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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朗倒是来了兴趣,问酒保,“要是她点了含琴酒,那我该点什么?”“天使之吻。”酒保懦懦地回答,似乎也发现自己弄巧成拙了。陈以宁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再给肖朗机会作怪,点了一杯“螺丝起子”。波兰产的“Spirytus”伏特加,酒精浓度为九十六度,只浅尝一口,嘴唇就会瞬间发麻、脱水。但它的口感最接近水,想象直接喝酒精就成了,包容度却最高,加上任何果汁都可以是绝美的**尾酒。比如这种“螺丝起子”就是调和柳橙汁成的。肖朗也点了同样基酒但用番茄汁调成的“血腥凯萨”。
把高酒精度的伏特加放到冷冻库里冰镇后拿出来喝,在那样纯粹透明的液体中,得到的是火,而不是冰。至少陈以宁喝完了这一杯,就觉得胃里的一团火燃烧到了心里。难怪说杀手级的恋人在上床前都喝伏特加而不是香槟,喝完能热情如火。幸好,她的酒量不错,不然真有可能出丑了。她的脸上沁出了薄汗,红扑扑的脸上荡着艳光,她用手撑着脸,看着肖朗的侧脸笑,“等会你去哪里,要不要跟我去楼上?”
肖朗用酒杯碰了一下她的空杯,失笑,“怎么,这么快就醉了?”陈以宁不说话,就是盯着他微笑。肖朗握着酒杯停顿了一会,把抿了一口,问道,“你说我们要是结婚了,会怎么样?”陈以宁直起身子,避开他的眼神,“还能怎么样,就算我们结婚了,我和你都只会是身体上的接触,不会有心灵上的接触,因为我怕你的吞噬,你也怕我的毒牙,当我们有一方失去了防备,就是失败。这样的下场我不敢经历,所以这是个没有可能的假设。”
陈以宁的这番话确实是她的真心话,她知道他是个很容易让女人爱上的男人,她也是个女人,她很怕当自己忘却了伤害,爱上了他,将会是另一次伤害的开始,所以宁愿把他推得离心门远远的,和他这样亦敌亦友地交往着,不再深入。
“你这样说,倒让我想起了一个故事。蝎子想要过河,却不会游泳,让青蛙背她过河。青蛙却不愿意,怕蝎子会刺他。蝎子却说,‘若是我刺了你,我不也会沉入河底,这对我来说没有好处的。’青蛙同意了。河里的水流很急,蝎子很害怕,就刺了青蛙一下,他们都沉入了河水中。青蛙气愤地问,‘你为什么要刺我,现在我们不是要同归于尽了吗?’蝎子悲伤地回答,‘我也不想的,但这就是我可悲的天性,我无法改变。’”
陈以宁趴在吧台上,往空酒杯里加冰块,听着肖朗的故事。听完了她直点头,“没错,天性是无法改变的。就算是投胎再做人了,只要灵魂不变,就还是会那样做。所以你和我也无法改变自己的立场,除非……呵呵,除非你把你所拥有的全都交给我,那我或许会对你有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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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朗拍拍她红通通的脸蛋,眼神里透着异彩,“是吗,只要我把我所拥有的,全都交给你,你就会信任我?那么你呢,也会交给我吗,无需你所拥有的,只需要你这个人,给吗?”“谁知道呢!”陈以宁只是在开玩笑,他认真了她还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了,只能糊弄过去。
当她听着他这样认真地表白时,她的心里震动了一下,或许在有一刻,脑子一片空白的时候,她也会想给出肯定的答案,但下一秒她的理智又会告诉她,那只不过是他在耍花招,他不是真心的,一旦她认真了,她就输了。她只能这样来说服自己,因为他演戏演的太逼真了,真的要骗过她了。一个高明的骗子最厉害的就是在骗人之前把自己先骗了,那样才会演的真,演的像。
“好了,你喝多了,别开车了,去楼上休息一会。”肖朗见她似乎快要睡着了,就把她扶着下了高脚凳,拦腰抱起她。陈以宁靠在他怀里,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好。”他的怀抱果然很宽阔,他的身上有股淡淡的烟草气味,不难闻。温热带着酒味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有些痒,她在他的胸膛上蹭了两下,贴得更紧了。她的心跳动地厉害,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她的心真的在为他乱。
肖朗用下巴蹭了一下她的头顶,看着这个往他怀里钻惹人怜爱的小家伙,跟刚才那个撑着面子和他打对台的坚强武士可真不一样。他把人放在房间里的大床上,盖上被子,正想离开,发现衬衣的角被拉着了。她虽然闭着眼睛,可他知道,她是在装睡,他也不拆穿她,任由她拉着衣角,斜靠在床面上。他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的睡颜,想知道她到底会怎么做。在她点下那杯烈酒的时候,他就有些感觉了,她想发生些什么。
陈以宁见肖朗半天都不出声,她缓缓地张开眼睛,就看见他一脸“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的揶揄,难得地红了脸,但下一秒扯过他的衣领,就把自己的唇贴在了他滚烫的唇上,她也分不清到底是谁的唇更烫些,只是觉得理智被烧尽了。肖朗稍微楞了一下,也马上投入到这个热吻当中。他总觉得陈以宁的心里藏着事,他靠近不了。既然他现在不能完全了解她的心,那先开始了解她的身体。
酒后乱性,也不过是人接着酒精的刺激鼓起勇气,做些心里渴望却在理智不失的情况下无法做的事。陈以宁并没有醉,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当这段过去,到醒来的时候,又得装上理智的面具,把自己的心门关上。她用力地撕扯着他的衣服,衬衫的扣子被她扯掉了好几颗,他的胸膛上也留下了好几道手指甲的划痕。他在她的唇上重重地压着,试图挑开她的牙关,好长驱直入,夺取她的蜜津,但她的嘴就是闭得紧紧的,不让他有可趁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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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突然在她的腰上掐了一把,她下意识喊了一声,张开了嘴,被他趁虚而入,舌头进了城池,和她的舌交缠在一起。陈以宁含糊不清地抱怨他的“狠毒”,“你太卑鄙了,疼。”肖朗不理会她的抱怨,专心地攻城略地。她的衣服被他撩开了,他用手指在她背后捻着,打开了她的胸罩。她那不够丰满却很坚挺的胸部就展露在他眼前,揉了几下,他的嘴就转移了目标,含入了白皙顶端的红梅。
