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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hapter36
    甜蜜的时光总是短暂。
    过了初八,假期将满的钟帅就得赶着部队。
    初九的早上,天刚微明,钟帅就醒了。他侧过身子看看床头的闹钟,时间尚早,还能再睡个回笼觉,不过离别在即的惆怅却扰得他了无睡意。
    钟帅吁口气,小心翼翼地用手撑起脑袋,静静凝视着熟睡中的小妻子。滑亮如绸的黑发披散在床单上,粉扑扑的脸颊上还有些红晕,娇嫩的唇如花瓣般轻闭着,而那漂亮浓密的眼睫毛犹如两把小扇子覆盖着眼脸,盖住眼袋的青影,雪白的颈子上那几处暧昧的淡紫是他昨晚的“杰作”。
    她的皮肤过于娇嫩,轻轻一碰就会留下印记,从前即使在欲罢不能时,他还是特别注意力道,只是昨晚……那种怎么都要不够的恐慌让他变身为狂暴的野兽,不断预支着分别后的福利,一直把她折腾到后半夜才恋恋不舍地放开。
    可奇怪的是,餍足的情绪却如此短暂,放开她的瞬间,他就觉得心和身体的每一处都空空的,说不出该用什么词去形容,那种虚空好像只有抱紧她,进入她,听着她一声声娇媚啜泣地叫着自己的名字才能填满。
    但是钟帅很清楚,这种填补绝不是肉体的满足,也不是肌肤与体温的碰触,更像是他久违的心动、信赖,或许还有爱。
    爱?这个自然冒出的词让他有瞬间的惊慌,他不敢相信,经年之后,他还能轻易地爱上一个人。
    钟帅不禁低下头凝视着睡颜娇美的妻子,静静思考着对她的感情。
    初见她是心动,烟雨朦胧中的那抹蓝,亮而不耀,霍然跌入他的视线,照进他久涩的心;再见她是欣赏,明明是我见犹怜的模样偏偏有着孤傲执拗的气质,冲突矛盾得让他忍不住一探究竟;求婚是冲动,初冬的寒夜,娴静的她与满室茶香融在一起,温暖而舒服,让他忍不住沉醉痴迷,也生出携子之手,生生世世的感觉;婚后是惬意,更是探秘,他终于突破层层雾霾看清她的样子,或贤惠得烧一手好菜,或娇俏得偶尔撒娇卖乖,或妖娆得在他身下一次次绽放,或绝望得说“我只有你”,或坚定地告诉家人“我一定会让钟帅幸福”……这样的女子,的确值得他放下戒备,用心去爱。
    望着又往他这边蹭了蹭的小女人,钟帅嘴角噙着无奈的笑,伸手替她掖好后背翘起的棉被,蹙紧的眉峰也渐渐松开来。这丫头是寒性体质,很怕冷可睡觉却十分不踏实。翻来覆去不说还常常把胳膊伸到被子外。他睡觉一向很沉,刚开始时硬是没闹懂为什么每次醒来摸她的手臂肩膀都跟冰块一样,还以为那是她太寒,尽想着要好好给她补补。后来还是有天他半夜里忽然醒来,才发现她习惯蜷着身子,把被子压在头下,这样不但手臂在外面,连背也是整个露着,当时他既恼火她的坏习惯,又心疼不已。因为据说只有缺乏安全感的人才会长期保持这种睡姿。
    钟帅一直想帮她纠正这坏毛病,结果没把她掰回来,倒是自己养成了半夜必醒,替她压被角,揽她到怀里取暖的习惯。
    习惯?不知道这小女人在自己走后会不会睡不暖?而自己又会不会因为没了人让他压被角而落寞?
    钟帅喟叹着摇头,伸出手挑起她的长发绕上指尖,蓦得想起“发妻”这个词来,其实能结发与她,是上天的眷顾。
    钟帅用大手摩挲着她的黑发,极尽轻柔,生怕扰了她的好梦,就这样直到撑着的手臂发麻,才小心翼翼的起身,套上衣服到客卧去洗簌。
    收拾妥当,他把行李递给来接他的警卫员,放低声音交待,“你先下去,我马上就下来!”说完转身走回房间,打算再看一眼妻子就出门。
    钟帅蹑手蹑脚地拧开门把,门轻轻地启开,他刚探入个头就惊奇地发现原本应该熟睡的妻子已经坐起来,虽然拥着被子,可雪白的香肩和半露的丰盈还是撒欢唱着诱惑之歌,看得他小腹蹭蹭冒火。
    哎,怎么在她面前自己总是像毛头小伙?
    钟帅努力忽略视觉的诱惑,稳步来到床前,大掌轻轻理顺她微乱的头发,讶异地问,“怎么起来啦?”
    肖梓涵还没完全清醒,澄澈的眼儿有些茫然,只是呆呆地望着床边的男人,待看清他的军装时才反应过来。
    “你要走?”她睁大眼睛,巴巴地望着他。
    这话是问句,可听在钟帅耳里却像指控,让他心油然一紧,说不出的难受。
    他只得坐下来,把她拥紧怀里,轻声说,“嗯,昨天不是告诉你我早上的班机吗?”
    “那你干嘛不叫醒我?”她在他怀里仰起头,翘着嘴嘟囔。
    “傻瓜,我不是怕你昨晚累坏了吗?”
    他故意在累字上下重音,让肖梓涵不禁回忆起那些让人面红耳赤的缠绵。她不自觉地咽下口水,昨晚是挺累的,不过,“那你走也应该跟我说一声啊!”
    要不是她前两天就在手机上设下备忘录,要不是备忘录有闹铃提示,那等她醒来才发现他早走了,那种感觉肯定很糟糕。
    钟帅看妻子瘪着嘴,一脸的不高兴,忙搂着她道歉,“老婆,对不起。我是怕吵到你!”
    “那你等我一下,我送你。”
    肖梓涵说完就要起来,却被钟帅摁住,哄着说,“乖,不要送,爷爷的警卫员送我去机场,你再睡会儿,到了我给你打电话。”
    肖梓涵猜得没错,他原本是想趁她睡熟时偷偷走掉的,因为不想让她醒着送他,两人心里都难受,现在看来,果不其然。要是真随了她的心意让她送行,他担心她会哭鼻子抹眼泪!
    “可是……”她眼巴巴地看着他,欲言又止。
    钟帅看着媳妇儿可怜巴巴,眼含湿意的模样,心底里也涌出浓浓的不舍,可还是一横心,坚决打断她的话,“没有可是!”
    那生硬的语气像是带着怒火,让肖梓涵心里特别不是滋味,索性也别开头故意不看他,赌气地说,“那你走吧!”
    他凶什么凶,她不过是想再跟他多待一会儿,哪里错了?
    钟帅看媳妇气鼓鼓的样子也知道他的话收到了效果,本该赶快走人,可却忍不下心来。最后还是长叹口气,扳过她的脑袋,语调轻柔地调侃,“老婆,我意志很不坚定。你要是送我,我怕会舍不得走,或者干脆把你直接绑到基地去了。”
    见她目光柔和下来,他抚着她的粉颊愧疚地说,“本来我该再陪陪你,至少陪你回C市办好调动。但我都休假一个月了,团里事务都落在陈瑜他们身上,害他春节都没回去陪媳妇儿,我挺过意不去的。”
    肖梓涵听着听着,羞愧地垂下眼眸来。作为军嫂,在家安心等丈夫,照顾好家是天职,不该抱怨,可她现在这样子怎么都像个不懂规矩,尽给丈夫添事儿的怨妇!
    “钟帅,我是不是一个很差劲的军属?”她嗫喏着问。
    钟帅一愣,没想到她会想到军嫂那层面去,但随即凑到她耳边,笑着揶揄,“老婆,咱是新婚啊,正是如胶似漆、水□融的时候。”
    “谁跟你交融!”她没好气地推他凑过来的脸。
    钟帅看她心情好起来,又用额头抵着她交待一些事儿,“我昨晚跟家里说了,你上班后要是觉得住这里不方便,就住到咱新家去,就是你一个人,我有点不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我之前也一个人啊!”她不满他把她当成没断奶的小孩子。
    “那行,你自己看着办吧。”钟帅说着瞟了眼床头的时间艰难地开口,“宝贝儿,我真的该走啦,要不准会遇上早高峰!”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她脱口问出。
    钟帅望着她可人疼的模样,暗自叹口气,终于明白了啥叫儿女情长英雄气短。
    他摸着她的头抱歉地说,“短时间可能没有假期,不过我已经在办理调动的事,年底前应该可以回北京。”
    “这才年初呢?”她对上他深邃的黑眸,话里有她管不住的抱怨。
    钟帅凝视着她,看了很久,舍不得离开的感觉更强烈了,可是裤袋里已经第三次震动的手机反复提醒他,不走怕是真的来不及啦。
    他再次抱紧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徐徐地诉着他能给的承诺,“傻瓜,一年很快就过去啦,我保证每晚给你打电话,小长假如果不值班就回来陪你,好不好?”
