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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你吃不吃蛋挞?吃不吃Q蒂?吃泡芙吗?”
陆若无语地看着从食品袋里一件件掏出各样甜食的慕西,忍无可忍地去抓她的手按住了袋子,“别再拿了,看到这些甜食就倒胃口。”
慕西伸手捂住了个呵欠,怀疑地拿了个蛋挞在他眼前晃,“你真的不喜欢吃甜食?”
时逢初夏,晚上还是有点凉,两个人在病房外的走廊里坐了一整夜。陆若看着披着他外套的慕西,除去脸色有点白,整个人看起来还是挺有精神的。他伸了个懒腰,伸手揉了把她的头发,“谁给你说的我喜欢这些东西?”
慕西咬了口蛋挞,含含糊糊地说道:“我觉得你这样幼稚的个性应该喜欢甜食的。”
陆若汗了下,她哪来的这种逻辑?他站起身望了眼病房,“姗姗怎么样了?”
“正睡着呢,对了,你坐下,我给你擦擦。”慕西拉着他的将他按回到长椅上,扭身去找刚才从医生那里讨来的药酒,“你的脸都肿了,真丑。”
陆若摸摸自己两边的脸颊,又涨又疼。
慕西拿棉棒沾了药酒小心地往他脸上擦,“你爸下手可真狠,这里,这里,都快破皮了。”
陆若苦笑了下,“他是部队出身,身体硬朗的很。”
慕西严肃地看着他,“你以后不要再像昨天那样了。跟你说,我以前也不听话,因为许亦航的事把我爸气得进了医院。我爸还是原谅我了,他总是说人只有犯错才会成长。”她伸手摸摸陆若的脸,“这么俊俏的一张脸要是毁了就可惜了。……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想亲你呗。”陆若的嘴巴向她的唇压过去。慕西推他,“走开,你的脸肿的像猪头,我才不要呢!”
两人正闹着,陆若的肚子“咕唧”叫了两声,他半是羞半是恼地抓过慕西啃着不放。慕西的脖子被他的舌头扫得痒痒的,笑着拍了下他扁扁的肚子,“我带你去个好地方吃东西吧,保证没有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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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好地方就是这里?”陆若嫌弃地打量着眼前满是油烟的小店,伸出一根手指在貌似干净的桌面上抹了一下,干净的指腹上立刻沾了层油。
因为时间比较早,店里除去一对坐在角落里吃东西的情侣就只剩店老板了。慕西冲老板招招手,“老板,要两碗鱼片瘦肉粥,两个茶叶蛋,两个灌了**蛋的菜饼。”
“你就别计较这么多了,东西好吃就行。”慕西掏出张纸开始擦桌面,“这里的粥特别好吃,菜饼也好吃,茶叶蛋做得也比别家的香。我外公去世前经常带我们四个来吃。”
东西很快上来了。慕西夹起茶叶蛋就往嘴里送,“好烫,你试试,真的好吃。”
虽然小店不是太干净,吃的东西看着倒是挺舒服的。大大的韩式碗外红里黑,煮的爆开花的米粒黏在一起,绿的青菜,黄的姜丝还有粉白的肉。陆若咽了口唾沫,拿起勺子试了口。
“怎么样,好吃吧?”慕西期待地看着他。
陆若满意地点点头,“还真是不错。你们家又不住这边,怎么知道这里的?”
“我外公在这里做过院长,他念旧,那时候拆迁都没让人动这家店。”慕西得意地笑,“我外公和外婆就是在这里吃饭的时候认识的。现在的老板是子承父业。这可是家有历史的老店呢。”慕西突然想起了什么,傻笑起来。
“笑什么?”陆若吃得津津有味。
慕西低头搅拌自己碗里的粥,“我们家的老人感情都很融洽,而且都是两情相悦才结合在一起的。”她有些不好意思,“我妈说了,老人家有福气,也会庇佑子孙,我们四个也都会有自己的幸福的……”
她右手上的婚戒在昏黄的灯光下光芒仍然璀璨。陆若头一次意识到,对面这个女人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才是他应该一辈子呵护的人。他把自己碗里的姜丝挑给她,“夏天吃姜好,多吃点。”
慕西觊觎着他碗里的肉,“你不如把肉给我。”
“没门!”
“小气鬼。”
两人吃饱后又打包了两份给留守在医院的欧阳夫妇带过去。欧阳珊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不过,陆曦和欧阳澈都寸步不离地守着她。小姑娘穿着白色的病号服,抱着她的小布偶安静地依偎在她妈妈怀里,像只卡通兔子。
说不上是哪里,但是慕西感觉得到,陆曦和刚见面时不一样了。她问陆若,而陆若好像不太愿意提他这个双生的姐姐,想来他们姐弟自小没在一起,感情自然不像一般人那样亲厚。
Aron前脚刚走,慕西便打电话通知了她的小妹妹。没想到慕南一改往日的激动,只是淡淡地说了声“哦”。慕西问她怎么了,她答道“累了”。
慕忠常说,慕南身上集中了慕北和慕西两人身上所有的优点,而她本人也没有辜负家里人的期望,小小年纪便收到了美国麻省理工的邀请函。当她告诉慕西她在追一个好厉害的学长时,慕西很钦佩她的大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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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站在茂盛的树下,慕西仰头看着从枝叶的空隙中撒漏下来的点点日光,眯了眯眼睛。脚下的地面树影斑驳,将她脚上白色的藤编凉拖切割成了好几个小分块。
那一树的花朵终究是有限的,经不起岁月的消磨。慕西在一张内裤形状的便笺上记了一笔。
“二西,你还去不去,就等你一个了!”在门口等了许久的陆若看她还不来,“啪啪啪”地踩着凉拖跑后院里来拉她,“别酸了,你还想不想吃烤鱼了?去晚了就没份了!”
“我的帽子呢?”慕西被陆若拉出树荫底下,立刻意识到夏日的阳光是如此毒辣。“地中海气候夏季炎热干燥,我要戴帽子!”
陆若将他头上的爵士帽摘下了扣到了她头上,“晒晒更健康。看着吧,这回我一定赢林生那小子。”
林生是他们来到地中海边的这座小镇后认识的人,一个英俊帅气的中英混血男人,据说是小有名气的摄影爱好者。他的女友方圆圆虽有个中国名字,却是个正经的外国姑娘。
当时慕西正在兴奋地拿着根竹竿戳橄榄,听到了相机快门的声音。然后林生将他那架古董老爷大相机从他脸前移开,对她露齿一笑,“美丽的小姐,我们在哪里见过吗?”
对于这样的搭讪慕西很不以为然,按照一些美丽的邂逅准则,她应该微微一笑答道:“大概是在梦里吧。”
可惜慕西当时连鞋都没穿,沾了两脚丫子的土,头发也乱糟糟地挽在脑后,完全和高贵啊朦胧美啊沾不上边。而她的丈夫正在不远处的马厩里挥汗如雨,帮着庄园主人修理木栅栏。还要想办法做出个尽量节省用电的的驱蚊机。
欧阳珊病好后,在慕西的要求下改签了机票,陆若带着她到了这个小镇,借租在一位叫布朗的庄园主家里。让慕西兴奋的是这里有很大一片的橄榄园。
一开始陆若很不满意,抱怨说她放着豪华的大都市不去,偏偏来了个鸟不拉屎的山窝窝,来到后又叫嚷着不走了。遇到林生的那天,陆若远远看着一个陌生男人靠近他媳妇,拎着未来得及放下的锤头便奔过来。交谈了两三句后两人倒成了朋友。不过私下里陆若还是交代慕西不要和林生走得太近。用他的话说,慕西是他媳妇,应该和所有男性都保持距离。
慕西私以为林生是个正经的绅士,用不着担心。倒是他的女友,那个又方又圆的女人该好好防一防。方圆圆初见陆若都不会说话了,慕西作为妻子应该要警惕外来侵入者。
看到陆若拉着慕西出来了,林生打了个响指为方圆圆拉开了车门,一踩油门扬长而去。
陆若将慕西塞进车里也跟过去。
“开慢点,我头发又要被风吹乱了!”慕西紧紧压着帽檐,“吃烤鱼,不会又要去钓吧?”
上回布朗邀请他们夫妻野餐,说是吃鱼。两人兴冲冲去了,谁知布朗递给他们一根鱼竿,说是想吃多少钓多少。
陆若在非工作时间里就是个急性子,让他坐在一边安安静静地钓鱼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慕西明确表示她连鱼竿都没摸过。眼看着布朗一条接一条地往自己桶里扔,两人的水桶还是空空的。陆若心生奸计,对鱼竿进行了改装,所过之处“啪啪啪”的电晕了一条又一条鱼。
布朗对陆若的动手能力啧啧称奇。让陆若委屈的是,从那天起,布朗似乎把他当庄园里的技术工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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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又一条!”尖厉的钢叉刺穿了鱼的肚子,血液立刻染红了一大片海水,“二西,把桶拿过来!”陆若得意地冲慕西摇了摇他手里的钢叉。
慕西拿了个新的空桶过来,对还站在海水里不肯上来的陆若说道:“人家都烤好一条了,你别再叉了,这么多,吃不完就坏了。快上来,我好饿了。”
“二西,林生他们弄了多少?”