陈以宁的身子颤栗着,嘴里也情不自禁地溢出呻吟,但手上也不不甘示弱地抚在他的腰际,把他的皮带抽开,把他的裤、内裤都褪下。她的表现实在不像个从未有过经历的女人,又大胆又热情,主要是神色间没有一丝对要发生的事感觉到陌生的恐惧。所以当肖朗进入她的体内时,对自己触碰到的薄膜感到不可思议。但他没有后退,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要是后退了再进来,对她来说更疼。他深吸一口气,向前用力一挺,顺利地突破了那层薄膜,但他的动作显然与之前的急迫不同。他停住不动,有些后悔,刚才的前戏做得不够,他怕她伤着。他想出来检查她有没有受伤,却被她拉着动弹不得。
看着他皱着眉头,陈以宁笑嘻嘻地将双腿环住了他的腰,“怎么了,我是处女让你不满意吗?”肖朗无奈地叹口气,“你就是故意的,故意让我意外是不是,到这会了,你也不忘了占上风。”他缓缓地开始摆动腰部,轻轻地在她的甬道里摩擦着,希望能更滋润些,好方便他的活动。陈以宁抬起臀部迎合他的进出,很快花径就开始分泌出润滑的液体,他的进出也顺利多了。紧致的层层嫩肉都要把他裹泄了,他只能控制自己的呼吸来调节身体的节凑,让自己不要那么快就交代了。要那样,能被这个小女人笑话一辈子。
实在不能让她这么自在,她邪恶地笑着,在她的耳后开始舔舐,他发现这个地方是她的敏感区,一进攻这里,她就只能乖乖地束手就擒,任他为所欲为。他的湿吻从她的耳后又下移至她的锁骨处,她的胸部不大,但她的锁骨很性感。这两块脖子之下双峰之上两根凸起的横骨,够玲珑,够瘦削,但又不显突兀,让颈间妩媚流转,春意忽生,他用牙齿在骨肉上细细咬着。微微疼痛带着噬骨的麻痒,让她连脚趾都绷得紧紧的,整个人一抖,在他的身下经历了第一次高氵朝。
陈以宁败下阵来,但又不甘心就此认输,只能想着法地刺激他,让他也快点交代了。她的手指在他胸前的茱萸上抿着,力道不大,但也是酥麻难耐,她还嫌不够,舌头也在另外一边的暗红色小花上卷着舔舐。知道她是个不认输的,反正也让她舒服了,他不再保留,加快攻击的速度,在他射的时候让她再一次攀上高峰。陈以宁觉得肖朗是个很温柔体贴却不失攻击力度的好床伴,就是有力量有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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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珏再一次地听到电话里冰冷的女声,“你好,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他气得把电话摔到地上,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心里火冒三丈,他从来都不会这样失去冷静。不是因为父亲把自己叫回去狠狠地骂了一顿,不是那个二流子嘴里的讽刺,不是母亲的埋怨,也不是那个女人的刻薄,更不是因为计划没实施成功。是她,是因为找不到她,他本想等着计划成功了,坐上了继承人的位置,就将她娶回家。她是最适合做他妻子的人,他需要她,甚至他有些可悲地感觉到,她触动了他内心中最软的那根神经,他或许是爱上她了。可是,现在他连人都找不到,他很烦躁。
程焱冰也听说了陈氏的事,也可以说他一直都在关注陈以宁,他不认为在他面前刚夸下海口的她会自己找死,他只是想知道她在哪,好为她出谋划策,但是另一方面,他也有些自卑,现在他到不了她那样的高度,思考的层面不同,所以她才会这么不把他当一回事。他想过了,若是以后跟她一起共事,他要成为她不可或缺的心腹,做她的手,做她的脑,让她全心全意依靠他。
他让吴铭把之前做的几个设计都拿出来完善起来,他本想把这些东西存着以后自己的工作室扩展的时候把公司一举推出准备的,但现在他要拿出来,为她分劳也好,为自己抬高价值也好,他不能一点事都不做,她不是把副总的位置给他准备好了嘛。吴铭对他的决定不会反对,他觉得跟着陈以宁程焱冰不会失望,因为她就是那个俘获他心的女人,也会是他忠心的对象。能为爱的人做些事,是幸福的。
关绍接待了这位游戏界有名的设计天才,他仔细观察着将来会成为陈以宁另一只手臂的人,觉得她的眼光很准确。在跟他的谈话中,关绍发现他是个走一步棋把后三步都想好的人,很有头脑,说话谨慎,点水不漏。要是他以后真的担任集团的执行副总,他可以放心。他让程焱冰不需要担心陈氏的事,因为很快新的集团就会成立,到时这些项目都会派上大用处,而现在这条千疮百孔的破船,已经用不着再救了。
程焱冰对关绍也是敬佩有加。陈以宁身边有这样运筹帷幄、心机深沉的人,他又算的了什么,经过和关绍在商业上的一番讨论,他也认识到,如果他要成为她必不可少的人,还有的磨炼。程焱冰一出门,关绍就给陈以宁打了电话,告诉她程焱冰的举动。陈以宁倒是忘记了这个她看好的人才,看来以后要对他更好点了,患难见真情,她都要破产了,他还记得要救自己上岸,甭管他的是不是有别的想法,都值得她给他一份信任。她从来都是吝于付出感情的,只有当别人对她好到达到她的期望,她才会付出自己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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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以宁那天和肖朗春风一度后,就潇洒地离开了酒店。回了家就当没事发生一样,开始准备自己接下来的大动作。这该站队的人都站好队伍,时机成熟了,她就开始大规模地血洗老集团里的蛀虫和那些背叛者。首先是那几个被她“无理”开除的董事,她一沓罪证直接送去了经济犯罪调查科,那些人全都哑口无言,也没空再和媒体抹黑陈以宁的形象,得面对无休止地盘问和接下来的刑罚。
林开山和他的儿子也被陈以宁以贪污公款罪起诉。本来还想着最后在陈氏垮塌前狠捞一把的李氏父子下半辈子也只能在牢里度过了。严肃成也因为泄露商业机密被调查,他很配合,交代了自己的罪行,他的女儿被送进了戒毒所强制戒毒,他的妻子把他剩下的积蓄全都带走了,给他留下了离婚协议书,他心灰意冷。此事还牵扯进了白芍,一时间白家的形象也遭到了公众的质疑。
在几乎同一时间,陈以宁和林御一同出现在了八卦杂志的封面上。标题为“昔日林二公子密友,今日成林大公子新欢”。这是陈以宁故意去“茗域”俱乐部“巧遇”林御的结果。“茗域”俱乐部是最受欢迎的地下赌场,在那里什么都能赌,包括人命。陈以宁去找林御,可不是单纯地想制造个话题,她还存有别的心思。就她看上的那个越南的度假村项目,虽然是林氏的产业,但是林御名下的诚泰建筑在负责。陈以宁得知这个消息,就想出了个一举两得的计策来。
让林御把这个度假村拿出来也不是很难的,这样看着就没有钱途的项目,放弃了也不心疼。他是不会知道建好了以后有什么用途的,林超然不可能会告诉他。若不是有杜华从林氏的另外一位股东那套取了这个消息,她也不会知道这么机密的事。她早早地找到了肖朗这个合伙人,可不能连项目都拿不到手,这可太丢人了。不过,她没有告诉肖朗那个度假村的用途,其实是被军方用作军事驻地的。
那边的政府希望能有个实力雄厚的财团来为他们修建那个基地,又不想招致敌对势力的注意,所以故意找个度假村的项目来招标,掩人耳目。陈以宁对这个项目特别感兴趣,是因为她需要建立自己的武装力量,她不想自己和父母的生命得不到保障,希望通过这个项目和军方交好,能为之后的合作奠定基础。
