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在于家用午餐的时间里,气氛很和谐、愉快,之萱的母亲是一位很贤慧又有内涵的女人。她并不嫌弃庭湮的家世,反而激励她好好念书,甚至告诉她在她尚未嫁进于家前,她娘家的家境也并非很好。这样温馨的话语确实让庭湮宽心不少,面对于母也不再不自在。
唯独在见到于之昊那双别具深意的眼神时,她会觉得惊慌失措,连眼睛要看向哪儿都不知道。
好不容易一顿饭终于吃完,在她打算要告辞之际却被之萱拦住,并将她拉进她房里谈话。
“庭湮,你快告诉我,究竟我哥把你带去哪儿?又跟你说了什么?”之萱的好奇心旺盛,她刚刚那顿饭是在满腹的疑虑中吞下,肯定会消化不良。
“他……他……”
庭湮蹙紧眉,发觉她一口气问的两个问题都非常难回答。
“你不要支支吾吾的嘛,有话就告诉我,你知道我是藏不住话的,也不希望你对我藏话啊。”
之萱激动地问,因为她发现他们两个自从回来以后都变得闷不吭声,比原来的感觉这要诡谲。
庭湮叹了口气,“那么之萱,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哥和那位李小妍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面对她这个问题,之萱错愕得不知到底该不该回答。
“怎么了,瞧你好像有难言之隐。”她观察道。
“好,说就说。但是你可不能让我哥知道是我泄漏秘密。”之萱豁出去了,“你能合应我吗?完完全全不能让他知道,可以吗?”
庭湮郑重地点点头,“你放心,我不是多话的人。”
“好,我说。其实我哥原本不是这个样子,他品学兼优,运动方面更是奇才,可谓文武兼备,而且他一表人才,在学校里是个风云人物。”说到这,之萱眼底便扬起对大哥的仰慕之情。
“然后呢?”庭湮心急地追问。
“那个李小妍不是我哥去追的,是她来倒追我哥的。”说到那女人,她又是一脸的厌恶。
“哦。”庭湮轻轻的应了声。
“由于她长得不错又能言善道,跟我哥的给人的感觉挺相似,于是两人就开始交往,偏偏陷入的只有我哥一人而已。”说到这儿,之萱已是义愤慎膺,咬着牙一副想揍人的模样。
“看你气成这样,如果不想说就别说了吧。”她可以想像之后一定发生什么让之萱气愤的事,这对于之昊而言也同样打击甚大了。
“我当然生气了,那个李小妍根本不是东西,她虽然与我哥交往,却在我哥埋首于科学研究无暇陪她之际,又交了别的男友。”
“这……那你大哥应该多陪陪她,或许就能挽回她。”
“可是她明知道再过不久就是大学院校的科学研究比赛,我哥非常重视也极为用心的钻研,这样的疏忽是情有可原啊。”之萱含着泪,不满的说:“更过分的是,她竟为了打击我哥,偷走他的研究报告交给她那个新任男友。结果那个人先行发表得了第—,而我哥则成了剽窃者!你知不知道这件事影响他有多深?害得一个好青年从此—蹶不振,沦为自暴自弃的飙车族青年。”
终于,她忍不住哭号出声。她多怀念以前那位成绩优异。在同学眼里非常优秀的大哥,而不是此刻这个说起话来尖酸刻薄,不顾他人想法的大哥。(哦,多么感人的戏肉啊,俺泪湿手帕,当然,是笑的)
就因那件事,不过短短数天他就变了,而且是变化那么大,让她为他心疼又难过
“那为何他还那么爱李小妍?”庭湮听了也心头一酸,更为他不值。
“哪知道啊!我也不明白他干嘛还要对她穷追不舍,真是没骨气,不过……”之萱突然顿了下。
“不过什么?”
“虽然他口口声声说对她情意不变,亟欲挽回她。但我总觉得在他潜意识里的那种感觉并不是爱,他只是想征服,把他所失去的找回来而已。”之萱就她所观察的缓缓道出。
“把他失去的找回来……”庭湮喃喃念着。
难道这就跟他要去参加下个月比赛的心情一样,要把失去的找回来吗?
她突然不知道该骂他傻还是痴?或者是笑自己的愚蠢?
“别提了,反正我已劝过他好几回,他就是不肯听,只是更气人而已。”之萱摇摇头,又看向庭湮,漾出一抹温柔的笑,“但让我高兴的是,哥终于愿意振作起来,我相信下个月的比赛他绝对可以拔得头筹,得回他以往的风光!”
