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餍足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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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庭诚一点面子不给噗噗狂笑出声,可一发声就接收到任疏狂将要杀人似的眼神赶紧自己出手捂着嘴,一下子收得太急咳了个满面红,却还是怎样也憋不住的闷声笑着,肩膀一耸一耸也不再看对面而是转头看着窗外,可是侧面都能看到他泛着红的皮肤。
任若曦也忍不住地尴尬,不过没肖庭诚那么夸张,只是赶紧扭头只当作不知道,可那耸动颤抖的身体同样也看得出正在隐忍着笑意。
看邹盼舒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任疏狂额头直跳,长臂一伸就掏出了他的手机,正要递给他看到上面来电人是“大兵哥”,霎时想到可能是张哥,任疏狂干脆就自己接起,也不去管身下被人抓着,他倒要看看等一下邹盼舒醒过来是个什么样子!
“小兔崽子今天怎么没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大吼,估计老兵是真生气了。
任疏狂赶紧把手机拿远一点,明显觉得邹盼舒开始僵硬的身体,手指也开始一根根悄悄松开,好像别人真的感觉不到似地掩耳盗铃,任疏狂等这声音回声下去了才拿到耳旁平静地说:“张哥,抱歉,我是疏狂。今天盼舒在我这里,过不去了。改天让他再约你,行吗?”
“是你这个小兔崽子啊,行了,你都开口了我还能怎样。那就这样。”
电话啪一声就断了,肖庭诚这才知道任疏狂竟然请到这位特种兵老教官给邹盼舒特训,难怪他说今早那架势怎么那么标准,不过心底他可是无限同情起邹盼舒来,可想而知会被操练成个什么样子,一想起年少时曾经跟着任疏狂去过一次跟训,他就打了个寒颤,那次跟训后他可是趴了整整三天才起床。被这么一吓,他倒是停止了笑意,只是悄悄瞄来瞄去的眼角,瞄到邹盼舒把自己缩成一个圆滚滚的球状,想起自己和这位早上才闹过乌龙,他紧闭着嘴,这回他可不想再被任疏狂提点了。
车子平稳地停在一家有名的本帮菜馆前,任疏狂示意他们两人先进去点菜。
等车子里只剩下两个人时,任疏狂才微微带着笑意说:“怎么,有胆子做没胆子看了?你想把自己闷死?”
邹盼舒没理睬他,只是更加缩了一下。
他怎么知道自己的手为什么会去捏那个地方,捏一次不够还捏了两三次不止,直到耳旁传来笑声才觉得有点不对劲,然后是大兵哥那超级洪亮的一嗓子霎时震醒了他,明知道怎么做都是一样的结果,可他还是存着侥幸偷偷地一根根手指放开,悄悄地收回已经发烫到宁可不要的手臂,再紧紧地把自己环住期望没人注意到自己。
任疏狂也知道他脸皮薄,只在自己面前还好,偏偏还有肖庭诚和任若曦在,这份尴尬连他都脸上发烧,何况是昨天才第一次做过那种事情的邹盼舒呢。
虽然有点小尴尬,可他心情甚好,只觉得邹盼舒的反应实在有趣,不过真看他把自己闷在毯子里不作声,还是有点担心他窒息,于是压下戏谑的性质劝慰地说:“他们没看见。起来吧,你再磨蹭才会引起怀疑。”
“真的?”小心翼翼的声音。
邹盼舒像个从壳里探出头的蜗牛一样,微微露出红通通的脸,一双雾气蒙蒙的大眼睛怯怯地看着任疏狂,里面满是羞意困窘,偏偏还带着那么一点自欺欺人的期盼,带着全然的信赖,仿佛只要任疏狂一点头承认别人没看到他就真的相信一样。
任疏狂只觉得心底一热,刚刚被捏了几回都还没有特别大的反应,光顾着给他拿手机和威吓肖庭诚去了,可这下看到他这样任人攫取的模样,湿漉漉的眼神,一团火由腹下燎原而上,呼吸也不由得粗重几分,眼神暗了暗,顺从本心低下头把他一把抱起放到腿上横坐着,不再解释什么直接攫取着这温热口腔里的甜蜜。
他觉得自己越来越上瘾了,才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从放任他靠近,到第一次亲吻,到时不时想起,再到昨晚第一次那么温柔地做.爱,再到现在只是那么轻轻一瞥自己就被点着,怎么都不够似地撬开他的齿间直捣而去,越来越重越来越深,仿佛要把心底释放出来的陌生情愫全部都用上一般,把邹盼舒的呼吸都给堵住了。
一阵阵的酥麻刺激着两人,言语已经成了多余,只有浓厚的情热气息在车子里缭绕,任疏狂直把他吻得瘫软在自己怀里还不放手,更是顺着他的唇往下一路吸允而过,手灵巧地解开他的领带,解开两粒扣子,那下面白皙的锁骨上昨晚自己留下的印记都还清晰可见,一朵朵犹如开在雪上的花艳丽魅惑,身体深处的渴望被挑拨出来,绝对不是一时三刻就能满足的。
邹盼舒已经完全没有抵抗力,一开始的羞窘也被抛到九霄云外,刚刚睡醒的身体还散发着慵懒的气息,又被挑逗出情动的热切,整个人软软地瘫在任疏狂怀里,嘴唇红艳艳半张着,眸子里倒影着任疏狂同样带着情.欲的脸。
按下车上的通话按钮,任疏狂直接对司机说:“回永园。”车子立马再次平稳地启动离开了私房菜馆,汇入S市繁华的车流中。
然后他掏出手机按了快捷键接通肖庭诚的电话,沙哑着声音说:“你们两个吃吧,我们先回去了。”
“啊?不会吧,已经开始上凉菜了。这点了一大桌菜两个人怎么吃得完。”肖庭诚叫嚣起来。
“盼舒不舒服,我带他先走。小城你记得把我姐姐安全送回家。好了,有事明天说。”任疏狂没听清肖庭诚再说什么就直接挂了电话,现在他没那个理智去应付别人,何况那两个人一个是发小一个是亲姐,根本不用虚伪客套。
被人找借口说不舒服的邹盼舒莫名其妙就随任疏狂到了他的公寓,完全没意识到身下的大床是任疏狂从不让外人介入的地盘,前生他可是到了2011年下半年才开始入住这个房间的。
被遗留在菜馆里的两人面面相觑,肖庭诚有点发怵,他一向不怎么得长辈欢心。当初他们三人常呆任家时,也是任疏狂和程清宇更得长辈喜爱,所有老一辈都对肖庭诚有点恨铁不成钢却又总是带点怜悯的微妙心理。
“小曦姐,那个,疏狂说小邹邹不舒服他们先回去了。”肖庭诚束手束脚地说,好像是他自己的原因导致这个结果一样,“哦,小邹邹就是邹盼舒。”
任若曦看着隔了好几年不见的弟弟的好友,嘴角噙着笑看他,淡然的说没关系。寒暄了两句后两人开始静静的吃饭,肖庭诚是找不到话题,她是脑海里想起了那些淡忘得差不多的往事。
她比任疏狂大了四岁多,比程清宇、肖庭诚大了五岁,这两个小子对她有那么一点奇妙的感觉,既不亲昵却又敬佩。小时候大院里女孩子中任若曦也算是个中翘楚,可惜按照院子里的说法就是任家老奶奶实在过于偏袒孙子,孙女越是出众反而越是被老奶奶称之为出风头不守本分,可年纪小的孩子什么都不懂越是被否认越是要证明自己的优秀,证明女孩不比男孩差。
小小年纪就能吃苦耐劳,不仅学习拔尖而且照样参加跟训,那时候的任若曦完全就是个假小子,一次次被奶奶训斥仍然咬着牙背地里抹眼泪也要想着不能比弟弟差,要不是父母和爷爷同意随她怎样都行的话,说不定一开始就要学着大户人家的三从四德,被教育成个食不言寝不语的古板模样了。
肖庭诚看着优雅安静吃东西的人,就好像屁股底下安装了无数根针一样坐立不安,绞尽脑汁在想怎么挑个活泼点的话题打破冷场。
小时候他自己是因为太过懒散调皮毫无志向不讨长辈欢心,面前的人却是因为太过优秀而被家里老祖宗厌烦,因此从小他就对任若曦与对其他的人不同,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受,却又因为年龄和男女关系的原因从未更深的表达过自己的想法。
如今再相遇彼此的年龄差距好像不再显得那么重要,可是两人的境遇也不再是当初的不招人喜爱了。
任家老奶奶已经过世,任若曦不知怎么也在任疏狂出事那段时间前后判若两人,现在的她文雅知性,举手投足俱是合乎身份的大家派头,当年的假小子痕迹消失得干干净净。
肖庭诚更是算得上社会精英,留学德国的博士,世界一流大公司的高层,即使父母早逝不依靠家族祖萌照样成才,也堵住了大院里的悠悠之口,直赞肖家会打算,老大虽然死的早儿子经商这么有出息,老二的儿子继承家业也快要升到将军的位置去了。
“小曦姐,你最近过得还好吧。”最后挑了个正常点的话开口,肖庭诚暗暗心里抽了自己一下,心想对着别人怎么玩笑话张嘴就来,这时候矫情个屁。
“我很好。小城,你呢?还不打算回国稳定下来?”任若曦回神,浅浅一笑地回答,恰到好处地反问回去,既不显得特别亲昵,也不是一无所知的隔阂。
“我?暂时还要在国外呆几年,现在还不太清楚,要看这个项目进展得怎样。”泰恒的进军国际计划还没有大面积传开,肖庭诚自然就避开了重点,换了个话题:“小曦姐的工作怎样?压力大吗?”
