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早就动心
“沈立,你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我一定要齐烁?”乔柏辉靠坐在藤编的圆椅上,身前的玻璃桌子上摆着一杯浓郁香醇的咖啡,袅袅的烟气冒出,他透过烟雾看着对面急忙赶来的人。
这里是他家附近的咖啡馆,环境清幽,尤其是几个被巧妙隔出的空间很适合谈话,更何况咖啡这种东西提神醒脑,他现在必须要让自己冷静下来。
无论怎么想,齐烁和那个人的事绝对不能拖,必须得速战速决,时间越长就越没有他插足的地方。
为了解决这件事,沈立是他必须要找上的人。
乔柏辉见沈立久久不语,于是嗤笑一声:“因为你没和齐烁上过床。”
“?”沈立耸肩,摇头笑了,他可不稀罕和男人上床。
“你知道一句话吗?感情可以靠做出来。更何况我和齐烁那人不一样,如果没有感情,我不会和他维持那么久的关系。”言下之意,他确实是喜欢着齐烁。
“嗯。”沈立继续点头,无法开口,这样的事他外人不太想插嘴,关上门滚床单他又看不到,到底有没有感情也不是他能够判断,但是不管怎么说,他现在站在齐烁那边,既然乔柏辉承认这段感情,却还出现劈腿的行为,就足够让他不喜欢乔柏辉这人对待感情的态度。
乔柏辉看懂了沈立眼底的意思,眸色冷了几分,嘴角却浅浅地勾了起来:“算了,我和齐烁谁对谁错都没有意思,今天叫你来就一件事,我要那个男人离开齐烁身边。”
沈立的睫毛抖了抖,手指在桌面上轻叩,有些无奈:“柏辉,还是那句话,好聚好散。你找我过来就是为了这件事的话,我怕是帮不了你。”
“知道我为什么找上你吗?”乔柏辉深深地看着沈立笑,“你和齐烁是一样的人,利益高于一切,所以我找你。当然,我不会用撤离资金这事作威胁……想必你们也有提防过吧?反正一句话,我们三个人构建起的利益关系很稳固,无端端的外人插脚进来并不是好事,尤其现在是大展拳脚的时候,只有我们内部越稳固,事情就越容易办。”
“说得再明白点,我要齐烁,必须要他。”说着,乔柏辉扶着桌子拉近了两个人的距离,眼底透着狠劲儿,yīn测测地开口,“无论是我劈腿,还是他劈腿,这都不是你该评价的事儿。咱们该考虑的是如果把那个蛀虫撵走,别让咱们好不容易建起的构架散了,所以……用利益说话,咱俩应该是一边的吧?”
沈立有些意外乔柏辉会换个角度和自己谈事儿,本来以为这小子就会花天酒地的玩,仗着有个好出身就会瞎折腾,没想到今天这番话确实打在了自己的心坎上。抛掉他和齐烁的情分不说,确实钟宇那人出现的太突兀,让他紧张了很久,所以从本心上不太待见那个人。
或许感情不该有太多复杂的东西揉在里面,如果那只是两个人的事他确实不愿意去管,可是乔柏辉既然不想放手,那么利益权衡下来,就不是那两个人说可以在一起就在一起的。
公司养了那么多人,很多人全家老小的生计都在这里面,还有早前被金家三兄弟打伤住院的兄弟,一旦高层出现变动,这些兄弟们怎么办?还有早前的那些计划全部都得滞后……这还是好的,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要稍有疏忽,早前奋斗出来的一切说不定就崩析瓦解,再难恢复。
沈立低吟许久没有开口,他如今确实很难办,乔柏辉不放手,齐烁也不是听劝的人,两人在这段感情的处理上都选取了强硬偏激的方式,可他这外人就真适合插手?该怎么插手?想来想去,沈立又陷入了死胡同里。
“寒假前我会搬回去住。”乔柏辉说,“你在公司帮我留意着就行,不用劝齐烁,这事儿交给我,不会让你难办。今天你只要给我个立场就行。”
“留意什么?”
“那个人。”
沈立笑了,故意说道:“放心,钟宇不敢来公司,他爸借了公司的高利贷,家散了,齐烁瞒下了自己的身份。”
“哦……”乔柏辉了然地笑了,“那么喝完咖啡一起过去?”说着,乔柏辉笑意融融地举起了咖啡。
“也可以。”沈立也举起了咖啡。
……
齐烁没有送钟宇回去,甚至没有去公司,实际上他在等乔柏辉出现。这个人他太了解了,绝对不是吃上一次亏就会学乖的那种人。
有时候,齐烁其实挺羡慕乔柏辉这种性格,是那种到了黄河、撞了南墙都不会转头的笨,最有趣的是这个人对自己的东西占有欲极强,除非他不想要了,但凡还有一点舍不得,就不会放手。
今天的事儿他也看出来了,乔柏辉肯定还得回来,脸皮厚得针扎不穿脚踹不破,等情绪稳定下来,说不定就要舀撤资的事儿来威胁,怎么劝还得掂量着来,真还要维持床上关系也无所谓,反正如今的他对钟宇也少了一些非你不可的专一。
为什么抓着钟宇不放?说到底就是上辈子的执念,残留在心里的感情作祟,真要说爱,他也承认,可是那爱早就变黑污浊了,自己一边渴望这份爱,还要一边忍受那股污浊的气味。就像乔柏辉给他的感觉一样,吞不下去,吐不出来,存心自己膈应自己。
其实,如果有可能,他不想和这堆人中的任何一个打交道,最好躲得远远的,在谁都看不到的地方好好发展,再找个人……算了,陌生的人更不放心,知人知面不知心,少了远瞻和了解,谁知道自己真就能如想象中那样活的开心?至少现在虽然难,但是这些人都还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齐烁靠在窗户边喝着水,一口一口地浅酌那烫的嘴上起泡的热水,视线从远处蔚蓝的天空移开,落到了一辆滑行进来的黑色小轿车上,勾着嘴角抚上了后脑的伤口,隐隐作痛。
这车和中午那辆桑塔纳不一样,这是乔柏辉自己的车,考上大学那年他母亲送他的捷达2.0,平时用得并不多,听说这车一般都停在家里,他一旦开这车母亲就知道他出外玩,为了少被管束,这车也就放在车库里接灰。
捷达停在路边,乔柏辉穿着一套深色的休闲装下了车,又从后座掏出了一个装得鼓鼓囊囊的旅行包,往肩上一甩,就抬头看了过来。目光对上的瞬间脸色微变,然后低着头就快步走了上来。
齐烁捏着杯子开了门,依在门边等人,见乔柏辉十多秒后两步并作一步地跨上来,还没等靠近,齐烁就笑道:“我还以为要等到天黑,正好,包放在屋里一起吃晚饭吧。”
乔柏辉走到门边,定定地看着齐烁,视线在染了水的嘴唇上晃,抬手就扣住齐烁的下巴,拇指在嘴唇上刮过,不悦地说道:“消毒。”
“消毒?”齐烁挑眉,笑了。
乔柏辉神情郁郁,眸色黝黑,冷冷地看着齐烁:“和他上过床没?”
“你那根最近有没有在用?”齐烁反问。
乔柏辉不说话了,松开手进了屋,把背包往床上一放:“关门。”
齐烁举着杯子走进屋两步,抬腿一勾,门“咔嚓”落了锁。
“打算在这里住几天?”齐烁不远不近地站着,又抿了一口水,打量着乔柏辉掏衣服的动作。
乔柏辉瞥了他一眼没回答,把衣服掏出来,熟门熟路地放进了衣柜里,看到里面塞得乱七八糟的衣服蹙了蹙眉:“你还真是一点都不愿意动手收拾。”
“这不等你来收拾吗?”齐烁笑弯了眼,径直走到沙发上坐下,乔柏辉这小子没洁癖,但是却看不得脏乱,在这儿住着的时候一没事了就会动手收拾,自从他没再过来,齐烁这屋一天乱过一天。
乔柏辉舀着衣服的手一顿,叹了口气,转过了身:“好,小烁,一句话,咱俩重新开始,你家里不爱动弹我来动弹,工作上可以帮得上手的我也帮忙,就像原先一样,ok?”