她语气坚定,眼睛蓦然发亮,对于自己的哥哥再信任不过了。
“我想也是。”庭湮也笑着回应。
“好了,我已经把你想知道的全说了,你呢?他到底跟你说了什么?”之萱可没忘了她们俩的交换条件。
“这……”庭湮为难地一皱眉。
“不准你推托哦,我最讨厌欺骗我的朋友、”之萱鼓腮擦腰,一副非要她招不可的模样。
庭湮没办法只好投降了,但是她只告诉她,于之昊是想借书店一角念书,并没告诉她加在上头的一些担书。
“那好那,你们可以近水楼台了!”之萱开心地咧开嘴,对于庭湮和大哥的未来很看好。
而庭湮只是笑叹好友的天真,她怎么有信心去感动一个已将感情放得如此深的男人,在他心里可能早已没有任何角落能够安置她了。
◆ ◆ ◆
庭湮端了一壶花茶走到小房间前,打开房门后她却在门口定住了,因为眼前的男人是如此专注于手中的书本,桌上还摆着一些研究用的物品。瞧他仔细研读的模样,她顿时不知该不该上前打扰。
正当她决定退出去时,于之昊却蓦然喊道:“喂,既然来了,怎么又要出去了呢?”
“我怕打扰你。”她转过身说。
“怎么会打扰,我早说了你的责任就是要督促我、替我把关,常来看看我是不是坐在那儿发呆、打瞌睡。”他抬起头对着她笑了笑,那阳光般的笑突然摄住了庭湮的魂。
“怎么还站在那儿不动?你手里拿着什么?”于之昊的目光从她的脸转移到她手中的花茶。
“呃……这是我为你泡的一壶茶,不知道你需不需要?”她怯柔地问。
“要要要,正好我想去外头跟你讨杯水喝。有了这壶茶正好,既止渴又提神,可以赶走不少瞌睡虫。”说着他已起身走上前,在接过那壶茶时,他轻轻握了下她的小手。
庭湮一愕,两腮泛起一阵酡红。
他扬唇一笑,将花茶放到书桌上,“页好,在这裹不但有免
费的书籍可以研究,还有赏心悦目的美女可看,更有可口的花
茶可以喝,想来我这主意还真是不错,一举数得哦厂
于之昊对住她的眼邪邪一笑,那深沉的眼瞳闪着几许魔魅星光,再次勾住了庭湮的心神。
“你……少贫嘴。”她羞得举步要离开。
“咦,别走啊,陪我聊聊嘛!”他一个箭步向前关上门不让她离开。
“你不是要念书吗?我在这里只会吵你。”庭湮蹙起眉宇不解地反问:“当初你坚持要来这儿K书目的不就是不希望别人打扰吗?”
“话虽这么说没错,但我也要休息吧。”他无所谓地笑了笑,带着认真又玩世不恭的表情说:“和你说几句话真的比吃什么兴奋剂都有用,可让我保持一整天的心情愉快。”(兴奋剂还有让人心情愉快的副作用?蓝色小药丸?)
她瞪着他,气他话里调笑的味道,“是啊,戏弄我让你觉得人生特别有意义,还可让你自我安慰这天底下有比你还可怜的人。”
“喂,你干嘛火气这么大,难道你听不出来我那些话是在恭维你?”他的声音不自觉高了两度,脸上的笑意似乎更浓了。
“省箸去跟她说吧。”庭湮的脸上此刻正刮着狂风暴雨,心绪更是被他扯成一团纠结难解的乱线。
真烦!她恨自己干嘛去接这个吃力不讨好的差事。
“哎呀,你这个小女人可真麻烦,软硬都不吃,但是我很自豪我居然会‘被你看上’。”他笑得潇洒自信。
好个他,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简直就是看准了她拿他没辙,所以打算将她吃得死死的!
“好,如果我告诉你我现在反海了呢?你走……走啊,我不要你了,你自己去追女朋友吧。”她气得脸红通通的,猛力地推抵着他的胸,拼了吃奶的力气要将他推出去,永永远远推出她的心房。
从今以后,她不要再看见他自得意满的脸庞,好像自己有多笨、多蠢、多呆似的!
于之昊没料到向来温驯的她会来此一着,一个没注意被她推向墙,后脑撞上墙上的挂勾,疼得他龇牙咧嘴地大叫。
“哇,好痛啊!想不到你还真残忍!”他边说边揉着后脑勺,然后蹲下身,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你!”她—时间吓坏了,“你没怎样吧?”
“痛死了……”他一直喊疼,只差没在地上打滚。
见状,庭湮惊慌失措。她不过是轻推一下,那一撞应该没那么严重吧,他怎会痛成这样?不知他伤得严不严重?
