅毒尖锐湿疣艾滋”、“穷困潦倒横尸街头”。
    虽然舆论哗然,但是说实话舆论能触及到的社会层面也就那么回事。在这个现实比还精彩的时代,这种热闹大概就像人嘴里的口香糖,嚼得起劲,但是没味道了转身就吐在地上,不知道被沾在谁的鞋底上。
    易雯说:“秦骏是自作自受,他活该!这次看他怎么收场,他利用左伊转移视线,塑造自己负责任男人的形象,现在全世界的人都看清他的嘴脸。结果真是现世现报!”
    晏平向微微摇头,示意她不要说太多,“左伊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左伊说:“……没什么打算。”
    晏平说:“……这次是真的分手了么?”
    左伊浅笑了下:“分啊。那种情况下,不分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难道要我给那女人跪下,求她容下我,二女侍一夫么。”
    可是就算她死的心都有了,秦骏一句“不要让我为难”就把她的死路也堵上了。
    易雯说:“你现在这表现可有点反常啊……”察言观色,有点不安。
    左伊说:“怎么才算正常?哭天抢地?”
    易雯说:“你之前闹分手的时候不就是么,能哭出一脸盆眼泪。”
    左伊说:“已经哭干了,没有了。”
    晏平说:“你真的考虑好了?”
    左伊说:“这事根本不容我考虑,我就只是接受事实而已。没什么了不起,我们早就应该走到尽头了,是我有错觉,还以为能天长地久。”
    易雯说:“好!说的好!你要早有这个觉悟就不至于……”
    晏平用手肘撞她一下,直眨眼。
    易雯咳了咳说:“既然要分,你就不能不打算一下,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左伊想了想说:“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各过各的日子罢了,还需要打算么。”
    易雯说:“不能这么说。你们虽然没领证,但是在一起生活了这么久,有太多的纠葛,不分清楚是不行的。”
    左伊说:“除了感情纠葛就没什么了。”
    易雯说:“感情算什么啊,分了就算了,最重要的是——钱啊!你不会就打算这么净身出户吧?”
    左伊说:“……我没想那么多。”
    易雯说:“你之前再痴情都好,分手了,就不能不想钱。你想想自己能拿到什么财产。”
    左伊说:“……我的钱都在你们俩的店里,基本上没什么和他联名的财产……”
    易雯说:“那这个房子呢?在谁的名下?”
    左伊说:“是他买的,买的时候我们还不在一起。”
    易雯说:“那存款呢?你总得有七位数的存款才像样吧。”
    左伊说:“……我也不知道还有多少钱……我去看看。”
    易雯看着她走向卧室的背影,摇头:“你可真行,从小做大小姐的命,也太是钱财如粪土了。”
    左伊在放细软的柜子里翻了翻,翻出两个存折,里面的存款都剩几千块。
    然后又翻出钱包,里面还有一张平时在用的引用卡,上次看到余额好像也就几万块。
    现在才发现,原来这就是自己的全部财产了。
    她呆坐在床边,想“钱都拿去了”这个问题。
    她爷爷去世的时候给她留了一部分的股份,想着她是独生女,当时也没考虑别的可能性,所以还是把大部分的股份传给她爸爸,再传给她。后来秦骏出来创业,没有资金,她想都没想就卖了手里的一部分股份,变现筹钱。左父知道这事之后大为光火,逼着她把手里剩下的那部分股份转让给他,说是替她保管,省得她全部拿去倒贴,以后结婚没嫁妆。左伊当时不想因为钱和父母闹不愉快,也就给了。
    不用想,给她爸的那部分现在是不用想着能拿回来了。就算拿回来,凭那个徘徊在破产边缘的公司的财政状况,也基本上等于废纸了。
    按理说,她给秦骏的那笔钱是个很好的投资。可惜当初并不是以投资的名义,而就是纯粹地借给“朋友”帮忙的。秦骏赚了钱后立刻就还给她,而且还象征性地付了点利息,具体多少她也没留心。
