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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
    午夜过后,梁思越才和一班临时召集的朋友从酒吧撤退。
    开车到家时,梁思越看到车库里多了一辆黑色奔驰S600,那是他父亲粱啸宇的车。
    梁思越停好了车,便开门进了自己的房子。
    梁思越和粱啸宇住的房子是那种“独联体”形式的别墅,事实上就是将两栋相连的联排别墅打通后成为一体,但是装修上两栋房子仍保留了各自的风格,门户也是独立的。
    当初十六岁的梁思越坚定得从许家撤退后,方亚芹却也是坚决不愿意儿子一个住,粱啸宇便想出了这权衡之计,这样父子俩好歹也算是在一个屋檐下,却也避免了粱啸宇过于丰富的私生活给儿子带来不良影响。
    梁思越上了楼,却惊讶的发现粱啸宇正坐在他的书房里,翻看着他桌上的书籍,梁思越皱眉道:“爸,你怎么在这儿?”
    粱啸宇没回答梁思越的问题,只问道:“思越,今天南城商会的晚宴怎么没见你出席?”
    梁思越沉默了下,简单的说道:“我有事。”
    “很重要的事?”粱啸宇目光炯炯的审视着儿子,梁思越俊朗的脸上已经薄有醉意,这小子一定是和班狐朋狗友玩闹去了,却不耐烦陪一帮老头子吃饭。
    梁思越散漫的笑了笑:“对我来说很重要。”
    粱啸宇皱了皱眉,却不打算深究,年轻人总难免流连于声色犬马,过了那个劲儿也就好了,算起来思越比他当年已经克制很多了。
    不过玩归玩,正事归正事。粱啸宇颇有兴致的跟梁思越提起了件晚宴上的趣事:“思越,晚宴上朱光厚提起他女儿最近要回国了,他女儿比你小两岁,赵会长开玩笑说如果我们两家能联姻则是南城商界的盛事。朱光厚也没反对,只笑说这种事情不能由他们女方主动,要等你放马来追。思越,朱光厚只有这么个女儿,这门婚事你觉得怎么样?”
    “朱光厚的女儿?”梁思越立刻从微醺的状态清醒过来,哑然失笑道:“他女儿应该在美国有男朋友了,正打算回国结婚呢,朱光厚是打算一女二嫁么?”
    “这样?!”粱啸宇吃惊之余,也有些奇怪:“可是思越,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梁思越哂笑道:“很不巧,她男朋友正是许墨非。”
    “许墨非?”粱啸宇有个过人之处就是不管什么样的人,只要他见过一次,他必定不会忘记那人的名字。
    第一次见许墨非是在他们大二的暑假,许墨非到家里来找思越玩,恰好碰上了他。许墨非并不怯场,不卑不亢的和他攀谈起来,他这才知道思越和许墨非合伙成立了一个广告公司,业务居然也做得有些声色了。许墨非和他攀谈的目的很明显,希望从他这里得到更多资金的支持。
    那是思越的第一次创业,他居然是从别人的嘴里知道的。
    于是他也很干脆,暗中将许墨非和思越的广告公司整得关门了事。
    每个人的起点是不一样的,思越的事业并不需要从这个小广告公司开始起飞;
    相反的,他以为一次失败的教训,对思越更为有益。
    创业不易,守成更难,思越对事业的钻营很明显不如许墨非,那种看着自己的心血付之东流的切肤之痛会让他以后在生意场上更放得下身段,也更知道珍惜自己所拥有的,
    而许墨非对成功的强烈的企图心注定这样的人是不会甘心屈居在任何人之下的,他需要将这样的人及早从思越身边清除。
    那广告公司垮了之后,思越很懊恼:“我倒还好,可许墨非的钱都是他自己一点点挣一点点攒的,就这么没了他都怄死了。”
    他的心里也不是没有的点动容,最初的积累是最难的,这点他再清楚不过,但是许墨非不是他儿子,思越才是,于是他告诫思越道:“胜败乃兵家常事,而且人没有永远的朋友,假以时日那个许墨非终有一天会是你的劲敌。”他相信那个年轻人会成功。
    可很快的,思越和那个年轻人就如他所言,成为了劲敌,不是在生意场上,而是在情场上,那次是为了许文远的女儿打了一架,那么这次呢?