说到赌术陈以宁没有研究,但说到骗人,她是高手,她得为林大少设个局。她直接开着车就去了“茗域”,要想知己知彼,就得去了解一下敌人的情况。“茗域”在山顶上,像是一座宫殿,白色的外墙,高高的塔尖,灯火辉煌,人声鼎沸。门口停着的全是豪车,密密麻麻的。陈以宁下了车,靠在门边等了一会,她没有这里的会员卡,只能等着杜华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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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华就把俱乐部的贵宾卡送了过来,两人进了门,就听到大厅里一阵欢呼。“方少赢了,哈哈……”“方少太神了……”陈以宁和杜华相视一笑,加快了脚步,走到了人潮涌动的大厅里。大厅的中央,摆着一张长桌,长桌上就剩下两个在人在那赌了,一位就是她想要算计的林大少,还有一位不认识,就是方少吧。桌子的中间放了两只钱箱,打开了盖子,里面全是钱。周围布满了在看他们赌的人,在为自己支持的一方加油助威。再外围的地方,站着的全是保安,身上带着枪,一旦有人闹事,他们会毫不犹豫地把人送出门去,并且永远都列为黑名单,不得进入。
“茗域”的后台很硬,陈以宁也搞不清楚到底是谁在控制着这个特殊的存在。要知道“茗域”一天赚的钱就相当于陈氏一个子公司一个月的利润了。而且拥有这样一个俱乐部获得的好处还不单是钱财上的,还是一个收集情报的好地方。
自古以来,青楼和赌场肯定是消息最流通的地方,人多,人杂,赌色令人忘性,嘴巴就不带把门的了。所以要想算计人最方便的也是这些地方。能有实力经营“茗域”的,也绝不是泛泛之辈。她怀疑不是林家的就是肖家的。可是听说林大少在“茗域”输了很多钱,扬言要放火把那烧了,她觉得是肖家的可能性更大点。
陈以宁嘴角一弯,找了个地方安静地站着。她会打高尔夫,会泡茶,也会骑马,会的东西很多,就是还没有涉及过赌博。她想观察一下基本的套路,方便设局。杜华在陈以宁身边小声地说道,“那个方少叫方尔凡,不知道什么来路的,只知道是国外刚回来的,很高调,我最近大大小小的场合见到他不下十次了。”陈以宁听她这么一说,有些疑惑,她没听说有什么国外大的财团有姓方的,不过也不一定,或许是化名。
细地查看了一番方少。只看了一眼,陈以宁就明白那是个什么人了。这个叫方尔凡的男人长得很英俊,照理是很得女人喜欢的,可明显看出来他周围的女人全都离着他有三十公分的距离,有意思。不过这男人也是个扮猪吃老虎的,跟她一样,挂着无辜的笑容,心思却毒辣无比,看来林御是要倒霉了。
“姓方的,你出老千。”林御猛地从座位上气愤地站起来,要冲到方尔凡面前,却被人挡住了,近不了他的身。方尔凡讽笑着也站起来,对着像只癞皮狗一样的林御说道,“林大少,输不起就不要来这里玩,这里这么多人看着,又有赌场的摄像机一直拍摄,坐在里面还有十几位赌术高手在观察,要是我出老千,早就有人把我请出去了,你还是省省吧,别在这丢人了。”他的话很冲,在陈以宁看来,他就是故意要激林御。可是为什么呢,他初来咋到的,就找林御的不痛快,不怕林家的人对付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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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安静地看戏,周围的人也不再起哄,纷纷离开牌桌一段距离,就怕过会要是斗殴会殃及无辜,又耐不住好奇心站着不肯离去。林御估计还没有被人这么奚落过,气得涨红了脸,他的手下尽力在阻止他了,他还是冲过了拦着他的人,到了方尔凡的身前,狠狠地给了他一拳。陈以宁在心里大声呼好,林御真的要倒霉了。
蠢货,人家等的就是这一击。方尔凡肯定会趁机把事闹大了。一旦报警了,这里所有的人都能作证。当然如果是她的话,不会去报警,毕竟地下赌场也是违法的,对他也没有好处。不过要是把这件事捅到林超然那去,林大少可就又被拿住把柄了。林珏的失利,林御的行为失当,会让林超然和林国胜心里的小算盘打得精,这样林氏的继承问题又会更加地扑朔迷离。只有他们自己斗得厉害,外人才有可趁之机,陈以宁很喜欢这样的兵不血刃,攻心为上。既省力又事半功倍。
方尔凡从地上站起来,擦了下嘴角,手掌上全都是血,冷笑了一声,“林御,这没想到,林家就教育出了你这样的废物,赌输了赖账还不算,还打人。要是林家真的交在你的手里,离倒闭也不远了。”说完这话他就带着手下人走了。在他离开的那一刹那,陈以宁分明看见了他脸上的得意。她也得意,有了这个不知道能不能算同盟的人,她整垮林氏的大业会更容易完成的。也是林家太高调了,枪打出头鸟,是该给他们一个晴天霹雳了。
“杜华,你想办法去跟方尔凡接触一下,别勉强,他可能讨厌女人,要是发现那样,你就回来,我会找关绍去接触他的。”陈以宁走到门口,看着方尔凡坐着的劳斯莱斯离开,对杜华小声地吩咐,让她也先离开。杜华点头,她对这套最拿手了,小菜一碟。有哪个男人不喜欢漂亮女人呢,她很有信心。
陈以宁重新走回大厅里,看见林御还在那得意洋洋的,冷笑一阵,装上了无辜的面具,慢悠悠地走过了林御的身边,停下了脚步,还回过头来看了一眼他。那个回眸一笑让林御记起了这个女人是谁。他一直想找机会去接近她,查到了她是谁,但是她们家不是出事了嘛,他也没顾上。好不容易在这里遇见了,他还不动手,就是傻子。
林御一捋头发,拉拉自己的衬衣,就走上前去,“陈小姐,好久不见啊,也许你不记得我了,我是……”“哦,我记得你,你是珏的哥哥,你好,我先离开了。”陈以宁装着惊慌失措的样子,像是被人抓奸,下意识左右看看,红着脸要跑,脚一崴,整个人就往下倒,林御顺势将她搂在怀里。陈以宁也将双手环着他的颈项间,小声喊了出来,“啊……”靠在他的怀里像是吓坏了,动弹不得了。林御正好美人在怀,高兴还来不及,哪里会推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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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以宁看到刚才在拍林御和方尔凡打架的人把她和林御“拥抱”的画面也拍下了,就一把推开了林御,匆匆逃走了。林御闻着手心里还残留着的淡淡香味,一脸的垂涎。这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仇人老婆的滋味可真不错。他一想到马上又能把林珏喜欢的女人抢过来,他就兴奋。家里那个姓柳的女人,他还真以为是林珏心爱的人,哪知道不过是个烟雾弹,害得他赔上了自己的婚姻,好在那个女人不会管他在外面的事,不然非得烦死。这次这个倒是真的,看林珏找不到人魂不守舍的样子,他就想征服这个女人。
肖朗第二天一早就给陈以宁来了电话,“看到那本杂志了,你的表情不够真啊,演技退步了。”他懒洋洋地说道,手里还拿着那本杂志翻着,眼睛微眯着,对她的行为不太赞同。她有她的想法,他也知道,却不想让她在男人堆里周旋,他看了会心里不爽。虽然,这张照片还是他同意发出去的。
陈以宁放下手里的咖啡杯,对着打开扩音器的手机笑道,“哪里不够真了,我那就是惊慌失措的表情。”“我没看出来啊,我只看到你往左上角倾斜45度的地方看,没往男主角脸上看,眼都没对上,这感觉怎么可能真。”肖朗指出她的不足,让陈以宁不以为意,“看不了那张脸,怕笑场。”她签完最后一份文件,起来伸了个懒腰,“好了,有事晚点再说,现在我要去开会。”
