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四十节边缘哀歌
牝珠司徒平伴同众人送秦寒萼、向芳淑、李文衍三女回洞养伤。山洞离峨眉仙府不远,所居四外俱有仙法封锁,就在昔年百禽道长走火坐僵的黑谷左近。宝相夫人就在附近解脱庵故址修炼。常人足迹虽走不到,空中飞行却是一望而知,过于明显,容易引敌登门。牝珠司徒平惟恐妖邪乘机暗算,留下照料。
秦寒萼三女在姑婆岭养伤无聊,这日恰值向芳淑的生日期近,寒萼提议为小师妹祝寿,令牝珠司徒平前往采办。牝珠司徒平饰演著牵系裙带成道,自是感恩图报,也是潜伏特务的角色,必需恭顺无逆,依言去做。三女送走牝珠司徒平,见天色甚好,同立洞前闲眺,没照牝珠司徒平行前叮嘱,回去将洞封禁。
偏巧卜天童飞过,看出三女不是庸流,当地相隔峨眉正近,疑有关联,下来询问。卜天童因好友虞重、勾显、崔树三人为辣手仙娘毕真真杀伤。同时师兄商建初苦恋金钟岛主叶缤的女弟子朱鸾,为助此女与妖人对敌,并还断去一臂,回山负受师父重责。好容易经人求情力说,断臂也已续好,允他去接朱鸾回岛成婚,偏是遍寻朱鸾不见。
卜天童气忿不服,才借中土采药为名,前往峨眉、青城诸山访问朱鸾下落,并寻毕真真替虞、勾、崔三人报仇。本心实不想与峨眉作对。无奈卜天童自来心高性傲,因商氏师徒威望久著,向占上风,未免自恃。满拟峨眉派虽当极盛,叩门询问点事有什难处?哪知一干长老正在闭关,前后洞均有禁制,连本派门人尚且不能进入一步,何况外人。始而他为七层云带所阻,不得其门而入。末了寻到后山迎仙亭,看出洞府所在,但已禁闭,连次高声寻人答话,均无人应。不合恃强逞能,意欲破禁叩关,激人出面,结果几被禁网所陷,吃了一点小亏,方始退去。
三女见他怪相,词色颇傲,先不投机。秦、李二女又和毕真真交厚,问知卜天童来意,老大不悦。虽因对方身无邪气,未与难堪,但也无什好嘴脸。答说:“我们不知道。她师父韩仙子向住岷山白犀潭,你有本领,不会寻上门去向她要人,不省事么?到处打听做什?”
卜天童闻言怒答:“中土初来,我连岷山也不知道在哪里。你说出来,我便寻去。”
三女越憎他狂傲无知,便即应诺,详为指点。秦寒萼并恐他不肯上当,故意力说:“韩仙子乃前辈散仙中有名人物,不是好惹。我们虽不知你道力深浅,却料不是她的对手,说话无妨,行事却要慎重。”
言语刻薄,其刻骨铭心更甚于伤人躯体。伤有平复无痕而淡忘,话刺心灵可永磨不灭,仇恨难休,所以仁者其言也讷。言多必失,自招灾劫。卜天童人原机智,两生修为,得道多年,师叔商栗与韩仙子就是昔年故交,岂有不知韩仙子来历和对方语意激将之理。只因天性刚暴,宁折不弯,明知是当,也要来上。即答:“韩仙子也不能不说理,你们以为我怕她么?”
秦寒萼答道:“你怕不怕,与我们何干?我们有事,恕不奉陪了。”
卜天童还想说时,三女已进洞。屈气难舒的卜天童怒火头上竟欲寻去。又值华山派妖人沈通同两同党早就潜伏左近,暗中听去,设计出面诱激,引与峨眉为仇。卜天童本看不起这些妖邪,只因怒火难遏,竟被说动。双方并还打赌,各行其是。
来敌中三影神君沈通、凤娘子赵金珍、白鬼脸何小山是日前妙相峦、碧云塘两地漏网的华山派门下余孽,和两个道装少年,似是三眼神君沈通为首。沈通惯用毒火妖针,于碧云塘被禹鼎破去,少却许多鬼蜮伎俩。卜天童为示不肯与妖党同流,单人立在一处,先作旁观。
牝珠司徒平下山时,独得一本道书,并无法宝。独斗群邪,本来势孤。一则近来功力精进,二则仗有乌龙剪神妙无穷,才勉强扯个平手。秦寒萼、向芳淑、李文衍三女负伤未愈,除弥尘幡、纳芥环外,下余飞剑法宝俱不能由心运用。白眉针威力神妙,至不济也可去掉两个妖党,无如新伤之余,即一针已是勉强施为,无力多发,打著擒贼擒王的主意,将白眉针由纳芥环中向那道童卜天童发将出去。
卜天童乃土木岛主商梧最得意的门人,初次出门,所寻对头都是当时负盛名的门下,惟恐闪失,早把他本门独有的土、木二行真气暗中放出,将身护住。秦寒萼人未伤成,反把对方激怒。卜天童口中喝骂,手扬处,立有十道青、黄光华飞来。这时牝珠司徒平刚在百忙中运用玄功,加强乌龙剪的威力,将众妖人飞剑、法宝破去一些,不料又添劲敌。乌龙剪虽不似寻常法宝,易为土、木真气所制,却也占不得半点便宜。众妖人见卜天童出手,心计得售,益发猖狂,纷纷施为,上前夹攻。牝珠司徒平正觉著再斗下去,有败无胜。向yin魔求助,云凤也恰好飞来。
凌云凤通行右元洞火宅玄关,为火宅干焰所陷。虽仗妙一夫人恩怜,幸免于难,元神已受重伤,在洞中面壁勤修,得了杨瑾柬帖指点,及师赐灵丹,不消多日便已康复,只是未能赶上铜椰天劫,留待三女遭难,才奉令下山。因有芬陀大师恩顾,再世曾祖姑杨瑾和叔曾祖母白发龙女崔五姑为靠山,未有什限制,得以随缘修积,便宜行事,于是先往河边倚天崖龙象庵飞去。芬陀神尼已经外出,杨瑾嘱咐往助牝珠司徒平却敌。
云凤只得往姑婆岭飞去。相离寒萼所居洞府只七八十里远近,遥望前面,山岭回环,峰崖险峻。刚越过前面高峰,便见右侧崖前有各色光华飞舞变幻,洞门外站定牝珠司徒平,正指乌龙剪连同飞剑,与敌苦斗。洞门已被向芳淑的纳芥环奇光封住。三女同立洞内,却在弥尘幡光幢拥围之下,似想再如危急,便驾弥尘幡逃去情景,神色仓遽,颇为狼狈。
洞外斜坡上立著几个男女妖人,正指洞中三女喝骂,得意洋洋。另一道童打扮的敌人,独立洞左危石之上,手指十余团青、黄二色的精光。云凤手指处,玄都剑首化一道精光,飞上前去。牝珠司徒平斗了这一会,已知对方厉害,恐云凤飞剑受制,忙喝:“这厮妖光能缠飞剑,师妹留意!”
云凤飞剑已经电射而下,剑光已被两道青黄光华裹住,慌不迭往回一收,吃什大力吸住,不禁又急又怒。牝珠司徒平察觉,指挥乌龙剪飞来,加强乌龙剪的威力,化为两条神龙般的墨色精光,满空飞舞,将飞剑解救回去。云凤才得把神禹令取出,一声清叱,向外一扬,立有一股青蒙蒙的光气发将出去。青色光气到处,二行真气所化青黄光华立被冲破,化为缕缕残烟,四下飘散。卜天童这才知道厉害,不禁又惊又怒,当著一干妖人,不禁愧忿交加。
云凤贪功疾恶,将芬陀大师所传毗那神刀飞将出去,卜天童急遽中瞥见朱虹飞来,因正忙于另取法宝,报仇雪恨,自恃护身有宝,决难伤害,便没有躲。哪知佛家降魔利器别有妙用,又是一个克星,本来非受重伤不可。总算他百忙中运用玄功,两臂一振,贴身潜伏的二行真气立即往外暴涨出去,本意就便吸收敌人刀剑。忽听叭叭两声,朱虹到处,真气竟吃破去,朱虹随即环身绕来。若如似先前贴身绕护,那就不死也必重伤了。
卜天童这一惊真个不同小可,总算土、木二遁神速非常,吃真气挡了一挡,略缓来势;身形一晃,便自隐遁开去。云凤见敌人只有一人逃遁,余下敌人正与牝珠司徒平苦斗,便剑、宝齐施,赶紧杀上前去。隔不多时,金蝉等七矮也赶到。
金蝉等七矮和易静、李英琼、癞姑作别之后,在飞向去姑婆岭的路上,众人为了谈话方便,把遁光联合一起。鲧珠严人英要扮呆瓜,就用不得血光遁法,一心运用剑遁。天痴上人在白犀潭失的神木剑,在无相心法洗涤下,胜过原来。飞行迅速,眼看相隔姑婆岭不过二三百里,只前面还隔著一片高峻山峦,晃眼即可到达,却一眼望到前面乱山杂沓之中,有三四里方圆一片山地,浮著一片云雾,乍看时,那云雾并不甚厚密,急切问也看不出有什么邪气。
一行七人俱是慧目,除金蝉双目益发清明外,下余六人都能透视云雾,况在晴日之下,休说似轻绡一般的淡雾薄云,任多厚密,也能看出内中物事,竟会看不见一点形影,又不似运用法力禁制。云雾影里有两团金光,夹著两道朱虹飞舞闪动,知有仇敌来此侵犯。金蝉神目如电,认出那是神尼芬陀赐与凌云凤的佛门降魔防身之宝伽蓝珠与毗那神刀,怒喝:“秦师姊等为妖人邪法所困,我们四面合攻而上,莫叫妖人跑了!”
