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六十节yin餽元婴
爱是匡导,不是施令指挥,其分别是以谁的意愿为依归。假好心之辈必定不请自来,又盛气凌人,心不甘更情不愿,诸多不忿,乱搅一通,越帮越忙而无歉意。爆完yin毒就打死狗讲价,回报所求之重,比天更高,比地更厚,纵使填其欲壑,也犹有馀怨。若拒之千里,更生仇死恨。其根源在假好心之辈内心是憎恶对方,却又在某些因素驱策下,不得不整色整水。
真诚的帮忙是坦诚。yin魔严人英直言轻云只凭青索仙剑占了二云席次,修为未能配合,是因当日伪改长眉祖师遗柬所致。事到现今,已陷入急流,肯退也无所退,不是转劫,就是冒进,一同修炼练大玄天章。轻云虽然落落大方,总想自己是女子,孤男寡女同在一起修炼,易招物议,先还婉拒。yin魔严人英道:“修道人避什嫌疑?难得遇到这等不世良机,如何为这小节拘束,将它失去,岂不可惜?也不配列名三英二云了。”
轻云本来就不是坚拒,自小已识向赵燕儿卖弄风情,深知女人生来就天赐了一个宝窿,本能就是卖给男人,只不过分别是零沽还是批发,当然少不免有所餽赠,或偷出点老鼠货,有大玄天章作嫁妆,简直福荫九族,甚麽青梅竹马也都抛诸九天云外。也知这小色鬼yin遍前辈绝色女仙,自己这点姿色可不值得他打歪主意。轻云才自抬身价,是知自己遭劫,使三英二云之盛名蒙羞,他也脱不了干系,虽有祖师密旨可恃,也难塞众口怨尤。心里千肯万肯,就怕箇郎嘴不稳,诸多做作,就是没有拒意。
yin魔严人英更进一步情挑,目光盯在的脸上,正容道:“练这套大玄天章,我只以本身真元,经生窍,直通灵台,如此周而复始,助你修结元婴,等到心神合一,你会感觉出一股真元之气凝聚在丹田,能随你的意念而动。最重要的还是自身的顿悟,因为每一个人都有不同的情况,不同的心魔,别人没有任何办法来帮助你。所以你不要奢望可以从别人的处得到这种领悟,我能说的是,一切不用刻意去体味,水到渠自成!”
轻云被这样看著,神情有些不自然,一抹桃红飞上了粉嫩双颊,更增妩媚,瞥了yin魔严人英一眼,把头转了开去,不敢与他那色迷迷而又带有嘲弄的眼神相踫。羞红就是春意,当然不要等女方吐白,压力太大常会适得其反。
yin魔严人英看著豔红的俏脸带著几分羞涩,几分挑逗,更能勾起男人的强烈占有欲。凝视著秀丽的粉脸,慢慢地向艳红湿润的樱桃小嘴吻了下去。轻云竟忘了闪避,丁香小舌在半强迫半自愿下被吸入嘴中,与yin魔严人英的舌头交缠在一起。一啜一字,把大玄天章从舌尖过舌尖的度入轻云意识。轻云究竟都是仙根道骨,很快就沉思在精妙的玄奥里。
片刻,轻云猛的从领悟中回过神来,才发觉不知什麽时候,已被剥成一丝不挂。芳心「怦、怦」乱跳,被堵住的香唇出不了声,不禁连耳根子都羞得通红,如星玉眸更含羞紧闭,再也不敢睁开来,全身都没有了力气,真的只有娇赧无奈,含羞脉脉。
yin魔严人英把软绵绵的胴体拥入怀里,鼻中嗅到处子胴体特有的淡淡清香,似有若无,撩人心脾,不禁有些冲动,轻轻分开那丰腴白嫩的玉腿,露出那隐秘所在。看到那软玉凝成的腹下三角,一小丛乌黑油亮细致的茂密yin毛覆盖著一条浅浅的细缝,若隐若现,两片娇艳丰腴的玫瑰色yin唇紧紧粘合在一起,表明这里从未有人染指。见惯血盆大口的yin魔严人英看在眼里,却另有一番风味,青涩的轻云竟另有一股诱惑力。
轻云知道最羞人的事情就要来了,一张俏脸胀得通红,微微睁开俏目,看yin魔严人英正盯著自已的隐私之处,感到那火热的眼神直逼自己的凹凸部位,变的异常敏感,有说不出的空虚,不禁羞意横生,芳心跳动。那里连自己也没有这样大胆仔细地看过,一阵躁热涌上了她的脸,又紧紧闭上了双眼,彷佛这样可以使自已忘记眼前的窘态。
可是那诚实的bi膣却出卖了她的内心,不时渗出晶亮的yin水,粘在微微坟起的yin阜上。轻云此刻只能正羞涩地死死夹著大yin唇,就是觉得一丝痒意,不住地哆嗦,忍不住悄悄的挪动双腿使劲蹭了蹭,谁知不但没有止痒,那又麻又痒的感觉反而更加厉害。
yin魔严人英深知未经开凿的蓬门必是受不住自己的傲世巨屌,暗运先天真气把粗壮的魔屌束幼,收细gui头,才用手指轻轻擘开bi户,把gui头进驻入那湿滑的大小yin内,直至碰到那神圣贞洁的处女膜,才渐渐恢复粗大,撑满那湿润紧凑的娇窄bi口,不住地脉动鼓胀,待轻云慢慢地适应那强烈的撑压及屌bi间强劲紧黏的敏感磨擦。
轻云已被刺激得yin水不断涌出,两片yin唇一张一合,缓缓翕动,被yin侣的手触摸的地方,虽然麻痒稍减,但传来阵阵热力直达bi内深处,化作一股温暖而麻痒的火燄那种难过之感就越强,彷佛千万只蚂蚁一点一点的咬噬上来。整个娇躯都酥软得娇慵无力,柔若无骨,被这又酥又痒又烫的感觉冲的渐软渐浮,再也支撑不住,摇摇欲倒,像是一种莫名的渴求,忍不住从鼻子发出闷哼似是幽怨,又是难过的发出喘息声:“哼~~嗯嗯~~”。
内无拒斥,正好是大玄天章心法真气的通达无碍,一阵一阵的从gui头输出,经bi穴渡往会yin穴窍的「海底轮」去。未经人事的轻云哪里受的了这样的刺激,就像身体里有一把火在烧,忍不住便要叫出声来。尾闾的一波波刺激让轻云浑身不断的颤抖,不安的扭动起来。yin魔严人英的手指游走她丰臀的每一寸肌肤,挤压著弹性的臀肉,轻云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臀部的肌肉紧绷,在不断轻柔的爱抚下,她的臀部肌肉逐渐松软,可将手指探入缝隙之中,摩导会yin的元气窜入膏肓,燃烧bi穴。
当膣肉也炙得若熔化了,yin魔严人英才慢慢的把巨屌压入。处女膜为火热的真气炙软,魔屌的穿透并未给予多大痛楚,挺硬温热的屌jing将bi穴塞得满满,也贯通了「生殖轮」的关窍。轻云忍不住嗯哼出醉人柔腻的娇喘,一波波快感不断的冲击著她的花芯,不受自己意志控制,越来越急的分泌出大量蜜汁。
那只魔手彷佛带著一股电流在她那娇嫩细滑的敏感小腹上抚摸著深邃的香脐,痒酥酥的感觉再钻到「脐轮」下丹田处。从小腹升起一股异样的热气,觉得脸上热血上涌,烫的厉害,喉头发乾,胸部发涨,两颗ru头硬的挺立起来,粉脸越来越红,鼻中发出低低的「嗯、嗯」声,回应著yin魔严人英的动作。
一股酥麻迅速导入心房,胸口有一把大火在炽烈燃烧,压力使乳房也像被火燃烧一般发热。在赛雪欺霜的肌肤上挺翘著的一对呈完美的桃子形状的乳峰虽是小巧玲珑,看起来却涨大了许多,原来两粒小小尖尖的嫣红ru头则亭亭玉立,成长为晶莹殷红的肉芽,俏皮的向上挺翘,搏动起来,充满青春活力,不受控制般向上弓起,并渴望被用力的搓揉,像是把自己娇贵的乳峰主动送到yin魔严人英嘴里一样。软绵绵的触感,再加上处女的幽香在yin魔严人英鼻孔钻来钻去,引得yin魔严人英几想开怀狂肏。
中丹田的「心轮」为天地的关隘,主上下二气的浮沉升降,及融汇,紧要处是两个乳房间的绛宫窍穴。yin魔严人英俯下身去,先是用舌头仔细的舔弄膻中,双掌分别对整个乳峰捏搓,将峰顶的乳尖上拉拽,把炙热的元气推回中丹田。轻云不禁呼吸急促起来,胸中的欲火烧得更烈更旺更强,胸前的小花蕾被揉捏得酥麻酸痒,浑身难受死了,再也忍不住,喉间发出低低的娇吟,「呃、呃~~你~你不要~~不~~啊、不要~~」
随著yin魔严人英头部缓缓的移上「喉轮」的粉颈,雪白的脖颈泛起潮红,每舔一下,轻云的胴体便是一阵阵的颤抖,扭来扭去,呼吸急促。随即感觉到一股热气从下丹田升起,这是一股浓烈得使他每一条神经都似活了一样的、充满著生机的力量,刹那间充斥了他的全身,显得天地二气交通,透出了情欲遍走全身後的娇豔酡红。
炽狂的火焰愈燃愈旺,烧得轻云浑身发热,如同龙卷风般地在体内流窜著,几乎都要了,慢慢的脸上发熨,一双剪水明眸中好像蒙上了一层雾气,元气已上「眉心轮」的上丹田,不住地膨胀,在狂热的男女交欢中,缓缓跳动,直至流注入经络脉搏之中,散布全身。顺经脉贯注全身每个穴窟,充实得又胀又麻,
一点一点地烧的她全身都软了。
轻云被逗弄得快感连连,好似被抛到风口浪尖,一停就使欲潮积在体中,十分难过。全身一阵颤栗,浑身抽搐颤抖,胴体好像突然间就全不见了,存留下来的只是被奸yin所产生出来的快感,元气已突破「顶轮」的进入灵台。