    以前是她傻,或者不去想。但是现在稍微琢磨下,就明白秦骏从来就不大想在事业上和她拎不清。钱的方面收拾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秦骏还给她的现金,大部分用来支撑和易雯合伙的书店和晏平的工作室开销。而这两个生意又基本上行不赚什么钱。
    并非说这两个朋友没有本事,而是大环境如此。很多实体书店都倒闭了,易雯凭借一己之力能把书店勉强经营下去已经算了不起。
    而工作室要靠设计师的名气,晏平又才华,但是需要时间积累客户和知名度,到目前这个阶段还只是纯粹的投资,收入微薄,她在那里帮忙也几乎是义务的,不拿工资。
    她这几年坐吃山空,没有收入,花销却不小。
    左伊并不觉得自己花钱特别大手大脚,但是有些开销实在是必要的——
    给秦骏每年的礼物总不能寒酸、年节给他父母的孝敬也不能小气;
    旅游既然是她强烈要求的,那么秦骏肯给面子出人,那么订机票、酒店的钱自然应该由她出;
    有一个上市集团总裁的男朋友,终日混迹在富豪圈子里,她总不能穿上一季的衣服、背过时的包包出席各种场合,否则人家还以为秦骏公司经济上有什么苦难……
    如此林林总总的花销,她的存款都当零花钱用了。现在想起来,钱大概就是这么去的。
    心里一片茫然,她知道自己已经三十岁了,没有家庭、没有爱情、现在连钱也没有了,也就更没前途了。
    她有点不好意思面对外面的朋友。
    易雯见她半晌不出来,悄悄走到门口张望,看她这幅德行,心里猜了个七七八八。
    “你……不要告诉我你没钱了吧?……你钱呢?都倒贴了?”
    左伊说:“……嗯。”
    易雯倒吸一口冷气,简直不知道说她什么好。
    晏平说:“没钱了就赚么,人在就好。”
    左伊拖出一个行李包,打开衣柜把衣服一件件拿出来塞进去。”
    易雯说:“你要干什么?”
    左伊说:“收拾东西,搬出去。都分手了,我总不能赖在人家的房子里不走。”
    易雯生气地走过去,“先别收拾了,你出来!”揪着她的衣服把她强薅出来,给按在沙发上。
    易雯撸起袖子,盯着她看:“你老实说,你和秦骏在一起这么多年,他是不是没给过你钱?”
    左伊低头无语。
    易雯说:“你!你们不是在交往吗?不是同居吗?!他大总裁啊!难道还是靠你养的?!”
    左伊说:“那道不是……这个房子的一切花销我没操过心,都是他在搭理。”
    易雯说:“过日子难道就是缴交水电煤气费吗?!吃穿用度呢?他不会连家用都不给你吧?!”
    左伊说:“……我跟他又不图这个。”
    易雯说:“你还真是……你还真是倒贴王?!你所谓的‘我爱你但不要你的钱’,这根本是一句屁话。有句话你没听说么——allisaboutsex,allsexisaboutmoney!money!钱啊!正室大老婆是要全部的钱,二奶是按月算钱,连男人出去找的小姐都是按次收钱。不要钱又当不了老婆,也当不了二奶,最多只能算是被男人白白玩弄而已。”
    左伊说:“那你现在要我怎么办?去向秦骏要分手费?!”
    易雯说:“当然要开口要,他就是被你惯坏了,觉得你给他花钱是应该的,从来不想着你花钱。你这么多年跟她,到最后自己闹饥荒,穷成这样有被人一脚踢出来,他本来就欠着你的!”
    左伊说:“他已经觉得我缠着他要爱情,现在我又缠着他要钱……那我到底成什么了?!我不想让事情变得那么丑陋!”
    易雯说:“好,你不好意思,我帮你要!”
    左伊说:“不行!!”她跳起来,情绪激动,看样子被深深地刺痛了自尊心。
    易雯说:“你现在要脸了,有用吗?以后你靠什么生活啊?”
    正要吵起来,左伊的电话响了,所有人都紧张起来。
    左伊拿出来看,却是个不认识的号码。
    响了一会,她看看两个朋友,接起来。
    对方是个陌生的女声:“你好,请问你是左伊左小姐么?”
    左伊说:“我是,哪位?”
    对方说:“你好,我是xx网的编辑,想就今天医院发生的跳楼事件跟您做个访问可以么?”
    左伊说:“……你怎么知道我的号码的?”