扬手便将本门太乙神雷发出,众人也纷纷相继施为,连珠发出,一大片金光雷火直朝雾影中打去。各催遁光,飞上前去。下面云雾突然暴涨,升高迎了过来。两下里势子全都电也似疾,自然一凑即合。除金蝉、石生安心不使来敌一人漏网,随纵遁光破空直上,欲往高空严防堵截而外,下余人全被那片云影罩住。
南海双童甄氏弟兄一经接触,觉著那片云雾不特似个有质之物,并还强韧异常,具有绝大粘吸之力。得道多年,见闻较多,首先看出那云雾的来历。二人飞剑本质本来较差,难保不被裹去。各收飞剑挣脱云网,施展独门地遁,往地下钻去,晃眼无踪。
易氏弟兄迎头遇见云网盖来,一个慌不迭将太皓钩化为一弯银光,将盖上身来的云网强行撑住,一个忙取火龙钗往上一掷,立有一道龙形火光烈焰,朝云网上飞去。哪知火焰才一脱手,耳听对面一个身材矮小的双髻道童哈哈大笑,云网着火一引,倏地由白而红,晃眼化为一片火云,往四外分布开去,再往下兜压过来。二易当时便觉身陷火海之中,奇热如焚,不在红发老祖所用的血焰妖光之下。
凌云凤守护洞口,不能分身,抽空施用神禹令。一道青蒙蒙的光华射将过来,火云立被荡起老高。略微缓手冲开烈火,便即收回,四外上空的火云烈焰仍未消散,依旧下压。易氏兄弟见势紧急,把九天十地辟魔神梭取出,往梭光中钻进,将身护住。火云吃神梭外面漩光激起千重火霞,声势异常猛恶。
火云烈焰性近先天,鲧珠严人英的鲧珠是后天法力,要是强抗,有失守拙之戒,也不能令同行落入困境,便向yin魔请示。yin魔刚好迷醉了艳尸,功成完满,无形无影的闪射过来,替入严人英肉身。一声断喝,紧跟著一片清光飞起。先天同源,不斥不融,将四外烈火逼住,向空托起,往上升去。这原是瞬息间事,火云一被托高,立现大片地面。卜天童手掐灵诀向空连指,似要发挥法宝威力,又似想将法宝收回神气。无奈火云为yin魔严人英金光所制。
南海双童二次现身,联合易氏弟兄,同飞洞口,去与凌云凤会合,随手各施飞剑、法宝,向对面众妖人夹攻。云凤喘息方定,与众人互相会合,剑、宝齐施,光霞万道,变化无穷。金、石二人尚在空中布置,也还没有露面。众妖人见火云受制,感觉到形势骤变,凶多吉少。沈通、赵金珍邪法较高,但因前在碧云塘吃过苦头,许多重要法宝都已失去,见连红法老祖那么法力高强的人尚遭惨败,心已内怯,惊弓之鸟未免胆寒。
凤娘子赵金珍却素来狂谬乖张,丝毫没有退志。下余诸妖党多是赵金珍的情人,谁也不愿当著情敌示怯。三眼神君沈通见识过七矮弟兄的威力,心胆早寒,越想心越发慌,自己偏又成名多年,在一伙妖人中行辈较高,当著外人后辈,不肯先逃示弱。更初遇卜天童时,又不合妄以前辈自居,说了句大话,此时觉著自己多年威望,当著同党,面子难堪,于是势成骑虎。自持擅玄功飞遁,只管迟疑观望。
华山派白鬼脸何小山,性虽骄狂,人极刁狡,生死关头,尤其空中金光是大克星,任精玄功变化,吃它照定一压,仍难幸免。不能再顾颜面,头一个便打了逃走主意。虽然心惊,仍以为自己长于玄功变化,自恃有幼童心血炼就九九八十一片金蚨剑,又有几粒子母戮魂珠,可进可退。准备好了逃路后,骤出不意,乘隙飞遁。并恐为敌警觉,故意厉声喝骂,表面做出拚命神气,比谁都凶。哪知险诈太甚,反更遭殃。
易氏兄弟看出卜天童厉害,始终隐身梭中,忽见内中一个脸白如尸的瘦妖人,口中乱骂,满身妖光环绕,法宝乱飞,最是猖狂,越看越觉有气,暗中却运用全力,朝火龙钗、太皓钩分头一指,使二宝立似惊虹怒掣,拨头向何小山飞去。
同时一催神梭,飞虹一般激射出去照准何小山便冲。何小山也是恶贯满盈,并非不知此宝威力厉害。却还盘算诱这两小杀星出面,延误时机。等觉到梭光掩护严密,无隙可乘,转念想逃,已是无及。
何小山所用独门飞剑九九八十一片金蚨剑,本似一座光幢把全身围了一个风雨不透。无如南海双童甄艮、甄兑开府时得了三根霹雳凿,俱是长眉真人遗赐,专破妖人防身邪法的仙府奇珍;又识得妖人来历与紫金蛛的底细,见紫金蚨虽是旁门法术炼成,本质极佳,有子母相生之妙。只要夺得一两片,少时妖人伏诛,便不致被他化去。南海双童想要人宝两得,但初试霹雳凿,不知威力大小;不舍毁损。
易氏兄弟忽来夹攻,竟将妖人激怒,只分了十来片妖光离身出斗,依然用紫艳艳无数圆形奇光将身护住,咒骂又恶,不由激发南海双童怒火。南海双童便把夺宝之念息掉,骤出不意,猛施全力。甄兑先扬手一凿飞去,恰与易氏弟兄同时发动。一道赤红如火,长只尺许的钉形奇光,带着数十点豆大银光,一窝蜂似飞将出去。何小山见敌人法宝精芒若电,奇光强烈,虽觉不是易与,自恃有多年苦炼成的金蚨剑护身,并未十分在意。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动念瞬息之间,凿光已经临身。两下里才一接触,那豆大银光立即化为震天价的霹雳,纷纷爆炸开来,轰隆之声,山摇地撼。何小山身外光障立被震散,被那夹有霹雷的一根火钻冲进,当时金蚨剑光便减去好些,不禁吓了一个忘魂皆冒。见势危极,也真舍得,更不寻思,百忙中竟豁出舍了这多年心血炼成之宝,准备运用全力稍挡来势,立即变化遁走。
哪知劫数临身,连气都不容缓,易氏弟兄已连人带宝一齐冲到。何小山知无幸免,把心一横,待要就势兵解时,甄艮手指处,凿光突然暴长,化成一幢数丈方圆的烈火光幢,刚把何小山全身罩定压将下去。九天十地辟魔神梭也早冲到飞光电旋中,加上四人的太乙神雷往上一合围,何小山连元神也未飞起,立化灰烟而灭。
另两道装少年,一名文又方,一名乔纪,方想要设法隐遁,猛听霹雳大震,地动山摇,满空雷火横飞,宝光电射,声势猛恶,不禁心寒胆裂,微一疏神。云凤已指定一团祥辉、两弯朱虹斜飞过来,来势神速,毗那神刀已绕身而过,一声惨叫,两个妖邪即尸横就地。
三眼神君沈通越发惊慌,忙纵妖遁飞起时,金、石二人已将罗网布就。金蝉独在空中主持全局,石生送药下去,欲将秦、李、向三女同门的伤医好,使其出洞夹攻,不令妖人有一漏网,正用两界牌护身下飞,沈通刚舍了牝珠司徒平飞起。沈通因乌龙剪神妙迅速,进迫甚紧,连身形还未及隐,恰巧撞上。石生前在碧云塘见过沈通,又听女神婴易静说他妖钉毒火厉害,更精身外化身之法,于是小题大作,一下来便发挥异宝威力。沈通身刚飞起,猛瞥见一片三角的金光幻出无边霞影直压下来,认出是件仙府奇珍,越发胆寒。
本来沈通拼舍两件法宝不要,先挡住了来势,化形隐遁,还来得及。因怯敌过甚百忙中乱了章法,待将元神变化隐遁时,多年苦功炼就的三个身外化身的影子,尚未飞起,便吃金光罩住。石生更不怠慢,飞剑、法宝一齐施为,一蓬银雨在金光霞影中飞舞交驰,连闪两闪,沈通形神俱灭。
妖妇眼看情势愈紧,惶急间,猛想起现放著一个蠢牛,身旁带有不少法宝,不问御敌、逃生,均具极大威力,人又隐身,看他不见,分明近来法力大进,如被隐形遁走,岂非白用心计?立即指挥法宝、飞剑防身应敌,往那蠢牛原藏处寻将过去。低唤了两声,未听答应。
那蠢牛就是年前向师祖烈火祖师密告史春蛾匿藏外敌的雷起龙,自知打蛇不死三世冤,史春蛾定饶不过他,于是逃亡海外,寻那情人女妖青门岛主朱苹践约叙旧。朱苹恨杜芳蘅助拳不力,更诸多恐吓压制,也恨雷起龙不肯跟随,借意避不见面,留言说是去了杜芳蘅的南海翠螺洲岛上,并指明途径。
雷起龙早知杜芳蘅是前辈女仙申无垢的记名弟子,以正派自命,对朱苹的苟合,常有微言,故而不敢公开求见,便隐了身形往下降落。尽管情人所赠隐身法宝神妙,落地走没多远,便吃对方困住。雷起龙一则胆小害怕,口中不住哀告乞怜。这也是杜芳蘅常日顾影自怜,才会物以类聚,结交女妖朱苹,听得朱苹喧染男女间事,心魔已侵,见他相貌英俊,词意诚切服低,本就心软。更知他胆小害怕,表现出神情惶急,不虞有他,以一个妙龄弱女,一旦仙缘小有遇合,在辽海孤岛之上苦修数百年,独个儿照申无垢仙师短时日内所传,才能有今日成就。终是根骨浅薄,才致粗心大意,竟为对方乘著问答之际,冷不防暗施邪法所算。本可发动埋伏,无如心中爱悦,欲念炽烈,不忍杀他,竟把心一横,任凭摆布,本心享受完心向的性爱,等事完才一同毙命。
雷起龙见她玉骨冰肌,资禀秋粹;又是一个全贞修女,另有微妙,比寻常所交yin娃荡妇迥不相同,也是越看越爱。想到这类茹元葆真,正派散仙中的炼女,百世难遇,几次想要破例采补。嗣见杜芳蘅明眸欲掩,泪光莹莹,秀眉颦蹙,隐含幽怨,知她已清醒,心生悔恨,又想图个永久。一面刻意求工,一面告知利害,并说自己实是害怕伤亡,情急无计,加以醉心仙姿,好心求爱,决无加害之意,不特未采她的真yin,反把从不全数告人的玄牝吐纳交泰之秘诀尽情相授。后来杜芳蘅真yin将吐,实忍不住,姑照所传一试,竟是乐极,真元也未丧失。这一来,居然由仇敌变成恩爱。