    肖梓涵贴在他怀里,自然感觉到了手机的震动,也知道自己再这样依依惜别,只会让他难做,于是推开他,认真地应诺,“好。那你记得想我!”
    钟帅点点头,噙着笑拉过她的手摁在心脏的位置,“老婆,你在这里!”
    那低沉轻缓的声音,宛如冬日的暖风,柔柔地,轻轻地,让肖梓涵浑身舒服,魅惑她露出灿然的微笑,并难得主动地印上他的薄唇,丁香小舌也尝试性地啄着他的唇瓣。
    该死!没有男人能够忍受这样甜蜜的挑逗。
    理智陡然绷断,钟帅收紧手臂,箍住她纤细的腰,张嘴衔住她娇嫩的唇瓣,化被动为主动,狂放地加深这个试探性的吻。他的舌轻舔着她柔软嫣红的唇瓣,趁着她喘息时,探入她滑腻的湿润,宣示主权般的扫弄每一处,呼吸着属于她的淡淡芬芳,吸允着她温暖的甜蜜,倾诉着浓浓地不舍!
    直到两人都匀不过气来,钟帅才捏紧拳头放开她,无比轻柔地亲吻她的发髻,暗哑的嗓音饱含着他的隐忍。
    “等我回来!”他说。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换文啦
    不好意思,这段时间由于在外面旅游,加上原来的存稿大部分都用来修文啦,所以更新很慢
    但接下来应该会努力码字存稿,争取做到日更,抽风时会加更。(乃们肯定会说希望我经常抽风)
    其实我真的经常抽风的,要不也不会把文章进行大修
    对了还是要不厌其烦地提醒没有看过修文的亲们,请返回去看看28-35章的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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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钟帅走后,肖梓涵回C市办理工作交接手续,办公室一群老同事嚷着要给她开个欢送会,虽然不喜欢聚会,但她没有推辞,心里也舍不得这么多年的情谊。
    本是一个小型聚会,可不知道是她人缘太好,还是她低估了总行直接下达的那张人事调令的威力,宴会从小聚变成大宴席,分行班子一个不落,连中层人员也全数到齐。席间觥筹交错,杯光盏影,或客套,或真诚,也不乏话中有话,泛着酸意的。
    肖梓涵一一听过,淡淡地笑,礼貌客气地敬酒、回敬,这样来者不拒,酒自然喝得不少,散席时幸亏一手带着她出道的大姐阻拦,大伙儿才放她回去。
    回到家,她趴在马桶上吐得一塌糊涂,最后晕乎乎倚着浴室的玻璃门,滑坐在冰冷的瓷砖上,脑里不禁想起早上外婆说的那些话。
    “小涵,你能找到这样的好人家,外婆替你高兴。但是外婆也担心,你这样一个人在外面,要是受欺负都没人替你出头。”
    “外婆,不会的!你孙女强悍着呢!”肖梓涵安慰她。
    “傻丫头,我还不知道你的脾气,脸上笑嘻嘻,可苦都咽在肚子里。”老太太心疼地摸着她的头。
    肖梓涵覆上外婆苍老的大手,笑嘻嘻地说,“外婆,你不是教我大肚能容天下难容之事,我这叫心怀若谷!”
    老太太望着外孙女的笑脸,啜了一口,“我倒是后悔没把你教成个泼辣性子,看谁还敢欺负你!”随后又语重心长地说,“丫头,你记住,不管何时都要对自己好点!这不叫自私,懂吗?”
    “嗯。”肖梓涵若有所悟地点点头。
    临别时,她不舍离去,外婆却推着她出门,嘴里嚷嚷着,“走吧,走吧,以后就别回来了,我死的时候会让你舅妈通知你!”
    走!离开!
    是呀,她就要离开这座成长生活的地方,尽管这里充满了太多的不愉快,也带给她那样多的伤痛,可是……想到要离开,还是觉得不舍,就像要舍弃一条狂躁还会乱咬人的狗,明明是厌恶至极,可在抛弃时,忆起的却全是它的好!
    眼泪静静地淌下来,带着诀别的不舍,也带着割离的庆幸。泣不成声时,属于钟帅的专属铃声在客厅响起来,她撑着身子站起来洗了把脸才去下楼拿电话。
    刚接起就听到彼端焦急的声音,“你没事儿吧?”
    肖梓涵昨天告诉他晚上要参加聚会,刚才久久不接电话,他肯定以为自己喝醉了!
    她跌坐在沙发上,佯装镇定地说,“没事,喝了点酒!”
    钟帅一下子就听出她声音中浓重的鼻音,眉头蓦地拧紧,“你在哭?”
    肖梓涵不想隐瞒,嘤咛着嗯了一声。
    听她爽快地承认,钟帅的眉头蹙得更紧,心里跟猫抓一样难受,恨不得插上一双翅膀飞到她身边,搂进怀里轻声安慰。
    可偏偏身不由己,也知道干着急没用,只能透过电波耐心地诱哄开导,“怎么了?喝多了难受,还是?”
    “头疼、胃也难受!”她嘟囔着诉苦。
    “胃疼吗?家里还有没有蜂蜜,调一杯蜂蜜水来喝吧。”
    “没有啦,我把厨房里的东西都拿到外婆家去啦!”
    听到这里,钟帅有点明白她为何哭了,想必是见到外婆,心里舍不得。他叹口气,轻声安慰,“傻瓜,我们以后可以经常回来,也可以接外婆去北京玩啊!”
    肖梓涵感动他读懂自己的心事,眼泪又掉下来,哽咽着说,“钟帅,我其实不想哭的。”
    “我知道,那哭一会儿就不哭了好不好?”
    “不哭了,哭得我嗓子都疼了!”酒劲上头,肖梓涵说话几乎不经大脑啦。
    电话彼端的钟帅被她突然的一嗓子逗得想笑,手指放在下巴上,嘴角止不住上翘,可语调还是无比温柔,“好,不哭了。那你去洗洗脸,睡觉吧,明天起来就不难受啦!”
    “好!”她拖着声音回答。
    “那我挂了?”钟帅试探地问。
    “嗯!”
    就在钟帅要掐电话时,听筒里忽然传来她的声音,“老公,我想你!”
    他还来不及说什么,电话挂断啦!那句“我也想你!”生生又咽回去。
    看着屏幕黑掉,钟帅握着电话痴痴地站在原地。这丫头只是喃喃低语,可那带着颤音的哽咽却让他的心都揪起来,去他的尽忠职守,去他的宏图大志和从小志愿,他统统想抛到一边。此刻他只想做一个称职的丈夫,在妻子落寞、伤心时守在她的身边搂着她,安慰他。
    他兀自陷在自责的情绪里,直到身后的陈瑜象征性地干咳两声宣示存在感,他才回过神来,脸上又恢复冷静淡然地情绪,“都准备好了?”
    “嗯。这是拉练方案!”陈瑜递上几张纸。
    钟帅接过来,大致看了一遍,然后沉稳地布置任务,“信息侦查营由我来带,你负责一营三营,另外透点风声出去,就说这次对抗其实是准备给陆战队挑人。”
    “挑人?真的假的!”陈瑜一听陆战队要来选兵,嗓门也高起来。
    钟帅嘴角微扬,侧眼望着他,不轻不缓地反问,“你说呢?”
    还说啥?陈瑜一看这表情就明白,他们团长又要yīn那群可怜的兵嘎子啦。
    5555,当然也顺便yīn他。这消息是他透的,到时候查属不实黑锅自然他来扛。不过他理解团长的做法,要只是平常拉练,大伙儿最多使出8分力气,可涉及到选人,那帮兵王非得拼个你死我活不可。
    陆战队?谁不想去,那可是全军乃至三军里中的精英部队,无论单兵作战能力还是装备都是顶呱呱的,进去不容易,能在里面待下去,并光荣出来的更是精英中的精英。
    这不,眼前这个就是最好的例子。看着斯斯文文的,可团里乃至全军还真没几个能单挑过他!典型的斯文败类嘛!