“快让我看看。”她立即蹲下身,抱住他的脑袋查看着。
而于之昊则偷偷睁开眼,往她的胸脯瞄了瞄,随即顺势靠向她,偎在她那柔软的胸前。
心慌意乱的庭湮根本没注意到他这暧昧的举动,还在担忧不已地说:“还好没怎么样,我想一会儿就不痛了。”
“你走开!”
她霍然对他大吼,震得他赶紧双手掩耳。
“拜托,我现在终于知道什么叫做河东狮吼了。”
“你怎么还不走开?”庭湮气愤地直推着他的脑袋,可他却像快干胶直黏在她胸前。
“我喜欢这里的味道。”他深吸了口气,邪魅一笑。
“你别那么无耻,走开!”她气得直捶他的背脊。
于之昊还是死皮赖脸地黏在她胸前,怎么赶也赶不掉,嘴边更挂着抹得逞的笑容,“对,就是这里,刚刚看书看得背好酸,多捶几下。不……不是……再往右一点,往下……哎呀,你怎么那么笨!”
庭湮一皱眉,手上力量跟着加重不少。
他抬起头,抓住地胡乱捶打的小手,“喂,你这女人是想捶死我啊,酸疼的地方不捶,老往我的脊椎打。”
“那是你自找的!”她不悦地蹙紧眉头。
“哦,我懂了,你是巴不得将我打得全身瘫痪了,好养我一辈子,是不是!”他极富兴味一笑,性感的薄唇嘲讽地轻启。
他那浓浓的笑意带了抹轻漾的揶揄,看得庭湮又气又恼,本就不擅言词的她更不知该怎么办了。
“讨厌!”她厥起嘴,推开他打算走人。
望着她拧眉的娇啧样,他忽然紧抱住她,吻住她微抿的朱红唇瓣,狂肆的探索。
庭湮双肩瑟缩了下,将自己娇柔的身子直往后靠,紧贴墙面,仍逃不过他近乎疯狂的掠取。
“不……”她轻喊出声。
“为何不?”他嘶哑着声问。
“你要的不是我。”她颤着声说,在他温暖的怀抱中,直想再放肆一次,但她不廿心就这么交出自己,在他为别的女人做努力之际,自己这么做未免太不值得了。
“何苦呢?我们相识相遇不就是缘分?即使无爱,也不一定不能有肌肤之亲。”于之昊热情舔吻着她的颈项,一手爬进她衣内,狎玩她丰腴的双乳。(送到战色去,JP再现)
“不,我不认同。”她在他怀里蠕动挣扎。“一直以来你心里只有别人,也从没对我承诺。”
“人生本就变幻无常,难以承诺……”
“不要……”她觉得这一切都太荒唐了。
“啊!”她浑身战栗。
“不、不可以!”庭湮在他身下扭动,却阻止不了他带给她一种介于陌生与熟悉间的战栗。
她大手握住她如滑蛇轻扭的娇躯,长臂如铁箍般紧锁住她的细腰,盯住她迷乱的表由月。
她杏眸半闭,氤氲带醉,是这么的令他神往……
想着想着,他忍不住轻叹,“你真的很美!”
“呃!”她吓得身子一震。
“别紧张,瞧你那呆愣样真是可爱。”于之昊嘴角挂着一抹邪气的笑容,趁她分心时顺势拉下她的长裤。
“不要,别这样……”庭湮慌了,她赶紧以双手掩住自己的身矛。
“别遮,这么美丽的身体,本来就是要用来迷惑男人的。”他抓住她一只白皙玉臂,不让她掩住下身重点。
“别动!”
没想到他对她做了这种事后,还能笑得出来,真是……真是无可救药!想来他早已将这种事视为家常便饭,而她……而她居然会喜欢上这种男人!
“怎么,还在生我的气?莫非你真是处女?”他惊异地挑起眉。
“你!”她倏地站起,“就当我食言,明天你不用再来了,我……我也不会再答应做什么督促的傻事。”
她衣服一拢,连忙夺门而逃,出了门却只能偷偷摸摸从侧门逃出书店,一路上她除了悲伤,还是悲伤。
更笑自己的痴傻……
○ ○ ○
“庭湮,玉琴说你已经三天没去书店了是吗?”
学校下课后,庭湮一回到家,夏母便急忙趋前问她。
“呃……我……”她心一慌,竟然不知该怎么回答。
“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夏母紧张地问:“这阵子老见你一回来就闷在房里,不舒服可要说呀。”
“我没事的。”她扶箸母亲坐回椅上,轻笑道:“只是最近课业较重,我……我都在房里研究功课。”
想了想,她只好这么说了,希望母亲别再追究,否则只会让她的心更乱!