一经奸合,多年女贞败于一旦,杜芳蘅心中虽极悔恨,却甚称意。这是先天之性存于基因,欲念重源于内分泌盛,清心寡欲的玄门正宗实是性不相近,勉强摹拟,全无神韵可言,更内在矛盾的压力日积月累,必有临界点的大爆炸。申无垢圈杜芳蘅于南海翠螺洲岛上,隔绝物欲,却疏导不了内分泌,杜芳蘅才会升华出任凭摆布,而不尸解全贞。
有了投身欲海的借口,弥补了身心对所学的不满,竟是如此情浓,自然不舍反脸,更倾向为开脱的心想:“刘樊合籍,葛鲍双修,本是神仙佳话。难得此人竟有天良。自来无不可化之人,况其入门年浅,恶行未彰,正好早日挽回。事已至此,只率嫁他,劝其弃邪归正,同修仙业,也不枉失身相爱一场。”
便以正言厉色再三告诫说:“你如真心相爱,从此弃邪归正,速与妖师断绝,与我同修。诸妖邪如因你叛他们为仇,寻上门来,自有我来对付。今日实是前孽,见你胆小害怕,不合欺敌心骄,毫无防备,以致上当。我如稍微留心,你早形神皆灭了。”
说完举手一挥。便见上下四外有无量数的火焰金刀,宛如一个金色火球,电旋星飞,潮涌而来,将雷起龙上下四外一齐包没。虽为女仙所止,相隔丈许,不曾上身,也焰光千重,射眼难睁,脚底已成了一片光海。雷起龙通体已似被绝大压力束紧,丝毫动弹不得,急喊:“仙姊停手!我对你如有二心,异日死于金刀之下便了。”
老衬入了樊笼,那就不容老衬不做如意郎君,万事如意。杜芳蘅收了遁法,叹了口气,语音轻柔,隐含幽怨。雷起龙越觉她浅笑轻颦,仪态万方,玉肌仙骨,光艳照人,令人望之,自起一种高洁娴静之思,不敢逼视。又因杜芳蘅外相温和,容止娴雅,无论轻嗔薄怒,浅笑微颦以至徘徊却坐,清谈娓娓,举手移足之间,无不另有风华,偏又丰姿奇秀,神韵独超,远观自然绝艳。
雷起龙不禁想起对方累生修积,绝代仙姿,隐居辽海多年苦炼,好容易将证仙业,女贞无端为己所毁。而内禀又是那么称粹醇美,著体欲融。把以前所遇邪教异派中的yin娃荡妇,十九比成粪土。他不禁又怜又爱,又敬又愧又感激。尽管醉心倾倒,却是法力远逊,是个只能唯唯诺诺的小男人,俯仰由人,必然分毫狎侮不得。心灵有著如似不平衡的缺憾,必定驱向另寻慰藉,而对方又不是自愿献身,以前对付别人的兼爱邪说竟未敢出口,但二心已生,违逆誓约,报应竟是如斯速到。
聚了几日,雷起龙便吃杜芳蘅强迫催走,先向以前所交yin女一一诀别。雷起龙在海内外接连飞驰了半年多,女仙也暗中尾随,窥探虚实。强弱悬殊,那逃得出迷离软禁。这些yin邪妇女但多水性杨花,yin荡已极,已全数捐躯在yin魔的血影神光下,永远失踪。雷起龙也只留下讯息,等妖妇回山得知,反来寻他。杜芳蘅还道天从人愿,再无牵缠。只赵金珍虽还在活跃邪道,却屡去相寻,均见不到人。杜芳蘅也知雷起龙所交情人多由互相爱好结合,惟独对于赵金珍,不知怎的,竟不投缘,所以放心得很。
这赵金珍平日极负艳名,本门两辈尊长多与她有过交往,别派中也有不少情人,全是左道中有名人物,无一好惹。雷起龙对那么yin艳的妖妇起初简直不敢染指,见即设法躲避。妖妇先当他胆小害怕,自己面首本多,也未在意。后在同道妖妇口中,问出雷起龙具有专长,yin心始炽,必欲得之为快,人又yin凶悍泼,行事专横,终以暴力强迫成事。雷起龙迫于无奈,虽然曲从,心终不喜,但却畏之如虎。妖妇却每次相遇,必加挑逗。这次雷起龙受了女仙指教,寻她断绝,本是硬著头皮前往,几次未遇,懒得再去。因此耽延下去。
这日女仙忽想起好友青门岛主朱苹,记得上次分手时,她说要闭关炼法,便想前往看望。因路程辽远,又要走过磨球岛离朱宫。岛主少阳神君和峨眉、青城两派十分交好,把华山、五台诸异派视若仇敌。岛上设有一面神鉴,千百里内人物往来,形影毕现,隐身法决瞒不过。正好要雷起龙把这一段孽缘勾销。并把一道脱身保命的灵符也给带了去。
这日雷起龙巧遇一个同辈中人,才知赵金珍因有一心爱男宠,在妙相峦前死于秦寒萼白眉针下,立誓报复。定于明日,在他新辟的四川阆中嘉陵江南锦屏山绝顶金崖玉帘洞内会集。雷起龙明知此去妖妇不免纠缠,心中打著如意算盘,如被强邀同往姑婆岭寻仇时,仗著所带灵符之助,可一走了事,以为进退皆可由心。却不知敌之友,不可为友,就是各有根深蒂固的牵缠,身不由己,终必反目,甚至被出卖。
雷起龙寻到玉帘洞来,便把妖妇引开,照著以往和别人断绝经验,所谓好来好去,为博妖妇欢心,并还格外巴结,刻意求工。哪知妖妇yin凶刁狡,素来一意孤行,软硬不吃。断定他另有心上专爱之人,正是瘦田□人耕,耕起有人争,当时妒火中烧,反而欲心更炽,不特未想断绝,反想将所欢杀死,再迫使归己。只说羁留十日之聚,此后即使无心相值,也当作陌路萧郎,决不相扰。更恐吓说师长全都疑他背叛,要行法拘魂,更用神火照影,连窝藏的人一齐诛戮,以警效尤。只要依从十日之聚,必为他化解。
雷起龙知道教祖和诸师执忌刻凶残,最恨叛徒,法令极严,更久闻神火照影厉害,不论藏伏何处,均能看出,只是近数十年强敌太多,无暇及此。生怕引鬼入室。又知妖妇天性妖yin,本派中人十九对她倾倒,从无一人敢忤逆她,说话极有力量,多大的事也能化解。因妖妇所说正对心思,不由转了好感。只对姑婆岭之行,推托力薄胆小,不敢随往,愿在山中守候,必践十日之约。
如若雷起龙还是往日的一个小白面,谁也不愿拖个负累上斗场,所以雷起龙这次如不带宝出来,也可无事。因知雷起龙妖妇刚愎yin凶,性又奇妒,不可理喻,欲为预防脱身之计,一齐带在身旁,引来死劫。妖妇心中算计,表面分毫不露,一面仍施狐媚亲热,以其师死在她的白眉针下,此仇岂可不报?不特助我一臂,你也报了师仇,了却昔日心愿。经此一来,才能向所有师执、同门证实你不曾叛教。
师仇大帽子下,本来就难推却,雷起龙只恐杜芳蘅见怪,便和妖妇约定,只杀秦寒萼一人。一旦参与其事,那有爱杀谁就杀谁如此如意的不受干预?夹缝踪人就是免不了妙想天开出两全其美。妖妇暗骂:“你这没良心的小狗!只要你肯随去,便不愁你不入我的套中。贱婢如真为你所杀,下余除非被我们杀光,否则决不能容。你不寻人,人家也必寻你。”
妖妇心中咒骂,表面仍是喜笑颜开,一口应诺。所约男女妖党,连雷起龙才得七人,已来了好几个,等在前面,多一半和妖妇有过交好;那没到手的,也都垂涎这块肥肉,意欲乘机进身。见妖妇带了雷起龙去往密室,这么多时候才来,心中俱都不快,有了酸意。无如妖妇称姿绝艳,令人爱不忍舍,偏又yin凶奇妒,比起同派著名yin妇香城娘子史春娥还要骄横,并且行辈较高。一样也不许情人管她闲事,稍现词色,从此断爱绝交,再也捞摸不着,甚至翻脸成仇都不一定。所欢又多能手,全都听她指挥,一与反目,无异同时树下许多强敌。端的爱也爱极,怕也怕极。表面不说,却把怨毒全种在雷起龙一人身上。
第百四十一节软硬兼施
到日施袭,雷起龙惟恐自己相貌被敌人认去,一味隐身在侧,心中打著如意算盘,不肯出手。直至敌人云集,才看出凶多吉少,大是胆寒,情知必无幸理,有心想逃,几次想劝赵金珍一同伺隙遁走,一则恐露形迹,恐被敌人看破,玉石俱焚;一则妖妇刚愎自恃,如若不允,反而不好。老是欲言又止,举棋不定。满空却已被清光布满;那威镇南疆,长得如天上金童一般,头上戴有异宝的金蝉、石生,尚未露面,莫教在空中堵截。一个撞上,必被当是妖人一流,决不放过,雷起龙越想越怕,想逃又不敢。
杜芳蘅所传隐身之法本甚神妙,又无邪气,不易被人看出,清光专注土、木二行真气,未曾拦截。有著杜芳蘅飞遁神符,这时也还有隙可乘,并非无望,只因劫运当当,难于避免。雷起龙终以对方诸人神目如电,越发胆怯;惊疑情虚,不甚放心,换了地方,特意藏在一块丈许高的山石后面。瞥见场上妖人已遭惨败,又见妖妇惶急悲惨之状,想起旧情,老大不忍。一时心慌,不敢走出,口里却出了声,连唤妖妇过去。
仗义多从屠狗辈,负心尽是读书人。书读多了,读出一片虚假的情义礼节,也是泯灭了真诚,才读得成玄门正宗,心无□碍。所以讲一套做一套,骗得公信之力,得以权威鼎盛,酿成不知多少恶行,假善名而成之。受害的一群都是受害于玄门正宗的讲一套之下,因为心有真诚情义。只为受害多了,形成反叛,行为残酷,却是企求情义。所以外表残酷屠狗,却有义行。归根究底,是有权威害人与信权威被害的分别,也是有情义才沦入魔道。不过魔界得势,也是压榨别人的情义,互相倾轧,必定由假好心办真坏事的一群得势,纵使三上三落。
雷起龙从来在香粉丛中受供养,未经大敌,惊慌忙乱之中,只顾急于放进妖妇,不暇思虑。灵符神光离合虽是淡淡一片霞影微现,正值凌云凤见已转败为胜,将洞口交与牝珠司徒平防守,自己飞身助战,赶将过来,慧眼看到妖妇身形立隐,手扬处,神禹令发出青蒙蒙一股光华,罩定妖妇隐形处,光圈之大竟达两亩以上。虽然四外上方全被禹令神光罩住,不能移动分毫,雷起龙仍可另施飞遁神符,独自冒险逃走,也是yin孽过多,该有此劫,致为妖妇所累,却觉得多不好也有露水之情,此时急难来投,怎好意思舍她而去?