    呵呵,这成语好像用得不对吧?不过反正他们团长yīn起人来绝对能称得上“败类!”陈瑜腹诽,并在心里思考着到底拉谁来传谣言。
    正琢磨人选,忽然听到钟帅问他,“陈瑜,你有没有想过转业?”
    他脑子瞬间抽搐,这跳跃也太快了点,怎么一下子从拉练说到转业啦呢?
    等等,转业,难道部队不让他待了?不是吧,虽然知道不一定能做一辈子军人,可陈瑜心里是真喜欢军人这份职业,还不想这么早就离开部队。
    他抬起头,苦着脸佯装镇定地试探,“团长,是不是上面有啥安排?”
    钟帅听出他的迟疑,随即反应过来他是误会了,连忙摆摆手解释,“没有的事儿,是我自己在考虑转业!”
    陈瑜闻言松口气,握紧的拳头松开来。没让他走?那太好啦!不对,刚才团长说啥?谁要转业?
    陈瑜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问,“团长,你说你想转业?”
    钟帅没有回答,只是用大手摩挲着电话。其实不要说陈瑜惊奇,这个念头冒出来时他自己也吃惊,从戎这些年,这是第一次想离开部队,就连当初钟瑶说不想跟他来X市,他也从未动过转业的念头。他不知道是刚才肖梓涵那声“想你”撼动了他的信念,还是年龄大了,把家看得更重。
    陈瑜见钟帅蹙着眉陷在沉思里,再联系到刚才他进门时听到的那几声柔得出水的安慰,心里有些明白过来。
    “团长,是不是嫂子出事儿啦?”他大着胆子问。
    钟帅摇摇头,缓缓低语,“没事儿,我就是觉得这样扔下她一个人,怪过意不去的!”
    陈瑜一听呵呵地笑起来,感情团长是舍不得媳妇儿,也是,任谁扔着个漂亮可人的媳妇在家也会不舍。但他们是军人,肩负着责任与使命,就跟那歌唱的,“有国才有家,你不站岗我不站岗,谁来保卫咱祖国,谁来保卫家,谁来保卫她?”
    作为军人的妻子,注定要比别人付出得多。不过他不明白,依团长的级别,嫂子完全可以从军啊?干嘛要两地分居,难道真像传言所说,团长迟早要回海司?
    陈瑜这儿还在估量钟帅离开的可能性,那边的钟帅却开口问了他之前好奇的问题,“陈瑜,你怎么没想过把弟妹接过来?”
    “她不愿意来!”陈瑜无奈地说。
    一提到这个问题他就脑袋大,你以为他不想老婆热炕头?你以为他想夜里想她想得疼,然后幻想着她的样子,左右手齐上,自个儿解决?可谁让他摊上个女博士呢?人家要独立自主,绝不做男人的附属品,要做新时代的女强人。
    555,哭死他,也苦死他啦!
    还是古人那话对,女子无才便是德。以后他要是生女儿决不让她像她娘一样读那么多书,都读成灭绝师太,泯灭人的原始本性!
    钟帅看他一脸愁苦样,想起团里有关他媳妇儿强悍无比的传闻,忽然觉得自己挺幸运的。虽然肖梓涵性格倔,但只要不碰到她底线,那绝对是从里到外一水儿的温柔,标准的出得厅堂,入得厨房,还上得了……床!
    糟糕,一想到她床上的娇媚,钟帅就压不住小腹窜上来的火,钟家小弟更是不听使唤,死命扑腾,让他隐隐作疼。
    得,这下俩有老婆却看不到吃不到的男人谁也别笑话谁,谁也不羡慕谁,各自回宿舍窝火,想老婆去!
    是夜,漆黑的宿舍里,陈瑜呢喃着媳妇儿的名字,低吼着在手上爆发时,脑子又一抽,忽然想到,话说他们团长这回发狠了操练这帮兵,该不会跟自己一样火憋多了,找不到泄吧?
    哎,不行,他得赶紧发个短信告诫媳妇儿,“男人不能总憋着,要不会得欲求不满综合症。”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唇间的风又给我扔雷啦
    改过的文大部分反应都很好,不过也有少数说喜欢原版,不管大家喜欢那版,都要谢谢大家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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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皮埃斯,最近都在闭关码字,希望能保持日更,以此回馈大伙儿对我的厚爱!(这厮其实是要邀功,莫要管她!o(∩_∩)o 哈哈)
    ☆、
    肖梓涵离开C市时微微没来送她。不知什么缘故,她总觉得微微有心事,可怎么问她都顾左右而言它。她一向不是喜欢刨根问底的人,也明白即使再好的朋友也要给对方留些私人空间。
    回到北京,她休整了几天就去新单位报道。征求过她的意见后,钟家把她安排在W行的总行。作为空降人员,虽然总行领导打过招呼要部门老总特别关照,可同事之间却对她的突然闯入很是抵触。
    做了这么多年人力资源,她自然明白个中关系,作为一个关系户,要融入一个小集体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不过好在她学历文凭都过硬,又有韧劲,做人做事更是低调,加上她专业功底强,工作勤勉踏实,两个多月下来大伙儿对她的态度自然而然地改观,到后来部门里几个小组都抢着拉她一起做项目。
    工作渐渐上轨道,生活也还算适应,为了上班方便,她住在市区,只要周末时回钟宅见见长辈就行,压根不存在家庭矛盾……似乎一切都很好,只是每天回到空荡荡的家里,心会空捞捞地难受。不过幸好同宿舍还有几个留京的同学,偶尔还能聚一起吃吃饭、逛逛街,打发打发空闲时光。
    周五的晚上肖梓涵和张晋吃完饭直接杀到王府井。张晋刚拿到一笔项目奖金,嚷着要去miumiu买包买鞋。
    “大姐,你已经挑好包包和鞋子啦,还买?”肖梓涵扯扯还在流连丝巾和外套的女人,示意她适可而止。
    “哎呀,换季有折扣啦!”张晋小声地说。
    摆脱,打折也要钱啊,又不是白捡。再说,这种牌子折扣下来也得好几千吧?
    肖梓涵翻着白眼,压低声音苦口婆心地教育某人,“老大,赚钱不容易,别忘了这笔奖金可是你熬了多少个通宵换来的,而且古人都说了从俭入奢易,从奢入简难啊!”
    “咦,你个富婆,配工作服的鞋子都是RT,还好意思叫我要节俭。”
    肖梓涵被顶得一囧,也懒得解释这鞋子不是她买的,索性瘪着嘴站在一边看她疯狂试穿。
    正百无聊赖地东瞅西稠,一抹熟悉的身影跌入眼帘。
    钟瑶?今天的她一袭合身的套装,裙是简单地包裙,但外套的下摆却是花瓣状,让生硬的套装多出一份俏丽。最关键还是衣服的颜色,深绿色,肖梓涵从来不知道有人能把这样“俗气”的颜色穿得这么好看
    钟瑶看到她时脚步明显一滞,而后视线一偏,优雅大气地继续走向柜台。那种从容淡定,让肖梓涵羞愧不如,因为刚才看到钟瑶时,她的第一想法竟然是躲起来。
    现在想想顿觉好笑,有什么好躲的,对方总不会自讨没趣来跟她寒暄招呼吧?
    不过当女子转身从吧台缓步走过来时,她决定收回刚才的话,并且立即扳回刚才还歪歪扭扭、萎靡不振的站姿。
    “你好。”钟瑶笑着问好,脸上的笑容美得像三月的桃花。
    肖梓涵勾勾嘴角,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你好!”
    “买东西?”钟瑶又问。
    “陪朋友来看看。”她礼貌地回答。
    近距离接触时,肖梓涵才发现钟瑶提问时嘴角和眉毛都微翘,让人觉得特别俏皮可爱,可她的发型妆容、穿着打扮偏偏是精致得性感,这样矛盾的组合并让人不怪异,反而凸显她美女的本质。原本还对自己的容貌有点自信的肖梓涵,忽然懂得了啥叫人比人气死人。
    “哦,那我让店长给你们vip价格。”钟瑶浅笑着说,语气里有藏不住的失望。
    肖梓涵猜想她大概是期望自己等的人是钟帅吧!
    她抿唇一笑,客气地答谢好意,“我替她谢谢你!”