她不等肖朗回答就按掉了电话。她能听出来肖朗吃醋了,他在跟她撒娇呢,有趣,听了他的电话,她的心情好极了。不过,她现在要准备迎接她最好的合作者了。陈以宁三天前已经打电话让在国外度假的周赏回来了,她正在来公司路上。她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应该十分钟之内要到了。周裳去了马尔代夫简直是乐不思蜀了,要不是这里还有个集团要看着,她就想在那疯玩一辈子得了。
这个项目是她们处心积虑得来的,要是她不肯回来,陈以宁杀到马尔代夫让她永远都玩乐不了的。没办法,她只能拿起行李箱,带着遗憾回来了。一到办公室就跟陈以宁抱怨,“大小姐,我玩得正高兴呢,你把我喊回来干嘛啊,有你在,老麦会协助你的。”她凉凉地取下脸上的太阳镜,一副意兴阑珊的样子。陈以宁甩给了她一份文件,让她翻阅,“下午跟我去看看那块地,我已经让人做了地质勘查,我们去感受一下胜利的成果。”
周赏翻着手里的报告,对其中的几项数据提出了疑问,“地面沉降17%,就代表我们要浪费这块地方,你有别的打算?”陈以宁神秘地用手指靠在嘴唇上,“别急,下午一起说。”她有她的考虑,没有利益的事她是不会做的。而且没有这样的缺陷,林家也不可能把这块犹豫要不要吃的肥肉舍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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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按照她所想好的思路发展着。新集团的几个子公司也筹备好了,宇宙控股已经在运作新集团的资金,她把自己曾经的投资经理人老马也挖过来做公司的首席投资分析师。这只低调的老狐狸在她一次故意地做错决定后,终于露出了尾巴,被她逮个正着。老马欣赏陈以宁,也因为陈旭的请求,重新出山。
新的游戏软件公司焱铭科技也在上项目,吴铭做了总经理。她还有几个一直在关注的公司也顺利被收购,归入陈氏旗下。比如原来黄家所拥有的餐饮连锁店“Q记”,民以食为天,这块经营了三十年的牌子是很有人缘的,也有发展前景。她快一步从林家手里拿到了这块牌子。在原来的陈氏里一些值得培养的人员,也都顺利进入各自的岗位。现在她手里就只有这个商业区的建设和越南度假村的建设值得她费心思了。
下午她带着周裳、关绍、杜华、郝妮还有程焱冰一起去看看他们未来要建成大型商圈的地。她站在一头,都望不到另一头,这么便宜的地去哪里找,不过是拿几个破壳子换来的。程焱冰看着她挺乐呵的,忍不住打击她,“你别高兴地太早,这里现在是小面积的地面沉降,你能保证将来不会扩大面积吗?”陈以宁转身笑道,“你能保证你明天不死吗,这些事只有办法解决,用不着杞人忧天。”她早就找人勘探过了,沉降在二十年里不会扩大,对她现在来讲,够了。
周裳也很高兴,看着报告上的数据和看着真实的场地真不一样,心潮澎湃,甩甩手,笑道,“宁宁,真有你的,我还真没想到,你说到做到,这块地就真的属于你的了。若是这个项目做成了,未来就是属于我们的。”陈以宁站在她身边,也是满腔的热血。确实,这个局面到如今,她付出了太多心血,跟那些老江湖斗智斗勇的,她的内心也经过了一个痛苦的过程。这块现在还是空荡荡的地,马上会有高楼大厦拔地而起,相应的配套设施也会完善起来,成为她陈以宁的商业帝国的开端。
“周裳,最近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已经让人把图纸全传给你了。我还有新集团要成立的事,还得去应付一些人。”她知道,过了明天,林珏和白芍都会知道她设的局,这场本是林珏搞出来的战役,在大豪门中的游戏,被她这个小人物给捡了个便宜,心情真不是一般的愉快。可是接踵而来的麻烦也会让她有阵子很烦躁,她得提前做好准备。周裳哀嚎了一声,“不要啊,我要回学校去上课,我还想喜欢跟小朋友玩,不喜欢跟钢筋水泥玩。陈以宁瞪了她一眼,“别去撩那些想飞上枝头当凤凰的女孩了,她们有爬上去的想法也没错,好好干你的正事。”周裳就是懒得高兴动,只要她想做的事,就一定能做好。周裳撇了下嘴唇,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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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以宁紧锣密鼓地开始准备新集团成立新闻发布会的筹备,前期的事底下的人都已经帮她处理好了,新的集团大楼就在原来的大楼对面,她就喜欢这样看着对面的楼,告诉自己那里曾经是她的开始。那幢楼已经被林珏买下了,还是三倍的价格,让她有点意外。她发现他真的陷下去了,可是她早就抽身而出了。但是,她也告诉自己,别心软。她拿着咖啡杯站在落地窗前,崭新的办公室,还有新的人员气象,新的项目也会跟着上,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这些都是她辛苦得来的,她不能失去。听着手机铃声响了,她拿起来看到显示的号码,皱了一下眉头,接起来,该来的还是会来。
林珏坐在陈以宁办公室楼下的咖啡厅里,看着对面自己新买的大楼,就像是被人狠狠地打了一巴掌。今天下午她的新集团公司就要召开成立发布会了,他还为了让她能高兴,高价买下了她原来的办公大楼。女人果然都是爱演戏的,他嘴角挂着讽笑,陈以宁也好,柳熙媛也好,都是骗子。柳熙媛说爱他,结果转身就投进了林御的怀里,陈以宁前一刻还跟他在那买菜做饭,看星星看日出,说着要结婚的事,下一刻也能算计他,还跟林御……
就算他知道她不可能真的很林御发生什么,心里也很难受,当他看到那本杂志的封面时,他连杀了林御的心都有了。他想起之前因为她的失踪,着急地连公司的事都交给属下处理,还把她带到爷爷面前郑重地说要娶她,他的真心全让她糟蹋了。柳熙媛的行为只是让他知道了女人的口是心非,并没有伤心过,可陈以宁却在他的心口捅了一刀,让他知道了什么叫做被爱人欺骗的滋味。
陈以宁一身简约的范思哲黑白拼接连衣裙,贴身的设计显示出了姣好的身材,她为了增加效果,还特意加了几块胸垫,冷艳的妆容无懈可击。她一到咖啡厅就引来了不少的注目,那些男人看到如此风范的女人进门,难免会心猿意马的。林珏坐在位置上,冷笑着,丝毫不动。漂亮的女人他见得多了,会骗人的也见得多,但就没见过能把他骗到心软的女人,这个女人,真够厉害的。
大大方方地坐在他的对面,展露出礼貌的笑容,陈以宁对着服务员招招手,“一杯苹果汁。”她现在的心情不想喝咖啡那样有点苦涩的东西。面对他,她只能在心里默默地说声抱歉,在面上却一点痕迹都不能露出来。她不是因为做了这样的事感到抱歉,是因为让他的心沦陷了,她却没有投入自己的感情。她的计划一变再变,虽然现在的目标达到了,可和当初的步骤不同了。她原本以为他会很快抽离的,只要她离开了,他就没事了。但事实上他投入的感情超出了她的预计。她再会算计,也无法算计到人心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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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珏一直都沉默着,眼睛死死地盯着陈以宁,他想透进他的身体,看看她的心是不是黑的。他满腔的话噎在喉咙里,说不出来,只能用眼神来抒发他的愤怒。她把这种利剑般的眼神忽略不计,专心想着下午发布会的演讲稿,他什么时候说话,她再搭话。从情感上她可以理解他,也存着一点内疚。
