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番外:他们的爱情(二)
度日如年,或许真的可以这么形容,虽然林峰这两天有做不完的事情,走亲访友、请客吃饭,可是一旦闲暇下来,心里的思念就像草原上的野草般蔓延滋生。
这里,是他的家,但是他真正的家却不在这里,在那个人的身上,随身携带着,只有见到了,才算是真正的回了家。
小狗的怨气似乎一直没有消下去过,像是在刻意闹着别扭一样,如果他不打电话过去,那边一定不会找过来,于是每天入睡前的一个电话已经记录在了他的行程表上。
初二的晚上,林峰从亲戚家回来,夜晚的成都灯火通明,霓虹闪烁,人行道上笑语嫣然的年轻男女挽手前行,年幼的孩子蹦跳着向大人求索喜欢的东西,浓重的年味不断的提醒他这是外面,与军营不同的外面。
18岁开始……不,或许更早,早到上辈子,他就一直生活在一个特殊的群体之中,永远的纪律,无时无刻的规划,那些军绿色、那些承担着不同责任是他生活的主旋律。
如今,无论多大,外面的世界对于他而言依旧有着难以言喻的陌生感。
尤其是女人,遥远的像是异次元的生物。
小侄女抱着他的大腿说,“舅舅,我要看灰太狼。”
不太熟悉的舅妈会努力亲善的开口,“小峰,这都多少年没见了,看起来长大不少啊。”
舅舅会顺着问道,“怎么样?什么时候把女朋友带回家看看?”
外公会点头,“嗯,该结婚了。”
好像人大了,这些事情就会被亲戚们摆在台面上反复的说,反复的问,说不上是淡定从容,也说不上是举足无措,林峰只能选择顺着他们的话题走……是的,还没有……女朋友都没有谈什么结婚?
无奈,苦涩,是确确实实存在的,却并不是因为选择了珠子,而是因为自己所处的环境无法让他坦然。
纠结的心绪如同乱麻般缠绕在一起,堵在心脏,没有血液供养的腑脏空荡荡,日趋萎靡,那些寂寞越累越高,几乎无法承受。
人前装着,人后渴望,渴望一些宣泄,夹杂在那些思念里,排山倒海的只能在特定的一个人面前发泄出来。
他想回家,属于自己的家,只有在那里才可以真正的安宁下来,空虚才会被彻底填满。
林峰收回目光,扭头看了一眼后视镜,开口说道,“爸,晚上车给我用下。”
“要出去?”林云海通过后视镜与他对视,旁边是母亲疑惑的目光。
“嗯。”林峰点头,“晚上我不回来了。”
林云海一如既往的淡定开口,“明天我要用车。”
林峰微愣,然后点头,“那我把你们送回去,开妈的车吧,妈,你明天没事吧?”
“没事。”郭湘云做了个随便用的手势,然后手微顿,问道,“不过要去哪儿?明天回不来?这大过年的……”
“重庆,去看战友。”
车内的气氛瞬间冷凝了下来,林云海深深看着林峰,“听说你找卞海帮忙从西藏调了个军官进来?”
“嗯。”
林云海蹙眉,把目光移到了车外不再说话。
林峰想了想,解释道,“我怕你麻烦,所以没和你说,你知道的,我们那里的每个人都该有个更能够发展拳脚的平台,在西藏边防……有些可惜。”
“嗯。”林云海的声音很沉,“我知道了。”
林峰看了眼染上了几分愁绪的母亲,专注的开起了车,但是脑袋里的思路却瞬间散乱了起来。
四年前埋下的种子如今发了芽,但是所有人都选择了无视,母亲没有对他循循善诱过,父亲也没有严厉叱喝过,仿佛期待着在时间的磨砺下这个脆弱的苗芽能够自动枯萎消失,可是,现在看来显然没有。那就是一根刺扎在自己和父母中间,却没人敢去拔,疼着,还能忍受,拔出来,见了血,或许这个家庭会瞬间崩溃。
可能,父母都抱持着他能回头的期盼吧?
林峰把父母送回家后,想了一下,上楼换了一套军装,看着镜子里迫不及待的自己,笑了起来。
下楼的时候父亲不在,只有母亲坐在沙发上,看着他穿过客厅,欲言又止,林峰想了想,走到母亲身边弯腰在他头顶亲了一口,“妈,后天回来吃你烙的馅饼,韭菜馅的。”
母亲拍了拍他的手臂,点头,“路上小心点儿。”
“嗯。”林峰够过桌子上的车钥匙,起身走了出去,临到门口时又被母亲叫住。
母亲坐在沙发上侧身看他,目光里带着深意,“小峰,等你回来了,我有事儿和你谈。”
“好。”林峰抿嘴轻笑,打开了房门。
从车库里将车倒出来,林峰把蓝牙耳机带在了耳朵上,拨出了一组熟悉的号码后,这才转动方向盘,开向大院的门口。
“喂。”通话接通,珠子的声音从耳机里传了过来。
林峰的嘴角不自觉的挂上了浅浅的笑,“我现在过去你那儿。”
“嗯……诶!?什,什么!?”
“不方便?”林峰挑眉,有点儿小心眼的仔细听了那边的背景声,有不少男人的声音,似乎是在打牌。
“不,不是……你不是初三过来?”
“嗯,初三,开到那边差不多了,你要真较真,我可以掐着午夜的点儿到那儿。”
“连长?”一个陌生的声音插了进来。
“你们先打,不,我不玩了!等下见到你们指导员和他说一声我先走了。”
“哦,好。”
林峰无声的笑,听着那边的男人急的语无伦次,心情顿时大好,单单是想着那边的情况就让他心里的愁绪消失无踪。
林峰打出一个转向灯后无奈的想,这个世界,可以达到这个效果的,除了那个纠缠了两辈子,到了最后都成为了生命中最重要转折点的吉珠嘎玛,还能有谁?这是怎么一个孽缘?
“喂?林峰?”珠子的声音传了过来,带着些微的喘息,几乎可以确认是在小跑。
林峰失笑,“你是不是要回去收拾房间?”
“……”
“没事,我不计较,你慢慢走。”
“没你想的那样,我那屋基本没怎么住过,一层灰,再说了,我回去还得一个来小时。”
“行,不用解释,收拾干净。”林峰顿了一下,打趣道,“洗干净了等我。”
“……”珠子沉默了两秒,莫名的开口,“要不我开个车去接你吧?”
“……”林峰无语失笑,完全不怀疑对方话里的真实性,刚想说话逗人,目光突然定在了路边的一家超市,想了半秒,开口道,“行了,别折腾了,我现在有点儿事,到了给你打电话。”
“什么事?”
“到了你就知道了?”
“……”
林峰挑眉,把车停稳,无奈开口,“你那里什么东西都没有,我总得买是吧?”