这二天她一直逃避着于之昊,连书店也不去,这并不是她愿意承受的结果,只是喜欢上他,她就好像要承受爱上他的痛苦,让她难以回到当初的自由心境。
“原来如此,那我就放心了。”夏母轻拍她的手背,“那别忘了打通电话给玉琴,她可是为你担心极了。”
“我会的。”她落寞的垂下眼,却不知该如何向江玉琴解释。
“那就快呀!”夏母催促,“她刚刚还一直嘱咐我,等你一回来,一定要你跟她说一声。”
玉琴一向对她们母女特别照顾,算是位大恩人,总不能还让人家为她们操心哪!
“好,我这就去。”不得已,庭湮只好走到茶几边,拿起话筒拨了电话号码。
如今只求玉琴姐的问话别太咄咄逼人,让她能安安静静地过几天没有他打扰的生活。
电话接通,当江玉琴一听见她的声音,连忙扬高了八度嗓音念道:“我说庭湮,你总算是现身了,可把我急坏了,还以为你被坏人绑架了!”
“我……我没事,你想太多了。”庭湮尽量转移话题,“对不起,玉琴姐,书店很忙吗?我会尽快赶去上班。”
“忙是不忙啦!咦……你刚说什么,尽快?意思就是还不能马上来了?”她可不是要她来上班,而是书店里那个帅哥三不五时就皱着张脸问她庭湮去了哪儿,她都快被他给逼死了。
没想到看来一表人才的他,急躁起来还挺吓人的。
“这……”
“别这呀那的,他一直问我你什么时候来书店哪!”江玉琴叹了口气。
“他?!”她心头一震。
“是啊,你明天真不来?”江玉琴又问。
“我……我不舒服,想再请几天假。”她说得极小声,怕这句推托之词被母亲听见了,到时又会被盘问。
“不舒服?!”江玉琴吃了一惊,“要紧吗?”
“没什么关系,再休息两天就好了。”庭湮又压低了嗓,背对着母亲说。
“好吧,你既然不舒服也不能强迫你,你是该好好休息了,那等身体痊愈再来好了。”江玉琴体贴地说。
“嗯,谢谢玉琴姐。”
“那你去休息,可别又失踪了,得时常保持联络啊。”话毕,江玉琴挂了电话。
挂好电话,庭至转身就对上母亲疑惑的眼神,于是赶紧说“妈,那我先回房了,您也早点休息。”
她迅速拿起背包,心虚地逃过母亲带着怀疑的视线。
第六章
庭湮走进房里就立即掩上门,背脊紧紧抵着门扉,却忍不住身子的颤抖与心底的仓皇。
为什么又要提起他?被迫逃避他三天,她仍旧无法漠视于之昊这个人的存在,是她低估了他对自己的影响力吗?
更恼人的是,他心里明明只有李小妍,那她去不去书店又关他什么事?难道吃她的豆腐吃得还不够?
只要一想起他那日对自己做出那种事,庭湮就无法忍受,再思及自己的反应,她更是羞愤难抑。
偏偏只要一接近他,她就没办法抑制心底的蠢动,恨不得把自己的脑子和心全掏出来好好洗一洗,把所有关于他的一切全都忘得一干二净,不再受他影响,心里也不再满满的都是他!
可是想要做到竟是这么难,挣扎许久,她心里依然有他,想的仍旧是他,就算是恨也抵不过爱他的心!
来到书桌前,她从背包拿出今天所上的古典文学课本,正想埋首于古人浩瀚的风雅世界中,却听见窗外传来细碎的声音,好像有人拿石头敲她的窗。
庭湮眉一皱,走到窗边将窗帘拉开,突然,她看见楼下路灯旁站了个人影,他面容带笑,—直在对她挤眉弄眼。
她倒吸了口气,立即将窗帘掩卜。义瞬间回过身,愕然地张大了嘴,眸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是他!他来这里做什么?为什么不肯放过她?
咚!
那片窗再次发出让人提心吊胆的警音,庭湮知道自己若不下去,他或许会扔到天亮也说不定。
于是她匆匆忙忙出了房门,还好母亲已不在客厅,她可顺利地走出家门。
一到于之昊面前,庭湮无奈地叹了口气,“你究竟想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来看看你。”他耸耸肩,对她熟络地笑了。
“我没什么好看的,你请回吧。”她垂着脸赌气说。
自从上回两人有了较亲密的接触后,她现在连正眼都不敢看他,就担心会从他的眼中看见他对她的鄙视与不屑。
于之昊的笑脸突地一收,攫住她的肩,蹙起眉峰,“听说你病了?”庭湮心头一窒,仍低着小脸,“我没事了。”
“没事?”
他眉一挑,勾魅人心的黑瞳渗入了几许笑意,“看样子你所谓的不舒服只是不想见我的借口?”
