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物凶物不用说,指的都是动物,既然奚谷这么有名气,令诸国认可,那么里面的东西肯定不少,越野越凶的,自然也越难捕捉。
一定程度上,你的能力与你能捕到的猎物凶猛程度成正比,当然,若你运气太差,找不到碰上不凶物,成绩不好,怪不了别人。
嗯,这个游戏是允许是抢的,你捕猎能力非凡,可看不住猎物,也白搭,猎物最终成绩并不会算到你头上。
可一个人如何能看管那么多猎物?
这里,就需要下面说的人了。
风云会开始前,奚国已经照以往规矩,往里投放了数千奴兵,每个奴兵手里,皆有一枚木牌,也各有本领,性子不同,相同的是,他们都有些桀骜不驯,可能还暴脾气。
皇使要做的,就是降服看中的奴兵,奴兵表示臣服后,会将身上木牌折一半于皇使,并在接下来听其命令。
你可以命令他们跟着你打地盘,守地盘,守猎物,所有一个人干不了的事,都可以交给他们。
风云会最后判断成绩的标准,就是谁手里猎物凶,猎物多,地盘大,代表奴兵的木牌数量多。你拿到的越多,赢面越大,若是能力压所有人,数量悬殊,那么其它一切皆可忽略不计,你就是风云会所有参与人必须认可的霸主!
崔俣有个疑惑:“这奴兵,可会提前被收买?”
萧立表情严肃:“这点贵皇使可以放心,所有奴兵,都是我奚国精心准备,必不会混入任何探子!”
他解释了下奴兵的由来。
这些奴兵里,有战场逃兵,恶匪,江湖上恶名昭著的坏人。大多是犯过事,可能有理由,可能没理由,无处可去,无处容身了,最后找到奚国,做了奴兵。
一旦为奴兵,身上烙下印记,前尘尽消,必须受奚国规矩束缚,不可转回身复仇,否则要杀你的将不会只有你的仇家,奚国会先找到你将你灭杀。当然,奚国也不会让你的仇人来杀你,做为势力提供者,奚国与众国皆有条约,只要你做了奴兵,就不会再有人找你麻烦。
再是硬茬子,在奚国刻意培养下,多多少少都会染些奴性,一旦认主,就不会轻易反噬。而且所有奴兵一入组织就知道,他们是为诸国风云会准备的,想要有出路,想要重新站在阳光下,就得为自己寻个英主!
遂不会有人刻意不配合,消极表现。
还有那艺高人胆大,却苦无门路寻到上位者英主的,甚至自请进这个组织,就为了诸国风云会,寻得英主!
奚国地方小,人口不多,风云会几乎是支撑这个国家存在并发展的巨大根基,他们不敢在里面埋钉子。因为面对的是数国皇室,只要一点点暴露,就会前功尽弃,亡国之路,他们才不会走!
他们还会比任何人都小心谨慎,兢兢业业的看守,培养奴兵,防止被任何势力侵染……
说到最后,萧立笑了:“可任何事,都没有绝对。正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这些奴兵现在守规矩,将来跟了你,会不会耍小心眼怂恿你为他报仇,给你招祸,就谁也不知道了。选择奴兵的质量如何,全靠贵皇使慧眼。”
他朝杨暄拱手:“有本事,便不怕事,一力降十会,别人不服,也得服你。萧立在此遥祝贵皇使斩获无数,大获成功!”
杨暄拱手还了礼:“借你吉言了!”
崔俣想起身边的小老虎,问萧立:“我有一爱宠,不知能否跟随……”
“是那只花斑虎吧,”萧立做为奚国皇室,信息还是很灵通的,知道小老虎的存在,“风云会规矩管的主要是人,宠物方面,没什么规矩,只要不是数量太多,皆可随意,别国也有带的。贵使爱宠,可放在身边,也可放于山林,让其自由玩耍。我只一点要提醒,爱宠于您是爱宠,是旁人,可就是猎物了,它最终是能帮到您,还是会被别人杀死害您伤心……你当自己斟酌。”
崔俣眉眼微弯:“我已明悉,多谢您提供。”
“没什么,”萧立摆摆手,“在这谷外,我还可提醒你,进了谷,我便想管也管不了了。贵使请一定谨记规矩二字,一旦违反,被所有参与者群起而攻,下场是非常凄惨的。”
崔俣眉梢微挑:“多谢。奚国有您这样尽心尽力的接待使,怪不得得诸国尊敬。”
“哪里哪里——”萧立笑着谦虚。
崔俣眼梢微敛,眸底滑过一道微光,轻浅笑道:“您这般亲切,不如再卖我等一个人情,多说些消息?”
萧立眨眨眼,一脸你懂我懂的默契,看了看四周:“那我便再送一个……诸国皇使,目前已全部到齐了。”
崔俣一脸惊讶:“我们竟是迟到了么?其他人都在哪里?”
“这我便不能说了……”
萧立清咳两声,转开话题:“贵使是想先在外面看一看玩一玩,还是立刻进谷?”
崔俣与杨暄对视一眼,又问萧立:“你的建议是——”
“我建议,即刻进谷。”萧立表情略严肃,“在外面也看不到什么,许还会消磨意志,不若就此谨慎的进去,来日获得大胜,再游玩不迟。”
“多谢贵使,孤会慎重考虑。”
杨暄率先站了起来。崔俣自然跟随。
萧立也站了起来,面容肃穆:“风云会期间,谷里什么都有可能发生,贵皇使请一定谨慎。”
……
崔俣二人从使馆出来,回到暂居住处,对坐桌边:“你怎么看?”
杨暄指尖轻轻点了点桌面:“我想立刻进谷。”
并不是只因为萧立建议,而是只有进了谷,才知道真正面对的是什么。
崔俣也有此想法,点了点头:“那咱们现在即刻收拾准备,稍后就进谷!”
杨暄弹指,唤来甲寅,叫他下去准备,眉头皱了皱,问崔俣:“这萧立,你觉得如何?可信否?”
崔俣眼梢微垂,眸底散出点点精芒:“此人八面玲珑,为人圆满,很是谨慎,与其国家气质很是相似。这样的人,不会随意得罪人,哪怕你我第一次来。不知咱们实力底细之前,他不会故意欺骗,倒是可能会隐下一些东西,刻意不说。”
“……只有这样,才能在诸国夹缝中过的好。”杨暄讽刺一笑,“他对你我客气,对别国只会更亲近,许交情还不错。没有利益冲突时,他会愿意给咱们卖好,一旦有冲突矛盾,他肯定不会站在咱们这边。”
崔俣眯眼:“故意打压,也不大会,若打压,一定会不留痕迹……我猜,他最会干的,应该是和稀泥。”
他看着杨暄,笑的别有兴味:“国家立场在这,利益得失在这,这样的人呢,拉拢不了,时机合适时,倒是可以利用……听说每一次的奚国皇子,也都会参与风云会呢。”
算计别人,崔俣一点愧疚心态都没有,立场不同,利益关系不同,有些人注定不可能成为朋友,为了自己胜利,合适时机用点合适小手段,再正常不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