“三四条吧。”
陆若愈发得意,将钢叉往沙滩上一扔,牵了慕西往烤架那边走去,“还是我厉害吧,我弄了20多条!宝贝,跟着我保管有饭吃!”
慕西提醒道:“你杀了这么多鱼,等会儿会有人让我们付钱的,生物可持续发展的生养费。”
“就当买下来的。”陆若笑道,“捉得少了只怕喂不饱你。”
慕西轻锤了他一下没反驳。刚发现他烤的鱼特别好吃,她就等着饱口福了。
“嗨,陆,你终于肯上来了。”林生手里还拿着沾了油的刷子,正细细地在鱼身上涂抹。
林生说他很喜欢小镇的氛围,尤其喜欢这里。原本地中海就号称是最干净的海,这一处的海水比别处还要干净,是真的透明的蓝色。
陆若冲他打了个招呼,先去他包里翻出根烟叼上了。
“嗨,林生,陆。”
慕西目瞪口呆地看着刚才还一身保守连衣裙的方圆圆。阳光底下看她,感觉到处都是白花花的,好耀眼……
三点式泳装的方圆圆带着大墨镜走来,笑得风骚无比。慕西才发现她腹上还有刺青。那腿长的,那腰细的,那盛在二分之一罩杯里的柔软圆的。所谓呼之欲出,便是她这样吧。
慕西生气地看到陆若色迷心窍,方才搁嘴里的烟没咬住,都掉在了沙滩上还不知道,那眼睛都要粘人家身上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哈,更新啦。祝大家看书愉快,临近新年,不要暴饮暴食哟,~\(≧▽≦)/~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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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
男人果然是视觉动物。
慕西嘟着嘴照着陆若的脚踩了上去,全身重量短暂地积压在了他脚面上后,她在某人如梦初醒般的哀嚎中拖过了自己的包。
有什么了不起。慕西远目了下,方圆圆被林生揽着向烤架走去。以林生搭在她腰间的手臂为分界点,上面是“一”字形的系带,下面是“T”。她在自己包里扒拉了一番,“陆若,我的泳衣呢?”
“二西,你吃醋啦?”陆若蹲下来把包从她手里拿出来,“我什么都没看见。走,给你烤鱼吃去。”
慕西想了下,“你把我的泳衣藏起来了?”被戳破了的陆若反倒是理直气壮,“太暴露了,不适合已婚妇女。”
慕西不乐意地踢了他两脚,“你才妇女,你妇男!凭什么不让我穿。你是不是想看那个圆圆穿?”
陆若将她拦腰抱了起来冲着烤架奔去,“你想穿,回咱们屋里,爱怎么穿怎么穿。不穿更好!快点,等会儿油盐都被林生抢光了。”
裸着上身、下\身着印着热带大花图案裤衩的陆若怀里抱着长裙飘飘的妻子,在湿漉漉的沙滩上印下一串深浅不一的脚印。慕西眼角眉梢便渐渐挂上了抹女人的娇羞。
林生举起相机,将这幅画面收录进去。
“你又瞎照什么呢?”陆若慢悠悠地往鱼身上刷酱,看了眼在一边洗盘子的慕西,“不管怎么样,走之前得先送我们一份。不能私藏。”
林生将烤的有点黑的鱼放到鼻子前嗅了嗅,笑道:“乐意之至。”
吃饱喝足之后,慕西拉着陆若在太阳伞下面午睡。慕西翻来覆去地折腾了几下,嘟囔着“这样晒,这样晒,再这样晒”后趴在陆若身边睡着了。
日光逐渐西斜,喧闹了一天的海滩逐渐安静下来。陆若没有睡午觉的习惯,枕着双臂仰躺着,时不时地拨拉几下慕西的头发。
“陆,要喝冰橙汁吗?”
映入陆若眼帘的先是两团鼓鼓的雪白,然后才是方圆圆的脸。他睁大了眼睛盯着这个站在他头前方俯下\身的女人,觉得有必要申明一下他的属性。
陆若以前也是好色的热血青年,又因为那身皮相实在生的太好。在国外那几年不乏主动投怀送抱的火辣美女,一般来说他也乐得接纳。只不过,他瞥了眼左手上静静璀璨着的婚戒,“不好意思,小姐,你的男友在那儿。”修长的手指指向了在不远处拍照的林生,“而且,我是已婚人士。”
有那么一瞬间,方圆圆似乎想不管不顾地扑上来。眼神偏了下便黯淡下来,悻悻地走开了。不为别的,只是刚才还死猪一样雷打不动的慕西突然醒过来,手脚并用地爬到了陆若身上。
“你干嘛?”陆若诧异地看着在上位的慕西,“我可没对不起你。”
慕西刚睡醒,朦胧着一双眼看着他,“我好看吧?”
陆若点点头。
慕西更紧地贴上来,搂着他的脖子,唇贴唇地问道,“那你还看她。”说着在他身上扭动了几下。
陆若重重地喘了口粗气,这个女人,绝对是故意的!他好想撕了她身上的裙子……他咽了口唾沫,抬起双手箍住了她的腰,侧脸咬住了她的耳垂,“宝贝,我们去帐篷里。”
陆若抱着她坐起身,一个不慎又被慕西按回到了地上。“色狼,让你看让你看!”慕西捞了把沙子在他身上涂抹。
他原本就被她撩起了火,这会儿身上被她的一双手胡乱摸着,觉得更加难以忍耐。握住了她的双手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我哪里看了,你再闹,马上就吃掉你!”
硬硬的一块抵着她,慕西便不吭声了。
陆若亲亲她的额头,“喂,你就这么小心眼,都不准人家喜欢我的?”
“那当然。”慕西戳戳他的胸膛,“你是我的。”
“真霸道。”陆若低声说道,含住了她的唇。慕西回应着,已不再是当初的生涩,她的舌跟着他的共舞,灵活地纠缠着。渐渐的,两人都不再满足这样的浅尝辄止。
“你停一停,这里是露天……”慕西软软地推着他。
陆若不知是用哪国语言骂了一句,只好慢慢地停下,伏在她身上喘粗气。带着点不能疏解的哀忿与委屈吮着她的脖颈。
“别咬了,晚上还要去逛街呢。”慕西在他背上拍了下。
陆若发出两声抗议的呜呜声。
晚上的时候,慕西的脖子上多了根丝带。林生看着她笑的暧昧,她不好意思地往陆若身后躲。
陆若四处看了下,“咦,你的圆圆方方呢?”
“走了,”林生无奈地摊摊手,微微侧面给他们看他有些红肿的脸颊,“临走前还甩了我一个大嘴巴子。”
慕西不厚道地笑了,又努力摆出关心的表情,“怎么会这样?”
林生看了眼陆若,“没办法,你丈夫魅力太大,我只好不绅士地赶人走了。不过,”他就像变戏法一样,冲着一边招了招手,“Honey!”
又一个金发碧眼的美女向他款款走来。林生笑眯眯地执了她的手向陆若和慕西介绍道:“这是我新结识的女友,你们叫她方圆圆就好了。”
新的方圆圆不会汉语,只是冲他们爽朗的笑。
“林生,说说你的方圆圆怪癖是怎么回事?”四个人分成两队游逛了几圈后,在一家很热闹的小酒吧面前碰了头,便一起进去了。林生的新圆圆很是活泼,打了个招呼便进了舞池,身体舞动的很狂野。慕西摆动着刚才买来的一大堆玩意儿,动了八卦的念头。
林生又拍了几张照片,喝了几口酒,“也没什么。只不过我死去的太太叫方圆圆而已。”
慕西有些愧疚,戳到别人的痛处了吧。
林生淡淡地笑了,“别一副抱歉的表情。你们是新婚吧,看起来感情很好,要一直保持下去啊。”
慕西没有说话。她现在感觉很开心,白天和陆若四处游荡,心情好了就去拍一组婚照。夜晚耳鬓厮磨肌肤相亲之时,身体和感情都很充实。新婚燕尔的幸福,便是如此吧。
靠在他的怀抱里,她也会想,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也好。这样他们之间就全都是美好。
“让你们看看我太太吧。”沉默了一会儿,林生从他的钱包里取出了一张照片。上面的女人站在一棵树下,背着手笑的很甜。金发碧眼,衣裙飘飘。
林生又呷了口酒,怜惜地摩挲着照片上女人的脸颊,“她是我的初恋,也是我的太太。她父亲是中国人,姓方。我那时候很爱她,很爱很爱。爱到连她的过去都不能容忍。很不幸的是,婚后我从别人口中知道了她以前爱过一个男人。她什么都不告诉我。我嫉妒的要发疯,为了报复,开始频频出轨。然后……”林生对着自己的太阳穴做了个射击的动作,“她自杀了。……当初,我们也很幸福。能每天拉着她的走,心里都满是对万物的感激。”
因为陷入了回忆里,林生那晚上喝了很多的酒。到后来进舞池找到了他的新女友,两人搂抱在一起跳舞跳得很开心。
“看什么呢?傻乎乎的。”陆若看她举着杯子也不喝,只是盯着舞池看,将她抱在怀里亲了下,“是不是困了?”
