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悠悠的理智提醒自己,她是来干活儿的。
于是连忙跟着那个女人走进了里间。
刚关好门,那个女人就开始脱衣服:“赶快赶快,咱们两个要换衣服。”
吴悠悠知道不是矫情的时候,二话不说开始拉拉链。
只是她瞄着那个女人的衣服,妈呀,实在是太暴露了。
那个女人脱下自己吊带露背的黑色连衣小短裙,踢下高跟鞋,又拿出一双新的黑色丝袜:“喏,你的。”
吴悠悠深吸一口气,穿上丝袜和那件小衣服。她还戴了那串黑珍珠的项链,也绕到了脖子上。
那个女人穿好吴悠悠的衣服,又飞快的拿出梳子,给吴悠悠盘了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发型。又拎过来一个大化妆箱,拿起粉扑就拼命的往吴悠悠脸上扑粉。
接着是眉笔、眼影、睫毛膏、假睫毛、腮红、口红的一顿折腾。
还好她只求一眼过得去,不追求细节,一个大浓妆下来也没有花很长时间。
最后她放下自己的头发,拿出卸妆湿巾在脸上狂擦。
等吴悠悠换上了她的高跟鞋,猛一看,这两个女人真的互换了一般。
走出门去,辛随影先惊呆了:“你们女人真是可怕,随便就可以易容的?”
纪寒冷冷道:“废话少说,你们两个赶快走。”
话音未落,辛随影和那个女人就一溜烟的从房间里消失了。
房间里只剩下了她和纪寒。
吴悠悠顿时很生气,气自己的手足无措,更气纪寒的气定神闲。为什么他就可以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还是那样一幅什么都尽在掌握的嚣张样子?
纪寒站了起来:“还在生我气呢?”
吴悠悠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但是因为穿着又尖又细的高跟鞋,脚下一个不稳就向后栽去。
纪寒一个箭步上前,揽住了她的腰:“当心!”
吴悠悠失去平衡间,也不由自主的抓住了他的手臂,又连忙松开,用拳抵在了他的胸膛上:“松开!”
纪寒撤回手,摇着头:“好了好了,先坐下我们聊聊?”
吴悠悠坐到沙发上才松了一口气:“没什么好聊的,赶快把事情做完,我还要回去呢。”
纪寒看了看表:“时间还早,万重山没那么快就睡下。吃点儿东西好不好?”
“不吃。”
纪寒忍不住笑了:“看来是真在生气,和我生气干嘛委屈自己啊,有这么赌气的吗?”
吴悠悠最恨他这幅凡事都置之度外、凡事都与己无关,不痛不痒、不咸不淡的态度:“怎么就是赌气了?没胃口,不想吃。”
“我们还要等一下再出发,还是要一点儿小吃吧,看你也不打算和我说话,吃点儿东西免得太尴尬。”
吴悠悠不理他,扭头看向窗外。
很快小吃送过来了,纪寒把食品摊了一茶几。
有水果、牛肉三明治、蛤蜊浓汤、苹果肉桂煎饼,可恨的是,还有坚果、冰激凌,和花生酱。
吴悠悠顿时不能淡定了,这正是她需要吃花生酱拌坚果冰激凌的时刻。
纪寒拿起了冰激凌碗,吴悠悠咬牙道:“我自己来。”
她恶狠狠的夺过冰激凌,往里放了一大勺花生酱,又撒了一层坚果。
然后也不管是不是和纪寒单独呆在一个狭小的房间里了,她捧起冰激凌碗,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吃着吃着人倒放松了下来,精神没有绷那么紧了,思绪也灵活了起来。
她刚刚把空空如也的碗放了下来,纪寒的爪子果然就举着一张餐巾纸伸了过来。
吴悠悠一掌挡开他:“我自己会擦嘴。”
纪寒站了起来:“那我们就出发了。”
吴悠悠小心的站了起来,试图控制好脚下的高跟鞋。
纪寒轻轻揽住她的腰:“你干脆装醉吧,到时候我扶着你走。”
“少来!”吴悠悠按住他的手臂,“你别想借机占我的便宜。”
“怎么是占你便宜呢?这是迷惑敌人啊。你现在不是吴悠悠,是我带的那个姑娘,她应该和我如漆似胶的才对。”
“这种如漆似胶的人设,摆明了就是占我便宜。”
“那你说说,不如漆似胶,我用什么理由把一个姑娘半夜带到我的房间里?”
吴悠悠不说话了。
纪寒揽着她往外走:“好了好了,我有分寸,真的不会借机占便宜。你要是气不过,事情办完了咬我几口好不好?”
吴悠悠脚下是尖细的高跟鞋,鼻子上又架了一幅大大的能遮住半边脸的墨镜,真的是没法走路了。
走到会所外面,虽然外面裹了貂皮大衣,但是只穿着薄薄丝袜的两条腿被初春的寒风一吹,遍体生凉,吴悠悠忍不住紧紧靠在了纪寒身上。
服务生把一辆骚气十足的银色跑车停到了他们面前。
吴悠悠抽搐着嘴唇坐了上去,感觉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又限号啊?”
纪寒一打方向盘:“不是,这是我现在的人设。”
“呵呵,开跑车撩妹的小开啊?”
“人总是要有弱点嘛,才能让别人对我没那么警惕。”
“看来寒少在念踪科技的日子也不是那么好过啊。”
“当然不好过了,你以为我每天都在干什么?”
“活该。”
“嗯,是。你开心了?”
吴悠悠裹紧了大衣。
纪寒叹了口气:“等下到了酒店里,你在大堂要演一下,不用特别如胶似漆,就是别当众扇我耳光就行。”
吴悠悠“噗嗤”一声笑了:“可以。”
“在房间里也不能打我啊,老影有没有告诉过你,不能打骂合作方?”
“你规规矩矩的我就不动手,忘了告诉你了,我现在可厉害了。白静、万重山和郝峰一起,一挑三没问题。”
“是是是。看来你现在过得还不错啊?”
“嗯,离开你,每一天我过得都很开心。”
纪寒一时间没有说话,隔了几秒才道:“不过你还是要小心万重山他们。”
吴悠悠垂下头:“我哥哥还好吗?”
“在疯狂的搞科研,你想见他吗?”
“随缘吧。”
纪寒偏头看了她一眼:“不错啊,长大了,沉得住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