    钟瑶看对方语气淡淡地也知道她不想多谈,依着她的脾气本应该走人,可身子却不听使唤,就跟刚才莫名其妙走过来打招呼一样,嘴里竟鬼使神差地冒出一句,“你有空吗?”
    肖梓涵一怔,抬眼讶异地注视着钟瑶,这是干嘛?难不成要上演前女友挑战现任老婆的戏码?
    钟瑶也自觉失言,忙惊慌地道歉,“不好意思,我没有别的意思。”
    肖梓涵看她窘得涨红了脸,摆摆手干笑着说,“呵呵,没事儿。
    好在两人尴尬得要死时张晋从试衣间出来了,钟瑶像遇到救星一样赶忙告别,“那你们先看,我先走了。”
    “好,再见!”肖梓涵笑眯眯地应和。
    张晋望着远去的背影戳戳一脸假笑的好友,“谁啊,挺漂亮的!
    “漂亮吧?我也觉得挺漂亮的。”肖梓涵憋着嘴,不得不甘心地承认。
    “情敌?”张晋试探地问。
    “你怎么知道?”她好奇,难道钟瑶脸上写着前女友三字?
    张晋看看身上的外套,斜了一眼镜子里无精打采的女人,调侃着,“你到这儿来照照,笑得那么僵,标准的见了EX吞下死苍蝇的感觉。”
    “真的那么明显?”肖梓涵还真的凑到镜前,左右端详。
    “差不多啦!不过,我不好奇你和她啥关系,我现在特别好奇你老公长啥样,这么漂亮的前女友……”张晋看好友脸上的光淡下去,忙挽着她的胳膊谄媚地说,“还娶了个比前女友更漂亮的老婆,肯定非富即帅。”
    肖梓涵瞪她一眼,心底里却不得不承认,她家男人的确既富又帅。只是除了微微和乐乐,对外她从没有说过钟帅的家世,只是说他在海军服役,是正团级军官。
    看肖梓涵嘴角上扬,张晋又推推她,“有没有照片?给我看看?
    “没有!”
    “别说他也没有你的?”张晋泛着白眼,满脸鄙视。这两人真结婚了吗?怎么活得跟原始人一样,现在那对夫妇没有合照,不要说婚纱照,就是随便拿手机摁两下都能留下几张照片啊!
    肖梓涵无奈地颔首默认。其实想来还真可怜,他们之间除了小本本上的合照,其他照片一张都没有,想他时只能靠脑袋思考。
    回家路上她就给钟帅发了一条短信,“老公,你下次回来时,我们去拍婚纱照吧!”
    短信发出去很久没有回复,肖梓涵耸耸肩把手机扔回包里。反正习惯了,钟团长估计又在哪个收不到信号的公海里窝着呢。
    周六的下午她照例回钟宅,自从她到北京工作后,钟家似乎形成了不成文的规矩,周六晚上是家宴,没事儿都得回家吃饭。
    吃过晚饭,一家人坐在客厅看电视聊天。老太太拉着肖梓涵嘘寒问暖,不过问着问着话题就跑到乖孙那里去,“这孩子结了婚还是没长性,电话也不往家里打,我怎么觉着好几个月没听过他声音啦!”
    肖梓涵忙笑着解释,“奶奶,钟帅他出任务啦,我也很久没接到他电话啦。”
    梅姨正好端了水果出来,笑嘻嘻地说,“老太太埋怨孙子娶了媳妇儿忘了奶奶吧?”
    老太太白了一眼梅姨,没好气地说,“是谁老跟我念叨儿子一谈恋爱,都不来吃饭?”
    “非凡交女朋友了?”肖梓涵忍不住好奇,要知道孟非凡的婚事可是梅姨,乃至整个钟家都操心的事儿。
    要说梅姨这儿子也算奇葩,身材样貌没话说,工作学历样样好,标准的钻石王老五,可偏偏不招女孩子喜欢,传闻相亲人次不下百人,可硬没一个愿意跟他处下去,究其原因都是他太冷太木。
    从前,肖梓涵听梅姨讲过关于孟非凡相亲的“轶事!”,一次是大伙儿知道他不善言语,所以专门找了个人陪他去,想活跃活跃气氛,结果一顿饭下来,他老样子,不发一言,倒是那男孩子跟相亲女孩儿活跃过头,最后高高兴兴地给梅姨送来请帖。
    还有一次是难得碰上个不嫌弃,且话多的女孩儿,叽里呱啦说个不停,话题也不断往孟非凡的专业、工作上引,结果姑娘撑着见了三次不干啦。
    梅姨托人去问原因,人家苦着脸说,“我跟说了一箩筐话,他却自始至终只跟我说三句话,好,嗯,哦!”
    “我真想撬开他脑袋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啥?”梅姨跟肖梓涵说起这事儿时,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苦恼。
    所以这次承认谈恋爱,还为了女孩儿不回来吃饭,八成是遇到命中注定啦!肖梓涵由衷替梅姨高兴,笑盈盈地说,“梅姨,看来你很快就能喝到媳妇茶啦!”
    梅姨摆摆手,嘴上虽说“八字还没一撇。”可脸上却笑眯眯的,毕竟这么多年他那怪儿子还是第一次主动跟她说,“妈,我打算结婚后把你接过来和我们住。”
    “那就赶快去撇个八字,慕远,你明天就给非凡打电话,叫他抽个时间把人领回来,中意就定下来。”一直沉默不语的钟淮山冷声吩咐,虽然语气森然,但眉眼里都是笑意。非凡虽不是钟家的孙子,可自小在他眼皮子底下长大,他心里是把他当外孙来疼的。
    “是该定下来,非凡比钟帅还大两岁呢,你看钟帅都结婚啦!”江韵玫也插嘴进来。
    “结得早有什么用,搞不好还是阿梅比你先抱孙子!”老太太一想到孙子山长水远,跟孙媳妇儿两地分居就焦急,这重孙不晓得啥时候才能抱上呢!
    肖梓涵尴尬地低下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好在江韵玫出来打圆场,“妈,是您急,我可急,再说钟帅这不是就回来啦吗?”
    “回来?还不知道啥时候呢?”老太太没好气地说。当年把钟帅调到X市她是坚决反对的,就怕下去容易上来难。虽说老爷子在军中有点威望,也还有几个老部□居要职,可这军队不是他们家,由他们说了算。而且部队就是棵百年老树,盘根错节,支脉复杂,人人都像往顶上走,可位置就那么几个,上来一个必然要推下去一个,哪有这么轻巧!
    钟慕远看母亲神色沉下来,连出声劝慰,“妈,您别急,不出意外,年底就能回来。”
    “但愿吧!”老太太也知道这事儿急不来,只得叹着气祈祷一切顺顺利利。
    肖梓涵听到这些话心里直打鼓。之前她以为钟帅至多年底就能回来,可从奶奶和公公的语气来看,钟帅到北京怕是没有她调到总行这么简单,指不定还真会出现“意外”,这样一来,奶奶说得真没错,这孩子还真是遥遥无期!
    想到这里,她忽然动摇了“暂时不要孩子”的念头,也许早点要个孩子不是件坏事,至少她不用守着空屋子!
    回家的路上,肖梓涵又给钟帅发了条短信,“老公,告诉你个好消息,以后嗯嗯不用TT啦。”
    虽然知道钟帅在外执行任务看不到手机,更不会打电话调侃她,可短信发出,肖梓涵还是羞得脸红心跳。
    不过,想象着某人看到短信眉峰微挑,干着急的样子,肖梓涵嘴角止不住上翘,原来挑逗丈夫的感觉一点都不坏!
    作者有话要说:换文啦!谢谢毛毛扔的雷
    另外关于36章字数的问题,小秋不是故意放歌词骗字数的,大家应该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只是当时修文的时候发现晋江很变态,字数只能多不能少,我当初只考虑到买了原文的人不用花钱再看,没有考虑周道,现在才想到新买的人可能会花多的晋江币。
    给你带来的损失小秋很抱歉,只能通过送积分的方式让新买文的亲拿回一些jjb,但是积分只能留言到25字以上才有送,多写会有多送,如果亲们觉得不划算又不愿意写留言,可以随便复制粘帖一些内容上去。另外,小秋可以保证,我每次换上来的防盗章节的字数都是远远超过盗文的。
    还有,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弥补新买文的亲啦,大家给出出主意吧……小秋其实是半个晋江盲啦。
    ☆、 (捉虫)
    chapter39
    又一个周五的上午,肖梓涵开完例会出来就接到***电话,“小涵,非凡周六带女朋友回来,你早点过来,给你梅姨打打下手!”