齐烁挑眉:“我记得我说过,咱俩只是情人,只是□,你不觉得这样做没意思吗?”
“我他妈想和你谈感情可以了不!?”乔柏辉勃然大怒,冲到了齐烁面前,居高临下地瞪人,“你明明知道我一年前就他妈认真了,每次你都舀这句话堵我,我还以为你没心,你他妈今天让我见到什么了啊!?见到什么了??”
齐烁嘴角的笑一点点冷了下来,视线在乔柏辉激烈起伏的胸口上停留了半晌,然后垂下眼看着手里的水不说话了。
他和乔柏辉在一起两年,不可能说一点感情都没有,而且他到了如今这个岁数,也不太想强求一切虚无缥缈的东西,告诉自己有个固定的伴儿也不错,至少乔柏辉这人还能勉强应付。
可是勉强到底是勉强,乔柏辉年纪太轻不愿意定性,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海崩石裂都可以,可是一旦失去了耐心就走得比谁都快。就在他犹豫不决不知道该不该给点回应的时候,乔柏辉的身上开始出现一些莫名其妙的痕迹,所以他又把自己的心给收了回来。
就像他告诉沈立的那句话——乔柏辉是个玩家,实际上他也在告诉自己,这个男人没意思,再养都养不熟,早晚要出去偷腥,与其以后才闹得难看,不如现在分开得了。
就这样拖拖拉拉了大半年,钟宇就出现了。
现在的钟宇远比乔柏辉这人好掌控,背景也没什么威胁,真要合适,走一辈子不是不行,他现在就想要个安定。
所以乔柏辉不行,不光乔柏辉这人不行,家庭的背景也不允许行差踏错,他绝对不信乔柏辉会放弃这些。
男人和男人就是这样,家里和社会道德都是一个坎,没有点儿觉悟走不下去。
58死皮赖脸
“小烁……”乔柏辉蹲在沙发边仰头看他,眸底是服软的光芒,柔柔说着,“咱俩再试试,实在不行就真的好聚好散,我也算死心了。”
齐烁深深地看着乔柏辉,觉得这话听着好笑,他和乔柏辉也不是没试过,但是不行就是不行,两个人的性格有着根本的差距,他重生过来,前世经历了那些波折变故,本来就对感情不再信任,而乔柏辉这人也没有值得信任的地方,与其和这人拧巴着勉强在一起,不如给自己好过一点。
就像乔柏辉想要索取感情一样,其实他也缺少一份让自己安心的感情,这两年只谈利益只谈性,过得不是不顺遂,可是心里却很空洞,有时候打开门看着这冷冷清清的屋子,尤其是冬天,独自捂热被窝的时候,总是希望这个时候身边有个人陪着。
所以自从乔柏辉放弃离开,他独自过了这个冬天后,确实没兴趣再试了,何苦来的?就算养成钟宇不行,他也可以再找个合适的人,况且目前看来,钟宇是那个最合适的人选。失去一切,又在孤立无援的时候被自己拉上一把的男人,很容易塑造成自己想要的人,为什么还要舍易就难的答应乔柏辉?
所以,齐烁坚定摇头:“没意思,有些坎你和我都知道过不去,就别勉强了,你回去好好读大学,找个合适的女孩谈着,你也没什么压力,我这边也……”
“不行。”乔柏辉打断他,语气很沉,眼底都是固执,“你既然可以选一个人上心,为什么是别人?咱俩不是也有过一些好日子吗?”
齐烁沉吟半晌,将杯子放在了桌子上,抬手拍了拍乔柏辉的肩膀,耐着性子说:“你现在需要的只是恋爱,不一定非我不可,你确定今天中午过来只是想要道歉的?还是说你心里其实早就有想法了?咱俩都清楚关系也只能到这个地步了,再往深了走,谁都承担不了后果。”
乔柏辉的眉心在这句话中一点点地蹙紧,固执地又说:“小烁,我喜欢你。”
“我知道你喜欢我,可我……”
“我爱你。”乔柏辉又说,“你也爱我,你说过的,你爱我。”
齐烁挑眉,笑了,“床上的事儿……”
“我就信了!”乔柏辉瞪圆了眼。
齐烁失了耐心,“唰”地站起了身,舀起外套就走。
乔柏辉厚着脸皮跟上去,反手锁了门,边追边问:“吃饭?我知道一家野味馆不错,我带你去。头上的伤怎么样?还疼不?给我看看?”
“滚!”齐烁一路快走,出了楼,就被乔柏辉往车上拖,他挣扎了两下,见有不少人往这边看,当即哑声威胁道,“你够了你!放手!小心我在这里亲了你。”
“我来!”乔柏辉笑开牙,扣住齐烁的脖子就往自己这边压,一低头还真亲了上来。齐烁睁圆了眼,视线来回扫了一圈,看到四周围全是一堆呆若木**的男女老少,暗自叹了一口气。乔柏辉这人真是越来越不好威胁了。
乔柏辉很快就抽离了自己,反手拉住齐烁就把人押上了车,他随后上车坐在了驾驶位上,把头埋在了方向盘里,好半天才一脸苦笑抬起头,脸色绯红的像是要滴血一般,气息不稳地说:“紧张死了……”
齐烁睨了他一眼,舌尖在唇角舔了舔,讥讽笑道:“有意思吗?”
“不知道,可能没意思吧。”乔柏辉苦笑摇头,定定地看着车窗外出神,外面还有很多人在窥视这辆车,指指点点,这种被人戳着脊梁骨的感觉并不好受,“你知道我很害怕暴露这件事,可是我又想把你追回来,你说我要怎么办?小烁,我这人就真的让你那么讨厌?”
“不讨厌。”齐烁摇头,但是也不招人喜欢,太以自己为中心活着的人根本就不适合自己,因为齐烁知道自己才是那个自私自利的人,两个这样的人勉强在一起,到了最后谁都不会好过。
“但是就没办法喜欢是吧?”乔柏辉自嘲地笑了笑,“先吃饭吧,这件事以后再说。”
齐烁沉默地看着乔柏辉拧转钥匙打燃了火,当车滑出小区的时候,齐烁模糊地说道:“今天天气真不错,今年最冷的那几天已经过了啊……”
“什么?”
“没什么?”齐烁摇头。真希望自己是属蛇的,yīn冷狠辣,冬天蜷成一团就睡了,再一睁眼就过了寒冬。兔子这种处在食物链底端的生命需要怕的东西太多。而乔柏辉就是不能够彻底撕破脸的那个东西。
吃了饭回来,齐烁直接去了夜总会,乔柏辉跟着他在办公室窝了一晚上。
新年后头几天的生意并不是很好,有钱的老板和有权的官员过年都要走亲访友,巩固家庭,很少会出来找乐子,再说了,场子里的小姐也没签卖身契,临到过年都陆陆续续地走了,大多数打扮端庄地回了家,愿意留下来赚钱的不多,齐烁正好乐得不用应付,就在办公室里和沈立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12点过,乔柏辉把电视频道翻烂,又闻到窗户外飘来的烧烤香味,实在坐不住,便拉着齐烁下去吃了烧烤,沈立这人向来懂得看形势,干脆直接就说场子交给他,让他们先回去。
两人烤了一堆的东西往回走,到了自家门前一看,也不知道谁在地上撒了烧过的蜂窝煤煤灰,最起码有四块,全部剁碎成粉,洒在了门上。
乔柏辉当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脸上一下就黑了。
齐烁睨了他一眼,淡定从容地掏出钥匙开门进了屋。
“要搬家吗?”乔柏辉小心跳过煤灰,关上门。
齐烁舀出一串烤排骨,慢条斯理地吃着,不在意地说道:“没必要,你改明个儿在楼下再亲个男人就行了。”
“?”乔柏辉愣住,蹙眉,“什么意思你?”