慕西打了个酒嗝,“在看方圆圆。”
“醉了?我们先回去。”陆若抱起她往外走。
海风带着点凉意,陆若抱着她走在海边的筑起的大堤上,脚下鹅软石铺就的路面凹凸不平。他走得很小心,步履平稳。慕西窝在他怀里望望天,今晚没有月亮,却是满天的繁星。海浪拍打海岸的“哗哗”声中,陆若听到她在问:“陆若,你有没有爱过谁啊?”
那晚上他们歇在了帐篷里。帐篷顶是尖耸的三角,最顶尖是镂空的,可以看到外面的星空。
陆若搂着她,低声说道:“二西,我以前,确实是爱过一个人。”
不是没有想过这个答案。他又怎么可能没有过去。可是自己想和亲耳听到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慕西清晰地感到了自己的心沉甸甸地直往下坠。他竟然说爱。从成婚到现在,他连一句喜欢还都没对她讲过……
慕西眼睛有点红,小声问道:“你们怎么没在一起?”难道她也像方圆圆一样死了?千万不要这样,死去的情人是任何人都超越不了的。就像林生,在一个又一个金发碧眼的女子身上找着他的方圆圆,可是,方圆圆只有一个,消失了,就没了。
“因为……不可以。”难以启齿。
慕西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子,才开口问道:“她和我像吗?”
陆若很干脆地摇头。
“真好。”慕西张开双臂紧紧地搂住了他。真好,我不是以替代品的身份走进你的生命。可是,她真的嫉妒。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让她的丈夫时隔多年,一旦提起,眉间却还是染上了忧愁与伤痛。
慕西尽力地敞开身体,容纳陆若激烈的需索。包裹着、吸含着不想放开。“在历代的爱情诗中,女人总是渴望承受一个男性身体的重量。”情到深处,总希望可以给予更多,也得到更多。这种互相深入的结合恰到好处地填补了情人内心的饥渴。
头顶的那一小块星空开始像海浪般起伏。慕西攥紧了身下的床单,承受着一波又一波激烈浪潮的冲击。陆若的动作开始没有章法,他唤着她“西西”。
慕西看着他染了情|欲的眼眸,不由伸手去抚摸他的脸颊。她恍惚中记起几年前,翻到慕北买的安东尼奥的《邮差》,她没有记住故事的内容,却细细看了后面附着的十二首情诗。里面讲到男人在心爱的女人身上开垦时的愉悦,并且毫不保留地赞美爱人的身体。
不管怎样,这双比星光更吸引她的眼眸里所承载的东西,情也好,欲也罢,皆是因她慕西而起,无关其他。以后陪着他走下去的人会是她,这样就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掩面上来说声,初三晚上再来吧,到时候俺回来更新,么么大家。预祝各位新年快乐,万事如意~~感谢一直支持迦叶的朋友们,迦叶会继续努力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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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
十指交扣,两枚婚戒亲昵地依偎在一起。
慕西越来越喜欢睁眼的这一刻,映入眼帘的是陆若安静的睡颜。不管是是何种姿势结束和入睡的,醒来时,他的左臂一定是横过她胸下,小臂斜上,修长的大手紧扣着她的右手。交握的指间不留半点缝隙。
她试着把手抽出来,却发现他不高兴地蹙了眉,索性一条长腿也搭过来将她缠进了怀里。“别走。”他咕哝道。
她身边的这个人跋扈桀骜,偶尔又会流露出些许的脆弱。陆父是个冷硬的男人,不可能给他的儿子多少的温情,对于陆若,他便是他犯错时的惩罚者和纠正者。所以陆若在不高兴的时候更多的是直接表达出来,有时候他甚至不懂得要体会别人的感受。
慕西的家庭圆满而温馨,以前许亦航曾经不无羡慕地说她身上有种恬静而满足的气息,一看就知道是在足够而充实的爱中浸养滋润大的,直接点,就是娇生惯养。她更习惯于温和地解决问题,而且很自然地会认为自己是需要呵护的那一个。
这种不同更清晰地表现在两人吵架的时候。几天前两人发生了婚后的头一次争吵。陆母打电话提醒他们不要乐不思蜀,一个月后是陆若和陆曦的生日,陆母的意思是他们姐弟俩打小没一起过过生日,这次欧阳珊生病将欧阳一家移居国外的日程推后,正好帮他们俩办场生日宴。电话那边,陆母说到后来就开始哽咽。她自己的两个孩子都要过30岁生日了,她忆起曾经的往事,絮絮叨叨地跟慕西说了不少事情。
慕西才知道她这个看起来温文尔雅的婆婆是个多么倔强和骄傲的女人。她和陆父也算是门当户对,当年嫁给陆父虽说是承父母之命,却也是婚前隔着门帘见过一面,心里真是欢喜她父母才应允的。只可惜陆父少不知事,和其他女人纠缠不清。陆母在顺利产下陆若和陆曦后坚决地和陆父离婚。
离婚后的陆母带着陆曦移居国外,陆若26岁那年正好去她们所在的城市举办新的服装发布会,陆曦碰巧被他挑中了做新一季服装的平面模特。陆父是拿着有着陆曦的海报一路查过来的。离婚后,陆母的身体一直不是很好,病房里的她看到风霜了许多的陆父,发现自己再也拒绝不了他。毕竟,她也老了,不想一直在外飘着。
说到后来,陆母在那边泣不成声。慕西一方面惊讶于陆父那样严谨无趣的人也有风流不羁的过去,另一方面也为女人受到情伤后的冷硬而深深触动。
放下电话后,她有些郁闷。红颜未老恩先断,陆父和陆母现在只是两个相互需要做伴的老人罢了,只怕当年的情意早在二十多年的悔恨和怨郁里消磨的几乎什么都不剩了。
兴致勃勃地从外面回来的陆若告诉她后面几天的计划时,慕西说她想提前回去,让他趁着不上班也多和家里人聚聚。婚后他们二人住在陆若的公寓里,一周只是去陆宅那边吃几顿饭而已。
陆若不是很情愿。慕西说他:“你怎么这么凉薄,你姐都要走了,以后你们俩说不定就见不着了。”
陆若便发了脾气,“我凉薄?你重情义,你自己回去好了!”吼完后摔门而去。
“砰”的一声门被摔得震天响。慕西呆呆地看着紧闭的大门,忍了忍,眼泪还是掉下来了。他怎么这样啊,不就说了两句,就发脾气、摆脸色。慕西看到手上的婚戒更加怨愤,这还在蜜月期就这样!
擦干眼泪,她就像所有和丈夫生气的女人一样,胡乱收拾了一番东西准备走人。你自己在这里吧,最好永远不要回去!期间她时不时望一望房门,一般来说收拾到一半男主会冲进来抱住女主悔道:“我错了,xx,原谅我。”然后两人激动地滚上床。
可惜……慕西等了好一会儿,房子周围只有大自然的声音。她愤愤地一脚踢倒了行李箱。拿着钱包和自己的护照就走,走到门前顺手将陆若的护照也揣进兜里。看你怎么回去!
受了委屈的新媳妇慕西打开门,却发现陆若坐在门外的走廊上发呆。温度很高,阳光白热。外面和装了空调的室内温差接近十度。慕西看到满身汗水的他,心里的气呼的一下就散了。
走廊上是木地板,房子有点年代了,木板有些松动,踩上去“咯吱咯吱”响。陆若耳朵动了动偏头看她,目光在她肩上挎得小包上停顿了下然后移开,脸部表情不自然地僵硬着,“你要走了。”
呆板的语气,一时又让慕西觉得窝火。他是傻瓜吗?他的老婆要走,就不知道挽留一下?平日里那么利落的嘴皮子哪去了?
慕西高傲地昂着下巴,“要你管。”那一刻陆若的脸色十分之臭。两人怒气冲冲地对望了一会儿,慕西看到汗水从他额上顺着脸颊流下钻进了脖子里。将近两三个小时没喝水,他嘴唇有些干。
陆若张开手臂,“过来我抱抱。”
你以为你是谁啊,想抱就抱?慕西的身体严重背离心里的呼唤,乖乖地进他怀里。然后,两人顺理成章地开始亲啊吻啊摸的,光溜溜地滚到了床上。
一番纠缠过后,慕西听到某人懒懒地问她:“喜欢吗?”她嫌弃地说道:“满身的汗味,臭死了。”她有些累,被他抱着,身下是柔软的床,便犯了困。慕西觉得自己是做梦了,她梦到陆若对她道歉“对不起”。然后她很满意地搂紧他……
陆若醒了,一双手不老实地四处抚摸。慕西推开他,“我累,你就不能消停会儿?”