“我什么东西没……哦,那行,你买。”
挂了电话后,林峰看着自己一身军装有些无奈,最后穿着秋衣进了超市,再出来的时候手上拎了一袋子的东西,这才继续往重庆开。
11点半,林峰到了重庆江津,又给珠子打了个电话确认路线。
13军的大院就在师部附近,规模也不小,毕竟也是个师级建制,连长级别以上都分的有房,只是因为驻地远的原因,大部分军官很少过来住,一般住在里面的军人家属比较多。
这个点儿,大院门口已经有些冷清,只有一个穿着便服的男人带着两个小孩在路边放烟火,大院的门口有一个岗哨兵在站岗值勤,林峰的车灯晃过去的时候,那名持枪站立笔直的兵扭头看了过来。
林峰的视线并没有定在那里,而是落在了大门边站着的男人身上,冷白的灯光下,俊朗的五官,笔挺的身形,神情意料内的激动,几乎是瞬间就站直了身体探头张望,林峰勾起嘴角,目光柔和的说,“我看见你了……”
看着珠子快步迎过来,一双眼微微眯着,迎着灯光往里面看,仿佛想要凭着毅力破除迷障,穿越光芒,看到彼端的人。
林峰有点手脚忙乱的解开安全带,打开了车门,在踩到地面的瞬间,整个人就怔住了。
与透过车窗玻璃完全不同的感觉,真实存在的。林峰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很紧张,像是在梦里一样,这个男人迎着自己走过来,那双眼牢牢的锁着自己,无法压抑的喜悦,期待着接下来的碰触,美好的都不敢呼吸,就怕一碰就碎了。
恍惚,屏息,怔神,大脑一片空白,世间的万物在这一刻皆消失,只有对方鲜明的身影,那么的真实,那么的,真实。
“爸爸爸爸……”稚嫩的童音打破了迷障,如快进的带子恢复了正常。
林峰深深吸了一口气,笑开了牙齿,“我来了。”
吉珠嘎玛蹙眉点头,大力的眨了一下眼,将遮挡视野的那些液体挤走,露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我看见了。”看见你就在我眼前,在我毫无准备的情况突然从我的身边消失后再出现的身影,看见你站在这里,扶着车门,一如深深刻在脑海里的容颜,温柔的笑,笑的我要那么艰难才能控制住即将留下来的泪水。小峰,你终于回来了,直到这一刻我才相信,你真的回来了,回来我的身边。
吉珠嘎玛放在身侧的手紧紧攥住,克制着自己扑上去拥抱的动作,努力的,甚至有些不知所措,直到对面的男人微微歪头,张开了手……
几乎停顿下来的脚步终于无法克制,几个跨步冲上去,隔着车窗牢牢的抱住了这个男人。
熟悉的,几乎快要被遗忘的体温和气息……属于林峰的,原来还是那么的清晰,瞬间就唤醒了在心底蛰伏的感情,牢牢的抱紧,绝不再松手!!
眼眶再也无法束缚那些滚烫的液体,泪流满面。
小峰……小峰……
这辈子,唯一的,永远的爱人。
林峰吸了吸鼻子,狼狈的擦了擦眼泪,喃哝喊着,“珠子,我很高兴,真的,别这样,我快忍不住了。”
吉珠嘎玛无声的笑,在林峰的肩膀上狠狠擦了一下,这才抬起头,“走吧,进去。”
“嗯。”林峰抿嘴笑,看着眼前成熟了一些的男人,点了一下头,珠子的眉宇五官几乎完全没有改变,就像记忆里一样依旧帅气乃至漂亮,就像是来自雪域高原的獒犬,目光淬利而专注,只是如今经过岁月的磨砺平添了几分沉稳内敛。
吉珠嘎玛松开手,尤有几分不舍的拍了拍,这才绕到了另外一边的车门走了进去。
车门“咔”的关上,两人相视一笑,林峰打燃了火,将车缓缓开了出去。
站岗的哨兵迎过来要求林峰出示证件登记,林峰把军官证掏出来递了过去,对吉珠嘎玛笑道,“管的还很严嘛,你出来接都不行。”
吉珠嘎玛抬起头看他,目光有些茫然的啊了一声,这才反应过来,“晚上嘛,你该习惯了吧?”
林峰笑了笑,没说话,接过哨兵递回来的证件,默默等待大门的开启。
军区大院的夜晚很安静,开着暖气的车完全阻隔了外面原本就不多的声音,车里静的似乎连呼吸声都能够听见,汽车平稳的前行,吉珠嘎玛指着回家的路,林峰扭头看了几眼,终于还是握住了吉珠嘎玛的手。
下一秒,手就被反握,紧紧的抓牢。
林峰嘴角的笑甜蜜浓郁。
很安定,心跳的很平稳,一下,又一下,每一下都那么的重,实实在在。
“还有多远?”林峰轻声问道。
“拐个弯。”
“几楼?”
“二楼。”
脚下用力,车速提高,一个转弯停在了楼下,在熄火的同时,林峰问了句,“我可以信赖这里的隔音吗?”
吉珠嘎玛微怔,笑了起来,“我没试过。”
林峰挑眉,不再说话,从车后拿过一袋东西丢给了吉珠嘎玛。
停好车后,俩人一前一后,三梯并做一梯迫不及待的上了楼,吉珠嘎玛拿着钥匙开锁的时候,那双可以稳定举着手枪数个小时一动不动的手竟然颤抖了起来,数次才插.进锁里。钥匙碰撞的声音在楼梯口刺耳零碎的响着,手腕扭动,门终于被打开,露出了灯火通明的小房间。
进入的瞬间,林峰搜集了所有的情报,20来平的小屋,一眼看过去家具简单,一张咖啡色的单人沙发,电视柜和21寸的电视,电视应该是新买的,角落里还有纸壳子,一张饭桌,1.2米×2.0米的床,自带卫浴,窗户关的很严实,蓝色的窗帘拉好,完好的阻隔了外面的视线。
身后传来关门的声音,林峰双眼浅眯,就要转身,却在下一秒,被一双手臂牢牢抱住。
林峰放松身体,抿嘴笑了。
这样的迫不及待,才是他的小狗,他的珠子。
吉珠嘎玛就这么静静的抱着林峰,不想动,明明有着更迫切的冲动,但是这一刻,在独属于两个人的空间里,他突然觉得这样的感觉才是最想要的,很安稳,很甜蜜,很窝心,牢牢的抱住这个人,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呼吸着肌肤上的气味,舒服的只想闭上眼睛,恒久留长。
“让我抱抱你。”林峰轻柔的声音传来,吉珠嘎玛摇了摇头,不想打断这种感觉。
林峰轻轻的挣扎,吉珠嘎玛用力,不悦的蹙紧了眉心,“我抱一会儿。”
“……”林峰失笑,舔了下嘴唇,“只要抱着吗?”
“不……”吉珠嘎玛张开眼注视着林峰的侧脸,虔诚而专注的吻轻轻的落在了林峰的耳后,然后一个又一个,细密的吻落在朝思暮想的肌肤上,移向嘴唇。
林峰偏过头主动迎了过去,嘴唇碰触,烫热的一如记忆里的柔软,像是泛着甜味儿一样,林峰开启嘴唇吸吮了上去,品味着对方的味道。
下一秒,珠子的唇瓣微张,结结实实的堵住了林峰的嘴唇,厚实有力的舌不容抵抗的伸了进来,林峰品尝到了清爽的牙膏气味,微微有些分神,干脆趁机挣开了珠子的手臂反身压了过去。
交叠的身体碰撞到门上,发出轻微的声响,贴合的嘴唇紧密不可分,交缠的唇舌在彼此的口腔里探索辗转,情欲累积的又快又狠,几乎瞬间就抵达了顶点,两个人脑袋里变得空白,分不清东南西北,无论是身体还是心里都只剩下渴望和掠夺。
粗哑的呼吸声在彼此耳畔回荡,就像是催情剂一样,不断的试图将对方的情绪再推高一点,再一点,更多一点,哪怕是爆炸,都在所不惜。
林峰牢牢压着吉珠嘎玛。
吉珠嘎玛紧紧的抱着他的腰。
贴合着,密不透风,挤压着,索求彼此,厮磨着,感受温度。
身体被点燃,热度从脚根涌上,爬过脊髓,汇聚在大脑,吻到动情,两个人熟门熟路,做了无数次的习惯自然而然生出,身下紧紧贴靠在一起的部位抵靠在了一起,让对方感受着自己的硬度和热度,带着些微的疼痛,却更加的兴奋。
整整两年的空窗期,与爱人的耳鬓厮磨,倾情激吻,激烈的像是撕咬,粗暴而直接,甚至仅仅是这样的拥抱亲吻,两个人都有些无法承受的像是快要射出来。
吉珠嘎玛干脆用力抱紧林峰,把他往床边带,两个人一路踉跄着穿过客厅,跌倒在了床上,不太结实的小床发出了一声呻吟。
林峰倒在床上,撞的后背疼痛,震荡的脑袋更加空白,尤其是下身肿胀疼痛的让他无暇他顾,只想和他的珠子狠狠的缠绵,把所有的爱,缺失了两年的份一起补回来。
吉珠嘎玛跪在床上,拉开裤子的拉链,然后是林峰的,本来想抵靠在一起释放一次,怎么知道林峰却一把抓住了他烫热的部位,温热而有力的手,让吉珠嘎玛舒服的叹息了一声,干脆抓住林峰直立硬挺的部位撸动了起来。
第一次不需要太费劲,情绪已经累积到最高,三两下就射了出来。
高氵朝之后,吉珠嘎玛叹息了一声,趴在了林峰的身上,亲吻着他的脸颊,细密浓稠的倾诉着自己的爱意。
林峰舔了舔发麻的嘴唇,长出一口气,感慨万千的笑了起来,“果然是这样。”
“什么?”吉珠嘎玛心不在焉的问,身体的渴求是暂时发泄了出来,但是心灵的枯竭却需要一点点的滋润,他不断亲吻着林峰的脸颊,脖子,一点点的填补那些缺失的亲密。没有想到,两年的时间并不是空白,而是酝酿沉淀,让他的感情更加的厚重。
“原来我真的这么爱你。”林峰说。
47、番外:他们的爱情(三)
“?”吉珠嘎玛诧异的支起身子,盯着林峰的眼看,“什么?”
