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喜欢(二更)
自己去浸湿了冷水敷面,邹盼舒才走回床边,伸手一把抱住任疏狂的脖子,把头埋在他的肩上说:“我自己回来的,他去接我了。”
任疏狂抱着他,原先预想的等他回来了要给他点颜色看看,可真的抱在怀里,看他脸上像个花猫一样,甚至还落泪了,只觉得心里软软的,疼惜都来不及,真是一点脾气也发不出来,伸出手搂着他讶异地问:“你怎么会回来的?不是偷偷一个人出去散心了?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听他语气里的焦急,邹盼舒只觉得更是惭愧,其实他早该发现的,任疏狂虽然平时话不多,但是一涉及自己的事情,他总是不由自主就很上心,这种有人牵挂的感觉自己怎么会忘记了呢。
“没有遇到什么事情,我想你了就回来了,然后遇到肖庭诚。我不知道你病了,对不起。”
“不关你的事情,我自己一下没注意。等以后有机会我再带你去一次希腊玩。”任疏狂拍拍他的头安慰。
邹盼舒猛地退出来,狠狠地瞪他一下,才又很泄气地说:“肖庭诚都告诉我了,你不用开导我。以后我不会再这样了。你打我吧,要不骂我也行,这样我会好受些。”说完又抱起人来,头还是低低的没什么力气似地。
任疏狂侧脸看看他,只能看到他的后脑勺,这样坐着挺累人,他的身体恢复还算好,可是长期紧绷后一放松,人也有点疲懒了。
他干脆把邹盼舒整个人拉上来,等他把外衣裤都脱了两人都躺下来侧着身子面对面,任疏狂才略微严肃地说:“我们谈谈。我不会打你也不会骂你,不过你要告诉我这段时间你突然间怎么了?是不是我做了什么事情令你难过了?”
一张一合的薄唇,吐露出略带沙哑的声音,这声音在邹盼舒的耳里就是世界上最性感的声音了,突然两个人就贴合得这么近,彼此的呼吸都喷在脸上,顿时有点心猿意马,他扭了几下,浑身燥热起来,眼神瞟了几下才敢定在任疏狂的脸上,直视着他说:“那几天我胡思乱想了,以为你是不喜欢我的,都是我纠缠着你才能跟在你身边。”
“胡闹!就为了这个你把自己弄到病倒,还不声不响就跑出国外去?”
任疏狂只觉得脑中一热,一股闷气从心底升起。
他原先思来想去最后断定还是有谁肯定找上了邹盼舒,要么是威胁要么是什么动之以情动摇了他,可一听仅仅只是这个人的胡思乱想而已,不由眼睛都睁大了,嘴角抽了几下,不知道该不该惩罚他一下,可是看他没精打采的样子,一时倒是无语,更严厉的责罚话也就说不出来。
“也不全是。”邹盼舒一看,缩了缩脖子往墙后面靠了靠,如此一说好像自己真的太逊了。
任疏狂出手把他拉回来,一手正好压在他的臀部上,干脆啪啪两下拍了下去,故作凶狠地说:“把话一次性说完,有什么怀疑的都说出来,我也正好有话要问你。”
任疏狂这两天在病床上,仔细回想过两人之间的一点一滴,还是决定把心底的疑惑坦诚说开,既然他知晓了自己的心意,那就绝对不允许邹盼舒退缩,也不想再在心底留着疑虑。
只等把话都说开,他要开始把工作重心放到国外去,如果父母真的最后还是不能接受的话,他就打算把邹盼舒带到国外去定居,绝对不会让邹盼舒跟着自己还要受到各方的掣肘。
看他一脸的严肃认真,邹盼舒只能不计较被打的部分,鼓起勇气问:“我觉得你对我有戒备心,可我想不通哪里做得不好,还有我听到说你有未婚妻……”
病房里的空气刹那间冰冷了几度,任疏狂冷着脸沉思是谁的小动作,想了想醒悟应该不是有人找到他,不然他不会是这个样子,这才收了一身寒意,结合他出院的时间,随即问:“是不是肖庭诚和我姐说起了?那时候你在永园的公寓里?”
看他点点头,任疏狂暗骂一声那两个多事的人,难怪他要跑,不过这样不能成为他逃跑的理由,再次狠狠地拍了两下,刚刚还只是假意的两下,这回用了点力气,邹盼舒被拍得直抽气也不敢反抗。
“你就这么笨,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拿出点当初你来追我时的勇气,直接问我不行?竟然敢一个人跑了。你真是……真是……”
任疏狂一时找不到话来形容他,只是觉得自己在他眼里如此没有信用,别人三言两语他就信了,这么一来不免有点心寒,他还从未对一个人如此上心,废了如此多的心思,结果顶不过别人的片言自语,一双眸子也黑沉沉的,在酝酿着什么危险的事情。
邹盼舒一惊,他已经意识到这个问题了,今天这场谈话也是要开诚布公的,赶紧两手抱住他的腰,忙不迭地解释:“我没有跑,我就是觉得不能去太遗憾了,而且你这几天太反常,我害怕。真的,我没有想过要跑,我一买了机票就后悔了,可我舍不得手续费就只好去了。”
“我反常?我这几天想事情了,所以话少一些。这事情和你有关,不知道肖庭诚告诉你多少,你跟了我以后自由多少要受限制,盼舒,你告诉我,你都想好了吗?这次你确定了,以后就没有退路了,我不会给你任何退路,趁我现在……”
“我想好了。”邹盼舒忙一手捂住他的嘴,不让他说别的话,“我愿意,在雅典的大街上我就想清楚了,疏狂,我爱你,我以后再也不离开你了。只要在你身边,什么事情我都不怕。”
他的双眼如繁星般晶亮,神情专注而凝重,还带着一点红肿没消去,原本清秀稚气的脸此刻看起来有点滑稽,红眼睛红鼻头,头发也乱糟糟的,肌肤也显得没有了光泽,可就是这个人却实实在在触动了自己心底的柔软,并非绝色却有着一颗玲珑七窍心。
任疏狂眼神闪了闪,伸手托住他的后脑勺,把人往自己这边压过来,轻吻了他的唇,手掌摩挲着他的腰身,绵长而细腻地一吻,半响他郑重地说:“今生,你不负我,我不会负你。我喜欢你,盼舒。”
任疏狂只觉得这句话一出,整个人生都点亮了,指尖接起他又掉落的泪珠,温温的暖暖的,放到舌尖舔了一下,只觉得涩涩的,也许人生的情感就如这泪水吧,甜的苦的暖的冰的都是它。
“傻瓜,说好了不要哭的。”
“我没哭,我是高兴。我有话要告诉你……”邹盼舒吸吸鼻子,很不地道地把泪水都抹到任疏狂的衣服上去,心里有点紧张,不知道接下来的话会得到什么样的反应,也不知道此刻的温情是否还能继续,但是他不打算隐瞒了。
“好,你说我听着。”任疏狂也感觉他瞬间紧绷的身体,还有用力抓住自己的手,想着到底是什么令他这么沉重。
难倒他对自己的熟悉感这样的事情还真的是谁的yīn谋?难言的心思都被他掩盖在深邃的双眸里,鼓励性地轻拍着他的背,由他开口也好,不然任疏狂也打算问出口的,他是个不会给自己给别人留退路的人。