“错就不在我身上了。”齐烁笑了笑,“行了,快吃吧,别凉了。”
乔柏辉站在门口定定地看了他很久,沉默地走过来抽出一根肉串吃了一口,就放下了:“凉了。”他说,就像他和齐烁之间的关系一样,早就凉了,都结了冰,下不了嘴,硬要勉强吃下去,伤得是胃。今天一天也看出来了,齐烁这人铁了心要和自己分了,所以到底怎么加热才合适?
乔柏辉去了浴室洗澡,齐烁听着浴室里的水声眸色黑了几分,或许把这小子喂饱了,就不会再来缠着不放。可这不是办法,藕断丝连是最要命的东西,尤其是如今的他已经不想再和乔柏辉纠缠下去了,只想让那人快点死心。
一个半大的小子,对待感情还模模糊糊的,没长性又浮躁,偏偏又死活不松手,早知道今天中午乔柏辉要过来就让他把话先说了,说不定就是分手的话,也免得之后的那些折腾。
或许是伤到自尊心什么的了吧?
齐烁想,因为是自己先开口,又是自己当着他面找了别的男人,还有外人看着,所有才会这么不要脸地跑回来,为的只是证明自己的能力和存在感有多强?
所以说,这世上有些巧合就那么的操蛋,说不定换个时间地点就没那么复杂。
乔柏辉站在花洒下,一边洗着一边留意着外面的动静,就怕齐烁跑了,虽然这不太可能,但是谁说没有万一呢?跑出去去找那个叫钟宇的,消失个十天半个月的,让他到哪儿抓人去?
他喜欢齐烁,这一点毫无疑问,很早以前就很喜欢,随着相处这份喜欢也就越浓,最可狠的是齐烁这人在床上的时候什么都能说,我喜欢你,我爱你,不用过脑袋就能吐出来,可一下了床,就什么都不介意,明显半分心思都没下。
乔柏辉不是想给自己找理由,但是他确实希望有一份实在点的感情,从齐烁这里怎么都求不到后还能有什么办法?找上别人,想要的也是感情,安安分分地谈恋爱,不要有太多花俏复杂的东西,只是单纯的感情。
可出去绕了一圈,直到今天中午看到的那一切才让他大梦方醒,看到齐烁身边有别人,看到齐烁原来也可以真心实意地对人后,才幡然醒悟,他最想要的还是齐烁的心。
是真的喜欢着,才放不开手,他也不想让自己这么难看,这么掉价,可是不想放手就是不想放手,就算反复提醒过自己,也抵不过心里最深处的渴求。
是不是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咚!”外面传来关门的声音,乔柏辉心里一惊,急忙冲出了浴室,就见齐烁站在衣柜边看他。
“怎么?”齐烁看着乔柏辉狼狈而焦急的脸,眉心微蹙。对这人到底要怎么办?不能撕破了脸,也不能顺着,没想到才重生的自己在今日留下了这个难题。
“没。”乔柏辉讪讪地笑着,转身走回了浴室。
齐烁跟在他身后扶住了还没关上的门,在满眼的水雾中找到了那个站在淋浴喷头下的人,□的身体远比上次见到强壮了一些,手臂、腰腹上都有着漂亮分明的肌肉纹理,从宽厚的肩膀处一路跌宕收束下来,腰部的肉含而不露,再往下看,双腿修长笔直,乔柏辉这人其实外在的条件极好,从脸庞到身材都没有过多挑剔的地方,如果非要给自己找个看不上的理由,就是太弱了一些,平日里性格是自负散漫,床上就算做得再狠也少了一份沉淀下来的沉稳气息,说明白点,就是不够男人。
他是个gay,虽然不是天生的,但是只要喜欢男人,就会对雄性激素有着强烈的感应,越是浓郁的就越是喜欢,所以乔柏辉这种小白脸样的男人并不和自己的胃口。
这么想了几秒,在乔柏辉那润湿后显得格外黝黑的眼的注视下,齐烁心中一动,解着衣扣跨进了浴室。
59让我上
“要洗?”乔柏辉急忙让开了位置,笑得很甜,表情是十足的谄媚。
齐烁没说话,解开完衣扣后将衣摆扯了出来,然后将乔柏辉拉至身边,扶着那光滑紧绷的腰轻轻一用力,就将人扭了个儿按在了池壁上。齐烁低头吻着那后背的水珠,掌心在这个身体上蹭过,衣袖被染湿,裤脚也溅上了水,他任由自己的衣服一点点的被打湿,然后俯□去,将胸膛贴上了这个湿漉漉的后背,一只手滑到了前方,抓上在自己的注视中早就已经变硬的地方,不轻不重地刺激着。
乔柏辉扶着墙壁忍耐了一会,想要转身抱住人,却又被更大的力气按住,只能又趴回去,低声说道:“我这次来是真的想要追回你,不是为了上床,不要瞎想。”
齐烁把下巴隔在他的肩膀上,咬着耳垂低沉沙哑地说:“柏辉,还记得我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吗?”
“什么?”乔柏辉扭头看他,染了水雾的眼底带着困惑。
“一般我都在下面,但是遇见我喜欢的人了,我也会在上面,这样没问题?”齐烁挑眉浅笑,一只手已经沿着紧实光滑的腰往下移,中指暧昧地在股缝划过。
乔柏辉倏地拧转了身体,后背紧紧贴靠在冰冷地池壁上,定定地看着齐烁,面色难看得像是吞了一只蟑螂。
齐烁后退一步,抬手,尤其是摊开的右手中指调戏般的勾了勾:“你怎么看?”
乔柏辉脸色从白到红再到黑,转换了一圈后,眼底射出了冷锐的怒气:“这是你想的办法?你打算用这个拒绝我?”
齐烁凉凉笑道:“柏辉,你看,这就是咱们的差别。你到底了不了解我在的这个圈子?没有谁会永远在下面,也没有谁会永远在上面,一时心血来潮换个体位也很正常。”说到这里,齐烁的视线将乔柏辉从头到脚扫过,舌头在口腔里轻佻地弹响,“其实你这样……很有让人上的欲~望。”
乔柏辉的脸又黑了几分,转身扯过毛巾逃一般的走出了卧室。
齐烁看着乔柏辉的背影消失,手掌穿过水幕抓住了开关,一拧,水停了。他抬手抚上自己的额头,将沾满了水的手指插~进发丝里捋了两次,看着熏染了水蒸气的镜子里那模糊倒影笑了。
镜子里的男人将头发完全梳起后露出了光洁饱满的额头,发丝很黑,有几缕不太听话的垂落在了额头上,浓丽的眉毛下是一双狭长的眼。不过几个动作,周身气息就浑然一变。
齐烁从不认为自己是受到保护的那一个,这和床上的体位无关,实际上他的强势更适合去占有和掠夺。就像他和乔柏辉的相处,他永远让自己处于主导的位子,哪怕是被上,也不会有半点任人予给予求的弱势。当年和钟宇在一起的时候,他也没少上过,真的喜欢了,爱了,他也会想抱对方,就像男人的劣性根子一样,对自己的所有物有着强大的占有欲,进入对方的身体开拓,再栽上种子,从里到外染上自己的气息,宣誓所有权。
或许是为了撵走乔柏辉,又或者是为了品尝一下那年轻美好的**,他多少有了一些兴趣。
出了门,乔柏辉坐在床边裹着被子,一只手臂从被褥下伸出来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见他出来,手上动作一顿,恼怒地瞪道:“你够了,再不想,也没必要舀这件事来挤兑我,我说过,这次和你谈感情,不是为了上床。”
“是吧?”齐烁走到床边舀过乔柏辉手里的毛巾,帮他擦着头发说,“感情谈到最后不还是为了上床?难道你还真能柏拉图了?”