就在轻云眩晕迷之际,yin魔严人英发动焚魂烤髓欲火熬丹采战功诀。任何功诀皆可损人,也可益人,要看月向那方圆,谁授而谁收。温热的玄精射入bi穴深处,热得轻云魂飞魄散。随著魔屌的抽送,玄精在rou洞中起了变化,以肉体的交接,逐步转化道胎的性质,所吸收的每?坏尉矗寄芡昝赖淖勺约旱哪芰?。即使在体外,都可以看见一团朦胧红光,隐隐透出一层奇异的光泽,慢慢加强亮度。
突然,轻云脑海中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轰鸣,听不见空气流动的声音,听不到任何声音,已化精为气,聚丹成熟,电流由那最深处的一点扩散,体内的气息宛如脱韁野马,各道经脉充满了灼热,激荡著各处窍穴,丹田处火热难耐,感觉就像要爆炸似的。同时一丝清凉之气忽然从下丹田升起,缓慢而坚定的顺著经脉向全身扩散,一点点的驱散了经脉里的灼热。不知经历了多久,意识慢慢又回到了灵台之内。
忽听发出霹雳之声,化出一片金霞,带著风雷之声,元婴已成。轻云大喜,急忙顺大玄天章心法,以bi屌交贴为桥,将元婴真气运行周天。片刻,便见浑身笼罩在一层白茫茫的浓雾之中,似有似无,头顶上腾起几股淡白色的霞气,忽散忽聚,忽聚忽定。
师导开了窍,修为就是靠自己领悟,谁也体会不到别人的处境魔劫。亲如父子也看不清属下对儿子的忠诚。每个人都有千变的面孔和心肠对待不同的眼前人。君王有势,臣子自然不敢玩弄花样,但对失匙夹万的太子,可就是一张老气横秋的的面孔,点出条条都是黑路,甚至金须奴那样的一副蛇蝎yin毒的心肠。以己所见而托孤,简直是把稚子推入狼窝。
yin魔严人英到此也抽回魔屌,静视霞气进展,待霞收气凝再肏注玄精。功行九转,练到九十多天上,居然元婴稳固。当此玄功初成,yin魔严人英也不贪恋yin欲,嘱咐轻云往静琼谷与英琼会合,全力修练双剑合璧。轻云究竟旧情难忘,以此身另属,怀著内咎往视赵燕儿,筹思补偿。归途忽见来路侧面山云开处,现出一片山峦。山形甚奇:半面童秃平斜,无一足取,另一面却极险峻奇秀。
刚一赶过山顶,便见有四亩大小一片平石,突出山腰危崖之上,云雾似海涛涌起。那云雾起得甚快,内中隐现一座极壮丽的飞楼一角,共只两层,色彩鲜明,似新建成不久。晃眼已将楼阁崖石一齐包没,稍缓须臾到来,便易被其瞒过尚。轻云目力敏锐,一见便认出是与前所毁的妖妇旧居楼阁形式相同,用的又是左道中催云逼雾之法,料决无差,扬手把太乙神雷向前打去。
元婴已成,法力今非昔比,一声霹雳过处,雷火横飞漫天,妖云先被震散,隐约有呼啸之音,尘埃星射,山石楼阁也被震塌大片,巖壁也纵横龟裂,阡陌深邃,露出楼後还有崖洞。这洞也是凿成不久,石色犹新。云雾却往洞里旋涡下去,料是另有通风出口。轻云崇尚除恶务尽,正待涉身穿入,忽前面远远有暗赤光华闪动,妖妇已往西北逃走,其後有一青光追逐,竟是儿时偶像的赵燕儿。
燕儿留恋故乡,却不知身上馀毒未清,为妖妇感应过来,见燕儿单身一人,俊秀力微,即欲迷心窍,设下迷香陷阱,然後掳劫村民,故露形迹,才飞向天上去。燕儿听说是个中年丑道姑,再一细问相貌衣著,断定是夏三娘无疑,不由大怒,立纵遁光,照村人所说方向追去,被诱入阁楼下的山洞,内藏淡淡的迷阳香,无色无嗅。燕儿耽搁久了,遂为所迷,丧失童贞在奇丑陋妇bi内。
妖妇贪燕儿俊美,道基颇厚,思效宝相夫人之鹣鲽双飞,未竭泽而渔。却为轻云太乙神雷的强劲所震惊,慌忙逃命。赵燕儿也被神雷也震醒,情知仙道已毁,留下终生笑柄,转劫也难洗今朝之羞,惭赧欲绝,一味朝前猛追,誓要诛杀妖妇。轻云虽卖身与大玄天章,对旧日情郎的另结新欢,还是心酸酸的醋意翻腾,更无奈的横刀夺爱者竟是如此痴肥貌丑,令自尊心也受凌辱。心知燕儿不欲揭破其私隐,扫伤颜面,也相对难堪,只得远远吊随。
妖妇也不是惧怕燕儿,却为轻云的神雷威力骇得魂飞魄散,回头见轻云在後方远处,不得不忙命飞遁,不料遁光太快,穷追已远,前面便是幻波池。yin魔早已在yin肏之际,在轻云体内伏下先天真气,描述行踪,怕轻云孤身误入,化出当日轻云诛妖屍谷辰之女仙外相,告以黑伽山落神岭正与昆仑门下共谋攻打幻波池。这一延迟,使轻云来不及阻截燕儿。
妖妇与艳屍玉娘子崔盈本不相识,自从上次旧巢穴中漏网,行踪原极隐秘,偏是所居荒山恰当由川东去往依还岭的途间,空中时有妖人来往,传递了妖屍口讯,说是仰慕妖妇的采补之术。妖妇急难来投,初次入池,下落时更是慌张,瞥见树叶如刀,又密又长,根根直立,急忙中不暇行法将树枝揭起,径直由密叶之中穿波而下。势再一猛,池面头一层的树枝首被妖光扫折了一片,嚓喳连声过处,现出一个丈许方圆的大洞,穿入之处恰又在池的中心,灵泉水光立即上映。燕儿本觑准妖妇遁光急追,和妖妇几乎首尾相衔,不知当地便是幻波池,一心防备妖妇遁脱,也往水中穿去。
当时正是丑末时分,暮春日长,东方已略现曙色。依还岭四围仍是环绕著本来的穷山恶水、危崖大壑。内里却是灵山仙境,迥绝凡间。英琼连日勤於用功,久已不曾选胜登临,这时夜课完後,一时兴起,飞升崖顶,想观日出佳景。刚到顶上,便见残月西斜,犹挂遥山,尚未全堕;疏星三五,尚吐明光。满山花露溟蒙,春烟杳霭中,东方遥空更无片云,大半轮红日已自东方天际吐射万道光芒,徐徐往上升起。那青苍苍的碧天吃日光一射,黄红相映,幻出半天异彩虹辉。近处却有稀落落几片白云,在碧空中自然舒卷,随时变幻出奇峰怪石、仙人异兽等等形状。不一会,又有两片忽然凑在一起,又复展开,渐伸渐婉蜒如带,浮沉空中。日光一照上去,中心比雪还白,边上却幻印层层彩晕。朝旭渐高,转成白阳曙天,满山大地,齐现光明,天空浮云,也不知何时化去。晴空万里,苍苍一碧,越显得天宇空旷,无际无涯,比起往日红霞半天,浮纨散绮,又是一种光景。
似今日这等空中不见片云,晴美淑清的天色晨光,却还第一次见到。
遥望东南天际起了破空之声,晃眼邻近,当头一道暗赤色光华疾驰而来,到了幻波池上空,忽似飞星下坠,直往池中射去。英琼看出暗赤色光华邪气甚重,知是妖党无疑。妖光异样,好似主人斗败负伤逃遁之状。赤光落下,才瞥见随後的一道青光。因其为赤光所掩,与天色相混,远望稍不留意便看不出。英琼因不想生事,只顾看那妖光下落,心又在想别的,所以不曾发觉。青光来势特疾,迫近妖人,先後仅只瞬息工夫,晃眼飞到池上,更不停留,流星赶月般尾追赤光往下射落。英琼刚觉出那是本门家数,青光已刺波而下。
当时神雕正往西北方空中回翔,飞得既高,相隔又远。以神雕的目力,适才燕儿飞来时,本可以现身阻住,因先见妖人由远方数百里空中飞星过渡而来,遁光极快,只顾详察妖人。只此瞬息之间,追来的本门中人也眨眼间飞入池中,就此错过,燕儿也没了影子,同时洞门正由开而闭,知道燕儿已被妖屍诱进洞去。
当时又惊又怒,却不敢冒失下去,未暇思索,忙即飞回,急唤袁星出洞。神雕自换毛後,横骨业已化尽,已能学习人语,终以天生钩舌,咬字尚不真切,遇到急时,仍然用原来鸟语,寻袁星为作舌人。刚叫了一声,便即飞落,一眼瞥见英琼在崖上。
英琼方在惊诧,猛又瞥见神雕由碧霄之上朝崖前斜射下来,风声劲疾,其速如箭,离地还有老高,便急鸣了两声。英琼听出神雕是在唤袁星速出,来势又是如此急骤,非有紧急之事,不会如此,忙随由崖上飞下。神雕忽想起燕儿与英琼前在仙府一同修道时,情分甚厚。闻报断无不往救援之理,再见英琼眉间煞气已冲华盖,应在顷刻,深悔冒失。
袁星闻得雕鸣甚急,俱料有警。首纵遁光飞出洞外。英琼初意神雕必有话说,连问何事,神雕竟似急躁,只不回答。神雕对英琼最是忠心,方在心中盘算,本不想说,再一注视,英琼煞气虽然明显,并无晦色,不过虚惊在所不免,只得朝袁星用鸟语连声鸣啸告知,欲令设词回答,止住英琼暂勿前往,等告知癞姑,从长计议,再相机行事。
袁星闻声,面上立现惊愤之色,因在仙府时燕儿相待甚厚,平常问答尤极谦和,从没叫过一声猴子,不似别位小师叔们喜欢嘲骂轻侮,不特随时指点,并还怂恿金蝉、石生等几个年轻而法力高的师伯叔,瞒著灵云,暗中传以师门心法,所以袁星得了双剑不久,便能随心运用,飞行绝迹。
世家子弟的虚伪教养,装模作样,确能收买人心,施恩於法理外是同流合污的基石,可使师恩也作等闲。为此袁星对於燕儿又是感恩,又是亲切,一听警报,急怒交加,不等神雕叫完,冲口便说了出来,便朝英琼道:“师父,前在飞雷洞的赵师叔,适才在东南方紧追一妖人到此,大约不知那是幻波池,径投池中去了。”
英琼闻言大惊。神雕却怒视袁星,啸声顿厉。袁星道:“你怪我作什?这事岂是瞒得住的?师父早看见了,你不是说不妨事麽?”
