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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酒喂我
    “是我要为难她么?看来你连这里的规矩都不懂!”荣靖霄看着门外一身廉价闪耀的身影啧啧出声,“得罪客人,得罪领班,就为掩护你这么一个‘朋友’?”
    他刻意加重了朋友二字,满意地看到金小瑜一震。
    “你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们?”
    “很简单的!我们今天只是来消遣,你陪我们把点的酒喝完,就行了。
    简单吗?她抬眼迎上他戏谑而残酷的视线,还有一旁看好戏的荣靖毅和那几个流露出垂涎目光的中年人,她就知道什么都不像他说的那样简单。
    她僵硬地伸手去拿酒水牌,荣靖霄叫住她:“看看你身上什么样子!去换套干净的衣服再来!”
    她低头看着自己满身脏污的酒液,也觉得无比嫌恶在他面前这个样子的自己,有些不稳地站起来,眼前有片刻的黑晕,她强忍着难受走到门口跟蓝素和领班说了几句,就跟蓝素重新回到了之前那个更衣室。
    金小瑜再出现在包房里的时候,换了一套齐膝的金色吊带裙,衣服是蓝素的,穿在她身上有些大,肩带不合适地总往下滑。她简单地绾了一下长发,露出纤白的颈项,和深刻的锁骨、白润的肩头连成大片的雪白,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荣靖霄他们也点好了酒水,还有另外几个女孩招呼着,似乎只等她们这道“下酒菜”。
    蓝素陪着她,小心翼翼地走到茶几边,她拉着金小瑜的手腕,原是想给她打气的,这一刻也全都腻满了汗水。纵然是她这样的老手,也知道这些人不好惹。
    荣靖霄的目标很明显了,就是要金小瑜陪他,所以荣靖毅很配合地一把扯过蓝素按到身旁,瞬间就孤立了苍白如纸的金小瑜。
    别的女孩或坐或站,或是亲密地偎在那些男人的怀里讨好地喂酒和聊天,金小瑜自知没办法这样对待荣靖霄,只得尴尬地蹲在他的腿边给他倒酒。
    琥珀色的轩尼诗酒瓶像有千斤重,她的手一直抖,杯子周围都洒了好多。倒满酒杯后她不知该怎么办,只能看着荣靖霄。
    他冷笑,喝了两杯,然后说:“喂我!”
    她抬起酒杯,仍然克制不住地轻颤着,递到他的嘴边。
    他勾唇,“不懂?还是装傻?靖毅,你让她朋友示范一下给她瞧瞧!”
    金小瑜看到蓝素难堪地望向她,但还是含了一口酒哺到荣靖毅的口中,顿时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冻住了。
    他一定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样欺侮她才开心吗?
    但她还是照做了,含着苦辣的酒凑到他的唇边,触到他的柔软时闭上了眼睛。
    眼前没有了光亮,她却好像看到当初那个傻傻的女孩总是在灯下等着他,无论多晚,无论他喝了多少酒回来,都耐心地等着他。
    为他煮醒酒汤,给他敷热毛巾……
    原来他在外面都是以这样的方式玩乐……
    那些刺鼻的酒精和香水味,就是这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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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人的欺侮
    荣靖霄喝到了她口中渡来的酒,却没有想象中那样得逞一般的快/感。
    酒应该是醇的,他却感觉到苦。
    她的泪水断了线,从眼角滑落到唇线,混入了他们的唇舌之间。
    她闭着眼不看他,就像躲开让她很嫌恶很后悔的事物,满腹委屈。
    他大力地推开她,害她跌倒在地,然后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哭够了再喝,这瓶酒不喝完,你今天别想走出这里!”