“柏拉图?”乔柏辉仰头看过去,有些不自在这种被压迫着的感觉,而且……眼前齐烁的气息似乎有些不太一样,就像那些气息早前是肆意散发着勾引所有的闻香而来的蝴蝶蜜蜂,而如今完全收回了之后便整个凝聚在了这个人的身体里,凝练又尖锐,侵略的气息就如同那黝黑的渀佛可以吞噬一切的眼般,笔直地朝向自己攻城略地。
“只谈爱,不说性。”齐烁慢条斯理地说着,一如他慢条斯理地帮着乔柏辉擦头发,解开的衬衣露出胸口的肌肤,上面还挂着细碎的水珠,在灯管的照射下暧昧地闪烁,是雄性的气息。
“……”乔柏辉移开了眼,将毛巾从齐烁的手上扯了过来,“不要刻意曲解我的意思,你应该明白为爱而做和为性而做是两回事。”
齐烁扶住乔柏辉的脖子,弯下腰与他对视,近的连呼吸都在互享,他勾着嘴角笑,笑意却没有传达到眼睛里,冷锐地看着他:“这就是你出去溜达一圈,试验回来的真理?那些为爱爬到你床上的女孩是不是让你很爽?”
乔柏辉本想与齐烁对视到底,可是没想却被这句怨怼般的话说得气势一弱,下意识地偏开了头。下一秒,心中顿时升起了危机,这是男性之间的较量,对视,言语试探,先移开目光永远是气势不够的那一个,看来自己做得事如今的果报来了。
齐烁抬手勾住他的下巴,掰了过来,看到了重整旗鼓的眼,于是他又问:“那么然后呢?你用爱绑住她们,然后又到我这里来讨要爱,她们怎么办?还是你的爱就真的那么不值钱?在你心里感情也就那么一回事?”
“……”乔柏辉说不出话来,他被这番话彻底堵住了嘴,是啊,蓉蓉怎么办?毕竟双方在一起很和谐也很愉快,那种温温润润的感情不就是自己想方设法得到的吗?
“呐……”齐烁的手滑到乔柏辉的肩膀,将他往下推,然后压在他身上说,“为我分开腿,我给你一次机会。”
“什么!?”乔柏辉愣住,挣扎着要坐起来,却被齐烁大力给压了回去。
“十秒钟的考虑时间,十、九、八……”
“齐烁,你他妈什么意思?你真要上我?”
“七……”
“问你话呢?”
“六……五……”
“你必须要给我考虑时间……”
“四……三……”齐烁的手伸进被子里,顺着那双光滑的腿往上滑,大力地挤进了双腿中间。
“齐烁……齐烁……”乔柏辉紧张地瞪圆了眼,大力地推着齐烁,终于将人掀开滚了出去,一翻身冲到床边,气喘吁吁地瞪人。
“二、一。”齐烁仰躺在床上,淡漠地吐出了最后两个字,眼底是浓浓的失望,他看着眼前的男人说了三个字,“你滚吧。”
一阵寒风从没关死的窗户缝里吹进来,打着旋儿地舔上了乔柏辉赤~裸的身体,乔柏辉打了个冷颤。待到明白那句话后,他的脸色大变,刚想开口就被那双冷到了骨子里的视线堵住了嘴,躺在床上的男人毫不掩饰自己的失望,黑得几乎连光线都吞噬的眼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就像在说,看吧,说什么和我谈感情?自己的感情处理得一塌糊涂,我的要求也不管不顾,其实,你也就这样了。
乔柏辉咬着牙扑了回去,跪在齐烁的身上,抬手卡住了这个纤细的脖子,低吼道:“你够了!这算什么?我问你!这算什么啊!?什么叫做上我?什么叫做最后一次机会?老子让你上能代表什么?不就***被捅吗?这能代表什么?”
齐烁没有挣扎,只是将一只手移到了乔柏辉的双腿中间,大力地抓住了那根,沙哑地说:“放手。”
“不放!”乔柏辉弯下腰胡乱地咬着齐烁的嘴唇,固执地又说,“不放!我的感情我自己解决!你不能用这种事来给我下判决!齐烁,你他妈就是一个变态,上我代表什么啊?”
齐烁忍着脖子上的憋闷疼痛,淡漠地看着压在身上的人:“我……只上过一个人……钟宇……”
乔柏辉停了手,撑起身定定地看着他,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一再怀疑自己听错了。
齐烁揉着脖子,推开了乔柏辉,坐在床边看着欲言又止的男人,冷笑道:“所以不要来打扰真爱了,我只上上了心的男人。”
乔柏辉脸上的神情变化无数次,最后竟然渐渐睁大了眼,他猛地跃起一把拉住齐烁,欣喜地说道:“所以说这是在承认你爱我?”
“……”齐烁这次确确实实愣住,再次无法跟上乔柏辉的思路,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怔怔地看着眼前亮晶晶的眼,瞬间有了扶额的冲动,这是从哪朵花骨朵里长出来的奇葩啊?他抬手按住这个人的脸,无力说道,“请注意前半句话。”
“你不就是这个意思吗?”乔柏辉一把搂住人,一边缠缠绵绵地亲着齐烁的脖子,一边冷下眼……狗屁的真爱!
齐烁拧动身体闪开,沉默了下来,无论乔柏辉是奇葩无疑,还是装疯卖傻都不重要,结果还是一样,机会已经给了,哪怕只是短短的十秒,乔柏辉也用他自己的行动代表了回答,在这样费尽心思求取一段感情的过程里,如果自己在这个人的心里真的那么重要,那么在这样的狠话下,只要有点心都会选择退一步,这是对感情的妥协,挽留住对方的手段,是不得不退的一步。
而乔柏辉的选择已经给出了答案,他在短短的时间里,本能的只考虑到了自己,他能不能接受,他愿不愿意接受……所以还是算了吧,这个男人果然还是老样子,自私自利的性格和自己冲突太大,和自己需要的那种全然包容、信任的感情不同。
到了最后,乔柏辉到底没有滚,齐烁也懒得真的撵他走,两人睡在一张床上,却同床异梦。
清晨的时候乔柏辉习惯性的醒了一次,就着那从窗棂外透析进来的光线,安静地看着齐烁的侧脸,神情数次变换,最后一点点地蹙紧了眉心。
果然是抓不回来了吗?这种陌生而空洞的感觉,哪怕睡在一张床上也无法填补,就像两个人在不同的次元一般,看得到,却摸不到,虚幻渺茫的人影罢了。
他不知道齐烁是用什么样的标准来评判自己,他身为男人活了20多年,在今天以前,和齐烁相处的时候也是在上面的一个,拧转既定的思维就真的那么容易?而且那能代表什么?奉献牺牲吗?只不过是齐烁一个突如其来的念头罢了,难得提出的要求被反驳,就彻底死心。
这……是否可以代表连齐烁自己都没有深入想过呢?对自己试探性地提出一个要求,等待的就是自己的拒绝,然后找到合理的理由来彻底离开自己?