    “好。”肖梓涵爽声应诺。
    挂掉电话她思忖片刻,给婆婆发去短信,“妈,非凡女友来,我需要准备礼物吗?”
    江韵玫正在给学生上课,看到短信舒心一笑。这媳妇做事就是有分寸又周到,遇到吃不准的事儿知道先征求她的意见,不会自作主张,让她很是受用。说她变态也好,女王也罢,这婆媳关系本就是此消彼长,试问有哪个做婆婆的不喜欢被尊重,被需要的感觉呢?
    她噙着笑,给媳妇儿出主意,“送嘛总会显得有礼数。你梅姨说那女孩儿是个20来岁的小姑娘,你要不挑一瓶Burberry粉红恋歌,不贵重又大方。”
    “哦,我知道了,谢谢妈!”
    下午下班肖梓涵就去买礼物,因为目标明确,所以她直奔Burberry的专柜,三下五除二买好就走。路过Missoni专柜时,橱窗内男模特身上的线衫一下子吸引住她的目光。驼色的V领英式开衫,木制的纽扣,简单的款式,看起来优雅大气。
    “钟帅穿起来肯定很好看!”她心里寻思着,提脚走进去。价格有点小贵,不过想到结婚以来她还从未给他买过东西,肖梓涵便毫不犹豫地开票、刷卡。
    导购看她如此爽快,又谄媚地推荐,“这个还有女款,小姐你要试试吗?”说完从货架上取下同款的女装。
    情侣装?也不错,整好他们拍结婚照时可以穿。肖梓涵嘴角一扬,笑着说,“那给我S号的。”
    拎着两个袋子满载出来,肖梓涵从兜里掏出手机给钟帅发短信,“我买了一套情侣装哦!”这些日子她好像养成了一个怪癖,就是明知道他在外出任务,看不到短信,可她还是每天给他发发诸如“食堂烧了椒盐排骨,好好吃,回来我给你做!”之类的琐事,看似无聊汇报,实则倾诉深深的思念。
    短信意料中的没有回音,肖梓涵落寞地笑笑,安慰自己,“快啦,说不定这次任务结束他就能回来了!”
    专柜出来,肖梓涵本想去楼上自娱自乐看个电影,吃顿饭啥的,可升降梯前拥挤的人群让她却步,立即改主意去附近的超市采购食物,回家烧饭慰劳自己。
    买好菜又挑了些日用品,出来时手上的袋子就变成了四个。她正盘算着是坐地铁还是直接打车,谁料刚扭头就看见不远处那抹熟悉的身影,还没来得及感慨这世界可真小,肖梓涵就被尾随在女子身后的男人惊呆了,心猛地一跳。
    路上飞驰的汽车射出刺目的光,虚晃得她的视线也模糊起来。她眨眨发涩的眼睛,不敢置信地盯着那抹连梦里都无比清晰的身影,是他吗?
    真的是那个已经三个多星期都没跟自己联络的他吗?
    人声鼎沸的卖场入口仿佛突然沉寂下来,肖梓涵紧紧地扣着塑料袋,力道大得指甲都嵌进掌心的肉里。是十指连心的关系吧?否则她的心怎么会有被死死绞住的感觉,挤压得如此生疼。
    她呆呆地凝望着两人走过花坛,走进路边的西餐厅,再看不到人影……身体蓦得蹿出一股透心的寒意,冷得她猛打个寒颤。
    肖梓涵忽然咧嘴笑了,她从来不知道撞见丈夫和前女友一起的戏码会在她身上上演,尼玛,还能不能再狗血点?
    其实,她应该冲上去抓着丈夫咆哮质问:“你怎么和她在一起?”可她只是逼自己调转视线,抿着笑转身,果断拦下一辆出租车,报上公寓的地址。
    不是不想问,只是她害怕,怕钟帅会说,“对不起,我还是不能忘记她!”
    帝都的夜晚霓虹闪烁,灌进车窗里的寒风无情抽打在脸上,她却感觉不到冷,只觉得霓虹太美,照得她心口刺疼,连呼吸都都痛起来。
    “姑娘,把窗关上吧,这天儿多冷啊!”前方的司机似乎受不了凛冽的北风,出声建议。
    肖梓涵摸摸吹僵的脸,顿了顿,咧着嘴苦笑,“冷才好,我正好想清醒清醒。”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出肖梓涵的低落,笑呵呵地说,“灌进一脑袋风更迷糊,还是关了吧,再说人还是糊涂点好,糊涂是福气,清醒着反而累。”
    是呀,难得糊涂,她一直明白,偏偏学不会。
    她顺从地关掉车窗,司机大哥说得对,兜头冷风吹不醒她,她的人、她的心老早被一个叫“期望”的恶魔灌满了迷魂汤!
    一路木然地到家,木然地开门、放东西,再木然地蜷在沙发上。那个叫“期望”的家伙蛊惑着她说服自己,一定是看错了,那不是钟帅,那怎么会是他呢?可茶几旁Missonin的袋子却像冷眼旁观的上帝,轻蔑地嘲讽着她的自欺欺人和自作多情。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肖梓涵就这样僵硬地缩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只是狠狠地咬着唇瓣,命令自己不许哭!
    口腔里传来浓重的腥味时,电话猛地响起,她呆了一会儿,才分辨出那是属于钟帅的铃声。
    电话接起,她还没来得及说话,钟帅先开口了,“老婆,你在哪里?”
    “家里,你呢?”她努力压住情绪,刻意让声音平静下来。
    “我啊……任务刚结束。”
    迟疑的语气让肖梓涵心一紧,眸子酸得厉害,握着电话的手指也轻颤着,苦苦抑制的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滑下来。
    “是吗?”她的声音已止不住颤抖。
    “嗯。老婆,我还有事,先挂了,你乖乖待在家里,不要乱跑。”
    需要这么急不可待吗?肖梓涵腹诽,然后嘴角一勾,涩涩地说,“好。”
    也对,他们有十年的感情,又分开了五年,当然得抓紧时间互诉衷情。
    说什么会忘记钟瑶,说什么会爱上她,都是骗人的……
    忘不了,钟瑶是他心中永远的白莲花,就像至尊宝心里永远留着紫霞的那滴眼泪,失去她能让他甘愿死,这样厚重的爱怎会被人取代?
    肖梓涵,你她妈就是一个傻子!
    明知道他心里再容不下别人,明知道不该抱有期待,可她却因为他那句“你是我的现在和未来”就傻傻地选择飞蛾扑火。
    她笑自己的傻,也恨自己的懦弱。刚才她应该毫不留情地拆穿他,再问一句为什么?为什么明明放不下从前却要给她期望?就像上天给沙漠里即将渴死的行者展示一座海市蜃楼,让他们拼劲余生去追逐,加速他们的死亡,到头了却只是空的。
    这种给了希望又绝情摧毁比一开始就绝望还要残忍。肖梓涵惨笑着把头靠在沙发上,捂着心口,“享受”着撕裂一般的心疼。
    初春的北京还带着寒意,这样绝望的寒夜,她没有开灯也没有开空调,屋里黑黑的,身子冷冷的,思绪更是空空的。
    “啪”!玄关的灯蓦得亮起,刺目的光线照亮一室的黑暗,惊醒悲伤中肖梓涵。
    “谁?”她微弱的声音几乎淹没在空气里。
    没有听到回应,她这才真正地惊恐起来,慌忙从沙发上跳起来,想一探究竟。可撅得太久,腿早已麻木,还没站稳就直接跌到地上。
    来不及喊疼,一抹身影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蹿过来,伟岸的身躯遮住一些光,轻而易举就把她从地上捞起来,搂入怀里,温暖的大掌带着安抚,轻拍着她的背,“小涵,是我,别怕,是我!”
    清冽的男音,熟悉的味道,还有让她眷念的体温……这种久违的安全感让她从刚才的惊恐中缓过来,却很快陷入更大的恐惧中。
    他真的在北京,那跟钟瑶在一起的男人一定是他,如果刚才她还带着一丁点掩耳盗铃的期盼,那他的出现就像一个巴掌,狠狠地打醒了她的自欺欺人。
    看怀中的女人不说话,钟帅以为她真被吓坏了,连忙捧起她的脸,“我吓……”所有的问话在看清她脸上的泪痕和咬破的嘴唇时生生地止住。
    “你哭了?发生什么事?为什么哭?”他端着她的下巴,手指微颤着覆上她尚在渗血的唇瓣,眉眼里全是焦急、心疼和气愤。
    该死,到底发生什么事让她哭成这样?