“不能,”陆若厚脸皮地引着她的手向下,“后天就回去了,我那么忙。它会很想念这里的,大白天也可以呆在里面不用出来。”
慕西汗了下,这个男人……陆若很无耻的一种做法是那个什么之后占在里面不出来,并且他十分喜好选在阳光灿烂的时候。
“二西……”陆若很郁闷地叫她,给她看自己被染红了的指尖。
*
“喂,你能不能陪我说会儿话?”捂在被子里的慕西叫陆若,不满地说道,“山口山果然是丈夫的小情人。”
陆若回头看了她一眼,满含哀怨,然后重新面对电脑屏幕,将一头怪酣畅淋漓地干掉。
“我肚子疼!”慕西哀嚎。
陆若将耳机取下来,慕西可怜兮兮地看着他,“真的疼!”
“喝吧。”陆若将一大杯热腾腾的姜糖水递给她。
“我有买这个吗?”
陆若有些不好意思,“你姐跟我说你有痛经的毛病,这次出门随手拿了袋。愣着干嘛,快喝!”
某女公主病犯了,“你喂我啊。”
陆若不情愿地拿勺子舀了糖水一小勺一小勺地塞进慕西的嘴里。
屋里开着空调,慕西将自己裹得很严实,露了一个脑袋在外面接收甘露。
女人真是麻烦!喂了一大杯水后,陆若无奈地去拿毛巾,因为某个特殊时期的女人喊着嘴巴黏糊糊的不舒服。
“陆若,你教我怎么开锁吧。”被伺候的舒舒服服的慕西枕着他的大腿,又开始提要求。
只能看不能吃,好郁闷。陆若低头看看她,“学这个干什么?”
慕西双眼冒星星,“你不觉得很帅吗?就好像飞天大盗一样,可以随意进出任何地方。”她终于知道陆若那一箱的工具是用来做什么的了。简直是大盗才该拥有的百宝箱。
上回两人忘了拿钥匙,陆若悠悠地拿着根铁丝把门打开了,在一边懊恼的慕西表示十分佩服。
陆若想了下,起身走向他的工具箱。慕西激动地做起身来,她要向女飞贼迈进了!
陆若提着一串“叮叮”作响的东西过来了,递给慕西,“九连环,你解着玩吧。”
慕西失望地拉长了脸。
“别这样看着我。
“这种骗小孩子的把戏,谁不会啊。”慕西鄙夷地看着陆若给她的九连环,一个一个地拆。
“这怎么回事啊”捣鼓半天后,慕西看着倔强的挂在上面不肯下来的两个环,“这个有问题吧,我以前玩过,不可能解不开!”她晃荡着手里的九连环,银白的铁环在阳光下闪着讥讽的光芒。
陆若抬眼看了下,“哦,这个是我以前自己做的,你慢慢玩吧。”说着低头在画纸上涂涂抹抹,而后又抬头,复又低头。
画纸上渐渐出现一个女人的轮廓,寥寥几笔之后,嘟着嘴嗔怒的模样便跃然纸上。陆若嘴角勾着抹笑再次抬头,一双眼睛惊讶地大睁。
刚才还穿着T恤仔裤的慕西此刻裹了件薄纱的睡衣,水滑的料子贴合着肌肤,随着她撩头发的动作,宽大的衣袖便滑落至腋下。更可恶的是,她内里脱得光光的。
透视,绝对的透视!陆若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继续啊。”慕西催促道。刚才她惊喜地发现陆若在给她画像。慕西学过几年的国画,自称意象派。曾经极度地嘲笑陆若是低级的具象派。这次看他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一身艺术家的光圈,她便激动了。
《泰坦尼克号》!她慕西也要拥有一副不朽的名作了。她示意陆若自然点,“等我们老了,我看着它会泪流满面的。”一想起数十年后,已经白发苍苍的她捧着老公年轻时爱的作品怀念曾经的美好,她就觉得好萌啊。
陆若“啪”的将画纸拍在了茶几上,向慕西走过去。
“你怎么不画了?多好的氛围啊。要换个姿势吗?你学得是不是都要裸的?”慕西很配合地剥自己的那一层纱,“我不介意的……”
陆若将她压倒了,急不可耐地磨蹭了几下。慕西终于知道自己危险了,身上的男人温度太高了,太……兴奋了吧!
“你下去,你,你不该这样的!”慕西的理想主义再次受到现实的打击。人家杰克画爱人的时候可是秉着工作的严谨认真来的,他怎么这样?“我是信任你这个艺术家的节操才这样的,你别误会!我今天不行!”以往他想要的时候,慕西是不会拒绝的。可是,这种情况,怎么可以?
陆若兽性大发,邪恶地揉捏了两把她的胸,“下面不行,这里,”顿了下,另一只手危险地摩挲着她的唇瓣,“还有这里,总行吧!”
作者有话要说:嘿,大年初一,给大家拜个年,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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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在这么几分钟里,竟然已经到了初二了,⊙﹏⊙b汗,大家看书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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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二章
7月的天气燥热难耐,只有清晨时分可以享受不多的凉爽。S市西边有着最大的公共墓地,周围的树木已经有些年龄了,树荫蔽日。脚边的花花草草,倒也不像其他地方的那般,因为被晒了一天而无精打采,或者,因为吸收了融进泥土里的骨肉而生得比其他地方更好。
更为yīn暗的地方还积了不少苔藓,踩上去滑腻腻的。在不起眼的角落里,立着一块低矮的墓碑,中间嵌了张女人的照片。许亦航蹲下/身,伸手细细地抚摸过墓碑的每一处纹理。
触手湿凉,纹理细腻,不错的石材。墓碑前面躺着束干瘪瘪的花。他拿起来闻了闻,拨开缩水干枯的表层,里面的花/蕊还是嫩嫩的。
“许亦航,后天是母亲节,我买了康乃馨,送你一束!”五月的一天,他刚进教室在自己位子上坐好,鼻子下就猛地戳过来一束花,抬头是她笑吟吟的模样,粉白的脸颊上略微透着红晕。
“谢谢,不用了。”那时候他还不过刚和她熟络起来,这样的热情和亲近让他本能地抗拒。她没再坚持,可是放学后,倒完垃圾的他看到那束花大咧咧地躺在他书桌上。他将花带回了家,递给妈妈。他妈先是讶然,然后开始哭泣。
他渐渐长大,知道了父母间不寻常的关系。他妈看他时眼里总是带了些小心翼翼。可是,他是她的儿子,不管别人怎么看她,他总归是爱她的。
“汪汪!”远处传来几声狗的叫声,听起来应该很大,声音浑厚。有跑步声从身后传来,还有特意挑高带着得意的口哨声。
“猪七,别乱跑!”慕西从一旁的小径上跑上来,气喘吁吁地拽着小七的项圈,“来这边,再乱跑就把你卖了!”
稀有品种小七不情愿地停下撒欢的步子,陌生人的气息让它紧张起来,警惕地瞪着对面的男人。
“西西。”
慕西局促不安,尴尬地笑笑。从上回她在他的宴会上不辞而别,到现在和陆若度完蜜月回来,她还没和他单独见过面。婚礼那天,他夹杂在众多的宾客当中,让她觉得相当刺眼。她知道自己和他不会有结局,却也做不到无动于衷。他冲她举杯时,她没用地背对着他趴进了陆若怀里。说到底,她还是没办法释怀。
“我来看看我妈妈。”许亦航看着墓碑,“谢谢你这么多年来照顾她。”
“不用客气,呵呵,应该的。”慕西暗骂自己没用,你应该淡定点,应该那个什么相逢一笑泯恩仇,过去了就过去了。可是……好难好难,看到他就想起自己的过去,觉得好伤感。
慕西把手里的花交给许亦航,“你陪阿姨说说话,我还有事,先走了哈。……猪七,走了!”