他因为任疏狂的召唤才临时决定回国,后来接了项目更是忙得昏天黑地,都还来不及去了解一干老熟人的现况。话题一打开后交流流畅了起来,从工作压力说起,说到大院里那批同龄人的现状,又转回幼时大院一些有名的糗事,再点到为止的说了几句任疏狂与邹盼舒的八卦,两人很有默契没有深谈这个话题,都吃不太准对方对这件事情的看法,因此很保守。
最后肖庭诚打电话让公司派给他的司机把车子开过来,亲自送任若曦回了她现在独居的公寓。
翌日,邹盼舒清醒时肯定超过了六点半,看来生物钟也是有限度的,当他看着熟悉的房间里单调的黑白色时就意识到身在何处了,床上也只剩下自己一个人,摸了摸身旁几乎没有什么温度,可见时间应该不早了。
他刚一动身体就浑身酸疼得要命,简直比被大兵哥甩来拍去还要折磨人,不仅是身上肌肉酸疼,就连私.密处都有点使用过度合不上的感觉。
这一回任疏狂也不知道怎么就一直一直停不下来,邹盼舒一开始还能配合,到了后来体力用完就完全由了他去,随意他想怎么摆姿势就怎么弄,实在是再也提不起一丁点力气。
而任疏狂头一回感受到了原来做.爱竟然是如此美妙的享受,欣赏着身下人独为自己绽开的沾满情.欲的脸,看着留下自己印记的全身,听着他口里叫唤的呻吟,还有一次次饱含爱意的称谓,无不刺激得内心深处的渴望更深更重,毫不知餍足的身体和心终于可以完全放开,来了一次享受的大盛宴。
临到天微明任疏狂才心满意足地停了下来,抱着已经只会在刺激激烈时才偶尔哼哼连自己名字也叫不出来的人去清洗,顺便三两下扯掉沾满粘液的床单,换上干净清爽的新床单,紧紧抱着热乎乎软绵绵的人入睡了。
天大亮他就起床,一身的神清气爽感觉不到丝毫的疲惫,往日里总有过度的精力挥发不掉的涩然感也都消失无踪,揉了几下还在睡熟的邹盼舒的头发,他才满意地起床直接在家里办公,心里根本不屑给自己找借口,因为想这么做就这么做了,而不是像以前包养人那样不管清理不管别人第二天会如何,照样做完就回自己卧室,到点就去上班。
外面餐桌上的食盒里装着特意交代人送来的粥和小菜,任疏狂只觉得工作效率飞快,嘴角也不由自主牵出一个完美的弧度。
对邹盼舒来说已经离开这个地方差不多时隔一年,再次从这张床上醒来,他不由愣怔许久,然后一抹甜蜜的笑意绽放着,对自己更有信心了。
经过这次在任疏狂的公寓过夜,邹盼舒的生活如果说有什么大变化也不尽然,小变化却不少。
比如他还是只负责原来那样的工作,只是对总裁的行程更加了解,时不时还能跟着参与一些,只除了德语不过关外,一个助理该做的他都努力做到最好,不让总裁为了杂事分心。不过他没有再出席过任何宴会饭局,不管任疏狂去参加任何性质的宴会都没有再把他带上,对此他也只是暗地里庆幸而已,可不敢有什么得意表示出来,实在是他对付不来那些宴会饭局上的虚伪圆滑,总觉得浑身不对劲。
比如他的日常生活,任疏狂只要不出差或通宵加班就会回到他的小公寓住宿,只要第二天不是周末就不会做得很厉害,如果第二天晚上要去大兵哥那里训练任疏狂也会单纯的抱着人睡觉。至于学习和训练更是从不停止,好在周末不忙时还可以到S市附近转转,看看风景拍拍照片放松。
任疏狂还是那样忙碌,就连周末都要加班。工地刚刚破土动工,很多地方的建筑标准都被德日的专家指责达不到标准,会影响以后的生产,而国内的专家则认为他们吹毛求疵是在显摆,国情不同导致的矛盾层出不穷,小打小闹一直延伸到大范围闹情绪,最后各大BOSS不得不常常去监督,还要频繁的出差德日两国。
圣诞马上要到了,因为老外都要过节过年已经不再愿意出差过来,任疏狂和肖庭诚不得不再次在22日晚飞去德国,就连呆在S市的高级工程师们也都期盼着要赶紧回去。为了更好的沟通,泰恒和北天的工程师们每个月开两次技术研讨会交流,上半月在泰恒展开过,本来12月末在北天的这次只好放到23日上午提前召开。
“邹助理,这份文件麻烦你马上送到北天集团,需要亲自交给汉森总工,他在那里开交流会。”李秘书亲自递给邹盼舒一份文件,近期因为邹盼舒工作上手已经比较少需要李秘书协助了。
“好的。”邹盼舒明白肯定是绝密的技术性文件,这类文件只有他们这些总裁室助理和工程师们可以接触。
39.诅咒灵验
话说,昨天“123”好神力啊,竟然穿越到了本章留言抢了个沙发,嘤嘤嘤~~**抽得那么销.魂么~~
北天集团大手笔地在S市徐家汇商业圈买了一栋18层的楼设立了分公司,这里交通便利多重高架和地铁交汇此处,对于常常要跑工地的员工来说非常便捷。
邹盼舒还是第一回前来,最大的会议室在16层,他在前台出示了泰恒集团的工作证,并说明了缘由,前台小姐请示过后才给他带路前去。
敲门进去后把文件交给高瘦的汉森,这个老头工作起来非常严谨认真,不过一下班就变成个非常风趣幽默的人,对邹盼舒有点小喜爱,曾邀请过邹盼舒假期去他在德国的家玩耍。过了他们的新年再来时,常驻S市工作的工程师将会是拖家带口前来,汉森表示一定会介绍自己的“政府”给邹盼舒认识。
邹盼舒每周一到周五除了三天德文培训和两天的训练,基本都把剩下的一个晚上交给了这些工程师们,一次次带他们逛S市,顺便自己也增加点对本市的了解。
临出门前还能看到汉森的副手亚历山大向他偷偷眨了个媚眼,湛蓝的眼睛高鼻梁非常帅的一米九二的小伙子做这么个动作,直把邹盼舒弄得无语,只是点点头表示不会忘记他们的约定。
工程师队伍里有不少年轻人,都是那些大佬专家们的副手,与邹盼舒也能沟通更多,因为年纪大的一辈基本不懂中文,而副手基本都会一些。而这个亚历山大在德国上学时第一外语就是中文,完全没有交流障碍,当时汉森那个“政府”就是他给解释的:妻子管吃管喝管住,德国人又恋家,因此德国人都把自己的妻子叫做政府。
年轻人难得到了本国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好几个人表示要留下来在S市度过一个美好的节假日,正巧因为任疏狂出差,邹盼舒一个犹豫就被亚历山大点名要陪他们过圣诞夜。
交付了文件,邹盼舒正准备下楼赶回公司时,前台小姐竟然没走就等在门口,一看他出来面带微笑着说:“邹助理,我们总裁有请您到总裁室去一趟。请跟我来。”
这位美丽的小姐笑容满面单手斜斜向前引路,非常有礼貌的静静等待。
邹盼舒关会议室门的手一顿,心里一滞想着还是躲不开啊,他一开始就知道这个张总裁还在S市没离开,还以为不会遇到呢。看着前台小姐的好脾气,邹盼舒实在找不出不去的借口,只好抿着嘴跟着前去了。
到了顶楼18层,一半还挂着正在装修的幕布,邹盼舒来到另一边的总裁室,这里已经由总裁室秘书接手了引荐。
上次奠基仪式张丰唯就在现场,但是很奇怪邹盼舒愣是没有任何印象,因此乍然再看到张丰唯的样子,他张大了嘴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震惊地问:“你,你怎么这么瘦了?”
张丰唯坐在超大的办公桌后舒适宽敞的老板椅上,哪怕这样坐着都能明显看到他凹进去的脸颊,深陷的眼眶青黑的眼圈,更别提他放在办公桌上的双手都有点瘦骨嶙峋的感觉了,整个人全身都被一股yīn鹫笼罩。
邹盼舒眨眨眼看看沉默着的人,一时间竟然觉得老天爷在开玩笑,难道是自己的诅咒灵验了?不过他那时候心底也不过咒骂了两句说坏人总会有报应,只是时候未到而已,不会这么巧吧。
看到张丰唯与一个多月前自己见过的嚣张自大决然不同的yīn霾,甚至有点死气沉沉的幽灵感,要不是这里是他的办公室,在大街上邹盼舒绝对不敢相认。
秘书端了两杯咖啡进来后,又很知趣的徐徐退了出去。
“坐。不用怕,我就是想找个人聊聊天。”张丰唯的声音很沙哑,看得出是缺少睡眠又不正常吃饭的缘故。
邹盼舒坐到棕色的真皮沙发上,整个办公室的装修很有欧式派头,用的家具和装饰都是超贵的东西,他心里唾弃了一下这些人一个个都有钱没地方使,非要装潢得多么高雅辉煌才觉得满意。
“黑咖啡习惯吗?不习惯的话加点糖奶。”张丰唯仿佛完全感受不到苦涩,等了一会儿咖啡稍微凉了一些就直接端起来喝了一大口,给邹盼舒的感觉就是他这么长时间以来都靠着这东西挺着似地。
邹盼舒抿了一口黑咖啡,实在不能恭维这个味道,抽抽嘴角丢了两颗方糖和两勺奶油进去搅拌,再喝一口才觉得好多了,从杯沿看向张丰唯,不知怎的就觉得有点可怜了。端着杯子,他斟酌了一下语气谨慎地问:“张总裁,您是不是生病了?”