对神雕大哥也敢抗争,真是甘为知己者死。神雕闻言愈怒,扬爪作势欲抓,袁星连忙避开。英琼喝住,问出何故,才知神雕怪袁星不该快口。英琼与神雕虽是师徒名份,那只是为神雕脱离奴籍,对祖师座下灵禽,又是多年至交,平日多呼之为兄,闻言不愿当面逆意,更恐癞姑也拦阻,假意说道:“赵师叔为人正直,仙福颇厚,至多被困些时,必无他虑。我此时须在洞中入定,你们可仍照往日练剑便了。”
说罢,刚要返身入洞,猛一回头,原来癞姑正站身後扮著鬼脸,神态甚是滑稽,料知先说的话已被听去。英琼直性,不善诳语,因关切燕儿,心又忧急,不禁脸上一红。未及张口,癞姑已先说道:“琼妹,不必瞒我,你那心意我已尽知。去只管去,但须稍微商量,不必忙此一时。”
神雕闻言,意似欣喜,一声长啸,便自崖前冲空而起,晃眼出谷上禁网,忽然瞥见老远飞来一道青虹,认出是本门青索剑,忙迎上去。轻云久闻妖屍厉害,也不敢冒失孤身涉险。刚到依还岭上空,遥望前面正是旧游之地依还岭,便遇神雕来迎,开口先说赵燕儿已然失陷,然後引往静琼谷去。
谷上为求封蔽缜密,於本门禁制之外,易静、癞姑各凭自身法力,另又加了两重禁制,加大威力,变化神妙,全谷真形已然隐去。不知底细的人,外观真难看出一点形迹,除却原往谷中的师徒和神雕之外,便是本门中人到此,也难随便穿入。
谷中众人仰望,见神雕自空中飞下,雕背上还坐有一个青衣道装女子,刚过禁层,便离开雕背,化作一道青虹电射而下。神雕见轻云已飞落,重又冲霄飞去。轻云已心属大玄天章,身更琵琶别抱,正如通天教主说的己所不欲莫施於燕儿这人,倒望燕儿遭劫。由心许激变为毁灭,真是最毒妇人心,强调少时还有妖屍劲敌相继入池,要乘其应敌匆忙,无力兼顾之际前往,最为得计。
此时洞中妖屍玉娘子崔盈因近日功候完满,只待时至脱身,想起圣姑玉牒连日又有几行不利的字迹顶示先机,中有两句说上面神树灵迹如有残毁,便是伏诛期近。因此妖屍心中害怕,戒备愈严,同了两个心腹,日常不断在前洞门内运用妖法回光返照,观察上面动静。
这时妖屍正在计算圣姑预示所说,眼看这几个党羽差不多到了百日将近期限,尤其胡览和yin四娘这两个最得力的,当日便是第一百天,并无什事,与别的同党又均和好,加以各擅玄功变化,本领甚高,自己最爱重这两人,不会害他们,怎麽想,也不会当日就死。心中方暗骂圣姑:“老鬼贼尼,纵令你灵气还未尽丧,至多也只愚弄我一时,我一留心,便不上套。似胡、yin二人,连鸠盘婆那麽恨他们叛教,逃出赤身教多年,尚没奈何他们,何况你这般伎俩,可见遇见真有神通的,你也害他不了。”
妖妇夏三娘死星照命,如何得知,一见有水,认定无差,更没有避开正面,仍由水柱中心直冲下去。这一误将遮盖池面的神树折断大片,更是犯忌。妖屍忽听池上枝叶断折及水响之声,紧跟著一道暗赤光华由中心水柱之中飞泻下来,大片残枝断叶也随著水云乱转,漩入水柱,飞舞而下。仰视上面水层,已映天光,现出一个大洞,不禁又急又怒。
妖屍何等心毒手狠,也没等来人现身立定,一手指处,洞门开放,另一手便催动门口所设金水之禁,五行反应立生妙用。妖妇双足还未沾地,下降之势又是忒急,刚看出水柱之外环立五座洞门,尽多空处,欲遁出水外,那根水柱已变作一片金光裹向身上。妖妇猛觉身上一紧,才知不妙。因事出意外,想用法宝飞刀抵御,已是无及,连妖屍是什长相俱未看见,便已断送,死得真冤枉。总算妖屍要摄她生魂炼法,未用全力,只将其腰斩两段,没有被金水二遁绞成肉泥,形神俱灭罢了。
事机绝快,妖屍刚把妖妇杀死,摄到生魂,又见一个道装少年驾著一道青光,由水柱外穿渡飞堕。偏巧入水稍侧,落在中心水柱边上。妖屍认出是正教中人,心中一动,忽然变计,一面用妖法断了敌人退路,一面暗将禁法倒转,诱敌入网。燕儿刚发现妖妇被人腰斩,屍横地上,忽见身侧洞门开处,站定一个绝色道姑,正在扬手掐诀比划。燕儿还未知已误入幻波池,到底年幼气傲,好胜心重,见门内道姑神态妖yin,料定不是妖屍也是同党,方喝:“你是何人?这妖妇是否为你所杀?”
说时迟,那时快,就这略一停顿之间,妖法已连原有禁制一齐发动,第三句话还未说完,猛觉天旋地转,眼前微微一暗,道姑倏地失踪。再仔细一观察,身已到了洞门以内,适见妖妇重又出现,一脸媚笑妖yin之态,手指燕儿,劝令降伏,免得死後还遭炼魂之惨。燕儿哪知厉害,闻言大怒,口中喝骂,手中连发太乙神雷,又施展法宝,身剑合一,朝妖屍飞去。
妖屍也不发怒,飞了一个媚眼,一声巧笑,身形略晃,二次失踪。燕儿扑了一个空,地方又变,好似并非洞中,四外空荡荡地不见一人一物,只是暗雾沉沉,天似要低压到头上。燕儿还不知身已入阱,陷身在先天五遁禁制以内,如非妖屍性喜挑逗,引人情狂为乐,燕儿早为五遁禁制所杀,步了妖妇後尘了。
妖屍看出他道心坚定,神明朗澈,急切间不易摇动;又不舍当时杀害,意欲暂且软困。於是将禁法逐渐加重,磨其暴性;再以邪媚引诱,逼令甘心降服,不曾遽下毒手。燕儿以自己和一众同门差不多同时拜师学道,平日哪一样也均不如人,出师也迟延一届。这时一入妖窟,便告急求救,到底不是意思,因此一味强挨。几次想以全力冲逃出洞,均未成功,反吃妖屍嘲笑。
第百六十一节yin狼酷吻
妖屍浪荡成性,只顾纠缠燕儿,挨到日落黄昏。不料金凫仙子辛凌霄和卫仙客约了兀南公的转世爱妾、女弟子紫清玉女沙红燕,及前在昆仑门下与昆仑三友齐名,後犯教规被逐,现隐南海小流沙银泥岛的前辈散仙东方皓,还有沙红燕的前生兄长天煞真人沙亮,一同入洞,复仇盗宝。五妖人本在外围观望,广约人手,见燕儿入池,错认是峨眉下手,三男二女同时飞到幻波池旁山坡之上落下,匆匆密议了几句,突然想好虚实兼下之策,令二女打头阵,诱敌开门。
遮盖池面的神树,先前已被妖妇夏三娘的遁光撞破了大片,现出池水。金凫仙子辛凌霄与沙红燕首先飞入,刚刚穿入池面波层,便见下面金光乱闪,五遁禁制似已发动。二女全不在意,由身侧发出一片五色精光护住全身。金光和彩光一斗,池上灵泉飞瀑立即乾涸不流,只剩半截水柱和大片金光,拥著环拥二女身外的彩光,一同缓缓落了下去,各自明灭变幻,且斗且降。
圣姑所设禁制,只有金水之禁仗著灵泉与内洞相通,稍可移用於外,威力虽也不小,比起洞内运用相差甚远,敌人如是能手,应变稍速,防身有宝,便难收效。沙红燕法宝厉害,金水之禁无功。二女到了池底,便往东洞门内飞进。
妖屍忽闻敌人来犯,忙赶往前洞,又当圣姑预示日期,心中惊疑。只顾诱敌入洞,欲下毒手,把金水之禁移回洞内,灵泉也未再喷出。谁知开门揖盗,後面还有三个强敌与二女同来。伏伺在侧的老少三人,面上各现喜色。内中一个黑髯道者,先由身畔取出三片千古异宝天蝉灵叶,分与每人一片,一同隐了身形,遁光一闪,便同没了影子,乘隙飞入。
神雕隐身空中,注视下面,看得逼真,令袁星入洞禀告。英琼闻报,便对轻云说:“妖屍劲敌相次入洞,时机已至,可以去了。”
轻云却说:“事应夜间,此时尚早,欲速不达,早去恐无益。”
圣姑禁法要是如此轻松,早已池破宝空。妖屍只窥一鳞半爪,胡乱调度,才支右绌。後来三人若非志在偷袭妖屍,真可顺利盗宝。yin魔殖有玄胎於妖屍身内,岂能容其受损,更熟悉池内一切机关,只须暗中发动,内里重重埋伏,具有无穷妙用,外人至此,多神妙的隐身法,也难全掩形迹。三人才迈近妖屍,立生反应。
妖屍正与辛、沙二女恶斗方酣,没防到此,闹了个手忙足乱,不由急怒交加,心恨仇敌刺骨,顿生恶念,竟将五遁禁制一齐发动。後天五行禁遁互为生化,上下四方俱是戊土真气紧紧挤压,戊土神雷似雹雨一般打到,身外宝光飞剑均受紧压,寸步都难移动,卫仙客等五人立被困住。
燕儿被困处,恰与卫仙客等邻近,遂被波及,忽然情势大变,险到万分,虽仗妖屍不是专心对他,又有护身法宝飞剑和本门太乙神雷,不致遽危生命,但时候稍久,便难支持,知道再不求援,命必难保,迫不得已,方始传音告急。妖屍本心不想伤害燕儿,只因应变仓促,未暇顾到,对燕儿尚恋恋不能忘情,竟在应敌百忙之中,特地倒转禁法,将他移往北洞水宫,困入方塘以内。