    这里的灯光实在暧昧,他看不清也不想看清她脸上的表情,转身大步地走了出去,连荣靖毅叫住他的声音也忽略了。
    他本来就不想参加今晚这样的应酬,荣家的生意他早就脱身不管了,大伯的两个儿子都很有经商的天分,一个在海外管理分公司事务,一个在国内已经可以独当一面,却偏偏总是喜欢扯上他“从旁协助”,这也是原本的掌舵人——他父亲的授意。谁让荣家第二代的天赋全拧了呢,他非得跟大伯一样做法律这一行。
    家族的生意可以不参与,但家里的钱不是白挥霍的,总得有些贡献。
    他跟金小瑜那段毫无恩爱可言的婚姻让他成了流连花丛的花花公子形象,这么多年了,这名声还是正不过来。大的合作伙伴来了,他就得应酬作陪,酒肉穿肠过,却连碗热的醒酒汤都没有了……
    如果不是她,他可以跟自己心爱的女人组建一个幸福的家庭,他可以名正言顺地作一个好丈夫,享受妻子的好。
    都怪她啊,她还敢跑到这种风月之地来,嫌不够丢他的脸吗?
    荣靖霄站在露台上抽完一支烟,狠狠踩灭烟头往回走,他觉得自己现在这样也很仓皇狼狈,回去让她喝了酒就滚吧,他也什么兴致都没有了。
    包房私密性很好,从外面看不到里头,隔音效果也非常不错,荣靖霄不知道如果自己没有及时回来里面会演变成什么情形,也不知荣靖毅是不是故意拉着金小瑜那个朋友离开了,包房里只剩他们今晚要应酬的那几个合作方的中年男人,连刚刚作陪的女孩们也全都被遣了出去。
    大概是看到荣靖霄对金小瑜的欺侮激起了他们的兽/性和好奇,她成了一堆男人中间唯一的消遣,被人压在沙发的角落里,钳着下巴灌酒,晶亮的酒液顺着下巴往下流淌,她拼命地挣扎,却只能呜咽着喊不出声。
    “荣家人的眼光是不错啊,你这模样气质的姑娘这里倒少见!你都卖了后生辈的面子,我的酒也好好喝!”
    发线后移得快要消失的中年男人,手从她的下颚拿开,眼看就要扣在她的胸前,却被人猛地往后掀翻在沙发上。
    “荣靖霄你……”
    “她是我的女人,只喝我的酒!李总只是来出个差,别惦记得太多了回家不好交代!”
    说完就一把拎起那个呛咳得快要晕过去的女人往外走,荣靖霄实在被刚才那幕给刺激得失去了全部耐性。
    “我的包……”
    她还惦记着那些可有可无的东西!荣靖霄恼火地踢开门进去把她的包拿来塞到她怀里,拖着她离开了未央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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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远不够
    金小瑜没想到今晚第二次回到了这个酒店,刚刚是帮蓝素,现在是被荣靖霄扔在了客房的床上。
    她记得他说要喝完整瓶酒才能离开,于是她就不管不顾地喝了,半透明的酒液很好看却很难下咽,可是就算是毒药,她也会喝进去,只要能离开。
    蓝素是什么时候被那个跟他堂哥一样厌恶她的荣靖毅给拉走的,她也不知道,只是在喝了大半瓶酒之后就被那些陌生的男人压在了沙发上。
    她想喊的,她不是那样的女人,她只是不小心走进了一个不属于她的地方,一如当年她误入荣靖霄的世界。
    她也曾是人家的妻子,可是最该珍惜她保护她的那个人正是在众人面前深深羞辱他的人!
    她脑子昏昏沉沉,连怨恨的力气都没有了。
    “放我走……荣靖霄……放我走吧!”这是她目前唯一想得到也有力气说出口的话了。
    她的呢喃荣靖霄听不清楚,烦躁地甩掉外套之后,他瞪着她:“你是笨蛋吗?他们灌酒你不会拒绝,摸你不会躲吗?还是我那天没有满足你,你就很享受他们这么对你?你在监狱里两年学了些什么,就是这些东西?”
    金小瑜的眼里本来还有泪的,听到监狱这两个字的时候眼神突然就空了,恐惧瞬间袭来,她匍匐在床上抓紧了身下的床单,微颤着,像只受伤的小动物。
    他不会懂的,他永远不会懂她在里面经历的一切。
    她的冤屈,她的渴望,她的期盼,她的自由,他统统不在意!
    荣靖霄,你好自私的,你知不知道……
    她不知怎么被剥光了身上的衣裙,然后按进了浴缸的热水里洗去身上的酒味和那些男人留下的气味。
    回到大床上的时候,她是温暖干燥的,只不过很快又被撩拨起湿润,压在她身上的男人仍然没有给她太多的怜惜,用最直接的方式侵入她的身体。
    有一些亲吻,有一些拥抱,还有灼热的气息在她耳畔的低语,但对他们来说,距离还是同样遥远。她只是觉得无所谓了,比起自由和生存,这样一场欢/爱算得了什么?