但从客观上讲,这事怪不着她,若是她没有那样敏锐的嗅觉,洞擦了他的计划,从中斡旋,辗转得到了自己的利益,立定脚步。说不定她现在就站在集团大楼地下哭,而他则会站在高高的大楼上享受胜利,俯视她的卑微。他或许会给她帮助,让她东山再起,那她就永远都得依附他,顺从他,那比死还难受。他们都在这个泥流中挣扎,成王败寇,自己种出的因,就自己食其果。也许这就是人们所说的缘分了,他们属于有缘无分的类型,美好的邂逅却没有给他们美好的未来,这种只会发生在童话故事的情节,现实中是极其罕见。她不是灰姑娘,他也不是她的王子,她是骄傲的女王,她不需要他的拯救。
“你难道就没什么话要对我说吗?”气氛僵持了一会,林珏见她似乎没有要开口解释的意思,先开了口。陈以宁眨眨眼,失笑,“我不觉得有什么话要跟你说的,是你找的我,似乎是你该跟我说些什么吧。”她把皮球又踢了回去,就装着什么都不知道。林珏心里的火一下就喷发出来,却还压着声音,低沉地吼着,“你早就知道我想做什么了,陈氏破产也是你一手主导的,你知不知道我用三倍的价格买下了你的办公楼。我可能暂时会危及到陈氏,但我会帮你把陈氏重新建立起来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陈以宁耐心地听完他的抱怨,暗笑,没想到林珏也变得这么文艺了。不过,她还是不说话,凉凉地看着他,拿着果汁悠闲地喝着。再说什么都是浪费,她不可能把他的计划还原,也不可能把他买楼的钱吐出来。说声抱歉也不过是句空的,她不想表现地无耻。她暂时不想再跟他有什么瓜葛,也不想说难听的话刺激他。他们之间是没有了信任,没有了发展成为情侣的可能,但不能没有合作的可能。在她还没有本事消灭林家的时候,她随时都有可能与他们合作。在商言商,抛开私人感情,利益是永恒的。
看了眼手表,该开会了,她站了起来,拉了下裙摆,妖娆地笑着,“林珏,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那还有事,我要先去处理。”说完转身要离去。林珏坐在位置上,拿着咖啡杯的手,握紧,“砰”地将咖啡杯的杯柄捏断,yīn沉沉地笑着,“陈以宁,你以为你装无辜,我就不知道那些事都是你做的。你要是还想你的新集团存活下来,就把话给我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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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里像是要爆炸一样,这件事他要不问清楚,他这辈子都不会舒坦。“你说,你是不是一开始就故意接近我,是不是从来没有爱过我,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没想跟我结婚?”他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抛向她,话里透着悲伤,还是怒火。理智控制着他,不想让他问出这些问题,那样会显得他很卑微,可情感上却驱使他问,就算心口破成了一个大洞,他也想知道。或许在他的心里早就有答案了,他只是不想去翻出来。
陈以宁转过身来,眼神里点着泪光,“我不想的,林珏,我是逼不得已,我真的很想跟你过平静的日子,可是我不是自由之身,有人控制着我……”她啜泣着,梨花带雨的模样尤为惹人怜爱。林珏毫不客气得戳穿她,“够了,别演戏了,你的戏演的很假,我不会相信你的。”陈以宁擦干了眼角的泪水,冷笑,“那你还让我说清楚什么,你心里不是很清楚,何必多此一举,恕我不再奉陪了。”她转身离去,长长地吐了口气,握紧自己的拳头,控制着身体不要颤抖。其实她心里也很不舒服。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就算是演戏,时间久了,也会有一丁点儿的真心在里面。
林珏看着陈以宁头也不回得离去,瘫坐在椅子上。他抚着额头肘部抵着桌面,是啊,他要她说清楚什么,他想让她说出她是真的在演戏,还是希望她说出刚才那番言不由衷的话。要是他想要个心里舒服的答案,那他还戳破她干什么。他摊开手掌,手心里扎着咖啡杯的残渣,刺得深深的,血流出来,却不觉得疼。他握紧了拳头,在桌上敲击了一下,伤口才有了刺痛的感觉。他的心里很烦闷,想到下午还要开会,出了门就开车去了自家的公司。他也不知道心里想的什么,只是乱糟糟的。
当他看到在办公室门口和女职员调情的林御时,他的气愤已经达到了极致。他想着杂志封面上林御搂着陈以宁的画面,又想到那个女人无所谓的态度,他冲上去狠狠地给了林御一拳,还嫌不够解气,脚在他的肚子上也踹了好几脚。边上的女职员尖叫一声,把周围的职员都招了过来。有人把林珏拉开了,林御起来了还像条疯狗一样冲到林珏身上去打他,两人又扭打在一起,直到林国胜来了,让人把两个儿子都拉开。
看着林御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身上也有多处伤痕,再看林珏只是衣服皱了一点,他气得破口大骂,“林珏,你想造反啊,把你哥打成这样。你现在就这么恨你哥,这么对待他,要是你真的接手了林氏的产业,我跟你哥都不会有好日子过。你出去反省一下,晚上我会和爷爷报告这件事,你想想怎么跟他解释吧。”他不耐烦地挥着手让林珏出去,走到大儿子身边看着他的脸,心疼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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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珏恍惚地走出了林国胜办公室的大门,一脸的冰冷,在关门之际,看到了那个父慈子孝的场面,重重地关上了门,他脚步沉重地离开了这个地方。坐在办公室里,他忽然觉得很累,他是个冷血的人,是个没心的人,一个没心冷血的人会感觉到心疼,会感觉到心里在淌血吗?他拿出了抽屉里的那个盒子,里面是他这次公干在意大利买的戒指,打算送给她的,现在也不需要了,他把盒子扔进了垃圾桶里,去休息室洗了把脸,走出来的时候,脸上又成了面无表情的样子。这才是林珏,没有感情的人。
他在静静地回想陈以宁的计谋。从她在咖啡馆门口因为下雨问他借衣服那次,应该就是她计划的开端。她一早就洞察了他的想法。她故意不给他打电话,让他对她产生好奇,又给他买菜做饭,用他最渴望的温暖来引诱他上钩。从头到尾都是假的,她对他一点感情都没有,只有他陷进去了。可是她接近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就单单是为了自保,还是她还跟别的人在合作,是肖家?
