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纷纷猜测叶秋话里的意思,而叶秋也配合般的不再说话,而是静静的看着眼前一干人等,就像是给时间让他们考虑一般。
朱晓玫看着叶秋,嘴角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叶秋今天这么做,把县政府的人可得罪开了,这无疑是把自己树立在一个对立面,这样,朱晓玫就可以在拉拢人心上占据优势。
当那一丝不易察觉刚浮现时,叶秋就已经扑捉到了,心里很是不屑,面前发生了这等事,竟然没有一丝检讨,反而是在计较着得失,叶秋当然知道朱晓玫心里在打什么小算盘。
大约过了十分钟,叶秋轻咳一声,顿时,所有人都把目光聚集在了叶秋身上,叶秋要的就是这效果:“刚才发生的事大家都已经了解了,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这件事情就交给朱副县长处理,回头给我份报告。”
说完,叶秋双手缚在身后,缓步朝着食街路口走去,一边走一边细声道:“唉,吃点东西都不太平。”
这句话,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楚,每个人都在揣测叶秋这话是不是代表有人要倒霉了,而朱晓玫想得更多。
叶秋既然让自己处理这件事,那么自己得罪一些人是必要的,可是至于怎么处理,怎么去把握这个度能过得了叶秋那一关,也不太得罪人。
朱晓玫毕竟是一个女人,而且也是刚调下来,完全没有那种霸气,有的只是小心谨慎,她一直相信一步错,步步错,所以朱晓玫在上一次柳南市的站队中站在黄晓鸣那边,这就是因为她小心谨慎,因为王军只是空降下来的,可以说在柳南没有一点根基,而黄晓鸣则是本土干部,无论从各个方面来说都占据着优势,身后的也不可小觑,但令朱晓玫咋舌的是,王军不但在柳南站稳了脚,并且还有略胜一筹的苗头,就拿上一次的常委会来说,很明显王军占据了绝对的掌控权,为了这事,黄晓鸣没少在她身上发泄。
叶秋坐进车了,点上一根烟,想起今天在帮忙照顾老人的女孩,为什么自己见到她的第一眼竟然会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可到底在哪却想不起来,不但这样,看到她第一眼时,自己的心竟然隐隐做痛,这是为何却不得而知。
伍月坐在前排,透过后视镜看到叶秋脸色暗淡,像是愤怒,像是可悲,像是无奈……
他是一个好官,一个能为老百姓做事的好官,只是在官场这个大染缸,这样的人又有几个有好下场,不是同流合污,就是被挤下台,但伍月内心还是希望叶秋能够走得更远,虽然说自己和叶秋没有什么关系,但自己的那颗还在跳动的心已经开始倾向他。
有人说爱是从好感开始的,没有所谓的一见钟情,先不管这说法是对还是不对,不可否认的是,伍月已经爱上了叶秋,或者还不能说是爱,但也已经超越好感,最起码只要叶秋愿意,伍月不会拒绝和叶秋来一场人体构造交流。
叶秋和伍月都各自在走神想着心事,临时司机不发一语的开着车,完全不知道身旁两人内心的纠结。
车直奔县府大院,叶秋和伍月上车后一句交谈都没有,短短的十几分钟路程,让伍月感觉很是漫长,心里一直都在纠结,不要对叶秋有什么妄想,自己是有老公的人,自己已经是残花败柳了,而他此时正根壮苗红,自己还是本分点。
叶秋突然张开眼睛,声音低沉的说道:“伍主任,有时间吗?跟我去一躺柳南。”
伍月被叶秋突兀的一句话给拉回过神来,木纳的点点头,道:“恩,听你的。”话刚说完,伍月整个人说傻掉了,而叶秋也是一楞,但也没有深想,只是把这当做是伍月对待上级的态度。
而伍月脸红得都到了脖子,低着头,不敢看坐在后座的叶秋,而叶秋也并未在意她,而是想着那张感觉到熟悉的脸孔,是她的什么人吗?