半响,张丰唯才摇摇头说:“不是。”
说完他垂着头想了些什么,然后看向窗外的天空,正是寒流来袭时,天空被低气压洗劫得毫无生气,也不知道他从中看出了什么。
等自己的咖啡都喝完,他还是不开口说话,邹盼舒不免有点着急了,可是看他一点生气都没有的样子又觉得这人这么可怜了,就想找个人陪陪,提出离开是不是太残忍了点。
“现在你回去也是要吃中饭休息,那就陪我去吃饭。”张丰唯突然一下子站起来,开口邀请人吃饭,还是那个唯我独尊不由人拒绝的样子径自披了外套就往外走去。
邹盼舒看他原先那么强健有力的身躯现在这么单薄,耸耸肩跟上他的脚步,就是一顿饭而已,相信大庭广众之下这个人使不了坏,不去反而留下口实。
七拐八弯,张丰唯站停对邹盼舒说:“你去买。”
手指指了一下马路对面一家面馆,邹盼舒狐疑地询问:“确定是这家吗?”
看他微微点头,邹盼舒才前去排队,还是有点不真实感。别说一身顶级名牌的张丰唯与这里格格不入,就是自己一身西服正装都不像来这种面馆吃面的人。
这就是随意哪个城市小巷子里都能看到的面馆,简陋的桌椅板凳,黑漆漆的地面和凌乱的铺面,闹哄哄人声吵杂,店家更是询问声中气十足,不过生意确实好,才十二点不到就要排队上十个人了。
等邹盼舒都快要忙出汗才终于弄到两个狭小的位置,对面马路那位张大公子才欣欣然前来,即使都快成幽灵了一出门还是浑然天成的逼人的气势,使得人群一下自动自发给他让路,毫无阻碍就到了邹盼舒面前,看得邹盼舒眼角直跳。
张丰唯坐下后还不开吃,邹盼舒忍了忍,试探性递过去自己崩开的一次性筷子,他还真就接过去开吃了。
这位张大公子,简直比任疏狂还要大爷,邹盼舒想着,闻了闻香喷喷的味道,才又挑了一双一次性筷子崩开尝试着吃起来。
周围嘈杂不堪,说话也听不太清,两人都静静地吃着面和饺子,味道确实非常棒,就连邹盼舒不太喜爱面食的人都吃得津津有味,唯一就是他们与这里太格格不入,除了邹盼舒背面的墙,另外三面全是频频投来的探究目光和窃窃私语。
张丰唯简直就像几顿饭没吃一样,不仅连面汤都喝光,而且风卷残云把桌面邹盼舒按照三人份点的饺子一扫而空。
思忖着找个什么理由就在这里分手,邹盼舒微微有点走神,他虽然不清楚这个一反常态的人怎么回事,不过既然不是生病也就不想再有什么私下接触。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帮你擦……”收拾桌面的小妹两手都满满的要从他们的桌子边过去,身后不知被谁一推撒了不少残羹在张丰唯的裤腿上,就连风衣衣摆都沾上不少油腻。一看就是没读过什么书从小出来帮忙的小女孩,正憋红了脸想放下手上的脏碗去拿抹布,可又不敢马上离开。
“你这个手脚碍事的蠢人,还不快去拿抹布来!这位老板,对不起您,俺们不收您面钱,您看行不?”一阵旋风刮来,邹盼舒都没看明白那店家老板是怎么穿过重重阻碍到这里的,倒是对他用和大兵哥有得一比的大嗓门做小伏低状侧目,只见店老板一巴掌打到那小妹背上,哗啦一下小妹一个踉跄右手没端稳。最上头的碟子哗啦一响摔倒地上去了,这下张丰唯铮亮的皮鞋也遭殃了。
面馆内霎时寂静无声,所有人的视线都投射过来,不一会儿才响起各种讨论,这些人自以为声音很小,其实人人都能听得到。有熟客为小妹叹息的,有好事者惟恐天下不乱直言要陪新衣服新鞋子,还有鄙夷穿这么好衣服人模狗样还跑来这小破店吃东西……
店老板一下傻眼了,一张饱经风霜的脸皱得都搅在一起,对着簌簌发抖的小妹打也不是骂也不是,更不知道自己免收面钱能不能解决眼前的危机,他在S市呆了二十几年才盘了这么个小店面发挥自己祖上流传下来的面馆手艺,早已经对S市的排外有了深刻认知,更是知道生活的艰辛以及有钱人的蛮不讲理,眼见着他的脸色越来越暗沉无望。
张丰唯就像什么都没听到没看到一样,在那小妹终于取来抹布要碰到他时就挥开了人,优雅地从兜里掏出素色的手绢擦了擦衣服,发现去不掉也只是拧眉看了一下,再抬起脚踩在边上空出来的高凳上擦掉皮鞋上的脏污,随手把脏了的手绢和一百块钱直接扔到桌面上,招呼邹盼舒往外走,对冲过来呵斥小妹的店老板视而不见,更是对店长口里所说不收他面钱的话语置若罔闻。
稀里糊涂都准备到时候劝说劝说的邹盼舒,走了半路上才发现自己还傻傻跟着他呢。
“张总裁,下午我还要上班。再见。”
话才说完就见前面那疾走的身影慢慢蹲了下去,一手按住胃部弓着背,邹盼舒吓了一跳赶紧冲上去,一看不得了,张丰唯满头大汗,脸色更是发灰,嘴唇死死地闭着一声不吭,蹲着都显得吃力了。
等到邹盼舒拦了的士,把他架住送到了附近大医院急诊,乱七八糟安顿好后才知道这位爷还真是受到了不得了的打击,诊断结果竟然是急性胃溃疡。医生说他是因为精神压力过大导致神经性紊乱,严重睡眠不足,饮食极其不规律,好在时间不长,这次只是因为突然暴食引发了本就脆弱不堪的胃里的症状,超过了零界线才会变成急性胃溃疡。
医生严厉的指责邹盼舒对病人的虐待,要求他以后一定要好好照顾病人,并注意舒缓病人的精神紧张……好一顿说下来,邹盼舒只得老老实实听着,一想起张丰唯从B市过来后竟然也是独身一人,他心底就有点怪异的感觉,好像以前那样张牙舞爪的嚣张样也不那么讨厌了。
这么严重的后果邹盼舒可不敢担着,看着在镇静剂的帮助下陷入深睡眠的人,他才打了电话联系北天总裁办公室的秘书,告知他们详情,让他们派人过来。又是一番交代,邹盼舒才带着点说不上来的感觉走出医院,北风一刮打了个抖紧了紧领口回公司去了。
合作公司的总裁生病,泰恒肯定要派人慰问,任疏狂又不在公司,这个慰问任务严靖又派给了邹盼舒,他并不知道是邹盼舒把人送医院去的,只是觉得那个张总裁对邹盼舒的态度有那么一点暧昧,他不介意做做推波助澜的黑手。
这是正当的工作邹盼舒推脱不掉,再说总裁秘书室还真就是他更容易使唤做杂事,只好又硬着头皮拎了一些营养品水果篮踏入医院。他刚出了高级病房所在7楼的电梯,就看到前面拐角有人比他动作更快推了门进去,那人背影急匆匆的透着一股焦虑,想着可能是张丰唯的同事或者朋友,他就慢腾腾挪着小步子,不想打扰别人。
“张少,你要查的人有眉目了。我.操,真难查啊,你看看他这辉煌的履历,要做掉他可有点难度。那可得好好策划才行,张少,要不要我再查查他的朋友亲人什么的,从那些人身上下手肯定更方便。唉,要不是上回在酒店被抹去了摄像和指纹,哪需要回到咱的地头才能揪他出来。话说,这人近期都在B市,张少你要回去坐镇吗?……”
再怎么慢慢挪动,距离并不是很远他很快就到了门前,犹豫要不要推开虚掩的门时,就听到先前的人喋喋不休地讲着要怎么整人,那手段够龌蹉够残忍,就像要整的不是一个人只是一个没有生命的东西一样,在听到这人说什么那天酒店的摄像全部被抹掉了,不然就可以动什么手脚时,邹盼舒心底一动想起这人说的该不会是那天救了自己的那个人吧,后来那天还是那个人帮了张丰唯一把呢,不然任疏狂不定会打多久。
“哒哒”两声,邹盼舒听不下去了直接伸手敲门,门一推就开了,他第一眼就去看躺在病床上还是很虚弱的人的表情。
张丰唯面无表情地躺着,并不见听闻找到人可以开始整人的喜悦,倒是可能好好睡了一觉以后脸色只是有点发白,憔悴感少了很多。
“好了李勤,我知道了。你们不要动,等我指示。去给我买碗面和半斤饺子回来,地方问他。”张丰唯眼神瞥了邹盼舒一眼就闭眼休息了。
倒是他那看着像手下又像朋友的人,一听说他要吃东西,眉开眼笑着连带对邹盼舒都感激起来,详细问了面馆的位置才屁颠屁颠跑出去了。
“你怎么来了?”张丰唯等人出门了就睁开了眼问。
邹盼舒自然是一番标准的慰问礼节做了全套,张丰唯也不打断,就那么看着,眼看邹盼舒说完就要走人他才施施然出声:“先别急着走,坐。”
其实邹盼舒并没有想着要马上走,只不过做做样子,他有点想看看就放在床头柜上的文件上的照片到底是不是那晚的人,如果真的是的话,哪怕自己不能劝阻张丰唯让他别做什么坏事情,起码还可以打电话通知那人小心一点。
“你怎么不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张丰唯有点好奇了,一般人不是都会对别人的秘密感兴趣的吗?何况自己这两天的状态可不好,连带着也没有什么兴趣整人,这人不应该害怕才对。