真是情长得同生共死。那不知死活的妖妇凤娘子赵金珍还在旁厉声催迫出手。雷起龙吃她缠得心更慌乱,口中急喊:“敌人厉害,连我上清隐形防身的禁制俱被她制住,不能行动,如何还能还手?今日之事已是凶多吉少,只有设法逃生要紧。仙姊请先莫急,待我向这位道友求告,也许能看我好友的份上,放我二人逃走;真要不行,再拼不晚。”
还想一脚踏两船,却不自量力,必然是两头不到岸。妖妇见圈外剑光、宝光纵横如织,霞芒万道,耀眼欲花,上面更有霞光布满,无异天罗。同党妖人已是伤亡殆尽,只卜天童还在苦苦挣扎,势已不支。妖妇心里虽然害怕,仍自恃有防身遁逃的邪法,可乘隙逃走。闻言大怒,不听分说,自施邪法、飞剑想要抵御,哪知连自己的圈子都冲不出去,回头戟指厉声怒骂:“你也是男子,怎地如此脓包?你如害怕,急速撤了你那鬼画符,放我出去和这些小狗男女拚命便了;如若不然,休怪我无情,连你一齐开刀。我带你这脓包来,无非因你喜新弃旧,薄幸忘恩,一口气不出……”
妖妇性暴,怒火头上,出言无忌,及至说到这里,觉著存亡尚未可知,此人终是可爱,如何自吐奸谋,使其寒心?于是忿忿而上,没有往下再说去。雷起龙见她一双媚目突射凶光,满脸狞厉之容,咬牙切齿,大有一触即发,翻脸成仇之势。听得那等说法,越发心寒,又知妖妇手狠心黑,再不放她出去,就许骤出不意,突然发难,受她暗算。当时一急,忙答:“依你,依你!”
口说着话,手指处,移动禁遁,意欲放她出去。烟光明灭,现出破绽,禹令神光已然侵入,伽蓝珠与毗那神刀立化一团金光,两弯朱虹电射而至。凌云凤人也随同乘虚冲进光圈去。雷起龙自隐身法一破,便放出许多法宝护身,法力虽然不济,法宝却多,更能护身,只是胆子更小,一味抵御,并不还攻,反求告说他出身虽是华山门下,但已改邪归正,本在海外隐居潜修。他妻杜芳蘅乃南海翠螺洲女散仙,与峨眉有交往。此次欲来摆脱情孽,受妖妇逼迫,来此相犯,并非本心。请看在他妻杜芳蘅面上,饶他一命。自愿束手受擒。将信香一焚,待妻寻来,或将我押往海外,问明所说真假,再行发落。
凌云凤就是看不惯那等脓包相,而所说杜芳蘅,翠螺洲三字从未听过,认定下嫁这等旁门后进妖邪之徒,此女为人可知。为急于杀了此人,好用宙光盘收那土木真气。匆迫之间竟未想到此人所用法宝无不神妙厉害,怎会毫无敌意?认定妖妇情人必非善类,便用禹令神光将他罩住,又把玄都剑、火云针连同开府后新得到的法宝齐使出来,上前夹攻。
其实雷起龙如仗所有法宝硬敌,乘隙逃走,并非不能脱生。这一苦口哀求,说话耽延,被占了机先,想逃已是艰难。但凌云凤要除他,也非短时间内所能破他护身法宝。偏雷起龙胆小害怕,虽持有仙妻隐遁神符,惟恐未必能够冲出。见凌云凤均未理,下手正急,对峨眉派号称宽大,与人为善,却定要赶尽杀绝,绝望之下,竟然轻率将元神遁走。
其实也是yin魔严人英作祟,睚眦必报的一石二鸟。雷起龙有诬告史春娥之恨,必欲其死;凌云凤蛮横悍霸,正好顺其个性,给她招惹麻烦。先天真气把雷起龙的哀求语声拖延一下,等到入凌云凤耳中,玄都剑已绕雷起龙身而过。那灵符甚是神奇,只见一蓬金花倏地爆散,现出一幢祥霞,裹住一条人影,上下四面金花乱爆,竟将禹令神光荡开了些。
不过要透出yin魔严人英的气幕,就门都未有。只是真要把雷起龙的元神扣下,这场好戏就真死无对证,有伙联妖邪上门生事的证据,下集就唱不下去。气幕网开一面,雷起龙元神冲出围去,电一般闪了两闪,无影无踪,竟连所有法宝一齐带了同逃。雷起龙隐形神妙,元神逃遁时机会既巧,女仙神符更妙用神速,众人俱没在意。
凤娘子赵金珍才一出圈,不料即被一片寒霞挡住去路,那是yin魔严人英的血影神光,照得妖妇yin根深厚,所害少年男子不可数计,元气聚积不蜚,所结识的妖党又众,全都听她指挥愚弄,那堪暴殄天物。寒光照处,妖妇猛觉奇寒透体,已给法气摄形,行踪全在yin魔指掌之间。妖妇心头发慌,紧跟著易鼎、易震驾了九天十地辟魔神梭飞来。一个发出太乙神雷;一个隐身旋光小门之内,将那无数飞钹似雹雨一般打到。空中火龙钗、太皓钩也相继飞舞剪到。
一任妖妇护身有宝,几面夹攻也难禁受。妖妇也是精于玄功变化,幻出替身。寒霞从后追卷过来,寒光映处反将真身隐去。替身肩膀上连受了两飞钹,受伤仍是不轻,痛彻心骨,不禁“嗳呀”一声。又即连中了两雷,护身妖光立被震散大半。装作强忍苦痛,加急飞遁;一面毒口咒骂,作出情急反噬之状,猛把身外妖光一撤,火龙钗,太皓钩跟著一绞,太乙神雷再一爆炸,替身立化劫灰,尸骨无存。
石生将秦、李、向三女医好出来时,妖人已全数就戮,只剩卜天童一人犹与yin魔严人英苦撑。yin魔严人英将土木精气所化满空光云制住,也不逞能收去,不住笑令敌人降服免死。卜天童虽然倔强不服,最苦的是用尽心力,无法收转土木精气,脸上已带惶急悲愤之容。金蝉自空中飞降,和甄、易诸人聚在洞侧山坡之上,说笑观战,空中禁网也已撤去。卜天童知敌势太强,已几次想收法宝逃走也不能,更急得厉声怪叫。
云凤已然抽空将那专破五遁精气的至宝两极宙光盘上的子午方位对好,将神禹令一指,先发出一股清蒙蒙的奇光照向前去。yin魔严人英知云凤必因白犀潭虐操之恨,乘机报仇。神禹令本是韩仙子之物,对旧主情夫,尚且是太上旧主,趋避还恐不及,也伤不了分毫,只是yin魔严人英不愿露白,退了下去。云凤手扬处,宙光盘化出长圆形一盘奇亮无比的五色精光,电也似飞起丈许高下,便即浮空停住。中心有一银色针形之物,针头上发出极细极密的一蓬光雨,比电还亮,耀眼欲花。隐闻风雷之声,宛如百万天鼓一时齐鸣,针头上银色光线立即暴伸,向空射去,那荫蔽全山的千百丈光云立被吸住。
那二行真气原与卜天童心身相合。卜天童当时便已有了警兆,觉著身上一紧,似被一种极强的潜力吸住,不特一毫不能收回,似更要被往那针头上拖去。再看那弥空火云光焰,竟似狂涛倒倾,天河决口一般,被那一蓬银雨裹住,晃眼便少了一半。身子又觉越吸越紧。才知此宝威力果如乃师所云。如今自己通身均是真气环绕,再不速逃,必被连人吸去,吃那针尖银雨一裹,连元神也未必能够保全。吓得惊魂皆颤,忙运玄功挣脱束缚,一声怒吼,破空遁去。真气无主,容易收取,滋的一声,一时都尽。
法宝收回在云凤手内,只是还未复原缩小,长约二尺。众人聚拢一看,盘中满是日月星辰缠度,密如珠网。中心浮卧著一根四五寸长的银针,针尖上发出一丛细如游丝的芒雨,精光奇亮。所指之处,有两小堆青、黄二色的晶砂。乍看甚是细小,定睛注视,却粒粒晶莹,更奇光辉幻,眼睛不耐久看。
这些小晶砂每一微粒,均有无上威力,无穷变化,无法消灭。休说互相激撞,只如击散,或是对方情急,甘冒天戮,自行震破,那连串爆炸即无法收拾,便那一震之威,即使众人无妨,方圆千里内外物体休想存在,而烈火烧天,毒焰匝地,贻患更是无穷。众人见敌人宁甘败逃,不敢逞凶一震,想也因为师命严厉,此举虽伤仇敌,徒自造孽太多之故。俱觉商氏二老数百年盛名之下,土木精气凝炼之宝果是神妙。
此砂此时虽然受制失势,外人拿它,每一微粒重如山岳。收时已化生出丙火妙用,比烈焰还热,更具奇毒,莫说摸它,常人只一接近,骨髓都要焦枯。盘针光线更近不得。石生只把手掌遥对针光所指之处,道术之士也都烤得难受。寒萼看着金蝉正经八百,不禁笑道:“想不到小师弟平日天真,一旦做了娃娃头,法力高强不必说了,连以往小孩脾气全都去掉,谈吐也文雅客套起来。真个士隔三日,便须刮目相看了。”
金蝉只能装听不见。众人都知金蝉昔日小孩脾气,想起前事,多觉好笑。牝珠司徒平觉著金蝉虽因年幼而班行较次,但所负责任重大,身为七矮之长,将来成就定必惊人。寒萼就说师恩深厚,大方真人神驼乙休格外恩怜,终始提携维护,毕竟本质已亏,将来侥幸得免兵解,已是万幸。无论功力、法宝以及成就,哪一样也不如人。并且新近才仗这班小师弟们解围,以后多灾多难,需人助力正多,如何刚得脱因,出语便自轻薄?他是一行表率,这等戏言轻慢,终非所宜。心中不以为然,不由看了寒萼一眼。
旁边向芳淑人既美好,又生具灵心慧舌。知道金蝉除对朱文亲近外,向不喜与女同门相聚,又不甚善词令,时为女同门所窘。见他未答,又带著不好意思神气,本想加说两句取笑。及见牝珠司徒平不以为然,福至心灵,忽然警觉。暗忖:“自己道浅力微,在外行道全仗同门随时相助。难得在一处聚首,相机结纳还来不及。何、崔二师姊背后常说寒萼出语尖酸,心性偏狭,非修道之士所宜。如何还去学她?”