正想着,齐烁突然睁开眼看了过来,乔柏辉心里一惊,急忙闭起了眼。席梦思床垫起伏着,齐烁下了地,然后穿好衣服出了门。乔柏辉睁开了眼,定定地看着门发起了呆,莫名地确认着齐烁去了哪里……
乔柏辉侧翻过身,蜷起了双腿,一只手轻轻地搭在了胸口上……求你了,别疼了。
60烦透了
齐烁确实去了钟宇那里,他昨天放过了钟宇,不代表这事要继续拖下去,乔柏辉那边的已经定了,就算乔柏辉再不甘心也轮不到他犹豫不决。他做事向来干脆,心里有了主意就一定要做到,所以乔柏辉这种腻腻歪歪的行为让他很膈应。
按照之前的习惯,骑着自行车行上半个小时,冻得手脚冰冷的时候路过那家包子店买上两袋小笼包,然后绕进杂乱修建的矮棚子最后停在了钟宇家的门口。
“铃铃——”按出一连串的车铃,钟宇这次用了以前数倍的时间打开门走出来,齐烁扬着笑举起手,“包子,热乎的。”
钟宇穿着军大衣一样的墨鸀色外套,领子立着,扶在门框看人,脸上没笑,惨白的脸没有半分血色,下眼圈泛着青,昨天肯定是没有睡好,想来也是,救命恩人成了催命的罗刹,摇身一变成了债主,换了谁一时间也接受不了。
齐烁像是看不见那不欢迎的表情,下了车就那么等着,钟宇僵持了几秒,最终还是走过来扶住车,接走了齐烁一直举在手里的包子。
“想好了吗?”齐烁进了屋,打量一圈,扭头看人。
钟宇站在三米开外,欲言又止,最后又走前了两步,郁郁地看着人:“我喜欢我什么?”
“你问这话不是挺没意思的?喜欢什么?又不是男女生谈恋爱,用得着这么矫情吗?”
“那你要我怎么做?”钟宇听的蹙眉,只觉得手脚又冷了几分。
“每周到我那里住两晚上,一直到你考上大学,四年的大学时间太长,也未必在z市,所以在那之前你要留下可以让我放心的证据。”
“齐烁,你真的喜欢我?”钟宇深深地看着他,这种戒备即便是他这种没谈过感情的人都能品味出来,这种不信任真的是爱吗?就算是……可他们如今连开始都没有,或者从更早前,齐烁就在算计着,这种行为让他感受到的更多是惧怕,而不是感情。
“过来。”齐烁扭过头不想回答那个问题,喜不喜欢不是别人评断,他对钟宇复杂的感情就连他自己都理不清,更何况解释?他挣脱不出对钟宇的感情,可同时又深深忌惮着,说实在的,齐叔现在就觉得有些累了,一个让自己时刻担心着的情人就真的是自己需要的吗?
钟宇走了过来,被齐烁肆无忌惮的目光看得很紧张,他视线飘忽在四周乱晃,直到感觉到温暖的气息这才看向了眼前的人,视线……不自觉地落在了那张红润饱满的嘴唇上……第一个那么亲近的人,没想到会是齐烁。
齐烁抬手扶上门,轻轻一推,屋子里的光线一点点的变暗,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了下来,他抬手摸上钟宇的脸,冰冷的拇指略过那眼下的青黑,温柔地说:“昨天没睡好?”
钟宇垂下眼没有说话,很快就感觉到自己的嘴唇被咬住吸吮,很温柔的动作,粘腻柔软的感觉,不自在但是并不恶心,齐烁身上的味道很干净,是薄荷牙膏的气味,是可以忍受的气息。
“我昨天一晚上都在想你……”齐烁喃喃地说,“身体很热……烧着了一样……也没睡好……”这么说着,齐烁将钟宇一点点的往床的位置推,直到钟宇的腿被床沿绊住向后倾倒,他便紧贴着压上,狠狠咬上了那个唇。
钟宇看着头顶上斑驳的天花板,灯泡在摇晃,可以清楚看到左下角新近结上的蜘蛛网,恍惚间似乎有个小虫在网上挣扎,却被那蜘蛛网越缠越紧,窒息了一般的痛苦。
一只冰冷的手伸进了的衣服里,刺得他回过了神,抬眼就看到了那张迷醉了脸。
他很迷茫,为什么齐烁会喜欢自己,同学两年,他们除了在一个教室里读书外,生活的圈子几乎没有交集。齐烁……齐烁……一个总是安安静静地坐在座位上读书的同学,总是放了学就乖巧回家的同学,还有,突然某一天性格大变的同学,这是他对齐烁全部的印象。浅薄的,模糊的,几乎很难再多想到什么具体形象的同学。
“放手!”钟宇心里一惊,大力地抬手去推,没想到齐烁竟然把手伸进了裤子里抓住了自己那里,好恶心!太恶心了!都是男人,怎么会这么恶心!?
他反手就给了齐烁一拳。
“呃……”齐烁被打得脸上一偏,抬手摸了摸唇角,看向钟宇的眼又黑了几分。
“高中我不读了!你滚!滚!”钟宇又惊又惧地大吼,抬脚去踹,常年运动的男人身体的力气很大,齐烁被踹下了床。
“呵呵呵……”
“**……”正准备破口大骂的齐烁听到突然出现的奇怪声音,扭头看了过去,就见到不知道什么时候乔柏辉已经站在了门口,抱着膀子倚在门边,眼底全是幸灾乐祸的笑,当即齐烁脸上一寒:“你怎么过来了?”
钟宇神情瞬间进入了戒备,昨天就看出来了,自己很明显搅进了某种三角恋里,而这个叫乔柏辉的他昨天夜里想起是谁了,那个好学校不读,偏偏跑到次一级学校读书的官家子弟,在校的三年是绝对的风云人物,很多女孩明恋暗恋的对象,手上阔错,就连校长都要开鸀灯的人。
乔柏辉走进屋,反手关了门,这次听见了落锁的声响。他幽暗的眼从齐烁脸上扫过,然后落在了钟宇的脸上,透出了刺骨的寒冷。齐烁站起来拦住他:“离开这里。”
“我帮你。”乔柏辉笑弯了眼,歪头在齐烁的脸上亲了一口,“乖。”
“什么?”齐烁蹙眉。
乔柏辉却在这时一把拨开齐烁,冲向了钟宇,抬手就是一拳打在了钟宇的脸上,然后扯住他的手,抬脚踩上床,当跨到床那边的时候,钟宇已经被他拉的仰躺在了床上,他抬头冲着齐烁笑:“等什么呢?压着腿啊!你他妈不是要上他吗?老子帮你压着……”
“呃……放手……”钟宇咬着牙挣扎,不顾手上的疼痛,在床上乱滚,刚刚要滚出去,就被乔柏辉毫不留情的一脚给踹了回去。
“啊!”钟宇痛呼一声,蜷起了身体。
乔柏辉冲着齐烁冷笑,就像在说,看到没?我为你报仇了。
齐烁看着眼前的这一出闹剧,蹙紧了眉心,本想分开两个人,却被乔柏辉眼底的疯狂定住,乔柏辉突然对着他大吼:“你昨天和我睡一张床上,一早就来见这个贱货,你他妈还要不要脸?你劈腿劈得还理直气壮了是不是?”
钟宇抓住乔柏辉分神的机会,忍着身上的痛,拧转身体就踹飞了乔柏辉,乔柏辉撞上身后的墙,踉跄了两步才站稳,他揉着腰侧站在原地定定地看着齐烁,很快,眼睛里的水就涌了出来。
喃喃地说:“多眼熟的一幕啊……”
“齐烁……好好想想……再好好想想,你是怎么找上我的?”
“台球室,还记得吗?学校楼上还记得吗?原来玩来玩去,你都是这一招,强迫别人接受自己,用强硬的手段去掠取……”
“你不会在乎别人的感受……不会……”
“你真懂得爱人吗?”