林峰抬手勾住他的下巴,笑眯了眼,“就你听到的这样。”
吉珠嘎玛失笑,摇了摇头,又趴了回去,将林峰紧紧的抱住,比起那句没着没落的话,如今的自己更相信的还是能够真正抓到的东西,那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他有些怕了。
“不收拾一下?”林峰反手抱住他,轻柔的拍了拍,脑袋里分出了一条线,思考了起来。
他并不清楚珠子是怎么想的,但是以他的思考习惯,从来不是会在一条路上走死的人,也不是没考虑过当时间流逝,爱情平淡乃至冷淡后,两个人能够回到正常路上,选择能被大众所接受的方式生活。
只是今天看来,真的不得不感慨原来这才是爱情,无论是最初联系的忐忑,还是寂寞空虚的等待,直到见面的激动,乃至刚刚的爆发,每一个方面都那么清楚的告诉他……
原来,爱真的可以这么浓稠,像是要溺毙一样,情愿死都不想挣扎。
原来,只能是这个人了,能够点燃全部热情的,让血液沸腾快要爆炸的人真的只有这个人。
“你难受?”吉珠嘎玛轻声问着,手指在林峰的衣服上游移,缓慢的解开衣扣,腰带,手心贴上肌肤摸索着,并不是挑逗,而是熟悉,品味着手心下的肌肤,怀念着记忆里的触感,摸到胸口部位的时候手微顿,反复确认了一下,吉珠嘎玛疑惑的抬起了头,“这是什么?”
手底下清楚的摸到一个条状伤疤,记忆里没有存在的伤疤,林峰在游隼的那些年受伤的情况并不多,作为团队的大脑通常都是作为火力支援存在,那么多年过去,林峰也只有在伊朗的时候受过子弹洞穿伤,但那是圆形的。
林峰抿嘴笑了笑,干脆把衣服拉开,一条三厘米长的伤口展现了出来,林峰的手指在上面比划了一下,“部位还算安全,伤口也不深,只是是被槽形利器划伤的,缝合的时候有些麻烦,你相信我是碰到抢劫了吗?”
吉珠嘎玛收了笑,直勾勾的盯着林峰。
林峰握起吉珠嘎玛的手亲吻了一下,躺回到床上,注视着珠子的眼平静的开口,“我在国外选了特种作战科目,实践训练的时候出了点事。”
“?”吉珠嘎玛诧异的瞪圆了眼,“你不是进修的电子科学?”
“谁叫我去了游隼?比起调配大规模军事力量,更喜欢极致的小组协同作战。”
吉珠嘎玛蹙眉,说不上反对也说不上赞同,沉默了一会儿干脆起身去找纸,回来的时候,林峰已经大概整理好了自己,外套丢在床边,外裤沾了一些液体,正无奈的看过来,吉珠嘎玛把纸递过去,“等下洗了,后天就能干。”
“这两天我穿什么?”
吉珠嘎玛挑眉,兴味的看着林峰。
“我明天还得去看看刚哥,你不是和他说过?”
“那穿我的?”吉珠嘎玛把林峰的外套拿起挂好,转头问道,“你那学科根本都没用,你爸知道吗?”
林峰点头,指着床单问,“才换上的吧?还有干净的吗?”
“有,你等等。”吉珠嘎玛去翻衣柜,又问了一遍,“你选这个到底想干吗?”
“想试试能不能往特种部队走,真要能进去,军功累积的比较快,也是我喜欢的方向。”
吉珠嘎玛手上动作顿停,心里咯噔了一下,深呼吸了一口这才转身走过来,沉默的将床单铺到了床上,低声喃喃的说了一句,“这样也好,你有这个能力进去。”
林峰扭头看他,知道自己又碰到珠子的痛处,安慰道,“你退下来的时候鹰隼那边编制满额,再加上你的民族原因,他们很难把你留下来,你知道的,并不是你不够好。”
“我知道。”
林峰蹙眉,珠子的脸色依旧不太对,可是问题结症是什么?分开的时间太长,让他们彼此的世界有了一个断层,那些空白的地方还需要沟通。不过,很显然不是现在。
铺好床,吉珠嘎玛又去门口把口袋拎了过来,翻看了一下,拿着一瓶KY失笑,“你竟然买这个?”
“很意外?”林峰夸张的摆出一张更意外的脸,“那时候连用套子都不方便,要不是安慰两个人都没病,正常来说根本就不该做,都不舒服啊。”
“你介意?”
“有些。那个地方……”林峰‘啧’了一声,不再说话。
“我不介意。”吉珠嘎玛得瑟扬眉,把KY和一盒套子丢到了床上,再回头一看,诧异挑眉,“你过来就是上床的?怎么还有一盒?”
林峰贴过去,搂上吉珠嘎玛的腰,在他的脖颈上亲了一口,“又洗澡又刷牙的,你不想做?”
吉珠嘎玛不说话了,只是转身把套子又丢到了床上,然后拎出四瓶矿泉水,一袋饼干,“这是怕累了渴了?”
“嗯。”
吉珠嘎玛有把一袋两包装的内裤在林峰的脸上拍了拍,“换洗的?”
“嗯。”
“……挺齐的嘛,怎么不买张床过来?我这儿床小。”
“床小抱的才紧,我喜欢床小。”
“……”
“呐,珠子……”林峰顿了两秒开口,“我从刚刚就在想一件事,咱俩谁先做。”
“当然是我!”吉珠嘎玛一个咯噔都没打的就开了口,“你不嫌亏我亏的慌?还好意思要求这个?”
“严格说来,那些和上床没关系。”
吉珠嘎玛转过了身,扶着林峰的肩膀把人推出去了一点,“怎么没关系?不能分开来算!诶,先不说这个,你要不要洗澡?”
林峰摇头,又粘了回去,在珠子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昨天才洗过。”
“这不不一样?怎么在国外待两年给待脏了?”
“美人当前,我哪有那心思啊。”
吉珠嘎玛挑眉,摸了摸自己下巴,“没长废了?”