先是到了县政府,叶秋说自己驾车,所以没有让司机跟着,司机下车时,用暧昧的眼神打量了叶秋和伍月一眼,然后转身走进休息室,但他不知道就因为他刚才眼神中的意思,让他彻底的失去了做叶秋司机的资格,叶秋不会让一个什么都表露在脸上的人在自己身边,秘书和司机都是最亲近领导的人,所以在这两个人选上可不敢马虎,不然倒霉的可是自己。
叶秋坐上驾驶坐,发动,进挡,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伍月感受着叶秋身上那淡淡的烟草味,心跳更加厉害了,虽然这不是第一次和他独处,但心境的不同,感受也不一样。
“伍主任,到了柳南后,去给我买点麦芽糖。”叶秋突然开口说道。
伍月先是一楞,随后点点头,道:“恩,好的。”话题一旦打开,就不会死气沉沉的了,叶秋随口问了一下伍月的生活,而伍月回答也是含糊不清,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对叶秋隐瞒自己和丈夫分居两地许久未聚的情况,只说丈夫在外地工作,经常回来,她还隐瞒了自己丈夫的背景,当然,这或许不是隐瞒,因为她没必要和叶秋交代什么,但当她说完,她内心却有一股悔意袭卷而来。
“叶县长您呢?”伍月脱口而出,叶秋先是望了她一眼,然后想了想,低声说道:“我有一个不错的家庭,我和家里有不可和解的矛盾,已经很多年没回过家了,一回到那个家,我就充满了惭愧,还有个我不想看到的人,既然不能面对,索性就逃避吧,以前还好了,有一个很不错的女朋友陪着我,几度让我忘记了孤独,可是最后她却离我而去,或许这是注定的吧,有得必有失,呵呵。”
叶秋最后的那一声干笑很是无奈,是对人的无奈还是物的无奈又或者是对造化弄人的无奈……
叶秋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伍月说这些,或许是压抑太久该适当的发泄发泄了,但如果这是发泄会不会太平淡了。
伍月看着叶秋那张平淡的脸,感觉他就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一般,可她殊不知叶秋内心是何其痛苦,但两世为人的他,已经完全将所有情绪掩饰起来。
两人再次陷入了沉默,叶秋不言,伍月也不语,但两人之间的距离却无形的拉近了,最起码伍月是这样认为的,如果不是上下级关系,那么现在的他们已经是朋友了。
叶秋到没有想太多,只是感觉伍月是个不错的人,无论做什么,她都一直站在自己这边,或许这是伍月释放的一个信号,又或者是县里某位在自己身边安插个棋子,但叶秋更倾向前者。
每当伍月看叶秋时,眼睛都澄清无比,这也是叶秋相信她的原因,不论你做戏,说谎有多高明,眼睛始终不会骗人,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从一个人的眼睛就可以看一个人的秉性,这说法或许太空旷,但也有一定的道理。
车停在柳南市河西大道,叶秋走进河西商城,而伍月则去替叶秋买麦芽糖去了,商城里人朝涌动,叶秋直奔三楼的钟表专卖而去。
“先生您好,想要买什么样的手表,我们这有很多进口表,您可以随意看看。”专卖小姐声音甜甜的说道。
叶秋点点头,没有作答,而是径自在柜台边看着里面琳琅满目的各式手表,但却都没有自己喜欢的,或许说没有那位喜欢的。
看了大约半个小时,都没找到心仪的,摇了摇头,想要走时,眼睛一扫,叶秋马上定住了,因为他看到墙上挂着一块怀表,对,是怀表,一块看起来很淳朴的怀表。
叶秋转身,来到专卖小姐身旁开口问道:“小姐,能把那块怀表拿给我看看吗?”专卖小姐打量着叶秋的行头。
叶秋的穿着很普通,一套普通的西服,脚上一双看不出什么牌子的皮鞋,专卖小姐点点头,道:“可以。”
叶秋拿过专卖小姐递过来的怀表,怀表是旧的,已经停止了走动,最显眼的还是表壳上的凹坑,叶秋一眼,顿时觉得这个坑不简单,因为是子弹造成的,那位一定会喜欢的,于是满心的欢喜的准备让专卖小姐把表给包起来时,一个浑身穿着皮草的女人手挎在一个满脸红光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手腕上走进手表专卖店,:“小姐,那个乡巴佬手上的玩意我买了。”
叶秋把目光从怀表身上移开,看着说话的女人,一脸的不屑,将目光移开,对专卖小姐说道:“帮我包起来。”将表递给专卖小姐。专卖小姐并未去帮叶秋将表包起来,而是走到皮草女的身旁,看着皮草女手挎着的中年男人,小心翼翼的道:“纪老板,您看,这表那位先生已经买下了,您能不能换个别的?”
中年男子刚想说些什么,从他的神情可以看出,他是想答应专卖小姐来着,可就在这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