完全没注意到任疏狂的不对劲,邹盼舒一鼓作气说出了口。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是重生过的人。就在今年底最后一天,前世的我从永园公寓跑出去后半夜遇到了车祸横死街头,然后我又在去年大年初一重生了。那天是我到S市的第一天,我认识了庞飞和小保,前生他们把我介绍给你,被你包养在公寓里。你都是一个人只包养一年吧,甚至大多数都是大半年就赶走了,不过我呆在你身边快两年了,要不是那天出了事的话,后面会怎样我也不知道……”
就连庞飞和自己的纠缠,邹盼舒都没有隐藏,一五一十如倒豆子一般倒了个干干净净。
从前生的轨迹一直说到今生重生后他的转变,说到他是如何一心认定任疏狂,如何追逐着他的脚步前来,一直谈到他在任疏狂的书房里看到的秘密,说起几天前自己思绪的波动,说起听到他有未婚妻时的痛苦难抑,说起如果让他的人生缺少了任疏狂,将会是一场比死亡更悲惨的灾难……
不知道是否这个经历太过于耸人听闻,两个人都没有什么动作,邹盼舒的嗓子更是说多了话,又哭了那么久,已经像破锣嗓子般嘶哑,却还是固执地要一次性说完,然后一口闭住,头也不敢抬着看人,静静地等着宣判似地僵硬了身体。
“前生,我伤害到你了吗?”任疏狂半响问道。
他的问话惊到了邹盼舒,一双小鹿般的大眼睛已经红肿到眯成了缝隙,完全没有了往日的神采。
任疏狂知道能说的肯定是可以说出口的,如果是以这样的身份来到自己身边,前期肯定少不了折腾。别的不说,他想起以前对待那些人时每次完事后是绝对不会帮着清理的,有时候压抑不住心里的暴戾时也只好找人发.泄,看看邹盼舒到自己身边来养了这么久体质都还是偏差,那么可见前生肯定也是受过不少苦的。
他只觉得心中是满满涨涨地心疼,犹如波涛一般的把他淹没。
他不知道邹盼舒在担忧什么,他相信邹盼舒的每一句话,这个人从来就是如此的清澈坦诚,有着一般人所没有的纯粹。
世界那么大,他只遇到了一个邹盼舒,前世今生都把心落在他身上,他觉得庆幸。
他确信前世自己那样的举动也是动心了,可惜竟然因为一次误会就毁了这个人,好在他们还有机会重来一次。
紧紧地抱着他,带着生怕他下一刻如泡沫一般消失一样的恐惧,任疏狂吻了吻他的额头,哑着嗓子问:“我那时候伤到你了,对不对?以后不会了,把那些不好的记忆都忘了。我们活在当下。以后不要再害怕了,我相信你,我爱你,盼舒。刚才我要说的就是我也有疑惑,你对我太熟稔,这也让我害怕,这段时间我家里那边动作比较多,我怕你和任家的对手有什么关系,这几天我只是有点多疑了……”
想到他曾经就因为一次误会地吵架跑出去后惨遭车祸,任疏狂的心更是被戮中,总有一个伤口愈合不了,这时候才想到他这几天出去肯定也注意力不集中,万一出了事情只怕又是天人永隔,那时候,谁还来再给他一次机会?
“答应我,以后我们之间有什么疑惑都直接开口问出来,不要闷在心里,还有以后出门在外一定要小心。”任疏狂叮嘱他,直到确定他听进去才罢休。
两人都很困倦,邹盼舒是心神过激导致的,任疏狂是药物作用,两人相拥着不知不觉说着话就没了声息,交融着彼此的气息睡着了。
等他们都睡醒,才发现外面天都黑了,任疏狂一想就知道肯定又是肖庭诚阻拦了护士,对他们两人来说,最好不过就是这样一次敞开心扉的畅谈和一次充足的睡眠,看在这个家伙这么自觉的份上,任疏狂决定放过他胡说八道导致邹盼舒离家出走的惩罚。
他一点都没发觉,自从邹盼舒改造了公寓,他就开始把公寓当成了家。
邹盼舒的眼睛肿胀着,睁都睁不开,他再次趁着房间昏暗彼此看不见表情,又确认任疏狂相信了他的话,不会把他当作妖怪后,才乐呵呵地要起身。
任疏狂也知道他不好意思,没有开房间的灯,而是就着窗外洒进来的余晖,看着他慢慢爬过自己的身体,踩到地面上去浴室,等到他在里面磨蹭了一刻钟出来,得了他的允许才开了灯,只见他还是坐在沙发上,等灯亮的瞬间把湿冷的毛巾盖到眼帘上。
灯一亮,敲门声就响起来,肖庭诚在门外问是不是可以准备吃饭了,得了应声后说了句马上回来就走开了,能听到他好像还和谁在一起。
等他们把饭送进来才知道任若曦也在,邹盼舒顿时不好意思起来,肖庭诚就算了,任疏狂的姐姐这个身份令邹盼舒一下很难适应,有点局促。
估计是肖庭诚说过什么,任若曦倒是和平常没什么两样,看了看他们两人的状态,在任疏狂坚持要饭后出院时也没有多说什么,和肖庭诚一起把他们两人送到公寓楼下才一起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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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合适
又一次背着东西踏入永园公寓,邹盼舒头回从心底没有抵触情绪,反而看着每一处都觉得那么亲切,每一处都有他们两个人的气息环绕,他想着自己真是傻,差点酿成大错。
原来适应不适应,融入不融入,也只不过等的就是一句话,一句喜欢你这么简单的话语就能让彼此都心安。
两人心底都还有余悸,颇有点不太愿意分开,就连任疏狂也难得谆谆柔情,不放心心情过于激烈的他单独一个人。
最后两人一起去浴室拧开了龙头,放水等着过一会儿泡澡,用的就是主卧里的超大浴缸,然后任疏狂陪着邹盼舒进了厨房,站在一边看他煮粥,看着他每一个动作都觉得心里暖暖的,仿佛在世间寻寻觅觅,求的也不过就是唯有一人相伴白头,这些温暖的细节一一存储在心底。
邹盼舒再不敢让他随着性子来,该吃什么还是要他老老实实遵从医嘱,家里那些烈酒他准备找个时间都清理一遍,摆放着只要任疏狂能忍住不喝他也无所谓,要是忍不住他就要都扔了。
等青菜粥熬好,把火关掉他们才离开厨房,这时候并不吃,只是预备着让任疏狂十一点左右吃一小碗垫垫胃,医生说他的胃忌空腹。
他们两人一个是在外奔波了多天,一个是彻夜不眠后直接入院,都感觉自己一身的尘埃脏乱,彼此相视一笑才快速地褪了衣衫。
邹盼舒还是有点不好意思,浴室里这样共浴还是第一回,微眯着眼神时不时就看看任疏狂一丝赘肉都没有的机理。
他把最后一件贴身内衣往上一拉时,腹部一疼啊了一声,这才想起中午受那一拳时不时疼起来,不过一直精神很紧张没有过多注意,这下松懈了反倒倍觉痛感,暗叫一声不好,就要把衣服给穿上,想着等一会冲淋浴算了,免得给肖庭诚招麻烦。
“怎么回事?转过身来。”任疏狂刚开始还不觉得不对劲,只是有点奇怪,可看他遮遮掩掩,脑中就有了不好的想法,怕他是在国外时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犹犹豫豫转过身,他的腹部上郝然一个拳头大的乌青,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狰狞可怖,还没等他解释,任疏狂已经走上前查看,脸上yīn寒得就如要滴血一般,yīn恻恻地问道:“谁打的?”