林峰失笑,“什么叫长废?破相?没事,人还在这儿就行。”
吉珠嘎玛窝心笑了,干脆一弯腰,将林峰竖着抱了起来,“那就上床。”
上床?上床干什么?不言而喻。
只是两个人都刚刚射过,还疲软着。再说了,做,这种东西不是不想,但是抱老婆亲亲摸摸也很重要。
俩人整理了一下床上的东西,脱了衣裤,穿着条内裤就钻进了被窝里,紧紧的搂在了一起。
林峰觉得该和珠子说会儿话,聊聊这两年各自的生活,珠子也觉得该说说,让这没着没落的感情能够踏实下来。
只是当身体拥抱在一起的时候,那些想法就通通飘散了,摸着摸着,就擦枪走火。
手心在肌肤上划过,大力的抚摸,男人的唇舌厚实并有力,在彼此口腔里探索的时候就像是在掠夺,毫不歉让的品尝自己的喜欢的东西,那烫热的快化掉的温度,那带着淡淡烟草味的气息,吞咽着彼此的津液,掠夺对方的呼吸,就像是打仗,寸土不让。
果然还是憋久了,两个人很快就有了反应,珠子隔着内裤抚摸着那里的轮廓,然后一翻身压了上去。
林峰睁开眼,就看到珠子挑衅得瑟的目光,当即腰上用劲一拧,就把珠子给掀了下去,大力的扶着肩膀快速的翻身压上,笑眯眯的看着身下的人,“不带玩赖的。”
珠子笑开牙,扭头看了眼床边,睨了林峰一眼,“我要是再翻可就下去了,你确定咱俩要这么滚下去?”然后飘开视线看了一会儿空处,“没事儿,一晚上的时间,还长。”
“当然不。”林峰俯下身亲了一下,探出舌尖从唇角一路滑过,舔舐着他的耳廓,喃哝开口,“不就是做吗?我让你上还不行?”
“这么容易就退让了?”珠子舒服的眯起了眼,虽然语气打趣开口,身体却懒洋洋的不想动,很舒服,和爱人耳鬓厮磨的感觉,在这冰冷的冬天舒服的像是晒了太阳般暖洋洋的惬意。
“无所谓,我也想你。”这么说着,林峰伸手从枕头边拿过了套子撕开丢在了珠子的胸口就躺下来,看着坐起来的珠子说道,“咱们俩谁和谁啊。”
珠子没说话,单手拿着套子就扑了上去。
严格说来,珠子在床上这一块比起林峰要偏嫌暴力直接一些,都说性格会影响做爱的步骤,珠子可以说把自己的性格贯彻的很彻底。
从第一次就是。
珠子把自己的内裤脱下,摸了一下硬度,见林峰也脱了个干净,随手摸了两下,就分开了林峰的腿,盯着床头的KY看了两秒,低头把套子一戴上就要往里面进。
林峰的腿一夹,咒骂了一句,“妈的,你想让我死是不是?”
珠子瘪了瘪嘴,够过了KY拆包装,边拆开边抱怨,“原先不也没怎么用吗?”
“所以做的难受。”林峰下了一句评语,见珠子焦躁的半天拆不完干脆起身抢了过来,正准备接着拆,双腿就被大力的分开,虚长了几岁的男人依旧和最初一样,毛躁的找地方。
套子上自带有少量的润滑液体,再加上珠子的硬度足够,找了两下,位置一对,竟然真的扩开顶了进来。
林峰蹙眉咬牙,干脆破罐子破摔的把KY丢到了一边,放松着躺了下去。
珠子是绝对也不会舒服的,很紧,进入的有些困难,所以疼,但是这个疼可以忍,就算把他给勒断了他都要进去,妈的!简直就是个残念!!当初林峰从游隼突然离开的时候,正好是要轮到他,这一下轮就轮了两年,有时候想着就怒!抽出来一点,挺进更多,固执的一定要整根进入。
这种熟悉的感觉让林峰很快的适应了过来,疼痛和涨满,生理上很难兴奋,心理上却格外期待,无论是上还是下林峰并不是很介意这个,反正两个人一人一次,都很公平。
林峰看着珠子的脸,因为激动而绷紧的身体,那些漂亮的肌肉线条,昏暗的灯光撒上去,像是经过历史沉淀的铜器般,泛起厚重的古铜色泽。
林峰有些失神的握住自己烫热的部位,不轻不重的套弄着,目光近乎舔抵一般的在珠子的身体上游动。
还是这么漂亮,像只豹子。
“嗯……”最后一下进入的太狠,林峰不适的蹙眉,“轻点。”
吉珠嘎玛没有说话,他和林峰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作为一个男人,在进入的时候,感觉全部都汇聚在了一处,脆弱充血的地方被包裹着,烫热的他快要融化,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抽插了两次。
然后,珠子的眉心微蹙,身体抽离,不耐烦的将套子给扯了下来。
“珠子?”林峰叫了一声,想要往后躲,男同志之间的做爱卫生安全很重要,当初是没有办法,现在有这个条件肯定要坚持,可是这彪子……
珠子紧紧抱着林峰的双腿,将脱离了束缚的硬物对准了稍微软化的地方,插了进去,有些干涩,进入的依旧困难,珠子拍了拍林峰的大腿,“放松点,又不是第一次。”
林峰磨牙,这都进了个头了,再让人拔出去也不地道,只能任由对方将自己的身体展开到极致,全根没入。
珠子一开始就采猛攻策略,与刚刚的感觉不同,能够清楚的感觉到林峰体内肠道的热度,润泽的柔软,果然,只有这样才是真正的做爱,他直接急速开始,摆动着臀部,整跟的拔出再插入,每一次都用了最大的力气,恨不得能深一点,再深一点。
林峰双腿大张,被珠子健硕的腰腹顶著,腿根酸麻,动弹不得,连穴口都无法按自己的意思收合,握在自己手的清晰的感觉到硬度竟然没软下来,反而又硬挺了几分,这样的情况在记忆里出现的很少,只有最初的蜜月期,自己才会在被进入的时候依旧那么兴奋,甚至期待着对方能够干死自己。
所幸,珠子并没有让他失望,第一次的shè精恰到好处的解决了早泄的可能,第二次的进入又猛又烈,每一次冲撞,小床都会发出呻吟声,两个人又都不想压抑自己,干脆换了个姿势。
林峰扶着墙,珠子站在他的身后插入,再也没有无关紧要而噪杂的噪音,可以尽兴的做,特种兵的身体,就算时隔两年,依旧充满了爆炸的力量,每一下都那么的狠,力气用到十足,冲撞着,抓在腰上的手甚至捏的疼痛,但是很兴奋。林峰甚至刻意把自己的玲口往墙上蹭,刺激着,想要更兴奋,更舒服。
什么安全做爱的卫生,什么被男人上了,都滚蛋去吧!精虫一上了脑,就彻底忘了个干净。
两年没有做爱是什么感觉?