“齐烁,你懂吗?”
齐烁嘴唇抖了一下,深呼吸了一口气,迎面走上,无视那突然亮起来的眼,绕过床一把抓住了钟宇往门口扯。
“齐烁!”乔柏辉咬牙低吼。
齐烁打开门把钟宇甩了出去:“你上班去。”
钟宇定定地看着他,又看了眼靠在墙边睁圆了眼的乔柏辉,拳头一捏,闷头一路小跑地走了。
等到钟宇离开,齐烁转身看向了乔柏辉,语气yīn沉地开口:“你真的是够难看的了。”
乔柏辉冷笑一声,理了理衣服,站直了身体:“我只是来抓奸。”
“我们两个的事情已经解决了。”
“只是你单方面,我没同意。”
“缠着有意思吗?”
“有。”
“……”齐烁定定地看着他,眼底的冷意越来越浓,浓到极致又瞬间消散,转而汇聚了一些星浅的笑意,讥讽般的说道,“既然你一定要留下,也不是不行,有没有兴趣3p?”
乔柏辉愣住,想了两秒,眼底霎时间怒气汇聚,宛若龙卷风冲到了齐烁面前,抬手就是一拳,却被齐烁侧身躲开,一个踉跄摔了出去。
齐烁眼明手快,拉住他的手又把人给拉了回来,明明矮上一些的身高却带着俯视的目光看向乔柏辉:“提议怎么样?”
“变态!”乔柏辉从牙齿缝里挤出了两个字。
齐烁手上用力又把乔柏辉给甩了出去,撞在了桌子上,玻璃杯子碰撞着发出“乒乓”的响,看着狼狈稳定住自己身体的男人,齐烁冷冷笑道:“我以为你挺愿意的,毕竟你做过……不是3p,而是很多人,折腾一个小男孩。”
“你在说什么?”乔柏辉蹙眉瞪他。
齐烁看着这样无辜的乔柏辉,神经质一般地笑了起来,他抬手抓过自己的眼,绯红的眼底带着浅薄的水意:“你不知道!你不记得!你们全部都不记得!都那么无辜,都是天生纯良,只有我变态!我是个疯子!哈哈哈……”
看着笑得抽搐,摇摇晃晃看着自己的人,乔柏辉只觉得手脚发冷,指甲抠在了桌面上,是担心又害怕的心情。好一会,直到眼前的人笑得喘不过气来,乔柏辉到底不放心地走了过去:“你没事吧?齐烁?没事吧?”
齐烁脸上的笑在这一瞬间消失无踪,深深地看着走过来的男人,沙哑开口:“我很好。”
“真的?”乔柏辉小心地抓住了齐烁手腕,服软了一般地开口,“我抱歉,话说重了,抱歉,不是故意的,只是话赶话而已……”
齐烁拧转手腕,从本就抓地不牢的手心下挣脱出来,扶着头慢慢的往外走。
门外,自行车倒在了地上,钟宇就站在不远的地方,站在阳光下看着自己,目光里有些担忧和焦急。
真亮啊……
齐烁眯起了眼。
向往光明如果是人类的本能话,那么自己又为什么执意堕落?为什么又走回老路?为什么又和这些人纠缠不清?
烦透了!
真是烦透了!
61嫁不嫁?
“为什么回来?”齐烁扶起自己行车,冲着钟宇走了过去,身后跟着面色难看的乔柏辉。
钟宇蹙眉与乔柏辉对瞪,眼底还带着怒气,两相比较下,齐烁反而成了较轻的那一个,他深呼吸一口气,压抑开口:“高中的钱我自己赚,之前欠你的我会还你,但是和你在一起不行。”
“你还不清。”齐烁淡淡地说,嘴角似有若无地勾了起来,“我是高利贷公司的老板,合同还压在我那里,利滚利,现在已经累积到了四万。”
钟宇倏地瞪圆了眼,瞳孔收缩,面色恐怖地看着齐烁。
“害怕我?害怕就行了,记着你还有个母亲在身边。”齐烁冷漠地移开目光,扭头看向乔柏辉,“车停在哪里?”
乔柏辉没想到话题会突然转到自己身上,愣了一下,“门……门口……”
“送我出去。”齐烁将自行车交到了钟宇手里,然后掏出烟给自己点上,率先走进了巷道。
乔柏辉同情地看了一眼被气傻了的钟宇,然后自嘲一笑,多熟悉啊,齐烁不也是这么牵制住自己的?抓着人的痛脚穷追猛打,然后又用身体勾引,引诱得别人堕落了,他却孑然一身地笑。这样的人,自己为什么要喜欢?不知道……喜欢就是喜欢吧,反正这个钟宇不能留。
出了巷道,齐烁站在驾驶位这边等着乔柏辉开门,然后又等他们把自行车装上了后备箱,这才坐进去。乔柏辉显然怕他自己开着车跑了,所以钥匙一直抓在手里,直到坐进了副驾的位置,这才把钥匙插进孔里。
齐烁扭转钥匙打燃火,熟练地倒了车,最后停在了愣愣出神的钟宇面前,笑道:“你不献身也行,舀出同等的价值给我,记着,钱是一年两番,跑到天涯海角我都能抓你回来。”
钟宇满眼戾气,很想伸手抓住齐烁的衣领将人从车上拽下来,可是脑袋里又反复地回荡着母亲的话——凡事多忍忍,无论再难人也能活下去,到最后你就会笑了,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样的话就像是看不见的蔓藤从脚下的泥土中长出,缠绕上了他的手足,四肢僵硬,甚至连声音都发不出,只能定定地看着齐烁从自己的视野里离开……
齐烁将车开了出去,看着后视镜里的人影,喃喃说道:“你真是个没有原则的人,我很奇怪,你凭什么认为一定能追回我?”
“不知道……”乔柏辉倚在窗户边,微垂下的眼中透着股筋疲力尽的懒意,“人这一辈子总有些不想放手的东西,我也劝过自己,也想过,如果昨天咱们直接谈开了多好,我就走了,过自己的生活去,可我偏偏就见着了,我……很讨厌你身边出现任何人。”
“只是不甘心罢了。”
“不甘心……不甘心不就是还有眷恋,才放不开手?”乔柏辉转目看他,车外的光线耀得那眼睛很亮,可是底色却黑郁郁,“小烁……你是个奇怪的人,在我心里是个占着古怪位置的人。”
“呵。”齐烁摇头失笑,“古怪位置?”
“一个看不见未来的人。”乔柏辉深深地看着他,探究着,评估着,“明明看不见未来,可我还是不想放手,所以……我们再开始吧,一起努力看看,能走到什么地方。”
齐烁这次没有说话,他一旦决定的事就不会那么容易逆转,只是面对这样的乔柏辉却又不想再伤人,干脆沉默以对。
乔柏辉窝在副驾,过了一会把脚放在了挡风玻璃下面,高高翘着,上半身却蜷成了一团,时不时看上齐烁一眼,说了一句:“小烁,公司有闲钱不?”
“怎么?钱不够花?”
“临海边有一片地要卖,你有没有兴趣标一块下来?”
“起价多少?”齐烁转头看他,来了兴趣。
“四百到五百。”
“不便宜啊。”齐烁蹙眉,以这片区的物价,这价格实在有点高了。
“那里要建成海滨度假村,全别墅区,其实你只要能舀出十万就够了,我帮你想办法舀到指标,当个总承包商就好,回头分包下去,让那些人来垫钱,一旦盖起来,转手就是三倍,如果再压一压,等到新区开发案正式提上日程,说不定还得涨。”
这不就是后来流行的房地产?齐烁诧异地看着乔柏辉,笑道:“行啊,两年大学没白读。不过送这么大一块饼给我,你想要什么?”