邹盼舒一滞,心想谁愿意管你的破事,你这就是做了太多坏事得的报应,不过口里可没这么直白:“我想张总裁您不喜欢别人过问私事,再说我们也没什么交情好到可以过问私事的地步。”
“得了,别张口闭口总裁的,我就不信你私底下叫任疏狂也总裁总裁的。”张丰唯烦躁地一挥手,又说:“随便你怎么叫都行,非正式场合就不要用敬称了,算起来我到了S市还没几个熟人,你算上一个。”
如果在B市有人得到张大公子这么一句话,那肯定是感激不尽,无限谄媚地不知道怎么想着抢个鞍前马后的机会呢,张丰唯略带点得瑟的看着人,发现那木头毫无感激之情,还是那样挂着虚伪的笑,怎么看怎么刺眼,他悻悻地收了得意之色,想起上次那调酒师转交退回的奔驰车钥匙,心里一阵泛堵,也不知道是邹盼舒胆敢拂了他的意更堵心呢,还是又想起yīn魂不散偏自己要找还找不到的调酒师更堵心,一张脸霎时黑了下来。
40.圣诞夜
作者有话要说:
昨日看到很喜欢的作者南枝开了新文,父子年下,这是她写得很好的一种系列,喜欢的可以去看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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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题材以后有机会也有可能涉及目前还暂时不敢写,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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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好久木有长评了哦,好寂寞哦~~
两人就此聊了几句,张丰唯施恩地说一笑泯恩仇,以前的事情一笔勾销,还微微带了那么一丁点歉意,含蓄地告知邹盼舒不够格做他的对手,他也就没必要花费心思在邹盼舒身上,自己与任疏狂的梁子自会找其他法子找回场子。
邹盼舒看他还真的没有了一开始对自己的别样心思,说话也不那么狂妄到令人受不了,既然别人送了个这么好的机会上门,邹盼舒低头想了想,隐去眼底的狡黠,从善如流地带着关心的口气问:“张丰唯,你弄成这样是怎么了?难不成还有人能让你吃亏?不会是上回那晚上救了我的人吧?”啧啧几声仿佛真有那么回事,严重刺激着张丰唯的神经。
“你放屁!谁能让老子吃亏!”张丰唯简直要跳脚,就像被踩到了尾巴的猫,完全不顾身份怒吼出声。
这就是他心底的一根刺,从小到大就没吃过这种暗亏,甚至都不能光明正大的使手段报复,就像现在这样如果被人知道自己想上人不成反被人上了,难不成还要让天下人都知道他张丰唯的糗事?
他可没这么二,这也是导致了这次调查进展缓慢的原因,不想闹得满城风雨,一切都要静悄悄的谋划。最重要的是这种糗事不止S市一次,回了B市竟然又遇了一次,本以为可以报仇把那人折腾半死再想法子废了他或者圈.禁都行,结果,还是旧事重演……
张丰唯猛然想到眼前人就是个知情者,自己那天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暴怒消去脸色霎时yīn沉下来,眯着眼半威胁地说:“把你脑子里关于那个人的事情都忘记了,否则我不介意耍点手段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一听就知道果然还是要找那人的麻烦,错不了了。
邹盼舒心里有点着急可也没办法,倒是对张丰唯这赤.裸裸的威吓视为不见。也许是见过这人昨天那样的凄惨样,开始觉得他并不那么可怕了,也或许真的是受了大兵哥的训练,连带着胆子也大了起来,他面上神色不变地点点头说:“那个人?我对你一无所知,今天才结交你这个朋友。”
纯真的笑容真挚的语气,任谁看了都不会怀疑他的诚意,张丰唯暗想就应该这样,识时务者为俊杰,心情又好了那么一丁点,容色稍霁正要开口表扬两句,门被推开了。
“丰维,丰维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才大半个月不见愈发瘦了。没关系,我已经搬过来了就让我给你好好调理吧。”一个健美高个的男子走进来,穿着一身紧致的皮衣皮裤,连个外套都没有,身材确实劲爆性感,直接把邹盼舒挤到一边自己霸占了床前最佳的位置,手已经自动自发捏了几下张丰唯的胸肌后握住他的手,才略略一抬眉眼晃了邹盼舒一瞥,随即嘴角扯了个讥嘲的笑意,转回头面向张丰唯时又是一派情深意重的深情样。
邹盼舒都还没弄明白这怎么回事,只是伸手揉了揉被撞得有点疼的肩膀,暗想自己的警惕性还不够,身手也还不够敏捷,这要是大兵哥在此绝对不会这么容易被人撞到,要让大兵哥知道了少不得又要一顿加训。
随后进来的李勤两手拎着袋子,一边把东西放床头柜上一边解释:“张少,我在路上接到姜公子电话,他一听说你病了都没休息就直接过来看望了,行李都还在车上呢。”
张丰唯眉尖有一闪而过的yīn霾,快得让人几乎把握不到,又恢复到一副唯我独尊的样子,一手按住姜公子的后脑勺就吻了上去,看着这么雄健的男子英气的脸陶醉在自己的吻里面,他突然发觉自己这段时间的反常实在毫无道理,不就是被个人压了么,有什么了不起,压两次就当被狗咬两回。反正现在也查到了那人身份,有的是机会压回来,犯不着把自己的身体弄垮,再说这世界多的是对自己痴情的男子,他要大振雄风,没空浪费那么多脑细胞搞那些娘儿们的忧愁。
如此一想眉宇间残留的yīn鹫霎时消散了不少,打击到了一定程度反而激起了他心底的血性,人也就从生平第一回严重地打击中恢复过来,心情大亮吻得越发的起劲,恨不得就在此时把人办了,好证明一下张丰唯还是那个睥睨天下的张丰唯。
姜公子更是软得就如一滩水,大半个身子已经压到了病床上去,一双手毫不顾忌有人在旁已经深入被子底下挑逗起来,口里时不时得了换气的机会就呻吟几声。
李勤见怪不怪手上动作一点影响都没有,把装了面的碗取出来,饺子也摆上,醋浇上,慢条斯理地做好他的本职工作,心里还暗想着早知道张少是在S市缺人暖床,早就把他那些后宫里的男女各通知几个过来,好在这姜公子脑子清明尽然舍得离开B市那欢乐场跑过来,不过也要帮张少发展发展几位这S市的人才行,可是这S市的男人也太瘦弱了,一个个瘦巴巴的不是张少的口味,嗯,那就先找几个女的……
邹盼舒尴尬的看着这一幕,不管是旁若无人亲吻撩拨的那两人,还是在一旁把自己当作立柱人的李勤,都给他一种来到天外的感受,刚才趁机帮李勤摆放东西时他晃眼看到了文件上的照片,虽不是很清晰可应该就是那个人,得到了想要的信息,他重重地咳嗽一声,准备要撤离了,想想这位爷的性子,觉得还是打一声招呼为好。
“咳咳,我就先走了。张总裁您请保重身体。以后有机会再联系。”后一句纯属客套话,邹盼舒心想自己也在改变啊,总不能老做个什么都不懂的二愣子。
美人在怀张丰唯也不是年少无知贪恋色.欲时,自然总会有一丝灵台清明,闻言狠狠嘬了两口,直到姜公子颈脖靠近锁骨处泌出一个微红的印记才按住他还在挑逗的手,哑着嗓子说:“乖,宝贝,晚一点再满足你。我还有客人在。”
姜公子闻言悻悻地又摩挲了几下被子里已经硬起来的凸物,才扭头用那双泛着情.欲的眼狠狠瞪了一眼搅局人,随后才撅着嘴低声不知道对着张丰唯耳旁说了句什么,后又埋下头很乖顺的停了下来,只是起伏的胸口可以看出他激动的心情。
看他这样,张丰唯觉得是这人解了自己的心结,还千里迢迢赶来S市,可见对自己还真是一片情深,先不管这情深里面带了多少是冲着自己出手大方来的,反正张丰唯此刻觉得非常满意,身体也舒醒了叫嚣着要享受一番云.雨,就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作为一个强势的大男人当然要让自己的小情儿也满意才是好男人,遂想起来什么问邹盼舒:“泰恒今天是不是有圣诞夜的狂欢舞会?”