    见她只是默不出声,怔怔地望着自己,钟帅紧紧捉住她的肩膀,语气不耐地低吼,“你倒是说啊?哭什么?还有,谁准许你这样咬自己的?”
    肖梓涵注视着愠怒的钟帅,他的眼睛里有她的影子,他的怒气似乎也出于关心,可是她不知道他的心里是否也会有她的位置?稍稍别过眼,躲开他灼灼的目光,她终究没有勇气说出事实!
    钟帅凝视着沉默的妻子,心里火急火燎地难受,他很想抓着她的肩膀用力摇晃,再撬开她的嘴逼她说出实情。可相处这么久,他早摸透了肖梓涵的怪脾气,如果他那样问,非但得不到结果,反倒会激起她更强烈的对抗。
    他深呼吸几口,暗示自己要有耐心,而后松开握紧的拳头,语调轻柔地哄她说出真相,“老婆,是不是被我吓到了?”
    肖梓涵没有说话。
    他温柔地覆上她的小腹,试探地问,“是不是姨妈来了,肚子疼?”
    ……
    “那是不是不舒服?”
    ……
    可是不管他如何温柔耐心,最后连“是不是太想我了?”这样恶心的问题都提出来了,肖梓涵仍旧眼皮都不抬一下,更别说回应。
    钟帅拧着眉望着压根不理会他的妻子,暗叹口气,耐心即将用罄之际,视线一偏就看到茶几旁的购物袋,眼睛一亮,弯了身子勾过袋子,笑嘻嘻地问,“老婆,这就是你给我买的情侣装吗?”
    他的手刚拿出线衫,一直沉默的肖梓涵终于开金口了,但却是冷冷的一声喝令,“放下!”
    钟帅一滞,蹙着眉诧异地望着肖梓涵,手指僵硬地握着线衫。
    “我叫你放下!”肖梓涵用寒得刺骨的声音重复了一遍。
    钟帅就算再迟钝也猜出来她在生他的气,可是,为什么?难道?不可能啊!
    “好!”他顺从地把线衫放进包装袋里,视线落在茶几边另一个袋子时,立即证实了他的猜测,果然是他惹的祸!
    “你看到我和钟瑶了,是吗?”钟帅平静地问。
    作者有话要说:偶草,刚才被关进码字小黑屋出不来啦,设定了强制码字任务,3000字,结果从6点开始码一直码不足,太高估自己速度啦!还有,码字精灵好变态的说,不完成任务连关机都不行!
    谢谢唇间的风又给我扔雷了,还俩,亲你是手抖点多了吗?
    这章算虐吗?不知道上了会被骂不啊……
    我继续关黑屋去!等着,我再关几天,就能保证日更,说不定抽风双更了。
    亲们,求表扬,求鼓励啊……
    ☆、
    听到他亲口证实眼见,肖梓涵的心瞬间被抽离,痛得难抑。她低下头,眼泪又悄无声息地流下来。
    钟帅却不满意这样的漠视,霸道挑起她的下巴,森然地问,“是不是?”
    肖梓涵呆望着一脸坦然的钟帅,蓦得轻笑起来。是她好欺负,还是这世道真的乱了?前夫可以在新婚典礼上对小.三发表爱的宣言,现任在会旧情人后却能理直气壮地质问她?
    她是软弱,可还没有懦弱到如此卑微、任人欺负的地步。
    肖梓涵用力挣脱他的钳制,尖锐地嘲弄,“是,我是看到了,怎么你想说我眼花不成?”
    望着她发红的下巴,钟帅既生气又心疼,气她问都不问就判定他有罪,又心疼她为了他哭得肝肠寸断。他怔怔地对上她充满愤怒和戾气的视线,良久才长吁口气,蛮狠地把她圈进怀里,疲惫地问,“小涵,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钟帅,你是不是还忘不了她?” 肖梓涵不答反问,眼底里有藏不住的恐慌。
    钟帅叹息着搂紧她,语气无奈又落寞,“小涵,我真不知道,你到底是对自己不自信,还是对我一点信心都没有?”
    肖梓涵轻笑着摇头,沉哑的声音诉说她的痛苦,“钟帅……我不知道,我觉得好累!”
    她比谁都厌恶这样多疑敏感的自己,可是钟瑶,就像一根刺,已经默默地长在她的心头,时不时刺她一下,提醒着她的丈夫心有所属,嗤笑着她这段无爱的婚姻。
    钟帅看她又开始咬下唇,愠怒地用手轻捏她的下颌,低声命令,“不准咬了!”
    肖梓涵倔强地别开脸,却被他更强硬地扳回来,迫使她看向他带怒的眼,听着他咬牙一字一句地蹦出,“我再跟你说一遍,她是我的过去,你才是我的现在和将来!”
    “呵,钟帅……何必自欺欺人?”肖梓涵冷笑,挣不开他的钳制,只能别开视线。
    她眼底那抹绝望的空茫死死揪住钟帅的心,他其实更宁愿她大吼大叫,这样沉静的笑,笑得他捉摸不住,只感觉空虚,就好像手握流沙,越捏得紧愈滑得快。
    钟帅一直都明白,他和钟瑶的事是插在她心尖上的芥蒂,那些甜蜜的日子和他给的承诺没有消化掉她的不安,她仍旧是一只带伤的孤雁,丁点风吹草动就成为惊弓之鸟。
    我该那你怎么办?钟帅抵着她的头,心疼呢喃,“傻瓜!”
    “呵呵,我是挺傻的。”肖梓涵冷笑着自嘲。
    他没有反驳她,只是用下巴轻蹭着她的头发,无力地说,“小涵,你能不能告诉我,怎样才能解开你的心结?你说自己很累,这样下去我也很累!”
    见她要说话,他抿着嘴,眼神黯淡地点住她的唇,“你听我先说完好不好?”
    “夫妻之间最重要的是沟通和信任,可你一样都没做到。你问都不问就裁定我有罪,知不知道这样我多难受?”
    肖梓涵忍不住了,轻蔑地嘲讽,“钟帅,你别倒打我一耙?要是我三四个星期不跟你联系,回来也不告诉你,却先去见旧情人,你会怎么想?”
    钟帅不理会她的讥讽,伸手抚平她皱起的眉眼,继续说,“我昨天刚刚结束任务,早上才回到基地,交待好团里的事就赶回来,原本是想给你一个惊喜,现在看来,惊是有,喜没看到。”
    他叹着气解释,“碰到钟瑶,纯粹是巧合。我刚过出口就被一个老太太拉住,她说自己找不到登机口。我看连出发、到达楼层都分不清,就主动帮她办理登机手续,送她过安检,结果正巧碰到了她。”
    “机场那么多人,老太太干嘛……”肖梓涵不置信地问,可视线瞄到他身上的军装时有点明白过来,顿时有点心虚,可还是不甘心地说,“可也太巧了,再说,我看到你们去吃饭啦。”
    “没吃饭,就喝了杯咖啡!”看她语气软下来,钟帅故意曲解她的话。
    肖梓涵瞪他一眼,讪讪地说,“咖啡也一样,反正你惦记她,喝西北风都是甜的。”
    听出她话里的无赖,钟帅舒心地微扬嘴角,可脸上还是冷冷的,话也特别严肃,“谁告诉你我惦记她?是你觉得我们有什么吧?”
    “我又没这么说!”
    “那你哭成这样,还对我凶巴巴的!”他委屈地控诉。
    “我……”肖梓涵张着嘴愣住了,奇怪!刚才明明觉得自己占理,怎么现在变成理亏了?
    “我什么?哼,我跟她喝个咖啡你就又哭又闹,你前男友还搂着你回家呢?我怎么没质问你呢,说到底还是你对我没信心。”钟帅得理不饶人。
    肖梓涵被说得一懵,随即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她摔伤膝盖那次,刚想反驳,又想起来,“你怎么知道他是我前男友?”
    “你看看,我把钟瑶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你,而你到现在还瞒着我呢?”
    肖梓涵这下彻底被他问得心虚啦,这事儿说到底还真的是她理亏,可是……等等他们不是在讨论他和钟瑶吗?怎么变成她对不起他一样?