静琼谷三女听到燕儿法牌求救,略说被困情景。这一来休说英琼,便轻云也忧急起来,立向癞姑作别,往幻波池飞去。各将身形隐起,飞临树上一看,果空出一个大洞,水已不流。只见池底广场若砥,石色如玉,五色洞门五方环峙,倒有两洞门开。那是圣姑昔年为了异日诛戮妖屍预留下的妙用,内里埋伏一发,外面洞门便按五行生克变化微微开放,後来的人若是得知洞中底细,便可按图索骥,循径飞入。久在洞中的妖屍因元神仍受极微妙的禁制,对此仍是茫然。此时以为劲敌入网,洞口已经全行封闭,所有妖党俱在一起,正以全力对付敌人,所以洞口内外空无一人。
英琼尽管知道洞中禁制和妖屍的厉害,更眼见易静那等法力尚且失挫,仗有双剑合壁和定珠等至宝,仍是胆壮。轻云却较持重,认为似此明张旗鼓径直飞入,终非善法。无如英琼性急救人,以为正是良机,大可乘虚直入,当先飞了进去。轻云既防她一人势单,又看出那是上次李宁封闭的洞门,反正不及阻止,便把遁光加急,紧追进去,与英琼做一起。晃眼已到内洞入口。耳听风雷之声甚是激烈,隐隐自内传来。同时前面也有石壁阻路,无可再进。
这地方甚是广大,壁色青紫,作两半合拢,形式恰似肝叶,甚为平滑,当中微凸,隐有无数血点,上面另有一条长约丈许的石笋,贴生两半之上,不似西洞石壁的磊砢四出。仗著有前番阅历,英琼居然悟出机关是在那根石笋上面,试把石笋往外一扳,却丝毫未动。耳听洞内水火风雷交响之声越发猛恶,英琼情急之下,势又不可用法宝飞剑毁损,猛运玄功一掌击向石笋头上。无意之中,竟将机关触动,一片轰隆之声,石笋立往壁间陷入,现出一条甬道。二女虽觉不是以前出路,但知洞中门户秘径甚多,又此外无路,更不寻思,一催遁光,便飞了进去。
晃眼飞进二三里,见尽头之处似有两个左右相向的圆门。门在壁上,一青一紫,宛如墙上画了两个圆圈,无可进入。英琼忽然瞥见石壁圆门中心微微起伏,凹凸不停,青光隐泛。情知有异,分明是入口为禁法封闭,并非真门。木遁青色,正好用这次新得的圣姑法宝太乙玄戈试它一试,能破更好,不能也自无害。也没和轻云说,回手从法宝囊内取出一柄五寸来长,银光耀眼的小戈,往青门上一指,戈头上立有一股极强烈的白光,电一般往门中心射去。门心青光忽然大亮,一闪即住,跟著青雾飞涌,门便现出。
就这眨眼之间,猛听霹雳连声,由门内飞出一幢乌云。内中裹定一个披头散发,赤足裸背,身笼青气的美女,正是沙红燕;後有另外三男一女背向而立,各有宝光护身,其中一男一女正是卫仙客和辛凌霄。一个发出无数青芒,一个发出大串碧火星,雨雹一般往身後来路打去。猛又听一女子狂笑之声,紧跟著由紫门内飞出一个美妇人,如论容貌,比起先逃的沙、辛二女还美得多,神情尤为妖艳,是妖屍无疑。
沙红燕左手向後连发yin雷,右手掌中还握有青荧荧酒杯大小一团晶光,由二女身侧飞过时,其疾如电,曾用此光往後一照。当时轻云觉到那青光似乎由自己和英琼身上照过,因是返身回照,一瞥而过,光并不强,彷佛一面小镜映日回光,无什感觉。同时妖屍相继飞出,分了心神,不曾在意,岂知形迹已露。
世事无常,因形势而别。沙红燕此举为主敌另点火头,本是兵家要旨。无奈有yin魔夹杂在内,岂容得下沙红燕如此挑衅。强者为尊,所以要出师有名,只是搽脂抹粉,怕暴露了狰狞面目则抗不了侵蚀。yin魔本来已对沙红燕打著砍采真元的主意,因百日来,双斧伐孤树,既要供应轻云玄精,也为妖屍的天魔吸髓大法发动寄胎,予取予求。虽不致精尽基残,也添补不易。对玄门同道不宜露底,而妖邪浪女则根基本虚,修为有限,只把yin四娘肏得yin精枯竭,也只杯水车薪。沙红燕所善,却是受害者所恶,但看强存弱亡。
妖屍起初误疑二女与先来五人同是一党。因见二女飞剑厉害,是太乙精金炼成的神物利器,更恰在乙木正宫以内,正是本宫克制,非五遁齐施不能制敌死命。又看出二女身畔另有祥氛宝气隐隐外蕴,急切间难操必胜。妖屍心又太狠,想全数引往火宫正位上去,二次正反五行,生化合用,使其同化劫灰,形神俱灭,永除後患。没料到会是两起,於是失了算计。如今两拨强敌分在两方,既要顾先,又要防後,顾此失彼,不能统筹兼禁。稍一疏忽,吃这二女的太乙精金利器将木宫破去,五遁不全,不能正反相生,随心变化,便要减少大半威力。
没奈何,妖屍只得双管齐下,磔磔狂笑了几声,把手一指,两门青紫烟光又闪了两闪,忽全隐去不见,烟火尽收,两个大宽圆门业全出现,极似平日无事情景。本由紫门追出,却由右边青门缓步走入,神态甚是从容。临去之时似有意又似无意地侧顾二人立处,作了一个狡笑。
二女隐身之法原本未撤,先见妖屍还不曾在意,及见朝己诡笑,神情虽极yin荡,二目却隐蕴凶光,均觉有异。轻云心思更较细密,猛想起:“此时妖屍诡笑可疑,并且眼看强敌一齐安然逃走,只笑了几笑,便退了回去,不去追赶,更不近情。”
不合情理必有不可告人之内幕,十九是yin谋诡计。轻云心中十分奇怪,便止住英琼,暂缓追入。妖屍引不到二女入门,只得暗中发动混元无极阵法,把二女困在东洞甬道入口外面,命一同党代为主持运用。力嘱主持阵法的妖党:对这後来二女,只可用转变挪移之法软困,不可轻易出手。切不可单用本宫乙木,以免发难早了,木宫遁法被真金之宝破去,须由乙木化生丙火,暂时抵御。这後天之火虽然稍弱,未必便能克那真金至宝,本宫乙木却可无伤,以待自己南洞事完,再回东洞杀敌。说完,匆匆飞赶往南洞火宫应敌。
南洞中,沙红燕、辛凌霄五人被引入火宫正位。火燄尖端所聚之最炎热处,连太白精金也鎏铄无滓,更飘忽不定,映得红光晕目,无可趋避。爆出的漫空火星穿梭纵横,其疾更胜箭矢,透金插石。众人法宝也只能竭力阻遏,从损伤的代价换取瞬息的逃窜空间,於火宫内作困兽四碰。沙红燕後悔未有等待那精通水遁的师兄一同入闯,分神寻觅守阵妖人作媒引,逃出池去求助。沙红燕修为虽厚,当此生死一发之际,意识遮掩比平时薄弱得多,为yin魔感应了去,正好安排絷饵钓娇娥。
全宫禁制在yin魔指掌间,稍为拨扰一点星火,即暴露出一个妖党的形影。沙红燕即用她师传兀南公极厉害的玄yin摄神大法,还将兀南公的镇山之宝毁了一件,才得冲破火网,冷不防连肉身带元神均附在这妖人身上。池内同党妖人近日均有传授,可以出入禁地,在法力强迫役使之下,受制的人为敌所用,并还全然无觉,心甘情愿,听其驱遣,逃出火宫。
妖屍赶到南洞,发现敌人少了一个,做梦也想不到对方会有这等神妙不可思议之举,只是见那妖党无故自退,又喝止不听,忙即行法,发动素来不敢轻试,还是初次运用的那昔年曾将自己殛死的乾罡五神雷,将同党殛成灰烟。沙红燕逃得十分神速,禁法未及阻截。妖屍白白葬送了一个得力同党,反吃敌人在洞前恶语奚落了几句,说是此仇必报。
沙红燕从妖人处得了出入禁法,可惜只是刻舟求剑,当此移回金水二禁之际,只能转入水宫方塘,群妖也不得而知。误入方塘也只罩入玄yin水雾,唯是yin魔一心成人之危,直把沙红燕曳入壬水黏阵,水雾凝结成若有若无的水网,黏贴著沙红燕每一寸肌肤,化尽一切身外物,内引大须弥障水遁重压,任沙红燕她腾挪挣扎,也不能动摇如意,只会洩出春光绮丽,引得yin魔yin魔更是垂涎三尺,现出冯吾外相。
沙红燕虽然面上带著青气,秀眸冷冰冰的似深潭,孤傲无伦,一丝不挂的肌肤却如凝脂,晶莹雪白,娇嫩滑嫩。高挑的身材骨肉匀婷,婀娜纤瘦的柔软柳腰配上微突的翘臀和耸挺的酥胸,线条玲珑浮凸,该细的细,该挺的挺,椒乳娇小可爱,却是饱满丰润,乳沟又深又紧,嫣红娇嫩的ru头在一片温香软玉般的雪白粉嫩乳球的顶端弹耸挺立,傲视洁白平滑的小腹。确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绝色尤物。怪不得兀南老怪如此宠幸。下端yin阜微隆而起,淡黑柔卷的yin毛修剪得相当的整齐,却遮盖不住那肿胀的小yin唇,鲜红娇艳得若是经常自渎的痕迹,更令人怎都忍不住要用手去爱抚、细摩一番。看来兀南老怪已是无能为力,只能手子头儿过过瘾了。
就像男人经不起诱惑一样,女人是经不起爱抚的,娇嫩欲滴yin唇一经轻抚,立即充血翘涨。那美绝人寰的娇靥因愤怒而涨得通红,一双明眸充满愤恨的看著性致勃勃的yin徒,咬著牙道∶“你这禽兽!我绝不会原谅你,你会为今天的事付出生命的代价!”
