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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你是回家换衣服呢,还是我替你买一套,到我那里去换?”车子发动之前,湛墨青问她。
    “到你那里去换?”湛墨青这丫的什么意思?
    “你别误会,我想你这样回去,钟叔林姨他们会担心,你还得向他们解释半天,麻烦。”
    解释什么的,确实是很麻烦的一件事。
    “好,去你家。”
    湛墨青一边开车,一边掏出电话来订购衣服:“我是湛墨青,请送一套女式套装到锦绣江南A栋八零一号……身高一米六五左右……体重……”他扫了她一眼,“体重四十八公斤左右……好,再见。”
    钟叙叙恬着脸跟他开玩笑:“湛总对于购买女装是驾轻就熟啊,以前没少干这样的事儿吧?”话刚出口,她就后悔了,恨不得扇自己两耳光。
    “怎么,你吃醋了?”湛墨青四两拨千斤。
    “那可不是,好不容易傍上大款,得盯紧点儿。”她心想既然话已出口,干脆胡搅下去好了。
    湛墨青配合地笑了两声,转移了话题:“刚刚还哭得跟小猫似的,现在能开玩笑了,看来心情调整过来了,嗯?”
    “唉,人生不如意事八九,可与人言二三,”她深沉地望着他:“要在杯具中努力寻找洗具的踪影。”
    “……咳咳……”
    进门不过两分钟左右,门铃就响了,开门一看,是送衣服的店员,长得清秀文气的一个女生,她敬业地把衣服双手递给钟叙叙,钟叙叙同学对他们的工作效率和服务态度非常满意,装了一把金主的模样,慈眉善目地对小女生笑了笑,道了谢。湛墨青在付款单上签字的时候,她偷瞄了一下,咋了咋舌。
    “你的头发上好像也沾到了辣椒酱,要不要去洗个澡?”小姑娘走后,湛墨青问她。
    “是吗?”她到卫生间去照了照镜子,懊恼地发现不但头发上有辣椒酱,而且衣领上也有**蛋那么大一块印记,脖子上也蹭花了。
    她还算好,陆梓尧当时帮她挡住了所谓的“硫酸”,的整个后背全被喷成红红的一大片,真是可惜了那件Armani。她伸手捋了捋头发,突然想起,当时她只顾扑在湛墨青怀里哭,好像没有跟陆梓尧道谢。
    湛墨青推门进来,递给她一张崭新的浴巾和新衣:“将就洗一下。”
    她笑笑接过:“谢谢。”
    湛墨青打量了一下她,高深莫测地来了句:“放心,我不会偷看。”
    她从头到脚红得像煮熟的虾子。
    洗完澡,她发现湛墨青给她的除了外装,还有一套粉红色的内衣。
    穿好衣服,钟叙叙在镜子里面打量自己。
    新衣是一套米色的秋装连衣裙,大小正合适,胸口的地方作了抽摺处理,看上去胸部比实际更大一些,腰部配了一条宽腰带,正好显出身材的纤合有度,整体感觉大方而得体,也衬得穿衣的人更有气质。
    人靠衣装马靠鞍,一分钱一分货啊!钟叙叙双手托着明显变大的胸部一边摆造型,一边发出感叹。
    推门出去,湛墨青正坐在客厅里看报纸,见她出来,微微一笑:“洗好了?”
    钟叙叙拿着浴巾擦了擦湿湿的头发,点点头。
    “要不要喝点水?”湛墨青放下报纸问。
    “好啊。”确实有点儿口干舌燥。
    “杯子在酒柜,自己去倒。”湛墨青又是微微一笑,再次拿起了报纸。
    钟叙叙擦头发的手在半空顿了顿,有点不情愿地踱碎步去倒水。
    “顺便帮我也倒一杯,谢谢。”
    钟叙叙正在倒水的手抖了一抖,水洒了一点儿到酒柜上,她翻了翻白眼,也懒得管,倒好水直接递到湛墨青面前。
    “大爷,请用水。”
    湛墨青伸手接过,手指不小心摩挲过她的掌心,痒痒的。
    “你不用上班吗?”钟叙叙坐在他旁边,一边喝水一边问。
    “今天没有什么太重要的事,不去没关系。”
    “哦。”
    她继续无聊地用毛巾擦头发,偶尔有极细微的水珠飞到他手上。
    他叹了一口气,起身拿来了吹风。
    钟叙叙伸手正要接过,他笑笑:“我来帮你。”
    ……
    于是乎,钟叙叙小姐心满意足心花怒放地半靠在沙发扶手上,享受着湛总的五星级服务。
    她的头发嘿嘿柔柔,湛墨青伸手握住,一边用梳子梳理,一边用吹风来回吹。一不小心,白皙细嫩的脖子扰乱着他的眼,手指又不小心碰到她小巧莹润的耳垂,他不免就有点儿走神,动作也慢了下来。
    佳人斜倚塌,良人为梳妆,多么和谐美妙的一幕啊!
