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离开酒吧
人生的一页就这样翻过,随之而去的不仅仅是一段充满柔情、伤感和失落的岁月,还有一个单纯天真、无忧无虑的我,而这一切换来的就是一个成熟坚强和忙于生计的男人。酒吧得到的东西虽然不多,但是无怨无悔。那里至少使我从一个天真幼稚的孩子变成了一个稳重成熟的男人,体会了刻骨铭心的爱情,而且也使我得到了人生中的最大的一笔财富
又轮到我休假了,上午和大伙们同时起床,然后就习惯性地去逛街。虽然我还会继续关
注街道两旁的酒吧,酒店等服务场所,但是已经不再对偶遇惠丽抱多大希望,毕竟事情过去半年多了。
在一个报摊前买了份人才报边走边看,上面乌七八糟的招聘信息让人眼花缭乱,只是没有几个适合我的,不是要求学历,就是要求工作经验。到了下午两三点的时候逛到了火车站,抱纸快看完了,也没有找到适合自己的工作,失望间猛然感觉一个熟悉的影子在眼前一晃,顿时觉得奇怪,忽儿欣喜若狂,觉得就是惠丽,赶紧四处张望,找遍了人群也没有见到一个认识的人,顿时若有所失,又慢慢地拿着报纸向前走去。
一直到了晚上八九点,才慢慢逛回宿舍。匆匆忙忙洗了澡,就准备去萍姐那里,又记起胡莹的话,琢磨着是否打电话给她,想了想觉得还是不理她好,否则以后更是麻烦。
刚洗完澡出来就听到电话就响了起来,拿起一听竟然又是胡莹的声音。
“你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啊?”胡莹气冲冲地说。
“我,我今天去联系工作了啊!”我辩解道。
“干吗?你不想在酒吧做了吗?”胡莹好受了很多。
“也不是,只是觉得工资太低。”我说道。
“联系怎么样了?你想找份什么样的工作?”胡莹问道。
“还没想好,看看再说。”我应道,不想再和她牵扯太多。
“哦,我有个同学就是上次和一起来的田小叶,他爸是劳动局的,也许可以帮你的忙。”胡莹说道。
“真的啊,那太好了。”我心中一喜,又忘了刚才的自我提醒。
“哦,现在出来跳舞吧,我正好有空。”胡莹说道。
“不行啊,太晚了,再说我今天外面逛得也太累了,下次吧,我一定找你。”我诚恳地说道。
“好吧,无聊,下次记得啊!工作的事情我帮你跟田小叶说说。”胡莹愉悦地说。
挂了电话之后,我就朝萍姐家赶去,一路上心情不错,心想要是胡莹能帮自己找份好点的工作,那就再好不过了,只是难以避免和她有感情瓜葛。欣喜之中又夹杂着谈谈的忧郁,想了想又觉得如果换了工作,也就不怕和胡莹产生瓜葛,毕竟萧红池湘她们看不到我,不怕惹她们伤心。
又觉得胡莹这人虽然有点粘乎,但对我还是不错的,总是不计报酬地帮我,顿时对她有了些好感,不觉将她和萧红,池湘两人比较起来,想着以后如果自己买了房子,找谁做妻子更为合适,却是想不出答案,尤其觉得池湘萧红难以取舍。
梅姐又来酒吧了,和上次一样,她还是叫我送她回家,经过巴台的时候,我还是感觉到两双眼睛幽幽地看着我,只是一双眼里多些羡慕,而另一双眼里却多些忧郁。我心中虽然不安,但也无可奈何,心稍微一沉还是笑着和梅姐走了出去。
到了梅姐家,又和上次一样坐着聊天,梅姐还是问我关于孤儿院里生活的事情,说了将近一个小时,就站起来送客,临走的时候又给了我一百元钱。
我虽然一直想把话题转到我的目的上去,却很难插上嘴,偶尔说上几句又不敢过于直接,梅姐高雅纯洁的外在形象让我难以出口,而且家里的环境似乎也让我难以冲动。
回去的路上,我又琢磨着梅姐的意图。经过两次这样的聊天,我不仅没有弄懂她叫我送她回家的目的,反而更加糊涂。既奇怪她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又奇怪她为什么毫无暗示,似乎感觉不到一点暧昧。
又轮到我休假了,前一天中午,我就给胡莹打了电话,告诉她我明天修假,晚上可以陪她跳舞,让她早点等我。胡莹听了高兴不已,我放下电话却忧心忡忡,因为萧红和池湘两人都愣愣地看着我,眼里尽是失望。池湘比萧红老成,见我咧嘴笑着和她说话,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也笑着和我瞎扯,看上去似乎并无不快,萧红过了好一会儿才扫除不快,也加进来和我们说笑。