盖世盛名及死亡的威吓改变不了贞洁的bi户被yin猥的手指摆布成羞耻的向外张开,稚美的yin蒂绽露出来,好像预见自己的悲惨,在色迷迷的侵入者面前微微战抖。两片yin唇已经被亵玩得肿胀扩大,袭击珍珠般yin蒂的中指指尖运起真气,碾磨捏搓,与沙红燕体内的脉气勾搭呼应。又羞又气的沙红燕隐隐感觉到yin魔冯吾手掌接触的位置传来一种火烫的感觉,下腹不自主地抽慉。在火热的手指翻搅肆虐下,bi膣不顾意志的严禁,屈服於yin威,开始不自主地渗出yin津。
沙红燕双颊绯红,本已丰满的乳房已胀得鼓鼓的,就像充满了气的皮球,绷得紧紧的,看起来更加的圆满。ru头和乳晕也由原来的暗红色变成了粉红色。本是微微下陷的乳尖也高高的翘起,就像宝石滚晃在洁白如玉的乳房上。沙红燕使尽力气挣扎,紧紧的夹紧双腿,像是拼命的抵抗陌生手指的侵入,在心中喊叫:“不。不能让他再碰到自己清白的身体,更不能让他夺去自己的圣洁贞操。”
但卑鄙灵活的指尖在轻轻的挑动,彷佛有股电流通过,传遍了沙红燕全身所有的血液细胞,让她触电般颤抖个不停。沙红燕羞愤欲死,口中骂个不停。但在抚摸下,却慢慢地,不由自主地挤出了含混不清的鼻音,小嘴更是发出了诱人的喘息,成熟的脸孔泛起诱人的桃红,处在煎熬中的少妇肉体显得更迷人。
但又羞又气的沙红燕恶狠狠地看著,恨不得把这yin徒生撕了。本能的防卫反应使沙红燕准备用手去遮挡住自己的私处,但yin差阳错的却一下子握住的yin魔冯吾的屌jing,炙热、坚挺、粗壮、结实,令沙红燕直觉的瞄了一眼。沙红燕见到魔屌十分的巨大,而且青筋暴露,如蚯蚓般盘绕,血红的gui头宛如婴儿的拳头般巨大。哇!天啊,从没见过如此巨大的屌具。
第一次握住兀南老怪以外的另一条男性性器官使沙红燕感到满脸羞红,感到自己的手阻止不了魔屌,反若把yin魔冯吾那肮脏的凶器引导到她的bi口,更是感到脸庞像是火烫一样羞红,自动反应的放开了手,心里却呐喊著:“不!不可以就这样让他插进。不可以就这样失贞给他。”
但粗壮的魔屌已向著猎物推进,硕大的gui头紧紧顶压在bi户口磨碾,挑动那敏感的yin蒂,已经没有任何力量可以阻挡这悍屌的入侵。巨大gui头的尖端慢慢的穿透那片黑色的毛丛,顶在沙红燕那狭窄的方寸之地,挤刺著圣洁的大小yin唇。
赤裸裸的屌jing直接攻击沙红燕那同样赤裸裸的bi户。沙红燕全身打了个寒颤。充血的黏膜产生收缩和痉挛的反应,yin津从bi户下缘流下来。沙红燕拚命的将脸转向一旁,咬紧下唇忍耐著不出声,眼睛都睁不开了,面上流露出那惊慌、羞怒、无助、绝望交织的凄美神情。
粗壮的gui头挤开了紧闭的yin唇,陷入了那已成沼泽的yin唇内里。成熟美丽的沙红燕狼狈地咬著牙,尽量调整粗重的呼吸,可是那恼人的冲击无可逃避,噩梦仍在继续。赤裸裸的gui头插入了沙红燕那同样赤裸裸的泥泞bi谷中。她已经感到异体的侵入,贞洁的yin唇早已失去了防卫的功能,正羞耻地勾刮住光滑烫热的gui头,甚至已经感觉到整个gui头的形状。那滑嫩的黏膜磨擦著充血gui头的感觉,引发浑身的血脉都加速环行,简直是有生以来最大的享受,可不是兀南老怪的小肉钉可以供应。
丑恶的gui头挤迫著娇嫩的yin唇,陌生稜角的迫力鲜明无比,狭窄的bi道入口已经被大大的撑开,贞洁的yin唇被粗壮的火棒不断地挤刺,纯洁的唇瓣在粗鲁的蹂躏下,屈辱地雌服於yin魔冯吾粗大的gui头,正与意志无关地渗出yin津。粗大的gui头撑满在沙红燕湿润紧凑的蜜洞,尽情地品味著蜜洞口嫩肉夹紧摩擦的快感,不住地脉动鼓胀。沙红燕轻轻的闭著眼睛,不停的喘气。巨大的gui头再次微微的挺进,尖端已经顶住沙红燕的处女漠。唉!原来转劫後,兀南老怪已无力破关了,也是因此转劫吧。
虽然还没有插破,已是性器官的结合,已经和真正的性交无甚差别。沙红燕感到bi口被整个塞得满满的,发痒的bi口有一团扎实烧烫的硬物顶著,被顶得全身发麻,更羞辱地发觉自己的紧窄bi户将yin魔冯吾的gui头愈挟愈紧。随著一阵阵的痉挛抖动,bi穴也一阵阵收缩,强烈的快感使她浑身哆嗦,滚热的yin津涌出,生理上她已经放弃了所有的抵抗。沙红燕浑身不断的轻轻抽搐,不知道该怎麽面对兀南老怪。不断的调整自己沉重的呼吸,不断控制自己官能上的刺激,瞪视了yin魔冯吾好一会儿,缓缓道:“臭男人,好大的胆子,竟敢强奸我!”
为政不在多言,yin魔冯吾一边贪婪地盯著沙红燕那火烫绯红的俏脸,品味著这矜持高傲女性的贞操被一寸寸侵略时那让男人迷醉的羞耻屈辱的表情。一边恣意地体味著自己gui头深深插入沙红燕那处女紧窄bi穴的快感,开始了最狂猛的抽插、顶动。膣道实在紧窄,每次的插入都陷入她腔壁重重肉沟的环环挤摩。gui头拔退时又被的一叠叠肉稜扣住勾刮。当嫩穴往上拔时,连缠在棒身上的黏膜都会一起拉出来;插入时,又连同yin唇一起挤入yin道内。
强奸的刺激太惨烈了,痛、酥、麻、酸、痒,真是五味杂呈!娇驱随著魔屌的撞击而前後蠕动,樱口发出呜呜哼哼的悲吟。一种从未有过的羞辱和被虐的狂乱感觉摧残著沙红燕意志。只是除了流泪和喘气外,就再也没多馀力气挣扎。到後来,沙红燕已经失去扭叫的力气,认命的摇著虚弱的螓首。被粗大gui头压挤摩擦的娇嫩膣肉酿出汤热的yin津,芳心已轻飘飘地盘旋高升,逐渐攀上从未经验的yin合肉欲高氵朝,被奸yin强暴得欲仙欲死。
沙红燕虽然克制自己不要发出声音,却不能阻止身体的反应,gui头与她的bi壁的密切旋磨,每插擦一次,沙红燕就全身都抽搐一下,又颤抖一阵,就像心甘情愿的等待著暴风雨的袭击。那种强烈的酸麻让的xiāo穴一阵一阵收缩,不能自制的火热地紧夹,使沙红燕的快感更为上升,更加用力的夹磨,刺激的快感传遍全身。yin魔冯吾并没停止,缓缓地把大rou棒往外抽出,在bi口进进出出,尽情地品味著bi口嫩肉夹紧摩擦的快感,狭窄敏感的yin唇被粗撑的gui头迫得向外扩张。沙红燕第一次感到粗大rou棒是这麽受用,发出畅快的呻吟:“嗯~~哼哼~~嗯~~哼哼~~」
本能抬高粉臀,把yin户往上挺!上挺!更上挺!让每次碰触都直达她的花芯深处,使她是又哼又哈的呻吟。yin魔冯吾愈抽愈快、愈插愈深。近乎疯狂的抽动撞击带给沙红燕尖锐疼痛和巨大快感在交织著,全身像被电流通过似的激烈颤抖,感到她的花芯在一张一合地猛夹著大rou棒头,直夹得yin魔冯吾爽畅无比。
沙红燕姣美的粉脸上呈现出高氵朝的快乐表情来,香汗淋淋的胴体兴奋的轻颤,乳房不知怎麽也鼓胀起来,两粒尖尖的奶头发硬的翘著。yin魔冯吾的双手再次去袭击她那毫无防备的乳房。丰满的乳房被紧紧捏握,让小巧的乳尖更加突出,更用拇指和食指色情地挑逗已高高翘立的乳尖。已被体内欲焰灼的再无反抗之力的沙红燕咬著唇不时发出「哼~~嗯~~哼~~嗯~~嗯~~」的哀哼。
已被开发完成的娇嫩bi壁让香菇似的gui头刮得搔痒难当,快感不停的流窜全身。不知何时,她一双雪藕般的纤美玉臂紧紧抱住他那不断起伏耸动的雄驱,修长玉腿盘在那剧烈起伏冲刺的挺腰上,在魔屌的肆虐下,bi膣剧烈的收缩,似乎要把整条bijing都紧紧的箍实,那个圆圆硬硬的子宫颈口突然变成了一张嘴,咬著gui头吸吮起来。美丽肉体的反应却愈来愈强烈,渐渐地已不像在挣扎。
坚硬的魔屌像火热的铁棍般搅动著沙红燕的bi道,让她的娇喘呻吟越来越强烈。沙红燕根本连挣扎的空间都没有,只觉得天旋地转,在他的奸yin蹂躏中,情难自禁地扭著圆润的屁股,挺高腰身,让肉屌充份在嫩穴内滑动,让她只想激情的满足感,发出各种销魂的浪叫,而不管这个男人是谁。原本压抑著的性欲,一下子就全爆发出来。一股温热的洪流,温柔地浸润著她周身,令她浑身皆酥,销魂蚀骨的昏眩快感令她第一次领略到“小死”的境界,男欢女爱的最高峰。
玄关被硬攻下破开了,yin魔冯吾调息一下,换作焚魂烤髓欲火熬丹采战功诀。全身香汗淋漓的沙红燕得到暂时的喘息,仍是激动地搐动,有些害怕的想著:“唔!是不是又要怎麽样的折磨我了?不知道这次会不会比刚才更激烈?”