她浑身震了下,并没有回答他。
“不说话就等于默认了?”于之昊略薄的唇勾起一抹不羁的笑意,随即狂野地吻上她的唇,以这种最简单的方式扰乱了她的思绪。
庭湮有心反驳却无力抗拒,只能让自己再一次沉迷在他强烈唇舌攻击下,却也因此明白自己这些天的躲藏与逃避根本就是枉然。
因为她爱这个男人,当真爱到了痴迷忘我的地步,这股热情焚烧着她,让她不能自拔。
于之昊慢慢抽离,以惯有的淡漠神情道:“我是真的关心你,你不在的这二天。我连一点点专心念书的意念都没有,你相信吗?”
“你……你对我说这些什么?”庭湮悲怆地流下泪,迭步后退。
“你怎么了?”他不解地眯起眸子。
“在你要追求李小妍的同时,竟然还能开口跟我说关心,这算什么?庭湮突然觉得好累好累,全身无力地靠在电线杆上,耗尽心力的身体,好像连自己的脑袋都打不住了。
“你脸色不太对。”他一个跨步向前,搂住她似乎要下坠的身子。
“你无话好说了?”她抬起泪眼,嘴角冷冷一弯。
“你……”于之昊端详着她,“你是真的病了。”
昏黄的灯光下,她的脸色竟是如此苍白,令人心惊。
“你还没告诉我,我算什么?泪水在她脸上狂流,她靠在他身上,喃喃问道。
他凝神片刻,仍没给她她要的答案。“走,我带你去医院。”
“不要!”原本连身子都站不住的她不知哪来的力气霍然将他推得远远的,“我不需要你的关心,不需要……你回去。”
她揉了揉太阳穴,强迫自己要冷静,可是表现出来的却是慌乱失措。
“我不放心,你还是去一趟医院吧。”于之昊直视她的眼,微蹙眉宇的神情说明了他的担心。
“我不要去医院!”庭湮挥舞着双手,不让他靠近,蓦地,她发出一阵狂笑,“我懂了,要得到女孩子的心对你而言易如反掌,所以你从来不当一回事,对不对?”
他先是愣了下,随之扯动了嘴角,“我早知道你爱上我,可没想到你竟然爱得这么深,既是如此你就不该放过我啊。”
于之昊漆黑的眼中映着她的泪眼,表情凝重。
“我不要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以前对你说过的话我全否认了,这样行不行?”她早就明白这份感情本就是个错误,偏偏她就像是个明知自己犯了错的孩子,却又不敢承认罪行,深深陷在痛苦挣扎中。
“你知不知道我好不习惯现在振振有词的你?你说,你到底要我怎么对你呢?别变得让我都不认识了!”
他伸手想触及她脸颊上温热的泪水,还来不及碰触,她已疯狂地推开他,一鼓作气地往回跑。
“拜托,你这样回去,我怎能安心。”他大步一跨立即追上她,硬是转过她的身躯,握住她的肩,凝住她的眼,一字一字地说。
“算了,你何不拿这份热情去关心你该关心的人?浪费在我身上是不是太不值得?在你心里只有比赛成果和李小妍的心,完全没有我的存在,又何需在我面前演戏,”
在心头泛滥的悲情使她泪眼盈眶,看来好凄惶、好无助。
他突然发生一串笑声,与他眼底那股忧郁极不协调,“你这是何必?别恼我了,先去看个病,等身体好了再说。”
人家是借酒装疯,可是庭湮知道自己不过是想借着这个状况发泄她的满腔不平。
她摇摇头,脸色有着怅然若失的苦涩,我没事……你走开……“她一步一步往后退,嗓音混浊不清地咕哝着。
于之昊目光yīn惊的直看着她一步一步离他远去,忍不住出声又问:“当真不去医院?”(俺翻遍字典,都找不到yīn惊这个词)
约莫离开他十来步远的庭湮仍是摇摇头,旋即一个转身,奔离了他的视线。
这回于之昊没再迫上,目光瞬也不瞬地睇着纤细的背影,就在这一瞬间,他的心迷惘了……(JP男)
⊙ ⊙ ⊙
于之昊兴匆匆地来到李氏,他要让李小妍看看现在他的不同,让她明白他已回复以往的意气风发,不再是那个颓废、浪荡的飙车族了。
他知道李小妍甲在……年前就辍了学,来到家族企业上班,更在她父亲的护航下,不到三个月的时间晋升为公关部经理。
他冲进李小妍的办公室,她立即吃惊地站起来,“你来做什么,想吵架吗?我警告你,现在是大白天,你可别乱来。”
李小妍似乎没有看出他的转变,一开口便是犀利的话语,兴奋雀跃的于之昊顿时被浇了一盆冷水。
“小妍,你仔细看看我,这样的我是来闹事的吗?”