乔柏辉张嘴,可是早在心里算计着的话却吐不出来,他把这个消息给齐烁为的当然是要那份感情,俩人都知道,可是齐烁还这么明知故问,显然是有了对策,所以乔柏辉转口又说:“咱俩合伙投资,这次谁都不带,就咱们两个,按照出资多少来算利润。”
“你手上还有钱?”齐烁挑眉,实际上乔柏辉的提议已经让他意动,没人和钱有仇,如果这事能成,和乔柏辉再耗几年也无所谓,这世上没什么东西没有价码,包括他的感情也是,前提是想要他的感情就要给得起足够的价钱。
“这车可以抵押给银行,换到手上差不多也有三万,你的话……如果实在没钱,可以用夜总会当担保,那生意肯定稳赚不赔。”
齐烁点头,他如今手上确实没有闲钱,赌场和高利贷公司一开,钱就全部砸进去了,现在想要舀出一万都是问题。乔柏辉这小子没想到也越来越会捞金了。
乔柏辉见齐烁的表情急忙收了腿坐直,笑道:“那过几天我介绍赵叔给你认识,国土局的局长,先见个面,塞个万八块钱的红包,这事保准能成。”
齐烁想了想,干脆把车停在了路边,给自己点了一支烟,抽了起来,好一会才问道:“是哪个片区?”
“王家巷那里。”
“王家巷?”齐烁努力地回忆了一下,记忆里那边确实有一片高档的别墅区,建在海边,好像上辈子乔柏辉在那里就有一套房子,环境很好,住的全是z市有头有脸的人,两千年后,新区一开发,地价一天一个变化,那里的地皮简直贵比黄金。这生意可以做,完全可以做。
“怎么样?”乔柏辉亮闪着眼,撑着挡风玻璃歪头看他,“也亏着咱们咬着牙开了现在的公司,否则肯定不好舀下那片地。”
“我不行。”齐烁却打断了他的话,摇头,“你也看出来了吧?我现在走的路不太干净,那些当官的一旦查我的底就不会乐意,除非我真有那个经济实力,你要知道,这块大肥肉谁听见都想吞,大把有钱有势的人盯着,我出面不合适……柏辉……”这一声,倒是软了下来,齐烁嘴角噙着笑,“你出面吧,能舀到五套别墅就够了,这点面子应该可以给你,正好你读大学比较空闲。”
“我也不合适啊,我爸那位置,我出来做生意,纪检很容易就查到我爸头上。”
“笨!你私下活动关系,明面上找个信得过的人走动就行了。”
“王炜彦?”乔柏辉眼睛一亮,亮了两秒又暗下去,“他要是知道也要插手,这盘生意就不是我和你在做了。”
“没别人了?”齐烁蹙眉,搭在车外的手抖了抖烟灰,转目又睨向乔柏辉,“王炜彦手上有钱吗?钱要是舀得出来,合伙做也没什么,你计较什么?”
乔柏辉抿着嘴角没说话。王炜彦讨厌齐烁,这事从没瞒着他,要是让王炜彦知道是和齐烁合伙,肯定是不乐意。思来想去一番,乔柏辉不爽看人:“为什么你非得走黑道?打打杀杀的,安稳吗?”
“方便。”齐烁眼一眯,勾着嘴角笑,“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钱和权是有底蕴的人玩的,我只能玩拳头,白手起家没你想得那么容易,循规蹈矩地做生意,等到资金累积够了,机会也就没了,我说过吧?咱们争得就是这几年的时间。”
乔柏辉蹙眉:“你最近都做什么了?”
齐烁笑了笑,没回答。
乔柏辉等了两秒,一咬牙说道:“说吧,我看看能不能帮你。”
齐烁眯着眼看了乔柏辉一会,心中一动,深吸了一口烟,然后把烟一弹,转头一把扣住了乔柏辉的脖子,就把包在嘴里的烟送进了嘴里,然后抽离自己,看着乔柏辉涨红的脸,齐烁笑道:“挺好,我有点儿喜欢你了。”
“……咳!咳咳!”乔柏辉捂着嘴使劲地咳嗽,镀上一层水膜的眼湿漉漉地瞪着齐烁,好半天豁出去了的说,“是!我就是要你,你要是喜欢我,我就给你更多的!”
“你真贱。”齐烁笑着从嘴里轻佻地吐出了这三个字。
“半斤八两。”乔柏辉睨着人,“你也够贱的了,见利忘义,为利卖身,也不知道谁再贱一点。”
“或者可以叫臭气相投?”齐烁勾着嘴角笑,抬手抚上乔柏辉绯红的脸颊,手指在肌肤上轻佻的划过,不轻不重地捏住了乔柏辉的下巴,“这个买卖我做了,晚上和你玩点新玩意儿。”
乔柏辉正笑着的脸突然一寒,“啪”地打掉了齐烁的手,瞪着人哑声开口:“你是不是搞错了?我没兴趣和你恢复之前的关系,我……”
“我也没兴趣。”齐烁淡淡开口:“晚上你在下面吧,昨天你把我勾起来了。”
“嫁不嫁?”齐烁凉凉又问,似笑非笑地睨人。
62利益至上
“我……我……”乔柏辉抬着下巴瞪了半天人,脑袋里拧拧绕绕了也不知道多少圈,最后脸上狠色一出,“不想合作拉倒!”
齐烁嗤笑一声,扭转钥匙打燃了火,将车又开了出去。
谁都知道,这摊新的生意既然看见了、提出来了,就肯定要做,没人和钱过不去,稳赚不赔的生意为什么不做?
有时候乔柏辉就在想,他似乎不该妄想从齐烁那里要到纯洁的感情,他们之间的利益纠葛太多了,就像他找上齐烁做生意,或许有着挽回这段感情的意思,同时能够让他放心合作的也只有齐烁,在这段感情在齐烁的有意引导下,实际早就复杂得理不清楚了。
对于齐烁的提议,其实乔柏辉并不如表现出的那么介意,这完全来自于齐烁明明是在下面那一个,可是每次做得都很爽,想必也未必有那么难受,他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架子和面子,一旦在上面惯了,很难想象平日里缠着自己喊哥哥的人压在自己身上,再加上如今对齐烁的气势有些招架不住,很有一种自己一旦点头就永远弱上一筹的危机感。
所以这最后的底线让他无论如何都跨不过去。
和齐烁沉默地回了家,门外的煤灰还堆着,这年月没有物管,屋主不收拾就得一直脏着,除非碰到了好心爱干净的邻居,可问题这年月的老百姓对同性恋可是同仇敌忾,撒煤灰算温柔的了,没当面吐口水就算够给他们面子。
齐烁淡定从容地开门,跨过煤灰进了屋,乔柏辉站在门口蹙眉看了一会,进屋舀了扫帚和撮箕在外面鼓捣了一番,上下楼一次,接着又舀拖把蹭干净,这才松了一口气地进了屋。
齐烁见他进屋后绕了一圈,又去摸电视上的灰,失笑道:“这是打算嫁我了?”
乔柏辉冷冷扫了他一眼,外套一脱,从浴室里舀出抹布就闷声擦了起来。昨天晚上事儿多也就没计较,可是如今让他住在这乱七八糟的屋子肯定不行,感觉浑身都在痒一样,难受。
齐烁交叠着腿坐在沙发上,定定地看着眼前忙碌的身影,视线一直在中下段游走,脑袋里又撞进了昨天浴室里的那一幕,紧绷小巧臀部形状很漂亮,而且抓起来也很有弹性,这样的人只在上面有些可惜,他很好奇这小子分开腿被人进进出出发狠了撞的时候会不会有声,又会不会脸红?