芳心一团混乱,也放开了∶“反正~~反正都被玷污了。”
yin魔冯吾抓紧沙红燕的粉臀,魔屌一次比一次肏的悍猛。沙红燕只觉得身体好像麻痹了无法控制,一时间只能「啊!啊!」大声浪叫,滑腻腻的yin精狂流而出。抽插的动作越来越猛,越来越剧烈,沙红燕的粉脸涨红了,表情十分痛苦,渐渐的已经不太叫得出来,辛苦的喘著气,不住的哀吟,脚心已开始抽筋。无法抗拒快感的娇躯只能颤抖扭动。
魔屌深深地插入她紧窄狭小、温暖yin滑的yin道膣腔,连绵不断地越插越深入bi道的最底处。沙红燕的胴体一阵阵地痉挛,绷紧了又放己松,然後又再次绷紧再次放松。如泣似哭的呻吟伴著剧烈的喘息声飘荡在静静的方塘上。充血的bi道狠狠的缠住粗大的肉屌,承受著一下比一下更凶猛激烈的冲击,随著魔屌的每一下抽动,敏感地痉挛,被插的浑身骨头都要溶掉,每一次的撞击都使她脑中一片空白。
被一次又一次扎实而用力的顶入yin道深处,花心都被撞得快破了。沙红燕被插得只能哆嗦的哀求呻吟。香汗淋漓的胴体被一波波强烈的电殛殛得全身乱颤,好像有电流从xiāo穴进入通过全身,整片yin户都在痉挛。在yin魔冯吾的暴虐下,沙红燕已经不知道洩过多少几次yin精,发出让人心疼万分的长长哀号。几度快昏过去,但又被一波波强烈的麻痒给折磨醒来。
bi穴里面又烫又湿,好像火山一样!yin魔冯吾仍是没要放过她的意思。沙红燕已逐渐无力,等到yin魔冯吾的双掌盖上她的丹田时,大量的真气快速的顺著沙红燕的经脉运转,那火烫感彷佛爆炸般的瞬间席卷全身,挖挑著沙红燕身上每一处的窍穴。瞬间将残馀的关锁全数清除,大量的yin精由沙红燕的丹田涌出。沙红燕痛苦的摇著头,发出撕心裂肝的哀号,整个人像被电殛似的扭颤。
这是强砍真元,恶夺修练,将别人已成的真元透过抽提迎吸,纳为己有。沙红燕的神智渐渐的迷惘起来,yin精狂丢不止。粗大的肉屌仍是持续不断的深入抽插,把她奸yin糟蹋的元yin亢奋,争从玄关趋出,被搜括得丝毫无剩。yin魔冯吾直把她蹂躏得玉体瘫软如泥,窍乾穴竭,才把她由灵泉源脉送出池去,为妖屍引来劲敌,剪除那些党羽。
yin魔冯吾yin索了沙红燕如此深厚的修为後,回顾火、木两宫的攻闯,仍是在胶著状态。
第百六十二节紫青扬威
在南洞火宫中,当妖屍追殛沙红燕,金凫仙子辛凌霄乘此空隙,传音厉喝道:“无知峨眉贱婢,可知你们隐身法已被沙道友青乙神镜照了一照,现出了些形迹麽?其实你们该死,既用法宝攻破乙木门户,又有紫、青双剑,妖屍出时,正可双剑合璧上前夹攻,使她措手不及,就不致便陷重围。如此我们也不致被困入丙宫重地。如今妖屍已自警觉双剑威力,不与你们明斗。圣姑禁制虽然玄妙,我们终必脱险,再来报仇,你们休说脱身,连形神都难保了。此时五遁已被妖屍倒转,只有癸水一路可以得生。我有传声照形之宝,既能传话指点,又能略微观察你们行动,暗中相助,至少也能牵掣妖屍,少为你们之害。你们却被禁制阻隔,於我无所补益。如能听我良言,速到那灵泉发源的方塘以内,用双剑合璧将那根银链斩断,破去水宫镇物,脱身虽未可必,命尚可以保住。我并非有厚於你们,特意传声指点,只因妖屍yin毒万恶,我恨妖屍远胜你们。我虽知道破法,无如为你二人所误,陷入火宫,不能往方塘,意欲假手,使五宫破去一宫,少减妖屍势燄罢了。此时总算同在患难之中,理应同仇敌忾。有什仇怨,且俟灭了妖屍,再作计较,别的就不在话下了。”
二女才知沙红燕由内飞出,不但不承情,百忙中反用镜光照破一点形迹。互相查看,果然每人都有一线浅的剑光影子现出,不曾隐起。本门隐形法虽极神奇,终是初学,火候未到,未将剑光炼到无形无声地步,双剑精光宝气更异常强烈,本就难於掩藏,何况再为专破此法的异宝一照,自然现出形迹。可恨沙红燕心毒可恶。
话未听完,面前光景忽变,眼前倏地一暗,只听yin风怒号,万木悲鸣之声,宛如狂涛暴涌,震撼天地。身外一片沉冥,只两边暗影中各有一个圆洞,一青一紫,色甚鲜明,却无什光华,好似暗雾昏夜之中悬有两个青紫色的大灯笼,内里烟雾溟檬,什麽迹象也看不出。
周、李二女略微商议後,径照先前现出青色圆门的一面,双剑合璧往前冲去。哪知冲了一阵,仍在暗雾之中,剑光以外,只是一片氤氲,冥黑如漆。休说妖屍妖党,什麽也未遇上。连先前风雷之声俱听不到,直似暗夜飞行辽海之上,到处虚空,渺无涯际。
那边妖屍殛了妖党,赶回南洞,本想以真火之力克制敌人弱点,再把五洞合用,炼到形神皆丧。可恨东洞木宫为李、周二女牵绊,威力远逊,而辛凌霄和那三同党法力均非恒流,处心积虑而来,不少防身法宝,件件高明神奇,层出不穷,尽管受了五遁合攻的重压,抵彻勉强,相形见绌,仍然应付有方,妖屍连用全力,也迟迟未竟全功,只占住了上风,终是不敢疏懈。
yin魔肏罢沙红燕,看到妖屍无恙,寄胎无损,才解救混元无极阵内的李、周二女。禁制虽然玄妙,在先天真气下,枢纽无所藏隐,略加播弄,控阵妖人即已暴露出禁制之外。
辛凌霄从照形宝镜看出,忙即急喊道:“你们已被困在圣姑混元无极阵内,任你们上下四外无论如何飞驶,只能在阵中方丈以内。此阵须人主持,你二人身侧必有妖党。速用法宝飞剑向其左右两边连发出去,也许发现。只要将他杀死,或使其败逃,门户立现。那时可速往有红色的门洞甬道飞入,你我两下里合力夹攻妖屍,就不能除害,人总可以逃出毒手了。”
二女听辛凌霄初发话时已似吃力,说到後来竟似力竭声嘶,情知必在危急之中,因想自己出力往援,故此教自己破阵以後,由红色甬道穿入火宫,名为夹攻妖屍,实是助她脱险。见她到了急难之际,以巧语求助,口气仍是那样狂妄自尊,不禁心中好笑。待暗中准备停当,各自冷不防把手往左右两旁一扬,太乙神雷首先连珠发出。霹雳连声,雷火光中果然发现英琼右侧不远,甬道口上立有一个披发发仗剑禹步掐诀的妖人影子。
那妖人不知甬道中所伏的木火之禁已被yin魔抑制,猛见有震天价的霹雳雷火,夹著一道梭形金光竟然破禁打到,骤出不意,又惊又怒之下,展动那面尺多长的妖旗,挥出一片殷红如血的妖光邪燄,狂风卷云一般朝前飞去。这面妖旗专一污损正教中法宝飞剑,敌人只要被血光罩上,立即失心昏迷,倒地晕死,原极yin毒厉害,为那妖人平生祭炼的一件性命相连之宝。明知双剑神奇,仍欲肆毒,以为二女只此双剑,无什法力,心生轻视,骄横自恃,一半也为恃有此宝之故。谁知已恶贯满盈。
瞬息之间,青、紫两道光华来势更快,非但不畏妖邪,并还似是以石击卵,血光未及展布,首被绞散。青、紫二色会合的长虹,立似电掣一般,何等神速,只闪得一闪,已罩向妖人身上。妖人方始心寒胆裂,连容他悔恨痛惜转念的空隙都没有,被紫、青双剑一压一卷,即血肉纷飞,残骸四散,一声惨号过处,就此了帐。妖道立处现出青色圆门,又有一红色圆门在甬道左侧,轻云方欲往那红门中冲进,破壁而入。英琼忙道:“姊姊,我们正好办自己的事,为那恩将仇报的人效力作什?”
