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轻松走入结界的,就是她吧!”老妇不慌不忙,“见过一次,也不算陌生了。这么多年来,她是第一个自己走进来的女孩,就当作是她的福气吧!”
“可是——这种事……这种事也总得要双方同意,你就这样把人弄进我房间,就算不问问我,也该问问她吧!而且,这样做是犯罪,她离开后报警的话——”
“就算警察来也没用,他们能找到通往这个道场的入口吗?而且——”老妇顿了顿,声音越发低沉,“等你们两个发生关系后,我会继续让她留在道场,直到她怀上你的孩子并生下为止!”
什、什、什么?
这是安莫莫出生以来听到的最恐怖的话!
那变态老太婆说什么?发、发、发生关系?还要、还要怀上孩子?
老太婆神经错乱吗?
她只不过是没经允许进了她家庭院罢了,就算是她不对也不用这样害她吧!拜托,她才十九岁耶!还说什么福气?
“……”少年一时没了声音,感觉上像是被老妇的话给吓到了。
安莫莫浑身一阵颤栗,只觉得从头凉到脚,再从脚凉到头。
外面的谈话又断断续续持续了片刻,具体说什么她也再没心思去听,目前最重要的是她得马上离开这个鬼地方!
正当她费尽力气想翻身爬动时,移门处传来声响,有人拉开了移门。
安莫莫立刻闭上眼躺着不动,假装还没醒来。
“等等——”少年优美的声音落在她耳中只能用恐怖形容,“你确定真的要这样做?就算我才见过她一面!”
“乖,快点进去!我已经帮她洗过澡换了衣服了,小女孩虽然身子单薄了一点,不过肌肤倒是很细滑,一张小脸也很精致可爱,她应该还是处子,也算配得上你!去吧,没有做完该做的事之前,我不会让你离开这间屋子的!你该知道我的脾气,阿夜!”老妇丢下最后的话,“刷”地拉上了移门。接着传来木屐与石板撞击的细微声响,声响逐渐远去后,一切归于平静。
“靠!终于走了!”安莫莫倏地睁开眼,吓得一旁进退两难的美少年一跳。
“你醒了?”他立刻凝起脸庞,收起眼底的不安与窘迫,用初见时那种冰冷的眼神看着她,“你什么时候醒的?”
“就在你说‘不行,这怎么可以’的时候!”安莫莫翻了翻白眼,“反正你们说的话我全听见了,我慎重警告你——你绝对不许碰我!”
“谁想碰你啊!”他在离她不远的榻榻米上坐下,身上依然是全黑衣饰,衬着那过于白皙的通透肌肤,有那么一瞬,她似乎感觉到一种不属于人类的冰凉气息。
他屈起一条腿,将手臂搭在膝盖上,视线不经意从她胸前划过,眼中顿时划过一丝微窘。
“看什么看!这里再平也不干你事!”她警告之后自己也朝胸前看了眼,顿然发现这件白色和服单薄到——有些透明……
“变态!你再敢看——”安莫莫的话被他的动作打算。只见少年拉开黑色短袖的薄衫,三两下就脱了下来,“喂!死小子——你、你……”她的你还没你完,那件薄衫就被他抛了过来,距离算得刚刚好,正巧落在她胸前,挡住了有些透明的和服。
“你别误会,我说了不会碰你的!”他薄衫下还穿着一件贴身的黑色背心,如此看去,这家伙身材还算不错,属于深藏不露的类型。
“你还算像个人!既然你不会碰我,就干脆把我放了吧!如果让那个变态欧巴桑发现,说不定下次就给我们吃春药了!”安莫莫手脚发软无法使力,只得发挥三寸不烂之舌。
“你——不许对我奶奶用这样无礼的称呼!”少年赫然一怒,整张脸都沉下来。
“你、你奶奶?”她晕,“你说那个变态欧……呃,那位老婆婆是你奶奶?果然是一家人……”变态道场里的变态奶奶和古怪孙子……
“我知道这件事是我们不对。”少年别过头,缓缓说道,“但是,奶奶她并没有恶意的,只是……这里面的原因要解释起来非常复杂,总之你放心,我会想办法送你出去!”