念头一转,便未开口。等把众人让进洞中,落座之后,向芳淑恭恭敬敬走向当中,朝著上面众人说道:“妹子年幼道浅,入门不多日,便奉师命下山行道,虽幸得有李师姊先进提携指点,终是识浅力薄,不知轻重。适见七位小师兄与凌师姊,共才别了多少日月,竟有如此广大神通。妹子仅仗纳芥环和下山时所赐两件法宝防身御敌。想起前路艰危,实是胆小害怕。望诸位师兄、师姊,念在小妹年幼无知,随时教训扶助,不令陨越,贻羞师门,感激不尽。”
说罢,拜了下去。众人见向芳淑言动温婉天真,心性却极灵慧,虽功力较浅,却行事坚毅,又生得那么娇小美秀,本来谁都喜欢她。只是向芳淑好强向上,外柔内刚,被私心蒙闭。因对尊长奉若神明,唯恐不周,常惹资深同门不满。刁钻口甜,专一会哄师父疼她,两位师姊就常背后这样说她。因芬陀大师交代速去速回而不敢多言,就与李文衍等三女弄成介蒂。少却的就是诚与敬。受伤后,与李文衍同聚一洞,说话多了,才解开心结,痛知前非。适见妖人势盛,取出仙示观看,那空白之处忽现字迹。才知芬陀大师重炼青蜃瓶的契机,是专等今日悟道,才可往龙象庵领取。所以向芳淑楚楚可怜,求取同情。
同情也是因人而施。无依无靠的乞丐纵使叩得头颅爆血,也难赢得路人一眼。向芳淑是金姥姥罗紫烟宠徒,同门更不满,也不敢轻贱,打狗都要看主人面,心中自有其份量。份量越高,低头所予对方的优越感也越劲,听得众人雄风高奋,万大也应承。
兴高采烈中,邓八姑含笑缓步走了进来,随向凌云凤道:“师妹,你树下一个强敌,师长闭关,无人能以化解,你可知道么?”
云凤闻言大惊,只当是适才收去卜天童土木精气所炼的晶沙,因而结怨树敌。刚开口说了句:“我收此宝……”
八姑便接口拦道:“我说的乃是你今日所杀的姓雷白衣少年。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那对头乃昔年在仙桃蟑隐居,后成正果飞升的前辈女仙申无垢记名弟子。师门多有渊源。够你麻烦的呢。至迟三五日内,必寻你责问为难无疑。最厉害的是她为夫报仇,有话可说。遇见这等人和这类事,只许你设法化解,不能伤她。最好先往一有法力的同道好友那里暂住相待。”
石生气不过,去拉yin魔严人英道:“我们行道多难!不过杀了一个刚想回头,还未脱离妖党,又是随同前来暗算的敌人,便有这么大麻烦。他与妖妇一起同来作怪,又邪气在身,更脸上又没刻字,不比卜天童还可看出一点行径,谁分得出?假使我们来迟,他暗害了三位师姊,莫非也能容他拉倒?我懒得听了,我们到外面走走去。”
六矮之中,yin魔严人英与金、石二人最为情厚,纵非心愿,也不肯逆他,听得石生点出卜天童,已知其意,便随了同行。到了洞外,石生忽然转身说道:“你那清光虽然神妙,还有一点破绽。你把它放向空中,我指与你看。但我指到哪里,你便放在哪里,越快越好。”
yin魔严人英惯扮痴呆,装出虚心老实,信以为真,将手一扬,清光便飞向空中,随著石生手指,先在高空中飞舞了一会,换了好几个方向,倏地一指洞门,清光早随手指飞过去,将洞门前一带罩住。石生拍手笑道:“现在破绽已被补好,如有什敌人,跑不脱了。”
先前逃去的卜天童却突然在洞中出现。卜天童适才逃走以后,想起土木晶砂被人收去,不特回山无法交代,于将来成道上也有妨害。并且师长法严,向不许人违犯。虽与峨眉失和,但曾告诫门人,不许与诸正教中人为敌。失宝关系重大,不禁中馁心寒。自恃隐形神妙,飞遁迅速,便即赶回窥伺,打算明劫暗盗。只精沙一离开宙光盘,不特立可收回,还可在收回时骤出不意,使神雷爆发,伤人报仇。到后一看,晶沙仍在宙光盘内,并未取出,心里虽失望愁急,但听出敌人并无恶意,连那土木晶沙也未想要。无奈生平从未服低,想了又想,实在不好意思现身索取。守了一会,见众未觉,渐渐胆大。跟了八姑进去,隐藏室角。
八姑拿眼色暗点,金、石二童首先警觉。石生灵慧,在洞内看出破绽,惟恐又被逃走,藉口观景,把yin魔严人英拉出,设此巧计。先与他看点颜色,以示任你如何隐迹,难逃一行法眼。再拿话将他,使他不好意思遁走。然后再与他相见,释嫌修好。邓八姑识得石生用意,不等封洞,先开口笑道:“卜道友嘉宾惠临,如何还吝一谈呢?”
卜天童见众人齐对她恭敬,虽料是个峨眉女弟子中能手,还没想到这等厉害。已被说破,不便再隐,只得现身,红著一张怪相的脸,慨然说道:“我此来实是想取回土木晶砂,见无法下手,本要走了。”
回顾清光封洞,石生拉著yin魔严人英,收了清光走进,先开口笑道:“我名石生。你中土初来,这场架打得多冤枉!你们木土真气所炼晶砂甚是高明,我们拿了去也不会用,一个不留神,还要受你暗算。不过你法力太高,又受了妖人蛊惑,不这样,没法和你交朋友罢了。休看我是小孩,师兄、师姊们全都对我好,我说的话必能办到,少时晶砂一定奉还。”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卜天童闻言,自是心喜,先前骄矜负气之念为之一扫而光。金蝉随唤:“凌师妹,还卜道友法宝。”
云凤早已得了八姑传声相告,特意走向一旁,相隔约有三四丈。闻言立答:“道友一来,便准备好了。”
随将宙光盘一举。八姑在旁笑道:“久闻土木晶砂神妙无穷,宙光盘子午神光线威力也不在小。卜道友固是法力高强,运用由心,但此宝已被太yin元磁真气吸紧,卜道友须运玄功强行收取,始能摆脱。凌师妹又是新受此宝,恐怕运用不精。到时盘上神光一个禁制不住,不问出于何故,均易毁损此洞景物,岂非无趣?为防万一,莫如待我试照原质收取了来奉上如何?”
拍完马屁,也要显的颜色,莫教人看扁了,那可不是怕马屁,而是卑躬屈膝了。卜天童天生特性,闻言暗忖:“我那土木真气,因受宙光盘本命克制,所以复了原质。只一脱禁,就我不暗中运用,也必化成二行真气。再说原质晶砂和盘中子午光线差不多,都比真火还要热上千万倍,金铁沾上皆化,外人的手如何取法?”