于之昊身穿一套潇洒的亚曼尼休闲装,足登一双气垫运动鞋,微湿的发丝、通红的脸庞,让人猜想他应该是刚从运动场跑过来的。
“你……你刚刚去打篮球了?”小妍疑惑地问。
篮球是于之昊最喜爱的一项运动,但自从他堕落之后,就再也未涉足篮球场了。
“没错!”他眼睛一亮,欣喜李小妍并没有忘记他的兴趣。
“那又怎么样,你以为换了模样就能打动我的心,让我回到你身边吗?别傻了。”李小妍坐回椅中,打开桌上的铁烟盒,挑了一根细长的薄荷烟点了起来。
“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于之昊眸子一眯,脸上的笑容立即一僵。
“要你管。”李小妍那张细致描绘的唇冷冷一撇,语气不屑。
“老天,你变得快让我不认得了。”于之昊摇摇头,深叹了口气。
“我变了?!”李小妍突然发出一阵冷笑,“究竟是谁变了你应该比我清楚才是吧?”
“我的改变还不是因为你,你的喜新厌旧刺激到我,让我受不了!”于之昊对住她魅惑人的眼喊道。
“好啊,如果真是这样,那你就滚远点,省得我还要费劲赶你离开。”她怒眉一扬,说出的话冰冷无情。
事实上,并非她不喜欢他,而是她现任的男友财力更雄厚,不但如此,他父亲还位居政治界要位,可有助于她家事业的成长。既是如此,她就得牺牲他,她心底并没有所谓的真爱,只有权势与荣华富贵。
“李小妍,你真的这么狠?看在我可以为你而努力的份上,你就不能接纳我……些?哪怕只是甜言蜜语都好。”
他简直不敢相信小妍会成为现在这副势利样,以前她讨厌他,那是因为他堕落、放荡,怪不得她,可如今她居然不为他的改变有一丝丝的软化,难道他俩真的到此为止了?
“之昊,你知不知到我现在的男友是谁?他不可能让我重返你怀抱,而且我可以老实告诉你,他要比你好上数倍,你就算再变也追不上人家。”
李小妍突然拿起话筒按下内线,“警卫吗?你怎么放一个疯子进我办公室,快来把他赶出去。”
于之昊闻言表情倏地转冷,“好……好个李小妍,我于之昊今天算是看清你了,哼,从今以后你我形同陌路,永无交集,再见!”
他随即僵着张脸走出李氏大楼,心中所残存的一点点爱意也被李小妍几句冷言冷语打散了。
奇怪的是,他居然没有他所想像的痛,她的决绝对他而言似乎不再有那么大的影响,反而得到一股他所要的释然?
到底是怎么了?他为何会有这种感觉,难道他过去自以为是的爱并不是真正的爱?
于之昊甩甩头。今晚他不想在这种猜疑中度过,只想好好的放松一次、疯狂一下。他走进一家最近常去的PUB,决定狠狠的买醉一场。
◎ ◎ ◎
江玉琴坐在书店的柜台内打点采买书籍的事宜,于之昊突然带着满身的酒气冲了进来,趴在柜台上问道:“叫……叫庭湮出来,我……我要……见她……”
“老天。你怎么了?”江玉琴一看见烂醉如泥的于之昊,立刻丢下手边工作,扶他到那间研究用的小房间去。
“我……我要庭湮……”他不停地叫着。
“她还没来上班呢!”玉琴忧心地说:“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了?—个突然请了病假;一个却是醉得东倒西歪,连书都不念了,这样下去我真会被你们急死!”
这几天。她可是领教够了他们两个的奇怪之举,还好她没儿没女,否则肯定会被气死!
“那……我去找她……”他推开她,急着站起,却身形不稳再度倒回椅中。
“拜托,你给我好好待在这儿睡一觉,庭湮如果看见你这种狼狈样不吓跑才怪。”
江玉琴忍不住叨念了他几句,却在这时候突闻外头传来庭湮急促的声音。
“玉琴姐……玉琴姐……”
“我在这里啊。”她立刻走出去。
“你怎么不看店呀,我看柜台没人,还以为你怎么了。”庭湮一见到她,大大松了口气。
“阿弥陀佛,你终于来了。我是没事,但里面的人可有事了。”江玉琴大叹地指指小房间里头。
“你是说……”庭湮心一紧。想不到他还天天来呀!
“没错,就是那个帅哥,也不知怎的,喝醉酒就拼命碱着你的名字。”江玉琴折腾了好一会儿,见她一到就赶紧把难题丢还给她。
“他喝醉了?”说好不理他,但听他喝醉了,她又怎能置之不理呢?