许亦航抱着那束花,望着她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身影逐渐消失。他攥紧了手,方才他特意伸长的手,却发现她提前缩回了手。现在,就连她指尖的温度都够不着了啊。
头一次和慕西说话,他是带着点怒气的。升入高一后,慕西就坐在他正前方,她头发很长,扎成马尾巴垂在脑后的时候,随着她的动作左摇右晃,时不时扫掉他放在桌边的文具袋。次数多了,他只好戳一戳她的后背,结果她回过头来,一张白净的小脸登时变得通红。他也有些尴尬,尽量镇定地表达了自己的不满。后来她就变成了齐肩的长发,偶尔扎起来,也是短短的了。
他们的高中一切向成绩看齐,排座位是按照每一次的考试名次由学生自己挑。每次都稳居年级第一名的许亦航发觉,无论他把位子换到哪里,眼前都会晃着她的小马尾,当然,甩不掉的还有她那个咋咋呼呼的死党兼同桌——吴美美。
喜欢他的女生多了去,不在乎多她一个。然后,许亦航发现两人回家的方向也一样,从时不时的偶遇到后来一起骑车回家,似乎是顺理成章。
两人关系突飞猛进是因为一只流浪狗。他从来不知道那个一看到他就会脸红的女生会如此……豪放。照例晚回家的他背着书包下楼时,听到一声轻挑的口哨声。他淡定地继续走。他们学校美女不少,少年看到漂亮的女孩子吹个口哨喊一声“妹妹”什么的很正常。
“看过来看过来!”带着点诱哄意味的声音从身侧传来时,他才注意到蹲在花坛上的慕西,只见她嘴巴嘟成一撮又来了个响亮的口哨声,她在挑逗一只脏兮兮的流浪狗。
慕西显然对那只狗的无趣很失望,从花坛上跳下来要走,谁知那只狗却兴奋地“汪汪汪”冲她扑过来。
他实在是看不下去她被追着乱跑的狼狈模样了,将车子蹬过去,横在了她和那只狗的面前。
那天他载着她回家。过减速带的时候,他感觉到她小心地揪住了他腰侧的衣服。回到家时发现白色的衬衣腰侧是两道带汗渍的指痕。心里的涌动让他觉得烦躁,第二天便换了没有后车座的加速车。
还有……
还有什么?许亦航自嘲地笑,抬头看了看已经升得很高的太阳。他所拥有的不过是回忆而已,不管有多么温馨,终究只是过去式。如今拥有她的却是另一个男人。
“哎哎,许亦航,你有没有处女情结?”
他那时候怎么答得来着:“每个男人都会有的。”可是现在,他不在乎这个,她本来就该是他的。
**
慕西推开办公室的门,某个刚出差回来的男人正四仰八叉地摊在沙发上,领带被胡乱地丢在脚边的地板上,襟口大敞。
她弯腰凑近闻了闻,好浓的烟味。几天来好不容易空一回的烟灰缸已经丢进了几根烟头。
“年纪轻轻的倒是个老烟枪。”慕西不满地踢踢他的腿,想了下,又抱着他的长腿往沙发里面挪了挪,“为什么不回家,跑这里睡死了也没人管你!”
慕西嘟嘟囔囔地在他办公室转了一圈,终于找到了空调的遥控器,把温度调高点后,听到沙发上的人打了个喷嚏,又进到里面的休息室抱了一床薄毛毯。
凌轩的新款服装发布会时间已经定了下来,这一块一向是陆若在管。南汐绝最近在忙着讨好他的未来岳父,已经撑着凌轩许久的顾朗终于愤怒了。鉴于他最近经常忙碌到很晚才回去,秦小曼严重怀疑他在外面有人,他再不恢复正常的上班节奏,她就要带着孩子回娘家了。一听说陆若回来了,他立马将外联的工作全部抛下。
如今筹备工作已经接近尾声,在外面飘了大半个月的陆若终于搭乘凌晨的飞机回了国。慕西体会了下深闺怨妇的生活,晚上没人抱着睡,还真是不习惯哟。
将毛毯给他盖上,慕西坐在他身边看了会儿,嗯,好像瘦了点。她又趴过去嗅了嗅,还好,没什么脂粉气息。还没等她扶着他的肩起身,就被他给抱住,瞬间两人调换了位置,他上她下。
慕西起了一身的**皮疙瘩,不为别的,只是这个睡得死猪样的男人一压上来就开始扒她的裤子。她穿着短裤,他拽了几下大概是嫌弃没摸到裤腿,便胡乱地在她光裸的腿上乱摸一气。另一只手从她衣摆下探进去,准确地袭上了胸,放肆地揉捏着那两团的饱满。
慕西愤怒了,这是遇着谁都这么干还了得!
“等等,我是谁!”慕西推着他凑过来的脸。
“呵呵,小蜜。”陆若满意地摸到了她短裤的拉链,手指微微用力,那颗扣子便解开了。他很利落地一把拉到了她脚踝处,连带着内裤……
“滚开,色狼!”看他那个样子,慕西就知道他早醒了。
陆若得意地进去后,撑起点身子低头看她,“我动不了。”慕西强硬地扭动了几下,然后羞愤交加地发现,在她身上的陆若喉间溢出了几声压抑的低吼。
陆若剥着她上面的衣物,喘息着问道:“小二西,怎么不动了?”
慕西在他肩上咬了一口,声音里带了哭腔,“你坏死了,出去!”哪有他这样的,连个缓冲的时间都不给。
任凭慕西再哭再叫,还是被陆若按着做完了全套。吃饱后他一手揉着她的臀,一手捏捏她的胸,调戏道:“前面肉少了,难不成都长后面去了?”
慕西怒道:“不要脸!”
陆若无辜地眨眨眼睛,“宝贝,我这是身体力行地表达对你的想念。”说着在她红红的眉眼间亲了亲,“我有多想你,感受到了吧?”
“谁是你的小蜜!”慕西掐着他腰侧的肉,奈何她此时手软无力,某人肉又太硬实,拧了几下,陆若没大意思,她倒是手酸的厉害。
“敢这么踢踏踢踏地大声在办公楼上跑,除了你还有谁?”陆若很是得意,“我就躺一会儿,准备回家,谁知道你这么迫不及待。我只好勉为其难……”
陆若的嘴巴被他媳妇堵住了。慕西红着脸亲了他好一会子,终于从他嘴里抽出纠缠许久的舌头后,脸搁在他颈窝处蹭了蹭,小声道:“我也想你。”这句话该见面的时候说的。
陆若很是受用。此时的他还不知道,这样绵绵的情话在夫妻间也只有新婚这段时间才说的,以后他再想听,某人只会不咸不淡地说一句“都老夫老妻了,还想来想去的”。
“后天就是你的生日了,你想要什么礼物?”
陆若眯着眼邪邪地笑,翻身又将她压倒,“要你。”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看书愉快。今天仍然有人来做客,迦叶疲惫地飘走。过年累哟~~~明天俺要早爬起来写,↖(^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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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三章
几番云雨过后,慕西总算把陆若弄上了车。
“对了,”陆若头靠着车窗,懒懒地看着掌握方向盘的慕西,“刘剑这几天一直催着我让你去上班,你还去吗?”
慕西抖了下,“算了吧。夫妻两人在一个地方上班,影响不好。而且,那个刘剑他……”
刘剑是销售部的部长,每年业绩斐然,也是凌轩的得力干将。回国后慕西去陆若的办公室收拾东西,被刘剑叫进了他的办公室。对方是个冷冰冰的男人,戴着副金丝边眼镜,目光犀利地注视着她。
慕西看着他在桌上翻了下找出一张纸,说是前段时间陆若交给他的申请表格,现在他已经批准,慕西明天就可以去销售部上班了。慕西诧异后表明自己另有打算,刘剑咄咄逼人,态度强硬,对于她竟然不想来销售部这里感觉很是不解。
慕西临走前鼓起勇气问了一个见到他就想问的问题,“那个,您这么强势而冰冷,到底是怎么把东西卖出去的?”刘剑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又摸摸自己紧绷绷的脸,“客户们都说我这张脸看着实诚。”
“哈哈哈……”听慕西说完,陆若乐得大笑。
“有这么好笑吗?”慕西不满地看了他一眼,她那天倒是囧得很啊。“你也该管管啊,他这是想拉拢我呢。”
陆若笑够了,“二西,你对财务部的部长还有没有印象?”
“财务部?”这会儿到了十字路口,正好有红灯,慕西停了车,手指扣着方向盘一侧,努力想了下,脑海里跳出一个女人的形象。“是那个每天穿10寸高跟鞋,头发挽得又高又紧的人吗?人家都叫她王姐。”她平日里不大进办公楼,对内部的工作人员不是太了解。
“嗯嗯,就是她。”陆若哧哧地笑,“王姐是去年提上去做财务部部长的。刘剑对这件事一直不满意,认为王姐资历比他低,却和他比肩站了。”看到慕西有些不解的样子,他进行指点,“说到底,是刘剑想升职呗。”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红灯过了,慕西慢慢将车开动。
“我二嫂刚进公司时就是王姐带的,大概,刘剑把这件事和王姐升职联系在一起了。想着你是我媳妇,来点裙带关系什么的。”
“啊,黑暗的职场。”慕西感叹。
陆若扯过她一绺头发绕在指尖,“有什么黑暗的,人都想往上走,这很自然。难怪你姐说你就是个傻瓜,我看也不差了。”
慕西很不服气,“你才傻。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你以为我不会啊?”