    金小瑜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是隐约记得他折腾了她好久,她一直是模模糊糊的状态,然后就什么都不晓得了。
    她像被掏空了一样,除了疲倦就只有他反反复复强调过的那句话:比起我和她失去的,你赔的还远远不够!
    不够,不够,永远,也不够……
    第二天早晨,金小瑜是被饥饿给唤醒的,酒店厚重的窗帘缝隙里透出一丝光亮,让她知道该是时候可以离开了。
    她的身体酸痛得像被车轮碾过,四肢都绵软无力,而始作俑者还在她身后沉沉呼吸,手臂搂在她的腰上。
    她觉得无奈和可笑,还有可悲。
    如果只是一场梦,该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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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决绝与徒劳
    金小瑜没有找到蓝素借给她穿的那条吊带裙,只能暂时用浴巾裹住自己,轻手轻脚的下床。
    她一眼就看到了床头柜上那个粉色的盒子,被荣靖霄放在一个很醒目的位置,是他无声的警告吧。
    那天他在店里占有了她,她就买了紧急避/孕药,一直放在包里没有拿出来,没想到今天又可以派上用场。
    她呆呆地坐在床边看着药盒,宿醉的头疼一点点过去,她终于伸手拿过来。就着一旁冰冷的矿泉水,将药片吞进去。
    嘴里有微微的苦涩,心底一片冰凉。
    她也不想再跟他有什么牵扯,怀孕这样的意外她根本不想发生。
    时间不早了,她还要赶回店里上班。她翻了翻自己的包包,那条需要修补的披肩还在,她昨晚取出来的现金也全都还在。金小瑜松了口气,却苦于找不到可以穿的衣服。
    荣靖霄其实早就醒了,他好久没有这样舒畅好眠,怀抱着他最熟悉的柔软身体不想动,直到她小心翼翼地抽身。
    她所有的举动他都看在眼里,从她呆坐着看着那瓶药他就想把她抓回来,扯掉她身上的遮蔽,重新把她压回床上。可她总是快他一步,就那样决绝地吞了药,光着脚到处东翻西找。
    “你在找什么?”他有点起床气,语气很差。
    金小瑜吓了一跳,捂着胸口回头看他:“找我的衣服!”
    “不用找了,我扔了!”
    “什么?那我穿什么?我得离开了,要去店里上班!”
    荣靖霄哗啦一下掀开了被子,赤着身子朝她走来。他什么都没穿,清晨怒张的昂扬让金小瑜脸上浮起红晕,难堪地将脸别向一旁。
    “害羞什么?你都看过摸过无数次了,昨晚还让你那么舒服……”他从身后抱紧她,身体轻蹭着,毫不掩饰他没有满足的欲念。
    “下/流!”金小瑜用手一拐,挣脱他的怀抱,却又被他紧扣住肩膀。
    “我怎么下/流也比不上你,到那种地方去出卖自己!你到底有多缺钱?一个月能在那里赚多少,嗯?不如开个价,我给你,你就服侍我一个人!”
    金小瑜眼里全是泪水,抬手就要给他一巴掌,却被她钳制住手腕。她的挣扎都是徒劳,他们力量悬殊,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荣靖霄又将她甩回床上压住她,吻着她的唇和锁骨。金小瑜感觉到晕眩,胃里也翻江倒海,难受得她呜咽出声。
    她使出浑身的力气推开他,捂着嘴冲进洗手间里,趴在马桶边呕吐不止。
    她从昨天中午到现在,什么都没吃,只喝了半瓶洋酒,刚刚的避/孕药空腹吃下去产生的剧烈肠胃反应让她只吐得出酸水,眼泪倏倏地滚落。
    “我就让你这么恶心?”荣靖霄冷笑,穿上浴袍走近跪坐在地上的她,伸手粗鲁地想要将她拎起来。
    她裹在胸前的浴巾滑落在地,他正想借机再羞辱她一番,却发现她已像个断了线的娃娃一样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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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伤痕的由来
    荣靖霄觉得一辈子也忘不了金小瑜晕倒之前的那个眼神。
    好像很久之前,他看着她被押送监狱的那一次,她也是这样看着他,满是控诉和受伤。
    他握了握她苍白的小手,她为什么这么瘦?手腕纤细得就像一个小孩子,她的骨感或许很多女孩子会羡慕,可是他一点也不觉得好看。
    她以前有一点点肉肉的,抱着很舒服,可是现在她在他怀中轻得像羽毛一样。
    还有她身上那些深深浅浅的伤痕,看得出是旧伤了,是怎么弄的?这两次仓促的欢/爱,他竟然都没有发现!
