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必须好好站起来,让所有人看看清楚,她田如的地位是独一无二的,皇宠是稳固的,未来,少不了她!
另外就是,阿史那呼云要来,有点事,得同他好好谈谈……
田妃出场很高调。
她挽着太康帝的手,同太康帝一起走向众臣之间,笑容可掬,步履款款,姿态雍容,落落大方,那架式,离国母也差不多了。
虽然位份还是妃位,没有涨,但凤钗么,她也戴到了头上。周身赤金,内造新款,明晃晃,招招摇,每走一步都晃出金光闪闪,仿佛担心别人眼瞎,注意不到似的。
看太康帝乐呵呵,摸着她的手一脸满意的模样,就知道这钗是他亲口允的,不算违制。
杨暄唇角微掀,心中暗笑。
看着是很风光没错,只是不知道这份风光,暗里要用什么来换?
这些日子,田妃伺候太康帝,怕是伺候的很辛苦吧。
田妃不但高调出场,高调秀宠爱,她还恢复了往日的智商水准,和众臣及女眷们打招呼,随着太康帝目光,话题方向跟着拓展重点,积极响应,又面面俱到,长袖善舞,顾着所有人的面子需要,把各处气氛调动的相当完美。
不仅派头像女主人,行为也一样得体!
太康帝很满意。
看样子,上次招待靺鞨公主宴会只是发挥失常,田妃还是很贴心的。
就该这样子么。
若以后,田妃一如既往如此乖巧懂事,这位份么,不是不能升回来。
满意之下,太康帝看田妃目光更加柔和了。
田妃自是感受到了,面颊微红,于外人不注意时,悄悄抛了个似嗔似娇的眼色过来。
太康帝目光更热了。
田妃哄人哄的高兴了,自觉形势不错,当然不会忘记两个儿子。一到恰当时候,她就把俩儿子叫出来秀一秀,表现表现,给太康帝倒个酒啊,替太康帝同某某臣子喝一杯啊,类似之事,不胜枚举。
母子三人那叫一个热闹。
反观太子,一个人孤零零坐着,除了跟平日里接触过,因公有过交集的人说说话,几乎就没再动,顾自独酌,没半点多讨好大臣,发展人脉的意思。
也没有人试图靠近,同这位太子套套近乎,说说话。
看起来好像……有点可怜?
不过为储君者,是要端方严肃一点才好。有本事有能力之人,做什么,不做什么,都是有章法的,许太子殿下是在思考什么民生大计呢?
大臣们对这样的储君又恨又爱,但有一点,所有人都认同,这样的太子上了位,于大安天下,定是一件好事。
反正就这越昌两皇子这样骨头轻的,有爵位鼻孔朝天,没爵位恨不得冲大臣们点头哈腰,用力刷亲切随和名声的,他们真的,一点也不想扶。
虽然这两个上了位,本事不够,臣子们好应付,但如今又不是腐肉丛生的遗朝,大臣们也有目标着呢好吗!
田妃按心中计划刷完好感皇宠儿子,开始想办法怼杨暄了。
以前,是她信息量不足,没弄清楚,现在,她可是明白了,太子同崔俣相好,瞅那份粘乎劲,怕是爱意正酣,容不得别人插|进|去。
“有皇上英明带领,咱们大安一年比一年好,风调雨顺,河清海晏,实是百姓之福,臣民之福!”
田妃甜甜笑着,连拍马屁,哄的太康帝高兴了,眼梢一斜,微微笑着冲太子方向瞟了一眼。
杨暄便明白,这女人要作妖了。
他仍然放松的拎着酒杯,不动声色。
反正不管她怎么搞,后面也是要倒霉的。现在折磨的越欢,后面就越难堪。
“臣妾两个儿子,大的儿女双全,过不了两年,女儿都要说亲啦。小的呢,夫妻恩爱和睦,想不多久,就会有好消息。这全都是托了皇上的福呢!”
田妃冲太康帝抛了个媚眼,又做作的皱了眉,叹着气:“臣妾唯一不放心的,就是太子殿下了。”
“虽说太子殿下许对臣妾有什么误会,不愿亲近,可姐姐去世前,拉着臣妾的手,托臣妾好好照顾太子,如今太子已长成,身边却没个伺候的都没有……”
她捧着尽:“臣妾这心啊,一想起来就抽疼!”
“皇上您想历练太子殿下,让殿下成长,臣妾心里懂,朝臣也们明白,可太子这般清苦,外面人说起来,会不会嚼舌头?皇上,您再不操心这事,臣妾都不依了!”
这话带着刺呢。
外面人嚼舌头?
嚼什么?
太子不成亲的原因,是有隐疾?不能人道?还是旁的什么说不出口的原因?
太康帝看了看杨暄,沉吟片刻,道:“也是时候了。”
以前是讨厌,不想管,现在看这个儿子还算不错,他不能亏了。
田妃就积极了:“那臣妾帮忙挑人可好?各家未嫁女儿,臣妾最清楚了!”
她抬起纤纤手掌,一个个按着数:“朱家有位姑娘,芳龄十六,娇艳可人,对家人,外人都很体贴,关怀备至;刘家姑娘方才十五,却才华横溢,书画双绝,清纯出尘,乃是洛阳明珠……若这些都不喜欢,臣妾还知道周家有位小姐,过了年也才十五,珠圆玉润,最是娇憨听话……太子殿下,您中意哪种性情,不妨直言,臣妾可为太子说来!”
众臣一听,齐齐一静。
田妃这话真是,司马昭之心,昭然若揭。
太康帝坐在龙椅上,许不会关注这些小事,但朝臣们哪一个不是精明人,哪一个不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家里又有妻子女儿闲言,他们对这闺阁姑娘,也有几分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