陆若嘲笑道:“你当初讹我的钱,和我顶嘴,可不像一个职员该有的样子。不去也好,每天给我做饭吃啊什么的。”
“我是找到新的工作了,谁要去你手底下干活?”慕西一转方向盘,“反正时间还早,带你去看看我的工作地点,嘿,有老朋友。”
自己有几斤几两重,慕西还算掂得清楚。快节奏高强度的正规职场她还真不适合。慕北比她和慕南都要早的进入社会,她研究生毕业后去了隔壁的城市工作,就算是有慕家的势力支撑,她的职业之路走得也很艰难。慕北一直是个有野心的人,总是说她是做大姐的,自己混好了,他们三个走哪里她都给罩着。
早早知晓人情冷暖的慕北曾经告诫他们三个,不管怎样,一些最根本的东西是不能丢掉的。
**
“你要在这里工作,干什么,洗盘子还是刷碗?”陆若顺着慕西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是一家新开的咖啡馆,招聘的海报还贴在门口呢。
“是端盘子。”慕西眯眯地笑,“只上下午的班,上午我自由支配,晚上……”
“晚上是我的!”陆若连忙宣告所有权,“就知道你胸无大志。我要多么辛苦才能养活你啊。……店老板对你这么好,该不会是有什么企图吧?”
“你说呢?”慕西冲来人打招呼,“林生,这边!”
林生看到坐在车里的陆若和慕西,习惯性地举起相机又照了下来。他总觉得这两人在一起,就像副画一样美。
“老板就是他?”陆若指指林生。
慕西点点头。
“那我更不放心了。”
**
陆若和陆曦的生日宴就在陆宅举行。陆家父母说是一家人聚在一处吃吃饭,只是家宴。即便是这样,也有不少人慕名而来。就算是丢下礼品就走,来来回回地也搅得人心烦。后来陆若把大门一关,外人一概不准放进来。
只是,在厨房里握着菜刀的慕西再次瞟了眼坐在客厅里的于翩跹,她正坐在沙发上和陆若聊天,两人笑得好开心。不是说家宴吗?为什么她会在这里?
嫁了人的女人!她愤愤地剁着案板上的**肉。男人就可以舒舒服服地躺在客厅的沙发上谈笑,她就得在这里干苦力。哀怨呐哀怨。一不留神,**的大腿蹦跶到了地板上。
“好了,小慕,这里有我和你张姨就行了,你就去客厅陪若若他们玩吧,曦曦他们一家也要到了,你们年轻人就在一块打打牌什么的。厨房还是留给我们吧。”陆母看她心不在焉,便往外赶她,“翩跹和若若一块长大的,我就把她也叫来了。你们年龄相仿,也有共同话题。”
“妈,您去歇着吧,还是我来。”慕西觉得不好意思,她这是怎么做人儿媳的啊!
陆若不知在跟那于翩跹说什么,她撑着下巴很认真地在看,胸前露出一大片。
青梅竹马,必有奸|情。慕西擦干手也坐了过去。
于翩跹看到慕西,笑道:“我该怎么称呼,是小慕妹妹,还是嫂子?”
当然要叫嫂子,比你大,压死你。慕西那颗狭小的心肝在翻腾。
“叫二西就行。”陆若很大男子主义地擅自决定。
“二西,你好啊。”于翩跹笑得明艳艳,慕西心里不舒服地扭动了下,说不上来的,讨厌的感觉。
女人的直觉一向精准。在陆若被陆父叫去谈话的空挡里,于翩跹告诉慕西,她一直喜欢陆若。
慕西正在吃葡萄,听她冷不丁这么说,震惊之下把葡萄种咽了下去。她什么意思?
于翩跹倒不是一副酸刻样,而是有些忧愁,“我很羡慕你。是在她之后认识的陆若。以前的陆若从来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她教会了他许多东西。可是,你和他认识不过几个月,就这么享受了温柔的他,真是让人好嫉妒。”
不管是多好的家教和修养,她面上的厌恶还是没有掩盖住。
“翩跹,”陆母热情地招呼着,“你过来尝尝这个,是不是若若最喜欢的味道。”
“好的,阿姨。”于翩跹施施然地起身,对着慕西淡淡一笑,“你知道吗,没有你,和他结婚的会是我。你清楚他结婚的目的吗?若不是他发现我对他有感情,他会娶我。他亲口说的。他心里爱的人从来都没有变。”
“等等,”慕西抓住了她的手,“你说这些做什么?”
“是我错了。看到他这么疼你,我觉得,就算没有爱,能享受一些习惯性的好也是不错的。”她抽出自己的手,“他总是让我失算,上一回宴会上我以为也是逢场作戏,没想到他来真的。我只是嫉妒,你可以在他身边露出幸福的样子。你不要太得意,他根本就不爱你。”转眼间她又带着鄙夷,“你不过是个替代品,哼,西西吗?”
慕西明白了,自己遇上了传说中的恶毒女配。她自己得不到,也让得到他的女人痛苦。只是,她应该再含蓄点吧。她应该先和自己搞好关系,再逐渐破坏。“可惜,你连替带品都做不了。”慕西指出要害,“你羡慕的,不过是个替代品的位子而已。他说过,我和那人一点也不像。今天是好日子,我不想和你吵架,你自重一点。不管怎么说,我是这个家主人中的一个,不老实,”慕西做了个请的姿势,“就滚吧。”
于翩跹脸上最后一点血色褪尽,嘴唇哆嗦着转身去了厨房。走了两步,却又回过头来,带着恶意地说道:“曦曦……”
“怎么了,谁惹你了?”从楼上下来的陆若看到慕西嘟着嘴生气,搂着她哄道。
口头上赢了又怎么样?慕西叹了口气搂住了陆若的脖子,那个女人成功地破坏了她的心情。她把对许亦航的感情全都告诉了他,他却对他自己的那段过去讳莫如深。说不在意,她自己都不信。越是爱得深,就越是介意。
“你自己惹得桃花债,她想逼宫。怎么样,要不要赐死?”慕西脸贴着他肩膀问道。
陆若不在意地一笑,“不如流放。”
“就知道你不舍得,花花公子!”慕西掐了他一下。陆若推开她一点低了头要亲过来,慕西一抬头便看到站在楼梯上面色尴尬的陆父,慌乱中冲着陆若踢了一脚,“有人!”
陆若的脸色顿时不是太好,却也是乖乖地叫了声“爸”。慕西蚊子似地哼了声。陆父背着手威严地“嗯”了声。
看到陆父出了客厅,慕西才从陆若身后出来,“爸跟你说什么了?”
“就是让我听话啊,不要闯祸啊,成家了要稳重之类的,还有……”陆若停住了话头。
“还有什么?”
陆若捧住了她的脸,揉搓了几下,“让我加把劲,赶紧让你怀上!”
慕西满面飞红,“乱说,爸爸怎么可能这么不正经!”
孩子的话题因欧阳一家的到来而中止,许久没见过慕西的欧阳珊一进门就往她身上扑,“西西姐姐,抱抱,抱抱!”
“叫舅妈,打你的小屁股!”陆若恐吓道,在她肥嘟嘟的屁屁上轻拍了下。
“舅舅非礼啦!”欧阳珊假哭。
可爱的孩子惹得一屋子的人都笑了。慕西亲亲欧阳珊的小脸,暂时将于翩跹带给她的不快撇开。要是她和陆若有了宝宝,不知道会像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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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四章
“姗姗下来,别一直赖在你舅妈身上。”欧阳澈果然是权威人士,他这么说,欧阳珊便不情愿地扭着身子要下来。
慕西将她放下来,摸摸她的小脸,“胖了哟。”
陆母拿了块糕点给她吃,看看陆若,再看看慕西,“小慕这么喜欢孩子,若若你也老大不小了,什么时候我能抱上孙子就好了。”
她果然这么说了。慕西不好意思地低头笑笑,果然,这种台词还是要婆婆说才合适。
“妈,我做了好大的蛋糕,您和爸过来看看吧。”陆曦把东西放下,笑着招呼众人。
“姐姐好。”慕西乖乖地叫人。从欧阳珊病好后,陆曦看起来不像刚见面时那么淡了。
听到慕西叫她,陆曦头一次仔细看了下这个女人,这个要陪着陆若过一生的人。
慕西被陆曦看的有些不自在,干笑了两下,正想找个话题,倒是陆曦先开了口,“小慕,陆若没有欺负你吧?”
慕西才发现陆曦一笑起来和陆若好像,神似。难怪大姐说双胞胎一般都长得好看,看看陆若和陆曦,再看看慕东和慕南,就是比单个儿的漂亮。“其实,”慕西看了眼陆若,“他每天都欺负我来着。”
“说谁呢,谁欺负谁啊?”陆若凑过来反驳。
“陆若,来看看我做得蛋糕,好看吗?”陆曦很自然地拉住了陆若的胳膊。
“好……看。”陆若很迟钝地应道,低头看着陆曦放在他胳膊上的手。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如此地贴近。他们俩本该是最亲的亲人,却在知道血缘的关系后走得越来越远,从拥抱到牵手,再到形如陌路。
“我有话要对你说,你来一下。”陆曦松开陆若,对慕西笑笑,“小慕,前段时间多亏你照顾姗姗,我还没好好谢谢你。”
慕西贤惠地摆摆手,“都是一家人,别这么客气。”她踢踢站着不动的陆若,“哎,你姐要训话,还不跟上去。”
陆父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有什么不能当面说的!”