素性真诚,本想说可去外面交还。继而一想此举出诸对方,与我何干?既出大言,当有实学,乐得就此试她功力深浅。但见一片祥霞微微一闪,八姑人已不见。只见冷荧荧一团栲栳般大的银光突然出现,先环洞绕飞了一匝,倏地缩小,急如流星,往宙光盘中那根子午神针指定的一小堆土木晶砂上罩去。
这时宙光盘在云凤主持之下,已然长大到四尺左右,银光圆径也有尺许。虽然因针光上太yin元磁子午神光线被云凤止住,吸力仍是强大,晶砂仍在针头所指之处未动。但也随同宙光盘长大了好些倍,每粒约有半个绿豆大小,粒粒晶莹,已然射出奇光,似欲流转。银光眼看落向针头之上,忽似有什么警兆,电也似离盘飞起。
卜天童忽见银光两起两落,以为土木晶砂奇热难禁之故。方暗笑她不知进退,猛瞥见盘中晶砂忽似星群跳动,急飞电旋,精芒越强,似要离盘飞起。银光仍是原样,正往下落。知道不妙,忙喝:“诸位道友留意戒备!”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极轻微轰的响了一下,银光已第三次离盘飞起,盘中晶砂全数失踪。卜天童百忙中侧顾,众人全都照常言笑,神色自如,自己空自大声示警,竟如未闻,只金蝉笑答了句:“无妨。”
紧跟著,银霞略一闪变,八姑现出身形,手上却多了一把晶砂,外有薄薄一层银霞包住。卜天童不禁大吃一惊。忽又觉著张惶贻笑,犯了平日好胜习性。暗运玄功真气,往回一收。初意仍只想略挽颜面,惟恐毁洞伤人。仗著此宝独门秘传,神妙不可思议,又与其本身真气相合,如磁引针,收时应是捷逾闪电。但由本质复化气体时,好似一个极猛恶的大地雷,药引已燃至中心,吃外皮压紧,郁怒莫宣,得隙即出,忽然爆发,威力至大。纵能由心运用。这一收一发之际的威势,仍不能禁其发泄。
卜天童打著浅尝辄止,只要对方稍微受伤,或是措手不及,惊慌逃避,立即停手。哪知连试了两次,似被一种极大潜力隔断,收不回来。八姑竟如未觉,反用另一手捏起一粒,笑对向芳淑道:“师妹,你还不知这土木真气精英凝炼之宝有多厉害。就这小小一粒,卜道友如以全力使其爆炸,方圆百里之内齐化劫灰。
并且此宝越小,发时威力越大。”
卜天童见八姑明知自己在收,故作不觉,内愧之余,不由又起童心,暗中加增吸力,直到施展全力,毫无用处,方始心悦诚服。见八姑含笑望着自己,红著一张怪脸,笑道:“我生平从未服过输,今日真佩服你们了。”
八姑借此给他一点做诫,不自行叫破,要听他服输。卜天童衷心佩服,把平日骄矜之念完全去尽,不复再存暗斗之心。依言行法一收,八姑手上所托晶砂立化成青、黄二色的精光彩气,朝卜天童射去。
众人见那二行真气虽吃八姑雪魂珠制住,所化光气细小如指,但是精芒电射,甚是猛烈,离手便发出轰轰之声,震得洞壁都在摇撼。就这样,声势已有如此猛烈,如被骤然发难,事前一无戒备,岂不全洞皆成粉裂?可是一到卜天童身侧,便即无踪,收势甚速,晃眼收尽。
这里才事了,yin魔严人英却从附驻凤娘子赵金珍身上的摄形法气传来讯息,妖妇陷入形神俱灭的险境。
第百四十二节yin揭玉碑
妖妇赵金珍乘乱逃过凌云凤诛戮后,一直隐伏洞侧山石后面,运用玄功藉以养息,见女殃神邓八姑来到,吓得亡魂皆冒,立化一道邪烟遁走,飞遁极快,却为卜天童新识不久的干神蛛所见。
干神蛛是麻冠道人司太虚门人,伏伺姑婆岭侧,安心为结纳峨嵋门下,本心想乘卜天童占上风时出场解围,劝其速退,见好就收,不料一会便见土木真气笼罩全山,使出最后辣手,却连师门至宝也吃人收去。欲寻天童劝说,却见邓八姑入洞,凤娘子赵金珍由洞侧飞起。干神蛛见妖妇受伤落单,当然不吝惜打落水狗,立纵遁光追去,不觉追入巫峡乱山之中。妖妇想起前面峡底有一老相好,被困在石洞之中已有多年。
那老相好乃石仙王子石元真的内侄,名叫庞化。妖妇知此人性如烈火,乖戾无比,以前本不喜他。只因他身具异禀,法力甚高,虽然好色,并不常与女人交合,不似别人纠缠不清,将来可以利用,因此应酬了两次。庞化不知就里,还当妖妇与他真个恩爱。不久,庞化便因以前作恶太多,被秦岭石仙王擒去,囚入这里巫山神女峰后峡谷地穴,紧闭在内。
此乃石仙王关临昔年入赘石家时,修道之故居,移居陕西秦岭羚峡仙府后,不舍废弃这发祥之地,先由乃子石元真居住。石元真夫妻生下一子一女,子名石完,女名石慧,才得五岁,原是双生。吃召往秦岭,只留下小姊弟二人。石仙王令庞化从旁照看两小姊弟,藉以虔修悔过,用太yin如意仙索把庞化捆住。那如意神索威力神妙,被它捆住怪人,只要越过界限,周身被仙铁丝勒紧,深嵌入骨,痛痒难禁。一离洞三步,立发yin火内燃,成了灰烬。
昔年所结妖党得知底细,前来加以蛊惑,庞化渐渐故态复萌。日前托人带话给赵金珍,说困他的五根神线已有破法,但是洞中还有两小姊弟法力渐高,决不容他逃走。他不敢对这两小孩暗算,引出杀身灭魂之祸,向妖妇求引援手。妖妇因石家难惹,因而得信并未照办。此时急难往投,正可将计就计,将干神蛛引入洞中,激其出手除去。
妖妇飞来时,正值怪人强忍苦痛,带了身上所绑神线,不时去往洞口探头外望,正在切盼。五色烟光一冒,妖妇便被裹去,无影无踪。干神蛛晃眼追到。遁光过处,原作土穴掩蔽的藤草、土石全成粉碎。穴底又深又黑,洞径更是曲折异常。干神蛛循径急追到近尽头处的大片广场园林,便见右面壁上有一大洞,飞出庞化,一个非僧非道,装束奇特,头上乱发虬结,身材粗短的怪人。
怪人庞化怒吼一声,扬手一片白光,先将全身护住。紧跟著把腰间一个鱼皮袋取下,往外一甩,立有一股火花激射而出。那火星俱只米粒大小,每粒均带有一层深绿色的光焰。初发时,只有人臂粗细一股,飞出丈许,便互相激撞,互相挤拥排荡,一撞即行爆裂,炸音宛如连珠密雷。由此一变十,十变百千,纷纷化生不已,晃眼便如狂涛怒崩,涌向前来,越来越密。晃眼工夫,火色也由红转白,由白转成浅碧,夹著大片轰轰隆隆万千连珠霹雳爆炸的巨响繁喧,密压压由上下四外六面往中心追来。干神蛛身外成了一片火海,威势甚是惊人。那爆炸冲击之力却是晃眼加盛,其力至大,几乎使人禁受不住。
干神蛛身上白影倏现,突然往外一胀,立生反应。无量火焰星花自相激撞,轰的一声震山撼岳的巨震,身外的烈火立时红雪倒崩,往四外坍去,面前立空出一大片地面。身外石火虽被荡散,并未消灭,正由分而合,晃眼化生密集,重又围涌上来。怪人除白光护身外,又放出了两道墨绿色的火花,与白影相持。忽听一少女口音叱道:“你袒护妖妇,与我无干,不该偷我石火袋用。休说消耗灵火,便将我姊弟布置的花园毁去,也不与你甘休呢。”
少女语声才一入耳,火光倏地由碧而白而红,由密而稀,变化绝快。就这光色微一闪变之中,那一大片火海已全化为乌有。一个满头银发披拂两肩,年约十五六岁,容姿美秀,肤色如玉,赤著双足的白衣少女,手中拿著怪人腰间所挂曾放大量烈火的鱼皮袋,正转身往门里飞去,一晃不见。忽又见一白眉巨目,身穿黑衣,面容丑怪的瘦矮小孩,怪声怪气急喊道:“原来你骗我,这来的是好人,不是妖怪。姊姊不帮你,我也不帮你了。”
双臂一振,立有一片墨绿精光将身护住,双足一点,便往火光中飞去。伸手一抓,便将两道墨绿色光华收去。怪人见白影电驰飞来,一声怒吼,飞身便往门内逃走。干神蛛如何肯舍,立即跟踪往里追去。进门便见一所陈设富丽广堂,壁上现出一座穹顶圆门。这是石仙王用来遇敌藏身和诱敌人伏的八层禁法,怪人前些日刚用花言巧语哄骗两小姊弟,把所传封闭全学了去。
干神蛛不知是计,急于擒敌,往前冲去。里面也是一所广堂,陈设形式均与外层相同,面积却小了一半。对面壁上光影变灭中,似还见有人影一闪即隐,越认为所料不差,忙即追入。似这样,接连冲进八层门户,前面壁上除怪人外,并还同有妖妇。哪知到了第九进室内,反倒无了影踪。
当地乃是一个六角形的石室,宛如是用一块三丈大小的极好翠玉凿空而成,除正面入口外,通体浑成,不现一丝缝隙。陈设却极简单:左右两旁各有一白一黑,形似蒲团,大约五尺的玉墩。当中一具五色斑斓,非金非石的丹炉。忽听怒喝声似由石壁中发出,便朝迎面壁上冲去。方觉坚逾精钢,与头几层石壁不同,室中埋伏已然发动。眼前一花,大片墨绿光华将全室布满,当顶压下。同时耳听小孩厉声大喝:“动不得,还不快退出去!”
干神蛛话未听完,光已下压,其重如山。跟著脚底一空,现出一个光华耀眼的深洞。没料到埋伏在上,骤不及防,虽仗著白影护体,人未受伤,但那一压之力,竟不及抗拒,立被压低丈许,陷入地面之下。猛又听到小孩在上面喊道:“你这个坏女鬼也跑不了,快滚下去送死!”