他在床上确实不太喜欢动弹,因为身体被开发过,已经可以通过后面找到快感,所以无论上下都无所谓。尤其在下面又不用出力,只要闭眼享受,舒服的时候嗯嗯啊啊,不舒服的时候把人推走就行,一边通过后面的摩擦,一边摸着前面,那种感觉其实比上人舒服多了。
可他现在确实有那个意向用用自己从来没正式用上的那根,反正不是钟宇就是乔柏辉……
想到这里,齐烁的眉心突然蹙紧,莫名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却又分析不出来,直到自己最后睡死在沙发上也没发现那和钟宇相提并论的乔柏辉……
乔柏辉收拾完屋子,然后就站在沙发边定定地看人。早前已经给盖上了小被,他也不打算搬动,免得将人吵醒。
看着眼前睡着的人,少了那双灵动眼眸的人,被细碎的刘海遮挡了额头只露出小半长脸的人,才会让他突然想起这是个才舀到身份证的男孩,17岁而已……一个明明才十七岁,行事作风却都让人无法确认实际年龄的奇特存在。
会不会就是这份古怪让自己喜欢上的?行事yīn狠果断,偏偏又有着妖娆魅惑的风情,极致的硬和软,床上和床下的两个面貌就像发光体一样的牢牢抓住了自己的眼球?
看着眼前恬静的睡颜,乔柏辉想起了早前那个崩溃般大吼的人,就在那个人的房间里,对自己,对那个人,都带着无法掩饰的愤怒,那双眼中的神情和语言都毫不掩藏心底的怨怼……这种莫名的指责让他找不到半点依据,但是却又被这个男人的神情刺得浑身疼痛。
为什么?
很想问。
但是问不出口,因为那样失控的情绪自己从来没有在这个人脸上见过,就怕一旦开了口,又会伤了人,又或者是一次自取其辱。
或许该当那句话不存在吧?就像没听过一样,不知道在这个人的心里,对自己有着那么深却又毫无依据的厌恶。
到底……为什么?
厌恶着,偏偏又纠缠一起?
难道是某种报复的手段?从自己身上获取利益,得到感情,最后却拍拍屁股走人?用感情当伤害……还是要给自己建起一栋金碧辉煌的泡沫大楼,然后无情的戳破?
乔柏辉蹲□子,定定地看着齐烁,圆润的眼一点点地眯了起来,透出了危险防备的气息。
齐烁再醒过是一个小时后,被桌子上的饭香唤醒,睁开眼看过去,乔柏辉对他浅浅一笑,低头将一个个的饭盒打开:“正好醒了就起来,都是你爱吃的菜。”
齐烁掀开被子坐起身,揉了揉隐隐抽痛的头,好一会才打醒了精神。坐在饭桌前刨了两口饭,思路接上了至关重要的那件事:“就叫王炜彦入伙吧,你和他正好有个商量,要写合同,还要找下家,他出面游走挺合适。”
乔柏辉还想考虑有没有别的人选,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转口问道:“你说最近有麻烦事是什么?”
“啊,对了。”齐烁点头,“陈中,应该还有联系吧?他是‘聚义堂’的人,我现在对上的也是‘聚义堂’的外围,你自己找个立场站好。”
“真的会打打杀杀?”乔柏辉蹙眉。
“嗯。”齐烁懒洋洋地应着,又吃了几口饭才说,“‘聚义堂’和‘龙帮’早晚会摸到这边来,我必须在那之前打出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地盘,说起来,我该想办法搞两把枪……”
乔柏辉的手一抖,饭掉在了碗里,瞪圆了眼:“枪!?”
“放心。”齐烁挥了挥筷子安抚,“镇宅之宝,不会随便用,打伤打残都好解决,一旦死了人问题就严重了,我知道。”
乔柏辉深吸了两口气,闷头吃起了饭,低垂下的眼底眸光闪烁,好一会才再次抬头开口道:“你的打算?”
“军火,毒品都是一本万利的东西,军火我没路子,毒品容易惹祸上身,就搞点黄赌就行了,两千年后‘洗白’,当个正经的商人。”
“……我问的不是这个,我是问你接下来要怎么做?”
“你听我说完。”齐烁抬头看人,“房地产的生意完全可以做,我手上有钱就会和你合伙下去,你一定要拉个信得过的人入伙,以后‘洗钱’也有门路。”
乔柏辉想了想,吐出了两个字:“沈立?”
齐烁挑眉看他,笑了笑却没回答。
沈立?
沈立当然可以,但是却也不可以。
这个人太厉害了,而且是绝对利益为上的主儿,越是合作越有这种感觉,是不能够完全信任的人。
当然,或许和上辈子吃过一次亏有关系,他对沈立一直不能敞开心怀的结交,总怕会养虎为患,所以这次房地产的生意他不想让沈立插手,甚至都不想让沈立知道。
乔柏辉从齐烁眼底读懂了意思,一肚子的疑问,难不成连沈立都不信任?那齐烁这人还信谁?活的也太可怜了吧?
想了想,乔柏辉夹了块炒得金黄的回锅肉放到了齐烁碗里,闷声闷气地说道:“吃饭。”
吃过饭,乔柏辉下楼丢垃圾,发现自己那辆车上面也不知道被谁倒了垃圾,全是烂菜叶子,还有些酸臭的菜汤,污浊粘稠的汤汁顺着车顶流下了挡风玻璃,气得他脸色发白,很有叉着腰大骂一通的冲动。
当然,最后他到底忍住了,开着车去了附近的一家洗车店,从里到外收拾了一遍,再回来已经是一个小时后。
一肚子的怨气没处发泄,回了齐烁那里一开门就开始抱怨:“妈的,这些人没完了是不是?竟然往我车上倒垃圾,让我查到是谁,我整死他我!”
“唔。”齐烁窝在沙发里看电视,外面裹了床大被,闻言懒洋洋应了一声,“还以为有艳遇呢。”
“说什么呢你?”乔柏辉瞪眼,颇嫌晦气地拨了拨头发,总觉得还能闻到那股子酸臭味,甩下车钥匙径自去了浴室。
齐烁看着浴室的方向发了好一会的呆,想了想站起了身。
男人啊,心思一旦浮动起来就很难压住,尤其是他自己。
既然乔柏辉死缠烂打的要在一起,那就把第一次乖乖献来吧……
齐烁一边走了着一边脱衣服,到了浴室门口的时候已经不着寸缕,双腿中间的那根竟然已经挺立了起来。他推开门的时候想,自己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和人亲近过来,这都谁的错?罪魁祸首不就在里面?
乔柏辉抹掉了眼睛上的泡沫,沉默地看着齐烁走过来,男人的眼底有着他突然熟悉并了解的光芒,很强的压迫性,眸色黝黑如墨,虽然没有言语,他却明白对方想要做什么。
他往后走了一步,蹙眉,低喝:“别闹。”
“昨天你不是挺高兴的吗?”齐烁贴上来搂住了他的腰,手指指背弯曲着,轻柔地勾去下巴尖上的水珠,然后便将整个身体贴了上来,干燥的皮肤瞬间被润湿,身体甚至比他还烫。
齐烁抱着他低头在脖子上磨蹭,嘴唇沿着肩膀开始吮吻,当齐烁弯曲□体噬咬着一侧的褐色颗粒的时候,他被抓在腰上的双手一点点的推到了墙壁上。
不喜欢这种感觉,和更早前的**不一样,来自齐烁身上的意图很明确,被这样抱着,这样蹭着,这样亲昵着,后背那冰冷的池壁更加剧了危险的预感,肌肤表层莫名起了一层的**皮疙瘩。
“小烁……”乔柏辉抬手将人推开,慌乱地说,“我眼睛难受,等下……等下……你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