“爸!”陆若语气有些急躁。
“爸,就让他们俩说说话吧,”欧阳澈过来劝道,“我们走后,这样的机会也不多。有些事情,还是说开了的好。”
陆若和陆曦一谈便是两个小时,后来把陆父也叫了过去。陆母看着他们三人交谈,酸溜溜地说陆曦也不和她亲近了。
时间还早,陆母叫上张姨,还有慕西和于翩跹一块儿打麻将。
慕西私以为,于翩跹这人着实不识趣。家宴家宴,她为什么赖在这里不走?更可恶的是,于翩跹坐在她下家,慕西扔一张牌就被她吃掉一张,实在让人郁闷。
欧阳珊搬着小板凳坐在身边,歪着小脑袋看,时不时伸手捞一张,慕西只好把欧阳澈叫过来管管她的宝贝闺女。
当欧阳珊再一次将慕西的牌搅乱后,欧阳澈只好把她抱在怀里,不准她再乱动。
慕西看着被女儿缠得很无奈的欧阳澈,笑道:“学长,你也遇上克星了啊。”
欧阳澈捏着女儿乱动的手,“这孩子最近被她妈惯得忒不像样。我说她都不听了。”欧阳珊很是得意,“妈妈每天搂着姗姗睡,爸爸嫉妒了,哈!”
“就你懂。”欧阳澈宠溺地刮刮女儿的鼻头。
“阿姨,”于翩跹看看时间,站起身道,“我等会还有事,就先走了。”
好走不送。慕西暗自欢呼。没哪个女人会喜欢觊觎着自己丈夫的人。
“怎么也得吃个饭再走啊,小慕啊,快拦着。”
说话间于翩跹已经走到了门口,慕西慢悠悠地跟过去,打开大门,微微弯腰,一只手臂背到身后,另一只伸直指向门外,“请,不送。”
于翩跹愤愤瞪了她一眼,“你会比我痛苦一百倍的。”
慕西摸摸鼻子,低声说道:“给脸不要脸。”
她这样到底图什么?就算是她和陆若有矛盾,关她这个外人什么事?她为什么要做出一副嫉妒恨却又带点怜悯的样子来,那种我是外人却知道他的秘密,而你作为他的妻子却不知的无耻优越感让慕西非常非常的不爽。所以看到于翩跹气得发抖的背影,她全无愧疚地关上了大门。
“小慕,你怎么不帮我拦着?”陆母怎么看着于翩跹像是被自己的儿媳赶走的啊。
欧阳澈给女儿整整头上的蝴蝶结,“妈,你怎么糊涂了。”
慕西过来拉着陆母的胳膊撒娇,“妈,你儿子勾引人家!”
陆母也是聪明人,明白后直骂自己糊涂,她拍拍慕西的手,“小慕,你放心。妈妈不会让你和我一样受苦的。若若有我管着呢,他敢!”
“妈,就知道你最疼我了!”撒娇做嗲,她可是很在行的。这就是正室的好处啊,多么坚强而有力的后盾!
**
“怎么少了个人,翩跹呢。”陆父问道。
陆母端起了架子,“翩跹总归是外人,她有事就先走了。若若都成家了,还是保持点距离好。谈完了?就你们仨是一家人,扔我这个孤老婆子陪着儿媳女婿,没见过你们这样的!”
多给力的婆婆啊,慕西崇拜了。
陆父不知为了什么特别高兴,竟然破天荒地坐在牌桌前要来一圈。他们一家四口难得如此和谐,慕西便坐在陆若后面帮着看牌。
“下这个,不对,”慕西偷看了下陆曦的牌,告诉陆若,“还是下这张吧。”
“西西姐姐,你耍赖,偷看妈妈的牌。”欧阳珊拿小胳膊圈起来她妈妈的牌。
慕西厚着脸皮说道:“我哪里偷看了,你妈都没说什么。”她吓唬小姑娘,“再说就把你嘴巴缝上,没有嘴巴的小女孩最丑了。”
欧阳珊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仰脸做天真状,“西西姐姐,舅舅一直摸你的屁屁。是不是因为你老是偷看,舅舅在惩罚你。”
“哗啦”一声,陆若的牌倒了一片。他无辜地举起双手。
陆母红了老脸,“若若,你注意点。小孩子在呢。”
慕西望天,这牌没法看了!
陆若去洗手间的时候被慕西堵在了里面,她张牙舞爪地扑过去挠之,为自己丢失的脸面进行打击报复。闹腾了一阵子,陆若难耐地将她抵在了洗手台前,“还闹不闹了?”
“你是精虫上身还是怎么着了……”慕西被他那硬热的东西抵地难受,红着脸啐道。
陆若故意顶着她腿心磨蹭,“它喜欢你呗。乖啊,腿并紧点。”
“要吃饭了,别乱!”慕西被他顶得直往后缩,渐渐地双脚离了地,被他提着腰坐到了洗漱台上。冰凉凉的台面贴着腿部,她轻“啊”了声要下去,陆若顺势将她抱了起来,将她压在门上,“腿缠紧点。”
“你疯了!”慕西被他抵地浑身发颤。
陆若捂住了她的嘴,“小声点……”
吃饭的时候,欧阳珊叉着一块蛋糕,含糊不清地问慕西,“西西姐姐,你脸怎么这么红?你脖子上是什么啊,蚊子叮的吗?”她一只手在自己身上摸了摸,从兜里翻出个小瓶子递给她,“你擦擦吧,红花油,妈妈也经常被叮的。晓萌告诉姗姗的,他妈就用这个。”
这下陆曦的脸也红了。欧阳澈轻咳一声,“姗姗,吃饭的时候别说话。”
慕西含泪望着欧阳珊,这孩子,多么让人感动又尴尬的存在啊。她就不能闭嘴么?
陆父红光满面,“今天是若若和曦曦的生日,爸爸我祝你们生日快乐。你们这么懂事,我做父亲的也开心。来,喝一杯。”
众人举杯,寿星之男满意地一饮而尽。吃饱,又能喝足,多么幸福啊。
“对了,楼上我书房里有瓶佳酿,还是你们妈妈嫁给我那年带来的,我一直藏着没舍得喝,今天我们一家人就把它喝掉得了。”陆父很是感慨,“能找到个陪自己过日子的不容易,你们都还年轻,要好好珍惜啊。当年我,的确是对不起你们的妈妈啊。”
陆父说得动情,陆母擦擦眼睛,“都过去了,说这些干什么。我去拿。”
“妈,您坐着,我去我去。”慕西自告奋勇地跑上楼,走到拐角处,心有余悸地摸摸自己的腿。陆若是吃了春/药还是咋的,吃个饭也不老实,在桌子下面动手动脚。
书房书房,慕西念叨着推门进去。陆父的书房布置的古色古香,还分出了两个隔间。所谓珍藏的佳酿……慕西的目光立刻被书架底下一个落了锁的古色檀木箱子吸引。
她蹲下/身拍了拍箱子,宝贝酒肯定在里面。没有钥匙,嘿,慕西邪恶地笑出了声,不怕。她可是跟着陆若学了几手,摸出随身带着的小工具,听到“咔哒”一声,她就知道锁开了。
“嗷耶。”慕西得意洋洋,以后可以出师了。箱子里左边放了坛子酒,还是拿泥封的口,一看就是年代久远。右边放了一叠报纸。上面压了块方石。
难道是什么古代珍贵史料?慕西好奇地拿出那叠报纸翻看了下,都是一样的,看看日期,是几年前的旧报纸。近代的,也没什么收藏价值。头条的大标题夺人眼球,“陆少情定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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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五章
痛苦的清醒,还是糊涂的幸福,这是个问题。
某个周末的午后,趴在床上看书的慕西被她大姐叫起来,“二西,你是选择痛苦的清醒,还是糊涂的幸福?”她目光咄咄地看着她,“宁愿痛苦,也比糊涂一辈子强,是吧?”
慕西在她的强大威压下,想了想,迟疑道:“那,还是痛苦的清醒吧……”待到慕北满意地走开,她又将注意力放回到书上,那么痛苦,还不如不知道的好。
慕西并不是一个寻根刨底的人,一般来说,可做可不做的,她就不做。能知也能不知的,她会选择不知。能者多虑,虑得多了就会烦躁。
“酒呢?”陆若看到慕西两手空空的从楼上下来,站起身朝她走去,“去了这么久。”
“是我老糊涂了,没有钥匙,小慕也打不开啊。你们吃着,还是我去。”陆父离开餐桌向楼上走去,“小慕快坐下吃饭。”
不愧是珍藏的美酒,甘醇浓烈。一杯酒下肚,呛得慕西连连咳嗽。
“笨蛋,这酒多高的度数啊,就咱爸那资历高的还得小口抿着喝呢,你倒好,一杯全灌进去!”陆若看到慕西被辣得眼泪汪汪,耳根都红了,一手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另一只手去拿她手里的酒杯,“别喝了,这酒你们女人扛不住。”
“没事。”慕西低头擦擦眼睛。
“不能喝就别强着喝,一家人不在乎这个,”陆母看慕西趴在桌上大口地喘气,心疼地吩咐陆若,“这酒你们爷几个去喝,小慕辣得嗓子都变腔了,若若,喂她杯水。”
“没事吧?”陆若喂了她杯水,看她垂着头不吭声,便凑过去低声问道,“是不是累了,我抱你去楼上睡会儿?”