林峰的记忆非常的清楚,空虚,渴望。
在那之前,他甚至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的迫不及待感,才知道原来习惯了与爱人这样的缠绵后,才会渴望到绝望。
甚至,想哭。
在这样的方式里,在被珠子强力的拥抱下,莫名的想哭。
从不想承认的,从来都反复提醒着自己,这个男人绝不会变心,绝对会等着自己,可是,那么长的时间,谁能够保证?他不能,甚至连珠子自己都不能保证。没有承诺的等待其实才是真正的无望。
所幸,两个人都没有变。
身后的速度越来越快,最后林峰几乎要被顶的完全贴靠在墙上,体内的硬物粗硬的几乎快要捅穿肠道,好深,也好满。
最后一下,从急速的运动到戛然而止,左侧的肩膀突然传来了一股剧痛,被牙齿大力的咬着,像是要把那快肉深深扯裂,疼得林峰双眼猛的一睁,屏住了呼吸,捏在分身上的手用力失控,尖锐的疼痛夹杂在肩膀和身后的三个点,成倍的袭向了脑海,终于绷不住的不停喘息,射了出来。
“哈……哈……”片刻后,林峰回神,感觉到了与后背相贴的胸口满是滑腻的汗水,肩膀上的疼痛依旧持续着,林峰些微挣扎了一下,珠子这才松开了口,抽离了自己。
林峰转身想要说话,珠子却快他一步的走开,冲进了厕所里,‘哗啦啦’的水流声响起。林峰愣了一下,扭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肩膀,尖锐的牙齿刺破了肌肤,猩红的血液流出,周围是被莫名的液体综合成了淡粉的色泽,有两缕顺着胸口滑下,和自己的汗水会合,不断的变淡。
林峰的心里蓦然一痛,抬手覆上了伤口,狠狠的一抓,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没看见,他竟然没看见,无法想象珠子是在用什么样的表情爱着自己,竟然怨怒到伤害才能够平息。
厕所里的水流声依旧哗哗作响,林峰扶着肩膀靠在了墙壁上,垂下的头,那双眼底满是浓厚的哀伤。
这水声,就像是遮挡一样,遮挡着那个男人不想暴露在自己面前的脆弱。
48、玩玩
上午是阅兵和授衔仪式,下午是比赛。
师里所有鲜鲜嫩嫩娇娇脆脆方才出炉的士兵们,热热闹闹的进行了一场比赛。
杨翌和另外两个排的排长领队张罗,乐正东直接去了师部办公室开始,开始决定士兵们的下连分配。
赛场这边,几个比赛同时进行,方恒自然陪着侯珏去了五公里越野的集合处,这次是由二排的排长带的他们,毕竟毋丹的夺魁几率也很大,而杨翌负责那边的主赛场。
五公里越野参赛的人很多,分了两个组,侯珏和毋丹都分到了第一个组,二排排长一到了地方就吆喝着让他们做好准备工作,压腿松筋,自己去了报名处。
差不多2点,枪声响起,第一组比赛的士兵全部冲了出去,方恒跟着跑了几步喊了几声加油就停了下来。
竞赛这种东西,看着的人着急,比赛的人辛苦,方恒在原地转了两圈,知道时间还早,只能找了个坑蹲下了。
这个时候的重庆,中午的太阳已经有些烈,方恒没蹲上一会儿,就感觉后背和头皮火辣辣的烫,一想着侯珏他们跑下来不知道得热成什么样,于是和排长打了个招呼去抱水过来。
再回来的时候身边跟着岳梓桐,俩人叽叽咕咕的说着……
“那是你老头子啊?看着很壮嘛。”
“壮?那都是虚的,肚子都有了,就会训人。”
“陪着首长阅兵,这名额不好拿吧?”
“我不知道,今天看他出来的时候也吓了一跳。”
“诶,有没有一种特牛的感觉?”
“……”岳梓桐抿嘴笑,“有点儿吧。”
“你老头子会把你留在师机关或者团机关吧?”
岳梓桐的脸一下就垮了下来,“不……”
“不会吧!?有这路子不帮儿子好好搭线?做那么高的官干吗?”
“让我下连队,要真让我舒坦,我就不会在这儿了……算了,不说这个,明天放假,你打算怎么过?”
“能怎么过?寝室里窝着呗。”
“我们这可是有衔的了,你不会以为还不让我们出去呢吧?”
方恒恍然大悟,眼睛一亮,“真哒!?那去哪儿?”
“反正到外面走走呗,到处看看,对了,得先请假,万一等下名额没了……”
“我去!”方恒把水往岳梓桐怀里一送,拔腿就跑。
岳梓桐抱着一箱水在五公里越野的终点线等了一会,一抬头,就见到方恒垂头丧气的走了过来。
“没找到?”岳梓桐问。
“嗯,不知道哪儿去了,我急着这边,对了,还有多久?”
“还有三四分钟吧。”岳梓桐算了一下,笑了,“晚点回去的时候排长肯定在,别急。”
方恒点头,转口聊起了别的话题。
果然,过了三分钟,赛道的尽头就出现了人影,原本安静的观赛人群霎时间都激动了起来,一个个的伸长了脖子看,议论纷纷。
方恒抬手在眉宇遮了个‘凉棚’,眯起了眼睛,然后扯着岳梓桐的衣袖问,“诶,看看,看看,第一个是谁?看的清楚不?这身形……不像爵爷……也不是牡丹啊?什么情况?”随着人越来越靠近,身影也渐渐清晰了起来。
岳梓桐没急着回答,又观望了一会,开口,“看到了,就在后面,和毋丹在一起。”
“嗯。”方恒蹙眉,“好几个人在后面呢……走!加油去!”说完,方恒抓着岳梓桐的手腕往那边跑,赛道外围了不少人,方恒他们也只能在更外围绕,眼瞅着距离差不多了,方恒就大声喊了起来,“爵爷!加油!!!加油!爵爷!!牡丹加油!!”
方恒这一嚎,就像打破的平静一样,场面一下喧闹了起来,到处都是加油的声音,气氛热闹激烈。
最后是条直路,留给最后冲刺的距离,侯珏现在看来像是在第四五位,但是最后还得看,第一名的也不知道是哪个新兵连的人,超出来侯珏他们五十多米,方恒迎面冲过去的功夫,那边已经快到终点了。
第一无望,但是最起码争个第二吧?这绝对有机会!
方恒边跳边跑,边加油边挥手,身后跟着岳梓桐也被感染了,不顾形象的乱嚎。
越是越接近终点,赛道上的竞争越是激烈,围观的群众也越多,方恒挤不进去,只能用声音给侯珏他们打气,等钻进去的时候,侯珏已经过了终点线撑着膝盖喘息。
方恒和岳梓桐跑过去扶人,侯珏摇头拒绝了,自己叉着腰来回走了起来。
方恒看着着急,又不合适马上开口问,转了个身跑去问二排的赵排。
赵排正站在毋丹身边,也是没说话,见俩人来了,自觉的指着毋丹说,“这第三。”然后指了一下侯珏,“第二。成绩都不错,都进了20分钟。”
方恒紧绷的脸松了下来,嘴角的笑还没提起来,赵排又补充了一句,“小组赛,还得等下看看二组的成绩,这个不作数。”
“哦。”方恒点头,转身欢快的蹦到了侯爵身边,“爵爷,爵爷,厉害啊,第二,小组第二。”
侯珏缓和了一会,多少恢复了过来,喘着粗气笑,“看下组成绩吧。”
“没问题,绝对没问题!”方恒把拇指竖起来保证,坚信不移。
这时候,岳梓桐递了一瓶水给侯珏,“我也相信没问题。”
侯珏点了下头,勾着嘴角笑了笑。
第二组的比赛很快开始,比完赛的就留下继续等成绩,半个小时后,成绩终于出来了。
第一名的是个在装甲营参加新兵训练的小伙子,正好和侯珏他们一组,那哥们儿的成绩非常好,差点进18分钟。
第二名被第二组的第一名夺走,是在机关参加集训的小伙子,一听跑了个第二还哭了,为什么?方恒他们不知道,可能是失望吧。
侯珏拿了个第三,失望必然,但是毕竟是前三名,赵排也很满意。
毋丹第四,和侯珏的成绩差不了几秒,和第五名可以说是不到一秒的差距。
下午四点半,全部比完赛,不得不说,魏亚阳确实给他们这个新兵连争了光,拿了个第一。
杨翌说起这事儿的时候简直就是眉飞色舞,要知道,1000来个新兵里面拿第一,这可不容易啊!他排里出来的,长脸!
于是这天下午,魏亚阳成了宝贝疙瘩,谁见谁夸,那小子的鼻子差点戳到天上去。
在车上的时候,指导员宣布了一件事,算是个庆功会,也算是庆祝他们成为正规军的一员,晚上在食堂聚餐,有酒!