“就在里面,你快去看看。”江玉琴催促了声,又道:“你就好好劝劝他,我也累了,今天就早点关门吧,走时记得将店门关好。”
她捶捶发疼的双肩,还真不得不承认自己上了年纪,才跟那小伙子拉扯几下,腰骨就险些闪着。
“玉琴姐,不用关店门,我可以帮你看着。”
“算了,那小子你能搞定就不错了,哪还能看店,早点关门没多大影响,就这么办了。”
她知道庭湮是担心书店会有损失,但为了她,少做点生意根本不足为道。刚刚于之昊直叫着庭湮的名字,可见庭湮在他心底已有一定的分量,她何不就制造个机会让他们彼此沟通,说不定有助于感情发展!(敢情不是你女儿,这也太不付责任了吧)
“那玉琴姐慢走。”既然她坚持,庭湮也只好同意。
江玉琴一走,庭湮便先将店门关上然后进入房里,此时于之昊整个人卧倒在长椅上,口中不知在念些什么。
“你……你还好吧?”她走近他,轻声试问。
于之昊突地坐起身抓住她双肩,笑得激动地说:“你知道吗?我被甩了,被狠狠狠的甩了!”
“别这样。”庭湮劝说道:“你冷静一点!”
“庭湮……”他眯起眼打量起眼前一脸惊恐的女子,“你病好了?”
“嗯。”她并没生病,只是这几天心烦意乱,有点精神不济而已。
“那就好……”于之昊陡地放开他,痛苦地爬了爬头发,神情委靡的程度不下于她。
见他埋首在腿间,不再说话,她不禁追问道:“你是不是去看她了?她……怎么说的?”
“她……她变了,她不要我了……”他慢慢抬起脸,茫然的眼神盯着她瞧,“她还真狠,说了好狠的话。”
“那就别想了,要不要回家,我帮你叫车?”庭湮心慌意乱,急着想闪避那双凝住自己的炫目黑瞳。
他的眼神虽带有醉意,却是炯炯有神,仿若在似醉似醒中捕捉着她的神采,想把他心底的渴求告诉她。
“不要……”一挥手,他坐在长椅上就是不肯起来,他身上的醺醉味道闻来并非那么刺鼻,混合着他的体味,还散发着一股浓烈的男人味。(女猪什么嗅觉)
“李小妍够势利,终于让我大开眼界,哈……”—阵激愤的笑声问荡在斗室中,听来十分的凄楚心酸。
耳闻他门口声声叫唤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庭湮心底却有着说不出的苦楚,但她又无法让他知道,只能白己承受煎熬。
“无论如何,她依旧是你心底的最爱,不是吗?”她幽幽的叹口气。
“最爱?我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好茫然……真的好茫然……”他重重地抓着自己的头发。
“别折磨自己了,走,我带你回去。”庭湮抓住他的手,不让他弄伤自己,可是一个男人力气之大,根本不是她所能制服的。
“啊I”他猛地一个使劲,她摔倒在地上,膝盖撞上桌角,疼得站不起来。
“怎么了?”恍惚间,于之昊感觉自己好像闯了祸,“你……我……对不起!”
该死的,他怎么头那么疼,都是酗酒惹的祸,他真不该没事喝那么多酒!
庭湮看了他一眼,咬着牙忍痛站起来,“我没事,倒是你真的该醒醒酒,你等会儿,我去为你泡壶茶。”
“别走!”他突地从她身后抱住她,“陪我……你留下来陪我
于之昊双臂紧拥着她,是如此紧,如此害怕她逃离。他并没认错人人是谁,这种依赖让他心茫,却又不想理清。
“你……先放手,我不会走的。”她好声的安抚道…
“不,我不放!”他像个孩子赖在她身上,双手交错在她胸前,爱恋地抚弄柔软的乳房。
庭湮抽了口气,亟欲挣扎,他却不肯松手,揉拧的力道甚至加重,挑战她微弱的抗拒。
“别这样,你醉了!”庭湮不停扭动着娇躯,但这么做,反而让他箍得更紧。
“我需要你,知不知道,我需要你……”他哑着声,大手钻进她衬衫内,想更进一步与她接触,试着以这样的抚弄安慰自己空乏的心灵。
“别——”她抓住他的手,却被他一个翻身压掇在椅上,“啊……”(可怜的女猪,怎么就不接受教训呢) 庭湮衬衫上的钮扣因为这个鲁莽的动作全数被扯落,胸衣翻起至颈下,露出两团凝白乳房。
“好美……”
她还来不及抗议,就被他吻住,强索她嘴中的甜美滋味,不住地品尝她小口中的馨香。
于之昊的吻是狂惊的,他强吸住她发颤的小舌,丝毫不放松,带着饥渴与依赖紧紧缠着她。
“嗯……”庭湮无法控制地握紧拳头,频频打颤。
“你有一头乌黑的发丝,真美!”他爱不释手地抚弄着她一头如缎的秀发,“其实你要比李小妍美上好几分。”
“啊?”她心一痛,急着想推开他,“你走!”