休假这天,我也和以前一样,白天出去逛街,晚上七点多就赶去和胡莹约好的地方见面。到了舞厅,胡莹教我跳了几曲,两人就和上次一样抱着到了舞池的边缘。大概是想着即将和萍姐的约会,对于胡莹的身体比较敏感,自己很快就膨胀起来,硬硬地顶着胡莹。昏暗中也看不清她的表情,只知道她把脸一直贴着我的胸膛,胸脯起伏着,似乎非常喜欢这种依偎的感觉。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担心和萍姐的约会,推了推陶醉着的胡莹,问她几点。
“十点,怎么你有事吗?”胡莹问道。
“哦,和一个朋友约好谈工作的事情。”我撒着慌。
“哦,对了,你的事我已经和田小叶说过了,她说帮你问问他老爸。”
“那谢谢你,顺便也代我谢谢田小叶。”我诚恳地说。
“就一声‘谢谢’啊?”胡莹含笑嗔道。
“哦——这个——”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要——你笨。”胡莹扭捏地说道,抬头痴痴地看着我,嘴角微动,然后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我愣愣地看着胡莹安详的脸,琢磨着怎么应付。终于,我低下头轻轻吻了吻胡莹的额头,感觉胡莹的脸往上一抬,嘴似乎碰住了我的下巴。我快速抬起了头,轻轻地说道:“胡莹,我有话想对你说。”
“怎么了?”胡莹睁开眼失望地看着我。
“我们出去说吧。”我揽着胡莹朝外走去。
出了舞厅找到一个避风的地方,我吸了口气,轻轻地说道:“胡莹,我们做好朋友吧。”
“怎么了?我们就是朋友啊,一直都是啊!”胡莹奇怪地看着我说。
“那——你——”我说不出话来,感觉非常窘迫,有一种认错人的感觉。
“你真可爱!”胡莹笑着说道,“难道朋友就不可以抱在一起了吗?那你做我男朋友吧。”
“这——看来我误会你了。”我笑着说道,突然觉得轻松起来。
“其实也没有误会吧,”胡莹停了笑,认真地说:“其实我真地很喜欢你,不过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不是吗?大家都没有钱,在一起怎么活啊?”
我若有所悟地点点头,问道:“那你怎么不去找有钱的啊?还找我干吗?”
“你很帅啊!”胡莹笑着说道,“再说有钱的我现在也没有找到。”
“这个——还是对感情认真点好。”我认真地说。
“我知道啊,难道我对你不认真啊?只是没有想过将来嫁给你而已。”胡莹轻松地说,“其实大家现在都年轻,玩玩不是挺好吗?何必把生活想得那么沉重,等到年纪大了,就没得玩了。本来我不想告诉你我的真实想法的,不过也奇怪,看你这么真诚,所以就不忍心瞒着你。”
我听得一愣一愣地,对女人和生活的看法又深刻了很多。看来不是每个女人都那么在乎感情的,我想。
“你不是说有事吗?时间差不多了。”胡莹提醒道。
我回过神来,笑着跟她说再见。
“慢着,吻我一下吧。”胡莹一边说一边抬起头闭上了眼睛。
我稍作犹豫,低下头碰了碰胡莹的嘴唇,然后转身朝萍姐家赶去。
“你好本分啊!”胡莹在背后大声说道。
一路上我想着胡莹刚才的话,为自己过去的幼稚和单纯感到好笑,又觉得胡莹这样挺好,自己总算又松了口气,少了一份负罪的感觉。
从萍姐家回来已经快一点了,大伙正在等待洗漱。池湘看我风尘仆仆的样子,皱了皱眉没有说话,似乎知道我去了哪里。萧红却怀疑地问我今天去了哪里,这么晚才回来宿舍。我笑着说去看望了一个孤儿院里的兄弟,然后不等她再问就进了卧室。
我现在发现自己正在陷入感情旋涡,既要顾着萧红,又要顾着池湘,还要提防胡莹,凤姐和萍姐也不时进入我的生活,看来是离开的时候了,也许只有离开到一个新的地方去,才可以摆脱这么复杂的男女关系,至少不用处出担心池湘和萧红的感受,凤姐进入我生活的机会也会减少。那么自己就生活在一个感情束缚少得多的世界里,也就不再这么沉重。
过了几天,我又送梅姐回家,这次我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疑问,直接问道:“梅姐,请
问您每次就是想了解我在孤儿院的生活吗?”