那是石完发现怪人与妖妇合谋诱敌,违背乃祖石仙王之戒。石仙王因一双孙男女石慧、石完全部生具异禀,赋有特性,将来仙福也至厚,以自己所习虽非左道,也不是玄门正宗,如令随侍在侧,至多修到地仙,似此美质,未免可惜。加以再过数十年,便是四九天劫,自己能否避免,尚不可知。再者穴内有玉碑,便令慧、完姊弟住在看守,也许将来巧遇良机也说不定。便连碑带地穴一齐封禁,不论仙凡,俱都只能入而不能出。此外,只有孙儿女所用飞剑、法宝,原是万年灵玉精英所炼,一旦误入,尚能仗以防身免害。
庞化擅自移动后层禁制,将干神蛛压入地穴之内。石完心中大忿,一赌气,用家传法宝将妖妇掳住,就势掷下。百忙中看见上面已经合拢,成了一片极厚的翠玉坚顶。一道墨绿光华,内中裹著一个女人影子,手舞足蹈,流星一般往下射落,出正是妖妇。
干神蛛慌不迭用白影开路,运玄功待往上冲,连冲了几次,只冲得墨绿光焰似雨箭一般当头射下来,事后翠壁依然完整,纹丝不动,上下四外也是极整洁晶莹的翠壁。再看下面,深约三十余丈,地方比上面大得多。当中立著一幢红、白、墨绿三色交织的精光,矗立当地,光焰万道,四射如雨,照得合洞通明,却高只十丈。三色光幢之下尚有光雨射不到的空地。
干神蛛由上面绕飞,避开正面,朝穴底处飞去。落地一看,那光幢上三色精芒耀眼欲花,甚是强烈,不可逼视。知那个光幢必是禁法中枢纽,稍微触犯,立即发难。绕著光幢,上下飞驰,瞥见妖妇一条淡影在光幢侧下面空处一闪。妖妇本来她缩身洞顶一角,洞壁角光雨不及之处,仗著壁色墨绿,又多花纹痕印,淡影往上一合,本来未被看出。因干神蛛在那共只数十丈方圆的地面飞行迅速,妖妇为恐察觉,心内一慌,往侧一闪,打算绕出光幢之外,贴地飞逃。干神蛛白影立即照将过去,展布开来,晃眼化成十来丈一片光幕,兜罩下去。
妖妇惊慌失措,只顾避那三面兜罩的白影,忘了身后那幢三色奇光这时正在爆发。两下一凑,那三色光幢忽然暴胀,三色精芒一齐旋转,看去好似大小千百层云光漩涡,分合不停,中间迸射出无量三色芒雨,把妖妇立卷了去。三色奇光也上冲洞顶,四外也差不多均在精芒光雨环射之下,轰轰之声,与精光上射击石之声混成一片,声势猛烈,甚是骇人。
干神蛛在白影环绕之下,也被光旋吸住,四外三色精芒,电雨一般朝白影激射上去。正在强力外挣,挣脱一层,又是一层环涌上去,其势绝快。光焰交织,芒雨丛飞,奇丽无伦。白影越强,光焰电漩声势也越猛烈,所幸人未受伤,还能抗御,也未引发地水火风等等巨变。只是脱身不得,已能上下左右移动,不似先前紧附当中心一味苦挣。
紧跟著妖妇被一团旋涡云光吸住,急转变幻,缓缓由右下角斜移上来,到了干神蛛先前陷身之处,方始停住,依旧疾转不休,只没干神蛛的快。光幢上面也起了变化,先是中心光云杂沓,四外合拢,将妖妇包住,现出个一丝不挂的赤裸女体,雪白娇嫩的宛如一朵出水芙蓉,线条柔美,更滑如凝脂,赤条条的在光云中挣扎,越挣光旋越强,渐渐无力。在旋涡中风车般急转,仍然散发著yin荡艳女的魅力,活色生香、千娇百媚。
一双长条形的春荀乳房,硕大饱满,耸挺而不坠,巍巍颤颤的向酥胸前直射,配上葫芦般窈窕的纤腰,体态妖娆,再加上这美丽倾城的绝色尤物有著天赋的骚媚姿态,危机中也摇曳生姿,成熟动人,扭出火辣辣的yin艳性感,夸张著那毛茸茸、极其浓密的yin毛丛,显示她的性欲非常旺盛,两且欲望极为强烈。
就在这四外云光裹紧,往上一包之际,yin魔血遁闪来,化出冯唔外相,把这风情万种的迷人荡妇猛然的从背后揽抱,把硬梆梆的魔屌顶在臀罅上,护入先天真气,不使云光束箍压入。那散发著骚气的嫩肉上被轻轻一触,就像是受到电击一般,整个人立即就崩溃,花枝般的腰身立刻微微地颤抖起来。妖妇回头一望,见是朝思暮想的小冤家,不由秋波转送出双弯凤目,眼角里尽是娇滴滴的万种风情。在这生死一线之际,喜见爱郎护持,冶艳妩媚中显有凄婉哀伤,隐隐带著一种荡人心神的异样魅力,勾魂摄魄。
yin魔冯吾在梨花峡妖洞因此妖妇赵金珍修为高,威信强而未施煞手,却在众香国里,未尝单独yin会,欣赏得此妖妇的天心媚骨。今朝乘人之危,即使yin海纵横,也色授魂予,欲火升腾,移上魔手揉搓著她那垂吊在胸前剧烈晃动的一对豪乳,更觉到柔软的玉乳在掌心震荡,一阵强烈的电流从乳晕传来,酥得恨不能全身投入,用力揉搓得五指收紧,深陷绵堆内。
妖妇也被揉得仿如电殛,传来阵阵电流,不断地冲击著她那天生媚骨的胴体,通体舒畅。乳蒂搏动起来,并像火一样燃烧著,扩散出整个乳房都酥麻起来,像被火燃烧一般的发热,并渴望被用力的搓揉。一对娇挺怒耸的娇软椒乳,在yin魔冯吾的yin邪抚摸揉搓下,让她原本惊呆了的娇媚粉脸变得yin荡妖魅,美眸中闪烁著一股醉人而狂热的欲焰,楚楚动人的绝色妖妇丽靥绯红,春情似火,欲焰难耐的轻哼细喘,樱唇忍不住嗯哼出醉人柔腻的娇吟。呼吸也不由自主地急促起伏,像缺氧的鱼大口大口地喘息著,娇挺的乳峰随之颤动,更被抚捏揉搓得酥麻酸痒,给挑逗得浑身虫行蚁咬,在提醒著她的性渴望。胯下这妖妇果然是个骚婊子,已经欲火焚身,内心感到火热。
欲念狂涨下,灼热无比的娇美胴体瘫痪乏力,弯腰挫臀,却又彷佛通了电流似的奇痒难忍,下意识地夹著巨屌,摇摆著酥软的丰臀,澌磨晃荡。哪高高上翘的粗热屌jing,正好顶在她那隐秘的耻骨狭间,上托bi口,感到了她双股之间已是热浪宣炙,咻咻的吐出热气,湿气袭来,yin唇都很胀大。煎熬的□津泊泊流出,更是沾满了毛发。这个性欲特别旺盛的女人,在危如垂卵之际,也大发特发其骚yin,渴望巨屌的搔痒,渴望受到恣意的蹂躏,伏于玉碑之上,两股竖起来猛烈的向后挺动,已经迫不及待要把魔屌吞噬,给痒得难受的骚bi止痒。
「滋……」的一声,魔屌从臀后后插入bi穴,觉到这个骚娘子的bi道狭小紧窄,异于常人,却又弹性其宽,在□津汹涌下,任粗硬长挺的魔屌直插到底,把幽深火热的滑软yin道塞得又满又紧。究竟还是空前未咽的巨物,任骚婊子怎经砥柱,也被撑得电传炙焚,直闯灵台,连搓著乳球的手掌及贴压丰臀的腿腹也觉到那强烈的绷紧。
就是这yin阳二气交沟的瞬息间,只听一声极清越的裂石鸣玉之声,光旋散处,当前现出一座色作翠墨的古玉碑,只碑顶冒起。围堵身外的三色精光仍往上升冲,光射之处,那质如翠玉的洞顶已渐渐消熔,陷了一个大洞。碑顶以下光云尽敛,看去甚是莹澈朗润,浮辉四射。碑形更奇,宽约三丈,厚约一丈,高达十丈以上。顶中心一个丈许大小圆洞,两旁处不少符篆已全隐去,留下刻著的不少字迹,乃石仙王最后所留。
说此碑是神禹治水前镇压八荒、永奠地轴的一块灵玉神碑,碑上三色灵焰厉害非常,每逢子午二时,焰光大盛,一被卷入光旋之内,形神俱灭。石仙王以道家元神了解罡煞之气,知玉碑中心洞内藏有一灵玉精英结成的胎胞,中贮玉实两枚。应得玉实的人来到,玉胎立破。修道人采得,必须当时服用,否则玉实胎外元气见风即坚如精钢,非太乙精金所炼之宝莫解。服后按照玄门坐功运行,不特增加道力,再加年余修为,便能抵御奇寒酷热,水火不侵,还能抵御最厉害的两极磁光与地底元磁之气。运行愈早愈好,决不能过十二个时辰。否则,不特要受许多苦痛,并还减去不少灵效。碑上隐去的篆文,并未指明是谁。禁法全解后,只剩碑顶三色灵焰,将百尺洞顶坚玉熔化,穿一大洞,方可出困。
碑上圆洞内里向上凹起,顶中心悬著一团青气,还有丈许来高。yin魔冯吾知是碑文所载那外包真气、内孕玉实的灵玉胎胞。气团有五尺方圆,难知玉实大小。用先天真气将它紧密包住,形如半月往气团上一合。丝的一声,气团立破,四下飞射,力猛异常。就这样一仔肉虫在先天真气保护下,还被那爆散的真气震得荡了两荡,堕入凹洞内,不禁吓了一跳。尚幸真气只破裂时一震之威,一散便已无力。同时所包没的玉胎也已现出,只是四五寸大小一枚玉球,紧附顶上。
又是锵的一声鸣玉之响,玉胎倏地分为两半,自行坠落,入手微温,又轻又薄,隐闻一股异香。但见里面蟠曲著十几条青白二色、形似血络之物,盘到中心,有寸许大小一个圆形的玉卵,形似流质,又似浓缩的气体。内中脉络直通断处,隐隐透有青气,觉著清香袭人,神智为爽。先天真气审描,知是一yin一阳,得二五交精之气而出,平衡yin阳法体。
yin魔冯吾也不把阳卵交妖妇,以先天真气采yin存阳,就势一吸,一股甘芳凉滑的浆汁往口中射进,一吸立尽。留下两半枚玉壳比纸厚不了多少,但是坚硬异常。通体大片青白斑晕,加上和猪脑一般的血丝,玉色晶莹,宝光外焕。
这时碑顶精光犹是向上冲激,势越猛烈,映得合洞通明。猛听外面洞顶轰的一声震天价的大震,无数天花异彩一般的小星疾如暴雨,环著玉碑四外倾泻下来,势极猛烈,跟著眼前一暗,适才繁响顿寂。三色精光冲出一个巨洞,上面已有亮光透下,干神蛛得以逃脱。
自从灵玉胎胞一落,玉碑已复原为一块极高大的浑成美玉。一仔肉虫躲入结孕灵胎之碑洞内,火星光雨并未溅著。yin魔冯吾就地施运透体大法,借妖妇赵金珍的yin体化阳卵灵汁,纵欲荒yin。魔屌一经挥动,才觉到被夹在名bi雪蛤蜜蕊之中。
雪蛤蜜蕊之佳妙处是具备「有事即应」的性能,能随著男性的yinjing大小,自由自在地伸缩,构造相当精巧。花芯的位置也不太深,经过适量抽插后,花芯瓶口会突然大开,将gui头紧紧衔住,并且缩紧。而大小yin唇也如蛤蚌的硬壳一开一合,表演超级吸功。因yin唇的优生,拥有蛤蚌yin户的女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翘嘴唇。
yin魔巨屌威猛超卓,火烫的几把名穴撑裂,即起反应,无内偏于博则弱于精,花芯、yin唇的箍吮力只是泛泛,所以在梨花峡妖洞的群肏,并不突出,其特长是能对各款残屌都大小通吃,不致受得粗长硬屌而适应后,弱小废屌则有如躺进汪洋大海之弊,堪称普渡众生,所以裙下逐bi之臣多如过江之鲫。只惜长于适应则弱于持己,因以箍咂力弱,总是到喉不到肺,自身享受无多,才凶蛮暴戾。非冯吾无以慰bi,却在群体中分润不足。今夕何夕方得独噬魁屌,才可直撑心怀,那能不一经挑逗,便一发不可收拾,全然无法压抑那放浪的情态,呼出「格…格…」浪笑,极其娇冶骚浪,听者销魂。
名bi之外,这骚娘子的娇媚骚态也迥非凡响,非单肏独奸也无从表现。凑贴的yin唇紧紧勒束jing根,由那天生紧窄的膣壁箍住粗壮的屌jing,不断地蠕动、挤迫。不知不觉之中,夹著丰臀向粗长的魔屌紧紧地逼过去,紧贴著它,挤压著它,弓起身体使劲摇晃,只渴想著男女交合时那美妙无比的欢乐,不停的一圈一圈地扭旋,更yin荡的叫著:“我是一个荡妇………用力插我………肏我……给我高氵朝……”
那深入yin道内部的gui头被荷包口的花芯紧紧包裹,却像伸缩自如的蛇头,不停地跳动,点击著那敏感的花芯蕊心。这骚娘发出一声娇酥满足、yin媚入骨的娇啼:“哎……………………………”
那种娇喘细细的嗲态,确可令yin侣如痴如醉。bi内深处每一个角落和皱褶都被巨硬的魔屌塞满,bi窟内的柔嫩膣肉有如层门叠户般,一层层缠绕著那深入的魔屌,不停地绞著,拼命地扑向性欲的火焰,去享受研磨所给予的性趣,搔痒感渐渐化作一股热流,兴奋得这yin妇不住地叫:“爽!啊!爽!……啊!你……肏我!!肏得好爽!……好爽!”