越是往下猜测,他越是觉得这个女人可怕。她的心思缜密,一步一步的计划都很完美,连他都身在局中不自知。她每一次和他的约会都是精心的演出,是按着他的喜好扮演角色。也许真正的她是什么样子的,他根本就不知道。他不知道当时是怎么了,竟然就完全被迷住了心神,没了警觉。
可是他始终有个地方想不明白,就是林超然把他派出国了,她就开始行动了,是一早决定的,只是巧合,还是她因为一些事被迫改变了计划。按照她的手段,她完全可以做到即便到今天,也让他蒙在鼓里,不需要和他撕破脸。有些事他还需要和林超然沟通一下,看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他总觉得这件事跟爷爷和她那次的见面有关系。也都是在那次之后,一切都改变了。
陈以宁回到了办公室,给自己煮了咖啡,细细地磨制咖啡豆,放在咖啡机里,等着蒸煮出浓郁的香气。借着这个过程,她也平静内心,直到把心态调整到最佳。为了抬高下午发布会的质量,她把和周氏共同开发新的商业圈的签字仪式也放在发布会中进行。为了防止别人的小动作,她把土地质检报告也带上,她要明明白白告诉世人,这块地确实有问题,但是这问题是二十年甚至是三十年之后才会爆发,现在完全可以使用。她不可能把这个机会留给敌人来攻击自己。
她穿着一套黑色裤装的套装,扣紧的腰身,笔直的裤管,整个身体一下就挺立起来。把长发高高地盘起,露出细长的脖子,和化着淡妆的俏脸。细细的鞋跟踏在地板上,“咯咯”作响,后面跟着她忠心的手下,前头是她光明的未来,她的脸上带着优雅的笑容,走进了会场,所有人都起立鼓掌,欢迎一位商业新星的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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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觉得这好像是个真实的梦境,从她走进海里的那一刻,她就死了,这里发生的事都只是她的幻想,她的灵魂在做梦,只是因为太不甘心了,所以才给了她这个梦境,让她快乐。但她走到台前时,望着底下的笑脸,想到这个场面也许周扬和乐儿也能看到,她觉得就是个梦境她也够了。
司仪一项一项地开始宣布大会进程,首先由新陈氏的执行副总程焱冰来进行公司的宣讲,把集团的各个子公司,以及在进行的项目都向媒体做了个说明。接着就是由陈氏的董事长陈以宁来代表公司讲话。陈以宁走到台前,站在话筒前,“欢迎各位媒体朋友今天来莅临本集团的成立发布会。我代表陈氏忠心地感谢各位。陈氏之前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打击,也是优胜劣汰的过程,现在陈氏已经重新改革,跟上潮流,在稳步发展。今天我还要向各位宣布一个重大喜讯。陈氏将会和周氏一起在北边建立一个新的商业圈,图纸规划已经完成,不日即将动工……”
她落落大方的态度,不温不火的说话方式,以及清脆悦耳的声音都给在座的媒体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会场里气氛祥和,一片欢声笑语和鼓掌。也完全没有人提起之前她被人扔**蛋的事。当然这些媒体全部由关绍筛选过,都是陈氏的老朋友了,打好招呼的,不可能会让陈以宁难堪。这个环节让她轻松过去。
她发表完了演讲,微笑着半鞠了个躬,刚想走回自己的位置时,从门外冲进了一批拿着摄像机和照相机的人,对着陈以宁就是一通拍,接着就是噼里啪啦一大通责问,“陈小姐,听说你之前和林家的二公子相处过密,是不是他出资帮你建立了新的集团?”“陈小姐,听说你卖给白家的都是空壳子公司,你是不是诈骗啊?”“陈小姐,听说你和林家的大少也有密切关系,你是不是脚踏两只船啊?”
这一群人进来就是嗡嗡嗡的,陈以宁压下想用手挡住拍摄的冲动,那样会让他们更加兴奋地穷追猛打。她立刻反应过来,稳住心神,一丝尴尬没有,微笑道,“这些朋友,你们是哪个媒体公司的?是我们工作没有做好,没有邀请你们,不过来者都是客,各位不如先找位置坐下来,马上就要到提问环节了,当时候我会一一作答的。”她一方面让人坐下来,缓下乱糟糟的气氛,以防有人趁机作乱。
另一方面立刻让关绍去把之前收集到的关于白芍贿赂官员的证据。这些都是她早就准备好的,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她发现了真相,跟她撕破脸了,就爆料出来。今天这些人闯进来,不是林珏的动作,因为他早上被刺激地够呛,还没那么快平静下来有这番行动。肯定是白芍的事,没关系,她都能应付。就怕不来,只要过来了,她正好找个理由把她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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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没想法陈以宁的反应这么平淡,也不好意思再闹腾,就找位置坐下来。周围别的媒体开始交流,窃窃私语。陈以宁微笑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用眼神示意了关绍,他马上领会去拿东西。等着关绍拿着一叠文件过来了,她才打了个手势让司仪继续下一个进程。司仪点点头,对着话筒笑着开口,“各位媒体的朋友,刚才那段小插曲就算是即兴节目了,现在我们就继续进行发布会的下一项内容,由媒体朋友们提问,然后由我们集团的程副总,关总,还有我们的陈董事长来回答。”
那些人早就按耐不住了,听着司仪讲完,就开始发问,“陈董事长,刚才我的问题,请您回答一下,我想就这么会时间,您不会就忘记了吧,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吗?”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率先站起来,冲着陈以宁一阵yīn笑。他才不会认为陈以宁会有什么本事,女人,不过是只要叉开双腿就行。他要挖出她的丑闻,把她搞臭。
边上的一个女记者也站了起来附和,“是啊,陈董事长这么年轻,听说还是个学生,就有如此成就,还真让人好奇?”这个女人也认为陈以宁就是靠林珏或者是林御来获得成功的。陈以宁觉得很郁闷,凭什么他们一个两个的,就认为她是靠卖身来成功,女人难道就不能有脑子吗?再说了,就算是她真的靠卖身来获取利益,他们又有什么好不平的,一副批判者的嘴脸。
她站起来,拿过司仪手里的话筒,拿着其中一份报告走到那两位的面前,翻开报告,照着读起来,“李凯,风纪的资深记者,32岁,前年老婆跟一富商跑了,留下个两岁的儿子,从此以后你就专门报道那些出轨、偷情、抓奸这样的丑闻,连你自己的老本行,专业的经济评论版块都不去做了。我也曾经拜读过你的评论文章,非常地深刻。要是你不放弃的话,会全国闻名,为了个抛弃你的女人放弃自己的事业,何必呢。”
她看了眼已经颓废坐下的男人,暗暗叹了口气,又转过身子对于小雪说道,“还有你,于小雪,兰声的当家记者,不过是五年前的事了,现在已经沦落到跟狗仔一样的地位了,连明星幽会这样的报道都写,还写得这么引人入胜,也算是你的本事了。顶替你的是一个年轻貌美还跟你老板有暧昧关系的女孩子吧,别不平了,小心脸上的皱纹更多了。”