“呃,是的。”这话题跳跃得太厉害,邹盼舒差点没回答上。
他刚刚是看这两人互动感觉很尴尬,那一声“宝贝”让他起了一身**皮疙瘩,主要是这位姜公子典型的人高马大的北方人,当然不如张丰唯未瘦下来时强壮,不过配这么一句宝贝,邹盼舒还是有点接受不良,简直和亚历山大的媚眼有得一拼。
这次泰恒的狂欢舞会空前盛大,很有点庆祝的意味,也是给加班了这么长时间的职员一个放松的机会,所有高层只要没出差的都要报到并且带头上节目慰问下属,请帖也发遍有资格参与的合作公司,邹盼舒还以为张丰唯不会去参加的,好像舞会主题是化装舞会?
一说起这个,邹盼舒头疼起来,亚历山大神神秘秘还不知道给自己准备了什么身份的装扮,可别是什么太过出格的服装,早知道那天一口回绝他的好意就好了,他微微叹了口气。
姜公子一听抬了头,眼神闪闪发亮,他是最喜欢热闹的,越是大型的宴会他越兴奋,而且他的一身劲舞非常有诱惑力,曾经好几次在宴会上为张丰唯长脸,他可是知道能够从张丰唯口里特意说出来的舞会绝对不会逊色。
“宝贝想去?”张丰唯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看着姜公子双眼满满的期盼,而这种期盼只有自己能给他满足,顿时神清气爽,告诉邹盼舒他要带人参加。
“张少,先吃点东西吧。”李勤很有眼力地把碗递给姜公子,目露疑惑地问:“这面闻着不错,不过那店铺也太小了一点,张少从哪里知道的?”话中不难听出他的为难,本来是兴致冲冲赶去,结果再三确认才敢肯定自家老板是真的要吃这么个脏乱破的小店的东西。
坐起身正要吃面,猛然被人这么一问,张丰唯支吾一句什么,嫌恶地说:“这鬼地方所有的菜都是甜的,汤是甜的,肉是甜的,连炒个素菜都是甜的。”
戳戳碗里的面挑起来吃了一口,他不甘不愿地解释:“有次听到钱秘书让保安给她打包这家的面。”
“难怪,钱秘书最不喜欢甜食了。”李勤恍然大悟,又递过去饺子,暗想要尽快把公司附近的好饭馆全部都扫一遍,可不能让张少再这么饿下去了,看看连小破店的面食都吃得那么香。
约好了在舞会见面,邹盼舒终于出了医院,对张丰唯这个人还真有点哭笑不得,感觉完全就是个被宠坏了的大孩子,是非不分估计也和家教有关系,而且,他想起那人略带着幽怨的神情抗议S市的饭菜,噗一下笑出声来,那人竟然偷听秘书的话,还真让自己带他去那种地方吃东西,难道他不知道直接通知秘书给他打包回来?可见那人也有点孩子气,估计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的短处。
走在路上他马上掏出手机,觉得就这么打电话过去太唐突了,再说自己那晚的遭遇也不是什么好启口的过往,于是简洁的发了个短信,看到发送成功后深深地呼了一口,至于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恩怨,邹盼舒觉得还是不要介入太多的好,两个人都不是一般人,自己只要做了应该做的事情就好,也算是回报那晚的解救之恩了。
回到公司也接近中午了,今天是狂欢夜,整个公司上下都没什么心思工作,就连空气中都是骚动的分子,为了晚上的舞会下午更是早早就会放人回去做准备。
因此邹盼舒也没什么可做,只是随意看了看文件,整理整理办公桌上的东西,脑子里却想起任疏狂这时候出差,会不会是为了逃避给下属做娱乐节目啊,这么一想着他就弯起了一双大眼睛,怎么也想象不出来如果任疏狂上节目会是什么节目,会是个什么神情。
吃了中饭再次回到办公室,离亚历山大约定一起换装的时间还早,而手头的工作又正好告一段落,难得的秘书室那边都有嘈杂声传来,想来是他们也在讨论这次的舞会节目,邹盼舒撇撇嘴,不管有没有亚历山大的邀请,那边的人都不会来约他一起排演节目,倒是李秘书曾经问过一回他要不要加入被他回绝了,自认也没必要凑这个没趣。
关系弄成这样与上回开除李秘书也有关,那件事情简直是雪上加霜,再加上近期自己与他们的分工截然不同,也就没有了直接的接触,就连偶尔的饭局任疏狂也都是带其他秘书去,更别提一些商业谈判了,邹盼舒有时候也想过不知道任疏狂是否后悔当初把自己调上来做助理,他其实更喜欢内务部那份工作。
既然在这种躁动的氛围下不能安心学习,他干脆走进总裁室内的健身房,那里还有一间书房,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其中多国语言的专业书特别全,他准备先看看书再锻炼两个小时,预计就差不多到时间出去了。
总裁室原本一片的黑白色和褐色里现在多了不少绿色植物,除了一开始在靠近门处就有的两个大盆景外,其他都是邹盼舒陆陆续续添加的。
公司本来就请了专门打理花卉的专业公司,不过不知道任疏狂早期是否表态过,邹盼舒一直没看到这里面换更多植物,因此他先是弄了一个小盆景的景观仙人掌在办公桌,发现任疏狂没在意。
然后他才开始每周托付花卉公司给他带盆景,漂亮的玻璃器皿装的圆叶碧玉、红鹅掌、吊兰、蝴蝶兰、君子兰等等,经常性换一换,一半开花一半常绿,搭配着摆放在茶几上和沙发边、书架上还有休息室等地方。
任疏狂从来没就此发表过任何意见,邹盼舒第三周就忍不住只好跑去问李秘书听到什么风声没,李秘书那次倒是一反常态笑眯眯地说:“佛曰不可说。”然后潇洒利落地转身走了。
留待邹盼舒挠着头也没弄明白,只好耸耸肩继续自己蚂蚁搬家一样的小乐趣。因为总裁室是不允许外人随意进出的,邹盼舒也不敢开这个先河,万一出了什么意外他可担当不起,只好每回都要到楼底下搬运花卉上来。
如果再给邹盼舒一次选择,他肯定会斩钉截铁回绝而不是一时心软答应亚历山大的邀请。
当他不得不穿上象征着野性之美的特洛伊皮革制成的铠甲装、护腕、长靴,戴上头盔,手握大剑出现在舞会现场引来阵阵注视时,心底就是这样一股后悔夹杂着怦怦直跳的激动兴奋。
亚历山大穿着一模一样的装扮,可是他露在头盔外深棕色的披肩长发和深邃的五官以及一米九二的个子显得那么的帅气逼人,邹盼舒又觉得自己油条一样的身材也穿这么一套衣服简直就是找罪受。
好在各式各样打扮的人都有:超人、小丑、动漫人物、古代帝王妃子、西方众神……简直令人目不暇接,邹盼舒两人的不同在于他们两人一模一样的装扮,而且一看就是两个男子,才被人频频侧目。
好在所有人都带着面具,少数如邹盼舒一样本身的装扮就有面具功能就不需要多此一举,邹盼舒脸上发烧别人也不知道,再说会场已经喧闹起来,音乐声挑逗着众人的神经,角色和面具遮挡了现实的身份,所有人都可以释放心底某些不为人知的情绪,肆意开怀舞动着。
舞会的□在主持人巧舌如簧的串词中到来,接下来的节目表演者都必须事先掀开面具以验真身,全部都由高层公司职员表演。
舞台中央空出了一大块场地表演,只听到哨声、叫好声、掌声都快把屋顶掀翻似地狂欢。
邹盼舒根本就没机会欣赏,他正和亚历山大在后台小小地争执,按他的意思就是自己上去独唱一首歌就行,他从小就比较胆小孤僻从未参加过这样疯狂的舞会,而且自认才艺不佳,就连独唱都是他偷偷私底下练习了很久呢,要不是李秘书严令他不可中途逃跑说不定他一早就开溜了。
可是亚历山大不肯,非要说难得如此计划,一定要带着他共舞,来一场原始的野性之舞,争来争去亚历山大妥协说要么就来一段探戈也行,那样也够劲,而且两人的皮革装会别有一番狂野的味道,肯定能惊艳全场。
正要再反对时,来给自己小情儿弄一个表演机会的张丰唯路过,他是一身古代帝王装,走起路来虎虎生威真有那么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也不知道他怎么练就的火眼金星,还顺带听了个完整,此刻才出声赞同亚历山大的提议,摸着下巴围着邹盼舒看了一圈,盯着微微裸.露在外的皮肤说:“嗯,没想到你这么瘦竟然还有点小肌肉,跳女步足够了。”
邹盼舒的大剑双手一掌就朝他砍过去,这个人说话还是这么令人讨厌,邹盼舒气呼呼地舞动几下打不中人才走回来,正待解释就听到主持人那边报了总裁室邹助理的名头。
完了,看着一副温柔却决不妥协还有那么点可怜兮兮期盼样的亚历山大和在一旁幸灾乐祸的张丰唯,他只好低了头把大剑放在一旁,任由亚历山大把自己拉入了会场。
场外有专业的团队负责会场的音乐及录音录像,李秘书早早表演完开始过来审查,这些录像到时候要交给任疏狂过目,她是习惯性的尽责做好每一个细节,只等所有人表演完就把第一份带回办公室,正站在监控后面看舞台,听到邹助理的名字她还笑了一把,觉得那个人很不错,有他在学弟也越来越有人情味了。
她是当年的少数的知情者之一,更是现在公司唯一的知情者,也是有着她的照顾,邹盼舒在公司虽然累得够呛,却也能乐得逍遥不受办公室是非困扰。