    他就这样拉着她的手坐在床边,看着窗外的朝阳给每个角落洒满亮光,一个上午很快就过去了。
    金小瑜想离开,可是她迈不开步伐,甚至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她想大声的呼喊,声音却嘤嘤地像虫鸣一般。
    直到有甜蜜的甘泉缓缓滑入她的口中,她才睁开眼睛,看着荣靖霄深邃英挺的五官由模糊逐渐变得清晰。
    “你……”
    “别说话,先把这些葡萄糖水喝下去!医生说你血糖太低。你有多久没吃东西了?”
    说到最后一句,荣靖霄语气又好不起来了,实在是想不通这女人到底在搞什么,已经瘦成这样了,还自虐似的不吃东西!
    金小瑜果然不说话了,安静地喝完了一整杯糖水,身体暖了起来,这才发觉被单下的自己仍然是一丝不挂。
    “遮什么?你以为你现在这样子我有兴趣碰你吗?把这些都吃掉!”
    荣靖霄拿走了她手上的杯子,又递给她一碗皮蛋瘦肉粥,旁边的小几上还有奶黄包。
    “太多了,我……”
    “多?你有没有看到你瘦成什么样了?这算什么,你以为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我就会内疚了吗?就会爱你了?”
    眼里刚刚恢复了一点神采的金小瑜闻言又整个人黯淡了下去,无奈地扯了扯嘴角。
    她怎么还会奢望他爱她?
    她要的只不过是远离罢了。
    她接过粥碗慢慢地吃起来,低垂着眼不去看他,也不反驳他的话。
    沉默不是荣靖霄想要的结果,他盯着她单薄的肩头,问道:“身上的伤痕,是怎么来的!”
    金小瑜握着汤勺的手一顿,咬着唇深深地调整了呼吸,才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没什么,不小心摔的!”
    她在那场暴虐中好不容易才活下来,过去的梦霾她不想再提。
    这不是荣靖霄预期的答案,明知她在说谎,他却忽然没有了刨根问底的勇气。
    他不会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的,他能预感得到。
    “脖子上那根项链呢?上次看到还在,这会儿怎么没了?”
    他记得金小瑜妈妈留给她的项链被她当作宝贝,不离身地戴在颈间。上回在婚纱店里的时候还看到,今天却不见了。
    “放在我朋友那里!”她不愿跟他多做解释,随便说了一个借口。
    说到这个,她得赶快回店里去,找时间把披肩修补好,否则过了明天,她就拿不回妈妈的项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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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你的钱
    她要走,荣靖霄没有拦她,但是把皮夹里的现金全都拿出来递给她。
    “我不要!”她很干脆的拒绝,那些红色的票子刺得她眼睛酸胀。
    他真的就把她当作那种女人了?想要就要,完事后就甩钱扔药片,像钱货交易。
    “你包里的那些就是你全部的积蓄吧?还真是‘够多’的啊!你到底在清高什么?离婚的时候给你财产你不要,现在搞成这副德行!”
    想到她的荏弱和身上的伤痕,还有她在未央宫出现,他的脸色很不好看。
    昨晚架她到房间里,她的包掉在地上,避孕药盒滚落出来,他不知怎么的看着就恼火,就这么扔到一旁的床头柜上,她包里的一摞现金夹在一张取款凭条里,几千块钱,户头就空了。
    她过得这么拮据,憔悴就有了理由。
    他不是在关心她,只是不想亏欠她而已。
    看到她,就想狠狠地揉碎她,惩罚她,可是除了身体的满足之外,他没有想象中的快意,反而心底像凭空出现了巨大的空洞,怎么也填不满。
    如果那是叫做愧疚和罪恶感的东西,他相信用钱可以很好的解决。
    金小瑜怎么能不要这些钱呢?