轻云猛被提醒,忙催动遁光,电一般拨转头,便往青门甬道以内飞去。身才入门,遥听辛凌霄挣扎著厉声喝骂道:“无知贱婢,好心指点你们得了便宜,却不照我的话行事。你们那双剑决不能当圣姑禁制,妖屍和两个有力妖党原吃我们绊住,你贱婢才能得手,竟敢违命取巧。我只要几句话,略微松手,妖屍便即追来,使你二人死无葬身之地。再不回头与我会合,管教你们悔无及了。”
二女不去理她,各以全力运用飞剑法宝,朝前猛进。那甬道中禁网密布,便是无人主持,也是一触即发。二女初入甬道,便见青光潮涌山压而来,威势极盛。知是乙木妙用,仗著洞中无人主持,又以双剑属西方金精,正是乙木克星,仍然循径向前急驶。遁光迅速,不消一会,便被飞完乙木甬道,甬道尽头似有门户,未容寻思,人已双双飞将出去,穿入北洞下层的幻波池灵泉发源重地。刚刚飞过,一声轻雷过处,来路玉石小门忽然隐去。同时眼前一亮,身外一轻,适才四外环涌的青碧烟光已无踪影。轻云谨慎,方喝:“琼妹,且缓前进!”
二句话未出口,英琼已立定喜道:“在这里了!”
一片薄薄的五色祥氛正往上顶升起,晃眼消失,面前这地方乃是除新辟建的峨眉五府以外,从来未见的一个大洞。其高约有数丈,地广百亩,四壁明滑精莹,非晶非玉,上下四外,多半平坦若镜,却包含著上千万的大小乳珠,奇光内藏,精辉外映,密若繁星,汇为异彩,照得全洞通明,耀眼生缬。另有两三座形似石碑的光华环立地上,若隐若现。耳听波涛之声起自地底,宛如海上潮生,洋洋盈耳。是到了北洞要地入口。
那十亩方塘在这三座玉壁环拱的中心,本是云雾溟漾,波涛澎湃,千百根水柱罗列起伏,雪滚花翻,势绝汹涌。便是二女慧目法眼,急切间也看不见塘底多深,是否有人被困在内。有三片奇光分三面环立,隐现无常,禁制埋伏的枢机全在上面,连妖屍也不能转变利用,也不能使其隐现随心。
二女由那奇光中间穿将过去,且喜不曾触动禁法,从从容容到了塘前。身才立定,猛又觉一片祥氛闪过。那三片奇光忽然歛去,现出三座三丈多高、八尺来宽的玉壁。内有两座所现均是圣姑仙容:一座仍和东洞所见玉壁仙容相似,是个云鬟雾鬓,貌若天仙的少女,仪态万分,雍容华贵,目注二人,微笑嫣然,神情欲活;另一座却改作佛门装束,白衣如雪,玉腿双裸,闭目合睛,盘坐其上,宝相庄严,妙丽绝伦,只是额束金箍,香发如云,尚未剃去。
因两面玉壁色均墨绿,第三壁独白如玉雪,不是人像,二女一见圣姑仙容连在两壁出现,知获默佑,不顾细看第三壁上所现是何形迹,忙朝第一座立像拜倒下去。那坐像原本双手附膝,二女拜罢起立时,忽改作了一手抚心,一手朝下,二指向地钭指。二女情知中有机密,不是无因而作,急切间偏无从解悟。
再看第三壁晶明若镜,光影频频闪动,上面俱是水流影子,纵横交错,盘舞其上,如走银蛇,极似塘中水光反映。还待仔细看时,忽听地底风鸣涛吼,塘中隐隐有人厉声急呼,竟是女神婴易静的口音:“琼妹,快到塘边来,只管等在上面作什?”
那易静带上官红回转玄龟殿省亲,并要父亲易周为幻波池事设法及指示机宜,易周只是微笑不语。乃母勉徇爱女之情,又赐了一件专御五遁的防身法宝元象圈。易静住了下来,一晃数月,待燕儿法牌求救,易周才取出一张柬帖,上画阵图方位和破阵之法。易静才知老父老谋深算,煞费苦心,忙率领上官红起身往幻波池飞去。
幻波池五洞,除地底灵泉上下萦回,形成盘绕全洞的水道而外,每洞另外还就本身方位,设有一条出口,却只能通到中洞前面。因中洞洞门自圣姑封闭之後,一直未开,谁也难於攻入。易静做梦也没想到它竟在徐徐外开,知是圣姑妙用,以圣姑所传乙木遁法,骤出不意,一点不费事将中央戊土禁制法物和土遁枢纽的玉壁暗中破去,另设一个戊土禁制代替。
这时妖屍只顾用那南洞真火困炼卫仙客、辛凌霄等,急切间未必有警觉到破了一处。固然圣姑道法神奇,五洞五宫均可化生出五行妙用,但根本已失,五行失位,威力自然大减。尤其异日事急之际,妖屍心横发狠,想将五宫五遁一齐倒转,挺而走险,己办不到,此举无异她的致命一伤。
易静照图径,由中洞转入乙木甬道,由上官红行法,以木制木,使其相克,将乙木真气耗散好些,减去若干威力。成功径飞东洞後,上官红还要随行。易静因老父料事如见,以上官红学道未久,只乙木遁法是专长,别洞便无什用处,带在身旁反多牵挂。奉行维谨,执意不许,立逼上官红退出。一直看著上官红顺著秘径遁出险地,方始赶往北洞下层方塘前面,再循图径绕往北洞下层。
旧地重游,又得乃父预示先机,自无阻隔。那三面玉壁尚未现出,塘中云雾蒸腾,波涛险恶,甚是惊人。易静忙将法宝取出,护身水遁而下。方塘虽小,一旦置身其中,竟无异於鱼游沧海,漫无边际,深亦莫测。易静费了好大心力,方到达幻波池方塘灵泉之下,将燕儿寻到。只见燕儿被一团水雾包住,身外只有剑光围护,人来竟如无睹。
这五宫五行,只有金、水二宫最为yin毒,专一迷惑修道人的本性,玄yin癸水妙用一经发动,虽不一定形消神灭,本身必化为乌有。易静救他不得,只能照老父所说,不去动他身外水气,默运玄功法力,连人带身外水雾缓缓往北移去。玄yin癸水之禁威力甚大,虽在水中行法移动,也甚艰难,同时自身还得抵御四外水遁重压,好容易才将人移到北方正位塘壁一个凹槽以内。这些凹槽婉蜒如带,盘绕方塘上下四壁之间,隐现无常。看似纵横盘曲,密如蛛网,实是整条脉络牵连,通体一贯,宽深才得一二寸,并有一根形如银链之物,与它一样长短,嵌在里面。
诸事停当,对岸上现出一片玉壁,上面水光隐隐,宛如龙蛇飞舞,勾划出好些灵符,易静才一入目,顿悟出那是父亲所说的水宫要地的阵图。全宫总图虽未出现,那方塘灵泉却是全洞命脉所在,是破全洞禁制的枢机。易静心中大喜,忙即澄神定虑,潜心默记壁间图形和上面符篆方位,以便少时仔细推详。刚把图形记熟,周、李二女也自侧面绕来,同时一左一右,又添出两座法屏,各现圣姑法身。易静定睛往圣姑所指之处一看,猛然想起先见图形所得的源脉奥旨,不禁恍然大悟,忙即出声呼唤。
就这拜告耽延的一会工夫,地底风涛之声依旧猛烈,塘已变作一泓清波,平明若镜,可鉴毛发,乍看去彷佛清绝,内中却是云光荡漾,深不见底。此塘原是上窄下宽,外方内圆的形式,二女走到有水影的白玉壁下,果见易、赵二人已变作两个僬侥小人,隐藏在一个盘有银链的凹糟之内,身外有宝光环护,看去水面颇深。
英琼连问易静有无善法将燕儿先救出险,不觉稍微耽延了些时候。祥光略一变灭之间,三座玉壁忽全隐去。易静断定妖屍必来,力言水禁厉害,不将他身外玄yin真气收去,稍微失当,人即废命。并说二女必须速行,不可逗留。
这一耽延,忽听一片极低而又迅急的霹雳之声,密如贯珠,由洞壁之内响将进来。乍听去,雷声似在通道里面,由外而内,成串急响,声音也由低而洪,甚为神速猛烈。二女以为那是妖屍或是妖党由外飞入,因甬道出口地势最是狭窄,必定撞上,恰好出口侧面有一片石钟乳,正好掩藏。
二女身刚立定,觉出雷声虽然由外而内,却起自壁间,并非甬道出口,雷声已由下而上,到了洞顶,往中心方塘响将过去。洞顶上面本有许多水光流走的影子,纵横交错,宛如百千道细水泉源倒嵌上面,正是藏有灵泉妙用的源脉,每一道俱是往复回环。随著雷声过处,内中一道水光中间,忽现两点碧绿精光,发出急密的炸音。前头还有一串青色火花,流星过渡般顺著水源,在洞顶之上盘旋急驶,宛如一串碧绿火花,带著两点绿色寒星,贴著洞顶盘旋飞舞,接连数十绕,便飞到方塘上空。
二女见来人既能用这等神妙的水遁,犯著奇险,由圣姑所设灵泉源脉中穿行至此,当然不是妖屍党羽。光作青绿之色,看不出有邪气,便把行意打消,正想看清是什来路再走。
只见那盘飞洞顶的碧火星光到了中心,顺著源脉转了两转,又蜿蜒著往南壁飞行下去,晃眼飞近壁脚,忽然停住。星光前面的碧火炸雷之声,越发强烈。约有半盏茶时,火花忽隐,雷声顿息,两点星光聚停一处。
yin魔放得沙红燕出池外引入敌人,当然不会任其受困,只是想不到沙红燕竟会由这送她出池的险途引入同伴,只得开放一个水点。那粗才如指的泉脉冒起一个茶杯大小的水泡,也未散裂,只听澌的一声,星光跟著穿射出来,落到地上立即暴长,现出一男一女,俱是青光环绕。女的一个,正是yin魔屌下哀鸿、兀南公的爱徒爱妾、紫清玉女沙红燕。那男的一身青色道装,生得豹头环眼,狮鼻虎口,大耳如轮,颜如朱染,相貌甚是威猛,只是身材太矮,好似十二四岁幼童,头大身小,上下不称。
二人互看了一眼,面色均微带沮丧。沙红燕走向塘侧稍微观望了一会,意似有些作难。矮子忽然作色道:“师妹只管顾虑作什?不把这根本要地破去,令兄等三人出险便难,大仇更难报了。”
沙红燕道:“那根玄yin神链乃水宫埋伏枢纽第一件法物,不试探明了深浅,如何可以造次行事?不过现在时机紧迫,那yin魔分神之法恐绊不住妖屍,迟早必被识破,如若警觉追来,事更棘手。如不能破,只好多费点精力,仗你大力相助,径往南洞和妖屍硬拼了。”
矮子忿道:“想不到这麽细一点水源,人在里面直如置身江海,水面却比多少丈厚的精钢还要坚硬,白费了好些碧霆珠,不能攻穿分毫。师妹向主人通白几句,竟自然离水而出。可见主人恨极妖屍,巴不得我们来此除她,此来用意当无不知之理。破这水宫要地禁制,自必也有默许,否则,还放我们出来作什?难道还怕我们被困情急用乾罡神沙将这北洞震破麽?”