可是当她看到邹盼舒与别的男人一同穿同样的服装上了酷炫的舞台,带着同样的面具挑起了探戈,还走的是女步时,只觉得轰一声头疼不已,心底也开始念叨,默默祈祷邹盼舒运气好点,不要被任疏狂看到他这副模样,等学弟从德国回来时说不定心情不错不会看录像,她相信八卦还是到不了任疏狂耳朵里去的,但是录像还是要放一份到总裁室去。
41.吃醋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刚刚点错了按钮,脑子昏了人不舒服导致的,这章是对的了,下一章会补上的,估计会很晚,明天来看哦。
转眼到了2010年新历最后一天,邹盼舒站在一堆接机的人群里面翘首以望,他没想到任疏狂会打电话要求自己来接机,以前还从没这种事情发生过。
广播里不停地响起航班到站的信息,想起这还是第一次单独到机场接人,邹盼舒不由有点感慨,同时不由自主想起圣诞夜任疏狂第一次从国外给自己打来私人电话的事情。
那一晚舞会结束不知是否大街上人来人往的气氛刺激了众人,最后竟然一大群人转战到迷失去喝酒,先不说那天张丰唯对庞飞表示出兴趣这件事情令他愕然,也不说亚历山大一整晚粘着自己的行为让人琢磨不透,最让他牢牢记住的是当他心里想着任疏狂不能一同狂欢的遗憾时,任疏狂拨了电话进来。
原来他没有忘记圣诞节呢,甚至还让司机给自己送礼物,可是礼物送到家里去竟然没人,才打电话来逮人。
邹盼舒微微笑着,尽管最后在酒吧包厢里大家叫嚣着让他打开礼品包装后各异的神情,也不能冲击他那一刻的开心。
“想什么?”想得太入迷竟然有人这么靠近都不知道。
“啊?你就到了吗?”邹盼舒猛然被从记忆里惊醒,才看到任疏狂已经拉着行李箱出来,他还勉强能看到随同前去的两个秘书的背影,肖庭诚没有一起再飞来,而是到别处度假去了。
任疏狂皱起眉头,不过没说什么,他有时候不太能理解邹盼舒的思维方式,也就猜不透他的想法。
看他疲惫的脸,邹盼舒看了看四周人来人往,悄悄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脸,飞快地收回手关切地问:“是不是很累?行李箱给我拿吧。”
“不用,走吧。”任疏狂让过他的手,只把另一边提着的两瓶酒递给他拿。这是肖庭诚公司老董事长送的,他不好推辞就带回来了。
从机场出来开回市区还要一个半小时,已经是中午,昨天就知道任疏狂今天要回来,邹盼舒一大早起来去菜场买了菜,黄豆骨头汤一早就熬着,出门前关了最小火,咸肉菜饭也设置了定时,当两人推开门进屋时,一股浓郁的饭菜香溢满了房间。
这是任疏狂第一次出差回来,进门后家里有饭香味,以往要么直接去公司,要么回到冷清的公寓,看着邹盼舒自然的接过行李箱带到衣橱前放着,又快步去打开了窗通通风,还在厨房那边说了一句让自己先去洗澡,换洗衣服已经放好了,他的心里满满涨涨,连日来说不清的焦虑倏的消散了。
饭桌上已经准备了两个凉菜一个青菜,主要是菜饭和汤,这是任疏狂昨天上机前突然打电话给邹盼舒说想吃的东西,问他会不会做,并让他来接机。
“不知道味道你喜不喜欢,今天时间有点紧,改天汤炖时间再长一点会更好。”
邹盼舒递过去一双筷子,微微不好意思地说。他信心有点不足,这还是头一次任疏狂对自己说想吃什么,而且是这么简单家常的东西,昨天接到电话时他心里说不上来是惊喜更多还是心疼多一点,只为这么微小的心愿。
任疏狂的习惯是吃饭时不说话的,所以邹盼舒也没指望他给什么明确的答复,只好边吃边观察,看看他吃得多少就知道了。
“很好。”吃完饭收拾干净后倒了一杯茶过来时,任疏狂淡淡地说了话。
不知道怎么,邹盼舒觉得他兴致不是很高,明显心底有事情在烦恼,可是这个人早已习惯什么心事都埋在心底,什么责任都自己扛着,不习惯与人分享,邹盼舒觉得这种时候还是不打搅比较好,这种时候起码自己还能陪着他。
回来的路上就说好了今天不用去公司,明后天放假,因此两人也不急着做什么,任疏狂不知道在想什么,邹盼舒清理完厨房回过头开始整理行李箱的东西。
虽然任疏狂来住的时间不长,可是陆陆续续带过来的东西不少,酒都堆了好多瓶没地方放,被邹盼舒拿来当作装饰品摆放了。任疏狂还带过来两台笔记本,说是在家里工作可以用上,其中一台给了邹盼舒。
他没有推辞,只是默默的处理了自己那台老笔记本,把照片什么的资料都转了过来,如今两台笔记本就放在一个书桌上。
整理着东西,看着越来越满隐隐放不下的衣橱,大半以上都是任疏狂的衣物,还都只是日常的穿着,真正的那些礼服什么都还是让司机不停地带走放回公司和他的公寓,然后是已经调整了位置的桌子,一人占了一边斜对着坐,而不是像原来那样一面靠着墙。
“搬到我那里去吧,你想上班想上学都可以。”任疏狂突然开口说。
邹盼舒整理完东西正在看书背单词,乍听此言还以为幻听了,转回头看他神色很认真,才放下本子回答:“我觉得现在这样的生活很好,暂时不想改变。你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过来。”任疏狂眼神闪了一下,拍了拍边上,他已经午睡了一会儿才醒来。
把人圈在臂膀里,任疏狂抚上他软软的发际,深深的吸了一口他身上的味道,还是觉得很温馨,这个小小的房间处处充满了温情,但是他觉得这种固执没有意义,更好的物质生活可以让人身心更愉快,在这里处处都放不开手脚。
“既然你是我的人,住我那里和住这里有什么区别?如果你是担心上下班问题的话,不和我同一辆车可以另外买一辆。”
邹盼舒抬头看了看他的眼睛,确定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只是就事论事,虽然一听之下很有道理,不过他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我不搬,我喜欢住这个小房子。”
他很想赌气说一句如果你觉得这里不好你可以不来,可是知道有些话不能轻易开口,哪怕是吵架两个人也不能借着语言的力量去伤害另一个人,有些伤痕一旦划下就永远也不能消除。
他更不能说如果我们真的两情相悦,那么自己会不在意两人地位的差异,不会在意谁的钱多一些,更不会在意真的搬过去住,真的两情相悦后只要保持自我,只要还在努力工作,用谁的钱他并不觉得尴尬,那时候再固执反而是种伤害。
“你是吃醋?因为我以前的事情?”这是前几天打电话听闻他在迷失与朋友聚会时才想起的过往。
任疏狂从来没有后悔过自己做的事情,包养过好几个男人的事情当然也不会后悔,如果没有那些人给他发.泄,他可能早就崩溃了,不过他慢慢发现邹盼舒不一样,这种感觉越来越深刻,深刻到他忍受不了邹盼舒在某些他不在场的时候与其他男人一起狂欢。
身体一僵,不知道为什么话题会转到这个上面,斟酌了语气邹盼舒认真严肃地说:“疏狂,你遇到什么事还是谁说了什么吗?我不是吃醋才不搬的,我只是想保持自己最后的一点尊严。我爱你,这是我心甘情愿的事情,除非你也爱我,不然我不会搬去你那里。我们就这样还是给你添加负担了吗?”
任疏狂心底一颤,上一回他这么说话时两人都在激情中,这一次两人都非常清醒,他知道邹盼舒不是在说玩笑话,可是什么是爱?他还弄不明白,自己如此在意这个人是否就是喜欢和爱了呢?开始担心他会跟其他人走,会去喜欢别人,比如在迷失那次听到的那个庞飞,据说还在不时的出现,这样是不是爱?
这个词太陌生,就连吃醋他都觉得很不可思议,刚刚那么问也只是心头灵光乍现,不过看他这么担忧,任疏狂还是说了前几天他姐姐打电话告诉他妈妈病重的消息。
“要去探望吗?”他的家庭一直是个谜,邹盼舒自己从小父母双亡,对长辈的孺慕之情无处寄托,不希望他也这样,何况这样僵持着对谁都不好。
“不去。姐姐是偷偷告诉我的。”任疏狂的声音一下子低哑起来,仿佛有一种疼痛在发酵。
原来如此,邹盼舒不再劝,只是翻身与他面对着,双手搂着他的腰给他自己的安慰,心底泛起一阵疼,不知道怎样的父母才会这么狠心舍得把自己的孩子推向这样一个地狱。
“你要看看我用你送的镜头拍的照片吗?”邹盼舒想来想去不知道该怎么让他高兴点,最后还是提到了自己最喜欢的摄影上,而且任疏狂的圣诞礼物他非常的喜欢。
“等一下看。”两人抱在床上,时隔一周多,刚刚是心情不好没有过多的念头,可他一心一意笨拙地安慰自己的模样真是怎么看怎么可爱,任疏狂就觉得心底有团火烧起来了,手也不由得动起来,更是直接按住他的后脑勺把人拉过来吻上去。
“不……不可以。”邹盼舒使劲挣扎开抗议着,今晚他还有训练,上次因为任疏狂的事情已经被狠狠地削了一顿,今晚怎么说也不能再变更日期了。
感受着身体里横冲直撞的欲.望,任疏狂半眯着眼,声音也危险起来:“为什么不可以?”