“既然你想送我走,那么就现在啊!你奶奶刚才不是离开了吗?现在她以为我们在那个那个,是送我走最好的机会啊!”
“不行。”少年凝重地摇摇头,“她之所以放心离开,是因为这间和屋周围已经被她布下了结界,凭我的能力,破除不了她的结界——”
“结界?”安莫莫想起了那条会自动移位的小径,“这么说,那天你看见我出现在小径,是因为我在无意间毫发无损地走入了你们布下的结界里?而那个结界,可以使一般人看不见小径的入口,对吗?”
少年点点头,“这也是我奶奶选中你的原因……”说到这里,他却欲言又止。
这种情况下,对于变态家里的古怪秘密她才没兴趣知道,她只想尽快从这里逃出去,“好,既然我可以毫无损伤地走入你家结界两次,说不定我也能破除这间和屋外的结界。现在我手脚没力气,可能茶的作用还没过。所以,你背我,我来指路,可能会找到出去的方法!”
在这一问题上,两人很快达成一致。少年闭着眼睛,将那件薄衫为安莫莫穿上,然后背起她,朝移门处走去。
“阿夜?刚才她是这么叫你的,是你名字对吗?”
“嗯。”他只是淡淡应了声,依然不是很爱说话。虽然背着她,但他还是脚步轻快,几下就来到门前,“准备好了吗?”
“准备什么?”
“我***结界!”话落,他“刷”地拉开移门。
安莫莫抬起视线看去,顿时惊呆。明明清楚知道是在晚上,明明外面应该只有木制走廊和石板庭院,可是——她居然看到了一片粉红色的樱花海洋。
明媚温暖的阳光自樱花树间洒下,和着微风,拂动飘落的花瓣,飞扬在他们周身。
“靠!你奶奶真是人类吗?”安莫莫伏在他背上,呆若木**。
第三章道场里的婆婆(2)
半个小时后,这两人依然穿行在一片粉色花海间。
天空是一片澄清的蔚蓝,如浩瀚海洋,纯净无垠。无论前后左右,凡是视线所及的方向皆是一棵棵美丽的樱花树。不时有粉色花瓣落在他们发上、肩头,阳光和暖,这所有的一切竟是如此真实。就算明知眼前一切只是结界制造出来的幻象,安莫莫依然在心中小小赞美了一下这景致。
“已经走好久了,为什么我看来看去还是只看得到樱花?可山下那条小径我明明一下子就能看到入口?”她趴在他肩头,凑在他耳旁问。少年的身上有一股很淡很淡的香气,要凑近才会闻到,她分辨不出那是什么香气,只觉得入鼻清宁幽幻,似乎能令她焦虑不安的心平定下来。
她的气息拂在他耳际,一丝丝酥麻的痒,他不着痕迹地避了避,“这两者是不同的。这个是专门用来锁我的防守结界,那个只是普通的障眼法。”
“怎么这么复杂,救命啊……”安莫莫低低地悲呼,脑袋无力地倒在他肩膀上,正想继续抱怨时突然感觉到一股异样气息。
“快停!”她竖起唯一能动弹的脑袋,黑色瞳底浮上浅棕,“你感觉到没有?快放我下来!”
“怎么了?”少年将她轻放在一棵樱花树下,让她靠着树干,随后四下探视,“看到出口了?”
“不是!你难道没有感觉一股很诡异的气息吗?”有东西正朝他们这个方向而来,对方气息浑浊凌厉,速度飞快,“糟糕!是那只色灵!它、它居然凭借这一带的古怪暗色壮大成高级灵体了!”安莫莫伸出发软的手,用尽全力扯着他的衣角,“阿夜!快点想办法!那家伙现在的能力可不是开玩笑的!”
“灵体?”少年扶住她,却不太能理解,“你可以感觉到灵体?”
“我不但能感觉,我还能看到!你还在嗦什么啊,快点想办法对付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