这天晚上的气氛不错,连长也过来说了些话,一人发了两瓶啤酒,还算是闹腾。
当然了,也仅仅是个还算,这是离别的酒席不说,对于大部分人而言,也都惴惴不安的猜测着自己会被分到什么连队,总是无法放开了来。
散席的时候,方恒他们仨一起找上了杨翌,有点儿晕眩的和杨翌请假。
那时候杨翌他们三个新兵排长正在和吉珠嘎玛喝酒,桌面上不单有啤酒,还有两瓶白酒。
但凡当兵的都不愿意喝啤酒,除了胀肚子基本没什么感觉,跟喝饮料似的,只是这么一掺杂了,劲儿又大了。
杨翌喝的正有点儿高兴,一听是请假就应了,但是只给半天的外出假,方恒一听,嘴就无法控制的瘪了下来,不太乐意的出去了。
这假还有给半天的?他第一次听到。
一路快走回去,半路上就抓住了侯珏,颇含深意的递了个眼神过去。
侯珏蹙眉,隐蔽的看了岳梓桐一眼,心里有些退缩,昨天那是气氛有些好,方恒又殷勤的按了半天,没往深了想就答应了,可是一旦清醒就砸吧着这味儿不对。
相比起方恒,事实上侯珏还要内敛不少,这又是他特别在意的军营,实在有些害怕出事,再加上他和方恒这关系……怎么说呢?身体比较贪恋那种感觉,但是大脑却时刻处于克制状态,总怕会对方恒动心思。
这不奇怪,方恒那长相其实是真的勾人,无论男女,对美丽和可爱的水准线相当一致,人类对美好事物总有着靠近独占的欲望,随着年纪越来越大,四周的人长相越来越成熟,方恒这个摸样就愈加的显眼,依旧青涩的,稚嫩的感觉,像是永远的初中生,要克制自己别喜欢方恒并不容易。
或者说,侯珏心里明显已经有了预警,离开了熟悉的环境后,在这陌生的军营里,方恒的存在太过明显,那些帮着方恒出头的事儿,要说单单是为了兄弟,其实他自己都不信,有时候看着方恒和岳梓桐腻歪在一块,侯珏都能够尝的出嘴巴里的味不太对。
沉默了一会,侯珏让岳梓桐先走后,就拉着方恒到了个僻静的角落。
方恒诧异的来回打量,“不会是这里吧?虽然天黑,人也少,但是总有人过呀。”
侯珏没说话,找了个地方停下,扭头深深的看着方恒,“你觉得我们俩这样合适吗?”
“什么?”方恒没明白。
“我觉得不太合适。”侯珏继续开口说道,“都这么大了,再这么折腾下去,咱俩不得住一块了?”
“怎么可能!?”方恒失笑,“我又不是和你上床,就用下手,能怎么样?”
“啧,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确定自己还喜欢女人?”
“废话!”方恒瞪圆了眼,“难不成和你搞GAY!?”
侯珏被这语气给呛了一下,心里有点儿堵,不太高兴的开口,“我也不想和你搞。”
方恒抿了下嘴角,“那就得了,你的意思是不是以后就不再做了?”
侯珏没说话。
方恒咬住下唇想了想,很干脆的点头,“也行。”然后下巴一扬,无所谓的笑道,“走吧,兄弟~”
侯珏一路走回去,眉宇紧锁,扭头看了眼方恒的侧脸,欲言又止。
他有点儿后悔了,其实仔细想想,这也没什么,而且闷堵的胸口不断提醒自己,难受的那个人只有自己。
想想,方恒这人真有些没心没肺的,又或者说是干脆?这种关系说断就断,真的一点犹豫都没有。
毕竟是那种亲密的关系,竟然真的可以摆放的分明?
侯珏抬手搭上方恒的肩膀,让他停下来,问了一句,“做那个的时候,你想不想接吻?”
“?”方恒眨巴着眼,莫名的看他,“什么?”
侯珏抿紧了嘴角,摇头,“算了,没什么。”往前走了出去。
“你想和我接吻啊?”方恒追上,诧异的问,“不会吧?你喜欢我?”
“……我就是问问。”侯珏反驳了一句,想了想,又停下了脚步,扭过头,“就是这样,我们俩都恶心这个,但是再做下去,指不定就真亲上了,所以还是保持点儿距离比较好。”
“也对!”方恒点头,然后失笑摆手,“放心,不用解释,我心里没什么不舒服的,这样也挺好的是吧?”
侯珏深深看着方恒,“真的挺好?”
方恒摸着自己的下巴,又捏了捏嘴唇,视线落在了侯珏的嘴唇上,“要不咱们试试?要是不恶心的话,说不定就可以继续了。”
侯珏眼尾抽搐,抬手勾住了方恒的脖子,“别折腾了,你还是把你的嘴唇留给女人吧。”
“无所谓,我不介意。”
“我介意。”勾在脖子上的手紧了紧,侯珏磨牙,“你能不能活的有点儿节操?”
“**!”方恒咒骂了起来,“又不是要和你上床,再说了,男人又没有那层膜,能有什么损失?诶!我说,你才认识我?”
“不,认识很久了。”侯珏望天,感慨万千,“只是一直无法相信。”明明一副清纯的模样,怎么是个明骚的性格?
原本预定的计划既然无法执行,方恒和侯珏就到处溜达了起来,侯珏没话找话说,就问了方恒那个背地里搞小动作的人杨翌说了没?
方恒这才反应过来还有这事儿,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太多,尤其是杨翌帮忙让他留在七连后,想要得到答案的念头多少有些淡了,站在杨翌的立场上来看,这事确实不好开口,就像自己对爵爷打皇后的小报告一样,多少有些不道义。于是,方恒含糊的说了一声没有,就改了话题。
回了寝室,这事就彻底抛到了脑后,结果他忘记了,杨翌却没忘记。
喝的有些晕的杨翌心里其实有不少事,这些快要分开的兵们,还有即将离开的老排长,接下来要担任的排长职务,想的多了,心情就有些沉闷。
回来的时候正好见到方恒在寝室中间的走廊上闹,手里捏着个毛巾招猫逗狗的去撩拨岳梓桐,俩人嘻嘻哈哈的笑,不知道为什么,压在胸口上的石头一下少了一半。
杨翌想了一下,喊了声方恒把人给叫了出去。
“排长。”方恒扬着灿烂的笑,两个跨步迈了过来,很是精神。
杨翌嘴角也不自觉的勾了起来,点了点头,“出来说。”到了院子里,杨翌径直往双杠那边走了过去,一手抓着单杠,扭头问道,“我答应过你一件事。”
不久前侯珏才提过,所以方恒一下就反应了过来,难得体贴的开口,“合适吗?其实我也不是很介意了。”
“真的?”杨翌偏头看他,视野有点儿不稳,努力定神汇聚的目光下,这小子抿着嘴笑,点了一下头,然后像是闲不住一般,双手抓着铁钢往上一窜,做了两个垂直俯卧撑,然后轻灵的往下一落,乍然绽开的笑容让杨翌仿佛闻到了酒的气味,更有几分熏熏然的迷醉,恍惚的伸出了手,在他的头顶上揉了揉,“真不想知道了?”
“也不是。”方恒微抬下巴看了过去,“我当然想知道,但是你要是不乐意,就算了。”
杨翌抿嘴笑,勾了勾手指,覆在他的耳边说了三个字。
方恒的眼霎时间瞪圆,诧异的看过来,“真的?不会吧?你别骗我!”