    “荣靖霄……我不要你的钱!我们……也不要再见面了,我真的没有想过再去招惹你,也不是出来卖的女人。我只不过跟你离了婚,也不敢再爱你了,但我还要生活下去!我真的……很珍惜能自由活着的机会!我知道有很多事,无论解释多少次你都不会信的,但是曾经喜欢一个人,不至于十恶不赦,对不对?”
    金小瑜含着泪说完这些话,就似乎用完了所有的力气。
    她还是没有拿他的钱,穿上他让酒店送来的一套衣服,就这么走了。
    荣靖霄拿着钱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心里的空洞更加深不见底。
    他不知道,如果她不走,就这么在他身边待着,是不是会让他好受一些……
    金小瑜没有回住处,而是直接去了婚纱店,她打电话给蓝素,却显示关机了。她虽然怕蓝素被欺负,但荣靖毅那个人是蛮横了一些,还不至于乱来,她只能等蓝素联系她或者下班后回家去找她。
    披肩的修补比她想象得还要简单一些,破损本来就不严重,在她的巧手之下几乎看不出来了。
    金小瑜松了口气,细心地把披肩包好,店里打烊就赶回家。
    或许是她一直都太低估荣家兄弟的脾性了,蓝素还是被欺负得很惨,看到她进门就抱着她哭了。金小瑜知道她也担心自己,可她脸上的红肿和嘴角的破溃显示她昨晚比她更不好过。
    金小瑜也流泪了,她修补好那块名贵的披肩只是一件小事,能用钱解决的事又能算得了什么?可是蓝素的伤痕和眼泪却全都是被她连累的。
    喜欢一个人是没错,可是如果连累了身边的人就另当别论了。
    她可不可以后悔爱过荣靖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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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逼她就范
    金小瑜特意提早了下班,照着名片上的地址去找林嘉恒。
    嘉恒实业总部在市中心最繁华的商业区占了一个高端写字楼的4层楼面,浅蓝色的玻璃幕墙在夕阳下反射出耀眼的光。
    这样的地方对金小瑜来说不仅陌生而且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穿着职业套装的精英们在楼宇间进出,捧着咖啡纸杯用中文夹杂着外语交谈,谈论的都是她不懂的时局、市场和管理定位。
    如果当年没有嫁给荣靖霄,没有因为陷害而入狱,她或许会成为他们中的一分子,甚至在米兰、巴黎等更远更高的舞台展示自己的才华。
    可是如今……
    她穿着单薄的春衫和已经洗得有点发白的风衣站在电梯面前,低垂着头,齐肩的长发掩住她白皙的脸颊,让她看起来很普通很低微,低微到有些面目不清。
    林嘉恒的秘书看她的眼神里甚至都带了一丝不屑,似乎觉得她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女人根本就不该出现在林嘉恒的视野里。
    “我把披肩拿来还给你!”金小瑜走进他有着大大落地玻璃窗的办公室,轻柔又开门见山地说道。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正在考虑该怎么处理那条精致的项链。”
    林嘉恒从洒落一地碎金的阳光中转过身来,看着拘谨的她,倒是非常客气。
    金小瑜听到他提项链就有些慌了,赶快从包里拿出披肩放到他办公桌上。
    “我已经补好了,基本上看不出来的,你检查一下,没问题的话就请把项链还给我好吗?”
    他也不多说,拿起披肩很仔细地审视了一番,然后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他笑意不深,唇角和眼睛却有好看的弧度,对年轻的女孩来说是极有杀伤力的,可是金小瑜无心欣赏。
    “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你的手很巧?你是学服装设计专业的?老师是谁?”
    金小瑜有些局促,将长发别到耳后,“嗯,我是学这个的!我的老师,已经去世了,现在跟着方菁华老师做事!”
    妈妈的成就也许很多人都知道,但她很少提到她就是自己的启蒙老师。
    她不希望别人联想到父亲的案子和他们整个家庭的故事,她只想平平静静地过日子。
    所幸林嘉恒也没有继续刨根问底,她抿了抿唇问道:“我的项链……”
    “林总,茵子小姐到了!”