枪打出头鸟,这两个人都没发现,刚才叫喧的最响亮的人已经偃旗息鼓,坐在那剥手指甲了吗,难道经过刚才她的表现还不够让他们知道她的厉害。她可不是那些被吓唬一下,就哭着跑出去的小女孩。既然如此,就让他们也尝尝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挖出内心深处最痛苦的事,让他们也尝尝什么叫做难堪。她手里的报告有刚才那些人的所有资料,还有谁想被爆料的,尽管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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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小雪被人说中了难堪之处,就干脆豁出去了,冷笑道,“是啊,陈董事长确实厉害,这么一会就把我们全调查清楚了。是,我确实被人顶了位置,就是有像你这样甘于躺在男人身下的女人,才会让我们这样干实事的女人无处可容。”她的尖酸刻薄让程焱冰皱起了眉头,嘲讽,“你口口声声说我们董事长跟这个跟那个好,有本事就拿出证据来,否则我就要告你们诽谤了。”
这些人有什么资格这么说陈以宁,真够无耻的。别以为他不清楚她心里在想什么,她不过是嫉妒陈以宁的成功,她还把自己说得多清高似的,之前还不是想跟富商在一起,被人甩了而已。于小雪说不出来了,她现在在杂志社已经是没落了,要是还被人告,肯定得被开除,她是昏了头了,才在这里大放厥词。她也不是第一天出来混了,还是被白芍给忽悠了,认为陈以宁好欺负。
于小雪愣愣地坐下,边上的李凯也说不出话来,他心里的拿点痛全被陈以宁说了出来,曾经他也意气风发过,为了个抛弃他的女人,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连自己的事业都失去了。他愤慨地离开了会场,也许是陈以宁把他点醒了,他觉得不该就此沦落了。陈以宁也不知道自己的反击会造就未来经济评论界的一座大山,并多次在各大场合里感激她的点醒,真是无心栽柳柳成荫。
陈以宁看着这两个被轰炸的对象,心里也不觉得有什么好得意的。戳别人的伤口,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在她还只能保护自己的时候,她没有那么好心,能管住所有的人。她也不是圣母,对要打压她的人还心慈手软。她让关绍把白芍贿赂官员的视频放到投影仪上去,让所有在场的记者都看在这一幕。让已经备受质疑的白家再一次站在风口浪尖上。
当白芍看到自己和某政府高官在茶馆里喝茶,送给对方的一座金佛的视频,目瞪口呆,还没等她发完呆,检察院的人就上门了。白芍被带走了,白家迅速罢免她的总裁之位,由她的堂弟接手,她就这么被家里的人给抛弃了,白家也声称她的行为只跟她自己有关,跟白家一点关系都没有。白芍因为行贿罪被判处有期徒刑两年,缓刑一年,这一年中她要是表现良好,就不用进去待着了。
讽刺的是,陈以宁为她请了辩护律师,才使得她能免于牢狱之苦。白芍在恨她的同时,也感激她,白家都能把她抛弃了,她还能拉她一把,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在陈以宁看来,还是那句话,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今天要是白芍被白家的人救了,她就只能与她一辈子为敌,现在,就不一样了。她在白芍最困难的时候,帮助了她,她会记得这个恩情的。有仇是一码事,有恩也得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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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以宁觉得白芍这个人除了有些自大外,也没什么别的问题,用得上。她本来打算下一步就收拾白家,不过现在更好是合作。她伤了林珏的心,他接下来肯定有动作。还有老奸巨猾的林超然,他恨她也不会少。她的新集团虽然成立了,但也还没有完全巩固地位,她需要白芍掌握白家来为她保驾护航。鬼谷子说:“举事欲成乃人之常情,为此,有智慧的人不用自己的短处,而宁可用愚人的长处,不用自己笨拙的方面,而宁用愚人所擅长之处,只有这样才不会穷困。”她还需要招揽更多的忠心之人来为她所用。
陈以宁早上从家里开车去上班,从反光镜里看到一辆黑色的轿车一直在尾随着她,她心里隐约地感到了危险。为了搞清那辆车是不是真的跟着她,还特意绕了段路回公司,最后那辆车在离公司还有十几米的地方拐了个湾,走了。她觉得那辆车上的人是来者不善。想了一下,这阵子恨她的人挺多的,不过,别人已经动了心思,她还想着怎么保命,可就太被动了。一早上她都心神不宁,下午接到了肖朗的电话,约她晚上去吃饭。她突然觉得这个电话来得蹊跷。他虽然没有说明是因为原因,可她心里隐隐地感觉到跟早上被跟踪的事有关。
她没到下班时间就离开了公司,回家换了衣服,早早地去了和他约好的地方。有些事不尽早处理,她睡觉都不安稳。当她走到二楼的包间,却发现肖朗已经在里面了。虽然距离上次在一起疯狂已经过了些日子,中间两人也通过电话,但一见面还是让她的内心难得有些慌乱,那天走的是潇洒,心里还有难得的羞涩也是真的。
她撩起散落在脸颊边的头发,挂在耳后,淡淡地笑着,走到他的身边,坐下来,装着大方地打招呼,“怎么了,这么难得要找我吃饭,听说你不在学校做代课老师了,我早上还和周赏通电话了,她说看不到帅哥老师,都不想去上课了。”肖朗听着微微一笑,没接她的茬,给她倒了杯茶放在她面前,“喝杯茶,脸上冒汗了。”心里暗笑她的故作镇定。她似乎完全不记得那天发生的事了,她那么热情似火地缠着他亲热,床单上留下了她贞洁的证据。她现在这么东拉西扯的,反而让他知道了她内心中的不自然。他喜欢看她动情的模样,喜欢她得了便宜心里暗爽的模样,也喜欢她现在这样掩饰内心的慌乱的模样。
“你找我来,不会只是要盯着我看吧,那我还真吃不消。”陈以宁摸摸自己有些发烫的脸,笑容更深了。她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很是优雅。肖朗把菜单递给她,“好了,先吃饭,再谈事。”陈以宁闻言打开菜单翻着,撇撇嘴,“我还真没什么想吃的。”她的命都都悬着,哪里还吃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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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朗斜觑着她,调侃,“是啊,女强人吃钢,不需要吃饭。”她要是工作起来,可一点都不比他疯狂,大半夜了还在公司忙。“我不吃钢,我吃人肉。”陈以宁没好气地回了句。肖朗越是这样的淡定,她越是觉得他可疑。她翻了几页,匆匆选定了自己的菜,“一个泰式酸辣**,一个虾皇炒饭,你自己点。”她把菜单放在肖朗的面前,他把服务员喊进来,把她要的点上了,又加了两个菜,服务员那好点餐单就退出去了。
陈以宁也不跟他费嘴皮子了,直截了当地问,“你找我到底什么事,要真的没事,我吃完饭就走了。”肖朗安抚她,“别急,你就踏实吃饭,吃完了我就跟你说,是件大事。”跟她的命有关,自然算是大事了。她用手撑着下巴,不说话了,等着菜上来了,她就吃了几口,确实没什么胃口。
她有种微妙的感受,她和肖朗之间发生了变化,亲密了,这样的亲密不是体现在明处的,而是在心底,在相互的对话行为上。像这样的递茶、夹菜的行动,虽是普通,却在她这不普通,她一向都不喜欢别人侵犯她的私密空间。虽然她不想把这种变化归结在发生关系上,可也不可否认,确实有关联。她还明显感觉到他的怡然自得,自大,和以前的不确定感、探究完全不同了。
肖朗见她吃的差不多了,拿起桌上的毛巾递给她,“有件事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陈以宁知道他要说正题了,接过毛巾擦擦嘴,“你说。”肖朗双手交握支撑在桌子上,“最近你不太安全,我派了两个人暗中跟着你,跟你知会一声。”陈以宁暗笑,这也算是征求意见?他是先斩后奏吧。她点点头,“早上我看着一辆黑色的别克车一直跟着我,是那辆吗?”