bi道膣壁中的粘膜嫩肉更是死死地缠绕在哪那深深插入的粗大魔屌,原本异常丰厚的yin唇被撑的成为薄薄的一层,紧紧勒在粗壮的jing身上,完完全全包覆著,扎扎实实不留一丝一毫的空隙。一个回抽更是吸力十足,悸动的快感传遍这骚娘周身,紧含魔屌肉jing的湿暖膣肉紧紧吸吮著入侵的粗大gui头。yin魔也觉到快感由gui头前端扩散,激起粗大魔屌的占冲和征服的野性,火热地急插狂刺,每冲都直闯花心。
迫贴的摩擦及花芯的压迫,击出阵阵蚀骨销魂的快感电击火撩般立刻冲击全身,酥麻得欲yin驱融化。排山倒海的侵袭之下,一瞬间就崩溃在前所未有的高氵朝,全身打颤。小洞天深处爆发出汹涌无俦岩浆,热腾腾的滚滚冲喷而出,又骚又痒的震动得全身发软,享受著平生初遇的性趣。丢精的美妙快感已彻底占领了她的身心,只能张大樱唇发出阵阵yin媚忘情的yin叫:“哎唷!……美死yin妇了……
好人……大rou棒哥哥……咯咯……我要泄了……要死了……啊……你太强了啦…
…啊……死了……啊…………”
无奈乐极生悲。她的yin孽缘攀对yin魔冯吾的混入魔宫有著极佳的利用价值,可说象齿焚身。魔屌的坚硬长热远在她想像之外,在湿润紧凑的bi洞内不住地脉动鼓胀,渐渐胀大起来,抽插的动作更不断加速。这骚娘的子宫受到火辣的激情狂潮所冲击,被顶得又麻又酸,被撑裂似感觉让她身体酥酥酸酸的频频耸动,把bi户磨得急快。魔屌项jing随bi舞节拍激烈跳动,擦得花芯颠震,肌肤弹跳强烈,乳香云涌,咕啾咕啾的yin水涛声从紧密的屌bi间响出。
骨子里的骚媚浪劲全吸了出来,花芯深处涌出大量热呼呼的□津泡著热炽的gui头,又轻松又充实,如醉如痴的迷溺在那阵阵强烈至极的插入、抽出所带来的销魂快感中婉转娇啼,紧贴住魔屌摆臀拗腰,无法自主。可是稍稍扭动了屁股,让奢大gui头在花芯深处画了圈,那柔若无骨的娇软玉体又酥麻酸痒得几乎快要松散,立刻电击般的颤抖了起来,快感强烈得让这骚娘呻吟慌叫:“不……啊……
不……喔喔……”
越叫越令那在温暖的bi穴中的魔屌变得越来越坚硬,更唤起yin魔冯吾的雄性侵凌,疯狂的深深强插,插得这骚娘全身发抖,穴心火辣的乱跳,更加强烈的酥酸快感,如电流击中脑门,眼前一阵金星飞舞。积盈的欲火燃烧得yin蒂也若爆炸开来。全身一震,穴壁失控的收缩,波浪般旋转地蠕动,却使她的快感得到空前的满足下,狂喘的樱唇泄出声声急促哀啼,更令yin魔冯吾血脉贲张,迫切的一下又一下的重重深插,一次比一次更狂的猛烈冲刺,直深插到她的灵魂深处。
狠肏之下使她陶醉的秀眼紧闭,娇躯扭颤,不住的浪哼,一波又一波高氵朝来临只能以一阵又一阵急促的娇啼狂喘呼应,bi道膣壁内的嫩肉更狠命地收缩、紧夹,失去控制的跳动,久经yin肏阅人无数的这浪货居然有情不自禁的冲动。yin魔冯吾更狠狠地连续在她的bi穴顶插,那豪放粗野的冲击强烈而又深刻,每一次都直达闯花芯,直把她插得嗷嗷乱叫。花芯深处被磨得涨痹如潮,泛滥全身经脉,玉体在高氵朝不停的侵袭下,不由自主的像麻花糖似地发疯地扭动。心魂俱震,为强烈的高氵朝排山倒海淹没。
原本火热的jing身变得更加滚烫,更快速而有力的抽动。猛烈的攻击插得浪妇尖声大叫,花芯开始麻痹,烧了又烧,越来越强烈的快感,如电流般冲击著她的全身,娇躯颤抖的开始剧烈,黑色的闪电在她的脑门里爆炸得灵魂若要出窍,无法控制自己,娇媚的yin荡呻吟变成无意识的“啊!啊!啊!啊!”大叫,一声高过一声。在狂呼乱叫的高氵朝中,花芯也若被捣散了,几乎要溶化了。粉臀不断痉挛,猛烈颤抖,被这强烈的、经久不息、最原始最销魂的刺激牵引上男女yin乱交欢的极乐高氵朝。
yin魔冯吾更觉兴奋,抽插越来越快,越来越重。bi穴的膣肉随著屌jing的每一下抽动而窒息般的痉挛、哆嗦,快感像爆炸般的在全身乱窜,刺激太强烈了,闪电在眼前炸开,电流直击身体的每一个末梢,爆炸般的眩晕冲击全身,视野也开始变得朦胧,声音可约有点异样、显抖著,充满性感、yin迈,就像惊心动魄的叫著:“啊……咯咯……好人……小yin妇要死了……被大rou棒插死了……啊……浪货要泄……泄了啊……”
耳闻哀叫,yin魔冯吾挺刺得更疯狂,加快冲插的磨擦,不住重重的冲顶著那最敏感最脆弱的花芯。每一下深锉下去,都让敏感娇弱的花蕊承受著高氵朝的重击,一下比一下更凶猛激烈,把她带上极度晕眩的欲境,全身骨节酥麻酸痒得几乎快要松散开来,声嘶力竭的yin叫。被肏得yin水几乎流尽,yin唇肿如肉包,忍不住强烈的快感,又立刻晕迷在旋涡里,被肏得欲仙欲死,已经爽到浑然忘我,整个人的脑子还在麻□状态。从深遽的子宫深处射出yin滑粘稠的yin精,整个人陷入疯狂状态,在强烈的高氵朝中,几乎失去意识,叫声也越来越尖,越来越销魂,是魂魄出窍的征兆。
魄散难收,任冤魂飘荡可致yin谋败露,屌jing变得坚实灼热,转为慢慢的滑动,啜吸著泄出的yin精,把这股性命交修的元yin全部吸入,修补著自身体内魔种,也像是要把子宫拉出来。bi屌贴触处传来的奇趣令她全身虚如空壳,酥淋的快感使得意识开始模糊,意识也有点模糊不清,虽然高氵朝依然不断地涌来,也只能用鼻子发出轻微的哼哼来回应yin侣的勇力,在泄身后已经彻底地失去了自主的意识,连声音都似随著泄身而绵软无力,含糊不清的浪叫声虽然在喊,却是有气无力
,呼叫无音。这猎物到此时已经藩篱尽撤,无可防御了。
yin魔冯吾更加使劲,吸力更加猛烈,丝毫没有给她任何喘息机会。赵金珍在剧烈的泄身后,在快感中好像连骨头都完全麻化,只剩下一团湿软的瘫泥,不停的在抽搐著,但又烫又热的yin精仍是直射不停。泽竭则残,非善渔之道。yin魔冯吾邑注火烫的玄精入替,射入了那正欲仙欲死的子宫深处,便于鹊巢鸠占。赵金珍感到火热的jing液射进子宫,被灼热得如遭电极,花芯被异样的热流笼罩。
涨满热燥的强烈刺激在这美艳yin女的花芯里不断地轰呜,炸响,变化成一股暖烘烘又带酥麻的感觉从下体直窜而上,奔涌丹田,火烫得能化钢炼柔,流窜会yin,钻上背脊的中枢穴、神道穴,汇到顶门的百会穴聚集,再分化入众窍百脉,顺经脉贯注全身每个穴窟,充实得每一个细胞都彷佛被地狱的火焰燃烧得酸麻酥痒,像有无数火球在爆炸,每个毛孔都被火焰冲了开来。
赵金珍被热流烫得发出尖叫,爽到了极点,已经被完全烧化了,元神也被玄精的充盈灵力三魂七魄驱附yin精,泄出花芯,为yin魔冯吾所炼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