于之昊眉头一拢,又狠狠堵住她的嘴,大手握住一只椒乳,随即以唇代替了手的爱抚。
“啊……”她娇喘着,仿佛身处迷乱氤氲的世界,急忙在他强烈的吻中争取喘息的机会。
“别……”她双手无力的攀在他的肩头,不知该拉近还是推远。
“这还不够!”
“之……之昊……不!”她不住摇头,一双眸子蓦然大睁。
“别慌,我知道你是庭湮。”他抵在她的耳畔,强烈的纯男性气息侵略她脆弱的意识。
她咬着自己的下唇,不知他为何知道她心底的慌。
“乖,把眼睛闭上。”于之昊带着微醉的笑意,粗哑地低吟,伸长舌激狂地舔洗她白皙细嫩的脸颊。
“我……”她呼吸急促,眼神微蒙,痴望着他。庭湮只能感受到异物入侵的剧疼,娇弱无助地靠在他怀里急喘,粉颊嫣红的模样是如此惹人怜爱。
你好美……这句话我是不是说过好几次了?看着她迷蒙似水的眸光,他如饮醇酒,眼底像火燎烧。
“好痛!之昊……”
她深吸了口气,双腿颤得厉害,第一次让男人触碰,没想到居然是如此的涩疼。
◎ ◎ ◎
于之昊望着累得不成人形的庭湮,轻拧了下她柔嫩的粉腮,沙哑地说:“后悔给我吗?”
庭湮愣愣地看着他,半晌才说:“如果……如果我后悔了呢?”
她娇怯的模样,一张细腻得不可思议的脸庞还映着欢爱后留下的红嫣,足以轻易击溃所有男人的理智。
于之昊轻叹了声,忍不住又抚弄着她凹凸有致的玲珑娇躯,放肆一笑。
“你笑什么?”庭湮咬着唇,没料到他会有这样的反应。
“因为我知道你并不后悔,更可从你刚才的反应中断定你对我也有一丝渴望。”他嘴角似笑非笑地扬高。
在他眼中的庭湮太过单纯,有任何的情绪她都会表露在脸上,他若再猜不出她的心,可就白当男人了。
“我才没有——”她紧张地坐起,急着逃脱他的势力范围。
“别这样!”他连忙抱住她,试图以最轻松的语调说:“别急,我想你赌赢的机会很大,等待应该会有结果的。”
于之昊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狠狠击中她心底,让她心头又是一震。是啊,她还没赢呢,怎么她就把自己给了他?
猛抬眼,她又迎上他那对肆无忌惮的眼神,到嘴边的话又逼进了喉里。
“你不相信吗?”他笑得恣意,就在刚刚那一瞬间,他终于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了。
庭湮双手抱着自己,不说话。
“别不出声,我想你应该知道我的意思、”于之昊坐起,双手按了按仍带有几分醉意的脑袋。人家不是说,当一个人醉了的时候,是最容易看清楚自己的心吗?
“如果你唤不回李小妍的心,真会要我吗?”她脱口问道。
于之昊放下揉着太阳穴的手,有这么一瞬间,庭湮可看见他目光里浮掠过的一抹笑意,“如果不会,刚才我绝不会对你做出那种事。”
她一听,朵朵潮红迅速染上她双颊,“可是你会很伤心。”
庭湮强迫自己看着他,想看尽他眼底的真,如此一来才能知道他的回答是不是谎言。
突然,于之昊玩世不恭地笑了笑,“我想我酗酒就是因为伤心,既然已经伤过了心就不会再有第二次,你放心,现在的我可以说是完全清醒了。”
他眼底轻闪而过的戏谚竟无端地触动了庭湮一向固若金汤的心。
怯怯地伸出手,她紧握住他的,“这么说你不会再为她酗酒了?”她心口紧缩,就怕得到一个和她希望完全相悖的答案。
于之昊猛地将她拉人怀里,下颚抵着她的头,嗓音带着些瘠亚,“不会了,从今后我将全力以赴,会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下个月的科学研究比赛上,这一次我一定要拔得头簿!”
“好,我帮你。”
既然已将自己托付给他,也愿意在这最后关键继续等下去,她便决定抛下所有的负担与心结,为他达成这个理想。
“谢谢你,庭湮。”
于之昊柔柔的吻住她,心底有了另一个温暖的感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