邹盼舒看他的样子更是不好开口,说来说去也都是因为任疏狂的原因肖庭诚才会出手,正在想着看看是否有什么借口可以隐瞒过去。
任疏狂正蹲□用指腹轻轻揉着,得不到回答一个眼神瞥过来,邹盼舒不得不实话实说:“接机时肖庭诚打的。你不要去找他,这是我应该受的,打过一拳也就揭过去了。没有看上去那么疼,真的。啊——疼……”
话还没停,任疏狂一使劲疼痛就直冲上脑,邹盼舒不禁叫出声来。
“这还叫不疼,唔?行了,我知道了,不会去找他。”任疏狂安慰他,扶着他冲湿了身体去了尘再缓缓坐到浴缸里去。
至于他口头答应的不去找肖庭诚这事情,肯定没那么轻易饶了他,对和不对自己会判断,要出手也轮不到肖庭诚来动手,虽然也知道他好心,再好心任疏狂也不接受这种方式,看来需要找个时间把肖庭诚拉到张哥那里去一趟。
邹盼舒只觉得任疏狂的眼中明明灭灭,一双黑黝黝的眸子里不知道转过多少心思,开口想劝解,想了想还是避开这个风头比较好,他想起任疏狂忘记说自己提前出院的事情,可不想撞到枪口上去,只好在心底为肖庭诚祈祷了。
任疏狂终于如愿以偿在浴缸里潇洒了一回,不过顾及着彼此的身体,也只是浅尝即止,两人只疏解了一回欲望就及时收了性子。
等两人意犹未尽从浴室里出来,邹盼舒的脸蛋已经恢复了些许润泽,不过红肿的双眼就没那么容易消退了。
帮着邹盼舒的小腹处涂上膏药,轻轻再推开药性,任疏狂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忘记了,应该不是小事,可偏偏从下午见了邹盼舒后,前后谈及了太多,倒弄得他遗漏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如果是往日,他的性格定然是起身去倒一杯酒边喝边思索,非要弄清楚不可,不过今天两人关系才觉得更亲密更坦诚,自然也不愿意再去独自斟酌,只好作罢。
当晚,任疏狂就把一切外部通讯都中断了,就留了一部私人电话,万一真有什么事情肖庭诚应该会通知他,想着两人好好单独过两天。
这一觉睡到了自然醒,醒来后邹盼舒磨磨蹭蹭不愿起床,一会儿看看天花板地吊顶,一会儿转头看看任疏狂,总觉得还有点像在做梦。
但真实的体温环绕着,一双结实有力的手臂还霸占在自己腰间,任疏狂的嘴角也是微微上翘,□在被子外的机理还是那样性感光泽,每一寸都充满了爆发力,这样平日里冷酷的人昨天真的大变身了,实在令人有点惊叹,更觉得心里像涂了蜜一样甜美。
就连他的五官,此刻看着也是柔和了线条的温情,不过脑中突然想到自己昨天真是丢人,一个大男人每每一遇到任疏狂的事情就总是丢了分寸,也不知道他是否嫌弃自己这样有点懦弱的性格。
“想什么,这么出神。”任疏狂睁开双眼,眼角微微弯着,深邃的目光里倒影着脸色有点涨红的邹盼舒。
“原来你醒着,是不是以前我看你的时候你都知道,还故意装睡让我看。”邹盼舒就像发现了什么新秘密一样,语气中也带着揶揄。
任疏狂哈哈一笑,把他圈得更紧,惩罚般吻了他,舔舐着他的耳垂,慢慢向下,两人贴紧的地方火热处已经高高翘起。
平日里真是难得有如此悠闲的时光,还能一早上不起床这么磨蹭着,眼看就要着火了,邹盼舒担心着任疏狂的胃,不得不收了缱绻心思强制推了他让他起身吃早餐,被任疏狂狠狠摩擦了几下才放人。
吃了早饭,邹盼舒看任疏狂是真的没有办公的打算,一副随意自己做什么都配合的模样,想了想说:“我还是搬过来住吧,那边地方小确实不太合适。”
“好。现在就搬。”任疏狂一听马上打电话通知司机安排人,他都提过几次建议,如今得偿所愿更是一刻都不耽误。
在车上,邹盼舒与任疏狂约法三章,让他不得多喝酒,要按时吃饭,能不在公司加班就不在公司加班,一席话说下来,任疏狂只有点头的份。
他也知道这次入院吓到邹盼舒了,为了两人以后的将来,他确实做好了改变的心理准备,此刻听闻邹盼舒念叨叨,反而觉得心里很安宁。
“我是不是太唠叨,也不是很坚强。”邹盼舒憋不住,还是问了出来,总觉得自己在任疏狂眼里定然是个懦弱的人,就连他自己都摆脱不了这个念头。
任疏狂一看就知道他有心结,知道他是从小的经历刻画太深,有点孤僻的圈子没有来自正面的肯定,把他微微避开的脸板正,认真地说:“盼舒,你不需要有这种念头,你是个坚强的人,很多人都没有你这样的勇气,要有信心,你是最好的一个。我也不觉得你唠叨,反而我听了心里很暖,以前除了奶奶没有人关注过我这些,他们只让我不停地变强大。所以,你是最适合我的,别胡思乱想。”
“我觉得你哪里不一样了。”邹盼舒沉默一会儿说,以前任疏狂难得说一句长话,可这两天他说的话简直堪比一个月的总和。
任疏狂一愣,随即一笑,摸了摸他的头说:“唔,你离开这几天我反省了一下,有些话还是应该对你说出口。你答应了陪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不说的话你又要瞎想。”
“疏狂,我爱你。”
“唔,我知道。”任疏狂淡淡的说,不过柔和的五官可以看出他的好心情。
果然任疏狂还是那个任疏狂,期盼他再说一次的话还是没听到,邹盼舒哼哼了两下自己先笑了,心想这人也不过变了一半,这样也正常,要是任疏狂真的像自己一样开口闭口都谈感情,那真的无法想像了。
所谓搬家,在任疏狂的坚持下,并没有动小公寓里的很多东西,只是收拾了两人用到的独一份的东西,但凡永园那边有的一律留下,这样很快就打包好,由着司机带人把东西载走了。
就此,他们才算是开始了真正的同居生活,彼此心有所属,相互扶持着生活。