    对方说:“我们媒体还是有自己的消息来源的,希望没有打扰到你。如果您同意的话,我们现在就可以约见面,这是个讲出真相的好机会……”
    左伊说:“对不起,我暂时无可奉告。”
    对方还要说什么,左伊挂断了电话。
    易雯说:“是谁?”
    左伊说:“媒体记者。”
    晏平皱眉:“他们这么快就找上门了?”
    左伊叹气,缓缓坐回去,:“事情已经够乱了,我现在……”她对易雯笑了下,“我还有张卡,里面还有些钱……我知道你是为我好。这个时候也只有你们肯帮我,但是这件事关于我最后的自尊心。你不要去跟秦骏说,好么?求你了。”
    晏平劝易雯:“这件事就让左伊自己去解决吧,再说秦骏说不定也会良心发现。”
    易雯叹气:“算我多管闲事!”
    晏平悄声对她说:“你现在口气不要太冲,左伊和平时不一样,她心情很不好。”
    两人正说着话,r〕d传来响动。w,,三人转头去看,秦骏匆匆走进来,劈头就说:”左伊,我们来谈一谈。
    ☆、第24章
    易雯挡在左伊身前,像个护崽的母**。“你来干什么?你现在这样算什么意思?!你还真是欺负我们娘家没人,欺负人到家了!”
    秦骏说:“这里是我家,我回家来和我女朋友谈几句话并不过分。”
    易雯气得都笑:“你女朋友?亏你好意思说!”
    秦骏的回答还是很自信:“至少是前女友,这还是我的家,我有和她谈的权力。”
    易雯想把秦骏轰出去。
    晏平拦着说:“还是看左伊怎么决定吧。”
    秦骏走到书房门口,打开门,回头看着她,示意她过来。
    左伊一动不动地站了会,好像同时受万有引力和离心力作用的撕扯,最后又像终于被庞大天体俘虏的彗星一样,拖着倒霉的尾巴被吸了过去。她迈着千斤似的步伐,缓缓地走过去。
    易雯要拦着。
    左伊说:“就算分手,也要有个机会把话说清楚。”
    易雯说:“那我陪你去谈判!你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到时候把你卖了,你还帮人家数钱。”
    左伊说:“你放心,他现在伤害不到我,我对他没有奢望。人我不要,钱我也不要,就剩一条命了,他总不能逼我去死。”
    易雯还是不放心,晏平劝她说:“左伊既然这么决定了,有些事情真的不是我们外人方便插手太多——我们到厨房看看晚饭吃什么。”
    易雯频频回头,说:“钱!你把钱的事好好说说!”不情不愿地被拖去厨房。
    书房的门关上,秦骏说:“我先得谢谢你在医院肯让步,否则还真没办法收场。”
    左伊不语。
    秦骏只好一个人唱独角戏:“现在场面混乱——有没有人就这件事找过人?”
    左伊说:“……有记者打过电话。”
    秦骏沉下脸:“你说什么了?”
    左伊看了他一眼:“你觉得我会说什么?”
    秦骏缓和了口气:“我相信你不会做不该做的事……但是现在人心不古,有人想利用这件事做文章。我不想让你卷到这么丑陋的事件中来。你最好什么都不要说。”
    左伊说:“你要谈的就是这些?”
    秦骏一愣,终于露出一点难堪来,但随即被掩饰,“你冷静一点,给我点时间,再忍耐一阵子……”
    左伊冷笑:“你说过,不会带人回来,你带了;你说会和我结婚,你去娶别人;现在你说让我忍耐,你觉得我会信你?”
    秦骏说:“直说了,我这次结婚是为了孩子和父母,等孩子生下来,我会想办法……你再等等。”
    左佑冷笑:“不是没等过,已经等了十几年。这次我不能等。”
    秦骏说:“十几年你都等了,还差这两三年吗!”
    左佑说:“两三年对一个三十岁的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
    秦骏说:“你不是二十九么,怎么根据需要又三十了?!”
    左佑说:“……你混蛋!……就算我二十九,左佑比我年轻七岁!她有的是时间,她输得起,我老了!我输不起!”
    秦骏说:“没人想让你输。娶左佑是不得已,但也是现在最经济的一种解决方式……”
    左伊说:“就算是我缠着你的时候比较多,但是我们怎么也在一起这么久了,我还以为……我现在只想知道,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沉默在两人之间弥漫。
    秦骏说:“我不知道什么是爱。”
    左伊说:“你不知道……也许我也不算知道。”她点点头,“那我换个问题:你到底,是不是真的曾经想娶我?”