“你想干什么呢?”梅姐笑眯眯地看着我。她的笑很柔和温暖,也很纯正,让我没有追根究底的勇气,忘了刚才想好的试探性问题。
“你送别人回家干了什么?”梅姐的声音还是那样柔和。
“这——其实我很喜欢和您聊天的。”我红着脸说道,她的问题反而让我觉得不好意思。
“那你以后可以给我讲你在酒吧生活中的故事吗?”梅姐温柔地看着我说。
“酒吧生活的故事?没有什么精彩的吧。”我有些不解。
“你觉得你自己帅吗?”梅姐直视我问道。
“还可以吧。”我突然感觉梅姐似乎正在往我希望的方向引,顿时来了兴趣。
“那喜欢你的异性多吗?”梅姐接着解释道,“我是说女人,你不介意我问这个问题吧。”
“还好吧,没关系的。”我一边嘿嘿地笑着一边抬头看着梅姐美丽的脸,努力使自己表现出盯着惠丽或者池湘时的表情,象现在年轻人所说的那样“放着电”,希望梅姐能够理解我的愿望。
“你怎么看待你熟悉的那些女人?你喜欢她们吗?”梅姐问道。
“都还好吧,你说的看待是指那些方面呢?”我不太了解梅姐的话,心想女人就女人呗,还有什么看法。
接着梅花姐就她的问题解释了好长一段时间,什么善恶啊,美丑啊,什么顺逆啊,我越听越糊涂。
“看来我以后得先想好怎么问你才行,否则你很难理解我的问题。”梅姐笑着说。
“是吧,我没读过多少书。”我低下头说道,梅姐的这一大串解释使我忘记了自己的目的。
“没关系,你先回去吧。”梅姐笑着说道。
我点点头起身告辞。一路上想着梅姐的意图。心想她问这些有什么用,还不如找个有学问的人问,真是莫名其妙,难道她希望我说她比其他女人好?
接下来一两周,梅姐总算把她的那个问题解释得让我懂了个大概,她似乎非常高兴,不时为我的回答笑得合不拢嘴,仿佛听相声一样。
当我送梅姐回了十几次家之后,梅姐总算说出了她的真实意图。
“我弟弟夫妇这几年在美国,感觉他们在性上的态度比在中国有了很大的差异,竟然还参加了交换俱乐部。我有感于东西方性的差异,觉得在中国这样一个变化的社会中,性观念的变化肯定是一个非常值得研究和关注的一个话题,一直想写一些这方面的面向大众的书,本来一直没有定下体裁,只想到一些零碎的思想和片段,后来见到你之后,我觉得如果写一部故事性的也许更能引起大众的关注,所以就想听听你的故事。”梅姐姐娓娓道来,而我却听得稀里糊涂,弄了半天也没全懂。
“找上你,其实也是一个巧合,当时我刚从美国回来,想去酒吧倒倒时差,碰巧遇上你,当时觉得你非常英俊,让人心动,心想你在那种场合工作,肯定有很多动人的故事。后来我一观察,果然发现你和周围很多女人有着暧昧的关系,但是我又发现你很单纯,阅历并不复杂,所以一直没有和你联系,希望过些时间你的生活阅历更加丰富的时候再来找你,没想到你自己先找上来了。”梅姐补充说道,仿佛在讲一个动人的故事。
“那你要写我的故事吗?”我没有听懂梅姐的一番高论,只知道她要写才要我讲故事。
是啊,把你的故事写成书,你愿意吗?”梅姐笑着问道。
“愿意是愿意,不过我没有文化,说不出自己的感觉和想法。”我诚恳地说。
