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先生不服气：“我哪有限制你自由？你上完课，不是有大把的自由时间吗？”
    吴悠悠怯生生的道：“呃，但是，那这么大的事，应该和你爸爸妈妈说一声吧。不然怎么也不说不过去。”
    纪寒点了点头：“要不我把周姨接回城里？她有经验，有时候也可以照顾照顾你。”
    “好呀。我也得和我哥哥说一声吧。”
    纪寒冷笑一声：“你哥哥那种人，我觉得不说比较好。”
    “可是如果要登记的话，我得有户口本吧。户口本在我哥哥那里呀。”
    “抢过来不就可以了？”
    “诶？你怎么这么暴力？宝宝会听到喔。”
    纪寒立刻屈服了：“行吧行吧，但是你去见吴边声，必须提前告诉我，然后我得跟着你。”
    “你是不想让我和我哥哥心平气和的谈话了是吗？我哥哥见了你还不立刻就动手啊？”
    “反正他打不过我。”
    “那我看你和我哥哥打起来了，我心情就会不好。该谈的事没有谈成，心情就更不好。我心情不好，就……”
    纪寒用食指点住她的唇：“行了行了，我找别人跟去行了吧？”
    说完很不甘心，咬牙切齿的道：“看你小人得志的样子，有一点儿筹码就立刻开始作威作福了是不是？”
    吴悠悠笑眼弯弯：“你要是不情愿，这个筹码可以不要啊，我没意见。”
    “你敢！”纪寒想去攥她的手腕，却连碰都不敢碰她。
    吴悠悠却收起了笑意，一脸严肃：“纪寒，我认真想过了，这个孩子我会生下来。”
    纪寒眼睛里有暗流涌过：“你想和我谈条件？”
    “是啊，好不容易有了筹码，当然要谈。”
    纪寒眼中的一点点亮色渐渐黯淡了下来：“你拿孩子当筹码？”
    吴悠悠叹了一口气，一字一字的道：“孩子我好好生下来，但是以后，不管又有什么新的证据，说我是操控他人意识的人，我和你都两不相欠了。”
    “不行，孩子要有妈妈。”
    “有妈妈的呀，我会尽一个妈妈的职责的。但是你不能再干涉我的人生，哪怕是我想走巫女的路，被坑了，那我也会自己负责。”
    纪寒揉了揉眉心，大手一挥：“先把孩子生下来吧，剩下的事慢慢再说。”
    吴悠悠急了：“不行不行！不能慢慢说，不然我心里总有一块大石头压着，然后我心情就会不好……”
    纪寒气笑了：“我答应你，可以了吧？”
    吴悠悠立刻起身跪坐在床上：“你答应了的，不能反悔！”
    纪寒走到她身前，拨弄了一下她乱蓬蓬的头发：“就这么不情愿和我在一起吗？嗯？”
    “谁让你老凶我，限制我自由，强加给我一堆东西的。”
    “你有了我的孩子，再加上人前也一直和我在一起，你看别人谁敢娶你。”
    “那我就一个人，不是也很好吗？”
    纪寒把她揽在怀里：“我都答应你了，你以后也不能太任性，想干什么干什么，要提前和我说。”
    吴悠悠叹着气：“这下好了，本来我有好多计划的，全都不能了。”
    纪寒终于笑了：“这个态度，我喜欢。”
    第二天本来周莫为就想赶来，但是她在郊区的疗养院有一个慈善活动，早就订好的，推脱不了。
    吴悠悠听说了执意要去，说是顺便也想在疗养院住几天。那里山清水秀空气好，比自己闷在雾霾重重的城里要好。
    纪寒没办法，打听了一下那家疗养院十分安全，而且是纪氏投资成立的，也就同意了。
    周莫为见到吴悠悠十分惊喜：“哎呀，悠悠，听说你怀孕了？这种时候还专程来看我，不过这个疗养院很高级，你在这里住几天的话，对身心都有好处。”
    吴悠悠搀着她走在草地上：“是呢，总是呆在家里，冬天又不好经常开窗，闷都闷死了。”
    周莫为突然停下了脚步，眼神有略略有些飘。
    吴悠悠顺着她的眼睛看过去，是那个看不出容貌、满脸发黑的精神病人，在护士的照料下晒太阳。
    周莫为轻轻拍了拍吴悠悠的手：“我到这里来啊，一方面是自己散散心，另一方面呢，是来看她。”
    “她……是您很重要的亲人吧？”
    周莫为向前走了几步：“你和纪寒孩子都有了，就是我们周家的人。有些事我也不瞒你了，其实她是我亲姐姐。”
    吴悠悠吓了一跳：“呃，她精神方面的问题，或许我可以帮忙看一看？”
    这话说出来也不无私心，吴悠悠也很好奇，能被巫女附身的人，究竟经历过什么。
    周莫为却缓缓摇了摇头：“或许她现在的状态才是她需要的，如果她清醒了，可能会被痛苦逼迫得自残自杀呢。”
    吴悠悠不敢接话，这种豪门辛秘，或许还是少听一些为妙？
    晚上吴悠悠住在一个小房间内。
    这是一个讲究清修的疗养院，餐食以素食为主，房间也非常的简单，浅淡的颜色、白色的被褥，一床一桌一椅一柜，没有多余的东西。
    走廊上有护士推着放置药品的小车经过，虽然她们交谈的声音细若蚊蝇，但是吴悠悠耳力出众，听得一清二楚。
    “哎呀，我忘了去拿405的药了，还得再跑一趟。”
    “就是黑脸女人的药吗？没关系，少吃一次就少吃一次。”
    “怎么能少吃呢？精神病人的药万万不能停啊。”
    护士的声音压得更低了：“告诉你一个秘密，405的药全是安慰剂。”
    “为什么？她的病其实也不是很难治，而且她的家属也很积极的啊。”
    “人家是豪门世家，不知道暗地里有多少秘密，你还是少打听为妙。知道405的家人并不想治好她就得了。”
    “有钱人真狠心啊，那个来看她的人，是她亲姐姐吧？”
    “少议论了，咱们的疗养院还不是他们家资助修建的？”
    两个人渐行渐远，声音也听不到了。
    吴悠悠的脑子却开始转起无数个念头。
    周莫为和那个精神病人是亲姐妹。
    那个人是不是她小时候的“思思阿姨”呢？说起来，周莫思和周莫为，这两个名字倒真的像姐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