两个人的生活习惯已经磨合得差不多,换了个地方也没有太大的分歧,只是一开年任疏狂就不得不再次面临频繁出差的现况,这关系到两个人的未来,邹盼舒也已经知道现状,只能在他呆在国内时多多调养他的胃,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聚少离多,两人相处时反而更加放得开,非常珍惜彼此在一起的时光。
日子如流水,一转眼就到了春暖花开的季节,4月初YVA的第一个国内最大最先进的全自动生产流水线建成,经过盛大的剪彩后进入调试生产环节,而边上的工地依然热火朝天加班加点地赶工。
因为这条生产线创了多个国内第一的记录,并且整个车间都是无菌操作,要进去需要经过三道门,完全消毒灭菌换上全封闭隔离服才能踏入,苛刻的要求更是使得它威名盛传,各级领导和要员时不时把这里当作参观地来来往往。
对此,所有的员工都觉得很正常,即使偶尔有人不耐烦也不得不接待,任疏狂和张丰唯也都下令接待时一定严格按照要求操作,并未严禁参观。
不过,所有的外籍工程师们对此议论纷纷,一致联名抗议如此多的人进出参观,不仅增大了细菌感染的危险性,也严重的影响了运转,并且很有可能会造成技术泄露。
这样的矛盾层出不穷,给多方合作的高层带来不少麻烦,还好总能压制在一个彼此能够忍受的范围内。
这日,邹盼舒陪同汉森总工前往车间视察,每周他们都会定时维护,轮流派人前往。
邹盼舒也是第一次前来,还是因为是例行检查,不需要工程师讨论什么技术性的问题,因此他才能陪同前往。他现在更多的工作是协助工程师们之间的工作,包括关心解决他们生活上的难题。
这样安排是两人深思熟虑共同商量的结果,毕竟邹盼舒志不在此,实在没必要花费太多精力在这上面,他可以不用再学大量的专业词汇,也不用再学高级秘书学和行政管理学,只需要继续加深非专业性的外语词汇即可。
这样他可以节约出大量的时间学自己喜欢的摄影和多去张哥的武馆处训练,工作强度也降低不少,人际关系相对会更简单。这一批老外工程师们意外的都比较喜欢与他接触,因此他的工作重要性反而没有降低。
如此一来,任疏狂只要不出差,一日三餐总能吃到邹盼舒亲自料理的饭菜,中餐在邹盼舒的坚持下要么是两人回小公寓吃,要么由司机送到公司,反正邹盼舒没打算在公司公开他们的关系,他还是不希望破坏任疏狂的形象,身份再高也难免会被流言中伤。
对于这一点,任疏狂是浑然不在意,怎么处理都随意,只要没有人伤害到邹盼舒,任疏狂并不在意公开与否。
两人在前台出示了证件和调查表,因为他们是工程师,前台也就单独放行并没有陪同,里面的设备运用汉森可是比他们更熟练。
一起进了第一道门,此处是一个喷出式消毒间,他们在此全身上上下下都消毒过后把外套脱去换上工装服。
再进入第二道门内,这里是超大的更衣室,要先把自己□在外的所有肌肤全部消毒,然后再在原有的衣服外穿上全封闭的隔离服,隔离服中内置有呼吸器,就连呼吸都是需要灭菌的,还内置了通讯器作为联络。
在第三道门再次消毒后才能踏入车间,而这之后的整个过程,绝对不能打开隔离服,以防带入细菌造成危害。
他们正在涂抹消毒液在肌肤上,突然身后第一道门联通处被打开,吵吵嚷嚷地人声之后就看到鱼贯进了十来个青年男女,嘴里不清不楚地都说着什么,看穿着有正装有休闲装,一看就不是公司员工。
只看到略微靠后还有女子出声说:“那么丑的衣服不要换,就这样进去吧。”
“他们怎么进来了?今天临检不允许人参观!还有,这些人竟然没有换外套。邹,这是怎么回事?”
汉森严厉的声音忽然响起来,他的脸上怒意非常明显,一头银丝般的头发更是像要竖起来一样,用德文说了一通以后又用英文开始质问那些青年人。
“看,有个鬼佬在,外面那几个家伙还说今天不让进,那这两个不是人?”
“当然不是人了,不是说了鬼佬嘛。”
“就是,明明是我们的地盘,凭什么由鬼佬说了算。”
“王少,张少,赶紧进吧,听说最高处足足有三十多米,该不会是研制外星机器人吧,我都等不及要看看有什么出奇的地方了。”一个一身妖娆装扮,画着烟熏妆的女人在催促。
其他人也纷纷附议,眼看着完全不消毒,不换隔离服就要去按通向第三道门的开关。
邹盼舒猛然反应过来,上前几步拦在门边,严厉地说:“你们是什么人?这里是车间重地,外人不得入内。并且,你们消毒不合格,就是有许可也不能踏入半步!”
这边说着,他赶紧拿起门边处的通讯器,呼叫外面的门卫,要让他们找保安来维持秩序。
“哟呵,这怎么还有个瘦子**,你是什么人也敢拦我的路?”刚刚被称呼为王少的穿着紧实大V领T恤牛仔裤,身型彪悍,一看就不是个好说话的性子,瞥了一眼邹盼舒讥笑着说。
邹盼舒听出来了,他们的口音不像S市人,应该都是B市来的,当下报出了泰恒和北天的名头,让他们收敛收敛,这里可不是谁都可以撒野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 ran562650198 滴地雷哦o(∩_∩)o
特别感谢 amy9kim 的手榴弹,据说是为了不虐了才投掷滴~~狂汗一把~~幽幽是亲妈哦~~哈哈
感谢所有支持正版&撒花评论的朋友们哦~~o(∩_∩)o~~
才发现这篇也写了25W字了,时间过得真快呀~~昨天有好几人问是否收尾了哈,嘿嘿,有这个倾向,一步步收回来了~~不过应该不会特别快吧,慢慢写呢~~
56、事故
一个穿着正装看上去稍微稳重的人,恭敬地对着带头两人说:“王少,张少,据说张大公子是真的下了命令不让我们来参观,我们是不是应该通知一下?”
“张大公子据说是被贬了吧?张少,你们家族的事情,你最清楚,说说看。”王少一副斟酌的语气说道。
“不用。既然我带你们进到这里,就肯定能带你们进去,不就是个小小车间吗,怕什么!”