“有骗你的必要吗?”杨翌失笑,视线落在方恒的脸上有些移不开,这小子的脸像是能映出月光一般,真是古怪的抢夺视线,于是,抬手,食指的指背在小脸上蹭了蹭,然后屈指一弹,把方恒的脸拨到了一边,“满足了吧?你可是答应过我不动手。”
方恒歪头摸了摸脸蛋上微麻的地方,若有所思的开口,“戏还演的真够好的了,半点没看出来。”
“愧疚是肯定有的,但是你也知道他的性格,没你这么敢折腾,所以……揭过了吧。”问完,等了一下,见方恒没有回答,杨翌微微蹙眉,又弹了方恒的太阳穴一下,重重的“嗯?”了一声。
方恒抿紧了嘴角点头,“好。”
杨翌这才松了一口气,抬手又去弹方恒的脸,却被方恒一把给抓住了,举了起来,不悦的开口,“够了啊,弹着好玩是不是?”
杨翌抿嘴笑,点头,“看你的反应比较好玩。”
“……”
杨翌扭动手腕挣了出来,撵苍蝇一样的挥手,“没事了,你回去吧。”
方恒点头,转身走出了两步,又回了一次头,杨翌正双手握在铁杆往上翻,方恒看着他的动作,视线的重点却落在那只手上,一瞬间的冲动,想要问问杨翌有没有兴趣玩玩……咳!嗯!应该会被揍死吧?
49、下连
坐在双杠上的男人扭过了头,像是将银亮的上弦月托在了肩膀上,深俊的侧脸清晰如剪影般展现在眼前,对着他的这一面五官模糊,却可以看到笑出的牙齿,白亮的,带着几分说不明道不清的奇异神态。
“怎么?怕我摔下去?”杨翌笑意浓郁的问着他。
方恒摇头,又转身走了回去,仰起脸看着双杠上的男人,喊了一声,“排长。”
“嗯?”杨翌微微低头,如黑曜石般的眼深邃闪亮,身后远处的黑幕星河,竟然衬托出了几分出尘的意味儿。
方恒大力眨了一下眼,从模糊的情景中挣脱出来,轻声问道,“你怎么不进去和大家说说话?你应该很舍不得他们吧?”
“还行,说舍不得也过了,这意思……意思怎么形容呢……”杨翌望天想了想,“吾家有女初长成?早晚都要嫁出去,舍不得也得放手。”
方恒被这话酸了一下,呲牙想反嘴,只是话到嘴边却又变了,“我想,大家肯定也想和你说说话。”
“就像你这样?”杨翌打趣开口,没想到方恒竟然真点了头,当即就愣了一下,涌出了几分唏嘘,感慨万千的开口,“没白养你。”
“没法儿。”方恒耸肩,“下了连还是你的兵,我总得说点好听话是吧?”
这是实话,大大的实话,杨翌无言以对,只能抬手狠狠的压了方恒的脑袋一下,“得,别溜须拍马,下了连你就知道什么叫做厉害了。”
“你?”方很不屑,小声嘀咕了一句,“再凶还能吃人不成?”
杨翌弯下腰,身体竟然很是柔韧的在这双杠上弯曲成了一个弧度,缓缓的压向方恒,到达极致,梨涡一现,“我不过就是个小鬼,真正的阎罗王另有其人,把皮子绷紧了吧。”
方恒被这气氛压的有点想打冷战,完全不怀疑杨翌话里的真实性,他们连长,他们的珠玛连长,穷凶极恶,盛名在外,可是这却是他求来的,如今后悔也晚了,只能呐呐的说了一声,“没事,能坚持下来。”
杨翌微微抬起身,神色莫名的问了句,“为什么那么喜欢连长?他除了吼你们,还做了什么?”
方恒抿嘴想了想,耸肩,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
“算了,反正你喜欢连长就对了,他值得你喜欢。”杨翌笑了起来,又去摸方恒的头顶,坚硬的发根摩挲着指腹,带着几分酥麻的感觉,杨翌柔和下了眉眼,几分亲昵的开口说着,“到了七连,你会变强的,到时候就不是个虚有其表的炸毛猫,而是只豹子,当然,你必须得坚持下来。”
这……连物种都给改变了,得是什么样的脱胎换骨啊?方恒觉得身上的皮都隐隐作痛,后知后觉的回味出那个猫,什么猫!?炸毛猫!?大爷的!!
授衔之后第三天早上,列兵们收拾了行李,背着背囊整齐的站在了办公大楼前面。
三个月的新兵生活终于结束,如今分发到各个连队执行岗位,上午九点,结束了新训总结后,这群经历了三个月有苦有乐军训生涯的90后新兵们,脸上少了几分稚气多了几分刚毅,沉默的坚守着纪律,等待着自己的去向分配。
不远处有数辆汽车停放,一名连干站在前面点名,杨翌就背手跨立在旁边,全程都是只报了个名字和车号,方恒身边的人是越来越少,一个百人的新兵连,到了最后只留下了10来个人。
方恒对自己不紧张,他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但是他害怕爵爷和皇后被分走,一直紧张的盯着杨翌的脸,仿佛这样就能发射出脑电波和对方接上,挖开那脑袋看看他在意的这些人的去向。随着人数的渐渐减少,方恒心口的那口气提的是愈加的高,隐隐的窒息,那目光有如实质,戳的杨翌脸上隐痛,扫了他好几眼,无声警告。
直至最后一个人名说出,杨翌开口说道,“剩下的,我带你们参观营地!”
yes!!!
身后是军卡发动机的轰鸣声,方恒脸上顿时绽放出了如释重负的笑,他的身后,还站着岳梓桐和侯珏。
方恒一路轻飘飘的跟着杨翌飘,熟门熟路的往七连去,这边看看岳梓桐,那边看看侯珏,左拥右抱两难取舍心花怒放甚至能看到身上弥漫出的粉色气泡。
竟然还能够在一个部队,这是什么样的缘分啊!!排长~~~真是耐死你了~~~
方恒真想不管不顾的扑上去抱着杨翌摇,排长啊~你怎么能这么好呢?你怎么可以这么好呢?方恒我无以为报,以身相许要不要啊???
咳!
可惜,这兴奋也就持续到七连的宿舍门口……
宿舍的大门口挂了欢迎新兵下连的横幅,下面站了不少人,都穿着正式的常服带衔,杨翌这名中尉依旧是最高的那个。
杨翌先是点了一个老兵,让他带着几个兵去五连,接着又安排了人带人去四连的宿舍,这里面竟然有爵爷的名字。
方恒心里咯噔了一下,和爵爷两人依依不舍的看了又看,看的方恒的脸一下就涨红了,几分悲催的想着,着到底还是要分开啊。
杨翌睨了方恒一眼,不冷不热的开口,“剩下的和我去宿舍。”
方恒咬着嘴唇埋头走路,岳梓桐一巴掌就呼到了他的脑袋上,开心不已的叫了一嗓子,“战友!”
方恒被这一巴掌打醒,这才反应过来,妈的!又不是分了个天南海北,都在一个营里怕什么啊?最重要的,他们家皇后娘娘还在啊~~~反手一抱,“梓童啊~~梓童~~你在身边,朕就心安了~~”
岳梓桐哈哈的大笑,抬手狠狠的掐了方恒的脸蛋一下,高兴的差点啃上去,要说他岳梓桐全面撒网重点培养,那么重点培养的那个就是方恒,这小子太和他胃口了!
杨翌看这俩小的闹得欢实,于是也笑了起来,勾了勾手指,“走吧,都是认识的,我就不介绍了。”说完,见方恒看了过来,于是意有所指的递了个眼神。
方恒转过头,视线落在了毕云涛的脸上,暗地里瘪了下嘴,脸上却扬起笑,喊了一声,“套套,没想到咱们能分在一起啊。”
毕云涛抿嘴笑了笑,没说话,或许是先入为主了,这笑,在方恒的眼里多少有了那么几分心虚的意味。
这次分到七连的人有杨翌开口留下的方恒和石磊,还有师部分过来的尖子毋丹,当然也有一早就打好招呼的岳梓桐,但是毕云涛确实是意料之外。
杨翌要是早知道毕云涛会分到这个连里,他可能就把这秘密憋死都不说出来,明明名单都确认好了,怎么临时来了这么一出?