“我……没事。”慕西笑笑,“这酒劲太猛,我不喝了。”她拎过左手边的红酒给自己满上,“我还是喝这个吧。”
陆若破天荒给欧阳澈满上杯酒,举杯向他致意,“我还是很讨厌你。”
“若若,说什么呢,你也喝多了吧?”陆母尴尬地打圆场。
“妈,没事。”欧阳澈不在意地笑,举起酒一饮而尽,对陆若说道,“彼此彼此。”
陆曦扯扯他的袖子,“少喝点。”
欧阳澈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曦曦……”放在膝头的一只手移过去拉住她的,“你是我的。”陆曦面色泛红,点点头。
陆若又给自己满上一杯,“好好照顾我姐,不然还会揍你。”
“小慕,劝着点若若,又说傻话呢。”陆母对慕西使眼色,她对这个女婿是一百个满意,偏偏自己的宝贝儿子和他不对盘,还不只一次的动过手,愁人啊。
慕西反而又给陆若满上了杯,“今天是好日子,以后他和曦曦姐聚在一起的机会也不多,就让他喝点吧。妈,你放心。”
蛋糕,红烛,美酒,一日的欢声笑语。夜幕降临,欧阳一家要回自己家里。
陆若这才发现慕西喝得都站不起来了,他扶着她起来,在她耳边唤道:“醒醒,我姐要走了,去打个招呼。”
慕西抓着他的襟口口齿不清道:“走?我也要走,回家。”
欧阳澈担心地看了眼慕西,“不用送了,把她扶上去休息会吧。”
陆若索性横抱起了慕西,将她放到了沙发上,摸摸她汗湿的额头,“今晚我们就住这,你躺会,我就来。”他起身要走,却被慕西拉住了,她红着水汪汪的眼睛看他,“别走,抱抱我。”
陆若低头亲亲她,“乖乖的,等会儿再抱。”
欧阳珊犯困,开始闹脾气,拽着大门不肯走,“姗姗不要走,不想出国,姗姗还要和晓萌一起考大学!”
“要我说,你们还是留在这里的好。”陆母很不舍得,“以后我可上哪儿看我们姗姗去?”
“妈,阿澈他为了我都拒了那边好几次了。您想看姗姗,我们可以常回来。”陆曦把欧阳珊抱起来,“姗姗乖,等姗姗长大了,可以自己回来看顾晓萌,那样才好呢。”
小姑娘眨巴眨巴眼睛,便乖乖地窝在妈妈怀里。
“曦曦。”
欧阳澈看了陆若一眼,将女儿从陆曦手里接过来,对她说道:“去吧,我去车上等你。”
月下的陆若还是像初见时那般好看,只不过,他不再是当初那个莽撞的桀骜青年,如今的他,是另外一个女人的丈夫。或许他自己都没发觉,对着慕西时,他有多么的……迁就。能让他迁就一个人,只会和爱有关。
陆若挺拔地站在她面前,笑道:“怎么办,我还是没办法把你当姐姐看。”说着他习惯性地摸出根烟咬进嘴里,点开了火机。
陆曦从他手里抽走了打火机,“少抽点,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二手烟对人的身体伤害更大。”
陆若将烟吐掉,“还是这么啰嗦。……好好过。他要是敢欺负你,就来找我。”他示威性地挥舞了下拳头。
“都30的人了,还是这么不稳重,什么都想着用拳头解决。”陆曦笑他,嘴边的笑意终究慢慢消失。她抱住了他。
陆若讶然,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慢慢抬起,一手抚着她的头发,一手轻轻环了她的后腰。
陆母在一边擦眼泪,“曦曦还是很舍不得若若的,我就知道,这孩子很重感情的啊。”
陆父叹了口气,“难为他们了。”
“好好对小慕。”陆曦哽咽道,“陆若,再见。”她从他怀里出来,向着欧阳澈的车走去。
“妈妈。”欧阳珊冲她伸出手,陆曦进去车里,将女儿紧紧抱住。她头一次觉得,当年的决定没有错。如果说当初选择欧阳澈是事出无奈,那么如今,她心甘情愿。
看到欧阳家的车远去,陆若揽着他妈妈的肩往里走,“妈,你也忙活一天了,回去休息。……二西,”看到站在门口的慕西,他过去抱她,“你酒醒了?”
慕西将脸埋到他胸前,摇摇头,“我想回我们那儿。”
“都这么晚了,若若和你都喝了不少,这里也是你们家,别回去了。”陆父看看天色,不同意道。
慕西执拗道:“我就是想回去。”
“你不懂了吧,”陆母将陆父拉到一边,“小慕肯定是给咱们儿子备了私人的礼物,今天就小慕对若若没表示。回头让司机送他们俩回去就成呗。”
回去的路上,陆若看着把自己缩成一团的慕西,凑过去逗她,“怎么了,刚才还让我抱,这会儿又躲得远远地,过来我抱抱。”他两手伸到她腋下,将她整个人提到了自己身上,“喝那么多不难受吗?”
慕西搂着他的脖子,嘴唇贴着他的脖颈说道:“陆若,我真的很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我也没有想到。”她那么温顺地窝在他身上,细细地诉说着对他的喜欢。陆若满心都是甜滋滋的,便将她抱得更紧。
他身上有着烟草味,还有着陌生的香水味。是,刚才抱着陆曦时留下的吧。慕西还记得去凌轩面试那一天,陆若翻看着她的简历,极其傲慢地问道:“名?”
简历上不是写着吗?慕西老老实实地答:“西。”
“小名?”陆若一挑眉。
“西西。”她实在没勇气讲出那个“二”。
“西西啊——”他拖长了音,将她批判一通后道,“你来做我的司机吧。”
“曦曦,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她还记得他躺在地板上,醉眼朦胧地低语。
她还记得他将她堵在卫生间里,听到她说不会喜欢他后,他那一脸的放松,还有“两个月”期限。
难怪陆父在病房里看到他护着陆曦勃然大怒
“我还是没办法把你当姐姐看。”
……
原来如此。
慕西现在极其痛恨这四个字。它将她所以为的一切搅得天翻地覆。
陆若气喘吁吁地将慕西抱上了楼,将她搁在卧室里的大扶手椅里,捏捏她的脸蛋,“重了不少。”慕西歪着头闭着眼睛没有说话。
陆若去浴室里拿了毛巾给她擦脸,“妆都花了,丑死了。”说着又觉得自己**婆的很,絮絮叨叨这么多,还要伺候这个喝醉了的女人。“小二西,你有没有给我准备生日礼物,男人三十一枝花,怎么也要来点纪念性的吧?”
慕西站起来往厨房走去,打了个酒嗝,“在这里,我自己做的,有点小。”
也是个蛋糕,小却精致。
陆若背对着她切蛋糕,“宝贝,咱们再加顿餐。”腰间一紧,他被她抱住了。
慕西在他身后委屈地掉眼泪,你怎么可以让其他的女人抱你,你又怎么可以爱她爱得那么深……
她的双手在他腹间胸前摩挲过、抚摸过,陆若含着口蛋糕还没咽下去便回身搂住了她,推着她到了墙上,“二西……”他粗着嗓子叫她,低头便咬住了她的唇。
松软的蛋糕,香甜的奶油通过纠缠的唇舌在两人之间传递。陆若还尝到了咸苦的味道,微微松开她,看她泪眼滂沱,“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慕西更紧地缠着他。柔软的身体在怀里扭动,陆若暂时撇开心里的疑惑,几下剥掉了她的衣服。她的湿润与软嫩让他更加亢奋而激昂,进入后动作幅度也大得惊人。
他的手伸到她背后,垫在她光裸的脊背和冷硬的墙壁之间,减缓冲击的力度。他看着她在情/欲的浪潮里欲罢不能,耳边是她动情的呻/吟。白皙的肌肤上渗出一层的薄汗,粉粉的色泽开始在身体上蔓延,他突然无法抑制,随着前倾到底的动作更紧地贴着她,咬着她的耳垂粗嘎道:“西西,西西,我爱你!”
怀里的女人因为他这句话而剧烈地颤抖,抽搐着攀上了高/潮。那种极其紧致地包裹让他控制不住地爆发出来。他想起流连惯花丛的二哥向他请教如何对秦小曼表白的时候,他还在嘲笑,一句甜话都不会了么?到了他自己,越是在乎,反而更加开不了口。
羞涩……
开口之后他觉得心中豁然开朗,他身体最脆弱的一部分仍旧深深埋在她体内,让他觉得满足而心安。他细细碎碎地吻着她,不断低声呢喃着:“二西,西西,我爱你……”
慕西在他怀中痛哭出声,“陆若,你叫得,到底是谁啊?”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更得晚了。大家看书愉快,O(∩_∩)O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