邹盼舒这才看到那两人后的一人,说出这话的郝然是S市秘书长的儿子。
这个人真是天不怕地不怕了,在S市是个有名的不作为,凭借着二世祖的名头风流逍遥,他们家也有企业参与了此项目的下游供货,邹盼舒正要说什么时,一看对面门处出了乱子。
他赶紧朝前几步一看,这一下,他的火气腾就上了头,一向不愿与人争吵的人也突然间发怒起来。
只见原先就在自己边上不远的的汉森已经怒火冲天,不知何时冲上去对着另外一边门的通讯器呼叫,还伸手赶他们出去。
后面几个青年人一看炸翻了,一个去挂了话筒,两个去拉开汉森。
汉森当然不肯,还以为他们要动手,正打算据理力争,偏这时还有谁直接用英文骂了脏话,然后就有人起哄着跟腔。
身高足有一米九的汉森浑然不惧,一腔正义感和责任心也不允许他后退,直接对着出手的人出了拳头,一时场面混乱起来。
双拳难敌四手,汉森毕竟上了年岁,五十多岁的人又是个工程师,更多的时间都用在实验室里,此刻误会一发生,几个小年轻跃跃欲试倒有点邀功的意味,完全不知道自己出手殴打的人什么身份,只觉得有人顶撞了他们这个圈子里的核心老大,那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立个下马威,人揍了再说。
邹盼舒当然不能眼睁睁看着而无动于衷,不管是出于工作上的责任心阻拦他们,还是出于正义感,或者是对汉森这位总工对他平日的照顾的回报,他只觉得脑子都炸开了,完全不顾对方人多冲了上去。
好在他还能冷静的分析当前的情况,还记得抢过挂在墙上晃荡来晃荡去的话筒呼叫保安过来,严厉地命令着,更是指出再不到来外面的人就等着被解雇吃官司。
邹盼舒几步上前就用自己的身体护住汉森的背部,邹盼舒那学了差不多半年之久的擒拿招式,在张哥那里大量的对打中已经成为了一种本.能,此刻自然就运用了开来。
虽然力道可能还稍显不足,但是一招一式有板有眼,出手犀利准确,更是有着一股狠劲,只要在承受范围内的攻击一律不躲避,反而迎上去拆招,几个回合就逼开了差不多抱成团的殴打,其中两人的膝盖骨处中了他的踢腿,一下踉跄着连退几步跳出了他的攻击范围。
汉森得了援助,这才缓过劲来,他是一头雾水就被人欺负成这个样子,几十年来的休养都要维持不住,一手伸出去指着人简直是要把对方吞了一样,嘴里飞快地说着什么,语速实在太快,说的还是德文,竟然一时没有一个人知道他的意思,邹盼舒还在忙着抵抗另外又欺上来的三个人,完全没时间去听。
估计就连王少张少和秘书长儿子孔平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的斗殴场景,在邹盼舒冲上去时已经蒙了。
虽然他们进门时确实也出手制止门外门卫的陪同,没有出示任何许可并且没有按照要求更换衣服就直接进来了,可是谁也不希望事情闹得太大,他们这几个头头还是清楚能在这里出现的老外肯定不能随意动手打的。
须臾之间变起仓促,等他们三人和边上那位比较稳重的人反应过来,后面的人已经有人受了伤,三个女的更是惟恐天下不乱,一直跟着狐假虎威作福惯了,换了个城市也没觉得需要收敛,竟然在一边拍手叫好,嘴里还嚷着“加油,就是要显显国人的威风。”之类的话语。
原本也只是猎奇心起,孔平更是抱着讨好这批B市有名的二世祖团体的意愿,妄想着能够攀上高枝,到时候说不定家族的企业还能把业务做到B市去,在S市他已经令父亲大为失望,实权已经越来越少了,但是目前的局面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掌控,只求赶紧息事宁人,千万不要被父亲知道。
邹盼舒一开始得手也是打了对方个措手不及,当对方的几个人真的反应过来进退有度时,他一个人也是扛不住这么多人的攻击,汉森眼看着他被打自然也是大为心痛,红着脸呵斥着还是上前帮忙。
也就是几分钟的时间,他们两人最后还是被围住,这时候他们还保护得比较好,吃了些拳头都是些皮外伤,那几个人出手就能看出不是专业训练过的,两人正背对背,一时停了手,可惜邹盼舒不管说什么对方都听不进去,这才发现这批人估计一个个都有点喝多了,精神特别亢奋。
几个人都有点控制不住,叫嚣着一定要邹盼舒两人好看,前面吃了亏的人就想要报复回来,眼看着就想拳打脚踢再次一哄而上出出怒气,一个个凶光毕露,呼啦啦从门外冲进来一批保安,霎时控制了局面。
领头的人就是泰恒专门负责此处的保卫处黄经理,他是从年后就调了过来做了一把手。因为他向来治下严厉,压得住这里混合两大集团的保安团队,他一看到今天来临检的竟然是汉森总工和邹助理,只觉得浑身冷汗直流,一边忙着呵斥保安们一个人都不能放走全部关押起来,一边忙不迭吩咐人把两位送到休息室,还赶紧让人联系医生,自己也退到一边冒着冷汗拨打任疏狂的电话。
这被打的两人,不管哪一个都是泰恒的宝贝疙瘩,对于总工那是无话可说,泰恒人人都知道这半老头子是个鼎鼎大名的世界一流专家,整个项目的工程师里他简直就是泰山北斗级别,而邹助理,黄经理就是当初安排他与大江住一起的人,这种成了精的人眼光毒辣,早就磨砺了火眼金星看出自家总裁和邹盼舒的关系非比寻常,立马就意识到这可是捅破天了。
最先到达现场的是严总经理,按理说今天不应该还有人能够通过安保进来,除非有各处总裁室的特别批文,还有就是当时最高级别人的放行,不过在没有调查之前,谁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黄经理忐忑不安地等着总裁到来,迎来了严总那也是有了主心骨,赶紧上前接待,一五一十把经过说了一遍,另外关押那批人当然也不可能真的押到此处设立的安保审讯室,而是都赶入一个大会议室不允许进出罢了,就连审讯都不敢进行,黄经理一看就知道这批人不好惹,生怕给公司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
严靖听了之后,拍拍黄经理的肩膀说:“还好黄经理制止得及时,没有造成太大伤害。我进去看看他们怎么回事,如果汉森总工那边没什么问题的话,就找车先把他们两人送回市区去。”
“医生已经在路上了,刚才我打了电话给总裁,他说马上赶来。”黄经理一脸为难。
“是吗?那好,暂时不动。我去里面看看。”严靖压下眼底的嫉妒,没有再看黄经理伸手推开了会议室的门。
他刚刚已经去看了发生争执的两人,本来以为可以把这件事情做做文章,但是如果任疏狂马上就来的话,是来不及做什么动作的,失去一个大好机会,不由得有点怨里面的二世祖下手太轻,那么好的机会五六个人打两个人,竟然也没有弄成重伤,真是蠢猪一群。
“孔公子,我卖你面子放人进来,你就给我找这么大的麻烦,你知道被打的是什么人吗?”严靖关了会议室的门,里面也霎时安静下来都望着他,一直走到一脸焦灼的孔平身前他才开口。
“哼,打就打了,了不起赔他点医药费,难不成还要我们去道歉?分明就是那个鬼佬先动手的,我这几个弟兄只是想上前和他交流而已。”孔平还未开口,王少已经接话了,他被人强行压制在这里,已经愤愤不平地打了电话,只等着有人来撑腰后好好理论理论。
“就是,凭什么要我们赔医药费,看看我这里,已经乌青了,他们两个才应该道歉!”一个被踢了两脚的人发话了,还特意指了指自己的膝盖。