    秘书敲门进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林嘉恒示意知道了,就拿过西服打算离开。
    “你……”
    “你的项链我放在车上了,我现在要去赴一个饭局,很赶时间!不过就在楼下的餐厅,如果可以的话,你跟我一起来,吃过饭我们再一起到对面街区的停车场去取车,顺便拿你的项链。”
    金小瑜有点反应不过来,以为以物易物很简单的事情,突然被他绕了几个弯,居然要求她陪他一起参加饭局?
    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林嘉恒笑笑,“没关系,本来就只是个两人的饭局!你刚好是行家,就当帮我个忙。你的东西我一定原物奉还,否则说不定又要拖上几天。”
    他知道她在意和害怕的是什么,逼她就范其实不是太难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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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愿意吗
    金小瑜拿他没辙,只能跟着他一起去楼下的西餐厅用餐。
    这栋大厦的1到20层全是一家著名的五星级酒店,西餐厅也是属于酒店的一部分。大理石地板和多层水晶吊灯,处处透着奢豪感,衣着寒酸的金小瑜仍然显得格格不入。
    经过上次的事情,她有一些忐忑,不知对方会不会是跟林嘉恒关系暧昧的模特或者女星,她的加入会不会破坏他们的烛光晚餐。
    不过她没想到对方会是服装设计师,可以说还是小有名气,只不过她蹉跎的日子不是一天两天,一些本土的新星,她已经不太知道了。
    “茵子小姐,设计图今天带了吗?能不能让我看一看?”
    “没问题,林总你慢慢看,有什么想法,不要客气尽管指点啊!”
    茵子已经是个年过三十的女人,在小她几岁的林嘉恒面前却表现得很嗲,言谈举止甚至有点撒娇的意味。
    林嘉恒教养很好,一直保持微笑,进退有度,不时瞄向一旁的金小瑜,她却只是垂眸切着盘里的鳕鱼。
    “金小姐也是同行,不如帮我一起看看,有什么想法大家讨论一下!”
    在他说出这句话之前,金小瑜一直都有些心不在焉,只想赶紧吃完就离开。
    看着他递过来的画册,她没有多想就直截了当地说了自己的看法。说实在的,上面的设计图真的乏善可陈,只有潮流元素的拼凑感。
    茵子脸色铁青,林嘉恒却低下头浮上一丝若有似无的笑,尤其是金小瑜最后那句可穿性不强,几乎就宣告今天的饭局结束了。
    从饭店里出来,两人并排走在夜风中,金小瑜才内疚地向林嘉恒道歉。
    “对不起,我不知道那是她的作品!”
    茵子竟然是他的公司打算高价聘请的设计师!
    她就这么拂袖而去,林嘉恒一定很生气。
    可他只是沉默地点点头,算是接受她的道歉,带着她一路走进停车场,拿出项链还给了金小瑜。
    “说话算话,这个还给你!”
    她伸手接过来,发现项链被装在一个精致小巧的匣子里,蓝色的天鹅绒衬着那细微的光辉。
    除了她自己,好像第一次有人这么尊重这个对她非比寻常的东西。
    “对不起!”她却只能反复说着这句话。
    “设计方面我其实算外行,不过你说得也很有道理!我觉得茵子的水准的确言过其实,宁缺勿滥,这是我的原则。可是公司要上线的品牌等不起,我不确定能在短期内找到合适的人选!不过,眼前倒是有一个,端看她愿不愿意!”
    金小瑜抬起头,看到他隐含期待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才惊讶道:“你……你不会是……”
    “没错!我指的就是你。金小姐,你愿意到我们公司的设计部来工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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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遇
    金小瑜当场拒绝了林嘉恒的邀请,原因很简单,她没有忘记妈妈让她跟着方老师做事的初衷,高薪厚禄并不是她追求的全部。
    她也向他坦诚了不打算离开NouvelleMariée的原因,林嘉恒笑笑,倒是对她的知恩图报和理想坚持表示欣赏。
    “如果方菁华的工作室也是嘉恒实业的一部分,你愿意来吗?”