“不是,我派去的人要是这么容易被你发现了,也就不用在我们身边待着了。不过,那些人可能是要对付你的人,你自己多加小心。”陈以宁听着他的话真觉得刺耳,但也不否认他说的是事实。她还有个疑问,不吐不快,“你怎么知道有人要对付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将来再跟你说。”这件事他现在还无法告诉她,肖家的秘密只对肖家人透露。等她做了肖家人,家里的所有都会对她敞开。
陈以宁也不多问,肖朗帮了她的忙,她把他的好意领下了,她感激他。她眨眨眼,开起玩笑来,“你是不是以为我就一点自保能力都没有?”说是玩笑话,也不尽然。她虽然没有完全的自保能力,也不会一直被动挨打。肖朗顿了一下,也笑道,“那我把我的人撤走,你看看你的自保能力有多强?”“那就试试呗。”陈以宁暗暗咬牙,露出迷人的笑容,拿着茶杯跟他的碰了一下。一句玩笑他也故意跟她作对,她应下就是了。“看你的表现。”肖朗当着她的面,打了电话让手下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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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冷冷地笑了一声,心里有些恼火。不过,这事本来就是她自己的,她得自己解决了。他能帮她是善心,不帮她也是情理。她分析着这些来对付她的人,究竟是谁派来的。这次因为她的搅合,使得四大豪门的地位也开始发生变化了。黄家因为做了林家的挡箭牌,实力损伤是最严重的,已经跌出原本的位置了。
白家因为白芍的事可以说名誉扫地,这个百年世家一直把名誉看的比生命还重要,把白芍赶出了家门,有了她支持,白芍现在和她堂弟在那斗法。白家现在也在豪门的边缘,地位岌岌可危。林家现在失去了黄家这个马前卒,又在这次的漩涡里损失了部分资金,目前呈紧缩状态。市场被重新洗牌,现在的局面是肖家、林家、白家、周家、陈家五个大家在争鸣,底下的小家在寻找依附。觊觎她位置的人很多,却只能在心里暗妒;恨她的人也多,却不敢随意动弹。
要说最恨她的人应该就是林珏了,可她不认为这是他做得,白家没空来对付她,黄家更是没那闲心,他们更想林家死。她想来想去,觉得最有可能的就是林超然了。他之前就不喜欢她,现在被她摆了一道,更不会放过她。她就喜欢挑战高难度,她想和林超然合作一下,阻止杀手杀她,还不如直接让派杀手来的人改变主意。而且,她也不喜欢吧**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今天她跟肖家的关系好,不代表会一直好下去。要是哪一天利益冲突了,她相信肖朗也不会因为感情用事,而对她网开一面的。
和肖朗告别后,陈以宁打电话让关绍和林超然的助理联系,在她被杀了之前,她得快点说服那个老头了。她坐在车里等了一会,才接到他的电话,“陈董,林超然的助理说他等会要去茶馆,你要是有兴趣的话就去那见一面吧。”“好,我这过去需要40分钟,你也过去吧,我们一起会会他。”“知道,我过去只需要20分钟,我在那等你。”陈以宁对着内视镜自信一笑,她就知道一旦涉及到林珏的继承问题,林超然一定感兴趣。
她开着车去约定的地点,在路上的时候,看到了一个躺在马路上的人,穿着黑色的衣服,一动不动的,远远地很没有看到有血迹,又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她当下警觉起来,冷笑一声,按下了中央控制锁,并立刻把车后退。狠踩了一脚油门,车子被轰得震天响,飞速往后倒退。地上的人一听声音瞬间就爬了起来,开始追逐她的车,接着就从后腰处拿出了一把手枪,对着她。陈以宁不敢再退,她看了眼周围没有小道可以转进去,道路又狭窄,无法让她来个神龙摆尾,调转车头逃走,她只能拼一拼,向前冲了。她深吸一口气,立刻换成了前进挡,一脚油门踩到底,朝那个人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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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么危急的时刻,她的心里居然还在想着刚才和肖朗的对话。她刚说完了那番话,现实这么快就给了她好看。她还期望能给她和林超然谈判完的机会,早知道还是让肖朗的人跟着了。不过,事已至此,再懊恼也没办法,她冷静地把油门踩到底,速度越来越快。对面的人也没有闪开的意思,脸上带着邪气的笑容,枪已经对着陈以宁的头……
就在她还离着这个男人五米左右,男人手里的枪也射出了子弹,直直地向车挡风玻璃里的陈以宁飞去……“砰”这是人被撞飞的声音,她猛地踩下了刹车,地上留下了长长的刹车痕迹,她摸着自己的的脸,简直不敢置信,自己毫发无损,而对面的人却被高速度行驶的车子撞得高高的,重重地落在了十米开外的地上,踉跄起身后狼狈逃离。那个杀手心里非常清楚,是有人打飞了他的子弹,能如此精准地打飞他已经射出的子弹,可见那个人不论是时机还是对枪的性能都是非常熟悉的人,可以说比他要厉害,他再留在这里就是找死,只能宣告任务失败。
陈以宁看着抓着方向盘还在发抖的手,突然失笑,再怎么装着镇定,在临近死亡的那一刻,心里还是害怕的。她把自己的双手交握在一起,捏了几下,等手上的经脉不再突出,才放回方向盘上。她不敢耽搁,喘了一口大气,重新启动车子前往约定的地点。她很明白,肖朗和她开了个玩笑,但是这个玩笑让她的心里着实不舒服。
她定定神,把车靠边停在了茶馆的门口,对着镜子化了个淡妆,才出门去。关绍已经在包厢里等着,看着她过来了,纳闷地问道,“出什么事?”陈以宁叹着气笑,“是你心细,还是我的掩饰功夫不好,我刚才在路上碰到了一些意外。”她还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呢,那等会还怎么面对老狐狸呢。
“没有,你没有显露出什么来,我只是感觉到你的气息不稳,脚步也有点虚。”关绍此话一出,陈以宁如茅塞顿开,她怎么就忘记了,身边有关绍这样的人才。关绍师从于一位武当太极宗师,在师兄弟中肯定能找到可靠的人来保护她。她把这个念头暂时压下,喝着茉莉花茶,平稳了气息,她现在还有一场硬仗要打,一切等之后再说吧。
林超然缓缓地从门外走进来,脸上带着常带着的慈溪微笑。他就是再讨厌一个人,也不会在面上露出来。本来不想来会陈以宁的,他不想再理会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他确实派了人去杀陈以宁,她伤害了他最喜欢的孙子,破坏了他们的计划,他不放过她也很正常。不过,今天关绍给他的建议让他很心动,也愿意跟她谈一次。他被服务员引进了包厢,陈以宁出于对他的尊敬,站起身来微微曲了身子,“林爷爷,您请坐。”先礼后兵,要是谈不拢,她再来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