在他们眼里,不过就是去看看全自动的无菌车间,哪怕不消毒又能如何,还真不相信他们身上会带什么病菌进去,在B市就隐隐有流传说是张大公子不喜他们这群人到S市来搅合,想要在此处分部一言堂,刚刚被带到此处这些人已经交流过了,一致同意这个想法。
“总之你们没有按照规矩办事,我也要受处罚,那两个人毕竟是我泰恒的高层。”严靖看了看十几个都是一脸怒火的人,轻飘飘的说了一句,语气却森严。
“放心,我们不会牵扯到你。我已经和家里人通过气了,就说是得了他们的许可才来的。反正我们人已经在里面,至于怎么进来的我们不说谁能知道。登记表那里本来也没签你的名。”还是王少开口,语气里甚是嘲讽,仿佛看着一个弱小的蚂蚁在与大树抗衡一样。
“那就好,这里我也不能说了算,黄经理是肯定要等上头人来的,你们也休息休息,等一下少不得要对峙吧。”得了想要的结果,严靖才转身慢悠悠的出去了。
这群二世祖成日里聚众吃喝玩乐,什么新鲜玩什么,其中有好几个挂名在各自家族企业里面,这些企业与这次的合作项目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而这些企业的顶头又个个与北天高层有联系,怕是任疏狂亲自来也不能整治他们。
本来完全可以不放他们进来,严靖也是突然看到登记表上有邹盼舒的名字,知道他会在车间里,这么一群愣头青聚在一起参观,肯定不会有好事情,这才同意放行进来,可惜只得了这么个结果。
出了会议室,严靖看到黄经理一脸焦急地走来走去,知道他是担心被任疏狂责怪,心里更是很不好受。年后很明显任疏狂起了一些变化,而这些变化和邹盼舒有关系,严靖当然也是看在眼里放在心上,可是一直都找不到好办法,就连邹盼舒的工作职能也换到了他更不好插手的工程部去了。
严靖也不太能理解自己的心思,要说他是纯粹想要独占任疏狂也不对,他是从在学校起就暗恋任疏狂,但是一直都是以一种默默陪伴的心态在泰恒里工作着,想着任疏狂这一辈子很有可能不婚,哪怕结婚他的家庭让他选择的肯定也是女人,自知希望全无也就甘心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想。
可自从去年突然跑出来一个邹盼舒,处处不如自己,还是个乡下小子的身份,偏偏还得了任疏狂另眼相看,严靖更是眼睁睁看着他们关系越来越亲密,这心里就像百爪挠心,苦不堪言,对任疏狂的占有欲也前所未有的强烈起来,想着自己不能独占,那么也不能让邹盼舒独占,绞尽了脑汁要把邹盼舒神不知鬼不觉赶出泰恒。
他特意看过邹盼舒的合同,还有一个月就到期,看样子邹盼舒也没有续签的意愿,但是为了以防万一,如果在这段时间内邹盼舒工作上出了重大纰漏,就能彻底断了他的后路,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医生到了吧,他们伤得很严重吗?”严靖关切的语气问黄经理,
黄经理摇摇头,泄气地说:“伤倒是不严重,只是竟然出了这种重大事故,打伤的还是他们两人,你知道的吧,总裁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但是这批人和北天的关系……”
听出黄经理话里有话,隐晦的点出了邹盼舒才是关键,严靖的眼神更是yīn鹫,这在泰恒高层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可他隐藏得很好,一副为着泰恒着想的口气说:“唔,如果不闹开是最好。私了的话或许还可以以此压一压北天的气焰,接下来马上有几个项目也是我们两家争夺,还有这里应该会多出几个一把手的位置。”
黄经理心里一动,精瘦的脸上两竖眉毛朝天挑了挑,眉间的竖纹一紧,不由得沉吟起来,看严总的意思是用这次的事故卖个面子给北天,也就是说不追究擅闯车间和打人这件事。
这里吃个暗亏,回头可以在项目上强势的出手,甚至在此处的职务上也可以以此为切入口,就像自己在保卫处就隐隐压了B市一头,这么一想好像也是个好主意,不过黄经理却觉得总裁应该是不会同意,这回他倒是谨慎地没有接话,怎么处理还是等总裁来了再说。
同一时间到来的不仅是任疏狂,还有张丰唯,两人的脸色都非常不好,紧跟他们后面还会到来的是北天集团S市分公司的两位副总裁,其中一位的儿子就在这群人中间。
一听闹事的几个挑头人,任疏狂就判断出是他们B市派系出了内讧,只不过因为张丰唯在这边,波动风向才转到这边来,因此立刻联系了张丰唯一起前来,让他出面给说法。
如果他也不能压制这批人,任疏狂心里冷笑一阵,那么他不介意就在S市给这些人苦头吃吃,竟然敢在S市的地头上撒野打伤了他的人。
“人就在里面,你去谈,我只看结果。”任疏狂一下车,黄经理已经快步上前再次汇报了一遍,等他简洁的说完后,任疏狂指了指会议室的方向对张丰唯说话,自己却转向另一边去看邹盼舒。
休息室里邹盼舒还在安慰汉森,更是从进入这里就开始给他按摩,手上一直没有停下来过,医生来了以后也说都是些皮外伤,给了药膏让他涂抹。
自己身上的疼痛邹盼舒倒是忍住了,毕竟早期被张哥那么凶猛的捶打可不是吃素的,对于抗击打很有一套,算下来他对打的时间比汉森长,伤还真的没有汉森重。
通过这次的斗殴,他更是深刻的认识到当初任疏狂的决定多么正确,原来他也可以在与人动手上占上风,心底不免有点小小的自豪。
邹盼舒已经看出汉森这回是真的动怒了,作为调解他们与集团之间矛盾的最重要的参与者,他知道这次一定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不是说怕事的息事宁人,而是国情如此,一旦引发矛盾很有可能就会影响此项目后面的进程,他非常肯定如果这次的事情解决不好的话,这个倔强的老头肯定会撂摊子走人,这样一来泰恒集团麻烦可就大了。
估计是听进去邹盼舒的解释,汉森哼哼两下,按了按自己的老胳膊老腿,呲了一声说:“邹,平时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勇猛,打起架来不要命。”
“没有你说的这么厉害,当时也没有多想。”邹盼舒愣了下,开怀一笑说道。
他还是第一次被人称赞自己勇猛,不过这样看来,自己的身手还真不赖了,果然在张哥那样强将手下是出不了弱兵的,就连他现在的气势都有了转变,自己本身平和温润的性子上糅合了一点任疏狂的沉静冷漠,又带着长期训练出来的阳刚,整个人已经与几个月前天翻地覆。
这种变化早就被任疏狂看在眼里,看着他就像璞玉被雕琢般渐渐放射出自己的光芒,心里欣喜的同时也更被吸引。
汉森伸手比了比自己的个头,又比了比邹盼舒的,还有两人明显差一大截的体形,憋闷地摇摇头。
任疏狂一进门就看到邹盼舒一脸笑意地陪着人,而汉森脸上有刮伤,头发半竖起,还穿着的蓝色工装外套上皱巴巴,胸前还掉了两颗扣子,背对着自己的邹盼舒从背面看上去倒还好。
他走上前去,邹盼舒已经听到开门声转回头,看到他正要说话赶紧打着眼色要他一起安抚人,倒像是害怕他再火上浇油更是引发汉森的怒火。
任疏狂心底一笑,就知道他是个识大体的人,不过他识大体是他的事情,自己该做的事情也绝对不能不做,不过此刻确实安抚住汉森更重要。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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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联手