    林嘉恒当时这样问她,金小瑜只当那是一个纯粹的假设。
    可不知他是怎么做到的,三天以后他到店里来找她,方老师也在,她才知道他说服了方老师的工作室跟嘉恒实业签下了服务协议,用相对独立的方式给他们即将上线的服装品牌提供设计服务。
    方老师成了嘉恒的首席设计师,她自然也就成了他们的一分子。
    “设计部缺人手,需要你常到公司来,不过你还是可以照样兼顾方老师这边的工作,薪酬是你原来的三倍,这样的offer你可以接受吗?”
    林嘉恒穿着白色衬衫,休闲款的西服搭在手臂上,嘴角含笑问金小瑜。那一瞬间,她觉得他是一个求贤若渴,为事业劳心劳力的男人,而不是在酒店那晚初见他时倨傲风/流的二世祖。
    金小瑜接受了这份工作,她也真的很需要钱。
    金小瑜每周有一天的轮休,到嘉恒集团开始上班之后,工作量更大了,为了尽快熟悉,她已经有两周没有休息。
    眼看天气渐渐暖和起来,她收拾了一些换洗的衣物和书本,挤出一个休息日坐车到了郊区的南山监狱。这里关押的大多是经济类犯罪的服刑人员,她的父亲也在这里。
    她那个儒雅稳重的父亲,已经在这个沉重的建筑群里度过了五年的时光。
    没人比她更了解在那暗无天日的地方,有多孤独和难熬。
    可她甚至不敢告诉他,他捧在手心里疼宠的女儿为了洗刷他的冤屈,也在另一个桎梏里被禁锢了两年的自由。
    可她从来没有放弃过要救父亲的想法,他是冤枉的。
    她也是。
    每一次来探望父亲,她都期待着却又感到害怕,父亲一点点老去,50多岁的年纪头发已经变得花白,像一个迟暮的老人,再不是当初笑着把她抛到半空又接住的模样。
    她更怕父亲问她过得好不好,不知该怎么回答这两年的空白。
    探视结束往外走的时候,金小瑜有些恍惚,因此当她看到荣靖霄的时候,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显然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她,不知是不是环境使然,他的语气就像在审问一个犯人。
    这么说也没错,金小瑜无奈地苦笑,两年多以前就是他亲手把她送进监狱的。
    “我来看我爸爸!”看来他早已不记得了。
    荣靖霄挑眉,半晌才冷嘲道:“我倒是差点忘了,你那判了10年的贪官老爸还没有刑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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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可不相见
    “我爸爸不是贪官,他是被冤枉的!”
    “是吗?我倒不觉得!”
    金小瑜看着他,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垂在身侧的双手握住又打开,最终什么也没说,错身就要走开。
    算了,她所说的话,她的解释,他永远也不会相信!
    “如果不是今天科长临时让我过来办事,我会以为你是掌握了我的行程,故意要来玩这场偶遇的!”他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在她的发丝拂过他肩头的时候,戏谑的言语已经说出口,“金小瑜,你有没有发觉自从你重获自由之后,我们偶遇的几率高了一些?”
    在婚纱店里,在未央宫,今天又在这里……金小瑜也觉得这样的偶然像是上天的耍弄,本不应再有交集的两个人,却总是在不同的情形下遇见。
    其实如果她能够选择,她宁愿永远也不要再见到他。
    更别提什么故意设计了。
    她又怎会一次又一次设计这样的巧合,让他侵犯,让自己痛苦?
    荣靖霄讨厌看到她脸上那种不在乎,好像无所谓似的淡然走过,反而让他变得像个小丑。
    他开了车子出来,看到金小瑜独自一人在不远处的车站牌下方等车,这里不远处就是山林,四周空旷,人烟稀少,乍暖还寒的时节还下起了绵绵春雨,她就像一只被遗弃和孤立的小动物,没有撑伞,只能紧紧抱住自己。
    “上车!”荣靖霄的车子在她面前缓缓停住,命令似地对她喊。
    “不用了,公车很快就来!”
    “这里的公车半小时才有一班,不想淋成落汤**,就赶快上车!”
    金小瑜不理他,把脸别向一旁。
    荣靖霄冷笑,她以为这样他就拿她没辙了吗?