“我也正为这事着急,有个办法,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梅姐试探道。
“你说吧。”
“你搬到我家来住,这样我们交流的机会不仅多一些,而且你可以利用空余时间学习语文,提高自己的表达能力。”梅姐看着我说。
我听了大吃一惊,第一反应就是这也太不符合人情,服务生怎么可以帮到顾客家里去住,所以笑着摇了摇头说:“这不好吧,会让人说的。”
“你先想想吧,其实也没什么的,你就把我当你的阿姨好了,反正我一个人住这房子又冷清又孤单,你搬来正好。”梅姐诚恳地说。
我听了没有出声,心想她说得到是很有道理,自己也曾想过离开酒吧,只是工作还没有搞定,而且搬到这里只怕行动也不方便。
“你住这里来之后,你的生活我不会干涉,和你以前一样自由,因为我还等着你和那些女人的故事。”梅姐似乎知道我担心什么,补充说道。
“过些时间吧,我可能不在酒吧工作了,那时候正好要出去租房。”我说道。
“你不在酒吧做了啊?那正好,”梅姐面露喜色,高兴地说道,“我也想劝你离开酒吧,体验一下外面更丰富的生活,这样将来故事就更多,写出来也更动人。”
“是吗?”我笑着说,“那好啊,我换工作了就搬你这里住。”
梅姐连连点头说好。
接下来一个月里,我利用休假去了几家单位应聘,但都没有谈妥,理由不是口才不好,就是没有工作经验和学历。反而胡莹那边有了消息,不久她就和田小叶陪我去了一家食品公司面试,很快就谈定下来,答应我去公司做业务员,一月基本工资只有一千五百块,还不包吃住。我记起梅姐说过可以去她家住,打电话确认之后,心想住房没有问题,这工作工资虽然不高,但是比在酒吧要有发展前途,就答应了下来。
我把找到工作的事情告诉大伙,又告诉他们我住在公司宿舍,笑着让他们以后去找我玩。益明周月他们都为我高兴,池湘也笑着祝贺,只是有些勉强,声音没有以前那么清脆,萧红却是勉强地笑笑,没有出声。凤姐当着大伙的面说了几句客套话之后,就把我叫到我们以前一起缠绵的地方,轻轻地关上门,温柔地说:“你真地要离开酒吧?”
我点了点头,突然觉得这间小屋特别的温暖和亲切,仿佛象孤儿院里的宿舍,见证着我的成长。
“好快,两年了,真是一眨眼的工夫。”凤姐嘘了口气说,“你也长大了,不再是以前那个黄毛小子了。”
“凤姐,我以后会经常回来看你的。”我勉强笑了笑,拉住凤姐的手说。
“好,有空就回来酒吧看看,这里还是你的家。”凤姐眼角泛着泪花。
我点点头,眼角也有些湿润。
“对了,姐姐有几句话希望你能记住,”凤姐慈爱地看着我,哽噎着说,“第一,无论如何,都要注意保护好自己;第二,对感情看开点,不要太执着,姐姐知道你还没有忘记惠丽。”
我一边流泪一边点头。这一刻,我丝毫没有以前那种接近凤姐时的冲动和燥热,完全沉浸在凤姐的慈爱与关切之中。
夜里池湘和萧红同时拦住了我。
“请我们吃饭吧!”池湘见萧红也在,勉强地笑着说,“以后就要大展宏图了!”