    她摆摆手,认真地说,“一事归一事!”
    钟帅给她一个暴栗,不满地抱怨,“老婆,这是同一件事儿,就是信任。简言之,我信你,你却不信我。”
    “不一样的!”她负隅抵抗。
    “怎么不一样?”
    “我……”
    他轻捏她的脸颊,没好气地说,“说不出来了吧?”
    钟帅看她说不出话,得意一笑,但并不想过多纠缠,其实他明白这件事看似是缺乏信任,实质却是他没有给她足够的安全感,她本就是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他们又是闪婚,再加上他厚重的过去,不怪她会如履薄冰,战战兢兢。只是,这样的安全感不能靠几句甜言蜜语就轻松铸成,还需要他做得更多,做得更好,再一点点瓦解她的迟疑。
    “老婆,我今天也有不对。她提出喝咖啡我可以不去的,但我想既然放下了又何必做那么绝,但我跟她说得很清楚,过去的我早就过去了,我现在只想跟你好好过日子。”
    肖梓涵仰起头望着他脸上的真诚、坦然,心底一酸,眼眶又红了。
    “傻瓜,怎么又哭了!”他心疼地用手揩去眼角的泪。
    肖梓涵凝视着他,半晌才迟疑地问,“钟帅,你真的忘得了她吗?”
    钟帅一挑眉,抿着唇笑笑,想起下午时钟瑶也问过他这个问题,“三哥,你真的能忘掉我们的十年吗?”
    那一刻,他也问自己,真的忘得掉吗?并且努力去想开心过、痛苦过的那十年,可他发现,记忆就像被稀释过,又淡又迷糊,反倒是关于肖梓涵的画面不断闪现,她娇俏的笑,她无赖的撒娇,她含泪的委屈……
    然后,他勾一勾嘴角,噙着笑告诉她,“钟瑶,据说人的记忆力有限,我的大脑更乐意记住她。”
    对面的女人哽咽得落泪,怔怔地望着她,眼里是不可置信。
    钟帅知道自己很残忍,可他不是优柔寡断地人,也明白该决绝时绝不能心软。在机场,当钟瑶含泪拦住他说,“三哥,你就那么恨我吗,连杯茶也不愿意跟我喝?”时,他就决定,不管她出于何种感情,他都不能让她心存希翼。
    肖梓涵说得对,有时候希翼比绝望更伤人。
    “傻瓜,如果我忘不掉她就不会急赶着回来见你。小涵,我有心,也不笨,知道谁对我最重要,谁要跟我相守一辈子!”他抓着她的手放在心口的位置,用最朴实的话打消她的困惑。
    肖梓涵忐忑地迎上他深情的目光,感受着掌心处传来的节奏,强劲有力的心跳,一下下敲打着她的手,叩击着她的心,传递着他的真挚情谊。
    这一瞬,肖梓涵蓦地明白外婆常念叨的那句佛语——放下了,就拥有了!
    幸福一直在手里,只是她抓了太多的东西,没有发现。
    “对不起!”她真诚地道歉,也暗下决心,从今后不会再纠结他们的事,不会再轻易怀疑和放弃。
    “一句对不起就算了?”钟帅轻刮她的鼻子,不满地问。
    “那要怎么样?”她捉住他的手,嘟着嘴问。
    “怎么样?我可记得刚结婚时某人就跟我保证过,要相信我,有什么都会告诉我?结果呢?哼!”钟帅冷哼着控诉。
    某人心虚地低下头,喃喃细语,“那个……人家看到……所以……”
    “以为什么?以为我跟她旧情复燃?”钟帅眯着眼问。
    看小脑袋埋得更低,钟帅没好气揉乱她的头发,“笨蛋,看到了干嘛不叫我,没问清楚就给我定性,哎,亏得你老公聪明,自己领悟出来,要不冤枉死都没人可怜!”
    “对不起嘛,我下次不会啦,真的,我保证。”肖梓涵也觉着这顿闷气是自找的,忙摇摇他的手臂告饶。
    钟帅看她撒娇卖乖,心里很受用,可还是佯装生气地说,“口头保证不算数,我看得按照部队的规矩,写保证书,字数不少于一万字,写好给我抄100封!”
    “一万字?还要100封?”肖梓涵瘪着嘴惨叫。而后讨好地搂着他的脖子,用额头蹭着他的胸膛撒娇,“老公,能不能少点,一封好不好?”
    钟帅被他蹭得身痒心也痒,一把端起她的脸,恐吓她,“还敢讨价还价?那再加100封。”
    “老公……手会写断的。”
    “活该!”
    “最近行里好忙,没时间写啊!”
    “关我什么事?”
    ……
    “这样好浪费纸啊!”
    钟帅憋着气,差点没笑出来,亏她连这种理由都想得到。他没好气地翻个白眼,用力拍她的臀部,咬牙切齿地说,“那一万字不能少,明天交给我。”
    看她还要讲价,钟帅斜瞪她一眼,威胁道,“再多说一句,还是100封!”
    “好吧,那我现在去写。”她瘪着嘴可怜地点头。
    钟帅摁住欲起身的她,“明天再写!”而后摸着她肿起来的嘴唇心疼又愠怒地问,“你还真下得去口,疼吗?”
    她颔首默认,心话儿,没有看到你和她时心疼。
    “家里有药吗?我给你上点?”
    她微微摇头,“没事儿,过几天就好了。”
    钟帅把她抱起来坐在膝盖上,让她和自己平视,然后望着她的眼睛,真挚低语,“小涵,你要对我有信心,也要对自己有信心。别再被过去影响,好不好?”
    “好!”肖梓涵噙着泪颔首。
    “那你想不想知道我跟钟瑶见面说了什么?”他拭去眼角的泪,轻声问。
    肖梓涵略怔,然后莞尔着说,“不想。我相信你!”
    他们谈什么已不再重要,只要她知道,他和她都不会再纠结那段过去就好。
    “真不想知道?”他戏虐地问。心里却开心她终于选择信任。
    肖梓涵噘着嘴,递给他一记白眼,嘟囔着转换话题,“老公,我快饿死啦!”
    “我也好饿……”钟帅贴着她的耳朵柔声说。
    肖梓涵当然明白他这话的暗示,但她真的饿了,忙微微别开脸,用手捧着他的头轻声撒娇,“老公,我晚饭还没吃呢,真的好饿!”肚子配合地传出咕咕声,宣示饥饿的肠胃发出哀伤的抗议。
    钟帅揉着她的头无奈地轻笑,“那去洗把脸,我带你出去吃东西。”
    “不用,我买了菜,随便做点吧。”
    钟帅点头,轻抚她的脸颊,“也好,这样更快!”
    他说这话时明明一本正经,可她就是觉得语含深意。肖梓涵哀怨地站起身,心里暗暗鄙视,“色狼!”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小虐,果然有的亲又开始嫌弃楠竹啦。好吧,我只能说,一是我的原版太深入人心,让大伙儿对帅帅喜爱不起来;二是我写得太揪心,把你们揪住啦,o(∩_∩)o 哈哈……
    经过前阶段,小秋的心态已经成熟起来,不再会为了读者的意见轻易改变文章的走向,所以才会知道39章放上来,楠竹会被骂的情况下仍然按照原文走下去。
    这个章节我原意就是虐小涵(别揍我,听我说完嘛!)。
    受成长影响,小涵的性格其实很不好——太过隐忍,把什么都埋在心里,也过于倔强和清醒,有啥事都喜欢咬牙自己扛。这样的性格能支撑她熬过悲惨的少年,自力更生地读完大学,再一个人打拼着在单位里立足,但绝不适合婚姻和爱情。
    秦凯于小涵是全心全意,一味付出的。他的宠爱搭建起他们的爱,但是,大家仔细想想,小涵回报给秦凯什么?不愿意留京尚可理解为终究舍不下父母,可是明知道父母骗她,她却因为怕笑话,放不下自尊,因为害怕她有了别的女人所以不敢回头,终究还是秦凯不重要,他们的爱也不重要。秦凯的好就好在他一直站在原地等待,可他什么也没等到,不是吗?