任疏狂很诚挚地向汉森行了个礼,带着歉意地说:“汉森总工,这次的事件是我们管理不善引起的,对此我代表泰恒集团向你表示歉意。我们一定会痛下决心整治,保证以后不会发生类似事情。并且除了极个别的领导视察外,从此我们的车间将拒绝所有关系户的参观,不管任何人进出都一定严格按照规定行事。希望你能给我们一次弥补的机会。”
邹盼舒双眼弯弯望着他,目光中满是讶异和欣赏。
就连汉森都有点有气发不出的感觉,一直以来任疏狂给他们的印象都是非常冷酷强势,极少妥协,而这次他先发制人地道歉,放低了姿态,做出了这个论起来非常难做到的保证,如果自己再以此为由刁难的话,倒显得自己才是度量小不识大体。
可是这口郁气憋在心底也不好过,汉森不由得重重的哼了一声,先是说了让任疏狂给邹盼舒也道歉,看他很干脆地道歉后,才干脆扭头不看他,拍拍邹盼舒的手说:“我们去继续工作。那些人以后你可不要和他们来往,不适合你。”
邹盼舒一听,知道汉森就此揭过这件事情了,就连对方的道歉都没要求,不由得心底一暖。这个老头心细得很,小事情会迷糊,大是非观却很通透,来了国内大半年了看来对国情也多少有点了解了。
任疏狂没机会跟邹盼舒多说一句话,就眼睁睁看着他被老头带出去,今天他们的工作时间被耽误不少,要到天黑才能弄完了。
邹盼舒被带着走时也只来得及回头无声的说了句我没事,别担心,任疏狂看着开合的唇,对他笑笑让他安心出去,等看不到影子这才收敛了笑意,沉下脸走向会议室。
任疏狂来到会议室门口,就听到里面比较激烈的争吵声,当然基本全部是那帮人的声音,张丰唯只是偶尔出声,声音很冷静,但就是这份冷静更刺激那些人。
他听出了不少信息,看来程家果然还是在背后捣乱,妄想从中获利。北天集团摊子越来越大,想分一杯羹的人也越来越多,就连程家这个B市新贵都舍不得不扑上去咬一口。
这里的项目从开始动工之日算起,泰恒和北天只是入驻5年,保证5年内完成整个项目的建设和进入生产正循环,而这五年里的产量也都由国家直接下订单,五年之后交还给市政府和军方去管理,泰恒和北天将会功成身退。
这里面就会有一个管理层,特别是高层职员变动的问题,会有一些员工到时候直接脱离原公司留下,当然也会有市政府和军方的人现在就想插进来提前布棋,这个项目还是个跳板,后面当然有一长串的合作项目,总之五年后谁的人多谁的话语权就更大,程清鸿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吧。
可惜任疏狂志不在此,这个项目就是他的跳板了,只要这五年没有意外,泰恒的发展到时候就不会再受到国内势力的掣肘,因此才能更清醒地看待这里面的是非圈。
在这五年里,特别是头期庞大的原料供应、建筑商、耗材等各方面下游公司业务,任疏狂这部分早已梳理完毕,把更多人绑在了一条船上。
听到里面的争执就要结束,任疏狂避开了,他没有必要和这群人去碰面,暴力和怒骂并不是整治人最好的办法,也不会让人记住你不能随意招惹。
张丰唯独自一人留在空荡荡的大会议室里,那帮纨绔子弟已经被两位副总裁带走,任疏狂所谓要的说法他暂时也拿不出来,这里面牵涉的人太多,这批人只不过是什么都不懂的二世祖罢了,无非就是想要彰显一下自己的无所不能,曾经,张丰唯自己也是其中的一员。
张丰唯遭遇这种事情同样心生怒意,从去年到现在不管是家里还是公司的频频动作已经令他很清楚自己到S市来的使命,如今一时找不到突破点更令人烦躁。
“看来你们张家有麻烦了。”任疏狂走进来,与张丰唯面对面坐着,中间隔着宽敞的会议桌。
“你也别讥笑我,如果他们真的成了势,你任家也不好过。现在可以在B市兴风作浪,等他们根基稳定了肯定会倒转回来。”张丰唯马上回击,带着一丝狠厉。
任疏狂对他语气里的狠厉不以为意,淡然地点点头说:“不错。我手上有一些资料,我想你会需要,看过后再来谈我们是否合作。”
“是吗?”张丰唯双眼迸发出光芒,半带狐疑地看着人,不免对任疏狂的镇定起了几分警惕,转念一想程清鸿就是S市出身,和他们任家曾经休戚相关,他清楚也是正常,才又缓和了语气问:“有没有其他条件?”
张丰唯了解任疏狂不是无的放矢的人,他敢这么胸有成竹说出口,就说明那些资料和合作肯定对张家有大用处。
“当然不会让你吃亏。不过,我想应该先化解我们之前的恩怨,我不希望后背有人算计。”任疏狂若有所指,犀利的目光直视张丰唯,不放过他神情的每一丝变化。
观察了这么久,他终于确定张丰唯和程清鸿两派势力之间如今是水火不容,就差掀开最后一点遮羞布了。
原来程家是联合到这么强大的势力,他当然不会愿意坐以待毙,万一真的程家借助B市做大后回来S市垄断,任家也要受到威胁,所以他要在对方势弱时就提前下手。
哪怕曾经他和程清宇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现如今两家变成了敌我阵营,面对咄咄逼人的程家,任疏狂也只能全力应对,既然对方都不顾念旧情,任家自然也不会顾及。
“好。当初算我不对,不应该去招惹邹盼舒。你也知道我现在和他关系不算坏,甚至现在我还当他是我在S市少有的几个朋友之一。就为这个,我也不会再找你麻烦。”沉吟了一下,张丰唯干脆挑明了说。
这一年离开了B市大本营,他脱离众星捧月的生活,完全靠着自己在S市摸索,也终于变得成熟稳重起来,再也不是那个整日里以拿钱砸死人办事的自己。
“那好。资料我放在公司,这里不适宜洽谈。我们再约时间。今天的事情既然你拿他们没办法,那么就由我来操作,到时候你配合一下。”任疏狂起身,走过去伸出手与张丰唯握手,一笑泯恩仇。
“可以。盼舒的伤没事吧?应该没事,不然你不会留下来在这浪费时间。你见了他帮我带问个好,这周日我请他吃晚饭压惊,你也来吧。”
张丰唯看他的样子就笑了,话语里带着戏谑之意,意思是已经找到他的弱点,握了手马上挥手赶他走,就像知道他肯定恨不得飞奔离去一样。
张丰唯虽然在调笑任疏狂的焦急,不过这种心情与第一次认为邹盼舒是他弱点时不同,带着几分羡慕在里面,他还记得邹盼舒认真地说两个人在一起要真心以对的神情,不由笑了笑,傻人还是有傻福,像他们这种大家族出身的人,谁不想枕边人就是单纯的爱自己呢。
但是,羡慕归羡慕,张丰唯还是不会改了自己及时享乐的习惯。
他吐出一口郁气,刚那帮人明显是喝高了又被人挑衅才冲过来,和他们争吵了几句反倒显得自己掉价,还是赶回市区去找小情人消消火,既然任疏狂有意向拉拢张家,想必这次的斗争自己这方还是占了上风,一个稳固的势力怎么都比墙头草的程家要强。
任疏狂也不管他语气如何,既然达成了初步意向,这批人谁也跑不了,没必要浪费时间在这里胡扯。
他并不会去打扰邹盼舒的工作,而是去了这里设置的办公室,桌子上已经摆放了很多资料需要处理,其中一份文件是黄经理递过来的名单,还有着一盘录像,正是第二道门内的监控。
等汉森他们工作结束时已经过了七点,任疏狂陪着他们吃了工作餐,回程时还礼貌周到的请汉森和他的助手及邹盼舒上了自己的车子,他已经重新调了一辆加长车过来专门送人回去,希望这件事情真的不要闹大,不然就趁了别人意了。