“今晚有训练,而且明天我要外出拍照,要在外面走一天的。”邹盼舒觉察到他的不悦,赶紧解释。
“拍照?和什么人?”
“就是一些摄影爱好者,我加入了一个俱乐部。”
“那个庞飞也去?”
“是啊,他也是俱乐部的人。哎,你怎么知道他的名字?”
邹盼舒惊奇了,这个人的脾气他再清楚不过了,历来外界的杂事很难入他的眼,而庞飞这样的身份估计他是不屑打交道的。
“现在去训练,我看看你的实力。”
任疏狂没有回答而是直接起身去洗漱了,他觉得心底的野兽隐隐有冲出来的感觉,又和以前的有点不同,没有那么暴戾,可就是不舒服,果然还是有人不死心想要引起邹盼舒的注意。
邹盼舒莫名其妙地看他的背影,一丝赘肉都没有的健美,泛着蜜柚色的光泽的机理,很性感很诱人,其实如果任疏狂一定要坚持做下去,邹盼舒觉得自己估计也反抗不了,但他真的克制住了,邹盼舒也觉得既遗憾又舒心,遗憾他们难得在一起一次的机会泡汤了,舒心他沉默的体贴。
不过,他怎么觉得刚刚任疏狂有点落荒而逃的感觉,难道自己的感觉出错了?
42.自由
张哥的泰拳俱乐部并不在繁华的街道上,租用的是一幢旧时留下来的公馆改造而成,有着斑驳的外墙,要不是远远就能听到吆喝声还真不知道这里是个如此热火朝天的地方。
“疏狂,好久不见。来,看看你有没有被资本主义腐蚀了本质。”说话的是副馆长强哥,邹盼舒只知道大家都这么叫他,好像也是个退伍特种兵。
往日他都是匆匆来去,几乎没有时间精力与人交流,他都是在独立的房间里训练,与大多数学员的条件不同,应该说是特别好的那种,完全就是单独开小灶的一整套流程和设备。
任疏狂应声,难得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他让邹盼舒做自己的训练去,利索地脱去外衣,开始做准备运动。
“没想到他会来,已经有好几年没看到这兔崽子出手了。”张哥的声音洪亮,不过这回没吼人,倒是能听出一丝惆怅来。
头一次看任疏狂的与人搏斗,邹盼舒双眼发光,双脚就钉在场边不动了。
他还记得上回任疏狂出手揍人的迅猛,现在想起来都还觉得牙齿发酸,那张丰唯真够倒霉,不知道和副馆长对比会如何。
张哥看他这样,摇摇头笑笑,没催他去开始训练,自己也悠哉悠哉寻了个位置坐下等着看,一双眼仿佛透过眼前看向遥远的时空。
热身和换衣花去了差不多二十分钟,两个人才一击掌上场,都是赤手空拳上面只穿着背心,运动开的身体上泌着一层细汗,非常的有阳刚之美。
场上交战两人先是轻巧的闪躲,彼此试探了几个回合,然后由任疏狂开始发起攻击,娴熟的招式带着特有的劲爆直取对方的弱处。副馆长已年过四十,可因为每天都沉浸在场馆里宝刀不老,同样一招一式毫不慌乱,看上去喝喝出声拆打得非常过瘾。
邹盼舒看着任疏狂与自己截然不同的硬朗之风,每一下都坚定有力虎虎生风,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一双健美的手臂握拳后就会显出流畅线条的肌肉,汗珠在他飞扬的发梢甩动着,要么就是顺着闪光的肌肤往下流淌,他只觉得口干舌燥,心嘭嘭直跳,仿佛有无数个小爪子在心里抓挠。
看到任疏狂一击得手会小小的雀跃一下,看到副馆长一拳击打在任疏狂身上时又觉得比自己受训时还疼,恨不能以身代之,明知道他们肯定会把握好分寸不让人受伤,他还是忍不住地担心,眼睛一眨都不眨地盯着,心也跟着场上的打斗一跳一跳,没多长时间自己反倒逼出一身汗来,只觉得不停在天堂与地狱里摇摆。
只有张哥早就对这种搏斗见怪不怪,他没想到任疏狂会亲自带人来,而且还毫不掩饰他们的亲昵,于是呆在一边饶有兴致地研究起邹盼舒与任疏狂的关系来。他知道任疏狂的清高孤傲,看似随意实则清冷不与人亲近,但如果认定了谁那也会全心全意的对待不带虚的,这种性格不适合军队,不过谁让他的出身那么不一样。
任家两代出了两位中.央军事委员,庞大的派系下更是枝繁叶茂,现役将军就有多位,更别提小一辈培养出一大批优秀的接班人。这种背景下出生的任家直系唯一的孩子,光是天生的责任就由不得他不学会比一般孩子更多的知识,拥有更强的体魄,肩负更多人的期望,付出的汗水也是常人的多倍,只是可惜了最后竟然做了一名商人。
想起已经过世的任老爷子曾经自己的上司,张哥是眼睁睁看着他的殷殷期盼付之东流,只能感叹世事无常。
“小子,他对你不错。”张哥走到邹盼舒身边,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道:“好了别看了,过来,你要开始训练了。”
大风大浪走过来的人,总是会有一种对人性的宽容,对人生的豁达,他这一拍也不管别人是否承受得住,自己心底倒是乐呵呵的,两个小辈虽然不是军人,他同样喜欢。
恋恋不舍地随着张哥走入隔壁房间开始做基础动作,邹盼舒心底涌上一股豪气,更用力的重复着一个个枯燥的动作,他相信自己也有一天可以保护好自己,不再让别人担心,这个世界只要流了汗水肯定会有回报。
“他们怎么下手这么狠。”邹盼舒一边给任疏狂擦精油一边嘟囔。
副馆长下手还好,主要是后来张哥也上场去比划了几下,久未与人搏斗的任疏狂自然不是对手,可又不服输的硬撑着还击,勉勉强强撑了不少时间,后果就是身上青一片紫一片,就连脸上都被擦到破了皮。
原本任疏狂还想着训练结束后带邹盼舒出去吃一顿好的,可是邹盼舒怎么都不肯让脸上有破皮淤青的他在外面,他担心遇到熟人会让任疏狂丢面子,那些场合总有不少权贵出没。
回到家邹盼舒就催促他匆匆洗澡出来,才用毛巾包着冰块和白水蛋白慢慢的他脸上揉开淤青,然后才涂抹一点消炎药。这样处理过后,明早应该就看不出印记,一点点小破皮也不影响他的俊雅。
今天邹盼舒没被折腾得太厉害,不知道张哥是不是把力气都用去折磨任疏狂了。完整一全套擒拿术做完后只是学习出拳踢腿的攻击,这比训练防守的挨打要轻松一些,他自己身上没伤也不在意,倒是看到任疏狂身上从来都是润泽的机理上一大片的淤青,忙不迭翻出张哥特意给的一瓶特制油开始按摩,要把药性都按进去才好得快。
这种时候他倒是有点遗憾家里浴室太小没有浴缸,否则让任疏狂泡上一泡再来按摩会更有效些。
好多年没有这样痛快地出一身汗,任疏狂只觉得心底的焦灼也无影无踪,面对以前的人好像也不再那么痛苦不堪,远去的理想虽然没有实现的可能,付出过的努力也成了泡沫,不过那些辛劳汗水依然是自己人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自己就是由这样的过往组成了今天的自己。
任疏狂每每看着邹盼舒总有种奇异的感觉,像是可以从他身上汲取阳光,可以驱散心底的yīn霾,令那些往事不再成为困扰。
看他大惊小怪的口气,实则是很担心自己,任疏狂不由得一笑,说道:“怎么你前阵子身上青一块红一块,也怪张哥下手太狠?”