    可惜——
    “啊!焦了焦了,头发焦了!”钟叙叙一个鱼跃,从沙发上蹦起来。
    湛墨青回神:“哪里焦了?”
    “头发呀!你老对着那一块儿吹,都有糊味儿了!不信你闻!”
    鼻子凑过去,隐隐约约地似乎有一点儿糊味儿飘过来,倏地又不见了。
    “没有呀。”湛墨青摊着手,十分无辜。
    “有,有,不信你再闻闻!”
    再凑过去,她身上的气息嗅了个满鼻,是沐浴露的花香,淡淡的,甜甜的,好像春天里面第一场雨过后的清爽气息,这香味如同一根细细的羽毛,挠得他心猿意马起来。
    他便再凑近了一些,谁知道她正好转过头来,还有些湿润的头发从他的鼻尖拂过,紧接着,两人的头就“嘭”地碰在了一起。
    “哎呀!”钟叙叙捂着头哀号。“撞到了没有,我看看。”湛墨青连忙拉开她的手检查。果然头上撞红了一个小包,倒也不是非常严重,不过想必是痛的,因为此时他自己的脑门上也很痛。
    “别动,我给你揉揉。”说罢伸手就按上去,轻轻地揉起来。
    “湛墨青,别揉了,越揉越痛。”钟叙叙苦着脸,一双泪汪汪的眼睛盯着他。
    他的心仿佛被那双有些哀怨有些动人有些明亮的眼睛吸了进去,他想起上次那个草草结束的吻,决定继续。
    “真的吗?我仔细看看。”他的眼离她的额近得不能再近,鼻端的呼吸扫到了她的脸上,钟叙叙只来得及抬起头,就被他蕴满波光的邃远眼神牵住,立时心如擂鼓。
    “湛……唔……”
    他伸手握住她的腰,把她往怀里一带,唇贴了上去。这一次他没有上次那么温柔,带着点攻城略地的意味,啃咬着她的,她吃痛,哼出了声,他却借机扩大战场,缠住她的舌,不留一点余地。钟叙叙脑中已经不复清明,她想睁眼看看湛墨青,又仿佛没有力气撑开眼皮,只能沉迷在他的气息里。
    湛墨青轻轻一带,两人倒在了沙发上,湛墨青温热的身体贴着她,手压着她的肩,进一步深入与她纠缠,她好像已经不能呼吸,心脏滚烫得要蹦出来,身后的沙发垫太软,她深陷其中,觉得自己在一直不断不断下坠,湿润的头发暧昧地散落在四周,也缠绕在两人的颈间。她头昏脑胀,好像溺水的孩子,被他压制得喘不过气来了,伸手想要推开他,嗓子里也配合地发出声音,然而却是暧昧至极的带着喘息的“嗯”,湛墨青好似觉察到了她的退缩,手移到腰间,更加用力地抱紧她,让她觉得腰似乎要断掉,在他强劲的臂弯中,她又似乎变成了一叶小舟,浮在茫茫大海被狂风肆意地卷动……
    最终当风暴停止之时,她几乎已经眩晕。
    很久以后,哪怕是在和湛墨青渐行渐远的日子里,钟叙叙回忆起那一天,仍然会脸红心跳不已,她后来想,就是因为那一天,湛墨青哪怕是在最意乱情迷的时候,也没有侵犯她分毫,她才最终下定决心,嫁给他。
    等一切都平静下来之后,尽管她心不甘情不愿,湛墨青还是坚持帮她吹干了头发,后来,湛总轻飘飘地扔来一句:“你先上上网,我看看文件,下午我们出去走一走。”两人就在书房里消磨了一个上午。
    中午钟点工按时来收拾屋子做饭,钟叙叙同学心里一直大叹可惜,没能让湛总再次下厨表现。
    “叙叙。”
    “嗯?”
    “要不要考虑辞掉工作,专心准备婚礼?”
    该来的总归跑不掉,她心里叹了一口气:“我不大想辞掉工作。”
    “你别误会,我不是要干涉你,我只是觉得今天这件事肯定会给你带来不少麻烦,不如等到婚后再重新找一份工作,嗯?”
    钟叙叙埋头吃饭,没有回答。许久,她才抬起头:“湛墨青,如果我是你的妹妹,遇到这样的事,你会建议我怎么做?”
    湛墨青停下筷子,思索一阵:“如果是我的妹妹,我会建议她继续坚持工作,面对挑战。”
    “这不就结了,如果是你的妹妹,你肯定不会让她大学一毕业就专心待在家准备嫁人,你一定会鼓励她走向社会努力建立自己的事业的,是吗?”
    湛墨青犹豫了一会儿,肯定地点点头:“对。”
    钟叙叙耸耸肩,没有再说话。湛墨青这样的人,真是一个有上进心有责任感三观端正的好好青年,和他沟通直接干脆,很好。
    “是我为你考虑得太少,你按你自己的想法来做,我没有意见。”湛墨青微笑,“如果需要帮忙,一定要告诉我。”
    钟叙叙笑呵呵地夹了一块排骨给他,眨了眨眼:“一定会的,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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