汉森估计是累了,不仅要例行检查,还要重新给一二道门内消毒检查,上了车也没什么好话,连寒暄都没有就直接闭目休息。
他的助理也是个德国人,顶替亚历山大年后才到S市来,刚才发生变故时正好去科研室取资料,此刻看自己老板不开口当然也不会多说,又迫于任疏狂的气势压力,浑身不适也干脆闭着眼休息。
只留下任疏狂和邹盼舒相互看看,眼里都带着一份外人难知的默契。
车内有着外人说话都不方便,邹盼舒也不敢太大胆再枕着任疏狂的大腿睡觉,不过他还是抵抗不住坐车时间一长就睡着的惯性,十几分钟以后也侧着头枕在任疏狂肩上睡着了。
任疏狂听着几人趋向平稳的呼吸,伸手握着邹盼舒的手,幽深的眼神扫视了一下他的身上看不出什么不妥,脸色也没有显得苍白,想着应该没有吃什么亏,掌心摩挲了几下才作罢,眼中酝酿着风云。
车子先把两人送到,才缓缓转向。一回到家邹盼舒就被压着去洗澡,衣服一脱就能看到身上还是有点淤青,在他看来真的问题不大,虽然这次冲突有点严重,但是想必泰恒正好可以做做文章一举解决后患。
“我说过不让人欺负你,那批人我都会给些教训。”泡在浴缸里,任疏狂半抱着人,手指尖抚摸在那些一团一团轻微的淤青上,神色淡漠地说,语气中威慑力十足。
邹盼舒相信他肯定会说到做到,他也隐约清楚近段时间风声鹊起,泰恒高层变动频繁,就连他退出的总裁助理位置也有一个资深的业内高级经理人接了位置,严总之外也增加了两位副总,这两位副总据说也都是有身份背景的人。
“我真的没事,如果是因为我的话,还是不要随意动手的好。”邹盼舒想转头看他的脸,不过被一手按住不让他动,不由略带焦虑的劝阻。
他现在没有什么放不开的心结,也知道了任疏狂父母不同意,而任疏狂所做的很多事情都是为了脱离这束缚,他没有什么能帮忙的,更不想因为自己还要增添任疏狂的困扰。
“不行。有一就会有二,如果他们是无意的话还好办,万一是有心人指使,你以后就会麻烦不断。”
不可置疑的口气,邹盼舒只能暗暗叹气,为他有时候的固执无奈,却不知道彼此都有拿对方没办法的时候,只好说:“那就要小心点,能放过就放过,没必要浪费精力在这种事情上。”
“不谈这些扫兴的人。你让我不浪费精力在这种事情上,是不是说我出差时间太长,没时间没精力陪你了?不如今晚多用点精力陪你吧。”
任疏狂口里说着,一手已经直接从后面穿过他紧实的腰搂住邹盼舒,揉了揉觉得这段时间养得不错,比去年胖了不少,弹力十足,另一手掌一按他的侧脸,扭转了他的头吻了下去,也不让他答话。
他们已经商量好邹盼舒工作到合同结束,趁着这段时间自己梳理,然后决定是开始去读书,或者做一份别的什么更自由工作。
这几年两人要想天天见面都很难,邹盼舒还在读书与游历之间徘徊,在S市读书就可以守着家,外出游历或许两人的时间就错开了,弄不好三五个月都不一定碰得到。
因为现在的工作一周只上班三四天,随着在回眸的实习增多,他渐渐展露了在摄影方面的天赋,而长期呆在一个小圈子已经开始制约他的发展,至少就有不止一个回眸里的大牌摄影师提议让他加入到回眸组织的活动中去。
每一期活动都是经过漫长的策划到实施,总要出去好几个月,虽然有点舍不得,邹盼舒也估计很快就会抵挡不了这种诱惑。
“唔……我是让你注意身体,不要为了小事情费心。”哗啦的水声过后,邹盼舒才得了次换气的机会,赶紧解释。
任疏狂一听,闷声直笑,邹盼舒每回都不太听得出他的言外之意,双腿一下箍住要逃开的人,手已经有了自己的意识似地一寸一寸攀附在他泛着光泽的皮肤上。
每一回出差后回来都是他最幸福的时刻,在外面面对再艰难的谈判和对手,只要想着都是为了两个人的家,就不由得信心勇气十足,不再像以前纯粹只是为了发.泄精力而找事情做,他也终于发现当心底有了寄托后,每一日都变得生动起来,哪怕出差时是一个人,往往一个电话也能增添许多乐趣。
“你笑什么?难道我说错了吗?呃,你……”邹盼舒的双手终于挣开了束缚,却不知道是任疏狂故意放开的,马上转了身正准备理论,却一下碰到了任疏狂硬硬的地方,顿时明白自己又被戏耍了,脸色不由渐渐转红,本来就被热水泡过起的红晕就更加深了,还有延伸到肩上去的趋势,理直气壮的神色也变得尴尬羞涩起来,双腿一蹬马上退开。
再次得逞的任疏狂哈哈大笑,一个猛虎扑食的动作,就把邹盼舒再次圈到了怀里,哗哗的水声也欢乐的激荡着,正好明天是周末,也不用顾及一早起床上班,任疏狂当然不会放过这种好机会了。
虽说是周末,他们两个都不是闲人,只能在家安静的休息了半天,吃了中饭就一起出门,拎了礼物去汉森家里拜访,让这位总工再次感受到泰恒的歉意和诚挚。两人礼貌地享用了汉森太太亲自侍弄的下午茶点心。
这种上门拜访也是因为邹盼舒的原因,他已经不是第一回到汉森家去拜访,深得汉森太太的喜爱,时不时还会烤了小饼干让汉森带到公司转交给他。任疏狂也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家庭拜访能够拉近汉森和公司的关系,当然最主要还是因为邹盼舒在中间起到的作用。
出了小区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就分开了,任疏狂要去公司加班,邹盼舒约了朋友大江小江去他租住的小公寓聚会。
小公寓就在公司附近,走路也就十分钟非常方便,不管是中饭还是偶尔的休息,都比回永园好,邹盼舒在公司的办公室也搬到技术部去了,不方便随时进入总裁室的休息室,因此算起来这里还是他们的秘密约会地。
两人虽然晚上不住这里,不过布置基本没什么变化,就是少了一些日常生活用品。
小江自从提了建议而邹盼舒又真的年后开始投稿,就与邹盼舒的关系密切起来,时不时周末他们就聚一聚聊天,现在小公寓里面的摆设更多都是旅游和摄影相关的物品。
月初由小江的出版社牵头举办的在业界颇有分量,三年一届的S市第十届新人摄影大赛,邹盼舒在小江的推荐下投稿了三幅作品通过了初选,现正式进入了复试。每一轮都要重新提交三幅作品,结果在月底公布,而决赛将会有国内有名的大家前来做评委,在五月底正式公布最后获奖结果。
多了这层关系,小江也认识了不少的其他圈内人,在他的推荐下,邹盼舒开始逐渐与这些人交流。
不过这些人目前都还有点稚嫩,完全没有回眸那儿的大师风范,氛围也会更融洽些,他觉得现阶段这样更适合自己,虽然都说艺术要清高,要踩在巨人的肩膀上看世界,但是太过高了也会把人摔死。
对于名利,邹盼舒看得比较淡,也许也因为对物质没有特别的要求,他更追求精神上的满足,理解了与任疏狂在一起生活的意义后,他好像发现自己渐渐的圆满,开始能够分清楚生活与工作,生活与情感之间的联系,不会再混为一谈。
这次,小江拿到了据说很有可能夺冠的几个人的复制作品前来,与邹盼舒一起探讨其中的意境及摄影技巧,并且还约定了下周的多人聚会。
大江只坐了一会儿就出去了,他最近交了个女朋友,每次都被小江和邹盼舒赶走,让他把难得的每周一天的休息日留给女朋友。不过大江还是比较固执,非要把小江安全送到,到了时间再安全送回公司宿舍去。对于他这种生怕小江在路上发病的担心,两人都觉得无奈,只好由他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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