    粱啸宇给儿子鼓劲道:“思越,这次,许墨非不是你要考虑的因素。”
    “是吗?我以为朱光厚的女儿才不是我要考虑的因素。”梁思越再没兴趣陪他爸异想天开,便自己回房了。
    “许墨非”梁思越自己也觉得可笑,过了这么多年,他和许墨非居然会在这样的情势下重新交集。他和许墨非也曾经交好过,不过自从毕业那次打了一架后,就彻底掰了。
    说起来那时候还真是血气方刚啊,打架是他先动的手。
    起因很简单,毕业送同学时,同班的林丽也陪他和许墨非一起坚持到最后。
    林丽对他有意思,那是公开的秘密。
    回到了宿舍,许墨非调侃他道:“林丽长得也算不错了,身材也好,你怎么一点机会都不给啊?”
    他懒得搭理许墨非,便躺在床上休息。
    哪知道许墨非走到他床前,神秘的问道:“梁思越,你是不是嫌林丽皮肤不好啊?要说女孩子的皮肤是得又细又白,摸起来才舒服。”
    一刹那间,血都往头上涌,他想也没想,坐起来一拳就揍残了许墨非的笑容:“许墨非,不许你这么说好诺!”
    许墨非愣了一下,也很恼怒:“梁思越,你听见我哪句话里提许好诺了?!”
    于是所有的心思都已明了,他和许墨非痛痛快快的打了一场。
    等他挂了彩回家,刚好给他父亲粱啸宇看见,他很痛快的跟他爸承认,他和许墨非为了好诺打了一架。他那时正满怀雄心壮志要把好诺抢回来,窗户纸已经捅破了,要死也得轰轰烈烈的。
    可是他父亲粱啸宇听了他的话,却对他说道:“思越,男人间为了女人发生争斗那很正常,不过许好诺名义上已经是你妹妹了,而且她已经和许墨非谈恋爱了,我看你还是算了吧。”
    这样的理由当然不能劝阻他。
    是他先认识的好诺,先爱上的好诺,他不能什么都不做就拱手让人。
    可是他父亲粱啸宇听了他的话,沉默了半响,对他说道:“当初我知道你妈和许文远有染,我也是这么想的。思越,我当初和你妈离婚,是因为我犯错在先,她坚决要离我也没办法。可我没想到她还会再找别人,当时一气之下,我让你赵叔叔把许文远和她有染的证据寄给了许文远的妻子。一个礼拜之后,许文远的妻子在车祸中意外身亡。三个月后,许文远和你母亲再婚。许文远是个要仕途的人,他在明我在暗。思越,如果不是许文远的妻子意外身亡,我是不会让许文远和你妈这么顺当的结婚的。我不知道许文远的妻子意外身亡和我寄给她的证据有多大关系,可是我不想再节外生枝。思越,你也最好不要和许文远的女儿有任何牵扯。这事隐患太大,免得有朝一日伤人伤己。”
    一切的躁动都归于沉寂,他当时心里只觉得荒谬和难以置信。
    隔了一天,他特地到许家去吃饭,看着好诺象小尾巴一样的跟着他妈后面“方姨,方姨”的叫着,只觉得好诺是世界上最可怜的人,她生活在虚无的幸福中。
    那么他对她的好又能算什么?在那虚无的幸福上再抹一笔颜色么?
    在那一刻他希望许墨非和好诺能天长地久,给她真实的生活,真实的爱。
    可是连许墨非竟也辜负了她。
    好诺却似乎还是好诺,仍是乐呵呵的,活泼泼的。
    可是他看在眼里却全是心疼和不舍,这心疼和不舍一点一滴的沉积在他心里,终不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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