“好啊,明天就请,中午的时候我请客。”我也笑着。
“你什么时候联系的工作?怎么不事先跟我们说说?”萧红脸上没有一点笑容,皱眉看着我说,声音很抑郁。
“我——”我一下不知道怎么回应,萧红的表情让我一下子感觉到隐藏在心中的离情别意,感觉到自己深深地眷恋着这里的人和物。
“你们聊吧,我先走了。”池湘看了我一眼,呵呵地笑着转身。
“你别——”我感觉到池湘眼里的那缕情丝,想叫住她,又看着旁边的萧红,停了下来,转而对神情低落的萧红说道:“其实过年前送你回家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的吧。”
“为什么一定要走?”萧红眼睛眨巴了几下,竟然留下了眼泪。
“其实也不算走吧,那公司离这近呢!我以后会经常过来看你的。”我努力地挤出笑容
,眼睛还是愈加湿润。
“到那边,你就一个人了。”萧红哽噎着说,无声地流着泪。
“怎么会呢?我们还是经常在一起的。”我一边说一边揩着萧红脸上的泪水。
两人小声地说着话,一直聊了半个多小时,萧红总算停止了流泪,接受了我即将离开的事实。
夜里,想着自己即将告别酒吧生活,到一个更加复杂和精彩的世界中去,兴奋之中又夹杂着一丝迷惘。也许新的工作能够使我彻底排除“鸭”的嫌疑,满足我买房成家的愿望,我想起了惠丽的话,想起了过去几年里发生的一切悲欢离合。所有以前和我一起生活过的人依次在我脑海中出现,从陈伯秀姨到孤儿院里的兄弟姐妹,再到凤姐惠丽,萧红池湘,萍姐胡莹和酒吧的其他同事。
我又想起梅姐,想起以后和她住在一起的生活,想起这个足够做我母亲的女人在未来的日子里对我的影响和改变,想起她让我们住在一起的目的和意图。也许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或者说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一段时间里,她将是我生活中最亲切最重要的女人,绝非一个普通的房东。
我还想起以后的工作,想起销售这份充满挑战的职业,想起刘溪的得意和改变,想起胡莹的坦诚和帮助,想起凤姐的告诫和提醒。也许现在我才真正走向社会,彻底告别孤儿院里的生活,我想,因为新的环境里没有了凤姐的关爱,也没有了住在一起的兄弟姐妹们的照应。忽然间,我意识到,也许走向社会并不意味着得到更多人的照顾,相反,而是一个走向独立的过程。
今天看来,每一个独立存在于社会的人在成长的过程中都曾经是一个孤儿,人的成熟实际上就一个由家庭生活成为孤儿的过程,而人的一生就是由家庭成员到孤儿再到家庭成员的一个反复。
终于到了离开酒吧的时候,尽管大家都知道我将去哪里,尽管我反复跟大家说,有空就回酒吧看看,大家还是依依不舍,凤姐萧红都流着泪,池湘虽然没有哭,但是可以看出她的笑容很勉强。我也挤出勉强的笑容,佯装坚定地跟大家话别。
车来了,大家七手八脚地帮我把东西放好,又提出让益明送我。我推辞说东西不多,没有接受,挥挥手,转过身,硬着心肠钻进了车,身后是大家关注的目光和祝福的话语。
人生的一页就这样翻过,随之而去的不仅仅是一段充满柔情、伤感和失落的岁月,还有一个单纯天真、无忧无虑的我,而这一切换来的就是一个成熟坚强和忙于生计的男人。酒吧得到的东西虽然不多,但是无怨无悔。那里至少使我从一个天真幼稚的孩子变成了一个稳重成熟的男人,体会了刻骨铭心的爱情,而且也使我得到了人生中的最大的一笔财富,那就是认识了很多真诚友善的朋友,有慈爱善良的凤姐,温柔乖巧的惠丽,活泼天真的萧红,还有美丽豪爽的池湘,老成稳重的周月,忠厚温和的益明,还有诸如萍姐胡莹这样的朋友,所有这些和我相识相处过的人都是我永远值得珍惜和怀念的朋友。对于一个无亲无故的孤儿来说,和他们的友情就是我心灵的寄托和情感的依靠,同时也是构成我未来生活的主体背景。访问:m.hebao.net
酒吧的生活就这样离我而去,随之而来的是一个更加精彩粉呈的世界,人生的脚步也将沿着命运的轨迹走得更深更远。
全文完