毕云涛成绩说不上太好,中游偏下,按理来说侦察营是不要这样的兵的,可是谁知道师部是怎么分的人,竟然临到头了才硬加了这么个人来,打的所有人措手不及,连长当夜上述都没有用,杨翌更是悔不当初。
可是事情既然已经成了定局,杨翌也只能告诉自己提防着,管严点儿。
杨翌一路领着人上了四楼,走进一个屋,开口说道,“方恒、毋丹,你们是这个房间。”
“来啦。”吴狄在屋里站着,身上穿着笔挺的军装常服,笑盈盈的迎了过来,抬手拍了拍方恒的肩膀,目光落在毋丹的脸上,“欢迎,我是六班班长,吴狄。”
“吴哥,班长!”方恒脆生生的叫了一句,笑得开心,吴狄他是早就认识,当初耳朵受伤的时候杨翌就安排他来照顾过自己,性格很好,容易亲近。
吴狄点头,“床已经准备好了,进来吧,我和你们说下这里的规矩。”
“是!”方恒转头看向岳梓桐。
岳梓桐挥了挥手,“回见。”
杨翌带着剩下的人离开后,吴狄很热情亲切的介绍了寝室里的物品摆放规则,又帮手铺了床,这才递过两本小册子让他们背连史。
连史是新兵下连队后首先就要你学习的知识,尤其是13军这种历史悠久的野战军军团,甲类战备部队,侦察兵从最初的排扩建成连直至如今的营,经历过无数次的战役,历史厚重,更是需要他们牢牢记牢,并引以为荣。
不过吴狄是个很贴心的人,书发给他们,倒了两杯水递过来之后,亲切的说,“你们才下连,可能好奇着吧?也不用急着看,过两天才会宣誓,晚上看都行,有什么想问的?”
方恒看了眼默不作声的毋丹,把小册子放在腿上,拍了拍,“班长,咱们连就我们五个人吗?”
吴狄觉得咱们连这几个字儿听着舒坦,没想到当初被杨翌批的从头到脚无一是处的小子说话还算招人稀罕,盯着方恒的脸看了两秒,这才点头,“暂时你们五个,别的新兵连在这两天应该陆陆续续的还有人要过来,不过咱们屋满了。”
“得多少人过来?”
“差不多20来个人吧。”
“都在一个排?还是像这样打散了?”
“肯定得打散,三个排每个排拨点,连里还有两个后勤班,那边也要分新人。”
“后勤?炊事班喂猪!?”方恒眨巴着眼,第一秒就想到了这个。
毋丹和吴狄同时哈哈的笑了,吴狄无奈摆手,“炊事班就炊事班,喂什么猪?不光炊事班,还有仓库后勤,通讯后勤等等,反正一个连算下来差不多将近130人,不过这些后勤兵种呢,虽然吃咱们住咱们的,却不归咱们管。所以见着客气一点儿,连里内部折腾一下无所谓,但是不同的系统一旦撞上,要不大事变小,要不就是小事变大。”
方恒和毋丹点头。
吴狄想了想,竖起了一根指头,“你们是自家生出来的孩子,看连长把你们都分到杨翌排里就知道,倒也算疼着,不过可千万别抱团了欺负人啊,到时候该怎么罚就怎么罚。”
方恒扬起了笑,砸吧嘴,“班长,放心,记着了。”
吴狄点头看向毋丹,毋丹也急忙点头,吴狄这才说道,“别嫌我烦,班长就干这个,话痨,你们要有什么心事也可以和我说说,虚长你们几岁,还是能出出主意。”
“班长,你几几年的?”
“大你们能有两岁吧。”吴狄拍了拍军装上的军衔,“才提的士官。”说完,扫了一眼穿着军装常服的方恒,蹙眉,“你没虚报年龄吧?”
“……没……”
10点半左右,训练结束,寝室里一下涌进了六个小伙子,满头的大汗,像是才从泥巴地里滚过了一样,一看到屋里的俩新人,也不知道是被打了招呼才是怎么地,各比各的热情,你一句我一句的问好,欢迎。
方恒这小子从来不怕和陌生人接触,再加上汲取了新兵连的教训,叽叽喳喳说话的时候把自己的姿态摆的比较低,一口这个哥,一口那个哥,然后再刻意卖点萌,不消片刻,一群老兵们就方恒方恒的叫了起来。
反而是毋丹,相比较而言内敛了许多,虽然在新兵连就能有出色的表现,大家也佩服着,但是多少有些生疏,喊人的时候都是,‘方恒’,‘方恒你们俩’,‘方恒你和他’这么的叫,生疏立下。
下午老兵们上政治课,方恒他们被安排着过去听了一堂。
副指导员针对他们几个新兵专门说了一下军规军纪,还读了一下上级下达的相关文件、政策,差不多一个半小时就放了。
听课那会儿方恒左边坐着岳梓桐,右边坐着毋丹,再右边的就是毕云涛,这一堂课上方恒差不多用了四分一的时间去想毕云涛的事儿。
说实在的,这件事被杨翌磨的方恒基本没了脾气,也不是没想过毕云涛为什么会这么做。
才进新兵连的时候,毕云涛的成绩比他还不如,基本上是杨翌重点收拾的对象,在部队,只要是体能和军事训练上,教官是从来不会说废话,练不好就再练,还是练不好就会上手,毕云涛是真没少被杨翌踹过,想必心里也是恨着,又不敢像方恒一样明着对干,就只能背地里搞些小动作,出出怨气。
当然,方恒能理解,但是背了这么个黑锅,心里肯定是不舒坦,碍于和杨翌已经约法三章,方恒只能选择冷眼相看,抱定了主意之前的事情就此掀过,但是千万别和我对上,到时候就指不定新仇旧恨一起来。
下了课回去,七连又进了10来个带着列兵军衔的陌生面孔,见着面都是一团和气的点头问好,真真实实的能够感觉到新兵连的调教功不可没,耗了三个月,把小兽们的爪子全给磨圆了。
新兵们惶恐的观察着四周的环境,老兵们却全部‘喜迎新春’。
这话怎么说呢?
部队里通常有这么个习惯,新兵们一旦下了连队后都有个共性,勤快,特别的勤快,尤其是在部队里待了两三年的兵,更是深有体会,新兵来的头几个月,可以说连喝个水都能够给送到嘴里来,就算连长反复提醒,架不住人抢着做事啊!又不是我逼的是不是??
当然了,这只是其一。
让方恒最深有体会的还是晚上的加训追进度,那才是真实的有了下连的感觉。
连长给了所有新兵一天半熟悉环境、休整的时间,第三天上午开始,全体跟着出操。
除了自家的五个孩子,新兵们全部被打散了,方恒他们几个果然被分到了杨翌带的排里。
到了这时候才知道,排长不再是教官了,也不过是个兵,他们练,杨翌也得跟着练,一大早的五公里,还是那条熟悉的盘山路,还是那片风景和天空,如今,杨翌没再骑着他的小转儿在后面踹人,而是背上了行军包跑在队伍的前面,别人跑多快他也得跑多快,甚至是更快。
就这早上随随便便的跑步就让方恒他们几个长叹了一口气,新兵连要求五公里基本成绩进入23分钟,但是侦察营老兵的及格标准却是20分钟,一趟跑下来,方恒、岳梓桐和毕云涛彻底垫底。
到了地方,杨翌指着三个人的鼻子说,“今天晚上开始,搞体能!”
作者有话要说:有爱小剧场——《石磊石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