    前夫与小涵应该是曾经有过喜欢和爱的,否则也不会结婚。可是两年的相处下来,小涵一直对这段感情存有抵触情绪,看不到对方的付出,把自己保护得太好,不愿意付出,更不愿意交心。所以万里会冒着被笑话(婚礼上这样,他照样会被笑话啊!)、被千夫所指,上演那一场闹剧。其实小涵但凡用点心,就该察觉出前夫婚前的异样,就绝不会发生婚礼现场的笑话。
    遇到钟帅,应该是小涵人生最“稀里糊涂”的事儿。有读者说是钟帅的皮囊吸引了她,我却认为是钟帅霸道强势的性格诱惑了她。
    外婆说过,“这孩子就是太心软!”这种心软一来出于她善良的本性,二来是她源自内心非常渴望爱和倚靠。悲惨的童年让她独立,可就像没吃过糖的孩子永远抱着对糖的眷念,所以她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忍受父母对她的残忍,因为她骨子里还是期盼能得到他们的爱。
    钟帅强硬、果断、决绝的性格弥补了她的不足,让她有了期盼,渴望他能撑起一片天,让疲惫不堪的自己歇一歇。这样的渴望让她来不及思考,潜意识里就答应他的求婚。
    对于这段婚姻,小涵一开始是打算不咸不淡地维持下去,钟帅为她描绘的模式吸引她。可是就像张爱玲在《色戒》里写的:“到女人心里的路通过yd”。女人总是忘怀不了第一个男人,这个男人,总会在她心里留下些什么,好的坏的,总归有些。所以,注定小涵不会洒脱地对待这段感情。加上钟帅给了她久违的温柔、关怀、宠溺……那样强势进驻她的心,她怎么逃得脱?
    有时候,我甚至觉得肖梓涵的性格里有自私的因子,过于自我保护,又把感情的进退、得失、输赢看得太重。她情不自禁爱上钟帅,却又小心翼翼地防止这种爱泄漏,生怕他不爱她,生怕自己在这段感情里占了下风,不能潇洒抽身。
    小秋只想说,爱情不是算术题,加减乘除就能算个明白。俗话说傻人有傻福,小涵涵太清醒了,一段婚姻还算计来,计较去的,太累啦。
    钟瑶的出现加剧了她的不安,尽管钟帅做了很多去释放她的不安,(偶说的是现版),可她并没有真的放下,而是“抱着赌一把”,“就算钟瑶有位置也算了”的情绪去对待这段婚姻。看似乐观,实则是很悲观的,因为她自始至终都对自己、钟帅和他们的感情不信任、不看好。这也让她始终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经不起一点风吹操动。
    俗话说解铃还需系铃人,打下这个心结的不是别人,是她自己。钟帅做再多的事情,对她再宠爱都没有用。不信任,不自信,太悲观才是她最大的症结。
    虽然不想剧透,但还是不得不说。上个章节最大的目的是为了让小涵真正成熟和放下过去,敞开心,真正去爱,也活得更洒脱,快乐些,不要这样累。
    至于钟帅为啥会先去见钟瑶,换文会交待,现版里,我儿绝不是优柔寡断地主,知道啥叫该断则断,也绝不会做脚踏两只船的恶心事,so……乃们不要骂他恶心、演戏啥的,他哪里恶心,哪里演戏了呢?
    小秋明明记得他一直都很坦诚啊,对小涵也很好啊,甚至比小涵还要努力地去经营这段婚姻啊,至少他就公开承认喜欢她。可小涵都把感情隐藏起来呢,亲们,乃们可不可以客观点啊?
    有读者说他骗她,小秋帮他申冤。即使在原版里,对于钟瑶的事情他也从未做过隐瞒。而这次回来没告诉小涵的原因,我在文章里留了好多伏笔。
    你们说钟团长打个电话回来专门问小涵在哪里,还千叮嘱万交待她要乖乖留在家里,这不摆明了是想给老婆一个惊喜吗?再说,从他之前的性格来看,亲们觉得要是他真的还跟EX有什么,还会屁颠颠赶回来吗?
    哎……说多了,你们又要说我洗白他啦。小秋也叫声冤枉,我没有洗白。只是我真的希望笔下的男女主都会随着时间和经历不断成熟起来,一起经营好婚姻和幸福。
    很多人心疼小涵,我也是。(读者:“放屁,心疼还虐她?”秋秋抱头,“可,说了别揍,还打我头!我是很心疼她啊……我这叫苦尽甘来才是福!”)
    我也知道很多亲喜欢甜宠文,但是……小秋作为“半个”过来人想说一下我对恋爱、婚姻的的看法。(咳咳,以为我是学生党的,傻眼了吧?只能说我装嫩太成功啦!得意中……)
    恋爱和婚姻都是相互的,需要两个人不断磨合、一起努力。现实中爱情并不童话,也绝不会是一方无私地付出,另一方心安理得地接受。甜宠是每一个女人的梦想,小秋也很想,但一味的甜宠是维持不了这段婚姻的,也不会有幸福的。
    钟帅不是爱上萝莉的大叔,会像疼女儿,养宠物一样去宠溺小涵。
    小涵也不是20出头,天真无知的少女,能啥事不管,只等着男人来宠爱。我也绝不会让笔下的任何一个楠竹一味的宠溺女主,而我的女主更不会像个没断奶的孩子一样,心安理得地享受楠竹的宠爱。
    在婚姻与感情中,信任很重要,沟通也很重要。而现实中,往往是女方缺乏信任,男方缺乏沟通。
    现实中,男人有句很经典的话,“你到底怎么啦?”
    女人有句标准的台词,“没什么”
    男人怪女人明明有事儿却死鸭子嘴硬不肯说,而且嘴里说着没什么,可实质上是又哭又闹又生气……
    女人呢,明明一肚子委屈牢骚却宁愿烂死在肚子里,自个憋得难受,不管男人怎么问,都回答“没什么!”可心里却埋怨男人不懂她不理解她,不关心她,不爱她……
    这是爱情中男女常见的相处模式,小秋以前也是这样。有时候伤心过了都不知道自己干嘛傻兮兮地闷在心里难受,而最可笑的是,很多事情过后说明白才发现,我靠,我竟然为了这么屁点事情难过了一个下午。
    所以,沟通是门大学问……但大多相爱的男女一定要经过无数次以上的经典对话,千锤百炼,才能摸索出沟通的技巧来。
    沟通学问真的很大啊,要不然怎么又那么多什么爱情专家、情感专家,成天在电视上教育大家,要沟通啊,云云……
    So……谈恋爱真的很复杂的啊,要不怎么那么多吵架分手呢?还没恋爱的小主们,记得学会沟通是首要啊!千万别学俺们家小涵,啥事儿都闷心里。
    八国,也不怪她,事实上真的没几个女人能做到冲上去揪着男人问,“说,你怎么跟前女友在一起的?”
    再说下信任(我这是凑字数呢,别理我,可跳过!)
    信任是爱情的基石,不是我给儿子邀功,偶觉得俺家帅帅做得特别好。你看,当初他撞到小涵涵和秦凯,虽然心里不爽,可压根没怀疑过小涵涵是吧?还特别会自我调节,是吧?(啦啦啦,我家帅帅是好男人啊!)
    不过在这一点上,男的通常都比女的做得好。
    信任跟坦诚有关,而关于坦诚,小秋觉得度很重要,像筛子一样啥事都漏给对方,非但对感情没帮助,搞不好还给对方添堵。特别是在EX的问题上,真的别太较真,也别傻傻地事无巨细都说清楚,要不,真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啦。”
    佛语说,难得糊涂。感情上特别是这个理。对待一些善意的谎言和隐瞒,只要把握住一个原则,就是“他爱你,这个隐瞒不会影响你们的感情”,就不要太在意!
    记得看非诚勿扰时候,孟飞曾跟一个忒较真的女嘉宾说过,有些事儿男人不说并非他存心欺骗,只是他觉得这事儿没什么好说的,或者他觉得说了,反倒让大伙儿不愉快。
    So……俺们家帅帅之所以没主动说去见钟瑶,这不是觉得自己问心无愧,没做对不起老婆的事情,所以不给老婆添堵吗?
    乃们想想,要是那天你的爱人兴冲冲地跑来说,“亲爱的,我今天遇到我前女(男)友了,还去吃饭了。”你不膈应死才怪!
    屁话一大堆,主要是我想交待一下写文感觉,也谈下对男女主的刻画初衷走向。没办法,乃们又木有人给我撸长评。当然,也是觉得我儿子有点冤了!
    最后,还是要谢谢亲们的支持。婚姻是门学问,感情专家都离婚,何况是我这种半调子呢,所以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不喜欢的,勿理会。
    3000多字的作者说啊。
    我今天求长评,求长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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