“那怎么一样啊。”邹盼舒可不敢同意他的说法,谁对自己好他还是很清楚的,只好没什么底气的回了一句。
任疏狂呵呵笑了两下,回头揉了一下邹盼舒鼓着的两腮,然后捏着他的下巴让他凑过来吻了个够,才反过来开解他。
“再用点力,一点都不疼。”
顾及邹盼舒说明天还要出去走一天,这一晚他们两人第一次用手帮助彼此疏解而没有做到最后,在冬日呼啸的寒风中,他们相拥睡在温暖的房间里的一张床上。
这一晚,他们都做梦梦到了彼此,犹如春天的树枝抽出新芽的幸福,曙光在前方。
翌日是元旦,在天朝来说不算是真正的年,不过年轻一辈已经与世界接轨,庆祝的人群越来越庞大,商家更是瞄准商机大打折扣牌,玲琅满目的花招吸引着人流。
邹盼舒加入的摄影爱好群中既有半专业的摄影师,也有完全业余的爱好者,水平参差不齐,大家都是为着同一个兴趣爱好聚集。这一回的主题活动是拍摄街景人潮,俗称扫街,与那些赶潮流的街拍不同的是他们更关注人本身,人与社会,人与环境,人与人为主题,而会合地点在中心区的人民广场,这里既有闹中取静的花园广场,附近也有商业街,更有大型的文化场馆,往远走一些还可到历史悠久的城隍庙及新建的老街,可谓再合适不过了。
相机挂在胸口,背后还背着专业的大双肩包,里面装着其他备用的镜头和其他配件,光是这一身行头就不轻,队友们约定好中午的聚集点后都分散开,邹盼舒开始考虑从哪里开始。
“盼舒,那个张丰唯是不是脑子有病?他再这样骚扰我,哪怕是你的朋友我也要和他翻脸了。”庞飞苦哈哈着脸,从早上开始就无精打采,都快中午了他看邹盼舒拍得差不多,趁着休息的时间赶紧倒苦水。
“他怎么了?”邹盼舒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不会那晚上自己说的话张丰唯都照做了吧。
“他怎么了?他有病每天早晚送花到我公司去,话里还夹着肉麻兮兮的香水卡片;还一到晚餐时间就拉我去吃什么烛光晚餐,晚上要陪他泡酒吧美其名曰增加了解沟通,隔日就送个礼物上来,都被我摔出去了……”终于找到宣泄口,庞飞噼里啪啦地诉说他这一周悲惨的经历。
那个男人那么强势,他打也打不过,骂了别人当作耳边风,而自己除了忍受还真没有一点办法回击,何况那个人打着追求的名义,使得庞飞有气没地方出。
“哈哈哈……”邹盼舒很不给面子大笑起来,怀里抱着自己的宝贝相机完全不顾场合开怀大笑,他能想象出庞飞面对耍赖的张丰唯那憋屈的样子,谁让张丰唯就有这个能力气死人不偿命呢。
庞飞一开始羞恼得团团转,不过一会儿后双眼暗了一下,目不转睛盯着大笑的人,只觉得心底一片柔软,不由自主喃喃地说:“盼舒,你真好看……”
“呃,你别开玩笑了。”邹盼舒摸摸眼角,他才觉得自己有点不地道,看人家笑话笑得眼泪都飙出来了。
缓了口气,邹盼舒才重新坐好,咔嚓了一张花坛边一个小女孩嗅花的照片,说道:“张丰唯没使坏吧?”
“那倒没有。不过我现在忙啊,没有时间和他这样闹着玩,害得我都不能好好做事情。”
“你很忙?忙什麽呢,难怪最近好像不怎么联络了。”邹盼舒笑笑,第一次听庞飞说他忙着做事情。
庞飞看着前方的高楼大厦说:“我想正经地做点事情,公司正在转型做其他业务,这段时间都在跑执照和许可证,还有不少需要拉关系的杂事。对了,国外你最想去哪里旅游?”
“怎么问这个?我还没想好呢,护照办下来好久了也没时间去,如果单纯是旅行的话,估计最想去希腊看看,那里有很多西方神话的神庙,还可以由那里再去爱琴海看看……”
邹盼舒一直觉得东西方的神话故事很吸引人,可惜天朝的遗迹已经太少,唯有西方很多国家都还保存着完好的遗迹和文化传承,他很想到处去走走看看,循着人类发展的脚步去追寻。
庞飞看着他憧憬的样子,只觉得非常的美,有一种让人心生向往的光环,他摸着自己加速的心跳,更坚定要陪在他身边的想法,眼神闪了闪问:“盼舒过年打算怎么过?要回老家吗?”他还完全不知道邹盼舒已经无家可归,老家已经成为遥不可及破碎的梦。
“不回去。就呆在S市吧,也可能趁这个机会出去旅游一趟,还没决定好去哪里。”邹盼舒心情有点低落,自从奶奶也过世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可称之为回去的地方了,人在哪里,哪里就是家,漂浮不定。
“那正好,过年我也有时间,不如我们一起去旅游好了。行程我来安排,就这样说定了啊。”庞飞闪着光芒的双眼望着他,一锤定音似地马上离开去拍照,完全不给邹盼舒答复的机会。
看看三步并作两步已经专心取景的人,邹盼舒摸摸鼻子,心想反正还有不短的时间,说不定到了那时候庞飞自己就忘记了,也就不去纠结这个约定了。他可是记得任疏狂过年都是孤零零一个人,今年他打算好好陪陪任疏狂,刚刚实在是不好意思对着庞飞开口说这个事情而已,再说了,哪怕出去旅游,他还是会拉上任疏狂。
今早上起床还是能看到任疏狂嘴角边上的破皮,不明显却也没完全愈合,不知道公司的人看到了会做何感想,他这么一想着不由得翘起来嘴角。
恰恰庞飞偷偷扭头看他的反应,一看他弯着的嘴角,愉悦的眼睛更是光彩夺目,清秀的面容自有一番温润如玉的气质,咔嚓一声拍下这令人心动的脸,庞飞为自己的提议心花怒放,他会更加努力,抛掉以往的吊儿郎当,好好做一个有正经工作的人,到时候一定给邹盼舒一个稳定的家。
另一边任疏狂一大早也跟着出门,只是他先去西郊的军区疗养院外呆了一下,并没有下车进去,虽然这里面戒备森严,他只要表明身份照样畅通无阻。
微微沉默了一下,他掏出手机拨打了姐姐的电话,询问妈妈的病情如何,得知已经控制住还是老样子后,才让司机开往公司。
还有一个月就到农历年,这一年因为YVA合作项目,任疏狂的精力都放在这上面,公司原有的项目都移交给下属,国内的新业务下半年都比较少去主动争取,就这样他的办公桌上也有堆积如山的文件需要他查阅签字,揉了揉眉头,他二话不说开始一份份翻阅,迅速进入了工作状态。
年底了除了正常的报告外还有年度的核算以及来年的计划,冷静快捷地批阅着,才两个多小时就消灭了一小半,满脑子都是些数目和项目,任疏狂按了内线让李秘书送咖啡进来,他起身伸展了一□体,站在大玻璃窗看着楼下人来人往。
李秘书敲门进来放下咖啡后,一手抱起批阅过的文件,瞄了一眼还放在一角的光盘,她看了看有点疲惫但精神不错的学弟总裁,犹豫了一下说:“总裁,这些文件我带出去了。这张光碟是否需要我拿去放好?”
“光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桌角那里有筛选过的近期各种重要报刊的主要新闻和一张光碟,他恍然,转回身继续看楼下说:“带走吧。”
这类光碟有专门收藏的地方,不仅是纪念,有时候作为一个大集团的领导人,他需要从各个方面去了解自己的下属,他对自己挑人的眼光很有自信,不过自信并不是自大,人心会在各种诱惑下改变,就连自己都不能保证会永远是一颗赤子之心,那么就不能这样去苛刻别人,任疏狂要做的只是过滤,把有异心的人剔除出去。
“好的。”李秘书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没有差别,快速的一捏带上光盘,脚步轻快地往外走。
就在李秘书半个身子已经跨出去时,任疏狂脑中一现,骤然开口:“等等,放在这等我看看再拿去。”
他想起了这回的化装舞会好像有个环节是所有的高级职员都要现场表演,这还是他自己下的命令,正好自己出差在外,抿了抿薄薄的嘴唇,他略带兴奋的把碟子放入休息室配备的专业的放映机中,不一会儿大屏幕上就流动着宴会热闹燥热的气息,他按着快进键,用16倍进度翻看自己想要看到的身影。
有着超强记忆力的任疏狂,一边喝咖啡一边看着画面里的人在面具下肆意地开怀畅笑,他几乎能认出自己麾下的所有大将的身影,面具和装扮只能骗过那些用眼睛看人而不是用心去看人的人,甚至当他看到一些平时工作严谨在舞会上也会做出一点出格举动的人,不由得心情很好,劳逸结合果然是箴言。
“啪”,他按了暂定键,一高一矮两个同样出色装扮的人出现在画面里,一个是硬朗强悍的风格,一个是刚中带柔的别样美,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两个人关系不同。
一秒钟都不用任疏狂就知道那个矮的是邹盼舒,高的应该是德国派过来的工程师之一,具体是什么名字他要看到全部的脸才能说得上来,不过不用十秒钟,他想起来了,记得邹盼舒和一个中文通叫做亚历山大的德国小伙子很聊得来。
他从不干涉邹盼舒的交友,这是他能给的尊重,也是他的退让,他想要让邹盼舒自由自在地陪自己,有一个完整的人生,完整的灵魂,而不是对着自己溜须拍马,更不需要对着自己战战兢兢不敢直言。
不过,如果别人胆敢做出对不起邹盼舒的事情,或者是想要觊觎他的人,任疏狂觉得自己不会就这么放任,他有着非常极端的底线。
这两个人竟然穿着同样的装扮出场,在自己出差的时候,任疏狂脸色越来越黑,他已经按下了继续键,刚开始还起伏的胸口慢慢趋向平静,直到看完也没有再喝一口渐渐冰冷的咖啡,光盘也没有退出来他就出到办公室继续办公。
只是他高效的工作效率好像已经脱轨,后面的三分之二的文件直到晚上七点多才看完,他甚至连晚饭都还没吃。
回程的途中,他翻开私人手机查看,没有任何的未接电话,任疏狂才惊觉除了那晚出事后邹盼舒给自己拨过一次电话以外,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从来没有给自己打过任何私人电话,而工作中的电话也都是先由秘书接通才转交到自己手上。
一时,车内的温度仿佛降下去不少,任疏狂感受到一种不可言喻的疯狂,这是他生平第一次除了理想之外最想掌握的一个人,对现在的他来说重要度排序第一,他正汲取着这个人的力量走出困境,谁也不能阻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