    “不是一直想当个孝顺女儿?你爸的案子你不想管了?现在发生很多状况,我倒很乐意跟你聊聊!”
    金小瑜闻言脸色一边,咬了咬下唇,拉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
    她的头发和衣服已经被雨水打湿,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寒气,坐进开着暖气的车子里不禁一个凛冽。
    荣靖霄不耐烦地把纸巾盒扔给她道:“擦一擦!你是不是一定要搞成这副狼狈相才肯软下来求我,嗯?”
    金小瑜攥着纸巾,轻轻擦拭着发尖和脸颊。
    是她不肯求他吗?他根本没把她当回事,她说的话他不信,她做的事在他看来都是别有用心。
    当年她无数次地求他,可是他连最基本的信任都吝于给予,除了冷漠就是嘲讽,她的感情和自尊都是有限的,经不起他反反复复的践踏了。
    “我爸爸的案子……有什么新进展?”想到父亲苍老的容颜,她还是不想放弃任何希望。
    “进展?没有,当年他可能牵涉到的那些人物都还好好地在各自位置上待着,证据就还是那些,你难道还指望我们会去抗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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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扔下她
    “可是你刚刚明明说……”
    “金小瑜,你不要太天真了,这件事情上你已经吃到苦头了,不要再想去掀什么风浪!你就没想过你爸爸是真的做错了事所以受到惩罚?你还没告诉他你因为他而坐牢的事吧?他在你面前坚称无辜可能只是想维系在你心目中的形象,如果他知道你为了他的事而坐牢,也许会改口也不一定!”
    “不,不可以让他知道!我爸爸是无辜的,你们……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
    “我只信证据和事实!”
    “那不是事实!”
    “你不相信法律?”
    “我不相信你!”
    金小瑜脱口而出的话和猛然的刹车,让她和荣靖霄都是一震。
    “你再说一次!”他回头看着她,面色难看极了。
    雨水落在前面的挡风玻璃上,雨刷刮过,点点汇聚成小溪,像车内此刻的静默一样无声流淌。
    “你只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的一切,不肯挖掘和思考,所以我不相信你了!”
    “你意思是说我浅薄和刚愎自用?金小瑜,你以为你是谁?如果你够聪明,就不会锒铛入狱!”
    “我是无辜的!”
    “罪犯十有八/九都说自己无辜!”他嘴角噙着冷笑。
    “如果我没有认识你,没有嫁给你,我也许不会去坐牢,对吗?”
    金小瑜抬眼望着他,看似平静地在他的心湖投下炸雷。
    这么些年,有无数个不能入眠的夜晚,足够她把一切都想个明白。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有心人设了局,不让她为爸爸洗脱冤屈,连带着把矛头指向她,将她卷入漩涡。最该保护她,信任她的丈夫,却瞅准这个机会将她推入深渊。
    与其美曰大义灭亲、绳之于法,不如问问他的心,有没有一丝私心,为终于摆脱她而感到庆幸!
    “滚!”荣靖霄双手紧握方向盘,声音很轻,见她不动,才转过头大声怒斥,“我让你滚,滚下车去!”
    金小瑜迎视他的目光里有点点泪光,却倔犟地隐忍着不让泪水滑落,她开门下车,临走时的那个眼神就好像在说“荣靖霄,你一定会后悔的!”
    荣靖霄烦闷地踩住油门,车子猛地从她身旁飞驰而去,扔下她一个人站在雨中。
    反正,这也不是他第一次丢下她了。
    公路是沿着南山的山麓修的,另一侧是郊野公园,所以在这个背山的偏僻地带行人稀少,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雨水,连路过的车子都少了很多。
    金小瑜沿着路边一直往前走,离下一个公交车站起码还有一两公里的距离,雨势越来越大,连个遮蔽的地方都找不到。
    她就这么淋着雨往前走,甚至有错觉这条路像是没有尽头,她也不知该走到哪去。
    他总是让她这么无助,放她独自一人面对所有的未知。
    江南烟雨,生她养她的地方,竟让她觉得孤独和陌生。
    那两年的时间断层,那同样偏僻的禁锢,都是她爱他所换得的回报。
    金小瑜仰头看了看天空那片灰色的云,分不清脸上的是泪水还是雨滴全文字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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