沙红燕道:“放我二人出水,想必别有用意,仍是造次不得。不如先移法物,试上一试,如见不行,索性专寻妖屍报仇,比较稳妥。”
矮子面色本已不快,忽然激怒道:“我生平喜见真章,除非和当年师父一样,制得我力绌计穷,生死都难,永不服低。适才我们虽不曾破禁而出,但我一些法力法宝均被师姊劝住,也未使用。你当我真怕她麽?倒要试她一试,到底看她癸水禁制有多大的威力。”
沙红燕想是知道矮子脾气不好,把话说错,闻言略一寻思,把两道细长柳眉一皱,面上立现煞气,插口急道:“这样也好,反正我们决不致落於妖屍之手,试试无妨。水底有一少年,我们乐得借著救他,一试这里深浅。好在他已落於妖屍之手,决无幸理,如若因此触发禁制而死,那是命数当然;如若得救,岂不也好?”
矮子道:“哪有闲心管他死活?”
说罢,青光一闪,飞入水底。周、李二女见状大惊,一时情急之下,百无顾忌,忙纵遁光,同往方塘之上飞去。说时迟,那时快,二女刚刚飞到,矮子已带了那根银链飞上岸来,上面还附有一个奄奄待毙的少年,正是燕儿。
那银链乃全宫的命脉枢机,第一件厉害法物。玄yin癸水遁法何等威力,矮子纵精水遁,适才穿行洞顶源脉脱出时何等艰难,法力可见悬殊。水中禁法厉害,一经入网,稍微疏忽,神智便即颠倒。蹄涔沧海,瞬息百年,往往入魔为幻。矮子出入方塘,固只瞬息之间,却被迷了神智,觉在水里停了不少时,并还连遇险阻,费了好大心力,才自觉将禁法破去一些,取了法物的幻体,冲将出来。塘中立时雷鸣风吼,波涛汹涌,震撼全洞,似有巨变将临之象。
二女情急,又都觉出矮子是个劲敌,两下不约而同,竟把双剑合一,疾逾电掣,朝那矮子卷去。那矮子也是该有此劫,一向自恃法力高强,玄功变化,多厉害的法宝、飞剑均难加害,万想不到这两口得有峨眉真传的紫郢、青索双剑合璧冷不防突然飞到。百忙中还在妄想用他擅长的身外化身戏侮敌人,不料灵智已为玄yin水网所束,法术无功,身子迎将上去,竟然假真两身难分。
二女也都元婴稳固,真力强劲,非矮子玄功所消受得起。矮子方觉不妙,已是无及,一声怒吼过去,当时绞成两段,屍横就地。银链幻体带了燕儿一同沉入水底。这时矮子身傍的沙红燕已将宝镜取出,照见敌人正是初来所遇二女,不禁急怒交加,怒喝一声,便即飞起,避开来势,飞出老远。二女猛听易静传声疾呼:“妖屍已来,再不速退,就来不及了。”
语声急促,似甚吃力。沙红燕已然一手扬著初遇时所见镜光,另一手握著一件三角形的法宝,待要发出,面容已是惨变。二女刚一入目,还未看真,忽然面前一暗,全洞风雷暴作,光景顿变黑暗,隐隐似有排山倒海一般的压力,自适才东甬道小门一面急涌过来。
犹幸二女见机,一听易静传声示警,立时飞离中央要地。哪知禁法发动,如响斯应,神速无比。那麽快的峨眉剑遁,刚离中心方塘,还未到达出口之晃眼之间,平空现出无数水柱一般的白影,齐往中心挤压上来。头上又有大片灰白影子罩落,因太黑暗,虽是慧目,竟会看不真切。风涛雷声越发猛烈,上下四外一齐震撼。
同时暗影中小门打开,一幢其白如电的光华,拥著妖屍,披发赤足,背插三面妖幡,七枝长箭,右额角上还钉著三枝银叉,一手托著一个毫光四射茶杯大小的黑色晶丸,一手握著一口比人还长的宝剑,目中凶芒闪闪,面带狞笑,停在小门前面。那麽亮的白光出现,全洞依旧沉黑如漆,妖屍以外,一片浓雾氤氲,不见一物。二女见癸水威力如此厉害,忙把双剑合一,慌不迭往出口飞去。
妖屍发觉北洞有警,暂舍南洞之敌,赶了回来。先只看见沙红燕,因认定峨眉诸女弟子只凭著一些飞剑、法宝,就不为玄yin癸水神雷震成粉碎,形消神灭,也决逃不脱。这沙红燕却是来头太大,十分难惹,此时如不除去,异日脱困出去,也有无穷後患,因此全神贯注沙红燕。
这也是气运将尽,元神暗中受了yin魔的极微妙禁制,一味倒行逆施,任意而为,想到便做,不加思索。那北洞水宫下面是灵泉发源所在,原与圣姑寝宫同为全洞枢机之地。本该运用玄功变化,或亲自飞往,将阵图倒转,引敌人困入北洞水宫,以免身难兼顾。却在yin魔暗中播弄下,把这六个强敌看轻了些,对沙红燕必欲杀之为快,忘却利害轻重。另一面,沙红燕也天性乖僻,觉出此次同伴惨亡,追原祸始,全由妖屍而起,恨妖屍入骨。又和妖屍一般心思,料定二女无法遁走,见水雷厉害,一面抵御,一面以全力还攻,声势也颇厉害。
妖屍和沙红燕都互相全神贯注在对方一人,二女侥幸减却好些危害。就这样,阻力也不在小。那无数白影已经出现,挟著无边压力,由前、左、右三面疾涌上来,当头灰白色的幕影又正下压,形势甚是险恶。二女心中一急,便把剑光加紧,硬往前冲,当头遇到两根自相撞来的白影。两下方一接触,只听惊天动地的连声大震,身上立似有无数迅雷打到,虽使身剑合一不曾受伤,也被震得头晕耳鸣,连晃了好几晃。那两根白影也被飞剑冲散,果是两根大水柱。
妖屍应敌施为,百忙中瞥见水雷为二女所破,心虽一动,无奈沙红燕法力高强,自己欲以全力发挥水遁威力,想制强敌死命,不暇兼顾。易静伏身水底,照著新悟得的五遁禁制,暗使狡狯,操纵癸水之禁,专等沙红燕一有施为,便乘机操纵,使那水遁威力忽强忽弱。妖屍见此情势,惊急交加,哪敢稍微分心。
二女吃水柱挡了一挡,一震之後,耳听全洞俱是癸水神雷暴发,直似万千天鼓急擂交鸣,震耳欲聋,满拟四面癸水神雷必定生生不已,环攻而来,依旧奋力前冲。哪知除身外阻力甚大外,身後癸水神雷声势虽烈,并未再见。同时英琼定珠也化为一团瑞彩祥辉,悬在当头。宝光照处,青、紫合璧的一道长虹,在祥辉笼罩之下一纵剑遁,加紧往前驰去。刚入出口,那无边压力立即消失,身上为之一轻,面前现出一条高约百馀丈、宽只丈许的曲折甬道。暂离险境,前途难料,无暇喘息,仍催遁光循径急驰。
妖屍瞥见敌人已飞身穿出,当时急怒交加,真非小可。偏生沙红燕因四外水雷横飞,烟光迷漫,并未发现二女遁走,只顾全神全力对付妖屍,而所用法术、法宝煞是厉害。妖屍迫於无奈,只得发出警号,传命南洞应敌诸同党,速分能手去把北洞甬道把人绊住,等自己去了再作计较。
二女飞出不远,沿途上下弯环甚多,拐角相隔甚近,忽听烈火风雷之声,心疑妖屍邪法。前面拐角飞来四道青白光华,後面紧紧带著一片烈燄,似潮水一般急涌而来。料定是妖党发动火遁,迎头堵截。两下里来去之势都快,退避无及,一下撞了个迎头。英琼性急,领路当先,连人带剑已往那四道光华中射去,做梦也没想到来人会是辛凌霄一行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