    这次秦骏没有犹豫:“想过。”
    左伊说:“你不爱我,却还要娶我,从前我不敢问为什么,现在我可以知道答案吗?是因为我伺候你伺候得舒服,再难找到这样经济实惠的保姆?还只是时机巧合,你利用我重塑公众形象?你结婚就只是为了利益吗?”
    秦骏不耐烦地说:“你非要纠结这些事情由意义吗?”
    左伊说:“有意义!对你来说也许无所谓!可我是个傻子,这辈子就指这个笑话活着!”
    秦骏说:“如果非要个答案的话,我只能说……我是个商人。对商人来说,追求利益才是道德的。何况,你扪心自问,你到最后难道就只是因为你所谓的爱情?而不是因为你妈妈去世,和你爸又势同水火,无家可归无依无靠才回来的……”
    一个巴掌扇在他脸上,左伊气得像秋天树尖上的叶子一样发抖。
    随即两人都僵住了,时空凝滞,难以置信——除了高中找人把秦骏揍了一顿之外,左伊从来没对他动过手,她一直谨记着爷爷的话“对他好,好到他不好意思”。
    可是秦骏一直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把她的好当做累赘,当空气,唯独没有当宝。
    左伊这些年委曲求全的贤惠麻痹了记忆,他们都忘记了她那曾经暴戾的脾气和骄纵的劣迹。
    秦骏退了几步,靠在书桌边上,发愣。
    左伊习惯性地想道歉,拖着哭腔求他原谅,心疼他微微发肿的脸。
    她张了张嘴,在最后一刻幡然醒悟,把犯贱的话语活生生咽下去。
    易雯把耳朵死死地贴在门板上,屏息静听。
    晏平在一边着急地说:“你这是干什么啊?让他们发现多不好啊?”
    易雯手指放在嘴唇上嘘了声,继续眯着眼睛听。
    尴尬的沉默持续了一小会儿。
    秦骏说:“我觉得,我们彼此都需要时间冷静……你还是暂时离开一阵比较好。”
    左伊看着他:“……你想让我去哪?”
    秦骏说:“越远越好,最好是出国,离开这个环境。你不是喜欢服装设计么,我记得你大学的时候还想过去巴黎学习,现在也不晚,我来安排。”
    左伊提醒自己千万不能崩溃、不能歇斯底里、不能哭、不能软弱、不能跪……她用了很大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用颤抖的声音说:“你不用担心我缠着你不放。”
    秦骏说:“我知道你现在心里生我的气,无论我说什么你都觉得我辜负你。但是并不是这样……不完全是这样。一方面我是想让你躲开这些是非。”
    左伊苦笑:“你说的好像真的为考虑一样。没想到做你前女友,比做你女友待遇还要好。早知道……”
    一个人可以把分手的话说的像情话一样漂亮,不仅仅是能力,简直是天赋。左伊无论如何也不行。
    秦骏说:“我是在为你考虑……就算我结婚,也不代表我们必须分手。”
    左伊傻住了,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是什么意思?”
    秦骏说:“你跟我这么久,我知道你现在的难处,我会继续照顾你。不管是二十九还是三十,你不担心……”
    左伊说:“你是说,你娶左佑,让她做你的老婆,让我做你的……情妇?”
    秦骏说:“名分上是这样没错,但是……”他抱歉又厚颜无耻地看着她。
    左伊心理连那点死灰都被风吹走了。
    眼前曾经爱了十几年的男人突然陌生而丑陋,他用最不堪最下流的方式侮辱自己,而不自知。一阵生理性厌恶阵阵上涌。
    她实话实说:“秦骏,你恶心的让我想吐。”
    然后她就真的这样做了。
    左伊捂着嘴打开门,易雯撞在她身上,差点跌倒,左伊直奔洗手间而去,抱着马桶哇啦啦地吐。
    易雯给她顺背,“早知道就不吃什么炸**啤酒了,不消化。”
    搞得她也想吐。
    秦骏在卫生间门口稍微看了看,说:”出国的事,我会让助理和你联系……你多注意身体,多喝点水。"说完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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